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放下手機，捏了捏眉心。

如果不是對方一再保證三天後會忘記一切，林修都懷疑林言是不是記得那三天發生的事。

以前林言很少會主動找他，更不會因為一點小事給他打電話。

難道是因為那幾天做得太過讓他起了疑心？

林修打開抽屜，把放在最裏面的結婚證拿出來。

照片上，兩人緊靠在一起，臉上都帶著笑，林修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笑得那麽自然。

他用手指緩緩摩挲著照片上林言的臉。

有了那三天和這一張只對他有用的結婚證，他已經知足了。

他是他的哥哥，也只能是哥哥。

有人在敲門，林修把結婚證放回去，表情恢覆嚴肅：“進來。”

秘書打開門，對林修道：“林總，小林總來了。”

林修猛地站起身，林言慢條斯理地踱步進來，“哥，你那麽激動幹什麽？不想見到我？”

林修又坐下去，不看林言的臉，在筆記本上敲字：“沒有，你來幹什麽？”

林言拉了張椅子在林修面前坐下，手撐著頭看林修：“既然哥沒時間，自然就只能我來找你。哥，‘你的兒子’都‘十二歲’了，我還從來沒見過，什麽時候帶出來見個面？”

林修手指一頓，繼而恢覆正常：“他還在上學，等放假，就把他接回來。”

“哦，那他現在讀幾年級？”

林修道：“初三。”

“十二歲就讀初三，很聰明的小家夥啊。”

林修點頭，表情一如既往地嚴肅：“跳了幾級。”

“哦……哥，你還沒告訴我，孩子的媽媽是誰。”

林修擡手捏了捏眉心，“小言，我現在很忙，這些事我們下次再說。”

林言笑了，“既然哥不想說，那，我來告訴你。”

他拿出手機，在上面操作了幾下，放在桌上，林修瞳孔微縮，手指蜷起來。

林修的聲音從手機裏清晰傳出。

“……林念，就是那個孩子，他不到十二歲，只有十歲……”

“……林念的母親，叫喬娜，你和她談戀愛的時候，她懷孕了……”

“……小言，他不叫那個孩子，他叫林念，是你的親生骨肉，你的親兒子……”

林言看著林修表情一點點變化，心情頗好地問：“哥，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林修瞳孔劇震，猛然擡頭看林言：“不可能！你怎麽可能……”

“是不是很奇怪，你明明已經把我的手機拿走了，為什麽我還會有錄音？明明我應該什麽都不記得，為什麽會把這段話錄下來？”林言站起身，撐著桌面居高臨下地看著林修，“因為，你給我吃的藥，根本就沒有效果啊。”

“你……”

“哥，你不知道我在國外的那兩年經歷了什麽，那種程度的藥，對我的作用，還真不是很大。最初我沒有防備還是有點效果，我都差點被迷惑了，怪只怪你太心急，你如果能再穩一點，說不定還真能如願了。”

林修心口一陣陣抽痛。

究竟是什麽樣的經歷，才能讓林言的身體產生抗藥性？

“還有。”林言翻開手機相冊，點開一張照片，“哥，這個，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

看到照片上笑得幸福的兩人，林修連表面的平靜都無法維持了。

“哥，你騙我結婚，現在又想裝什麽都沒發生過，哪裏有那麽好的事？今晚我在家等你，不來的話，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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