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你以後就住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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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假裝自己什麽也沒有聽見，不去跟他爭辨。
厲莫臣手指從我的額角一路向下，“收拾幹凈了？”
他指尖微熱，摸到的地方，都泛起一陣熱熱的酥麻，我忍著不適點點頭。
厲莫臣大掌環住我的肩膀，他想要把我打橫抱起來，我連忙拒絕：“我自己能走，厲莫臣，你不用那麽麻煩抱我。”
“廢話少說，你以為我稀罕抱你？”厲莫臣面色不耐地抱我起來，我一時不防，為了穩住身體，雙手緊緊地攀附著他的胸膛。
厲莫臣大步流星地離開衛生間，他把我放到停在衛生間門口的輪椅上，冷冷地諷了一句：“自作多情。”
好吧，我剛剛的確是自作多情了。我承認，但衛生間出來才幾步路，你幹嘛要把我抱出來？不是多此一舉嗎？
我不想跟厲莫臣吵浪費口舌，厲莫臣也不說話，他推著我一路沈默走進葉子家的門。
葉子的家的廚房是半開放式，透過玻璃穿可以清晰地看見裏面兩道身影。靳夜在廚房裏忙進忙出，葉子則用勺子試湯。
靳夜抽空探出頭，“來了呀，坐下，準備吃飯吧。”
我瞅著桌上豐盛的晚飯，清炒的蔬菜占多數，有四樣，葷菜只有西紅柿牛腩和豇豆炒肉，光是看賣相都能勾起食欲了。
但一個人例外。
厲莫臣劍眉緊蹙，眼睛裏浮現出厭惡，嫌棄道：“葉清荷，秦向陽是不是沒給你錢啊？”
“我忘記狗是不能人同桌的！”葉子單手插腰，沖厲莫臣做了一個驅逐的手勢，“你給我趕緊走。”
“葉清荷，你再罵一句試一試？”
厲莫臣拉開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坐姿十分霸氣，讓人恨不得給他臉上來兩巴掌。
“我就罵了，你要怎樣啊？”
一場大戰眼看就要在我面前爆發，厲莫臣有股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放在眼裏的狠勁，遇神殺神，遇佛弒佛，不管男女老少，一言不合就開懟。
靳夜急忙出來拉住葉清荷，“葉子，你別跟他吵，他什麽爛脾氣，你會不知道。”他是在擔心葉子會吃虧。
我情急之下，端起他桌上的水杯，故意偽裝成手滑，杯子裏的水全往厲莫臣放在桌子上的水潑去，澆得他滿手都是水。
厲莫臣猛地一驚，氣洶洶地從椅上站起來，甩著被水澆得**的手掌，憤怒沖我吼道：“你又幹什麽？！”
“手……手滑。”我身體蜷縮成一團，努力縮減自己的存在感，眼神歉意滿滿的凝望厲莫臣。
“丁曦微，你絕對是故意的！敢拿水潑我，你是不是想造反？”
我搖了搖頭，別過臉，看到桌上的紙巾盒，連忙抽出好幾張獻媚似的遞給他，辯解道：“厲莫臣，大清已經亡了，你要接受現實。我造反又不能當皇帝，我為什麽要造反？”
“喲，看不出來，狗還有皇帝夢。”葉子適時的嗆了一句，笑呵呵地轉身進廚房。
連靳夜也忍俊不禁，他搬來了電飯煲，動手盛飯，“厲莫臣，快坐下，先吃飯。他只是潑到你的手，又不是潑你的臉。”
“她這次潑手，下次就會蹬鼻子上臉！”
厲莫臣臉都氣青了，他粗暴地扯過我手裏的紙巾，陰險的笑了一聲，撂下一句讓我無比後悔的狠話。
“晚上再收拾你。”
外面的冷風像是吹進了我的心裏，吹得我拔涼拔涼的。我心裏清楚遲早會有那檔子事，我的身體早就已經不能由我自己做主。
反抗了近兩個月，最後只能讓自己先“服從”他……
厲莫臣故意搶過靳夜的盛飯工作，盛了一碗快要滿出來的飯擱在我面前，“趁現在還有力氣，吃飽點，不然等會兒沒力氣。”
我頓時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了，連筷子都不想拿起來了。
