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做我女朋友了嗎？”

“嗯。”

陸慕溢欣喜若狂, 兩只手環抱住立默纖細的腰, 將她擡至半空中，激動地轉圈圈。

他無所顧忌地大喊道：“你終於是我的了！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立默環抱住陸慕溢的脖頸，眼裏笑意彌漫，“傻狗。”

這一刻, 微風不燥。

跳動的只有少年人的心。

轉了大概十多圈後, 陸慕溢將立默穩穩地放在地上, 看著她清亮的眸子，溫柔地說道：“女朋友, 咱們再去吃點東西, 就回家吧。”

立默點點頭，“好啊, 男朋友，都聽你的。”

聽到“男朋友”三個字，陸慕溢臉上的悅色又加深了幾分, 心臟似乎被填滿了。

他牽起立默的手往樓下走, 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像是得到了尋找多年的寶物。

立默回到座位上, 一邊吃火鍋, 一邊和蘇沅然聊天。

蘇沅然敏銳地察覺到立默異常愉悅的神情，下意識地往陸慕溢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也是一副笑容滿面的樣子。

她心裏大概有了個數，看向低頭吃蝦餃的立默，問道：“立默, 陸大佬和你表白啦？你們在一起了對不對？”

立默嘴裏的動作停了一下。

隨後，她快速地嚼完剩下的食物，擡起頭對上蘇沅然詢問的目光，非常正經地點了點頭，“嗯。”

蘇沅然咧開了嘴笑，“好羨慕你呀！一畢業就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立默思索了幾秒，湊到蘇沅然面前，小聲問：“你要不要去給易尉陽表白？大哥給你壯膽。”

蘇沅然撅著嘴把立默的腦袋推開了點，語氣沮喪：“反正又不會在一起，表白有什麽用呢？都畢業了還要去丟這個人。”

立默明顯不同意她的話，“可以讓他知道你的喜歡呀，也不枉你喜歡他這麽久。”

蘇沅然搖了搖頭，“他知道了也沒有意義。”

立默正要再說點什麽勸說蘇沅然，陸慕溢的聲音突然從頭頂上方傳來：“吃飽了嗎？回家吧。”

“你等一會兒。”立默看了一眼陸慕溢後又把視線移到蘇沅然身上，“你給他表白了就不會有遺憾了呀。”

蘇沅然見陸慕溢來了，不好意思再拉著立默聊天，便催促立默：“好啦好啦，知道了，你跟你男朋友回去吧，我自己再想想。”

聽到“你男朋友”四個字，陸慕溢和立默皆是一怔。

外人這麽說和兩人之間這麽稱呼是不一樣的，多了一種被大眾認可的感覺。

回到家，兩人去了陸慕溢的房間，準備玩玩游戲。

啟動電腦的時候，陸慕溢一想起蘇沅然的話，心裏就甜滋滋的，還不忘在立默面前誇蘇沅然：“你朋友挺會說話的。”

立默瞬間就看穿了陸慕溢的心思，笑著叫他：“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

叫了三聲後，她頓住，問：“那我呢？會說話嗎？”

陸慕溢：“我覺得你還是不說話比較好。”

他快速地伸出雙手捧住立默的臉蛋，定定地看著她靈動的雙眸，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喉結輕輕滾動著。

立默對上他熾熱的目光，開口問他：“你……要親我？”

語氣坦然，內容直接，問得很幹脆。

可偏偏就是這樣，讓陸慕溢心裏掙紮起來，覺得自己跟個禽獸似的。

才剛剛確定情侶關系，就忍不住幹這樣的事。

他猛地松開捧著立默臉蛋的手，驟然瀉出一口氣來。

“怎麽不親了？”立默茫然地眨著眼睛問他。

陸慕溢：“……”

這年頭女孩子都這麽直接的嗎？

陸慕溢壓下心裏升起的別扭，再次鼓起勇氣，目光灼灼地看向立默，眸色越發漆黑。

他一點一點試探著往前移。

立默看著他不停顫抖著的眼瞼，勾起了唇角，打趣道：“陸狗，我尋思著要不給你播一首義.勇.軍進行曲吧？”

好好醞釀的氣氛又被打破了。

陸慕溢洩氣似地低下了頭，將視線移到別處。

他覺得自己跟立默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他在這緊張得不行，她卻在那跟個看戲的沒事人兒似的。

“你……”陸慕溢心裏帶著點不知名的怨氣，“能不能好好……”

話說到一半被打斷。

“你好慫啊。”立默說，眼裏帶著濃烈的興味。

一聽到“慫”這個字，陸慕溢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

他轉頭剛準備對立默進行一頓說服教育，卻被後者按住後腦勺，猝不及防地撲了過去。

兩人的雙唇在這一刻無縫貼合。

又在下一秒完全分開。

短暫得讓陸慕溢都沒反應過來。

立默之前一直是一副爽快直接的樣子，真親上了後，卻變得扭扭捏捏起來，一會兒看看這，一會兒看看那，不知道到底該把眼神往哪兒方。濃密而卷翹的睫毛扇動著，像一把小小的扇子，卻降低不了臉上的熱度。

