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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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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厲覺打了一個電話給胡子森。

胡子森正在睡覺, 接到電話之後還是處在糊塗的狀態:“蕭總啊, 半夜三更給我打電話幹嗎?”

“胡子森, 你半夜三更個頭,現在正是夕陽無限好呢。”蕭厲覺高興地望著西邊落照。

“你心情好了?”胡子森伸手拉開窗簾,果然, 夕陽染紅了西邊的半個天,是挺美,好長時間沒有好好看看夕陽了。

“笑話, 我什麽時候心情不好了?”蕭厲覺看看副駕駛上的酒菜,“趕緊起來迎駕啊,我拿著酒菜到那,馬上就到你家門口了。”

“媽蛋, 蕭厲覺, 我這兩天趕稿子快累死了,好不容易放一天假,你還來剝削我。”胡子森雖然這樣說著,但是還是掙紮著從被窩裏爬出來,穿上衣服,洗了把臉。

等他收拾妥當, 正好蕭厲覺提著東西出現在他眼前。

暮色已濃, 這座獨門獨院的小別墅裏已經亮起了溫暖的燈光,胡子森正在對著鏡子慢條斯理地刮胡子。

蕭厲覺走進衛生間洗了一把手, 摸著他光溜溜的下巴調侃道:“刮什麽胡子,把胡子蓄起來, 正好配你的名字,看上去還有藝術家的氣質。”

胡子森一把撥拉開他的手:“拿開你的臟爪子,你懂什麽氣質不氣質,你身上都是濃郁的銅臭味。”

蕭厲覺笑道:“屁,你那是陽春白雪高雅脫俗,還不是拿到我這樣的人跟前換酒錢,我是商人不假,可我賺的都是幹幹凈凈的良心錢。”

胡子森把刮胡刀放好,斜她一眼揶揄道:“好,看在你的酒錢份上,我就不和你論短長,你今天心情好得很,昨天不還是哭喪著臉去找琛哥訴苦?”

蕭厲覺明顯臉上表情一變:“這宋宇琛,真不夠朋友,我喝多了點和他說了點醉話,他立馬就告訴你們,我有功夫得和他說道說道。”

胡子森一聽樂了:“我的媽呀,感情蕭總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都是自家兄弟,還真是見外,琛哥說了,你昨晚可是和他說了不少掏心窩子的話。”

蕭厲覺插著腰看他:“嚴肅點好不好,老弟可是有正經事向你請教的。”

胡子森邁著四方步踱到客廳:“我掐指一算吧,蕭總有事問我,多半是因為女人吧。”

蕭厲覺把飯籃裏的飯菜一一擺好,又把酒倒好,嘖嘖稱道:“真不愧是江湖上人稱胡半仙,來,半仙,小弟敬您一杯薄酒。”

胡子森接過酒杯:“怎麽了,又被那女人給甩了?”

蕭厲覺推了他一下:“說的什麽胡話?我倆根本就沒開始,怎麽叫甩?她根本就沒機會甩本少爺好吧。”

胡子森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蕭厲覺,我怎麽發現你這麽賤呢?那個誰根本就不喜歡你,你就偏偏往人家身上貼,幾天不理你,你就跟霜打的蔫兒茄子一般。”

蕭厲覺端著酒杯:“胡半仙,你說這我就不願意了,我和她出生了多少年,就認識了多少年,你說她不喜歡我我也不同意,她至少把我當成摯友。”

“那有什麽用,人家一不待見你,你不還是要死要活的。”胡子森夾了一個花生米,放進嘴裏有滋有味地嚼起來。

“你談戀愛談多了,已經麻木了,根本就不懂我們之間這種純潔的感情。”蕭厲覺吱了一口酒,有點辣。

“我說你就拿出和我們之間的那種不要臉的勁來,她同意你就賺著了,她不同意你就認栽,以後該怎麽處還怎麽處。”胡子森對於他和鐘歡慶之間的過往還是比較清楚,“再不,哪天有時間你把她領出來,兄弟們給她整個一醉方休,不省人事,你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給她做了,等天一亮,你說個酒後失誤,願意承擔責任不就得了。”

“她那個人你還不知道嗎?如果我這樣做了,她還不得把我剁了,以後連友情也不會有了,那多得不償失。”蕭厲覺有些悵然若失。

“前怕狼後怕虎,我看你是讓那個丫頭給迷得失了心魄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呀整天胡思亂想,人生多麽短暫,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花落空折枝。”胡子森一仰脖把杯子的酒一飲而盡。