葉子摘下圍裙，坐在我的左手邊。靳夜跟在她後面，捧著香噴噴的冬瓜排骨湯過來。
“楞著做什麽，趕緊動手吃飯。”
我不忍辜負葉子的心意，況且我也好久沒有吃到葉子做的飯了。沒必要因為厲莫臣的話，虧待自己的胃。
厲莫臣霸道地搶走靳夜的湯勺，靳夜無奈地搖頭，葉子恨鐵不成地瞪著靳夜，“他又不是你老大，你幹嘛要讓他？”
“關你屁事，多嘴。”厲莫臣盛好的湯，沒有自己喝，反而把那碗湯放在我的面前，語重心長的說：“吃飯之前，先喝湯。”
他順手搶走我的空碗，繼續盛湯。
“……”
氣氛詭異得安靜下來了，房間裏只聽見厲莫臣盛湯的聲音。
葉子和靳夜眼睛都往我和厲莫臣身上看，我尷尬得想找地縫鉆進去。厲莫臣不受半點影響，仿佛當我們三人是空氣。
靳夜率先開口，一開口就是揶揄我和厲莫臣，“上一秒還兇巴巴地說那個誰，下一秒體貼地給她盛湯，厲莫臣，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兄弟嗎？”
厲莫臣眼神閃躲地罵了一聲：“滾——”
這…這……我恨不得抽厲莫臣兩巴掌，這聲滾喊得沒有半點威力，反而越抹越黑了。
一頓飯吃得我心肌梗塞，厲莫臣一直在嫌棄葉子做的飯，肉少菜多，不合他的口味。但他動筷子的次數比誰都快，連吃了兩碗飯，喝了一碗湯。
西紅柿牛腩裏的牛腩肉大半都進到了他的肚子裏，靳夜想多夾一塊，都被他強行搶走，把西紅柿牛腩直接端到他自己面前，誰想夾都要先過問他。
我對他護食的行為不發表任何意見，可為什麽他搶回來的菜為什麽要放在我的碗裏？
我的面前專門被他放著一只裝菜的碗，原本是靳夜盛湯的碗，厲莫臣從他那裏霸道地搶過來。從吃飯開始，他不停地往裏面夾菜。
我吃飯的速度不快，比不上他夾菜的速度。堆出來一座小山，實在是放不下之後，厲莫臣才幫忙解決，邊吃邊催促我趕緊吃光。
厲莫臣盛的飯我沒吃完，只吃了一小半，喝了一碗湯，他那碗堆得冒尖的菜，我只動了兩三次筷。
“浪費！”厲莫臣嫌棄得翻了個白眼，一個人解決那碗菜。
幸好他沒有想要解決我碗裏的剩飯，不然我真的寧肯把碗摔了，也不能讓他吃，太丟人了。
這頓糟心的飯，也只有厲莫臣吃得最歡快。
我尤其受不了他看似呵護備至的行為，我和他之間沒有感情聯系，只有單純的身體關系。他所謂的‘喜歡’不過是喜歡我這張臉，除此之外，我這個是誰都不重要。
他根本就用不著那麽‘關心’我。
葉子跟我差不多的食量，靳夜的戰鬥力沒有厲莫臣強，他不止長相妖孽，就連身材也妖孽，187的身高，比例偏瘦，身形修長。
吃過飯，厲莫臣就想推著我下去散步消食。我想要拉葉子一起，葉子搖頭拒絕，“那麽冷的天，腦子有病的人才出去散步。”
“哪比得上你啊，葉清荷，你就懶吧，再過兩個月，估計胖得走不動路了。”
繼厲莫臣和靳夜掐架只過去了不到四個小時，他又跟葉子掐起來了。
葉子沒心情理跟厲莫臣吵，把厲莫臣給轟了出去，將大門重重地砸上。
我和厲莫臣四目相對，我有點想笑，厲莫臣臉上明顯有吃癟的跡象。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那麽大的臉，作為客人到葉子家去吃飯，表現得比主人還要囂張，不被趕出來才怪！
“你看什麽看？在這裏呆著，我去給你拿件外套。”
厲莫臣把我的羽絨服拿出來給我穿上，我全程很沈默地被厲莫臣推下樓去散步，天黑得很快，不到一會兒，天色全部暗沈下去了。
大冬天的晚上，是沒有多少人有閑情逸致出來散步，何況晚上還刮著獵獵寒風。
我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心口就像堵了千斤重的巨石，越想越難受，恨不得撒腿就離開這個連呼吸都壓抑不順暢的地方。
“丁曦微，你敢當著我的面想別的男人？”
“……”你的中二病沒藥醫了，真夠扯的，我為什麽不能當著你的面想別的男人？你有什麽權力管我？
