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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軍號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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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軍號響

一夜未眠的羽隊長頭昏腦脹有些疲憊,本想到室外透透氣舒展舒展身體,梳理梳理思維,準備把沒有完成的日記寫完,所以,心不在焉,絲毫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突然被黑暗中竄出的人撲到懷裏,並且緊緊抱住他脖子,本能反應讓他差點叫出聲來。

就在他驚惶失措心跳加速的時候,一張冰涼的臉貼在他溫熱的臉上,渾身都在顫抖著,把已經張開口嘴就要出口的叫聲,硬生生吞了下去。沒有叫出聲來的他立刻明白了懷裏顫抖的是誰?身後的門沒有關上,屋裏的燈光照過來白晝一般,他心裏一陣驚呼,迅速抱住懷裏的人往黑暗處方漂移,怕被哨兵看到兒童不宜的激情場面。

姑娘李喜梅冰涼的臉和嘴唇,說明她在窗口外面等待了許久時間。羽隊長本想把她推開,可她顫抖的身子不知道是寒冷還是激情緣故,像受到驚嚇的小鹿顫抖不已,不忍心下手推開她,也避之不及,任憑她盡情書寫著她認為最美麗的詩賦……

血氣方剛的他不缺乏七情六欲,沈寂的情欲被強行封印,卻被無情的現實徹底粉碎了,七零八落血淋淋疼,害怕重蹈過去無法掌控的覆轍。可男女之情就像火山巖漿,被自己鐵腕手段鎮壓本能牢牢囚禁著,不敢有絲毫大意。他知道,一旦被釋放出來,就是潘多拉魔鬼盒,就會天崩地裂失去控制,焚毀的不僅僅是姑娘,還有自己。

懷春少女的激情熱烈奔放,就像一臺動力十足的盾構機遇堅不摧,毫不留情鉆透了他固若金湯的禁錮,熾熱的巖漿噴湧而出,燒毀了他的矜持與克制,隨著她激情陷落了,失去控制一起癲狂了起來,紳士風度蕩然無存。一時間,黎明前的寒冷之夜,變成了激情四射的火焰山,燃燒著周圍的一切……

“喔喔喔……喔——喔喔……”一聲公雞的高歌突然響起,仿佛晴空霹靂一樣從身邊炸響,把兩個情愫奔流,充滿激情演繹,像幹柴烈火一樣燃燒的有情人,驚的僵直在那裏不知道所以然,轉瞬間清醒過來,才知道在做什麽?

羽隊長就像夢游的人被大喝了一聲,突然間清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的雙手放在姑娘蠻腰上還在往下掘進,仿佛觸電了一樣迅速撤離,氣喘籲籲不知道如何是好?傻呆呆僵直在那裏不知所措。

黎明時分打鳴的公雞,就是姑娘家養在門口的公雞,是不是公雞知道了主人在情迷之下會一發而不可收拾鑄成大錯,就想給她提個醒?還是想給姑娘的媽媽通風報信?女兒在外面做著從來沒有見過的事,不知道為什麽還有些失去心智瘋瘋癲癲,心甘情願的迷戀舉動?著急的公雞歇斯底裏聲聲呼喚,一聲接著一聲不絕於耳。

營區裏家屬們家家戶戶都養雞,此刻所有的公雞都一呼百應,拼上命鳴叫起來,就像在比賽誰的聲音更大些,更高亢嘹亮,彼此起伏的打鳴,像大合唱一樣呼喚著沈睡的大地,也呼喚著沈睡的人們,迎接新的一天到來,仿佛肚子餓了要吃飯。

意猶未盡的姑娘,在公雞聲聲的打鳴中,像貪嘴的小孩子一樣沒完沒了表白著。她知道此刻的一刻是她“蓄謀已久” ,處心積慮大半夜經受煎熬,瑟瑟發抖的一刻,也是一生一世不再覆制的一刻,她要讓這一刻銘心刻骨,要讓這一刻完美永存,讓珍愛無比的少女情節毫無保留寄托給自己心儀的人無怨無悔。

一生一會。每一次相會心情不同,地點不同,環境不同,還有方方面面的不同,所有的情節不可覆制,一生只能一會不可能重覆,時光也不可能倒流。身為大學生的她豈能不知道這激情一刻的價值?

