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直接答應許靜好的要求。顧歲安只是輕輕為許靜好整理著她的頭發。面前的這個女人，看起來比什麽時候都要平靜。但顧歲安知道在這樣的平靜之下，許靜好內心到底有多大的波瀾。

語調依舊平靜地可怕，許靜好輕聲向顧歲安問道：“你答應我嗎？”

回答許靜好的依舊是顧歲安的沈默。在整理好許靜好的頭發之後，顧歲安又開始為許靜好整理衣服。直到許靜好不耐煩地推開顧歲安的手。顧歲安才莊重地開口：“就算你不要求我，我也會這麽做。”頓了頓，顧歲安又補充道，“為了我們的孩子。”邊說著顧歲安還邊摸向許靜好的小腹。

這樣的動作讓許靜好渾身劇烈顫抖起來。

“顧歲安！”許靜好眼睛瞬間變得猩紅起來，“不要提孩子的事。”

帶著寵溺意味摸了摸炸毛的許靜好。顧歲安輕吻著許靜好的額頭。如同羽毛般輕柔地吻，讓許靜好的心情再次平覆下來。“不管你是生氣還是悲傷，或者是別的。”顧歲安在許靜好耳邊滿是安慰地說著，“全部都發洩出來吧。在我面前你不要裝作沒事的偽裝。”

看著相擁著的兩人。

安娜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病房。親眼看見顧歲安對許靜好的好。這或許是安娜今天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靜好才從顧歲安的懷裏離開。“你不要一直這樣陪著我。”許靜好情緒看起來比之前好了點，雖然她的臉依舊蒼白。“我沒有你想象中的脆弱。”

許靜好不想要顧歲安，像保護瓷娃娃那樣守著自己。那樣會讓許靜好覺得自己更加無能。

“我知道你很堅強。”顧歲安輕輕地撫摸著許靜好的臉頰。“你餓了嗎？”顧歲安向許靜好問道，“我去給你找一些吃的。”說完不等許靜好拒絕，顧歲安就已經離開了病房。

關緊病房門，顧歲安連臉上的柔色瞬間就消失殆盡。“有結果了嗎？”顧歲安對守在病房前面的林浩問道。

“有了。”林浩將自己手中的一份報告遞給顧歲安。“許小姐喝的湯裏面有米非司酮,也就是俗稱的打胎藥。”

“打胎藥嗎。”掃了幾眼那份報告書，顧歲安冷笑著說道“和我想得差不多。”將那份報告書卷起來，顧歲安危險地瞇起自己的眼睛。

看到顧歲安這表情，林浩知道顧歲安有想法了。林浩向顧歲安詢問道：“歲安哥，那你需要我從什麽地方開始查起。”

在顧歲安的腦海裏面，事件線索已經大概成形。他需要的，只是有人為他驗證想法。“從徐醫生開始查起。”顧歲安冷笑著說道。

“徐醫生？”聽到這個名字，林浩瞬間就感覺事情覆雜了。“歲安哥，那是顧家的專職醫生。”林浩小心地提醒顧歲安道，“你是懷疑？”

“不是懷疑，我幾乎是可以肯定了。”顧歲安抱住自己的手臂“我只是想要知道，有多少人參與到這件事情裏面。”

向顧歲安點了點頭，林浩帶著命令就離開。

為許靜好買了食物，顧歲安重新回到病房裏面。

而這個時候，許靜好正凝視著遠方。恬靜的側臉，讓許靜好看起來格外的柔弱。第一次，顧歲安有些後悔自己的計劃。他真的該讓這樣的女孩承受著，那些不該承受的沈重嗎？

為了掩飾自己良心的不安，顧歲安輕聲對許靜好說道“別看了，我給你買了吃的。”

嗯。應聲，許靜好看向顧歲安手中的食物。

將食物擺好，顧歲安捧起碗粥就開始給許靜好餵起來。“來，吃點粥吧。”顧歲安溫柔地哄著，“我來餵你。”

緩緩搖頭，許靜好拒絕顧歲安送到自己嘴邊的粥。“讓我自己來好嗎。”許靜好說道，“你這樣，會讓我感覺更加難受。”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就連吃飯就都要別人來餵。

這讓許靜好感覺自己就是個廢物。

沒有再說什麽，顧歲安直接放下粥碗。

喝了幾口粥，許靜好眼角的餘光瞥見。顧歲安並沒有動自己桌面上的食物。“和我一起吃吧。”許靜好開口對顧歲安輕聲說道，“我一個人吃不完。你就當是陪陪我，好嗎？”

這明顯是示弱表現，顧歲安下意識地心軟起來。“好。”顧歲安擦了擦許靜好嘴邊的汙跡。他才笑著對許靜好說道：“我陪你一起吃。”

溫柔的笑，無形中撫慰了許靜好的情緒。

就這樣一桌子的食物，在兩人的分吃下很快就吃完了。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忽然就打開了。像是沒有想到，顧歲安還在這裏那樣。醫生有些驚訝地喊道：“顧少爺！”

“有什麽事嗎？”顧歲安轉頭看向推門而入的醫生。

“不，沒什麽。”醫生趕緊搖頭說道，“我只是想要來問問，許小姐需不需要止疼藥。”

“止疼藥！”短短幾個字就讓顧歲安皺起自己眉。將許靜好貼在額邊碎發撥好，顧歲安有些生氣地問道：“你還疼為什麽不告訴我。”這個女人為什麽非要在自己面前這麽堅強啊。堅強到讓顧歲安都幾乎無法硬下心來。

腹部雖然一直不斷絞痛著，可許靜好還是向醫生輕輕搖頭。“我不需要止疼藥。”許靜好對醫生說道。

“可是……”醫生瞬間就無法理解許靜好想法。疼得要生要死的人，他是見多了。但像許靜好這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就算許靜好攝入的藥量不多，可也不是說好就好的。“宮縮還會持續一段時間。”出於他的職業操守，醫生還是再次向許靜好建議道，“你還是吃點止疼藥比好，感覺會舒服很多。”

“不，我不需要。”許靜好再次拒絕醫生的好意，“就讓我痛著吧。”

“小倉鼠。”顧歲安有些危險地叫道，“聽話，你的臉都白了。”倔強的別過臉，許靜好不在理會病房裏面的其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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