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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我和她是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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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猶豫地還擊了。

淒厲的尖叫聲從張蘭的口中傳出,我望著她的慘狀,心裏只覺得痛快,眼角餘光無意間瞄到了一雙深沈陰冷的眼眸,我嘴角得意的彎起。

厲莫臣在審視我,察覺我在看他後,他眼裏流露出濃濃的厭惡。

但我絲毫不在意。

反而揚起唇角,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厲少,她說我勾-引你,所以教訓你。我的確是勾、引你了,但我沒錯。因為厲少從來不屬於張蘭一個人!”

張蘭目赤欲裂的撲過來,“賤人!你再說,我撕爛你的嘴巴!”憤怒令她失去了理智,化身成潑婦,兩手並用想要打我。

厲莫臣精致好看的劍眉擰緊,目光冷冷地盯著我。他看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任人踐踏的螻蟻。

張蘭的腿剛才扭倒了,幾乎是爬著過來打我。

我頭腦昏沈,咬破舌尖保持清醒。

雖然我渾身酸軟無力,但收拾張蘭的力氣,我還是有的。擡手就是一巴掌甩過去,張蘭嚇懵住。

我借勢,冷冷一笑:“張蘭,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你如果是厲少的老婆,我還會忌憚你三分,但你什麽都不是。你跟我一樣都是冒牌貨,我能伺候厲少上-床是我的本事,你沒本事,那是你無能!”

我無情地點破了張蘭自欺欺人的謊言,她一直認為厲莫臣找上她,是喜歡她。今天靳夜的話給我很大的刺激,我現在用來刺激張蘭最好不過。

張蘭果然受我的話影響,她整張臉以最快的速度變得慘白。

“你胡說!厲莫臣是喜歡我的,厲莫臣對我是最特別的!你只是一個賤人,冒牌貨……”

“那你呢?你難道就不是冒牌貨了?”

正當我以勝利者俯視張蘭,厲莫臣一腳把我踢開。

他力道用得狠,我給踢趴在地上了,疼得把身體蜷縮起來,顫顫發抖,唇腔一股鐵銹味蔓延,要命,咬到腮幫子了。

我疼得連眼睛都濕潤了,朦朧霧氣罩住我的眼睛,我不看清楚眼前的厲莫臣,耳邊聽著他冷冽的聲音。

“你覺得上我了的床,你很自豪?值得炫耀?!”

我疼得開不了口,腮幫子疼得要命。

披頭散發的張蘭如同找到了突破口,臉色喜悅的說道:“豈止是自豪,厲莫臣,你是不知道,她尾巴都敢翹上天了。上的你床後,她到處炫耀!”

“你給我閉嘴!”厲莫臣看也不看張蘭,丟下一個冰冷的詞眼:“滾!”

張蘭是哭著跑出包間。

疼痛漸漸緩下來,我狠狠地松了一口氣,下巴突然被厲莫臣修長的手指粗暴地抓住,他語氣譏諷的問:“你想做我的女人?”

我笑了,“厲少,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厲莫臣甩開我的下巴。

這一甩,動作實在太用力,我腦袋都跟著轉了一下,大腦一陣眩暈,下意識的脫口:“不管真話還是假話,厲少,我都不想做你的女人。”

厲莫臣面色難看,饒有興趣的追問:“說個理由。”

“給我3萬,我就告訴你理由。”

厲莫臣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賤貨,浪費我時間!”說完,毅然轉身,離開了包間。

這一巴掌甩到我腦袋上,我大腦此刻簡直就像是有千萬只蜜蜂在嗡嗡嗡地叫,再也忍不住,我拿過垃圾筒,大吐特吐。

吐到最後,我覺得我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那天晚上,我回到宿舍,洗了個澡就躺在床上睡不著。我身體很不舒服,一陣冷一熱。

自己摸了一下額頭,滾燙的溫度讓我苦笑不得。胃部痙攣地抽痛著,我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包煙,點起一支煙,一口接著一口,沈浸在吞雲吐霧的茫然裏。

16歲,爸爸離世的第一年,我就學會抽煙了,不止抽煙,我還打過架,在學校裏記了過,後來因為我拿了獎太多,學校為了讓我將塑造成好學生,消除了我的不良記錄。

當時我心裏就抱著一個念頭,爸爸不希望我墮-落,不想我學壞,他一定會來找我。我其實一直都不相信他死了。

那麽愛我的爸爸,不可能不管我,哪怕他變成鬼來找我也好。

現在想想那時痛不欲生的心情,我眼角慢慢濕潤了,低頭望著漆黑的深夜裏,我手指間一點點半明半暗的火光,無聲地哽咽。

最終,我還是流不出來一滴眼淚。

葉子在淩晨回來,她回來的動靜比較大,進了宿舍,發瘋似的砸東西。

她櫃子裏的東西,窗臺上的花草……全都被她砸了。

我自個疼得要命,縮在床上沒動,也沒出聲,任由葉子發洩。

盛世安排兩個人同宿很合理,畢竟做這行,壓力大。不是隨隨上個床,就能完事。小-姐要承受的是客人各種踐踏,他們不當你是人,你也要笑瞇瞇地給出回應。

葉子砸完東西,就像被線操縱的傀儡,機械地走進浴室。

水流聲嘩嘩嘩地傳出來。

我聽見了水聲之下,悲痛欲絕的哭泣。

葉子在浴室裏一直哭到天亮。

我坐在床邊,清晨的陽光照不過來。我只能望著近在咫尺的陽光,忽而心中一動,伸出手慢慢地感受著。

“對不起,昨晚吵到你了。”

我微微一笑:“沒關系。”生活太苦了,人總要發洩。

葉子又保持著一副冰冷疏離的臉色,她再不多說,默默地把昨晚弄出來的狼藉收拾幹凈。

似乎為了賠償我,她去附近的菜市場,買了一堆菜回來,給我做了一頓大餐。

排骨玉米湯、菠蘿咕咾肉、酸辣土豆絲、油燜大蝦、清蒸鱸魚、雞茸小米粥……豐富的一桌美食讓我瞠目結舌。

除了沈思安以外,這是我第二次吃到有人專門為我做的飯菜。

可我和葉子都沒吃多少,我是因為昨晚酒喝得多,喝了一碗粥就吃不下去了,胃特別難受,我冷笑自嘲,一看就是只能受苦的命,沒有享福的身體。,

葉子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動筷子的次數屈指可數。

我瞅了她一眼,紅腫的眼睛,即便是她化了很漂亮的煙熏妝也掩蓋不住。

葉子身上一定有故事,我沒有開口去問,她也沒開口提。就像我身上也有故事,不會給她說。

從某種角度上說,我和她是同類,骨子都有一種名為倔強的東西存在。

我們不需要可憐,也不需要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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