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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兄弟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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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師,師,師兄?!!!”戚寧被眼前突而其來的一幕搞得又驚又喜。

東方林摸著腦袋回身說道:“小寧你個臭小子,下手這麽重,我還沒回頭就知道肯定是你。”

游子時也驚訝得沒緩過神來,不過他臉頰上很快就露出了心底最自然的笑容,游子時上前一步說:“師兄,你是怎麽回來的?我們還正準備明天繼續去找你。”

東方林在回答之前註意到了緊跟在游子時身邊的劉斯,他微微點頭對小斯露出了微笑,接著東方林對大家說:“這些天讓你們擔心了,我這一路上經歷了很多事,不過總算順利回家了。”

衛誠與東方林相擁在一起,高興地說:“嘿嘿,師兄安全回來就好,你還沒吃飯吧,咱們有什麽事進去邊吃邊說。”

幾人興高采烈地向大堂內走去,東方林剛邁開兩步卻扭頭看到戚寧在一邊雙手合十悄聲念道著什麽,他問:“小寧,你幹什麽呢?”

戚寧連忙解釋說:“呃呃,沒什麽,看到師兄你安全回來我向老天爺道謝呢,嘿嘿嘿。”

東方林“哦”了一聲,然後開心地和其他人一道步入大堂。戚寧慢步走在後面,他閉起眼睛暗暗念道:“老天爺,剛才我說大師兄如果能安全回來我甘願少活十年的那句話是開玩笑的,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當真啊。”

在君玉門大堂內,重新聚首的兄弟四人興高采烈地緊坐在了一起,一旁的小斯很懂事地說道:“東方大哥你們重新團聚肯定有好多話要說,我再去燒幾個菜,你們邊吃邊聊。”

東方林站起來笑著對劉斯拱手相謝,當他看到女孩走進夥房後一掌拍在了游子時的肩膀上,說:“子時,我回到鄉裏時聽鄰居們說你討媳婦了,怎麽回事,從實招來。”

游子時暗笑一聲,將關於把小斯收留的前因後果大致講了一遍。

東方林聽後點了點頭說:“嗯,子時你們做得對。只是人家是個女孩子,之後咱們在生活中得多多照顧,不能讓這姑娘受了委屈。”

聽到這裏,游子時又不禁回想起來剛才浴房的那一幕,他那原本黝黑的臉頰又泛起幾縷紅絲。

戚寧的筷子一下也沒動,他直起腰來迫不及待地問道:“大師兄,那日我們趕到甲板時早已不見了你的蹤影,只看到南宮小姐一個人望著江水發呆,你後來到底是如何死裏逃生的?”

東方林先將戚寧的提問放在了一邊,他柔聲緩緩問道:“小寧,那日過後南宮衿她還好嗎?”

戚寧把嘴一撅,說:“哼,人家是武林盟主的千金,無論什麽時候那自然都是好得不得了,反倒是師兄你怎麽還想著她。”因為當時南宮弘並未對東方林停船施救的緣故,戚寧對南宮山莊的人都存在著很大看法,口中對南宮衿的評價自然也是話中帶刺。

東方林淡淡一笑不再談論此事,他將一口熱菜放入嘴中,開始對其他三人講述自那日落水後發生的全部事情。

此時偌大的萍水鄉已迎來了一天中最後的時刻,煙囪之上的裊裊炊煙早已散盡,道路之上也再無半個人影,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外,整個萍水鄉就只有竹林小徑之後的君玉門還燈火通明。

在屋內,當東方林提到被安歌相救時,他表示此次的經歷讓他感到雖然歸魂殿與江蛟幫被人們稱做是魔殿匪幫,這些人在江湖中的作風也確實有些粗莽乖戾,但是他們卻遠沒有像正道所傳的那般形同妖魔,相反這“魔殿匪幫”中的一些人卻比好多正道中人還要站得直走得正。

聽到這裏戚寧插了句話,說:“大師兄,原來歸魂殿的那位紫衣魅影就是你常和我們所說的神秘美女了。”

東方林點了點頭,說:“是她。”

戚寧一臉向往道:“那師兄你可真是艷福不淺,要羨慕死小弟了。”

東方林笑了笑繼續娓娓道來,不一會兒夥房內的小斯便將剩餘未上的飯菜都端了上來,然而其他三人此時正聽得津津有味,註意力根本沒放在這些誘人的菜肴上。

當東方林講到他經歷中的江蛟幫主時,眾人都一臉向往想結交這位錚錚鐵骨的漢子;而當他說到莫山大戰時,幾人又可惜自己沒有在那熱血的戰場上。就這樣東方林將一開始被安歌相救,到最終與安歌分離的全部事情對三位師弟全盤托出。

在故事最後,當東方林說出安歌想讓他歸附歸魂殿時,游子時卻暗暗道了一聲:“我倒覺得歸魂殿那幫家夥的理念相比所謂的正道而言卻是好得很。”

