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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包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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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電視劇演的那樣,看見柳千樹穿著婚紗走出來的那一刻,顧嶼杭不是楞住了,反而以鑒賞的視角端詳片刻,走上前去幫她拉裙擺。

“我沒有美翻你嗎?”柳千樹憋住笑,委屈兮兮地問。

巧玫姐拍掉顧嶼杭的手,笑罵道:“做出點未婚夫該有的樣子行不行啊?”

“什麽樣子?——哦,這樣。”顧嶼杭一秒入戲,演出未婚夫“該有的樣子”——瞠目結舌。

然而,這呆頭呆腦的神情落到柳千樹的眼裏,她當場氣笑,翻了個白眼對巧玫姐說:“別難為他了,演得還挺像,別演著演著真傻了。”

“我沒傻。”顧嶼杭理了理她的頭紗。

柳千樹走到鏡子前,唇角微抿,笑著望他:“好看嗎?”

“好看。”這是句真心話,不靠演戲,眼裏全是愛慕與疼愛。

巧玫姐笑起來:“虧有個這麽美麗的姑娘做你的新娘子,這場婚禮可夠養眼的。”

“也辛苦有巧玫姐跟我一起策劃婚禮,”柳千樹說,“不然我也無所適從,但又想自己親自策劃。”

“誰叫阿杭結婚前一周還要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呢?”

“他忙嘛!”柳千樹顧盼,眸光溫柔地落在他的身上。

巧玫姐覷她一眼,但笑不語。

當天下午拍婚紗照,六月份的晴空蔚藍廣闊,處處彌漫著一股好聞的夏日氣息。拍攝點沿著衛晴海岸線推進,一路向北,最終抵達雋碧島。

考慮著一個下午拍攝不完,是以,在衛晴海灘後面訂了兩間酒店,一間給作為攝影師的餘道連,一間給即將結為連理的二人。

在衛晴海的東面有一處幽深的山谷,深灰色的峭壁,高聳入雲,有幾抹綠色從石縫之中掙紮出來,色彩對比鮮明。

柳千樹從車上拿下一串五顏六色的氣球,站到峭壁下,欣喜地問道:“高不高級?”

顧嶼杭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問餘道連:“高不高級?”

“你說呢?”

“高級。”

“阿杭你牽著千樹的手,”餘道連搭好三腳架,一邊左右移動尋找合適的角度,一邊囑咐,“然後右手放兜裏,千樹拿著氣球是吧?”

“是。”

“OK,你們笑。”

他們相視一眼,對準鏡頭開心地笑了起來。

哢嚓哢嚓哢嚓——

餘道連比了個“OK”的手勢:“完美。”

尋找拍攝地點的過程也極盡樂趣,柳千樹總是看到一些僻靜的角落,突發奇想,顧嶼杭都依她,沒意見,只在她沒了主意的時候才說:“我們去海邊拍”、“我們去民宿拍”……

每個地方每個點子都試一試,反正攝影師是免費的,不要白不要。餘道連跟在他們身後,盡職盡責,熱得襯衫濕了一件又換一件,一句抱怨都沒有。

這麽辛苦地給朋友拍婚紗照這輩子大抵也就這一回,他決定好好珍惜殷勤付出的時間。

日落之時,衛晴海灘的天邊,連綿不絕的火燒雲起伏湧動,柳千樹和顧嶼杭站在山崖上,俯瞰眼前壯麗恢弘的景色,雙雙說不出話。

餘道連抹了把汗水,舉起相機悄悄地退到他們身後,拍下了相依相偎的畫面。

“不是我說啊,你們要不接個吻?”他提議。

柳千樹笑起來,顧嶼杭眨眨眼睛:“現在?”

“別憋著啊,我知道你們早想接吻了。拍這一下午還沒拍到接吻的照片,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既然攝影師都這麽說了,恭敬不如從命。

海風與山風呼嘯著穿過耳畔,吹起美麗的婚紗裙擺和她的頭發。顧嶼杭喜歡把手插在兜裏,這會兒也一樣。他俯身,凝眸望著她帶笑的眼睛,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今晚吃什麽?”

“想吃肉丸子。”柳千樹仰頭,“清蒸魚,紅燒肉,上海青……”

顧嶼杭含住她的唇,深深地吸了口氣:“好。”

夕陽沒落,海天相接,層層浪花湧動,淬著金子起伏奔騰。他們有幸站在遠山的山頂,太陽的半張笑臉內,腳下是一片熱鬧的海灘。

餘道連飛快地抓拍了每一個瞬間,仰起臉對著霞光笑了笑,喊道:“收工!”