厲莫臣從我的背後走到我面前，他雙手撐在輪椅的護手上，俯下身，眸光幽深的盯著我，仿佛要看透我的靈魂般懾人。
“你剛才在想誰？”
“我誰都沒想。”我傻啊，就算想了，我也不可能說出來。
厲莫臣身為男人的劣根性發作了，他並不相信我的話，“丁曦微，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最好給我說實話。你剛才到底在想什麽！”
我總不能告訴你，我在想今晚即將發生的事是吧……我打賭，我如果說出來，厲莫臣當場就會狂性大發把我給撲了。
我斟酌了一會兒，厲莫臣不急著要答案，我本來是想說在想我爸爸，後來說出來臨時改了口，“我在想……霍元佑的事。”
“丁曦微，你他媽真是好樣的！當著我的面，想野男人！”
厲莫臣諷刺地哼了一聲，因為夜色漆黑，我近距離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不知他究竟是怎樣的表情。
隨後，厲莫臣就推我回去。
在燈光明亮的地方，我終於看清楚他的臉色。黑得像閻羅王的臉，陰寒徹骨，我心臟都嚇得砰砰砰直跳，懷疑自己現在趕緊去買份保險，包管穩賺不賠。
厲莫臣臉色極差，他回家後，他不顧我的意願，把我推進了一間距離主臥室較遠的客房。
“你以後住在這裏。”
丟下這句話，他就轉身出去。
我不清楚他又想要做什麽，我垂首低頭，呼吸很不順暢。手指攥得骨節都發白了。
兩個月前已經在發生那樣令我羞恥至極、痛不欲生的事，我真的要甘心蟄伏在他身下承歡嗎？
片刻後，又提著我那只被他塞進書房的行李箱，“沒我的允許，不準踏入我的書房！”
“好。”
我不明白他態度怎麽突然就轉變了，經過白天偷聽被懷疑是臥底的事，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巴不得洗脫身上的嫌疑。
厲莫臣臉色陰沈地離開，他這次徹底離開，沒再回來。
我打開行李箱，發現裏面不止是我的書本，還胡亂塞著我的衣服。我沒去細想裏面的深意，把書本取出來，放到屋裏的空桌子上。
又把行李箱裏的衣服進行歸類整理，我沒把衣服放進衣櫃了，而是全部裝在行李箱裏，潛意識裏我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在這裏停留很久。
做完這些事，房間裏一直都是靜悄悄的，客房的門是敞開的，我也沒聽見外面有什麽聲音，書房和臥室的門是緊閉的。
我以為厲莫臣今晚會對我做什麽，忐忑不安地刷題，腦海裏不斷地重覆出現那晚慘烈的畫面，手指用力地攥緊。
等回過神來發現手裏的筆芯早被我用力地戳斷了，整本數學練習題都沾上了墨水。
一直等到12點，厲莫臣都沒有動靜。我悄悄地撐著拐杖，打開門縫看外面。客廳死一般的寂靜，燈已經全黑了，主臥室的大門緊閉。
厲莫臣已經睡了？他今晚居然就這麽簡單的放過我了？
我震驚不已，有點不敢置信，手指捏了一把自己的臉頰，疼意蔓延，我才清醒地感受到這不是我做夢，這是真的！
更讓我驚喜的是第二天從噩夢裏醒過來，對面書房和臥室的門緊閉。廚房裏有動靜，我以為是厲莫臣，定晴一看，是厲莫臣請的啞巴護工。
“你怎麽會在這裏？！”
護工又在給我打手語。
我看完後，一臉懵逼，連蒙帶猜都沒有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護工也不急，她從放在玄關上的大包裏翻出筆記本和筆，唰唰地在筆記本上寫上一段話。
我看了之後，很訝異地問：“厲莫臣又把你請回來了？”
護工微笑著點頭。
我盡管覺得奇怪，但能有個人陪著我，她還是細心照顧過我的護工，醫院裏只有她不會用異樣的目光打量我。
“厲莫臣出去了嗎？”
護工指著門口，在筆記本上寫：厲少，六點就走了。
