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狗比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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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狗比反派
小萌新？
這個網絡流行語可並不存在於這本書中, 林緲可以確定，面前這個家夥，絕對不是“本地人”, 而是和他一樣的，穿書者。
林緲很確信自己在書中從沒遇見過眼前這個男人，那就說明, 對方是在穿書局見過他的。
根本無需推測，一個熟悉的代號躍然於腦海。
37號！
就連這掐臉的手勢都沒變過，只是沒有在穿書局掐他的時候那麽用力罷了。
林緲簡直有太多的話想問, 但他就算是停止時間, 也沒辦法用腦電波和面前的人交流。他剛想問對方到底要做什麽，既然都是同行便不要為難自己, 就聽37號……不, 在書中應該叫方聽白開口道。
“別問，先跟我走。”
林緲原本是打算反抗的，雖說書中這個大反派的實力強勁到足夠和後期開掛的男主匹敵, 以林緲現在的修為, 對方想殺自己，絕對跟捏死螞蟻一樣容易。
但既然方聽白想和自己談條件，甚至可以直接將他綁走，或者先揍一頓毀掉他的修為……林緲覺得這人多少還是看在一點同事面子上才沒對自己下狠手的，因此他便放棄了掙紮。
的確, 除了林緲，其餘沒有被解救走的人質，都被方聽白那些手下給削得個半死, 林緲能全須全尾地站在方聽白身旁，的確已經是對方手下留情了。
現在的林緲什麽都做不了, 只能站在方聽白身邊，眼睜睜看著方聽白的那些手下作惡。
“人質不是都綁走了麽，你還在等什麽。”林緲不知道這人肚子裏打的什麽算盤，但是能看出來，這家夥似乎在等什麽人的出現，即使將其他人質都運走了，也讓手下和那些珍寶閣的護衛糾纏。
方聽白淺淺一笑，並沒有回答。
這人長相十分妖異，特別像志怪小說裏修成人形的精怪，光憑著一張臉便能騙走無數男女心甘情願為自己赴死，有一種超脫性別的美。
當然，這張臉肯定是用系統捏出來的，雖說方聽白在主神空間的時候長相就足夠驚艷了，丟進那些頂著俊男美女的穿書者之間，都能夠脫穎而出的類型。
據說37號在主神空間的臉還是原裝的……難怪能在書裏把自己的臉捏得這麽好看。
不是林緲嫉妒，為什麽37這麽會捏臉啊！林緲記得原著裏的方聽白可沒用多少筆墨描述外貌，說明這張臉就是37號自己捏的！
教練，他也想學捏臉！
當然，原裝臉的事情林緲也是聽論壇裏的八卦，當不得真，就像那個1號，據說也是原裝臉。
主神空間裏就算捏臉也不會公開，很多人都會宣稱自己是原裝臉。反正林緲是不相信的。
尤其是1號！
憑什麽有人能長得那麽好看能力還強積分排名最高甚至受主神青睞，還為了他專門改變了規則。
1號原本的臉一定看上去就很“有強度”！就像畫得醜的游戲角色強度一定超神，上帝給他開了一扇窗戶當然要把門給他關了，不然能合理嗎！
林緲對於自己的臉在系統裏怎麽捏怎麽難看這件事表示相當絕望，但仔細想想，自己不過是個當冤種的命，又不是主角，能活著就已經很不錯了！
林緲懶得和方聽白搭腔，站在一旁也不敢亂動，周圍連個圍觀群眾都沒有，生怕被牽扯進來。
畢竟方聽白可是令整個修真界都聞風喪膽的大魔頭，誰敢往前靠啊，生怕死得不夠快？
就連魔尊都得讓他幾分薄面。
只可惜是反派，最後會被主角殺掉的那種……
等等！
林緲突然回想起來什麽。
37號在穿書局最為出名的“事跡”，便是狙擊主角。反派擁有獨立的評分系統，作惡越多，得到的積分越高，甚至能夠親手把主角殺死。
方聽白出現在這裏的意思，不就是……
池郁！
林緲剛想到這裏，立刻就不淡定了，但他還沒來得及想辦法給池郁遞信號，讓人離開，便見到了被掌櫃的帶走的池郁。
他想開口叫池郁離開，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控制了身體，動彈不得。
腰間忽的一重，林緲便落進了一個人的懷裏。方聽白抱人的手法頗有些……下.流，林緲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某種低賤的、供人玩弄的物件，濃郁的香料的味道熏得他想打噴嚏，但他又動不了分毫，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還浸著淚水。
