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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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柿子我就收拾回家了，出門大半天，也該回去了。開車開了一個小時，回到家都要累成狗了。追人好累，寶寶也好累，我倆呼嚕呼嚕在床上睡了一下午。
醒過來已經七點多，天都黑了。我揉了揉眼睛，發了會兒神，突然想到我晚上約了齊勉吃飯。我立刻給他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沒接。我又打，這次不一會兒就掛了，我再打，話筒裏就提示我對方關機，我再打打打，永遠是關機。
這孫子估計把我拉黑了。
幹，雖然早就知道會這樣，還是有點小郁悶呢。郁悶歸郁悶，反正我都知道他寢室在哪兒了，還缺少機會見面嗎？我就爬起來去吃東西，冰箱裏有一些凍餃子，我媽包好的，我蒸了十來個來吃，還是有些餓，就又叫了一份外賣來吃。
吃著吃著我媽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樓下給她搬東西，她爬山回來了。我高高興興跑到小區門口，看到她剛提著兩大袋東西走進來，橘紅色的防曬服敞著，氣喘呼呼。袋子裏看起來裝著一些肉和水果，媽呀，我親愛的媽媽給我買什麽好東西回來了。
我笑瞇瞇問：
“回來啦？”
她停下來用脖子上的絲巾扇風，氣喘呼呼說：
“快點幫我提上去。”
我走過去提起兩個袋子，媽呀，這麽沈，加起來有三四十斤吧？我就問：
“你買什麽了這麽重？”
她走過來幫我提了一袋小的，高興說：
“牦牛肉，今天剛殺的牛，我看大家都在買，我也買了。”
我驚訝：“你不會被騙了吧？”
她這次去的阿壩那邊，買牦牛肉不稀奇，但就怕她買到假的了。她搖搖頭：
“不會不會，我們在別人家門口買的，牛頭還掛在那兒，不可能是假的。”
我就信我媽了，她這麽精明，估計吃不了虧。除了牦牛肉，她還買了兩斤牛肉幹，一大袋李子，蘋果，核桃什麽的。都是吃的，嘿嘿。
我們哼哧哼哧地走上電梯，總算松了口氣。我媽就問我：
“這兩天你都在家？”
“沒有啊，我出去玩了。”
“去哪兒玩了，上次那個姑娘還在聯系嗎？”
額。
我有點煩：“你別管了，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
她又開始嘮叨：“你這樣不讓我管，那樣不讓我管，我是你媽，我怎麽不能管？”
“…………”
“你這麽大個人了，我說了你也不聽，我不管你了。”
“…………”
不管就能別嘮叨了嗎？
進了家門，我媽看到桌上沒吃完的外賣盒子，又開始數落我：
“你怎麽又點外賣，冰箱裏明明有菜，你自己怎麽不弄來吃？”
“我一個人懶得炒啊。”
“這也懶得弄，那也懶得弄，天天就吃外賣。”
我什麽時候天天吃外賣了？
我不高興地收拾外賣盒子，她提著袋子進了廚房，突然大聲對我說：
“俞濛，你過來！”
又怎麽了！我進了廚房，她指著水池裏我堆放的碗碟說：
“把碗洗了。”
“哦。”
我悶悶不樂洗碗，她開始收拾買來的肉，媽呀，好大幾坨，夠我們吃幾個月了吧？
我媽切著肉，分裝成一小袋一小袋，高高興興說：
“這肉好，新鮮。”
我突然嘴饞：“媽，我們燙點火鍋吃吧。”
她擡頭：“你沒吃飽？”
我委委屈屈點頭，今中午就吃了兩個柿子，晚上吃了點餃子和外賣，確實沒飽。我媽就挑了一塊肉來切，翻了翻冰箱，又讓我去買火鍋料。
我歡歡喜喜下樓，在小區外的超市選了一袋清油火鍋底料，順便買了把蔥和香菜。
回到家我媽用電磁爐給我燙火鍋，她也一起吃了點，邊吃邊說：
“這樣還挺好吃，我們明天也這樣吃。”
我大口大口吃肉，吃得額角冒汗，喝水時看到寶寶可憐兮兮地在我腳邊，饞得轉圈。我就用手撚了塊還沒燙的牦牛肉片，它立刻趴著我褲腿兒吭哧吭哧吃起來了。
我媽有點不高興，敲桌子：
“你吃你的。”
“知道了。”
吃完了火鍋感覺全身動力十足，我媽這次沒讓我去洗碗，她自己在廚房裏收拾。
媽媽真好！
我又回了臥室當懶豬，明天又要上班了啊！
我媽收拾了廚房，又坐在客廳裏叫我：
“俞濛。”
“啊？”
“俞濛。”
“啊！”
“俞濛。”
