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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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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加油!”不知何時輸掉了比賽的張南也湊到了東方林的臺下,周圍的觀眾見識到了東方林精湛的劍法,也一起隨聲附和為他加油。

耀眼的陽光灑在了這圓形的擂臺上,東方林又擊出一招將劍收回了劍鞘,他粗粗地喘著大氣,額頭上留下了幾許汗滴。

“啪嗒。”隨著汗滴落到地上的一刻,他的對手應聲而倒。

臺下的觀眾再次沸騰起來,“餵餵餵,這小子剛才那一招叫什麽來著?”“是‘夜雨流星’!剛才他打倒震虎寨的那人就是用的這招,那時我就在旁邊,你聽我慢慢和你說啊~”

五岳十二俠的老六對東方林說:“東方少俠,你今天連贏纓槍會,震虎寨,應龍堡的三位選手,已獲得明日比賽的資格,明日還是這個時間請按時來參加第二輪的較量。”

東方林抱拳說道:“在下僥幸而已,多謝相告。”

東方林擦去了頭上的汗,疲憊地走下了武臺。

早在臺下等候的張南迫不及待地走了上來,說:“東方,東方,你可真行啊,我聽大家說今日你是第一個連贏三場的人,看來我得對你刮目相看了。”

東方林嘿嘿一笑,說:“別誇我了,咦?你今天沒參賽嗎,我剛才餘光註意到你好像很早就站在這裏了。”

張南臉上一羞,說:“別提了,我運氣不好,第一場碰到個雪山派叫楚徹的家夥,沒一會兒就讓他給贏了,哎,又免不了師父的嘮叨了。”

東方林說:“看來這千劍大會除了自身實力外,還很依靠運氣,好在我運氣不錯,今天都沒碰到什麽高手。”

張南朝著會場南側指去,說:“我剛才看到有很多人都往那個擂臺去了,反正你今天也沒事了,咱們去那邊看看吧。”

東方林看到南側一個擂臺處歪歪扭扭擠了一大群人,好奇地和張南一同向那裏走去。

二人不斷路過還在比武的擂臺,那些臺下的觀眾都在為自己喜歡的選手吶喊助威,當東方林經過其中一個擂臺時,不禁停下了腳步。

擂臺上一個持筆的少年神情趾高氣揚,非常不屑地向他的對手看去,這人正在東方林在南宮山莊宴會上見過的雲中派“銀鉤公子”宇文望。

宇文望的對手是一個身穿粗布灰衣,身材有些消瘦的中年男人,看到宇文望對自己不屑的表情,這讓他非常不爽。

張南為東方林介紹說:“東方,你應該不知道他,這人是萬刀盟的三當家許伏,使得一手指爪功夫。這萬刀盟和其他門派有些不同,幾個當家原本都是咆哮山林的土匪,最後幾股勢力合並成立了萬刀盟。後來南宮盟主大概是為了招撫這股勢力,便破例拉他們進了正道門派的序列,那個時候還有一些門派反對他們加入武林正道,只不過到頭來也沒什麽用。現在這幫家夥雖然不再向以前那麽胡作非為,但身上的那股匪氣還是有所保留。”

就在張南說話之間,臺上的許伏對著宇文望發話了,“小子,看你年紀輕輕,我好心提醒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老子。”

宇文望不屑的目光並未隨著許伏的話而改變,他說:“你誤會了,我為名門望族之後,怎會願意看一個下等匪徒。我註視你,只不過是在想用什麽辦法能讓你輸得好看一些罷了。”

平日高高在上的許伏聽此話被瞬間激怒,他不等比賽開始的號令就怒吼著向宇文望攻去。

許伏犀利的鷹爪手不斷抓向宇文望那細嫩的皮膚,宇文望不慌不忙,飄忽的步伐顯得進退有序。

“看來這小子確實有點狂的資本。”臺下的張南自語道。

許伏瘋狂的進攻全無章法,宇文望手中的銀筆卻能瞅準空擋,接連點中敵人。

在二人交鋒的第二十六招後,許伏傷痕累累地倒了下去,而宇文望只中了他一招。

倒下的許伏嘴上還不服地叫罵著:“臭小子,你給老子等著!”