* *

三個人在民宿吃了一頓火鍋,鴛鴦鍋,海底撈湯底,撒尿牛肉丸,白蘿蔔,牛滑……

熱氣騰騰,汗流浹背,三副碗筷,三瓶百威,意氣風發地碰了個杯,仿佛即將出征的戰士。

餘道連猛灌一口,皺著眉頭難受地打了個酒嗝,不禁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阿杭都要結婚了,我這回去我媽又要催我了。”

柳千樹捂著眼睛笑起來,茫然地搖著頭:“你幾歲啊?”

“我三十了。”

“那你什麽時候結婚?”

顧嶼杭抱住柳千樹的肩膀,笑著說道:“她醉了。”

餘道連不在意地擺擺手:“我也想結婚,可沒有合適的人。”

“你會遇見合適的人的。”柳千樹挺直腰桿,雙眸流光溢彩,“我半年前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可我過幾天就要結婚了,想想就覺著不可思議。”

“我從沒想過自己不會結婚,”餘道連夾了顆牛肉丸,“婚肯定是要結的,就看什麽時候結,跟誰結。”

“你說得沒錯!”

“我跟你說幾個阿杭的秘密好不好?”餘道連丟下筷子,眨了眨有些發紅的眼睛,傾身向前。

柳千樹立馬豎起耳朵,期待地點頭:“好哇!”

“阿杭他……怕蟑螂……”

“豆奶!”

“他不敢打蟑螂,以後你們家要是有蟑螂……”

“我打!”柳千樹舉手搶答。

顧嶼杭不好意思地看著她:“我能打,不用你打。”

餘道連笑道:“他還喜歡史努比,好多件睡衣都是史努比的圖案,你想象一下,他穿著史努比的樣子,有沒有覺得很可愛?”

“有啊!”柳千樹高興地說,看向顧嶼杭,“可我怎麽都沒看見你穿史努比的睡衣啊?”

“不能太早讓你看見,你會嘲笑我。”

“那我現在可以嘲笑你了嗎?”

顧嶼杭白了餘道連一眼:“笑吧。”

柳千樹咧開嘴:“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餘道連滿足地舀起一勺牛滑放在碗裏,邊吃邊說:“阿杭以前特別受姐姐媽媽阿姨的喜歡,因為他長得很漂亮……”

“漂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顧嶼杭看向笑作一團的柳千樹。

“我記得,但還是覺得好笑嘛!”

餘道連晃晃腦袋神采飛揚:“然後大家都喜歡親他。”

“但現在沒人可以親他了。”柳千樹一本正經。

“對,除了你。”

“對,除了我。”

“你們說夠沒啊,都吃不完了。”顧嶼杭打斷他們,被餘道連擺著一道是猝不及防的,他渾身不自在。

柳千樹夾起娃娃菜,膽大包天地反抗他:“沒說夠也沒吃夠。”

“再說他要生氣了。”餘道連識相地閉嘴,舀了一勺清湯,吹散上面的熱氣,小心翼翼地呷了一口。

吃完鍋裏的食物,柳千樹抱著圓滾滾的肚子靠在顧嶼杭的身旁,有氣無力地說:“都怪你,害我吃撐了。”

“我是不是說吃不完我吃?”

“你有說嗎?”

“看了我下次要拿喇叭喊才行。”

“你下次貼著我的耳朵說就行。”

餘道連倚著墻壁看他們膩歪,沖顧嶼杭笑起來:“她估計真醉了。”

“她就是醉了。”

“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拍照才有精神。”他從長條凳上站起來,夾了根煙在唇上,掏出錢包準備去付錢。

顧嶼杭喊住他:“我去付”,餘道連回過身,說話時細長的香煙上下晃動:“我請你們啊,我發現我還沒請過你們呢。”

* *

回到酒店後,柳千樹一頭栽倒在床上,顧嶼杭幫她脫下鞋子,提著她的腳踝準備蓋上被子了,她卻突然坐起來,詐屍般的,嚇了他一跳。

“怎麽了?”

“我好熱,我去洗個澡。”柳千樹掀開被子,拿上睡衣褲後快步走向浴室。

顧嶼杭失笑,慢悠悠地靠在床頭,小臂壓著額頭,眼睛昏昏欲睡地望著浴室的門。

半個小時後,柳千樹神清氣爽地走出來,看見他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於是湊到他的鼻子前,零距離地觀察他。

顧嶼杭睜開眼睛:“我去洗澡。”

“你洗完澡幫我抹個藥膏。”

“怎麽了?”

