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微服私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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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不是昨天在機場哭得梨花帶雨的那姑娘嗎？這怎麽還追到公司來了。你還說你們不認識？”陸建明依然是打趣的口吻。
“她不是來追我的，她是來上班的，讓保安放她進去吧，她是行政部的。”
陸建明見段紹鈞不是開玩笑，就打開了車窗，對保安說：“放她進去，她是行政部的。”
保安看見車牌，是陸總的車，連忙點頭說：“好的，好的，陸總”，然後放蘇以晴進去了。
蘇以晴正要看看是誰幫了她大忙的時候，車窗正緩緩關上，開走了，看著後排的背影只覺得很熟悉。想想自己並不認識什麽當官的人物，也沒多想，就去辦公室了。
“你怎麽知道她是行政部的，我手下的人，你遠在美國比我還熟悉”陸建明說。
段紹鈞沒有回答，陸建明也沒有再問，兩人下了車，一起進了26層高管辦公區。
蘇以晴打開電腦後，就點開了outlook查收這幾天的郵件，足足收了一刻鐘才收完。她一封一封看下去，除了日常工作的郵件，還有一些廣告的郵件。
其中一條是杭城大學在職MBA的廣告，廣告語看得蘇以晴頗為心動——一年半在職學習，晉升高管、拓寬人脈。
蘇以晴大學學的行政管理專業，大學各科成績也都勉強過得去，大部分時間都在和王文博出雙入對。自己進了Luochi的時候都感覺是走了狗屎運，能進入市場占有率第一的女裝集團。
但是三年下來，一直在行政部門，任職行政專員，似乎有點上升乏力，也許是該提升一下自己了。
蘇以晴再看了看學費，吞了口口水,學費7萬，第一年交4萬，第二年交3萬。蘇以晴想了想自己可憐的銀行卡餘額，本來過年之前還有小2萬快的。
過個年，一下回到解放前了，給爸媽買衣服，還有給王文博的父母買禮物，加上來回路費，居然花得只剩1萬多了。在職MBA的學費第一年要交4萬呢，還剩下3萬去哪裏湊呢。
同事陸陸續續到了辦公室，蘇以晴便很快把這件事忘到腦後了。
“早啊，以晴”，坐在旁邊的唐青青說。
“早啊，青青。”
“你終於來上班了，我還以為你也要離職了呢！”
“什麽叫我也要離職呢，我只是休假而已？”
“你不知道啊，春節假期之後很多人離職了，喏，你看，光我們辦公室已經走了5了”唐青青指了指空出來的座位說道。
“每年春節之後有人事變動很正常啊。”
“從經理到副總裁，走了50多個，這還正常啊，都放著股權激勵不要，辭職了。”
“啊，不會吧！”蘇以晴原本以為只是正常的春節之後的人事變化呢，每年春節會有很多基層的員工辭職，有的回老家，有的跳槽，這很正常。
但是高層這麽大的變動就是很不正常的了。蘇以晴意識到，自己休假的這幾天錯過了很多事情。
“很多人說，我們快要破產了，股價也連續好多天跌停了，聽說要停牌一段時間”唐青青說。
“不至於吧，我才休假5天而已，就發生這麽多大事。”
“據說我們的CEO已經被董事會開了，總裁因病離職了，新總裁馬上上任。據說新總裁是美國斯坦福高材生，在美國創立的公司是唯一一家被House收購的公司，才創立兩年就估值3億美金”唐青青口若懸河的說著。
唐青青見她們的主管朝這邊走來，便不再說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早上好，主管”蘇以晴笑著和他打招呼。
“早啊，以晴！這個月的考勤數據你整理一下發給我。還有剛剛發給你的資料，打印三份，整理好送到我辦公室。這些文件需要市場部總監和副總簽字，今天就要。還有幫我去樓下買杯咖啡。”
蘇以晴趕緊拿出筆記本，一一記下總管交代的事情。一邊的唐青青見總管走遠了，又湊過來說:“買咖啡這種事，又不是你的工作，這是擺明了欺負你。”
“沒關系啦，就當做運動了”蘇以晴反過來安慰唐青青道。
蘇以晴剛準備下樓，旁邊的同事說:“以晴幫我帶杯奶茶，草莓鮮奶的”“以晴，我還沒吃早餐，幫我帶一個漢堡和可樂”“以晴，幫我帶杯豆漿”……