宇文望輕哼一聲:“哼,等你?本公子的時間寶貴得很,就憑你還不配找我報仇。”

說完,宇文望頭也不回地走下了臺。

“這家夥真是狂得可以,希望你明天可別遇到他了。”張南盯著離去的宇文望說道。

“張南,你沒覺得他的狂傲也是一種戰術嗎?先用語言激怒對方,自己的對手從第一招開始就亂了方寸,只顧全力出擊,而步伐和防禦卻都拋在了腦後,這樣對他來說取勝便是事半功倍了。”東方林認真分析道。

張南傻笑一聲說:“你從小腦子就活泛,我可想不到那麽多,反正這家夥是挺討厭的,我不怎麽喜歡他。”

二人一邊互相交談一邊繼續向南側擂臺走去。

此時其他擂臺上的比武也開始不斷的結束了,散去的觀眾們看到南側擂臺人山人海,於是都向那裏走去。

東方林和張南憑著一股機靈勁擠到了人群中間,張南恍然看到臺上其中交戰的一人,急忙向東方林說道:“東方,那不是你二師弟游子時嗎?”

東方林站直了身子看去,武臺上一名少年高高躍起,以高屋建瓴之勢將長劍重重揮下,敵人無奈只能接招,兩柄劍發出刺耳的碰撞聲,少年的對手被震手掌發麻,連退數步。

“‘海上明月’,果然是子時,他的對手是~”東方林又向另一邊看去。

游子時的對手乃是瞬劍門的二公子,孫羽之弟孫威。

東方林向身旁一位武林人士問道:“這位小哥,臺上這兩人怎麽切磋了這麽久?”

東方林身旁的那人聽到,很樂意地回答說:“小兄弟你可是問對人了,我覺得這場比賽有看頭所以早早就站這看開了,和我一起的幾個傻蛋還說這裏沒意思呢,你看這裏現在這麽多人想擠都擠不進來了。”

這人廢話一通後,終於說到了重點:“這臺上一個是瞬劍門的二公子,一個是君什麽門的游子時。一開始我還以為瞬劍門的孫威很快就能贏呢,但那個叫游子時的想不到這麽厲害,要不是他前兩場力戰姜巍的徒弟點水和唐門的唐準,說不定早就把孫威打趴下了。哎!不說了,你快看!”

此時,周圍的比賽都已全部結束,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聚集到了臺下,其中還包括以孫通在內的幾個門派掌門。

孫威實力遠不及游子時,他開始大口喘氣,劍也舞得越來越慢,臺下觀眾的吶喊聲卻讓游子時越戰越勇,他瞅準一個破綻,瞬間揮出七劍,“夜雨流星”!

孫威哪裏還能躲得開,夜雨流星的七劍無一漏空全部擊到了他的身上。

只是游子時手下留情,他把瞬間揮出的七劍把握得恰到好處,“夜雨流星”只是將孫威外衫劃開了七道口子,並未傷及本人。這可比七劍全部刺傷敵人要難得多,游子時有如此功力,除了師承名家以及前些日姜巍前輩的悉心指點外,最重要的還是那日覆一日,年覆一年的努力。

孫威連中七劍,身體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到了擂臺臺面上,他又驚又惱,自己身為“天下第一劍派”的二公子,平日比武除了稍遜於大哥孫羽外從未被人打得這般狼狽過。

然而臺下觀眾的想法總是最簡單的,他們看到了游子時精彩絕倫的劍招,紛紛為他搖旗吶喊,“游子時!游子時!游子時!”

游子時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他看了一眼孫威,那個花花公子慌張地搖著頭,示意自己已經放棄了比賽,而他的腿似乎也軟得站不起來了。

游子時放心地轉過身來俯視著臺下狂熱的觀眾,他被這既熱情又亢奮的吶喊聲包圍其中,心中填滿了從未有過的滿足感,雖然這只是第一天的比賽,但這漫天的歡呼聲,仿佛已是在為千劍大會的冠軍吶喊。

就在游子時享受著這一切時候,猛然從他後背傳來了一陣火辣的感覺,劇烈的痛楚感瞬間湧上心頭,游子時的衣衫破裂,後背被切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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