“背後好像被蟲子咬了,好癢。”柳千樹伸手撓了撓。

顧嶼杭立馬握住她的手:“我看看。”

被蟲子咬的地方在肩頭,柳千樹將衣服拉下來,旋開藥膏的瓶蓋後遞給他:“抹一點點就夠了。”

顧嶼杭伸手接過,右手食指挖起豌豆大小的白色藥膏,坐到她的身後:“抹了就不要再撓了。”

“我知道。”

“都被你撓破皮了。”

柳千樹倒吸一口涼氣:“有點疼。”

“忍著點,不許再撓了。”

“我知道啦,你真啰嗦。”

柳千樹理好肩頭的衣料,顧嶼杭從後背環住她,在她的脖子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吻。

她怕癢地縮起脖子,轉身攫住他的唇,威脅道:“不許。”

“好。”

“竟然說‘好’?”

顧嶼杭一怔:“不然我該說什麽?”

“你應該說,‘不,我就要’!”

“不,我就要。”

柳千樹笑嘻嘻地推開他:“洗澡去。”

“等等再跟你算賬。”

* *

將近十一點鐘,房間的空調開得很低。柳千樹吸著鼻子去找遙控器,顧嶼杭正巧打開浴室的門出來,一把拉住她:“去哪兒?”

“遙控呢?我好冷。”

“枕頭旁邊看看。”

柳千樹趿拉著拖鞋走過去,裸露的兩條腿格外紮眼。她掀開被子和枕頭,發現空空如也,又蹲下身來,拉開抽屜逐一查看。

“找到了嗎?”顧嶼杭問。

柳千樹搖頭,拿起一個藍色的包裝袋,好奇地掃了一眼後激動地扔回去。

“怎麽了?”他走上前。

柳千樹迅速合上抽屜,無辜地擡起頭:“沒什麽,我沒找到。”

“看見什麽了?”

“你說呢,在酒店還能看見什麽?”

顧嶼杭眨了半天眼睛:“什麽?”

“杜蕾斯。”

他噎了一下,將她拎起來丟到床上,隨手翻起被子的一角,拿起遙控器調高溫度。

柳千樹大驚:“我剛剛都沒看見啊!”

“傻人有傻福。”

“你才傻呢!”

杜蕾斯放在床頭確實讓人睡得不□□穩。柳千樹抱住顧嶼杭的手臂,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湊到他嘴邊親了一下。

“睡了沒?”

“正在睡。”

“好,晚安。”

顧嶼杭睜開眼睛,拉下臺燈的開關,問道:“怎麽了?”

“我睡不著。”

“為什麽?”

“我在想,那個東西的原理是什麽。”

“哪個東西?”

“那個。”

“哪個?”

“杜蕾斯。”

顧嶼杭低頭:“你好奇?”

“嗯。”

“要不試試?”

“現在……”

“下周。”

“我不試,我想要寶寶。”她把小腿搭在他的腰上,用力地嗅了嗅被窩的溫暖,“我要睡了。”

說罷,當真閉上眼睛。

顧嶼杭冷漠地盯著她:“你真的欠打,我現在睡不著了。”

“不行啊明天還要拍照……”柳千樹轉念一想,“要不你去洗個澡。”

“不是。”他吻住她,“告訴我你的打算。”

“哪方面?”

“要孩子的打算。”

“我剛才是隨口一說,打算當然還是我們一起打算啦。”

“所以結婚後立馬要孩子?”

“或者明年也行啊。”

顧嶼杭笑了笑:“好,我還在想,你會不會不想生孩子。”

“為什麽不想生孩子?我看羅錦和籃子當媽媽當得挺幸福的呀。”

“也挺辛苦的。”

“當然辛苦,哪有父母不辛苦的呢。”

“說得也是。”

“我們睡覺吧,”柳千樹吻了吻他的下巴,“明天還要早起。”

“好。”

* *

結婚這天,天朗氣清,溫度恰好,微風不燥。婚車整齊地停靠在路邊,每輛車的車頭都紮上粉色的蝴蝶結,顧宇衡、任博謙等人這一天的首要任務就是開車。

婚禮現場布置得很美麗,沒有濃妝艷抹的鋪張,每個細節卻極盡用心,仿若空谷幽蘭,樸素無華之間散透著超然脫俗的氣質。

柳謹川說:“媽媽,我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婚禮。”

宴景然無語:“小小年紀,還想見證幾場婚禮啊?”

