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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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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捋了捋, 老葛失蹤了,老葛的兒子被殺了,老葛的鞋鋪被翻了個遍也沒找到藏寶圖,那藏寶圖難道是被失蹤的老葛給帶走了?

這樣一來, 大家豈不是都白跑了一趟?

不過, 在場的還有一個人跟老葛有些關系, 那就是老葛的兒媳婦尹蓉, 雖然尹蓉是被假葛志娶回家的,但卻是老葛為兒子葛志訂的未婚妻, 興許她能知道些老葛或是藏寶圖的線索也不一定!

於是,眾人的目光便都投向了一旁的尹蓉, 見她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顯然是沒想到自己日夜相處的丈夫竟然是別人偽裝的。

眾人雖同情她, 卻也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找到藏寶圖的可能,正要對其進行逼問時,誰知, 尹蓉突然一個暴起, 沖到假葛志面前狠狠撓了他兩道, 一下子就把他撓成了個大花臉。

“好你個蒼冥派的狗東西,老娘真是瞎了眼, 才會錯把你當成真葛志, 虧老娘天天陪你睡覺還給你生孩子,全他娘的白費功夫!”尹蓉怒罵道。

眾人俱是一楞,聽她這話, 怎麽好像不大對呢?

謝霽庭心想, 血剎門和蒼冥派都出來了, 就差一個銀霜門了, 莫非這尹蓉就是……

“敢問閣下可是銀霜門的人?”謝霽庭於是問道。

假尹蓉等的就是這一句,當即坦然承認道:“不錯,我的確是銀霜門的人。為了潛進葛家,我特意給了尹家一筆銀子,頂替尹蓉的身份嫁了進來。”

沒辦法,她要是再不主動暴露身份,就要被這一大群武林中人吃人的目光給活活吞了。

眾人徹底沈默了,合著這一家三口擱這套娃呢,這豈止是臥龍鳳雛,簡直是臥龍鳳雛再加一個烏龜蛋啊!

何春桃也有些無語,虧她剛才還在同情尹蓉,萬萬沒想到,這尹蓉竟然也是個假冒的,還是個十足的狠角色,為了找到藏寶圖,委身近一年不說,竟然連孩子都生了!

“前些日子鎮上鬧出的動靜,可是你們三人所為?”謝霽庭第一個打破沈寂問出疑惑。

假老葛,假葛志,假尹蓉立時爭先恐後地否認道:

“絕不是我,我沒事兒去偷人家的雞作甚?我冒充老葛的身份潛在葛家找藏寶圖,低調都來不及呢?怎麽可能自曝身份引人懷疑?”

“不錯,我頂替葛志生活,每天都在擔心被人發現,生怕葛家有藏寶圖的消息洩露出去,哪兒還敢鬧出這麽大動靜?”

“那個裝鬼的絕不是我,我當時大著肚子呢,想飄也飄不起來不是?”

“既然不是你們,那便是另有其人了。”謝霽庭沈吟道,看來是有人假借他們的身份故意鬧出動靜,好將矛頭指向他們三人。

是誰會刻意針對他們三人呢?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唯一還活著的,失蹤的老葛!

失蹤了一年的老葛,故意鬧出這些動靜,又用藏寶圖的消息引來這麽多武林中人,為的,想必就是今日了。

謝霽庭於是掃視了一圈武林中人,揚聲道:“老葛,鬧出那些動靜又栽贓給他們三個的,是你吧?事已至此,現身吧!”

人群中一個頭戴兜帽身穿黑衣的人這才掀開兜帽,露出滿頭銀發,看向謝霽庭道:“好個聰明後生,居然這麽快就猜到老夫頭上了!”

他身旁眾人立時四散開來,卻又隱隱呈合攏之勢,將其包圍其中。

老葛背著手,緩緩踱步到假老葛三人跟前,一邊踱步一邊道:“老夫年初不過出門辦趟事,再回來時,鞋鋪竟已經被你們幾個鳩占鵲巢了,連老來得的一子也被殺害了。大家說說,他們三個,是不是該死?”