他只來得及看見池郁不到一秒，下一刻，便墮入了黑暗之中，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通過連續的傳送法陣，來到了方聽白的宮殿之中。
林緲：“……”
原來不是殺池郁的，那就安心多了。
畢竟如果現在的池郁被方聽白殺了，林緲的劇情進度還沒到及格線，是很有可能回不到主神空間的。
最新試行的那個評分系統，詳細的規則至今都未公開，那種自由心證的標準林緲實在是不敢亂賭。
時光回溯卡是他用來保命的，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想用掉的，因此只能看方聽白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面前的宮殿景色變換，林緲被砰地一下丟在了床上，方聽白一揮手，周圍的人便都撤走了。
林緲被摔得個七葷八素，卻覺得無比安心。
對方要是個憐香惜玉的，他還會擔心自己的屁.股，但方聽白把他當物件似的隨便丟，說明並不會對他做某些會被系統屏蔽的事情。
林緲松一口氣，也沒抱怨，自己從床上爬起來。
心裏還腹誹，真是太不講究了，穿著外衣就往床上丟，不覺得臟嗎？
當然，林緲並不是說自己臟的意思，就是他被綁來的時候是在外面的，出門嘛，身上多少會沾點灰塵，就算修真界的空氣十分清新，修士也隨便一個清潔術就能解決，但這是林緲心理上潔癖，就是覺得方聽白這人有點兒邋遢。
其實房間裏被打掃得十分幹凈，連空氣中的浮塵幾乎都看不到。
林緲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從床上下來，走到方聽白旁邊坐下。
方聽白正坐在他那豪華的酒桌旁喝酒，寬大豪華的軟榻上墊著就算林緲這個不識貨的，都能看出來昂貴的墊子和軟枕。
光是看上去就很好靠，有一種能夠躺進一片柔軟細膩的棉花海的感覺。
林緲坐到一旁的榻邊，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既能夠正常交流，又不會顯得太近。
他拍了拍手邊的軟枕，跟拍著一團棉花糖似的，有一種慢慢下陷的空氣感，但又足夠支撐，很奇妙的感覺。軟枕外層的緞面也如同嬰兒皮膚一般細膩又親膚，冬暖夏涼的，觸感十分舒適。
“你找我什麽事？”林緲問。
“你倒是不怕我。”方聽白喝著酒，沒骨頭似的靠在那裏。
他們這個修為的修士，喝酒已經喝不醉了，因此方聽白估計也是當飲料喝著玩，對林緲的態度很是放松，根本不害怕林緲會對他不利。
當然，二人的修為差距，就算林緲用遍儲物戒裏的神兵利器，也沒法傷到方聽白的一根毫毛，他才不會無意義地以卵擊石。
“我們不是同事麽。”林緲聳聳肩，“而且穿書局的員工不論在書中世界還是穿書局，都是不會死掉的，我沒必要怕你吧。”
方聽白輕笑一聲，仰頭喝了一口酒，晶瑩的液體流過喉結，越過鎖骨，一路浸到了敞開領口的衣服裏，那鼓鼓.囊囊的胸肌中間傲人的“事業線”都露.出來大半。
太騷了。
林緲實在有些沒眼看，這個騷包花孔雀，就算私底下一個人的時候都會開屏。
方聽白喝了一口酒，放下酒壺，托著臉看向林緲：“你應該猜到了吧，池郁，就是1號。”
林緲：“……”
林緲：“……不，完全沒有。”
他這話說得實在太實誠了，以至於方聽白都用一種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看他。
林緲：“……”我只是一個小萌新我怎麽有這種本事猜到啊我請問！
“你是不是忘了我這是轉正之後的第一個世界，就連1號的名號都是轉正之後才聽說的。”林緲試圖挽尊。
“是麽？”方聽白看向林緲身側，那裏是主神空間外置跟隨系統光球所在的地方，但書中世界光球會被隱藏在宿主的意識裏，所以林緲的身側是什麽都沒有的。
“我還以為整個穿書局的系統都是1號的小迷妹，你的系統竟然沒給你科普過1號，還真是不稱職啊。”
林緲知道這是方聽白在挑撥離間系統626和自己的關系，但林緲根本不會上當。他拍了拍氣到圓鼓鼓的系統，解釋道：“主要是我對於1號不怎麽感興趣，其他系統也會和宿主閑聊這些事情嗎？”
林緲的確是十足的萌新，對於這些事情自然是不清楚的，既然37號是個老手，那他打聽幾句也沒什麽吧。
