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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民國少帥哥哥(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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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自家妹妹笑得這樣見牙不見眼的模樣, 陸懷瑾忽的就感覺到一股突如其來的心塞感一下子就占據了他整副心神, 叫他一口氣就這麽堵在了半道上, 上不來也下不去, 完全不知道怎麽是好。

怎麽回事?難道妹妹喜歡的就是這種假模假樣的小白臉,可這男人除了一張虛偽至極的臉, 他實在是看不出來他渾身上下到底還有哪裏能看的,就是這張臉也假的不行, 色瞇瞇的眼睛,惡心人的大鼻子,嘴唇卻這麽薄,一看就知道是個無情無義、朝秦暮楚的薄情郎, 那一身假洋鬼子的裝扮就更叫人倒胃口了, 好好的華國人,不穿華國的正統服飾,卻穿著什麽狗屁的西服,做作……

面上始終沒有任何的表情, 緊抿著雙唇的陸懷瑾早已在心裏高聲地貶低起面前這個他怎麽看怎麽不順眼的什麽狗屁湯姆斯來了。

還要教他的妹妹學交際舞, 呵,他會嗎?我看這人連走路都沒法子好好地……不, 等等……

等等等等……

交……交際舞????

陸懷瑾腦中一下子就回想起之前他曾參加的種種舞會裏頭, 那摟抱在一起,晃來晃去的男男女女們, 瞬間他的瞳孔就緊縮了下。

如果妹妹要學這樣的舞蹈, 那麽就意味著必須要和這湯姆斯……

一想到這小白臉笑得一臉虛假地抱著他的妹妹, 一圈一圈地打轉的模樣,陸懷瑾就感覺一股幾乎快要叫他控制不了的戾氣與酸氣一下子就從他的心間徑直就竄上了頭,直酸得他一時半會兒都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等他終於能控制自己的聲音的時候,誰曾想,他才剛剛喊出口了“妹妹……”兩字。

他就微瞪了下眼睛地看見了原先還在他身旁不遠處的妹妹,一下子眼中就像是完全沒有他這個人的存在似的,小跑了兩步就徑直跑到了那一身西裝的湯姆斯面前,上前就伸手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袖。

“咦,你叫湯姆斯,是姓湯的嗎?好奇怪的姓氏啊?我之前都沒聽過呢……”

明明之前的妹妹除了他,是誰也不會靠近的,現在……難道是真的看上這小白臉了嗎?

一瞬間,陸懷瑾就感覺自己心裏頭的酸氣就更加的濃郁了起來,甚至連嘴巴都跟著委屈地微扁了下。

可另一旁的段天鴻則看見已經來到了他面前的溫暖,也是這時候才發現這小丫頭白天和晚上看起來根本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風韻,那天晚上坐在床上,捧著月季,莫名的就有種魅惑人心的韻味,而今天再來看,竟然又有種少女的甜美與天真來。

但不管是哪一種,對於段天鴻來說,都仿佛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吸引力。

使得他好像連手臂上的傷口都不是疼,而是微微發癢了起來。

他跟自己手底下人解釋說來帥府臥底是為了來找尋打敗陸懷瑾的辦法,可天曉得,他有多少是為了手臂上那道隱隱作疼的傷口,和每天晚上夢裏所見到的那張朦朦朧朧的小臉……

想到這裏,段天鴻就有些想要舔一下自己的嘴唇,可最後還是理智壓倒了沖動,叫他就只是用舌尖微微頂了下自己的上顎,就露出了抹禮貌的笑來。

“美麗的小姐,湯姆斯是我的英文名字,是一整個英文單詞,而並不是姓湯名姆斯的意思。”

段天鴻禮貌地介紹道。

是的,他小的時候,山上曾擄來過一個外國傳教士,那小老頭也是厲害,都快死了,還一門心思地叫他們信他的基督,當時差點沒把他的那些叔叔伯伯們給笑死,只不過後來因為他也快長大了,山上又偏偏沒有一個識字的,而那小老頭又認識漢字又識得英文,所以後來就被他那些叔叔伯伯們留下來,成了他的老師,這也就導致了,即便現在的段天鴻真的裝個外國人也能夠裝得像模像樣了起來。

而湯姆斯這個名字他也確實沒有騙人,只因為這正是當時那個小老頭給他取的英文名字。

一想到這裏,段天鴻臉上的笑容就顯得愈發真誠了起來。

當即溫暖就沖著他露出了個恍然大悟的小表情來,然後想都沒想地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衣袖,就要把他往後院裏頭給帶去。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就馬上教我學跳舞好不好,我還從來都沒跳過舞呢,都不知道怎麽跳,聽哥哥說,我的大帥爹爹就要回來了,我必須要馬上學會跳舞,到時候在舞會上不能出醜才行……”