眾人兩兩對視,一時摸不清這老葛究竟是想做什麽。既然早就知道被鳩占鵲巢了,為何不早些出現,或是早些殺了他們報仇,為何要兜這麽大一個圈子,鬧這麽大的動靜出來?

難道他是怕自己武功太弱殺不了他們?

有人這般猜測,當即朗聲道:“老葛,只要你把藏寶圖交給我,我現在就幫你殺了他們!”

老葛嗤笑一聲,擡手朝假老葛三人點了三指,三人胸口立時出現一個血洞,俱都倒了下去。

眾人見老葛擡手便殺了三個人,俱都有些吃驚,看來這老葛武功遠超他們預料。

眾人楞神間,老葛一個飛躍,飛到鞋鋪對面布莊屋頂,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說道:“老夫知道,你們今日來,都是為了老夫手裏的藏寶圖!這藏寶圖老夫研究多年都一無所獲,到頭來連唯一的兒子都因此丟了性命,老夫再留著它,也無甚用處了。”

老葛說到這兒長嘆一口氣,接著道:“老夫可以把藏寶圖給你們,不過,老夫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眾人急忙問。

老葛正要開口,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若我猜得沒錯,您說的這個條件,應該是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令郎陪葬吧。”謝霽庭猜測道。

老葛見是之前那個後生,當即瞇了瞇眼道:“年輕人,老夫奉勸你不要多管閑事,這樣才能活得久一些。”

眾人聽老葛這話的意思,那說話的年輕人竟然猜對了,他放出消息把大家都引來,竟然真的是想讓大家給他兒子葛志陪葬?

“老葛,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你兒子葛志的死也與我們無關,你既然已經給你兒子報了仇,何必又要拉我們大家一起給他陪葬呢?”

“不錯,藏寶圖也是你自己說的要拿出來,我們大家可沒有逼你什麽!”

“老葛,藏寶圖的事我們可以慢慢商量嘛,何必喊打喊殺的呢?”

……

眾人紛紛勸道,生怕老葛走了極端。

“不對啊,就算他想拉我們大家給葛志陪葬,他也得有這個本事啊!”一名年輕道人提出質疑。

“他只需將藏寶圖分成多份,灑落下來,屆時,不用他出手,諸位自己便會自相殘殺起來。”謝霽庭淡聲道。

他之所以揭穿老葛的真正意圖,就是不希望這些武林中人為了爭奪藏寶圖自相殘殺,以免波及到小鎮上的人。靖和衛的兵將雖然隨時能趕過來,但這些江湖人士一旦打起來怕是就打紅了眼,難免會誤傷無辜。

老葛立時面色不善地盯著謝霽庭,他把他的計劃都說出來了,這不是成心搗亂不讓他成事麽?

年輕道人聽了謝霽庭的話恍然大悟,忙問:“這位兄臺,敢問你是哪個門派的豪傑?”

“在下不是什麽豪傑,只是怕被你們打起來波及到的一名普通小鎮居民而已。”謝霽庭答。

年輕道人:“……”

怕被波及到你還在這兒湊什麽熱鬧?還不趕緊跑遠些去?

眾人聽了謝霽庭的話,則是立時反應過來。

“快,一起制住老葛,不能真的上了他的當!”

話音一落,眾人立時朝老葛圍攻過去。

老葛武功雖高,但畢竟年紀大了,被眾人這麽一圍攻,多少有些難以支撐,雖然打傷打死了幾個,但自己也很快受了重傷,再這麽下去,藏寶圖遲早被他們搶到手。

他當即發了個大招將眾人暫時擊退,而後從懷裏取出藏寶圖,直接用內力震碎成粉末,灑向空中,哈哈大笑道:“老夫是絕不可能把藏寶圖給你們的哈哈哈……”

眾人見藏寶圖被毀,立時變了臉色。

“快,抓住他,藏寶圖一定記在他腦子裏。”有人大聲喊道。

正在眾人要再度圍攻上去時,老葛卻一掌擊向自己的胸膛,吐血道:“想從老夫嘴裏得到藏寶圖,下輩子吧!”

