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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見鐘情的滋味真是該死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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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暈出一圈又一圈的暈彩, 打落在網球場上幾人的身上, 將他們運動時甩出的汗水照得透亮, 倒映出他們熱血的模樣。

一聲聲的球擊聲在場上你來我往,網球時不時改變自己的旋轉方向, 一次又一次與球拍接觸, 又被重力擊出, 加在它身上的旋轉使它在空中飛出各式各樣的弧度,卻被對場的人一次次地接住。

他似乎有幾分惱怒, 又在盡力壓制著什麽一般, 雙眸充血般通紅, 海帶發隨著他的運動一次次地搖晃, 變白的同時在空中甩出一道道弧度,他緊握著網球拍的拍柄, 腳下滑動, 加在球上的力度越發的大,使之落地的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

而對場的人似乎對此早已習慣, 並沒有對他這個變化有所驚訝,而是淡定自若地繼續揮拍,嘴上還時不時地說話挑釁著,令他越發的焦躁起來。

“看起來還是不行。”一旁圍觀的棕色短發的少年抿嘴低頭, 手上的簽字筆轉了轉, 轉眼間便在本子上又記了幾行字,他的雙眸瞇成兩道月牙,對著身旁藍紫發的少年說道, “看起來赤也的惡魔化還沒有徹底解決,被仁王持續挑釁還會再次發作。”

幸村精市靠著網,輕笑了一聲,目光投向那邊已經完全進入惡魔化的切原赤也,神色也有幾分苦惱,“這也沒辦法,本來他因為交了女朋友,整個人都天使化了,誰知道突然就又打回原形,惡魔化又回來也是正常的。”

“嗯······看來還是戀愛的力量比較強大,比我們教他幾年都有用。”棕發少年推了一下本子上的書簽,將它別好,一下子把本子合起來,目光掃過幸村精市的背後,淡淡地說道,“你的頭發怎麽回事?”

“嗯?”幸村精市一楞,手向後伸去,將束低的馬尾辮拉到胸前,那長發直直地垂過腰部,“喏,柳,這就是個長頭發而已。”

“我可不知道你和仁王一樣有留頭發的愛好。”柳蓮二咳嗽了一聲,翻了一下自己的筆記本,確定在幸村精市的資料裏面的的確確是沒有這一項內容,一本正經地說道,“換個造型也好,或許可以有個新的心境,不過,你一直沒留過長發,現在留長發,會不會對你的網球有什麽影響?要不要測一下?”

“不必了,就是個外表區別而已。”幸村精市聳了一下肩,目光掃過場上,飄到了網球場外的空地處,成功地在陰涼處尋到了七海銀玥的身影,“本來是想剪掉的,不過這不是我想剪就可以剪的,只能是暫時這樣了。”

他一甩發,藍紫色的長發拂過臉頰,滑落到身後,本就是有幾分秀氣的面龐在這長發的加成之下,朝女生的形象更近了一些。

“你心裏有數就好了。”柳蓮二眨眨眼睛,決定忽視掉這個問題,邁步朝著已經結束比賽的二人去了,“我去找赤也,他看起來有點不認真。”

“去吧去吧。”幸村精市揮揮手,目送柳蓮二的離去,一個轉身就正好看到仁王雅治打完球就癱在地上,任人怎麽叫都不肯起來,嘴角挑起,他向前一步,彎腰拿起自己的網球拍,徑直朝著那邊走去,“仁王,看起來你不是很累啊,來陪我打一場吧!”

“啊?不要啊,搭檔,救命啊啊啊——”仁王雅治瞪大了眼睛,驚呼著求救,卻見自家搭檔已經退避三尺了,他深刻地感覺自己遭受到了背叛。

仁王:搭檔!說好的同患難兄弟情呢?!

柳生:不,同富貴就可以了,不需要同患難!

切原赤也下了網球場,接過柳蓮二遞過來的毛巾,擦拭著自己額頭的汗水,“柳前輩,謝謝,”說著,突然聽到來自仁王雅治的哀嚎,好奇地探過頭,“奇怪,仁王前輩怎麽了嗎?”