我整個人歡快地像是要飛起來了，厲莫臣居然這麽簡單就放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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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莫臣手指從我的額角一路向下，“收拾幹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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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莫臣大掌環住我的肩膀，他想要把我打橫抱起來，我連忙拒絕：“我自己能走，厲莫臣，你不用那麽麻煩抱我。”
“廢話少說，你以為我稀罕抱你？”厲莫臣面色不耐地抱我起來，我一時不防，為了穩住身體，雙手緊緊地攀附著他的胸膛。
厲莫臣大步流星地離開衛生間，他把我放到停在衛生間門口的輪椅上，冷冷地諷了一句：“自作多情。”
好吧，我剛剛的確是自作多情了。我承認，但衛生間出來才幾步路，你幹嘛要把我抱出來？不是多此一舉嗎？
我不想跟厲莫臣吵浪費口舌，厲莫臣也不說話，他推著我一路沈默走進葉子家的門。
葉子的家的廚房是半開放式，透過玻璃穿可以清晰地看見裏面兩道身影。靳夜在廚房裏忙進忙出，葉子則用勺子試湯。
靳夜抽空探出頭，“來了呀，坐下，準備吃飯吧。”
我瞅著桌上豐盛的晚飯，清炒的蔬菜占多數，有四樣，葷菜只有西紅柿牛腩和豇豆炒肉，光是看賣相都能勾起食欲了。
但一個人例外。
厲莫臣劍眉緊蹙，眼睛裏浮現出厭惡，嫌棄道：“葉清荷，秦向陽是不是沒給你錢啊？”
“我忘記狗是不能人同桌的！”葉子單手插腰，沖厲莫臣做了一個驅逐的手勢，“你給我趕緊走。”
“葉清荷，你再罵一句試一試？”
厲莫臣拉開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坐姿十分霸氣，讓人恨不得給他臉上來兩巴掌。
“我就罵了，你要怎樣啊？”
一場大戰眼看就要在我面前爆發，厲莫臣有股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放在眼裏的狠勁，遇神殺神，遇佛弒佛，不管男女老少，一言不合就開懟。
靳夜急忙出來拉住葉清荷，“葉子，你別跟他吵，他什麽爛脾氣，你會不知道。”他是在擔心葉子會吃虧。
我情急之下，端起他桌上的水杯，故意偽裝成手滑，杯子裏的水全往厲莫臣放在桌子上的水潑去，澆得他滿手都是水。
厲莫臣猛地一驚，氣洶洶地從椅上站起來，甩著被水澆得**的手掌，憤怒沖我吼道：“你又幹什麽？！”
“手……手滑。”我身體蜷縮成一團，努力縮減自己的存在感，眼神歉意滿滿的凝望厲莫臣。
“丁曦微，你絕對是故意的！敢拿水潑我，你是不是想造反？”
我搖了搖頭，別過臉，看到桌上的紙巾盒，連忙抽出好幾張獻媚似的遞給他，辯解道：“厲莫臣，大清已經亡了，你要接受現實。我造反又不能當皇帝，我為什麽要造反？”
“喲，看不出來，狗還有皇帝夢。”葉子適時的嗆了一句，笑呵呵地轉身進廚房。
連靳夜也忍俊不禁，他搬來了電飯煲，動手盛飯，“厲莫臣，快坐下，先吃飯。他只是潑到你的手，又不是潑你的臉。”
“她這次潑手，下次就會蹬鼻子上臉！”
厲莫臣臉都氣青了，他粗暴地扯過我手裏的紙巾，陰險的笑了一聲，撂下一句讓我無比後悔的狠話。
“晚上再收拾你。”
外面的冷風像是吹進了我的心裏，吹得我拔涼拔涼的。我心裏清楚遲早會有那檔子事，我的身體早就已經不能由我自己做主。
反抗了近兩個月，最後只能讓自己先“服從”他……
厲莫臣故意搶過靳夜的盛飯工作，盛了一碗快要滿出來的飯擱在我面前，“趁現在還有力氣，吃飽點，不然等會兒沒力氣。”
我頓時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了，連筷子都不想拿起來了。
