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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蘇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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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莫晚開口說道,慌忙一把推開莊允寒。

只見一個丫鬟端著一個食盤進來,上面擱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還有一碟精致點心,麻利把東西放下,恭敬說道:“小姐,雞湯趁熱喝,沒事我就告退了。”

莫晚揮揮手,以示同意,丫鬟欠欠身,告退離去。

莊允寒見莫晚懶得動彈,端起雞湯,攪了幾下,坐在莫晚面前。

“我餵你。”莊允寒舀起一小勺,吹了一下,餵到莫晚嘴邊。

“我有手有腳,自己會喝。”莫晚斜了莊允寒一眼,依舊一動未動。

“你的手受傷了,哪裏端得住,燙著了怎麽辦?來…”莊允寒毫不退縮,把勺子往前送了送。

莫晚不再爭辯,張了嘴,將雞湯咽下。

莊允寒見她肯喝,高興極了,遂將一碗雞湯慢慢全餵給了莫晚,又督促她吃了幾塊點心才作罷。

“我想休息一下,吃晚飯再起來,風清谷你可以自由出入,好多地方你都沒去,可以去轉轉,若是不知道路,可以讓下人領著你去,我乏了。”

剛剛失了不少血,加上吃飽了,莫晚直接躺在軟榻上,對著莊允寒說得迷迷糊糊。

莊允寒拉過旁邊的毯子給她蓋上,莫晚闔上眼很快就睡了.

看著她的臉蛋稍微恢覆了一點氣色,睡著時仍是微微皺著眉,也許是手腕還疼著吧,莊允寒忍不住伸出手撫平了她的眉,見她對自己已經不設防,心裏又是一陣滿足。

谷內景色怡人,出去一個人也懶得轉,在房裏待著又怕吵著莫晚,莊允寒最後回到福仙居稍作休息,風雨兼程這麽多天,也真是累了。

晚上蘇倦離在內谷小花園設宴招待蘇倦離,天色將晚,燈火初上,莊允寒去之前想先去看看莫晚起來沒有。

剛走進院子,就見屋子裏燈火通明,莫晚一襲白衣,正坐在梳妝臺前,背後站著一個藍衣男子。

莊允寒心裏頓了一下,稍微走近一看,站著的不是被人,正是蘇倦離。

只見他正握著梳子,在幫莫晚梳發,蘇倦離望著鏡子裏的莫晚,滿臉寵溺柔情,莫晚端坐鏡前,乖巧出奇。

“你看看,這幾年一直在外面東奔西跑,瘦成什麽樣了。”蘇倦離一邊梳頭一邊說。

莫晚的頭發全部散開垂至腰際,烏黑順滑,襯得一張臉越發小巧,平日裏莫晚自己不愛梳妝,頭發總是隨意紮在腦後,此時蘇倦離正將她額前的頭發抓取了一縷,編起了辮子。

“別人去我不放心,再說了,他們也不懂草藥。”莫晚一臉甜笑,完全不似平日兇巴巴的樣子。

這笑容刺痛了莊允寒的心,果然,只有在面對蘇倦離時,莫晚才是溫柔的,這是代表蘇倦離在她心裏特殊的地位嗎?

莊允寒很想沖進去問清楚他倆到底什麽關系,卻又覺得自己很多餘,想走卻又挪不動腿,他不甘心,現在就需要莫晚的答案。

“手還疼嗎?”蘇倦離聲音溫柔,手裏並沒停下。

莫晚歡快的舉起手晃了晃,“你看,好著呢,咱家的金創藥可是名滿天下,一點小傷口算不了什麽。“

蘇倦離被她的模樣逗樂了,連忙制止,“好了別動,小心傷口。“

莫晚依言坐好,不安分的扭扭身子,一臉的委屈,小聲說道:“還要弄很久嗎?“

“怎麽?才這麽一會就坐不住啦,都怪我,要你從小舞刀弄槍的,都不能像尋常人家的女子一樣。這些年給你做的裙子沒機會穿,給你做的首飾也沒什麽機會戴。“蘇倦離嘆了一口氣。