沈彧驍笑笑:“往後見證婚禮的時候也不多,這回好好看看。”

經過繁瑣的一系列儀式,終於到了請賓宴客的時辰。酒席在艾達大酒店操辦,屬於顧家自己的產業,J市頂級豪華的酒店。

酒席一直辦到晚上,這期間,新人忙不停蹄地招呼客人,巡回演出般地到每張桌子敬酒。柳千樹沒想過結婚當天會這麽累,天不亮就起床,一直到晚上九點多鐘,她都沒能歇歇腳喘喘氣。

自然,顧嶼杭也辛苦得不得了。

到了晚上十一點鐘,客人紛紛散去。柳千樹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籃子笑著問道:“是不是累壞了?”

“是啊。”

“平常人家結婚都累得不行,更別提這家族企業,來賓多,我跟阿衡結婚那天也折騰到這麽晚!”

“還好結婚只有一天,不然打死都不結婚!”

“你說什麽?”顧嶼杭機警地轉過身來。

柳千樹立馬噤聲:“我說回家吧。”

* *

按理說,新婚之夜難免會有些緊張,心頭小鹿亂撞,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滿臉羞紅才是。可是柳千樹感受不到一絲慌張,反而淡定地在桌旁玩疊疊樂,等著顧嶼杭洗完澡。

抽掉一條“21”的積木,所有積木轟然倒塌。顧嶼杭從浴室走出來,見證了臥室如何從整潔幹凈到亂七八糟。

柳千樹撓撓臉頰,有些不知所措。

顧嶼杭走過去,撿起幾塊積木擱在桌上,彎腰抱起她,往床邊走去。柳千樹這才聽到心跳加快的聲音,她擡手按住胸口,深深地呼了口氣:“我突然緊張。”

“我也緊張。”

“好吧,這樣我就不緊張了。”

“為什麽?”

“不行啊,我還是緊張,心臟要跳出來了!”

顧嶼杭彎起唇角,把她放在床的中央,坐了下來。柳千樹忽然跪起上半身,膝蓋壓在柔軟的床墊上,從背後抱住他,說道:“我有個不情之請。”

“什麽?”

“你不是喜歡畫畫嗎?”

“嗯。”

“你給我畫幅畫。”

顧嶼杭一怔,側過臉龐,重覆一遍:“給你畫幅畫?”

“嗯,你畫過人體藝術畫嗎?”

“沒有。”

柳千樹笑起來,往腮幫子鼓了鼓氣:“那你給我畫一幅。”

“為什麽突然想畫畫?”

“情趣。”

他噎了一下,將畫架擺在躺椅前面,坐了下來。柳千樹跪坐在床上看他,拿起桌上的遙控,將室內的燈光調為暖黃色。

顧嶼杭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皮快速地眨兩下,看著她:“我準備好了。”

“我打賭你沒有。”

他失笑:“你真的難以捉摸。”

“那我要脫衣服了。”

“嗯。”

她解開睡衣的扣子,從領口開始一路往下。她沒有穿內衣,暖黃色的燈光打在她白皙的頸部,透過衣領之間一道隱秘的開口,照著她的胸脯。

長發披在身後,發絲蓬松細軟,親昵地貼著後背白皙柔軟的肌膚,睡衣一點點地離開身體。

她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挺起胸脯,下巴微微擡起,凝眸註視著他。但見他一動不動地坐在躺椅上,整個人被柔和的光圈包裹,好似定住了,甚至眼睛都一眨不眨。

“嘿。”柳千樹喊了他一聲。

顧嶼杭回過神來,無措拿起畫筆,支吾著:“嗯……就這樣……”

“我覺得畫不完。”

“如果我夠敬業的話,沒問題;但事實是……”他不安地舔了舔唇,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我恐怕完成不了。”

“那你過來。”

顧嶼杭移開畫架走過去,先是單膝落在床上,隨後緩緩地、著迷般地抱住她,一邊親吻一邊呢喃:“我很想畫你。”

“等你準備好了。”

“嗯。”

他俯下脖子,寬厚的手掌沿著她的手臂向上撫摸。她吻著他的耳廓,原本暴露在空調溫度下胸脯忽然一熱,她不由得仰起脖子,摟住他的肩膀,與他一起沈進床榻中。顧嶼杭伏在她的耳畔,一面溫柔地舔舐一面問道:“要不要關燈?”

“關燈我就看不見了。”

“你要看見什麽?”

她的手忽然一頓,低頭往下一看,臉頰頓時漲得通紅。

“還是關燈吧,”她繞住他,“關燈好辦事。”

* *

懷孕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結婚後不久,柳千樹就發現生理期久久不來。去醫院檢查,醫生告知懷孕了。

全家上下都井然有序地忙起來,籃子抱著剛滿一周歲的當當說道:“開不開心呀寶貝!再過不久你就可以當大哥啦!”