一眼看到仁王雅治正在被幸村精市虐,他一頓,默默地移動了一下自己的步伐,企圖讓柳蓮二高瘦的身軀可以把自己掩藏了。

沒有在意對方在此時此刻做的小動作,柳蓮二見他已經恢覆正常狀態,方才淡然地開口:“赤也,你剛剛打球的狀態比平時分神了,是在想什麽嗎?”

擦汗的動作一頓,切原赤也的目光漂移著,不敢直面柳蓮二,“沒······沒有啊。”

“赤也。”柳蓮二再度用淡然的聲音叫了一次他的名字,靜待著對方的回答。

切原赤也沈默著,連擦汗喝水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他的目光掃過了四周,確定附近只有他們兩個人,其他人都離得遠遠的,方才慢慢地湊近了柳蓮二,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地說道,

“那個······柳前輩,我就和你一個人說,你不要告訴別人啊。”

見柳蓮二微微點頭,他長呼了一口氣,才開口道,“我早上看到了一個女孩子,超——————級漂亮!”他說著,還專門把雙臂張開,表示那“漂亮”的範圍究竟是有多大。

說完這句話,切原赤也好像就放下了什麽包袱一樣,接下來的話倒是流利了起來,“自從看到她後,我今天整個腦子裏都是她,無論是幹什麽事情,腦子裏都會浮現出她的樣子,我······是不是生病了啊?”

柳蓮二掃了一眼切原赤也,發現對方的臉上明顯已經浮現了一大片的紅暈,沈默了片刻,淡定地把自己的筆記本一下拍在赤也的頭頂,說道,“你這是一見鐘情了。”

“誒?可是我不認識那個女孩子啊。”切原赤也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反駁著,臉上卻越來越紅,根本沒有發現自己一下子便理解了“一見鐘情”的意思。

“嗯,那個女生是沢田夢原,七海銀玥的同班同學,全級成績排名前十的同學。”柳蓮二面無表情地念出最精簡的信息。

切原赤也一楞,呆呆地看著柳蓮二,突然覺得柳蓮二在自己的心中形象瞬間飆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雖然覺得柳給的信息基本上是不會出錯的,但是他還是想要自我掙紮一下,“可是······柳前輩你怎麽知道我說的女生究竟是誰啊?我都不知道她是誰,剛剛也沒有說她長什麽樣子。”

柳蓮二嘴角一抽,又被他迅速掩飾了過去,他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地忽悠他,“我知道全校的人的信息,這位同學也在信息裏面,而且你今天看到她就呆了的時候,我就在附近。”

——這孩子真傻,你們兩個前段時間才談了一場戀愛,就算突然你又變回了學渣,兩個人的關系又變回正常,現在你一見鐘情,對象除了她還能有誰?

切原赤也並不知道這麽多的事情,眼睛一亮,“柳前輩你居然知道我當時看她看呆了,果然前輩當時就在附近看著吧?她當時還對我笑了,揮了手!你知道嗎?”

“嗯,她對你笑了,揮了手。”柳蓮二隨意地應著,目光一轉,投向了正打算湊過來聽熱鬧的丸井,眼神示意他趕緊跑路,小心被自己記在小本本上。

“哇,前輩好厲害,居然連這個都知道了!”切原赤也一臉興奮,松開了揪著衣袖的手,大聲地說道,隨即發現自己吸引了其他人的註意力,連忙閉嘴,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咳咳······柳前輩你知道她在哪個班嗎?”

把班級報給了切原赤也,柳蓮二拍拍興奮的切原赤也的肩膀,把正打算往外跑的赤也給按住,說道,“你確定現在就要走?根據資料顯示,沢田夢原平時沒有參加社團活動,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回家了,她的好友就是幸村的妹妹,七海銀玥,而七海桑現在就坐在附近看著這邊的訓練。”

不知是不是戀愛的滋味讓切原赤也的腦子突然就好使了起來,平時要把道理說得非常透徹他才能夠理解,這次,他卻在一點點的點撥下就明白了。

只見切原赤也握緊自己的拳頭,做出鼓勁的動作,大聲的說道,“柳前輩,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努力訓練的,給她留下好印象!!!”