“別亂想,我這不是穿著嘛,平日裏那也是為出門方便,低調行事比較好。“莫晚見蘇倦離心情低落下去,忙安慰他。

“也對,我的晚兒可是天下最美的姑娘,不打扮都那麽迷人,要是打扮起來,那還了得。“蘇倦離聽了莫晚的話,又高興起來。

兩人在談話間,蘇倦離將莫晚額前的頭發松松的編了兩股綁於腦後,簡單慵懶又不失優雅,隨後打開了梳妝臺上的幾個首飾盒。

“你喜歡哪個?“蘇倦離問道。

首飾盒裏滿滿當當的都是各色首飾,耳環項鏈發簪珠花一應俱全,都是珍稀珠寶打磨鑲嵌,每一件拿出來都是精品,整體都是素雅精致,毫無庸俗之色,看得出來,設計首飾的人想必也是個高雅之人。

“這個吧。“莫晚努努嘴,看向一件紫色的扇形發飾,顏色鮮亮通透,一看就是上等玉石打造。

蘇倦離拿起來,給莫晚別在頭發上,又拿了同色的紫色耳墜給莫晚戴上,鏡子裏的莫晚,美若天仙。

末了,蘇倦離彎下腰,對著鏡子端詳半天,忍不住讚嘆道:“真不愧是我蘇家的女人…“

莫晚扭扭頭自我欣賞了片刻,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頭發,對蘇倦離的手藝甚為滿意。

“你說什麽?寒少走了?“蘇倦離忍不住吃驚。

風清谷的小花園內,蘇倦離、莫晚、文笑游以及筆丘和墨風都悉數到場,唯獨遲遲不見莊允寒,蘇倦離差墨風去請,哪知道等來這樣的消息。

“是啊,我在房間裏發現了這張紙條,應該是莊允寒留下的。“墨風遞上一張紙條。

蘇倦離接過一看,紙條上寫著“江湖路遠,有緣再見“幾個字。

“這…“蘇倦離將紙條遞給莫晚看,一臉的疑惑,剛剛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就走了呢。

莫晚拿眼睛瞟了一眼紙條,倒是很鎮定,轉身坐到桌前,拿起筷子,說道:“走了就走了唄,腿長在他身上,我們吃吧。“

“晚兒,你們下午沒吵架吧?“蘇倦離問道,都知道莊允寒最後見的人是莫晚,要是發生了什麽,莫晚肯定是知道的。

“沒有啊,我喝完雞湯他就走了,好好的,也許是鏢局有急事呢,都坐下吃飯吧,餓了。”莫晚漫不經心的說完,夾起一塊肉送到嘴裏。

其餘人只好入席就坐,莫晚憤憤的嚼著飯菜,臉上寫滿失落。

“晚兒,之前風雲二人來信,說天威鏢局的暗鏢最近總是被人盯上,我派人去查了下,是有人趁莊允寒不在,從中作梗存心不讓他好過。”蘇倦離見莫晚不高興,和她聊聊天。

“他會處理好的。”莫晚只顧低頭吃飯。

“喔?對他這麽有信心?”蘇倦離聽到莫晚如此篤定,不禁放下碗筷,饒有興致的準備刨根問底了。

莫晚擡頭白了蘇倦離一眼,蘇倦離知趣,莞爾一笑,不再打趣她。

“說起這個,或許是寒少急著回鏢局有要事處理,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走了,我們要不要去問問情況?”文笑游說道。

從找到佛隱草那一刻起,文笑游就已經將莊允寒視為風清谷的恩人了,因此對他很是關心。

“文叔,你忘啦,在他們沒回來之前,我們可就派了一隊人馬去幫秦風、秦雲了,還沒回來呢。”墨風提醒道。

“喔,是是是,你看我這腦袋,糊塗了。”

“朝軒哥哥和莊允漣什麽時候回來?“莫晚不想再聽到莊允寒的事情,轉移了話題。

蘇倦離答道:“快要回來了,不出半個月。“

“可有查到什麽?“這是莫晚最關心的。

蘇倦離搖搖頭,“上次來信說暫時還沒查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莫晚咬著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文笑游見她這樣,放下筷子,說道:“現在找到了佛隱草,我們應該開心才是,倦離康覆指日可待,總歸是不枉費我們辛苦這麽多年,至於追查兇手之事,可以稍後再算,畢竟過去那麽多年了,查起來也不容易,眼下最要緊的,是切記走漏風聲,保護好倦離,免得奸人賊心不死,又再遭受無妄之災。“

“文叔請放心,有我和墨風在,任何人別想靠近谷主半步。“一向沈默的筆丘開了口。

“對啊,有我倆呢,保證谷主平平安安。“墨風附和道。

文笑游安心的點點頭,轉向莫晚,“晚兒,火冥玄功往後就別練了吧,容易反噬,也要愛惜自己才是。“

“離魂散餘毒一日不除,我是不會放棄火冥玄功的,況且我都已經到了第九重,為何不練?”莫晚態度堅決。

“可越往上練,此功的風險越大,稍有不慎便走火入魔,內力反噬身亡。”墨風急了。

莫晚冷哼兩聲:“咒我啊?你們什麽時候看見我走火入魔了,既然有人練得成,我就一定可以。”