說著話,溫暖就只是快速地掃了一眼站在一旁已然快要石化了的陸懷瑾,丟下一句“哥哥我跟湯姆斯先生去學跳舞了,不用管我了”,就興高采烈地拉著自己的二傻……哦不,自己的舞蹈老師就往後院的方向跑去了。

徒留站在原地,從頭到尾都被忽視了個徹底的陸懷瑾,剛想開口叫對方等一等,可沒想到小丫頭的動作竟然會這麽快,他話都沒說,妹妹就已經拉著那個面目可憎的小白臉徹底地消失不見了。

看著空蕩蕩的,已經空無一人的大廳,陸懷瑾瞬間就捏了捏自己的拳頭,隨後一股說不出的帶著酸味的委屈感,一下子就襲上了陸懷瑾的心頭,又酸又澀又苦的感覺,叫他的表情也跟著變換個不停了起來。

明明之前都說什麽“最喜歡哥哥了”,“最想和哥哥在一起了”,“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就怎麽都不苦”,“只要哥哥”等等的話,為什麽……為什麽現在……

現在變得那麽快?

那個小白臉到底哪裏好了,一個假洋鬼子,就算是比臉,他也絲毫不輸的好嗎?甚至還略勝一籌,憑什麽妹妹這麽願意跟他親近,這也就算了,眼中好像一下子就沒有了自己一樣了。

不行,他也要跟去看看……

這一回,陸懷瑾幾乎已經完全將什麽遠離不遠離的話全都丟到了腦後了,一咬牙擡腳就往前跟了去。

可誰曾想他人都還沒到後院,就忽然聽見了溫暖的一聲滿含驚嘆的歡呼聲來。

“哇,怎麽會有花的?明明剛剛是個絲巾的不是嗎?快告訴我,你快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好嗎?”

溫暖趕忙上前就一把拉住了剛剛給他變了個簡單到令人發指的小魔術的段天鴻的手臂,就興奮地這麽說道。

心裏卻不以為然地就感嘆了起來,要不要這麽的換湯不換藥啊?原劇情當中怎麽哄女主陸初夏開心的小把戲,要不要這麽全都照搬過來啊?還是對方也就這點手段?又或者是她看上去竟然這麽好哄的嗎?

溫暖在心裏,一臉的“我就靜靜地看你裝逼”,註視著段天鴻這漏洞百出的所謂魔術。

但面上卻是興奮、高興絲毫不減,畢竟不這樣,她怎麽才能發揮二傻子的最大作用呢!

以她對陸懷瑾的了解,他肯定崩不住多久就會過來暗搓搓地觀察起他們起來,說不定甚至還會在心裏詆毀咒罵起她面前的這個騷包的段天鴻呢。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到了後院,並沒有直接大大方方地走出去,反而找了個廊柱,藏在了後頭的陸懷瑾,眼看著面前不遠處,用一個雖然他看不懂,但絲毫不影響他覺得低劣又幼稚的小把戲,把溫暖逗得雙眼亮晶晶地就盯著他不放的假洋鬼子。

直接面無表情地就開始在心裏一聲又一聲地詛咒了起來。

妹妹的眼睛恢覆好了之後還從沒有用過這樣崇拜又亮晶晶的眼睛看過自己呢,從來沒有,現在竟然看起這個小白臉起來了。

陸懷瑾心裏的委屈的愈發明顯了,甚至手指頭都不由自主地開始在廊柱上一下一下地扣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它當成自己的敵人了,每一次都扣得極為使勁,之後竟然還在上頭留下了一條又一條深深的痕跡來了。

可陸懷瑾不知道的是,這樣的刺激還只是第一波,第二日,第三日……

那個他調查了,好像是從上海那邊過來尋親的小白臉,哄人的手段那真是層出不窮。

幾乎每個清晨過來的時候都會帶上一束不一樣的沾了露水的花束,還說什麽這是他在國外所習慣的禮儀。

變魔術也就算了,有一次還變出了個長耳朵,紅眼睛的小兔子來,可見真是個心機深的。

最重要的是對方借著教授舞蹈的便利,時不時地就要攬住妹妹的腰身,碰碰這裏,摸摸那裏的。

陸懷瑾已經不知道掀翻了自己書房裏的多少張桌子了。

最後只能慶幸還好妹妹有些不解風情……

送來的花轉眼就分給了自己的小丫鬟們,小兔子更是第二天就成了飯桌上的一碗辣子兔丁,摟摟抱抱那裏,則是在對方一湊上來的時候,就笑瞇瞇地借口自己還是未嫁之身,不方便與陌生男子過多親近,即便是老師,也同樣不能多加接觸。

這是華國幾百年的規矩,請對方見諒。

可就是這樣,陸懷瑾也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心裏頭的酸澀與委屈有任何緩解的意思。

只因為——

用餐時,吃到好吃的東西。

他就看見小丫頭眼睛一亮,只是他心裏頭的關於對方會將其夾給自己的期待還未完全升起,他就心塞無比地聽到對方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嗯,這道菜味道實在是太好了,是廚房裏的哪位大廚做的?下次湯姆斯先生留下來用餐的時候,請他一定也要做這個菜哦!”