“嗯，嗯，好的好的！”蘇以晴一一答應下來。
蘇以晴按了電梯，下去把大家要的東西都買好以後，感覺自己像一個行走的掛鉤，掛滿了東西。當然這不是最絕望的，絕望的事情是她回來的時候發現電梯掛著正在檢修的招牌。
什麽時候檢修不好，這個時候檢修，辦公室在15樓啊。蘇以晴只能無奈的走樓梯了，到15樓的時候，已經汗流浹背了。
等蘇以晴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已經10點多了，大半個上午就這樣過去了。蘇以晴擦擦腦門上的汗，坐在電腦前，打開這兩天的新聞，果然關於Luochi的負面報道，還有新總裁的事跡鋪天蓋地。
坐在陸建明辦公室的段紹鈞，也在看著同樣的新聞。
“你看看，這些媒體快把你誇上天了！”
“言過其實了”段紹鈞謙虛的說，“大賺的是風投，他們把公司估值炒得高高的，然後賣個好價錢，賺了個盆滿缽。”
“紹鈞，你太謙虛了，不是所有的公司都能被House看上的。你什麽打算，周伯父已經和董事會商量好了，他們是同意你當新的總裁的。現在要召開董事會議嗎？”
“不用，正式的就職先緩一緩，我想先了解下公司的情況。”
“好，你想了解什麽情況，我知無不言。”
“不，真實的情況，要深入下去才能看到真相，你所看到的報告都是下屬希望你看到的東西。他們希望獲得幫助，就會誇大困難，他們希望獲得讚同，就會渲染成績。”
“那你要怎麽了解？”陸建明不解的問。
“我想先去公司的部門看看，你對外宣稱我是客戶。”
“行，讓我的秘書和你一起去吧。”
“你的秘書太招搖了，你給我安排個不太起眼的助理就行了，存在感要很低的”段紹鈞心裏其實有目標人選了，卻不大好意思說出來。
“那就剛才門口遇見的那個吧”陸建明說。
“好！”段紹鈞明明很喜歡這樣的安排，嘴上卻什麽也沒說。
蘇以晴正在電腦前吃午飯，主管朝這邊走來。臉上堆滿了詭異的笑容，“以晴啊，你怎麽就吃外賣啊，走吧，我請你去外面吃。”
“不用啊，主管，我點了不吃怪浪費的。”
“走吧，走吧，青青也一起走吧。”
“好啊好啊！走吧以晴”唐青青高興的拉著蘇以晴的手，跟在主管的後面。
蘇以晴只好這樣被拉著到了樓梯，主管一向一毛不拔的，平時很少請客，今天這麽反常，讓蘇以晴覺得很奇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以晴，明天早上你去陸總的辦公室，陸總有事找你”吃飯的時候，主管說。
“找我嗎？”蘇以晴覺得很奇怪，自己和陸總工作上並沒有什麽交集。
“對，剛才陸總秘書來找我了，說是有個客戶，讓你明天帶著他四處看看。”
“我？陪客戶，那是銷售部的事情呀，我又不懂業務。”
“沒事，陸總說了，只是帶著四處轉轉就好，你認識陸總嗎？”主管問。
蘇以晴絞盡腦汁的想了想，只是聽說過這位副總，年會上也遠遠看過，但是都很模糊。
“不認識”蘇以晴搖搖頭。難怪主管今天的態度這麽奇怪，原來是以為她認識陸總，難怪突然這麽客氣，果然非奸即盜。
“好，沒事，快吃吧！”
蘇以晴中午都沒有休息，一直在處理工作，到下班時間，終於忙完了。
回家經過商場的時候，蘇以晴找了一個自助取款機，去查了下餘額，“24,0000”。嚇得蘇以晴趕緊拔出卡，看看四周有沒有人，然後趕緊把卡捂到包裏了。
早上到公司，蘇以晴問了問前臺，陸建明的辦公室在哪裏。然後就上了26樓，蘇以晴被陸總秘書帶到了陸建明的辦公室。蘇以晴調整了下呼吸，敲了敲門。
“進來！”從辦公室裏面傳來聲音。
蘇以晴小心的打開門，看見最裏面的辦公桌前，坐著的一個穿黑色西裝的，想著應該是陸總。另外門對面的茶幾旁，坐著的一個穿著休閑外套的，應該是所謂的“客戶”了。不過從蘇以晴站著的角度看，只能看到背影。
“陸總”蘇以晴站在門邊說。
“蘇以晴是吧？”陸建明問道。
“是的，陸總！”
“這位是段總，我們一位重要的客戶，你陪他在我們公司四處轉轉。”
“好的，陸總！”
蘇以晴走到茶幾邊，這才看到“客戶”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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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來追我的，她是來上班的，讓保安放她進去吧，她是行政部的。”