陸慕溢有些恍惚地擡起手，在自己的唇上輕輕摩挲著，細細回味著剛才親吻時的感覺。

奈何時間實在太過短暫，親吻又來得猝不及防，沒留下什麽感覺。

他有些不甘心，心裏一團火越燒越旺。

陸慕溢偷偷瞅了立默幾眼，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心臟仿佛被擊中。

他不受控制地立默的臉扳正，和她深深地對視了幾秒後，便直截了當地親了上去。

青澀地輾轉廝磨著，生疏地撬開她的牙關，略顯僵硬地攻城略地。

立默很爽快地配合著，沒有一絲抵抗，還時不時發出咿咿呀呀的小聲音，仿佛在給陸慕溢助力。

兩人的呼吸逐漸變得沈重，最後實在是喘不過氣了，陸慕溢才從立默的雙唇上移開。

他細細打量著立默飽滿而柔軟的雙唇，將手放在她的唇上輕輕摩挲，“好像……腫了。”

立默將他的手拍開，別過頭，略帶不滿地說：“都怪你！”

陸慕溢“嘿嘿”地笑了兩聲，“這哪能怪我，只能怪你。”

“嗯？”立默驚訝地瞪大眼，“我嘴巴被親腫了，我還有錯？”

陸慕溢點點頭，大弧度地勾起唇角，緩緩道：“怪你過分迷人。”

“……”立默忍不住朝陸慕溢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這情話夠老土。”

陸慕溢沒說話，就“嘿嘿”地笑著，跟個幾歲的小男孩似的。

立默突然開口問他：“你是不是沒少看片啊？”

雖然吻技算不上多麽優秀，但是也還挺有那麽個意思在。

“你這話問得……”陸慕溢嗔怪地看了立默一眼，回答道：“就看過幾部，之前夏悟之非拉著我跟他一起看……”

立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陸慕溢舔著唇無聲地笑了下，問：“聽你這麽問，是不是覺得我吻技還不錯啊？”

“也就一般般吧。”立默回答道。

陸慕溢也不氣惱，嘴角的笑容加深：“多幾次實戰經驗，我就能成為吻技一流的老司機了。”

說完，他對著立默暧昧地眨眨眼。

“幹什麽？”立默覺得莫名其妙。

陸慕溢彎了唇笑：“你是我唯一的戰友，也要出一份力。”

立默：“……”

高考成績出來前幾天，陸少隆從部隊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正是晚上八點，周姨準備了一頓非常豐盛的晚餐，所有人都在客廳等他。

陸少隆回家的次數很少，基本一年一次，時間都在春節，待的日子也不長。

距離上次他回家，已經過了快大半年的時光。

飯桌上，陸少隆又說起這段時間來發生的國家大事，滔滔不絕。

朱玉早就習慣了他這做派，一直低著頭給陸少隆夾菜，偶爾提醒他幾句：“吃菜吃菜。”

立默饒有興致地聽著陸少隆講的那些發生在部隊裏的事，還不時提出問題深究下去。

而陸慕溢，完全把陸少隆的話當耳旁風，絲毫沒放在心上。

每次陸少隆說完了那些國家大事後，就會把話題移到他身上，萬年不變——讓他考軍校，進部隊，為國做貢獻。

如他所料，晚飯吃到後面，陸少隆突然將矛頭對準陸慕溢。

“小溢，高考成績快出來了吧？”

“嗯。”

“考得不錯吧？”

“就那樣。”

“填志願的時候記得都要填軍校。”

“……”

陸慕溢和朱玉、立默各自對視了一眼，另外兩人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擔心。

他抿了抿唇，直直地對上陸少隆的目光，很認真地說道：“爸，我已經報送B大計算機系了。”

飯桌上久久的沈默，氣氛詭異到令人窒息。

陸少隆的笑容瞬間消失，額頭上青筋凸起，怒火在他的胸中翻騰著。

他質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我早就被報送去B大計算系了。”陸慕溢面上沒有露出絲毫的慌張神色，語氣堅定不容置疑，眸子裏閃著的光不容忽視。

陸少隆的臉像個爆炸的鍋爐，聲音裏帶著滿滿的怒意：“學計算機有什麽用？創造一些無聊的網絡游戲嗎？堂堂男子漢不去保家衛國，去發明游戲毒害青少年，你要跟你表哥顧景迎一個樣嗎！”

陸慕溢懶得解釋什麽，放下手中的碗筷，回了自己的房間。

現在陸少隆處在氣頭上，明顯無法與他進行有效的交流，他不屑於進行無謂的爭吵，所以離開了飯廳。

沒過幾分鐘，房門就被人敲響了，隨之而來的是女孩子細細軟軟的聲音：“陸狗。”

“進來。”

立默打開門走進來，又把門關上，反鎖。

她緩步走到他的身邊去，坐在陸慕溢的身旁，擔心地看著他。

“你別生氣……”立默安慰道：“陸叔叔他也只是……”

剩下的話被堵了回去。

陸慕溢強勢地霸占了她的唇，帶著不同於往日的火熱與強勢。

恍惚中，她聽見他說：“我絕對不會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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