“什麽事啊？”
我一骨碌坐起來，看到她坐在沙發上夾核桃，顯然聽得到我說話。她大聲說：
“你一天吃飽了多活動活動，別整天躺著，你過來，到客廳來坐。”
到客廳也是坐著啊，和在床上有什麽分別？我就說：
“我就在床上。”
“你到客廳來啊，這裏明亮些。你過來和媽媽說說話。”
“我不想說。”和她有什麽好說的。
“那你陪我看看電視。”
“我不想看電視。”
“那你別玩手機了，把手機關了，讓眼睛休息休息。”
“我知道了。”
我依然刷著手機，我媽突然走進了臥室，“噌”地一下就把燈打開了，我覺得刺眼睛，就叫她：
“媽你把燈關了。”
她坐到我床邊，語重心長對我說：
“俞濛，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那姑娘到底有沒有聯系？”
“你好煩啊！”
我把頭埋在被子裏，不想說話。她繼續說：
“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了，你是不是在騙媽媽？”
“沒有！”
“那你怎麽一天天沒動靜，也不把人帶回來看看？”
我要是帶個男人回來不得把你嚇死？我就說：
“你著什麽急啊，我還小啊。”
她立刻大聲道：
“你還小？你都二十六了，馬上二十七了！你王阿姨家的孩子都當爸爸了，他和你同一年。”
“你這麽想要孩子？”
“那當然了，趁著我還有精力，幫你帶一帶。”
“…………”
“你怎麽不說話？”
“我不想要孩子。”
“什麽？！”
“現在生活成本這麽高，我自己都養不起，還養什麽孩子。”
“怎麽會養不起，再怎麽樣也要有孩子啊，不然你老了怎麽辦？我那時候生你有什麽了，你們現在條件比我好多了……”
巴拉巴拉，她又開始給我說以前的故事，我耳朵都聽起繭子了。
我又煩又難過，我這輩子就這樣兒了，她別指望能夠兒孫滿堂了。突然有些愧疚，她要還有個孩子該多好，就不至於把希望全寄托在我身上。
說到最後我媽語重心長拍我腦袋：
“媽媽也不是逼你，只是希望你結婚了能有個人相互照顧，我也放心。”
我確實不讓她放心。
我突然想到齊衡這孫子，他怎麽就說服他父母和他老婆結婚了？如果我當年和他堅持在一起，現在和他結婚的是不是我？
我又想多了，呵呵。
我媽說了我一通之後，我更難過了，甚至有點絕望。現實就像一汪水，理想只是水中月，存在，但撈不到。
我曾經想過，如果我有了愛人，會怎麽打點生活，我會將媽媽接到同一個小區住，我會和愛人養一只貓，養一條狗。現在貓有了，就缺條狗和男人，簡稱狗男人。
呼。
我好衰。
等我媽走了我又陷入郁悶之中，百無聊賴之中借著齊勉的手機號又查到了他的微信，他的頭像還是那個灰白色的建築模型。我又加了他一次。
拜托，小勉勉，你通過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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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瞇瞇問：
“回來啦？”
她停下來用脖子上的絲巾扇風，氣喘呼呼說：
“快點幫我提上去。”
我走過去提起兩個袋子，媽呀，這麽沈，加起來有三四十斤吧？我就問：
“你買什麽了這麽重？”
她走過來幫我提了一袋小的，高興說：
“牦牛肉，今天剛殺的牛，我看大家都在買，我也買了。”
我驚訝：“你不會被騙了吧？”
她這次去的阿壩那邊，買牦牛肉不稀奇，但就怕她買到假的了。她搖搖頭：
“不會不會，我們在別人家門口買的，牛頭還掛在那兒，不可能是假的。”
我就信我媽了，她這麽精明，估計吃不了虧。除了牦牛肉，她還買了兩斤牛肉幹，一大袋李子，蘋果，核桃什麽的。都是吃的，嘿嘿。
我們哼哧哼哧地走上電梯，總算松了口氣。我媽就問我：
“這兩天你都在家？”
“沒有啊，我出去玩了。”
“去哪兒玩了，上次那個姑娘還在聯系嗎？”
額。
我有點煩：“你別管了，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
她又開始嘮叨：“你這樣不讓我管，那樣不讓我管，我是你媽，我怎麽不能管？”
“…………”
“你這麽大個人了，我說了你也不聽，我不管你了。”
“…………”
不管就能別嘮叨了嗎？