陸建明見段紹鈞不是開玩笑，就打開了車窗，對保安說：“放她進去，她是行政部的。”
保安看見車牌，是陸總的車，連忙點頭說：“好的，好的，陸總”，然後放蘇以晴進去了。
蘇以晴正要看看是誰幫了她大忙的時候，車窗正緩緩關上，開走了，看著後排的背影只覺得很熟悉。想想自己並不認識什麽當官的人物，也沒多想，就去辦公室了。
“你怎麽知道她是行政部的，我手下的人，你遠在美國比我還熟悉”陸建明說。
段紹鈞沒有回答，陸建明也沒有再問，兩人下了車，一起進了26層高管辦公區。
蘇以晴打開電腦後，就點開了outlook查收這幾天的郵件，足足收了一刻鐘才收完。她一封一封看下去，除了日常工作的郵件，還有一些廣告的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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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以晴大學學的行政管理專業，大學各科成績也都勉強過得去，大部分時間都在和王文博出雙入對。自己進了Luochi的時候都感覺是走了狗屎運，能進入市場占有率第一的女裝集團。
但是三年下來，一直在行政部門，任職行政專員，似乎有點上升乏力，也許是該提升一下自己了。
蘇以晴再看了看學費，吞了口口水,學費7萬，第一年交4萬，第二年交3萬。蘇以晴想了想自己可憐的銀行卡餘額，本來過年之前還有小2萬快的。
過個年，一下回到解放前了，給爸媽買衣服，還有給王文博的父母買禮物，加上來回路費，居然花得只剩1萬多了。在職MBA的學費第一年要交4萬呢，還剩下3萬去哪裏湊呢。
同事陸陸續續到了辦公室，蘇以晴便很快把這件事忘到腦後了。
“早啊，以晴”，坐在旁邊的唐青青說。
“早啊，青青。”
“你終於來上班了，我還以為你也要離職了呢！”
“什麽叫我也要離職呢，我只是休假而已？”
“你不知道啊，春節假期之後很多人離職了，喏，你看，光我們辦公室已經走了5了”唐青青指了指空出來的座位說道。
“每年春節之後有人事變動很正常啊。”
“從經理到副總裁，走了50多個，這還正常啊，都放著股權激勵不要，辭職了。”
“啊，不會吧！”蘇以晴原本以為只是正常的春節之後的人事變化呢，每年春節會有很多基層的員工辭職，有的回老家，有的跳槽，這很正常。
但是高層這麽大的變動就是很不正常的了。蘇以晴意識到，自己休假的這幾天錯過了很多事情。
“很多人說，我們快要破產了，股價也連續好多天跌停了，聽說要停牌一段時間”唐青青說。
“不至於吧，我才休假5天而已，就發生這麽多大事。”
“據說我們的CEO已經被董事會開了，總裁因病離職了，新總裁馬上上任。據說新總裁是美國斯坦福高材生，在美國創立的公司是唯一一家被House收購的公司，才創立兩年就估值3億美金”唐青青口若懸河的說著。
唐青青見她們的主管朝這邊走來，便不再說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早上好，主管”蘇以晴笑著和他打招呼。
“早啊，以晴！這個月的考勤數據你整理一下發給我。還有剛剛發給你的資料，打印三份，整理好送到我辦公室。這些文件需要市場部總監和副總簽字，今天就要。還有幫我去樓下買杯咖啡。”
蘇以晴趕緊拿出筆記本，一一記下總管交代的事情。一邊的唐青青見總管走遠了，又湊過來說:“買咖啡這種事，又不是你的工作，這是擺明了欺負你。”
“沒關系啦，就當做運動了”蘇以晴反過來安慰唐青青道。
蘇以晴剛準備下樓，旁邊的同事說:“以晴幫我帶杯奶茶，草莓鮮奶的”“以晴，我還沒吃早餐，幫我帶一個漢堡和可樂”“以晴，幫我帶杯豆漿”……
“嗯，嗯，好的好的！”蘇以晴一一答應下來。