眾人頓時臉色大變,誰都沒想到,這老葛竟然為了不讓他們得到藏寶圖,竟然寧願了卻自己的性命。

眼見老葛進氣多出氣少就要闔眼了,卻聽老葛最後說了句:“其實,想得到藏寶圖,也不是完全沒有法子。老夫這些年做了數萬雙鞋,每雙鞋的底子裏,都有可能畫有藏寶圖的一小部分,你們若有耐心,便一一尋去吧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老葛便徹底咽了氣。

數萬雙鞋,還未必都是賣給了鎮上及附近村堡的人,他們上哪兒去找?

眾人一時徹底灰了心,看來此行註定是要無功而返了。

也有人不甘心道:“不就是幾萬雙鞋嗎?老子挨個找便是了,大不了從這雁歸鎮找起,總能找到些線索。”

許多人聽了不免有幾分心動,一個人找起來難,但人多力量大,興許能找到一部分也不一定。

謝霽庭與何春桃對視一眼,俱是有些發愁。這些人若是真的存了心要留下來找藏寶圖,這雁歸鎮怕是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得安寧了。

正在眾人蠢蠢欲動,準備將這雁歸鎮翻個底朝天時,突然,一片刺目的刀光似閃電一般沖天而上,照亮了所有人的頭頂,連天上的烏雲都仿佛被劈成了兩半。

眾人俱都被鎮在了原地,絲毫不敢動彈。

原以為這雁歸鎮不過是個普通的邊關小鎮,沒想到這鎮上居然還藏著這樣一位絕世高手!

眾人回過神來,俱是有些後怕,片刻也不敢多停留,各自收拾包袱以最快的速度跑了。

何春桃很是震驚,她沒看錯的話,那片刀光竟是從鐵匠鋪升起的,只有一條胳膊的駱鐵匠竟然是一位絕世高手!

韓峻亦是有些驚訝,那駱鐵匠他見過多次,卻從未發現異常,也全然不知他會武功。眼下看來,他不是不會武功,而是武功太高了,才會連他都看不出來。

姚立群則是兩眼冒光,原以為他的天羅刀娘子是娶不回家了,沒想到鎮上有這樣一位用刀的絕世高手,雖使的不是天羅刀法,但他換個娘子也不是不行,嘿嘿!

謝霽庭卻並不意外,他早就猜到,那位獨臂駱鐵匠其實是一位刀客高手。

這鎮上雖藏龍臥虎,但遇到像今日這樣的危險,他並不敢將希望寄托在這些高人身上,高人各有性情,未必願意為了小鎮的安危而出手。

就像駱鐵匠,他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剛剛才出手,很有可能只是覺得煩了,或是覺得那些武林中人太吵了,才隨手出了一刀把人嚇跑。

半刻鐘後,那些武林中人便都跑光了,小鎮瞬間變得空蕩起來,只留下了幾具屍首和一地的血跡。

這時,費老廂長杵著拐杖慢悠悠地走過來,笑呵呵道:“今日虛驚一場,小鎮平安無事,大家就把該收拾的收拾下,該打掃的也打掃一下,各自歸家罷。”

眾人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老廂長,一遇到事情就躲,等事情平息了解決了他才出來,真是白擔個廂長的職。

剛才若不是謝霽庭及時揭穿老葛的意圖,還有駱鐵匠出了那一刀,小鎮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呢。