“呵。”方聽白輕笑一聲，“如果是其他人這麽說，我或許不會相信。但你眼裏，的確看不出來對1號有多崇拜。”
林緲聳聳肩：“那還真是多謝你信得過我的話。”
他曾經身為社畜，還是那種過得去就沒有半點上進心的鹹魚，對於那些有能力的同事，不會崇拜也不會嫉妒，保持的態度大概是——
與我無關。
他甚至不會特別喜歡和這種太過優秀的同事相處，畢竟能力越強，責任越大，和這種內卷之王共事，恐怕自己也得被迫跟著卷生卷死，對鹹魚來說實在太不友好了。
林緲甚至更喜歡和水平差不多的同事一起擺爛，反正死線之前及時完成就行了，誰還同情資本家啊，他們那點工資不值得真心實意地賣命。
即使沒法享受卷王的大包大攬，林緲也挺樂意和鹹魚們一起擺的。
因此，他根本不會太註意1號。
當然，如果626要追星的話，他還是可以湊個熱鬧的。
系統626共享到了林緲的想法，感動得鼻涕都要流下來，在林緲的腦海裏和他虛空貼貼。
這個就大可不必了。
林緲藏不住表情，嫌棄系統626的同時，臉上也出現了同樣的表情。方聽白並未接話，只是這麽安安靜靜地觀察他，林緲意識到的時候，被那個視線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不愧是骨子裏就熱愛當反派的家夥，光是眼神都足夠讓人恐懼。
“所以……你是想找我幫忙？”林緲試探著開口。
“幫忙？”方聽白輕笑道，“你是看不起我，還是覺得自己能有多大的作用。”
林緲面帶微笑，不和瘋子計較。
“那你捉我過來這是……？”
方聽白眉梢一挑：“你猜？”
林緲:)
要不是武力值不允許，他高低得給方聽白一套。
方聽白看見他這反應，笑得十分欠扁，林緲感覺房間外的人恐怕都能聽到。
說起來，林緲這還是頭一次在書中世界和穿書局的人談論系統的事情，原來在條件符合的情況下，這些話是真的可以說出來的。
這麽一看，不論蘇煦還是靳瑜……他們應該都不是穿書局的員工。
林緲還沒在池郁身上試探過，但現在看來，應該也是沒必要了。
“我收到消息，池郁單獨帶了人去珍寶閣約會，便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人，能讓跟自己談戀愛都會失敗的性冷淡，如此上心。”
林緲：“……”
剛剛這句話的信息量會不會太大了點，他知道了之後會不會被1號滅口啊！
“首先，不是約會……”林緲有些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解釋起，“算是……嗯，我手上有他需要的東西，他拿拍賣品來和我換。”
其實林緲也不確定乾元鏡對於現在的池郁來說有沒有作用，但事實如此，他也沒說謊，態度比較坦然，方聽白應該看不出來他說謊。
他說完，就看見方聽白看著他笑，一副你繼續狡辯，我能信就有鬼了的表情。
有時候真的會覺得這種瘋子很難講明白道理。
“他可是1號，手裏頭的天材地寶不計其數，什麽東西拿不出來，需要到拍賣行來。”
這句話說的也是真的，起碼池郁在珍寶閣拿出來拍賣的那幾樣東西，隨便一樣都是足夠讓閣主出面接待的了。
“嗯……”林緲面色有些尷尬，“因為我不要那些，我的人設嘛……作精，你懂的。”
作精。不管池郁手裏頭的東西再好，總是會喜歡給人添麻煩的討厭鬼。
這話的確說得通。
方聽白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倒是沒想到，1號也有脾氣這麽好的時候。”
“呵呵。”林緲尬笑，“對了，我能提問嗎？”
“隨意。”方聽白說，“我也不一定回答。”
林緲假笑一下：“你說，1號和自己談戀愛？”
大概是談到了對手的糗事，方聽白倒是很樂意和林緲分享。
大致是說，池郁情況比較特殊，因為經常感情線失敗，所以只能將自己的精神切片放進書中世界的另一個主角身上。否則光靠1號的眼光，普通人根本看不上。
林緲覺得很有道理，邊聽邊點頭。
方聽白說這話的時候，倒是沒有了平日裏語氣中的輕蔑，仿佛是在面對一個看得上眼的對手，給予最基本的尊重。
也就只有這麽點兒道德了。林緲想。
“那這個世界，1號也有放精神切片？”林緲有些好奇。
“沒有。”方聽白給出了他答案，“打臉爽文，就算不走感情線，光是劇情都足夠他從書中世界出去了。1號這人本來就不喜歡談戀愛，這個世界也會變成只有事業線的爽文小說。”
林緲點頭，覺得非常對。原著裏本來應該和池郁有交集的背景板男主並沒有出現，顯然這個世界是被1號當爽文劇本來刷了。