蕭厲覺拿起酒瓶,給胡子森斟滿酒:“半仙,你說你整天給這個算給那個算,你怎麽沒給自己算一算姻緣際遇。”

胡子森看著杯中酒:“算什麽算,有些緣分就像這酒,碰到了就幹一杯,沒有了也不要惦記,人啊最要不得的就是別扭,隨遇而安才好。”

蕭厲覺品了品酒:“話雖然這麽說,可是有時候就想喝上兩口,心裏才痛快啊。”

胡子森又夾了一粒花生米:“又別扭了是不是。”

蕭厲覺搖搖頭:“哥,真沒別的事,就是想和你喝喝酒聊聊天談談心,就你這水平,必須做我的人生導師。”

胡子森一拍大腿:“蕭厲覺,我是讓你給笨死了,喜歡人家就勇敢地撲倒她。”

“撲倒?”蕭厲覺想呵呵,那畫面無法想象。

最近幾天,蕭厲覺沒來找鐘歡慶。

晚飯後,鐘歡慶躺在沙發上發呆,這時候有人敲門,她從貓眼一看,是蕭厲覺。

蕭厲覺笑容可掬地站在門口,手裏提著一個袋子。

“你怎麽來了?”鐘歡慶站在門口並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

“我為什麽不能來?”蕭厲覺還是笑瞇瞇地問答。

鐘歡慶往旁邊挪了挪:“德行。”

“怎麽,不歡迎?”蕭厲覺邁步走進門。

“我?不歡迎你?歡迎,歡迎,熱烈歡迎。”鐘歡慶呵呵了兩聲,順手把門關上。

蕭厲覺徑直走到餐廳,把手裏的袋子放到飯桌上:“給你的。”

鐘歡慶接過袋子,疑惑地問:“什麽東西?”

蕭厲覺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自己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鐘歡慶看也不看,把袋子放到茶幾上,朝蕭厲覺翻了一個白眼:“切,我才不想知道。”

蕭厲覺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下了論斷:“最近火氣不小啊”

鐘歡慶伸了個懶腰,冷哼了一聲:“沒啊,我最近心情可好了。工作順利,生活滿意,謝謝蕭總的關心。”

蕭厲覺挑了挑眉,沒說話,伸手拿起茶幾的袋子,從裏面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個精致的掛墜。

“給你!”說著蕭厲覺遞給他。

“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個給我幹嘛?”鐘歡慶盯著吊墜看了看。

“給你你就拿著,又不要你錢。”蕭厲覺撓撓頭,“和我見外。”

鐘歡慶還是沒動彈:“別別別,咱倆再怎麽好也是外人,無功不受祿,說吧,又有什麽事。”

蕭厲覺聽了她的話,半晌沒說話,捏著那個吊墜,又看看她才道:“是啊,咱倆再怎麽好也是外人,我還以為咱倆不一樣呢,原來我想多了。真沒什麽事,就是感覺這個玉墜很適合你,就買下來了,給你你就拿著,不喜歡你扔了或者給別人都隨你。”

他臉上泛著笑容,但是說話的語氣卻冷冷的。

鐘歡慶聽出了他心裏的不高興,:“蕭厲覺,你太搞笑了,你是我什麽人?我還必須要聽你的嗎?你給我東西我就要接受嗎?你送不送是你的事,我要不要是我的事。”

蕭厲覺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他不知道最近怎麽得罪了鐘歡慶,她似乎是一直在躲避著自己,自己主動來找她,沒想到竟然碰了一個大釘子。

“鐘歡慶,你真是不可理喻,我腦子有病才幹這種熱臉貼冷屁股的事。”越說他心裏越來氣。

鐘歡慶倒也沒有生氣,盯著他慢條斯理說道:“是啊,我是不可理喻,那你還找我幹嘛?誰的屁股熱你去貼啊,賴在我家幹嘛?你貼別人的熱屁股去。”

蕭厲覺聽了這話,把身上的外套一拖,扔在沙發上:“鐘歡慶,你真是搞笑,你是我的什麽人?我還必須要聽你的話嗎?你讓我走我就得走嗎?我偏不走,我就賴在你家了。”

“真是個無賴。”鐘歡慶哼了一聲,“鳩占鵲巢。”

蕭厲覺對於她的指責不以為意:“鐘歡慶,你最近有點反常。”

鐘歡慶做了一個請他出去的姿勢:“多謝關心,我正常的很。”

蕭厲覺並沒有理會她受傷的姿勢,而是摸著下巴慢條斯理地說道:“鐘歡慶,我看你是內分泌失調啊。”

鐘歡慶一聽樂了,歪著頭朝他笑道:“我最近熬夜,是有點內分泌失調,你是能幫我治治還是咋地?”