不過看費老廂長這杵著拐杖都顫顫巍巍的樣子,眾人也不忍苛責什麽,自發地開始收拾打掃起來。該埋的屍首得埋,該清洗的血跡也得清洗。

不過,處理屍首時,大家才發現,好像少了一具屍首,那位假尹蓉的屍體竟然消失不見了。

“那個,她好像沒死,那會兒趁大家不備偷偷跑了。”何春桃舉手道,她因為對尹蓉關註得多些,才發現她偷跑一事。

“胸口多了個血洞都能活,還真是命大呢。相公,你說是不是?”孟星彤對著一旁的空氣說道。

雖然那晚嚇她的鬼是老葛而不是尹蓉,但她對喜歡裝神弄鬼的銀霜門還是憎惡至極。

既然是偷溜了而不是消失了,眾人便松了口氣,正繼續收拾時,卻突然聽見裏屋傳來一聲嬰兒的哭嚎聲。

眾人一楞,這才記起來,鞋鋪還有一個剛出生沒幾天的女嬰,只好把費老廂長又請了回來。

“這孩子也是可憐,才出生沒多久,爹就死了,娘也跑了。你們誰願意收養這個可憐的孩子啊?”費老廂長把這個棘手的問題拋給了大家。

眾人一時面面相覷,這年頭誰家都不富裕,收養一個孩子家裏便多了一張嘴。何況,這孩子的爹娘還都是邪魔歪道之人,尤其是她爹,手下不知沾了多少人命呢。

何春桃也有些遲疑,雖然出生不是自己能選擇的,但這個孩子有那樣一對爹娘,難保日後不會有什麽麻煩。

這時,李紅杏卻站了出來:“我來收養她吧。”

費老廂長見她願意收養,當即點頭同意,然後杵著拐杖看似慢實則飛快地走了,似是生怕李紅杏會反悔。

何春桃見李紅杏當真要收養這個孩子,忍不住勸了一句:“你就不怕她的父母會帶來什麽麻煩?或是她娘日後會找回來把她帶走?”

李紅杏搖搖頭道:“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我看著喜歡,無論有什麽麻煩,我都會把她好好養大的。她親娘如果有朝一日真的找回來,那就看她自己的意思,她願意跟著親娘走就走,願意留就留。”

一旁鄭方聽了她這番話,看她的眼神愈加溫柔,既然她喜歡這個女兒,那他也會把這個孩子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對待。

何春桃見李紅杏主意已定,便不再相勸,只道:“那就恭喜你,得了個貌美如花的女兒。你準備給她起個什麽名字?”

李紅杏想了想,說:“就叫長樂吧,小名就叫樂樂。希望她能不被她爹娘的事影響,快快樂樂地長大。”

李長樂,不錯的名字,何春桃點了點頭。

李紅杏喜得千金,少不得要請街坊們吃頓飯,李紅杏便與何春桃約好,明天中午就在桃原食肆包場辦個席,街坊們但凡願意過來捧場的她全都歡迎。

雖然有些人心裏膈應不願意過來,但還是有許多人當場就應下,說是明日一定過來捧場。

李紅杏抱了樂樂回家後,何春桃也同韓峻道了別,抱著小安同謝霽庭一起回了食肆。

回到食肆才發現,身後竟然多了一個尾巴,這個尾巴不是別人,正是姚立群。

“你怎麽還在這兒?”何春桃訝異地問他。她還以為剛才那些武林中人逃走的時候,他也跟著一起走了呢。

姚立群楞了下,說:“我欠你的牌匾錢和菜刀錢還沒還呢,當然不能走了。”

何春桃一聽就知道他在撒謊,多半是看駱鐵匠武功高想留下來拜師學藝,也不想想,高人之所以是高人,自然不可能輕易收徒,何況收他這樣一個二楞子為徒。

既然他自己要留下來還錢,那她也沒有理由反對,便沒再說什麽。只不過,小鎮危機既已解決,他和謝霽庭就不能再留宿了,還是回雙坪村住去吧。

姚立群和謝霽庭一起回村的路上,忍不住說了句:“兄弟,我還以為你跟掌櫃的是比翼雙飛呢,現在怎麽看著,你這翅膀像是折斷了飛不起來呢?”

謝霽庭臉色頓時黑了黑:“你還想不想跟駱鐵匠學刀法了?”

姚立群大驚:“你怎麽知道我留下來是想跟駱大俠學刀法的?難道你有辦法讓他收我為徒?”