陸懷瑾,忍。

用餐結束之後,他要去書房辦公了。

“妹妹,你今天不用學舞,應該有空,不如……”

跟我去書房陪我工作吧,我會給你準備海棠糕、雲片糕、棗泥糕……

只是他話都沒說完,一轉頭,才發現小丫頭竟然已經走出去老遠了,並且還沖著他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哥哥,抱歉我今天不能陪你了啊,湯姆斯先生約我出去踏青,我今天應該會晚點回來……”

“妹……”

陸懷瑾後面的話都還沒說完,溫暖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陸懷瑾,再忍。

兩人練舞時,他終於沒辦法只是暗搓搓地偷看,因為太遠了很多地方都看不見,所以必須近一些再近一些……

於是等陸懷瑾大刀闊斧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眼睛眨都不眨地就盯著面前的兩人。

溫暖直接就轉過身來,皺著眉頭地說道,“哥哥,你不要坐在這裏好不好?一直這樣盯著我們,真的很容易讓人緊張哎,你都沒有事情做得嗎?我記得前幾天你不是一直都很忙,現在繼續去忙啊……”

“我前幾天……”

陸懷瑾想到前幾天的自己那麽一副避自家妹妹如猛虎野獸的模樣,直恨不得立馬就回去一巴掌呼死自己。

他深切地感覺到一定是那三天的疏遠,才使得妹妹一時之間也跟他遠了,導致這個名叫湯姆斯的小白臉一出現,才有了可趁之機,換做是之前……他怎麽可能……

陸懷瑾後悔了。

但溫暖趕人的話都又重覆了一遍,他也沒那麽厚的臉皮繼續坐下去了。

無奈,只能繼續忍。

可偏偏他前腳離開了自家妹妹與那個狗屁湯姆斯的練舞地點,下一秒幾個丫鬟們興高采烈的聊天聲就立馬傳進了他的耳朵裏頭。

“真的啊?大小姐真的這麽說啊?那少帥大人不是很慘……”

“可不是,你們難道沒看見小姐有多喜歡那個湯姆斯,天天湯姆斯長湯姆斯短的,唉,我告訴你們,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動了心就是這樣的,恨不得時時刻刻,就連夢中都能夢見自己的心上人,哪裏還記得什麽少帥啊?再說了,少帥和小姐再親密那也是兄妹不是?又不能成親,我還是覺得湯姆斯先生與小姐比較般配!”

“就是,以後啊,我們的帥府說不定還會多個洋姑爺呢?我看那湯姆斯先生對我們小姐也是很有意思的,指不定兩個人早就心意互通了,說不定等大帥回來,家裏就能辦上一場喜事了呢!”

“我覺得也是,少帥再好,那也是哥哥,再說,前幾天他好端端的,突然就冷落小姐的架勢,你們也不是沒看到,小姐這回有了心上人了,這個相處了沒多久的哥哥可不就一下就不知道忘到哪裏去了嗎?”

……

嗤,嗤嗤,嗤……

就聽著這些話,陸懷瑾只感覺自己的心裏一下子就像是中上了無數根箭,妹妹對別的人動心了,妹妹喜歡上別人了,妹妹甚至還要嫁給別人了……

只想到這裏,他就忽然感覺到一股又一股的恐慌一下子就從他的心底深處升了起來,慌得他甚至一時之間都沒了方向,不知道該往哪兒走才好。

此時,天邊殘陽似血,傍晚的風就這麽緩緩地吹著,拐角之後的丫鬟們的討論聲早已經沒了聲音了。

陸懷瑾靠著墻壁,靠了許久,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跟著身後那冰涼的墻壁都要一起凍結起來的時候,他才輕輕擡起了腳來,緩緩往一旁走去。

妹妹,妹妹……

他在心裏不住地這樣念叨著,同時腳也下意識地往剛剛溫暖與那湯姆斯所練舞的地方走去。

可沒想到的是,他才走到那裏,看見了面前的那一幕,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要往自己的腦頂上沖去。

只因為此時的妹妹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竟然獨自一人斜靠在院中的一張軟塌上,似是睡得正香,周圍沒有一個守候的人,而那穿戴整齊,連自己小包都提好了,似是準備離去的湯姆斯則正半跪在她的榻前,撅起自己的一張豬嘴就要朝對方的唇上吻去……