難怪劇情被改變這麽多。
“對了，我有些好奇。系統不是說一個世界基本上只會有一個穿書者嗎？如果池郁真的是1號，加上你我，就有三個人了。”
光是聽著就覺得浪費，什麽世界這麽大臉，一請就是三個員工的出場費啊。
“只要角色定位不沖突，一個世界是可以融進多個穿書局員工的，只是因為書中世界實在太多，撞到一塊兒去的概率極低而已。”
“哦……那我這運氣還真挺好的。”林緲習慣當學生，聽講之後總會有回應，俗稱會捧哏，這樣的態度總是會讓人不自覺和他多說一些。
“當然，我是專門過來狙1號的。”
“你能看見其他人去了哪個世界麽？”林緲好奇。
“當然不能。”方聽白露.出一個標準的反派微笑，“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林緲對於這種辦法不是很好奇，只點點頭，沒有繼續再問。
“你怎麽不問我是什麽辦法？”
林緲：“違反系統規則的事情，我還是少了解的好。”
方聽白輕笑一聲，不作評價。
“我還有問題。”林緲跟好學生似的舉手。
方聽白大概也是覺得和林緲說話還不算無趣，揚了一下下巴，示意他開口。
“你怎麽這麽確信池郁就是1號的。”
方聽白鄙夷地看了林緲一眼：“你說呢。我雖然拿不到原著劇本，但是你應該看過吧。池郁和原著裏的主角比起來，有些什麽區別。”
林緲經由這麽一提，恍然大悟。
的確，原著中的池郁，做事更傾向於覆仇，而現在由1號來過劇情的池郁，更偏向於提升自身，而不是靠世界意志施舍。
難怪劇情進度這麽緩慢，感情這哥根本就不想去走劇情，而是在爽文劇本上一路飛奔，換另一種方式打臉。
林緲覺得自己哪裏是幸運，簡直倒黴催的，池郁不走劇情，他不就拿不到積分了嗎！
他的情緒全都寫在臉上，看得方聽白笑出了聲。
“你倒是個有趣的人。”
林緲翻了個白眼：“謝謝，我現在覺得我是真倒黴了，他不走劇情，我怎麽辦啊！”
方聽白似乎格外喜歡看其他人受難的樣子，那雙眼睛裏的趣味格外濃郁，就差沒把“我現在要使壞了”幾個字給寫臉上了。
“他搞得你拿不到劇情分，你也搞他不就完了。”方聽白的笑容越發明顯，“你去勾引他，讓他愛上你，這樣你的附加分也有了，他也不會因為我把他提前殺了而回不去主神空間，你救他一命，他說不定還謝謝你呢。”
林緲：“……”
林緲抱著頭，人都要崩潰了。
“謝謝，不用了，我不搞辦公室戀情。”
林緲真的要瘋了！他才反應過來！池郁是1號的話，那之前他親的人，不就是、不就是……！！！
啊啊啊！好想死！池郁為什麽會是1號！！！
這跟網戀談到頂頭上司有什麽區別？！
進這個世界之前他才和1號見過面，對方還給自己解了圍，扭頭到書裏就和人家打啵兒……
林緲抱著腦袋整個人都快變成世界名畫《吶喊》裏的主人公了。
要不重來吧，他有時光回溯卡，實在不行商場再買一張，幾百個積分而已，那不比回主神空間被1號暗殺了強？
光是想想今後有可能在主神空間和1號見面，林緲的腳趾就快在修真界挖出一座芭比夢幻城堡了。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方聽白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1號從來不會帶自己的記憶進書中世界，每次在離開書中世界之前，都會將書中世界的感情和記憶全部刪除，他不會記得你的。”
“真的嗎？”林緲憋得眼眶濕潤，臉頰也泛起了微紅，擡起頭看方聽白，可憐巴巴的模樣，任誰看了心跳都會漏一拍。
“可是萬一他記仇，回到系統空間的時候發現了我，不刪除記憶了怎麽辦啊……”林緲都沒發現自己話裏面的漏洞，他是真的害怕1號從書中世界出去之後，還記得自己強吻了池郁的事情。
那不比和同事變成前男友更尷尬嗎？他還要不要活了。
“這個倒沒關系，我有辦法。”方聽白說，“過來點，我告訴你。”
林緲看了看二人的距離，方聽白坐在軟榻中央，這榻又寬又大，自然是沒辦法直接靠近的。
他只能踢掉了鞋子，往方聽白那邊爬了幾步。
這軟榻實在太軟乎了，根本沒法走路，他怕一會兒摔跟頭。
只是他剛到人面前，後背就搭上了一只手，林緲被一股很大的力氣按住，根本動彈不得。
又來？！
他來不及驚訝，突然一聲巨響，墻面直接垮開了一個洞，而執劍走進來的，正是池郁。
腰上的手一用力，林緲就再次跌進了方聽白的懷裏。
林緲：……………………