蕭厲覺看著她的嘴唇一開一合,慢慢地走到她跟前:“鐘歡慶,你還別說,我這幾天正好和胡小安討教了幾招,如何治療內分泌失調……”

鐘歡慶看了她,忽然內心閃現了一個不好的年頭,她往後退了一步:“蕭厲覺,你要幹什麽?你不要亂來。”

蕭厲覺呵呵一笑:“鐘歡慶,你怕什麽,你要身材沒身材,要顏值沒顏值,要錢沒錢,我能把你怎麽地?再說我是正經人”

“嘿,蕭厲覺,人心隔肚皮這句話你沒聽說過嗎?你表面和我說說笑笑,誰知道你內心裏是怎麽想的?”鐘歡慶的心砰砰砰直跳,剛才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腦補了蕭厲覺幫她治療內分泌失調的場面,首先得來個壁咚吧,他把她摁在墻上用他那雙迷人的桃花眼註視著自己,然後喲用他性感的薄唇在自己的嘴唇上逡巡……

媽的,鐘歡慶感覺自己是被這個小子耍了,她有點惱羞成怒,她站起身來往外推蕭厲覺:“你趕緊走,我要睡了。”

蕭厲覺看她臉色有些不悅,便道:“那我走了,那個掛墜你收好了。”

“走吧,走吧,你現在真啰嗦。”鐘歡慶捂著嘴打了一個呵欠。

蕭厲覺看了她一眼:“那我真走了。”

看著蕭厲覺的身影走出門,鐘歡慶的臉一下子臊起來,自己剛才是怎麽了,怎麽會有那麽多想法?難不成自己是真的內分泌失調,她幾步走到窗前,趴在窗臺上往下看,樓底下蕭厲覺剛剛走出去,忽然他又停下來,轉身往樓上看,鐘歡慶沒料到他能往上看,嚇了一跳,一下子跳到窗簾後擋住了自己。

這時,電話響了,鐘歡慶貓著腰從窗簾後跑到客廳的茶幾上拿手機。

“幹嘛?”鐘歡慶看看上面的名字問。

“你吃飯了嗎?用不用我給你買點?”蕭厲覺走下樓才想起本來是想和她一起吃飯的。

“我午飯吃的晚,現在不餓,還有什麽事嗎?”鐘歡慶心說剛剛把這尊大神送走,難道自己還要把他請回來不成?

“哦,沒了,拜拜。”掛了電話,蕭厲覺仰著脖子看著五樓的那個窗口,他有點懊惱自己剛才的舉動,為什麽她後退的時候自己不再邁一步,哪怕抱她一下也行,說自己就是能治了她的內分泌失調,剛才她說的那些氣人的話,就應該堵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就算她真的生氣了,和他翻臉,自己就說喝醉了,或者玩笑開大了……

蕭厲覺罵了自己一句,現在說這些廢話幹嘛,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後悔藥,那麽好的機會自己都沒有把握好,蕭厲覺啊蕭厲覺,你真是個廢物啊。可是如果讓他再選一次,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因為對面的那個人是鐘歡慶。

鐘歡慶手裏拿著掛墜,欣賞了半天,這是一塊上等的和田玉,不知道這個小子把這麽貴重的東西給自己幹什麽?其實,從小到大,蕭厲覺給自己的東西確實不少,她最喜歡的樂隊的演出票,她都收藏起來了,對於她來說,每一樣都很珍貴,每一樣都沈澱著兩人之間無法代替的記憶。可是自己到底是從什麽時候起讓這份友誼變味的呢?鐘歡慶苦思冥想卻想不出來。或許有的愛情就是這樣日久而生,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友情,親情,愛情早已紛紜纏繞,厘不清楚,分不明白。

不管是自己入戲太深還是自作多情,總之以後不能在這樣了,鐘歡慶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唯一的辦法就是擺脫單身狗的狀態。

天長地久的只可能是友情,她不想因為自己一個情不自禁破壞了兩人之間近三十年的感情,山盟海誓的愛情誰都可以有,但是擁有這樣不分性別的友情是難能可貴。

最近,鐘歡慶感覺蕭厲覺從自己的身邊消失了,以前他就像空氣一樣,無時無刻不出現在他的身邊,每天都會有電話,有信息,隔三差五地請她出去吃一頓,可是最近不知怎麽了,鐘歡慶工作時候偶爾會走神,他到底怎麽了?還是他有了女朋友了,可是以前他和別人交往也不會丟下她這個電燈泡。是不是他公司出什麽事情了?