蘇以晴按了電梯，下去把大家要的東西都買好以後，感覺自己像一個行走的掛鉤，掛滿了東西。當然這不是最絕望的，絕望的事情是她回來的時候發現電梯掛著正在檢修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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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蘇以晴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已經10點多了，大半個上午就這樣過去了。蘇以晴擦擦腦門上的汗，坐在電腦前，打開這兩天的新聞，果然關於Luochi的負面報道，還有新總裁的事跡鋪天蓋地。
坐在陸建明辦公室的段紹鈞，也在看著同樣的新聞。
“你看看，這些媒體快把你誇上天了！”
“言過其實了”段紹鈞謙虛的說，“大賺的是風投，他們把公司估值炒得高高的，然後賣個好價錢，賺了個盆滿缽。”
“紹鈞，你太謙虛了，不是所有的公司都能被House看上的。你什麽打算，周伯父已經和董事會商量好了，他們是同意你當新的總裁的。現在要召開董事會議嗎？”
“不用，正式的就職先緩一緩，我想先了解下公司的情況。”
“好，你想了解什麽情況，我知無不言。”
“不，真實的情況，要深入下去才能看到真相，你所看到的報告都是下屬希望你看到的東西。他們希望獲得幫助，就會誇大困難，他們希望獲得讚同，就會渲染成績。”
“那你要怎麽了解？”陸建明不解的問。
“我想先去公司的部門看看，你對外宣稱我是客戶。”
“行，讓我的秘書和你一起去吧。”
“你的秘書太招搖了，你給我安排個不太起眼的助理就行了，存在感要很低的”段紹鈞心裏其實有目標人選了，卻不大好意思說出來。
“那就剛才門口遇見的那個吧”陸建明說。
“好！”段紹鈞明明很喜歡這樣的安排，嘴上卻什麽也沒說。
蘇以晴正在電腦前吃午飯，主管朝這邊走來。臉上堆滿了詭異的笑容，“以晴啊，你怎麽就吃外賣啊，走吧，我請你去外面吃。”
“不用啊，主管，我點了不吃怪浪費的。”
“走吧，走吧，青青也一起走吧。”
“好啊好啊！走吧以晴”唐青青高興的拉著蘇以晴的手，跟在主管的後面。
蘇以晴只好這樣被拉著到了樓梯，主管一向一毛不拔的，平時很少請客，今天這麽反常，讓蘇以晴覺得很奇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以晴，明天早上你去陸總的辦公室，陸總有事找你”吃飯的時候，主管說。
“找我嗎？”蘇以晴覺得很奇怪，自己和陸總工作上並沒有什麽交集。
“對，剛才陸總秘書來找我了，說是有個客戶，讓你明天帶著他四處看看。”
“我？陪客戶，那是銷售部的事情呀，我又不懂業務。”
“沒事，陸總說了，只是帶著四處轉轉就好，你認識陸總嗎？”主管問。
蘇以晴絞盡腦汁的想了想，只是聽說過這位副總，年會上也遠遠看過，但是都很模糊。
“不認識”蘇以晴搖搖頭。難怪主管今天的態度這麽奇怪，原來是以為她認識陸總，難怪突然這麽客氣，果然非奸即盜。
“好，沒事，快吃吧！”
蘇以晴中午都沒有休息，一直在處理工作，到下班時間，終於忙完了。
回家經過商場的時候，蘇以晴找了一個自助取款機，去查了下餘額，“24,0000”。嚇得蘇以晴趕緊拔出卡，看看四周有沒有人，然後趕緊把卡捂到包裏了。
早上到公司，蘇以晴問了問前臺，陸建明的辦公室在哪裏。然後就上了26樓，蘇以晴被陸總秘書帶到了陸建明的辦公室。蘇以晴調整了下呼吸，敲了敲門。
“進來！”從辦公室裏面傳來聲音。
蘇以晴小心的打開門，看見最裏面的辦公桌前，坐著的一個穿黑色西裝的，想著應該是陸總。另外門對面的茶幾旁，坐著的一個穿著休閑外套的，應該是所謂的“客戶”了。不過從蘇以晴站著的角度看，只能看到背影。
“陸總”蘇以晴站在門邊說。
“蘇以晴是吧？”陸建明問道。
“是的，陸總！”
“這位是段總，我們一位重要的客戶，你陪他在我們公司四處轉轉。”
“好的，陸總！”
蘇以晴走到茶幾邊，這才看到“客戶”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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