自己好像被這個狗比反派給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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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萌新？
這個網絡流行語可並不存在於這本書中, 林緲可以確定，面前這個家夥，絕對不是“本地人”, 而是和他一樣的，穿書者。
林緲很確信自己在書中從沒遇見過眼前這個男人，那就說明, 對方是在穿書局見過他的。
根本無需推測，一個熟悉的代號躍然於腦海。
37號！
就連這掐臉的手勢都沒變過，只是沒有在穿書局掐他的時候那麽用力罷了。
林緲簡直有太多的話想問, 但他就算是停止時間, 也沒辦法用腦電波和面前的人交流。他剛想問對方到底要做什麽，既然都是同行便不要為難自己, 就聽37號……不, 在書中應該叫方聽白開口道。
“別問，先跟我走。”
林緲原本是打算反抗的，雖說書中這個大反派的實力強勁到足夠和後期開掛的男主匹敵, 以林緲現在的修為, 對方想殺自己，絕對跟捏死螞蟻一樣容易。
但既然方聽白想和自己談條件，甚至可以直接將他綁走，或者先揍一頓毀掉他的修為……林緲覺得這人多少還是看在一點同事面子上才沒對自己下狠手的，因此他便放棄了掙紮。
的確, 除了林緲，其餘沒有被解救走的人質，都被方聽白那些手下給削得個半死, 林緲能全須全尾地站在方聽白身旁，的確已經是對方手下留情了。
現在的林緲什麽都做不了, 只能站在方聽白身邊，眼睜睜看著方聽白的那些手下作惡。
“人質不是都綁走了麽，你還在等什麽。”林緲不知道這人肚子裏打的什麽算盤，但是能看出來，這家夥似乎在等什麽人的出現，即使將其他人質都運走了，也讓手下和那些珍寶閣的護衛糾纏。
方聽白淺淺一笑，並沒有回答。
這人長相十分妖異，特別像志怪小說裏修成人形的精怪，光憑著一張臉便能騙走無數男女心甘情願為自己赴死，有一種超脫性別的美。
當然，這張臉肯定是用系統捏出來的，雖說方聽白在主神空間的時候長相就足夠驚艷了，丟進那些頂著俊男美女的穿書者之間，都能夠脫穎而出的類型。
據說37號在主神空間的臉還是原裝的……難怪能在書裏把自己的臉捏得這麽好看。
不是林緲嫉妒，為什麽37這麽會捏臉啊！林緲記得原著裏的方聽白可沒用多少筆墨描述外貌，說明這張臉就是37號自己捏的！
教練，他也想學捏臉！
當然，原裝臉的事情林緲也是聽論壇裏的八卦，當不得真，就像那個1號，據說也是原裝臉。
主神空間裏就算捏臉也不會公開，很多人都會宣稱自己是原裝臉。反正林緲是不相信的。
尤其是1號！
憑什麽有人能長得那麽好看能力還強積分排名最高甚至受主神青睞，還為了他專門改變了規則。
1號原本的臉一定看上去就很“有強度”！就像畫得醜的游戲角色強度一定超神，上帝給他開了一扇窗戶當然要把門給他關了，不然能合理嗎！
林緲對於自己的臉在系統裏怎麽捏怎麽難看這件事表示相當絕望，但仔細想想，自己不過是個當冤種的命，又不是主角，能活著就已經很不錯了！
林緲懶得和方聽白搭腔，站在一旁也不敢亂動，周圍連個圍觀群眾都沒有，生怕被牽扯進來。
畢竟方聽白可是令整個修真界都聞風喪膽的大魔頭，誰敢往前靠啊，生怕死得不夠快？
就連魔尊都得讓他幾分薄面。
只可惜是反派，最後會被主角殺掉的那種……
等等！
林緲突然回想起來什麽。
37號在穿書局最為出名的“事跡”，便是狙擊主角。反派擁有獨立的評分系統，作惡越多，得到的積分越高，甚至能夠親手把主角殺死。
方聽白出現在這裏的意思，不就是……
池郁！
林緲剛想到這裏，立刻就不淡定了，但他還沒來得及想辦法給池郁遞信號，讓人離開，便見到了被掌櫃的帶走的池郁。
他想開口叫池郁離開，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控制了身體，動彈不得。
腰間忽的一重，林緲便落進了一個人的懷裏。方聽白抱人的手法頗有些……下.流，林緲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某種低賤的、供人玩弄的物件，濃郁的香料的味道熏得他想打噴嚏，但他又動不了分毫，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還浸著淚水。