羽隊長怕起床時間到了,被士兵們看到了就更難為情了,輕輕拍了拍她脊背,冰雪聰明的姑娘就知道他用意。這裏是營區,不是無人區,人多眼雜要註意影響。

她意猶未盡松開了他脖子,戀戀不舍的雙手慢慢從他臉上滑下後,不慌不忙拽了拽樓起來的毛衣嘆了口氣,調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挪動腳步往後退了幾步,深深地看了看看不清的他,轉身輕輕推開了自家的門進去了。

黑暗中看不見她離去的表情,羽隊長的心還在砰砰亂跳激蕩著,感覺有些頭昏目眩,就像在高原上缺氧了一樣,只是眼睛裏還沒有冒出金星。恍惚間好像做夢一樣,發生的這一切似真似假?是不是夜游?有些迷茫。

此時是天將拂曉的時刻,打鳴的公雞隨著姑娘離去,也不約而同停止了第一輪啼鳴,靜悄悄閉嘴了,是不是又打瞌睡去了?所有的人們都在甜蜜的夢鄉裏,而他卻在意想不到的鮮艷艷遇中沐浴著熱血沸騰的夢境時刻……

看著東方魚肚白的天空,他狂躁的心無法平靜,姑娘留給他的一切“後果”揮之不去,轉身想進隊部,擡起手摸了摸滾燙的面頰就不敢進去了,萬一被警惕性很高的通訊員看到,就會難堪的轉不過脖子掩飾不過去了,如何面對?

想到這裏,把擡起來準備推門的手放下來,轉過身往前走了幾步,高高舉起雙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圈,雙手平緩放在胸口雙腿紮成馬步,心裏默念了一套涼州《羅漢拳鎮心》拳譜。突然雙掌齊發推出去疾如流星,身體緊跟著輾轉騰挪,把自認為是武功秘籍的羅漢拳施展出來,虎虎生風打了一套,側翻前滾翻一氣呵成,靈活自如。是不是神經病不好定論,卻自我感覺良好,自學成才的野路子,沒有對比就沒有對錯。讓不懂行情的外人看了肯定會詫異,神經病的概念就會油然而生,才把狂躁不安的心趨於平靜,呼吸流暢後才推開門。

還是有些摸不著頭緒的他坐在桌子旁,用手摸著自己的臉在細細回味,怎麽會有這種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怪不得聞不到她味道,原來是她一直站在外邊的緣故。辦公室的燈光徹夜未滅,窗戶的玻璃上只糊了一層報紙,擋不住燈光外洩,難道姑娘看到自己未睡,就一直陪伴在窗戶外面讓寒風吹了一夜?她用心如此良苦,難道把對她的忠告忘了嗎?

自己是一個居無定所,南轅北轍,四海為家的逐浪者,天天從事著高風險的任務,稍有不慎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與美好的世界告別了。不想,也不能讓一個大漠深處涉世未深,未見過多少世面的純樸姑娘為自己整天提心吊膽,夜不成寐,隨著自己飄忽不定的身影到處飄蕩,那樣的話於心何安?可這不知道山高水惡的姑娘,大膽向他表白心境,這讓他又犯了難行。

看著寫不下去的日記,又怎麽能把眼前的一切寫進去呢?就是寫,又用怎樣的情感去寫呢?青澀單純的姑娘涉世未深,毫無保留的表白感動著他,而他自己卻在無奈中被動迎合,潛移默化中縱容著她,給她造成錯覺,誤以為有機可乘,這樣會傷害一個無辜的好姑娘,如何是好?

他提起筆,在堵住的地方凝視著,能不能找到一點突破口,讓這篇日記有個圓滿的結尾……

通訊員張亞夫起床後睡眼惺忪,看了看燈光裏的羽隊長穿戴整齊,迷迷糊糊的說:“咦——隊長,幹幹——幹啥子起的比我還早噻——是不是我起晚了噻——”他疑惑的看了看手表,擡起頭盯著他,詫異的好像認不得似的……

寒風裏軍號響起,新的征途開始了……

“……”

(下接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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