進了家門，我媽看到桌上沒吃完的外賣盒子，又開始數落我：
“你怎麽又點外賣，冰箱裏明明有菜，你自己怎麽不弄來吃？”
“我一個人懶得炒啊。”
“這也懶得弄，那也懶得弄，天天就吃外賣。”
我什麽時候天天吃外賣了？
我不高興地收拾外賣盒子，她提著袋子進了廚房，突然大聲對我說：
“俞濛，你過來！”
又怎麽了！我進了廚房，她指著水池裏我堆放的碗碟說：
“把碗洗了。”
“哦。”
我悶悶不樂洗碗，她開始收拾買來的肉，媽呀，好大幾坨，夠我們吃幾個月了吧？
我媽切著肉，分裝成一小袋一小袋，高高興興說：
“這肉好，新鮮。”
我突然嘴饞：“媽，我們燙點火鍋吃吧。”
她擡頭：“你沒吃飽？”
我委委屈屈點頭，今中午就吃了兩個柿子，晚上吃了點餃子和外賣，確實沒飽。我媽就挑了一塊肉來切，翻了翻冰箱，又讓我去買火鍋料。
我歡歡喜喜下樓，在小區外的超市選了一袋清油火鍋底料，順便買了把蔥和香菜。
回到家我媽用電磁爐給我燙火鍋，她也一起吃了點，邊吃邊說：
“這樣還挺好吃，我們明天也這樣吃。”
我大口大口吃肉，吃得額角冒汗，喝水時看到寶寶可憐兮兮地在我腳邊，饞得轉圈。我就用手撚了塊還沒燙的牦牛肉片，它立刻趴著我褲腿兒吭哧吭哧吃起來了。
我媽有點不高興，敲桌子：
“你吃你的。”
“知道了。”
吃完了火鍋感覺全身動力十足，我媽這次沒讓我去洗碗，她自己在廚房裏收拾。
媽媽真好！
我又回了臥室當懶豬，明天又要上班了啊！
我媽收拾了廚房，又坐在客廳裏叫我：
“俞濛。”
“啊？”
“俞濛。”
“啊！”
“俞濛。”
“什麽事啊？”
我一骨碌坐起來，看到她坐在沙發上夾核桃，顯然聽得到我說話。她大聲說：
“你一天吃飽了多活動活動，別整天躺著，你過來，到客廳來坐。”
到客廳也是坐著啊，和在床上有什麽分別？我就說：
“我就在床上。”
“你到客廳來啊，這裏明亮些。你過來和媽媽說說話。”
“我不想說。”和她有什麽好說的。
“那你陪我看看電視。”
“我不想看電視。”
“那你別玩手機了，把手機關了，讓眼睛休息休息。”
“我知道了。”
我依然刷著手機，我媽突然走進了臥室，“噌”地一下就把燈打開了，我覺得刺眼睛，就叫她：
“媽你把燈關了。”
她坐到我床邊，語重心長對我說：
“俞濛，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那姑娘到底有沒有聯系？”
“你好煩啊！”
我把頭埋在被子裏，不想說話。她繼續說：
“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了，你是不是在騙媽媽？”
“沒有！”
“那你怎麽一天天沒動靜，也不把人帶回來看看？”
我要是帶個男人回來不得把你嚇死？我就說：
“你著什麽急啊，我還小啊。”
她立刻大聲道：
“你還小？你都二十六了，馬上二十七了！你王阿姨家的孩子都當爸爸了，他和你同一年。”
“你這麽想要孩子？”
“那當然了，趁著我還有精力，幫你帶一帶。”
“…………”
“你怎麽不說話？”
“我不想要孩子。”
“什麽？！”
“現在生活成本這麽高，我自己都養不起，還養什麽孩子。”
“怎麽會養不起，再怎麽樣也要有孩子啊，不然你老了怎麽辦？我那時候生你有什麽了，你們現在條件比我好多了……”
巴拉巴拉，她又開始給我說以前的故事，我耳朵都聽起繭子了。
我又煩又難過，我這輩子就這樣兒了，她別指望能夠兒孫滿堂了。突然有些愧疚，她要還有個孩子該多好，就不至於把希望全寄托在我身上。
說到最後我媽語重心長拍我腦袋：
“媽媽也不是逼你，只是希望你結婚了能有個人相互照顧，我也放心。”
我確實不讓她放心。
我突然想到齊衡這孫子，他怎麽就說服他父母和他老婆結婚了？如果我當年和他堅持在一起，現在和他結婚的是不是我？
我又想多了，呵呵。
我媽說了我一通之後，我更難過了，甚至有點絕望。現實就像一汪水，理想只是水中月，存在，但撈不到。
我曾經想過，如果我有了愛人，會怎麽打點生活，我會將媽媽接到同一個小區住，我會和愛人養一只貓，養一條狗。現在貓有了，就缺條狗和男人，簡稱狗男人。
呼。
我好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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