他只來得及看見池郁不到一秒，下一刻，便墮入了黑暗之中，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通過連續的傳送法陣，來到了方聽白的宮殿之中。
林緲：“……”
原來不是殺池郁的，那就安心多了。
畢竟如果現在的池郁被方聽白殺了，林緲的劇情進度還沒到及格線，是很有可能回不到主神空間的。
最新試行的那個評分系統，詳細的規則至今都未公開，那種自由心證的標準林緲實在是不敢亂賭。
時光回溯卡是他用來保命的，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想用掉的，因此只能看方聽白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面前的宮殿景色變換，林緲被砰地一下丟在了床上，方聽白一揮手，周圍的人便都撤走了。
林緲被摔得個七葷八素，卻覺得無比安心。
對方要是個憐香惜玉的，他還會擔心自己的屁.股，但方聽白把他當物件似的隨便丟，說明並不會對他做某些會被系統屏蔽的事情。
林緲松一口氣，也沒抱怨，自己從床上爬起來。
心裏還腹誹，真是太不講究了，穿著外衣就往床上丟，不覺得臟嗎？
當然，林緲並不是說自己臟的意思，就是他被綁來的時候是在外面的，出門嘛，身上多少會沾點灰塵，就算修真界的空氣十分清新，修士也隨便一個清潔術就能解決，但這是林緲心理上潔癖，就是覺得方聽白這人有點兒邋遢。
其實房間裏被打掃得十分幹凈，連空氣中的浮塵幾乎都看不到。
林緲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從床上下來，走到方聽白旁邊坐下。
方聽白正坐在他那豪華的酒桌旁喝酒，寬大豪華的軟榻上墊著就算林緲這個不識貨的，都能看出來昂貴的墊子和軟枕。
光是看上去就很好靠，有一種能夠躺進一片柔軟細膩的棉花海的感覺。
林緲坐到一旁的榻邊，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既能夠正常交流，又不會顯得太近。
他拍了拍手邊的軟枕，跟拍著一團棉花糖似的，有一種慢慢下陷的空氣感，但又足夠支撐，很奇妙的感覺。軟枕外層的緞面也如同嬰兒皮膚一般細膩又親膚，冬暖夏涼的，觸感十分舒適。
“你找我什麽事？”林緲問。
“你倒是不怕我。”方聽白喝著酒，沒骨頭似的靠在那裏。
他們這個修為的修士，喝酒已經喝不醉了，因此方聽白估計也是當飲料喝著玩，對林緲的態度很是放松，根本不害怕林緲會對他不利。
當然，二人的修為差距，就算林緲用遍儲物戒裏的神兵利器，也沒法傷到方聽白的一根毫毛，他才不會無意義地以卵擊石。
“我們不是同事麽。”林緲聳聳肩，“而且穿書局的員工不論在書中世界還是穿書局，都是不會死掉的，我沒必要怕你吧。”
方聽白輕笑一聲，仰頭喝了一口酒，晶瑩的液體流過喉結，越過鎖骨，一路浸到了敞開領口的衣服裏，那鼓鼓.囊囊的胸肌中間傲人的“事業線”都露.出來大半。
太騷了。
林緲實在有些沒眼看，這個騷包花孔雀，就算私底下一個人的時候都會開屏。
方聽白喝了一口酒，放下酒壺，托著臉看向林緲：“你應該猜到了吧，池郁，就是1號。”
林緲：“……”
林緲：“……不，完全沒有。”
他這話說得實在太實誠了，以至於方聽白都用一種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看他。
林緲：“……”我只是一個小萌新我怎麽有這種本事猜到啊我請問！
“你是不是忘了我這是轉正之後的第一個世界，就連1號的名號都是轉正之後才聽說的。”林緲試圖挽尊。
“是麽？”方聽白看向林緲身側，那裏是主神空間外置跟隨系統光球所在的地方，但書中世界光球會被隱藏在宿主的意識裏，所以林緲的身側是什麽都沒有的。
“我還以為整個穿書局的系統都是1號的小迷妹，你的系統竟然沒給你科普過1號，還真是不稱職啊。”
林緲知道這是方聽白在挑撥離間系統626和自己的關系，但林緲根本不會上當。他拍了拍氣到圓鼓鼓的系統，解釋道：“主要是我對於1號不怎麽感興趣，其他系統也會和宿主閑聊這些事情嗎？”
林緲的確是十足的萌新，對於這些事情自然是不清楚的，既然37號是個老手，那他打聽幾句也沒什麽吧。
“呵。”方聽白輕笑一聲，“如果是其他人這麽說，我或許不會相信。但你眼裏，的確看不出來對1號有多崇拜。”
林緲聳聳肩：“那還真是多謝你信得過我的話。”