“晚兒,別胡鬧,大家也是關心你,就算你資質再好,我也不會要你冒這個險,之前是迫不得已,如今有了選擇,乖乖聽話,免得我擔心。”

看著蘇倦離一臉愁容,莫晚不忍,終於是讓了一步,說道:“起碼也要等佛隱草起效再說,現在還言之尚早,以防萬一嘛,不能出任何岔子。”

聽到這話,眾人都長舒一口氣,氣氛也輕松起來,熱熱鬧鬧吃完一頓飯,只有莫晚一直心不在焉。

一連幾日,莫晚都在內谷閉門不出,半月之後,被派去協助秦風、秦雲的人回來了,莫晚聽說後,立馬去了議事廳。

“小姐,偷襲寒少手下的人都是道上的行家,絕非普通山賊混混,而且他們重點不在於財物,更像是想奪人性命,削弱寒少勢力,刺客都是死士混雜雀影門的人,看來對方來頭不小。”

議事廳內,莫晚正全神貫註的聽回來的護衛匯報情況,聽到這裏,莫晚想起來去霧秋山的途中遇到的殺手,也是雀影門的人,看來有人出了大價錢要整死莊允寒。

“沒問出點什麽嗎?”莫晚問道。

“沒有,一旦被擒,還沒來得及發問他們就已自盡。”為首的護衛恭恭敬敬的答道。

莫晚坐在榻上若有所思,底下的人站著紋絲不動,等著莫晚發話。

“莊允寒怎麽說?”莫晚問道。

“呃,這個。。。”為首之人左顧右盼顯得有些顧慮,在接到莫晚一個冷眼之後,連忙說道,“寒少回去之後,只說他的事無需外人插手。”

說後面一句話的時候,護衛擡起頭小心翼翼的看著莫晚的臉色,然而莫晚並無太大反應,只是咧開了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外人?呵,看來是我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啊,沒有其他事情的話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莫晚揮揮手,示意他們告退,底下的人得令退下,留下莫晚一個人在大廳。

“莊允寒,你個王八蛋!”莫晚咬著牙,在心裏默默咒罵一番。

“啊嚏!”坐在書房內的莊允寒突然打了個重重的噴嚏。

“少主,你著涼啦?”秦風、秦雲關心問道。

“沒事,你們接著說。”莊允寒皺了皺好看的眉。

“自從風清谷相助之後,敵人似乎有所顧忌,最近都風平浪靜,不知道會不會又偷偷暗算我們。“秦風頗為擔憂。

“對呀,幸虧我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鏢物無損,不過兄弟們有些受傷嚴重的,到現在都在床上躺著呢。“秦雲憤憤不平。

莊允寒用手指輕叩桌面,眼裏閃著狠光,說道:“下次再有這種事情,務必活捉幾個回來審訊,受傷的兄弟讓他們好生休養,看來我們應該去會會這雀影門了……”

“呃…少主,你這次和莫姑娘出了一趟遠門,去哪兒啦?有找到佛隱草嗎?還是去查是誰陷害我們天威鏢局?“

正事談完之後,秦風、秦雲站在屋裏望著莊允寒,一臉八卦相,想從莊允寒嘴裏探出點消息來。

畢竟江湖都在傳自己的少主不近女色啊,說得他倆都差點信了,這麽些年了,就沒見莊允寒給過哪位姑娘好臉色,但莫晚明顯就是個例外,自家少主完全占不到上風啊。

以往聽到兩人調侃,莊允寒總是不慍不惱,一笑而過,這次聽到問起莫晚,莊允寒只覺心頭一緊,擡眼盯住二人,語氣不悅:“不該問的不要多問,蘇倦離是死是活與我無關,栽贓嫁禍之人我自會查出,沒事你們可以退下了。“

見主子冷臉,秦風、秦雲立馬識趣,連忙告退,惹怒莊允寒可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屋子裏只剩下莊允寒獨自坐在椅子上,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真不愧是我蘇家的女人……“

蘇倦離的話又鉆入耳朵,縈繞腦海,揮之不去。

“該死!“莊允寒狠狠咒罵了一聲,一只手附上額頭,另一只握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漸漸收緊,一拍而下,扶手應聲而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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