他表現得這麽明顯,恐怕是個人都知道。謝霽庭心下腹誹了句,才道:“我可以想辦法讓你拜駱鐵匠為師,但,待你學成後,你也要幫我做一件事。”

姚立群想了想,無論謝霽庭要他幫忙做什麽事,只要能讓他拜駱大俠為師,他都願意。於是,他當即點了點頭。

翌日,許多街坊都帶著賀禮來吃席,何春桃雖在後廚忙活,卻也抽時間出來送了樂樂兩只小腳鐲。

誰知小安也跟了過來,稚聲道:“娘,我也有禮物要送給樂樂妹妹!”

“好啊,你要送樂樂妹妹什麽禮物?”何春桃笑著問。

小安小心翼翼地從背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禮物,竟是三個可以套在一起的瓷娃娃,俗稱套娃。

何春桃臉色頓時一黑,這孩子送樂樂什麽不好,偏偏送她一套套娃?

見眾人臉色都有些異樣,顯然是也聯想到了鞋鋪三人套娃一事,何春桃忙跟李紅杏道了句歉,然後準備從小安手裏奪走玩具,卻見樂樂伸長了手要去抓套娃,似是被瓷娃娃身上鮮亮的色彩所吸引。

李紅杏臉色原本也有些不大好看,見此情景一下子豁達開來,樂樂既然喜歡這套套娃,那她收下又何妨,樂樂爹娘的事她原本也不打算瞞她,想瞞也瞞不住,有了這套套娃,她日後便能當成趣事來講,樂樂也會更容易接受些。

李紅杏於是摸了摸小安的頭,說:“謝謝小安,樂樂妹妹很喜歡你送的玩具。”

何春桃沒想到李紅杏當真收下了這套套娃,只好尷尬地收回手,也把準備訓斥小安的話咽回了肚子裏。

這次宴席過後沒幾天,就是小安的生日了。

何春桃雖然之前就給小安買了好些東西,但還是想親手給他做點什麽,想來想去,決定為他織一副棉手套。冬日天冷,他每日跟隨謝霽庭練字,得戴副手套才行。

這日下午,何春桃正坐在火盆邊上織手套呢,就聽對面謝霽庭問:“小安的生辰是在臘月初五?”

她一下子警惕起來,假做不經意道:“嗯,早產了三個月呢。”

謝霽庭不作懷疑,難怪小安體弱多病,原來是早產生下的。

想到假尹蓉早產生下樂樂那天,從早上就開始發作,一直折騰到下午才生下來,很是辛苦。她當年生下小安時,一定也遭了不少罪吧。

謝霽庭於是忍不住說了句:“辛苦你了!”

何春桃眉心一跳,哪怕她知道他說這話沒別的意思,單純是覺得她生小安時辛苦了,但她還是聽著極為別扭,卻又不敢發作,怕被他發覺些什麽,便道:“為了大原,再辛苦都值得!”

謝霽庭沈默了,他就不該提這茬。

“剛才盤了下帳,這幾天的盈利又少了許多。”謝霽庭轉移話題道。

何春桃果然被轉移了註意力,立時問道:“這幾天生意不是還行嗎?怎麽盈利又少了?”

“冬日肉價菜價都漲了許多,但店裏各色菜式卻還是原價,盈利自然就少了許多,有的菜甚至還虧了。”謝霽庭解釋。

“那要怎麽辦?”何春桃連忙問。

“要麽漲價,要麽減少菜的份量。”謝霽庭說。

何春桃想了想,說:“絕對不能減少分量,不然肯定會被說是偷工減料,壞了口碑反而不好。那就漲價吧,也別漲太多,稍微漲一點,不虧就行,大家都不容易。”

謝霽庭早已料到她的回答,哪怕她自己生在泥濘中,卻依舊對同在泥濘中的人心存善念,這是她的可貴之處,也是他最欣賞她的一點。

他點點頭,重新擬定菜單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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