目送切原赤也像打了雞血一樣跑去訓練,柳蓮二突然覺得自己老了,赤也都有戀人了,我怎麽還是單身?他的目光投向那邊還在和(把)仁王打(虐)網(身)球(心)的幸村精市,長呼了一口氣,沒事沒事,幸村也是單身,至少不是我一個人。

感受到了一種心理安慰,柳蓮二淡定自若地避開了丸井他們好奇的打探消息,轉身去進行訓練。

隔日早晨

教室之外,一名少年手裏捏著一封信,沒有在意來往人好奇的目光,而是趴在窗臺上,向教室內張望著,他的目光掃過教室中的一個個女生,最後停頓在了一名棕發少女的身上,臉上不自覺地飄起一抹紅暈。

他微抿嘴,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昨晚專門準備的黑色信封,回想起昨天放學自己專門捕捉“情商巔峰者”仁王前輩,學到了一些向女孩子告白的方法——例如說,黑色的信封上用紅色的筆寫上“我等你來”的字,一定要畫一只可愛的怪獸模樣——完全不知道仁王雅治是在坑自己的切原赤也非常乖的照著做了。

而柳前輩還非常靠譜地給自己提供了一些關於沢田夢原的信息,自己看到那個照片,便知曉前輩真的沒有騙自己,讓自己心動的女孩子的的確確就是沢田夢原。

經過了一晚的內心掙紮,切原赤也打了許久的心理準備,終於下了決定:

——一見鐘情算什麽?先告白把人拿下才是重點!!!

而他這樣的思想覺悟其實是來源於仁王雅治的緊急一小時戀愛培訓。

他此世趴在窗臺處,時不時轉頭瞪眼,讓那些想過來搭訕的男女都退卻,隨後才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緊張兮兮地朝著教室門邁步。

走入教室之中的時候,他下意識掃了一眼掛於墻上的時鐘,眼瞳一縮,發現時間離上課已經很近了,自己剛剛做心理準備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他緊咬下唇,大步徑直邁向了沢田夢原的課桌,那氣勢兇的不行,甚至撞了一個同學,下意識道了個歉,切原赤也看了一眼還在和七海銀玥聊天的沢田夢原,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待走到桌前的時候,他一個手掌直接拍在了桌上,發出了一聲巨響,倒是把自己和對方都嚇了一跳。

沢田夢原睜大了眼睛,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坐在位置上好好的,突然有人會像挑釁一樣來拍自己的桌子,雙眼瞪得大大的,擡頭和切原赤也來了一個對視。

心裏後悔著自己剛剛拍桌的行為過於兇殘,切原赤也此時此刻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地繼續下去,只見他提高了自己的聲調,兇狠狠地說:“我等著你!”

說完,他就像是後面有什麽怪物追著他一樣,直接轉頭就跑路了。

沢田夢原茫然地看著切原赤也跑人,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小心翼翼地伸出兩只手指捏起信封的一角,一眼看到了“血淋淋”的四個大字,旁邊還有一只醜的不行看起來非常兇殘的怪獸圖案,她沈默了片刻,轉頭和七海銀玥對視,“銀玥,我難道惹過這位同學嗎?”

“······這是幸村哥哥的網球部的部員,切原赤也,我覺得你應該沒有什麽惹到他啊。”

七海銀玥也是一臉懵逼,她再看了一眼切原赤也消失的方向,再看一眼這封簡直和威脅信一樣的信封,不太確定地說著。

暗自咽下一口口水,沢田夢原沈默了片刻,還是頂著一群好奇的目光將信封打開,從中取出了一張信紙,只見信紙上只有幾個紅色的大字——天臺放學。

她眨了眨眼睛,更加茫然了,“他這個意思是想要讓我放學去天臺和他單挑嗎?”