終於忍不住了,鐘歡慶給蕭厲覺打了一個電話。

蕭厲覺接到電話也非常詫異,他沒指望鐘歡慶會給她打電話。

所以,剛才還在會上大發雷霆的他,語氣忽然一遍:“哦,我沒事,公司也沒事,我最近就是忙了一些,再說,我怕你忙,不敢打擾你,我真的沒事,公司也沒事,就是瞎忙吧,歡迎騷擾,別說你有男朋友了,就是你結婚了,有人欺負你,我也照樣揍他,你工作吧。”

孫小涵對於自己老板蕭厲覺打電話的語氣驚奇的很,這一個多周了,老板不是萎靡不振就是怒氣沖沖,手下人一個小差錯就惹的老板一頓臭罵,底下人都怨聲載道,紛紛向她打聽,老板到底怎麽了,以前他可是溫柔的很。

孫小涵也是無能為力,她雖然是蕭厲覺的助理,可是她對他的生活也所知有限,平時,老板將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楚,他有能力,有人脈,善用人,雖然不是經常出現在公司,可是公司上上下下搭理得井井有條。公司的小姑娘看老板都是眼裏有光。可是最近他每天都黑著一張臉出現在公司裏,小姑娘們有個差池就是挨一頓臭罵。

現在老板以從來沒有過的溫柔語氣接了電話,掛了電話也是滿臉春風:“我剛才說到哪裏了?好好工作,年底都有肉吃,好了,散會!”

與會的各部門人員面面相覷,剛才挨了一頓罵,立馬晴轉多雲了?

“坐著幹嘛?等著我請你們吃飯嗎?”蕭厲覺忽然抿嘴一笑,“飯我今天是不能請了,紅包倒是可以發。”說著他拿出手機,嘟囔著,“看自己的手氣的時候到了,紅包群裏不分大小。”

搶了紅包,大家才散去。

蕭厲覺將孫小涵叫住:“孫助理!”

“蕭總!”孫小涵手裏是一大摞文件,“這有幾份文件需要你簽名。”

哦,蕭厲覺拿起孫助理遞過來的文件認真仔細地看起來。

簽完了名字,蕭厲覺將筆帽套上問:“還有什麽事情嗎?”

孫小涵站直了身子:“沒了,蕭總,那我出去了。”

蕭厲覺點點頭,忽然皺了眉頭問:“小涵,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您問,蕭總。”孫小涵是個挺質樸的姑娘,圓圓的臉蛋上總是紅撲撲的,笑起來也像一個孩子,可總是想把自己往成熟裏打扮。

“小涵,我說,如果你有一個關系很好的異性朋友,他會經常聯系你,可是有一陣他忽然不聯系你了,你會不會主動打電話給她?”

孫小涵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蕭總,你說有一陣是多長時間,一個月還是半年。”

蕭厲覺想了一下:“一個周,不,四天五天吧。”

孫小涵歪著腦袋很認真地想了想:“會吧,不過四天五天也許不會。哎,蕭總,我沒有關系很好每天聯系的異性朋友,我真不知道哦。”

“好了,沒事,你出去吧。”蕭厲覺心說,這孫小涵怕是初吻還在吧,問她還不如自己尋思五分鐘。

他覺著自己很失敗,在鐘歡慶面前,有時候他很想問問她,他到底是哪裏不好?她不喜歡他?可是男女之間的事情不是那麽簡單,不是你付出就有回報,再說,他也不為了那份回報。

不過怎樣,今天接到了鐘歡慶的電話,蕭厲覺心裏是高興的,說明自己在鐘歡慶心裏還是有一定地位的,哎,可喜可賀啊!

蕭家的和田玉傳家寶都在她身上了,撲倒就撲倒。

蕭厲覺哼哼了兩聲:冤家,你別跑,今晚我去把你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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