他曾經身為社畜，還是那種過得去就沒有半點上進心的鹹魚，對於那些有能力的同事，不會崇拜也不會嫉妒，保持的態度大概是——
與我無關。
他甚至不會特別喜歡和這種太過優秀的同事相處，畢竟能力越強，責任越大，和這種內卷之王共事，恐怕自己也得被迫跟著卷生卷死，對鹹魚來說實在太不友好了。
林緲甚至更喜歡和水平差不多的同事一起擺爛，反正死線之前及時完成就行了，誰還同情資本家啊，他們那點工資不值得真心實意地賣命。
即使沒法享受卷王的大包大攬，林緲也挺樂意和鹹魚們一起擺的。
因此，他根本不會太註意1號。
當然，如果626要追星的話，他還是可以湊個熱鬧的。
系統626共享到了林緲的想法，感動得鼻涕都要流下來，在林緲的腦海裏和他虛空貼貼。
這個就大可不必了。
林緲藏不住表情，嫌棄系統626的同時，臉上也出現了同樣的表情。方聽白並未接話，只是這麽安安靜靜地觀察他，林緲意識到的時候，被那個視線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不愧是骨子裏就熱愛當反派的家夥，光是眼神都足夠讓人恐懼。
“所以……你是想找我幫忙？”林緲試探著開口。
“幫忙？”方聽白輕笑道，“你是看不起我，還是覺得自己能有多大的作用。”
林緲面帶微笑，不和瘋子計較。
“那你捉我過來這是……？”
方聽白眉梢一挑：“你猜？”
林緲:)
要不是武力值不允許，他高低得給方聽白一套。
方聽白看見他這反應，笑得十分欠扁，林緲感覺房間外的人恐怕都能聽到。
說起來，林緲這還是頭一次在書中世界和穿書局的人談論系統的事情，原來在條件符合的情況下，這些話是真的可以說出來的。
這麽一看，不論蘇煦還是靳瑜……他們應該都不是穿書局的員工。
林緲還沒在池郁身上試探過，但現在看來，應該也是沒必要了。
“我收到消息，池郁單獨帶了人去珍寶閣約會，便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人，能讓跟自己談戀愛都會失敗的性冷淡，如此上心。”
林緲：“……”
剛剛這句話的信息量會不會太大了點，他知道了之後會不會被1號滅口啊！
“首先，不是約會……”林緲有些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解釋起，“算是……嗯，我手上有他需要的東西，他拿拍賣品來和我換。”
其實林緲也不確定乾元鏡對於現在的池郁來說有沒有作用，但事實如此，他也沒說謊，態度比較坦然，方聽白應該看不出來他說謊。
他說完，就看見方聽白看著他笑，一副你繼續狡辯，我能信就有鬼了的表情。
有時候真的會覺得這種瘋子很難講明白道理。
“他可是1號，手裏頭的天材地寶不計其數，什麽東西拿不出來，需要到拍賣行來。”
這句話說的也是真的，起碼池郁在珍寶閣拿出來拍賣的那幾樣東西，隨便一樣都是足夠讓閣主出面接待的了。
“嗯……”林緲面色有些尷尬，“因為我不要那些，我的人設嘛……作精，你懂的。”
作精。不管池郁手裏頭的東西再好，總是會喜歡給人添麻煩的討厭鬼。
這話的確說得通。
方聽白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倒是沒想到，1號也有脾氣這麽好的時候。”
“呵呵。”林緲尬笑，“對了，我能提問嗎？”
“隨意。”方聽白說，“我也不一定回答。”
林緲假笑一下：“你說，1號和自己談戀愛？”
大概是談到了對手的糗事，方聽白倒是很樂意和林緲分享。
大致是說，池郁情況比較特殊，因為經常感情線失敗，所以只能將自己的精神切片放進書中世界的另一個主角身上。否則光靠1號的眼光，普通人根本看不上。
林緲覺得很有道理，邊聽邊點頭。
方聽白說這話的時候，倒是沒有了平日裏語氣中的輕蔑，仿佛是在面對一個看得上眼的對手，給予最基本的尊重。
也就只有這麽點兒道德了。林緲想。
“那這個世界，1號也有放精神切片？”林緲有些好奇。
“沒有。”方聽白給出了他答案，“打臉爽文，就算不走感情線，光是劇情都足夠他從書中世界出去了。1號這人本來就不喜歡談戀愛，這個世界也會變成只有事業線的爽文小說。”
林緲點頭，覺得非常對。原著裏本來應該和池郁有交集的背景板男主並沒有出現，顯然這個世界是被1號當爽文劇本來刷了。
難怪劇情被改變這麽多。
“對了，我有些好奇。系統不是說一個世界基本上只會有一個穿書者嗎？如果池郁真的是1號，加上你我，就有三個人了。”