可當當跟他老爹顧宇衡一樣,是個愛答不理的高冷小少爺,如果他這時候已經可以自由地吐槽,一定會說出跟他爹有得一拼的話:“媽媽你到底激動個什麽啊!”

懷孕期間,柳千樹倒沒有感受到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去迎接的那些痛苦。她沒有很強烈的妊娠反應,寶寶很愛媽媽,甚至舍不得在她休息的時候吵醒她,甚至分娩當天,她還安穩了睡了一覺,早晨八點鐘醒來感覺羊水破了,顧嶼杭急忙叫了醫生。顧饅饅出生了。

因為孩子剛出生時白白圓圓,當爹的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長得像個饅頭。”於是就給取了乳名叫“饅饅”。

於是顧當當有了個小堂弟,這一來,最高興的莫過於顧盛戎和郁淑研了,二老最愛的事情就是一人抱著一個寶貝,逗他們開心,陪他們嬉笑。

柳謹川也高興得不得了,每天都要向宴景然念叨:“什麽去看小侄子啊!”每逢周五放學都要去找小侄子玩一玩。

有一回,柳謹川到家裏玩,柳千樹跟饅饅說:“這是哥哥呀!”

結果被柳謹川鄙視了半天,郁淑研也是想了好久:“這不是舅舅嗎,怎麽叫哥哥呢?”

“咦……是嗎?”柳千樹笑起來,臉皮厚了也不知道害羞,“好像真的是舅舅哈!”

顧饅饅在媽媽的肚子裏倒是乖得很,出生之後,調皮的天性就顯露無遺了。生孩子辛苦,產後照顧孩子也辛苦。柳千樹向羅錦還有籃子請教了好些經驗,結果上手照顧自家兒子,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顧饅饅竟然意外地比顧當當還要調皮,這讓柳千樹煞費苦心,也讓顧嶼杭不可思議:“我小時候都沒我哥調皮。”

“是嗎?”顧盛戎難得因為日常小事發表看法,“你們兩個,我最想吊起來打的就是你!”

“是嗎……”

一家三口的生活過得美滿自在。孩子出生以後,顧嶼杭也能多抽出時間陪伴他們母子,周末基本不加班,專註於帶他們出去溜達。

這天下午,他們驅車前往任博謙的家中,路過S大東門時,柳千樹指著窗戶對顧饅饅說:“看呀寶貝,這是媽媽跟爸爸相遇的地方。”

顧饅饅專註地看著,顧嶼杭笑起來,車輛從門前緩緩駛過,只見當初維護柳千樹的那個保安正站在門口,邁著清閑的步子,悠然散步。

作者有話要說: 按照慣例感謝一路陪伴的讀者~謝謝大家~(づ ̄ 3 ̄)づ

個人感覺這篇文沒有很出彩,仍舊是平平淡淡的感情線,摻雜一些起伏的劇情。

一開始想要塑造的柳千樹是一個“一邊賺錢一邊找繼承人”的女暴發富,但寫著寫著就偏離原來設想了,大概是因為個人沒有體驗過暴發戶的過程與快樂,因此寫不出來吧!

不過也安慰自己,這就是柳千樹本該有的樣子:刀子嘴豆腐心,時不時脫口而出臟話,善良耿直,看重感情,為人處世基本沒有什麽歪腦筋。

我也蠻喜歡這樣的千樹噠!

至於顧嶼杭呢,我已經忘了開頭他是怎麽高冷怎麽欠揍了QAQ,只記得和千樹在一起之後時不時暴露的孩子秉性,以及陪伴謹川時親切的大哥哥形象。他也是一個善良任性的人,看重感情,一開始生活過得隨心所欲,後來才有所改變。

宴景然是我花了很多心思想去刻畫的,因此當有讀者覺得她可憐的時候,我思考著:人物形象或許還可以。我起初只想寫一個看起來可惡可憎實則有自己莫大苦衷的人,旨在告訴自己:以更加深入的視角去了解和刻畫人物。雖然還有待改進,但這篇文的描寫也就到此為止了。

一月底開文到現在,寫了兩個多月,還有好些人物讓我深有感觸,只是這一次沒有很好地描繪出來。

說到底就是一個適當美滿的結局——男女主在一起了。至於其他人,纓和與小可,宴景然與沈彧驍……結局如何,大家各有所想。

Above all, thank you all the time~

4月23日會開《踢翻這碗假狗糧》,江小鱉一定是目前為止最可愛的男主~~~有緣四月下旬見啦: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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