葉子摘下圍裙，坐在我的左手邊。靳夜跟在她後面，捧著香噴噴的冬瓜排骨湯過來。
“楞著做什麽，趕緊動手吃飯。”
我不忍辜負葉子的心意，況且我也好久沒有吃到葉子做的飯了。沒必要因為厲莫臣的話，虧待自己的胃。
厲莫臣霸道地搶走靳夜的湯勺，靳夜無奈地搖頭，葉子恨鐵不成地瞪著靳夜，“他又不是你老大，你幹嘛要讓他？”
“關你屁事，多嘴。”厲莫臣盛好的湯，沒有自己喝，反而把那碗湯放在我的面前，語重心長的說：“吃飯之前，先喝湯。”
他順手搶走我的空碗，繼續盛湯。
“……”
氣氛詭異得安靜下來了，房間裏只聽見厲莫臣盛湯的聲音。
葉子和靳夜眼睛都往我和厲莫臣身上看，我尷尬得想找地縫鉆進去。厲莫臣不受半點影響，仿佛當我們三人是空氣。
靳夜率先開口，一開口就是揶揄我和厲莫臣，“上一秒還兇巴巴地說那個誰，下一秒體貼地給她盛湯，厲莫臣，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兄弟嗎？”
厲莫臣眼神閃躲地罵了一聲：“滾——”
這…這……我恨不得抽厲莫臣兩巴掌，這聲滾喊得沒有半點威力，反而越抹越黑了。
一頓飯吃得我心肌梗塞，厲莫臣一直在嫌棄葉子做的飯，肉少菜多，不合他的口味。但他動筷子的次數比誰都快，連吃了兩碗飯，喝了一碗湯。
西紅柿牛腩裏的牛腩肉大半都進到了他的肚子裏，靳夜想多夾一塊，都被他強行搶走，把西紅柿牛腩直接端到他自己面前，誰想夾都要先過問他。
我對他護食的行為不發表任何意見，可為什麽他搶回來的菜為什麽要放在我的碗裏？
我的面前專門被他放著一只裝菜的碗，原本是靳夜盛湯的碗，厲莫臣從他那裏霸道地搶過來。從吃飯開始，他不停地往裏面夾菜。
我吃飯的速度不快，比不上他夾菜的速度。堆出來一座小山，實在是放不下之後，厲莫臣才幫忙解決，邊吃邊催促我趕緊吃光。
厲莫臣盛的飯我沒吃完，只吃了一小半，喝了一碗湯，他那碗堆得冒尖的菜，我只動了兩三次筷。
“浪費！”厲莫臣嫌棄得翻了個白眼，一個人解決那碗菜。
幸好他沒有想要解決我碗裏的剩飯，不然我真的寧肯把碗摔了，也不能讓他吃，太丟人了。
這頓糟心的飯，也只有厲莫臣吃得最歡快。
我尤其受不了他看似呵護備至的行為，我和他之間沒有感情聯系，只有單純的身體關系。他所謂的‘喜歡’不過是喜歡我這張臉，除此之外，我這個是誰都不重要。
他根本就用不著那麽‘關心’我。
葉子跟我差不多的食量，靳夜的戰鬥力沒有厲莫臣強，他不止長相妖孽，就連身材也妖孽，187的身高，比例偏瘦，身形修長。
吃過飯，厲莫臣就想推著我下去散步消食。我想要拉葉子一起，葉子搖頭拒絕，“那麽冷的天，腦子有病的人才出去散步。”
“哪比得上你啊，葉清荷，你就懶吧，再過兩個月，估計胖得走不動路了。”
繼厲莫臣和靳夜掐架只過去了不到四個小時，他又跟葉子掐起來了。
葉子沒心情理跟厲莫臣吵，把厲莫臣給轟了出去，將大門重重地砸上。
我和厲莫臣四目相對，我有點想笑，厲莫臣臉上明顯有吃癟的跡象。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那麽大的臉，作為客人到葉子家去吃飯，表現得比主人還要囂張，不被趕出來才怪！
“你看什麽看？在這裏呆著，我去給你拿件外套。”
厲莫臣把我的羽絨服拿出來給我穿上，我全程很沈默地被厲莫臣推下樓去散步，天黑得很快，不到一會兒，天色全部暗沈下去了。
大冬天的晚上，是沒有多少人有閑情逸致出來散步，何況晚上還刮著獵獵寒風。
我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心口就像堵了千斤重的巨石，越想越難受，恨不得撒腿就離開這個連呼吸都壓抑不順暢的地方。
“丁曦微，你敢當著我的面想別的男人？”
“……”你的中二病沒藥醫了，真夠扯的，我為什麽不能當著你的面想別的男人？你有什麽權力管我？
厲莫臣從我的背後走到我面前，他雙手撐在輪椅的護手上，俯下身，眸光幽深的盯著我，仿佛要看透我的靈魂般懾人。