光是聽著就覺得浪費，什麽世界這麽大臉，一請就是三個員工的出場費啊。
“只要角色定位不沖突，一個世界是可以融進多個穿書局員工的，只是因為書中世界實在太多，撞到一塊兒去的概率極低而已。”
“哦……那我這運氣還真挺好的。”林緲習慣當學生，聽講之後總會有回應，俗稱會捧哏，這樣的態度總是會讓人不自覺和他多說一些。
“當然，我是專門過來狙1號的。”
“你能看見其他人去了哪個世界麽？”林緲好奇。
“當然不能。”方聽白露.出一個標準的反派微笑，“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林緲對於這種辦法不是很好奇，只點點頭，沒有繼續再問。
“你怎麽不問我是什麽辦法？”
林緲：“違反系統規則的事情，我還是少了解的好。”
方聽白輕笑一聲，不作評價。
“我還有問題。”林緲跟好學生似的舉手。
方聽白大概也是覺得和林緲說話還不算無趣，揚了一下下巴，示意他開口。
“你怎麽這麽確信池郁就是1號的。”
方聽白鄙夷地看了林緲一眼：“你說呢。我雖然拿不到原著劇本，但是你應該看過吧。池郁和原著裏的主角比起來，有些什麽區別。”
林緲經由這麽一提，恍然大悟。
的確，原著中的池郁，做事更傾向於覆仇，而現在由1號來過劇情的池郁，更偏向於提升自身，而不是靠世界意志施舍。
難怪劇情進度這麽緩慢，感情這哥根本就不想去走劇情，而是在爽文劇本上一路飛奔，換另一種方式打臉。
林緲覺得自己哪裏是幸運，簡直倒黴催的，池郁不走劇情，他不就拿不到積分了嗎！
他的情緒全都寫在臉上，看得方聽白笑出了聲。
“你倒是個有趣的人。”
林緲翻了個白眼：“謝謝，我現在覺得我是真倒黴了，他不走劇情，我怎麽辦啊！”
方聽白似乎格外喜歡看其他人受難的樣子，那雙眼睛裏的趣味格外濃郁，就差沒把“我現在要使壞了”幾個字給寫臉上了。
“他搞得你拿不到劇情分，你也搞他不就完了。”方聽白的笑容越發明顯，“你去勾引他，讓他愛上你，這樣你的附加分也有了，他也不會因為我把他提前殺了而回不去主神空間，你救他一命，他說不定還謝謝你呢。”
林緲：“……”
林緲抱著頭，人都要崩潰了。
“謝謝，不用了，我不搞辦公室戀情。”
林緲真的要瘋了！他才反應過來！池郁是1號的話，那之前他親的人，不就是、不就是……！！！
啊啊啊！好想死！池郁為什麽會是1號！！！
這跟網戀談到頂頭上司有什麽區別？！
進這個世界之前他才和1號見過面，對方還給自己解了圍，扭頭到書裏就和人家打啵兒……
林緲抱著腦袋整個人都快變成世界名畫《吶喊》裏的主人公了。
要不重來吧，他有時光回溯卡，實在不行商場再買一張，幾百個積分而已，那不比回主神空間被1號暗殺了強？
光是想想今後有可能在主神空間和1號見面，林緲的腳趾就快在修真界挖出一座芭比夢幻城堡了。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方聽白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1號從來不會帶自己的記憶進書中世界，每次在離開書中世界之前，都會將書中世界的感情和記憶全部刪除，他不會記得你的。”
“真的嗎？”林緲憋得眼眶濕潤，臉頰也泛起了微紅，擡起頭看方聽白，可憐巴巴的模樣，任誰看了心跳都會漏一拍。
“可是萬一他記仇，回到系統空間的時候發現了我，不刪除記憶了怎麽辦啊……”林緲都沒發現自己話裏面的漏洞，他是真的害怕1號從書中世界出去之後，還記得自己強吻了池郁的事情。
那不比和同事變成前男友更尷尬嗎？他還要不要活了。
“這個倒沒關系，我有辦法。”方聽白說，“過來點，我告訴你。”
林緲看了看二人的距離，方聽白坐在軟榻中央，這榻又寬又大，自然是沒辦法直接靠近的。
他只能踢掉了鞋子，往方聽白那邊爬了幾步。
這軟榻實在太軟乎了，根本沒法走路，他怕一會兒摔跟頭。
只是他剛到人面前，後背就搭上了一只手，林緲被一股很大的力氣按住，根本動彈不得。
又來？！
他來不及驚訝，突然一聲巨響，墻面直接垮開了一個洞，而執劍走進來的，正是池郁。
腰上的手一用力，林緲就再次跌進了方聽白的懷裏。
林緲：……………………
自己好像被這個狗比反派給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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