“以男欺女?要不你讓你的保鏢去打他一頓吧?”七海銀玥看了看信紙,確定上面只有幾個字,歪頭提議著。

“唔······有道理,讓兄長派來的殺手打他一頓吧。”沢田夢原說著,將信封連同信紙撕得粉碎,直接丟進了垃圾桶裏面,簡單地決定了切原赤也放學的命運。

這邊,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心意”送出去的切原赤也飛奔在走道上,激動到完全忘記了看路,直直地撞向了幸村精市他們,幸而被真田伸出的手掌按住了腦袋,阻擋了他的沖刺。

“赤也,你怎麽在走道上奔跑啊?就算沒有撞到我們,撞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對吧,柳?”幸村精市環臂,挑起了眉頭,笑道。

切原赤也打了一個激靈,感覺自己再不解釋就是藥丸的節奏,他連忙擺手,說道,“我剛剛把信送出去了,有點興奮······”

柳蓮二看他這一副還有些羞澀的模樣,把事情猜了一個大概,抱著想看看愚蠢的後輩的好戲的心情,他開了口,“嗯?什麽信?”

“啊······就是仁王前輩說的,告白前約女生出來的信。”切原赤也揮著手,解釋著,“我剛剛把信給夢原了。”

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連女孩子都沒有追到,就直呼名字是不太對的行為,他咳嗽了一聲,盡顯羞澀,“我想放學在天臺向她表白。”

柳蓮二在腦海中刷過數條信息後,把重點落在了“仁王前輩說的”這個上面,淡淡地問道,“信長什麽樣?”

“嗯?就是黑色的信封,然後用紅色的字寫‘我等你來’還有畫小怪物,仁王前輩說女孩子最喜歡這種類型了。”切原赤也無所知地說著,完全沒有發現眼前三位前輩看他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白癡一樣。

幸村精市笑呵呵地揮揮手,“原來如此,那放學你就先去告白吧,等結束後再來訓練。”

看著切原赤也驚訝地向自己道謝,又目送那個傻孩子歡脫地跑掉,他終於收回了自己的手,忍不住自己的笑意,瞬間從微笑秒崩為大笑,“我覺得放學肯定會非常非常好玩,一起去看看吧!”

“太松懈了!”真田玄一郎條件反射地說著,然後在柳和幸村的目光註視下,他把頭偏到一邊去,咳嗽了一聲,小聲地說,“······我是說,就去看一眼。”

見兩位友人露出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真田”的表情,他連忙板著一張臉,義正言辭地說道,“我是怕你們看得忘了回來訓練。”

遞給真田一個“我絕對不信”的眼神,幸村精市小聲地和柳蓮二討論了一會兒,迅速敲定了放學一起去圍觀熱鬧的計劃。

天邊的晚霞色彩艷麗,透著微亮的光芒,時不時變幻著色彩,而那天臺已經被落日的暈紅所染,微風拂過天臺之上,將沢田夢原的長發揚起,卻無法將她抿著的嘴角揚起,她瞇著眼,看著眼前的門,同身側的男人一起等待著什麽人的到來。

只聽“吱呀”一聲,唯一一道通向天臺的門被人輕輕推開,切原赤也踏上天臺的土地,一眼看到了不遠處的沢田夢原,完全忽視了對方並不是非常好的臉色,眼睛一亮,快步向前走了幾步,又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只因沢田夢原旁邊的男子已經直接舉起了自己手上的槍支。

自感不好的他只能夠放棄繼續向前,目光依舊在沢田夢原的身上停著,掃過對方漂亮的面容與那雙最吸引自己的澄澈雙眸,臉上一紅,連說話都磕磕絆絆的:“你······真的來了啊······”

“當然,我要是不來,豈不是沒······”面子。

沢田夢原說到一半,停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向前邁了一步,非常不出意外地······絆倒了腳,直直地摔了一跤,所幸被她身後的男人扶了一下,她咳嗽了一聲,出聲企圖把這個意外抹去,“你,居然來欺負女孩子?還是不是男孩了?!”

“你沒事吧?”切原赤也看著她摔跤,連忙向前跑了幾步,想去扶她,卻又被男人所阻止,只能可憐巴巴地站在幾步開外焦急地看著,“我我我······”

見切原赤也說了半天都說不出話,沢田夢原一皺眉,站穩後,直接揮手,和切原赤也同時說道:

“想打架?就盡管來吧!”

“我喜歡你,在一起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仁王雅治:坑赤也的滋味竟是如此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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