“你剛才在想誰？”
“我誰都沒想。”我傻啊，就算想了，我也不可能說出來。
厲莫臣身為男人的劣根性發作了，他並不相信我的話，“丁曦微，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最好給我說實話。你剛才到底在想什麽！”
我總不能告訴你，我在想今晚即將發生的事是吧……我打賭，我如果說出來，厲莫臣當場就會狂性大發把我給撲了。
我斟酌了一會兒，厲莫臣不急著要答案，我本來是想說在想我爸爸，後來說出來臨時改了口，“我在想……霍元佑的事。”
“丁曦微，你他媽真是好樣的！當著我的面，想野男人！”
厲莫臣諷刺地哼了一聲，因為夜色漆黑，我近距離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不知他究竟是怎樣的表情。
隨後，厲莫臣就推我回去。
在燈光明亮的地方，我終於看清楚他的臉色。黑得像閻羅王的臉，陰寒徹骨，我心臟都嚇得砰砰砰直跳，懷疑自己現在趕緊去買份保險，包管穩賺不賠。
厲莫臣臉色極差，他回家後，他不顧我的意願，把我推進了一間距離主臥室較遠的客房。
“你以後住在這裏。”
丟下這句話，他就轉身出去。
我不清楚他又想要做什麽，我垂首低頭，呼吸很不順暢。手指攥得骨節都發白了。
兩個月前已經在發生那樣令我羞恥至極、痛不欲生的事，我真的要甘心蟄伏在他身下承歡嗎？
片刻後，又提著我那只被他塞進書房的行李箱，“沒我的允許，不準踏入我的書房！”
“好。”
我不明白他態度怎麽突然就轉變了，經過白天偷聽被懷疑是臥底的事，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巴不得洗脫身上的嫌疑。
厲莫臣臉色陰沈地離開，他這次徹底離開，沒再回來。
我打開行李箱，發現裏面不止是我的書本，還胡亂塞著我的衣服。我沒去細想裏面的深意，把書本取出來，放到屋裏的空桌子上。
又把行李箱裏的衣服進行歸類整理，我沒把衣服放進衣櫃了，而是全部裝在行李箱裏，潛意識裏我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在這裏停留很久。
做完這些事，房間裏一直都是靜悄悄的，客房的門是敞開的，我也沒聽見外面有什麽聲音，書房和臥室的門是緊閉的。
我以為厲莫臣今晚會對我做什麽，忐忑不安地刷題，腦海裏不斷地重覆出現那晚慘烈的畫面，手指用力地攥緊。
等回過神來發現手裏的筆芯早被我用力地戳斷了，整本數學練習題都沾上了墨水。
一直等到12點，厲莫臣都沒有動靜。我悄悄地撐著拐杖，打開門縫看外面。客廳死一般的寂靜，燈已經全黑了，主臥室的大門緊閉。
厲莫臣已經睡了？他今晚居然就這麽簡單的放過我了？
我震驚不已，有點不敢置信，手指捏了一把自己的臉頰，疼意蔓延，我才清醒地感受到這不是我做夢，這是真的！
更讓我驚喜的是第二天從噩夢裏醒過來，對面書房和臥室的門緊閉。廚房裏有動靜，我以為是厲莫臣，定晴一看，是厲莫臣請的啞巴護工。
“你怎麽會在這裏？！”
護工又在給我打手語。
我看完後，一臉懵逼，連蒙帶猜都沒有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護工也不急，她從放在玄關上的大包裏翻出筆記本和筆，唰唰地在筆記本上寫上一段話。
我看了之後，很訝異地問：“厲莫臣又把你請回來了？”
護工微笑著點頭。
我盡管覺得奇怪，但能有個人陪著我，她還是細心照顧過我的護工，醫院裏只有她不會用異樣的目光打量我。
“厲莫臣出去了嗎？”
護工指著門口，在筆記本上寫：厲少，六點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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