只一眼,陸懷瑾幾乎就想都沒想地一下子就沖上了前,一把就抓起了那湯姆斯的後衣領,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一把子力氣,竟然一下就將其從地上拖拽了起來,另一只手則快狠準地一把就捂住了對方的嘴巴,在不打攪溫暖的情況下,一下子就將他拉扯走了老遠,這才一把將其丟到了地上。

而這一邊偷香竊玉未成的段天鴻則驚恐地感覺自己竟然半騰空了起來,隨後更是連一句聲音都沒發出來,就看著那睡美人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他被人猛地摜到了地上,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看見的正是一臉寒霜的老對手陸懷瑾。

一看到對方,段天鴻還未懊惱起自己看見那張精致動人的臉龐,明明只是回來取個東西,都能把持不住的薄弱自制力,看見這樣怒氣勃發的陸懷瑾,頓時就勾起了嘴角,隨後伸手就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

“不知道陸少帥您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突然這麽暴力?要知道,暴力可是不紳士的。”

“暴力?”聽到這樣的話,陸懷瑾低笑了聲,隨後以一種段天鴻的眼睛根本就捕捉不到的速度,急速地一把就抽出了自己佩在腰間的手槍,對準了對方腦袋,上膛,拉開保險,隨後猛地一口扳機。

啪——

段天鴻瞳孔一縮,整個人根本來不及躲避,就渾身一陣哆嗦,甚至都快要憋不住自己尿意地看著陸懷瑾打了一記空槍,他猛地一閉眼,半天都沒感覺到疼痛,他才終於又緩緩睜開了眼……

“你……”

看出了對方只是想要嚇唬他的段天鴻,瞬間就捏緊了拳頭。

“這只是個小小的警告,下次如果再犯可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陸懷瑾慢條斯理地將自己的配槍放回了原來的位置,同樣勾著嘴角地往後退了兩步,剛要轉身。

段天鴻的聲音就在他的身後響了起來,“再犯?呵,如果是情投意合,那又怎麽算呢?少帥大人你總不能一直拘著你的妹妹不嫁人吧?”

“……”

聞言,陸懷瑾並沒有說話,擡腳就往前走了去。

徑直走到了軟塌面前,看著上頭依舊睡得正香的溫暖,默不吭聲地伸手就將她給抱了起來。

嫁人的,妹妹她……總是要嫁人的……

想到這裏,陸懷瑾看著縮在自己懷中,無意識地就伸手拉著自己衣襟的溫暖,隨後嘴角便露出了一抹苦澀的弧度來。

到時候他該怎麽辦?

他是……喜歡她的啊……

而此時的溫暖則於陸懷瑾的懷中慢慢掀開自己的一只眼睛的眼皮,朦朦朧朧之中就看見了對方那緊皺的眉頭與抿到了一起雙唇。

她早就醒了,不,應該說自始至終她就沒睡過,只不過就是練舞太累,所以就在軟塌上小憩了一會兒,誰曾想就在這時,那本就應該離開的段天鴻竟然又走了回來,竟然……

只是還沒等她積蓄好力氣地一巴掌糊上去。

之前因為失明而好了太多的鼻子這個時候竟然直接就嗅到了陸懷瑾身上的淡淡香味來。

要知道第一天進帥府的時候,她可就是靠著這一只好鼻子,硬生生地循著對方身上的味道,悄無聲息地摸進了對方的房間裏頭,睡上了他的床。

本能告訴她當時不睜開眼,應該會收獲多多。

於是她便看見陸懷瑾就跟拎著個小雞仔似的,一下子就將段天鴻給拎走了,她可別提多高興了。

可等一會兒,她看見現在自家哥哥這樣煩惱的小模樣,她就有些心疼了,不,不對,是特別特別心疼,心疼的都不知道怎麽好了。

哥哥……

溫暖在心裏默默地這麽喊了一聲,隨後閉上眼睛在心裏思索了好久,嘴角才終於一下就翹了起來。

於是,等陸懷瑾滿腹心事地將溫暖慢慢放在了她自己的床上,他忽然間就聽到——

“哥哥……”

聽到這樣軟糯糯的稱呼,陸懷瑾原以為是小丫頭清醒了過來,身子頓時就僵了一瞬。

可誰曾想緩緩轉頭看去,卻發現小丫頭的雙眼依舊閉得緊緊的,剛剛的呼喚好像只是一句夢話一般。

只是還沒等陸懷瑾的身體放松下來,溫暖的“夢話”便又再次響了起來——

“哥哥,為什麽你不理我?我好難過……”

小壞蛋,明明是你這幾天不理我的好嗎?

“我……我……我那麽喜歡你……”

妹妹……

“想要嫁給你的那種喜歡……”

你……

“畢竟,我都想起來了,我又不是你的,妹妹……”

陸懷瑾,瞬間石化。

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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