東方林沒有聽到游子時的低聲密語,反而發覺到在他說話期間,游子時與劉斯的眉目中閃爍著異樣的神情,二人總是忍不住地瞄向對方,在目光交匯時又如觸到火苗一般急忙閃開。

東方林瞅了一眼衛誠和戚寧,大家會心一笑,便埋頭吃起飯來。

當夜,兄弟重逢無話不談,在君玉門的大堂內充滿著歡聲笑語,桌上的飯菜也被一掃而空,大家言無不盡十分開心地聊到了很晚,正所謂肴核既盡,杯盤狼藉,相於枕藉乎舟中,不知東方之既白。那晚,就連君玉門院外的蟲鳴聲音也比往日響亮了許多,似乎它們也在為這家兄弟的重逢而感到高興。

翌日,東方林在自己住了近十年的木屋內醒來,這間平凡無奇的小屋卻讓他睡了數月來最舒服的一場覺。

“師兄,你醒了沒有啊,咱們該走了。”當東方林眼睛還沒完全睜開時,從屋外傳來了衛誠的叫聲。

昨夜幾人聊到最後時衛誠提出了一件事,雖然東方林現已安全歸來,大夥心內的石頭已經放下,可是眼下每個人的手上都已身無分文,不管大夥接下來要做什麽都得盡快賺一些錢來補貼門派家用。故而大家最後決定,明日起床後便去鄉裏張老爺家做幾日護院武夫,不過東方林剛剛歸來一路勞頓,就不必一同前去只留在君玉門內和小斯一起看家便可。

東方林聽後立馬表示自己身體無恙,明日一定要和大夥一同前去,他說完心中還暗暗想到,“早知如此,當初給阿仁錢的時候自己就該多留一點了。”

東方林推開房門看到三位師弟精神抖擻地站在院內,他在原地一邊露出微笑一邊伸了個懶腰說道:“好久沒睡這麽舒服了,咱們出發吧。”

他剛剛邁出兩步卻被游子時一聲攔下,“子時怎麽了,咱們不是要去張老爺家嗎?”

游子時淡淡一笑,說道:“不急,先送你樣東西。”說罷,他從身後掏出一物,用力向前拋去。

這東西在空中掠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後穩穩落在了東方林的手上。

“這!這是我的短劍!!”

東方林又驚又喜,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將這柄“寶貝”緊握在手中來回翻看,“我還以為它早就丟了,你們是從哪裏找到的?”

衛誠笑了笑,說:“很簡單,那日師兄你把它落在了船室裏,我們下船的時候自然就隨身帶上了。”

東方林興奮地將劍抽出,他走到院落正中一時間竟將“君玉五式”痛快淋漓地全部舞了一遍,“哈哈,還是這把老夥計使著順手。”

大夥準備好了一切正欲出發,這時小斯抱著一個包袱從一旁的夥房裏快步走了過來,“幾位大哥,這是我早上起來做的一些幹糧,外面的飯吃起來不如自家做得舒服,你們拿著它以備不時之需吧。”

衛誠接過了包袱,笑著說道:“多謝小斯妹子了,看來這家裏有個女人就是不一樣。”

劉斯低頭羞笑一聲,接著她有些好奇地對東方林問道:“東方大哥,我之前還以為江湖上大俠們都是逍遙灑脫,從來不會在生活方面發愁,想不到你們也和普通人一樣還要幫人做事掙錢。”

東方林笑了笑,耐心解釋道:“呵呵,因為大俠也得吃飯填飽肚子,不過有的名門大派確實是不需要做我們這種粗活的。比如少林武當峨眉青城這些門派,它們有數不清的香客供奉著,一年到頭光香火錢就能養活全派中人;還有一些規模稍小的門派便以收徒,走鏢或是在附近城鎮裏兼開店鋪為生,比如我們兄弟四人有空的時候還會幫官府捉拿要犯來換取賞銀。”

幾人相聊著已走到了竹林小徑,游子時上前一步說:“小斯你就送到這裏吧,我們要在張家寸步不離地待上三天,你一個人在家小心一些。”

游子時話音剛落,戚寧便湊上來說:“放心吧,一般的小毛賊哪敢靠近咱們門派。”

劉斯點了點頭,微笑道:“我知道了,不過光憑咱們林外周叔家的那條大狗,就沒人敢來了。”

“那條死狗老早就養在那裏了,總是愛沒事亂吼亂叫的,幾年前還險些咬過我一次,三師兄上次和周叔說了讓他註意些到頭來也沒用,哼,等我抽空一定去好好教訓教訓它。”戚寧恨恨說道。

幾人又聊了幾句終於向張老爺家趕去,劉斯依在竹林邊向四人叫著“一切小心”。戚寧走出了幾步,露出個鬼臉扭頭對著遠處的劉斯喊道:“知道了,二嫂!”

游子時聽後身子一顫,也不知遠處的劉斯聽到了沒有,他佯怒著將長劍劍鞘重重打在戚寧屁股上。

“哎呦!”

“臭小子,你皮癢了是不是。”

“大師兄,三師兄,救命呀!”

“哈哈,是你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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