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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電話play[待精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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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電話play[待精修]

李思晚:!!!!!!!

好、好酷!像在看警匪片。

不過雙方好像都是警方的樣子, 咳。

李思晚能夠猜到這群人是來做什麽的,畢竟蘇煦的名聲實在是太響亮了。

只是自從和蘇煦見面起,李思晚就沒有怎麽見過這人工作的樣子, 甚至前幾天也只是臨時接到了任務出門,中途聽聞李思晚進醫院了,還抽空來看了他。

因此, 李思晚對於蘇煦的工作,其實一直都沒多少實感。

現在一看,那氛圍感頓時就上來了, 甚至他還想掏出一把瓜子嗑著看。

那些個穿著制服的人並沒有對李思晚有過多的打量, 但是看上去都知道李思晚的樣子。

其中一個個子不算高,年紀在這群人中看上去稍微年長的穿著正裝的男人, 開口就是口音很重的外語。

要不是李思晚有外掛, 他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原來是最近某個國家發生了一起連環殺人案,對手非常狡猾,每次的作案手法都不能算是完美犯罪, 但每次都能將官方人員耍得團團轉, 即使所有的證據全都指向了某個犯罪嫌疑人,但警方永遠都找不到足夠確切的證據將之逮捕。

更恐怖的是這個人每次被關進去的時候,案件就會暫停,而一旦被放出去,第二天就會有新的案件發生。

該國警方已經完全確定那些案子都是那個人做的, 但是拿不出來足夠緝拿的證據,每次都只能把人放走。

對於警方這樣的“不作為”,該國民眾怨聲載道, 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可法律上的規定讓他們沒辦法無視規則把那個人抓進去,因為確切的證據並不夠充分, 如果真的如同民眾所期給人定了罪,那麽該國的官方政府就會受到另一個政黨的猛烈沖擊,說他們草菅人命。

如今警方的壓力也很大,無數的專家和作案組都對這件事束手無策,他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跑來求助蘇煦的。

以李思晚的身份,他是絕對接觸不到這個保密等級的相關內容的。

但是這群外國人很聰明,他們知道蘇煦這次休假就是為了陪伴這個漂亮的青年。

因此在發現李思晚能夠聽懂他們的談話,並且確定李思晚對於這個案件感興趣之後,就將能夠公開的部分講了一遍。

他們也更加確認了之前的觀點。

蘇煦這個人,的確有足夠的才能,他們之前就進行過合作,因此不會逼迫這個心理學天才,強行參與案件。

畢竟蘇煦背後的勢力,已經不是單個官方就能撼動的了。但凡撕破臉,對方要是宣布今後再也不合作,或者合作的時候故意誤導,那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所有人對於蘇煦的態度,都是討好大於威脅。

這群人對蘇煦十分尊敬,連帶著,對於李思晚也相當尊重。畢竟如果是往常的蘇煦,一旦確定了不接某個案子,那就是根本連一句多的案情都不會去聽。

然而在發現李思晚對於案件感興趣的時候,這位平日裏冷血的心理學天才,竟然耐著性子讓他們跟講故事似的把事件陳述了一遍。

只能說這個青年,的確在蘇煦心中占了很重的分量。

“事情就是這樣,還希望能得到您的協助。”

李思晚原本聽得還挺津津有味的,直到聽見了這句,當即眉頭就蹙起來。

他欲言又止地看向蘇煦,但礙於現場還有很多外人,便沒開口。

“怎麽了?沒關系,你可以直接說,我本來就已經拒絕他們了。”

對面也有一部分人能聽懂中文,聽到蘇煦的話也是一陣無語。但還不好發作。

倒是有以前就和蘇煦共事過的人,看到蘇煦對李思晚的態度,深吸了一口氣。

他們還從沒見過這位全球頂尖的犯罪心理學專家如此好脾氣的模樣,要是知道蘇煦在他們眼中的形象,向來都是冷漠到不近人情的。

因為感情這玩意兒會影響一個人的判斷,一旦有了個人的主觀傾向,就連思維方式都會朝著這個方向偏移,形成先入為主的觀念,從而走進死胡同。

要知道需要請到蘇煦接手的案件,基本上都是極其覆雜精密的,甚至是完美犯罪,在多國的警方、偵探全都束手無策的時候,才會把這位心理學造詣最為頂尖的專家請出來。

這樣失之毫厘就可能謬誤千裏的案情,是絕對不能摻雜任何私人情緒在裏面的。

蘇煦的薄情,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對於案情分析精準度的一種保障。

但現在,蘇煦這樣子,實在是讓人懷疑他的專業能力。

好像只需要這個青年的一句話,他都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更恐怖的是,這位心理學天才,也的確有這個能力。他甚至能引導那些自認為根深蒂固的觀念將“白的”奉為圭臬。

眾人在二人對話的時候,只能選擇沈默。

以及祈禱。

“這麽危險的案件……”李思晚眉頭蹙得很深,眼睛裏有化不開的擔憂,“你要是幫忙解決了,會不會遭到報覆啊。”

雖然在聽到案件的時候,但凡是個男人,或者是對這方面有興趣的人,都會被這麽在故事性方面算得上精彩的案情所吸引。

即使這對那些受害者來說就並不美好了,對於那些當地的民眾更是恐怖。

即使李思晚會喜歡聽這些撲朔迷離的懸案,會覺得警方偵破相當炫酷,但如果這個偵破者是蘇煦,他就不情願了。

他打心底裏不樂意。

他就是自私就是護短,他寧可對方罔顧法律把那個犯罪者繩之以法,他都不想蘇煦去蹚這個渾水。

沒辦法,他不是聖母,做不到那麽大公無私。

就像電車難題裏那樣,有幾個人能夠選擇讓電車開向“綁著一個人的鐵軌”壓死自己,以此救下另一根鐵軌上的其他所有人呢。

即使其他的那些人加起來,他們再偉大,做出的貢獻再大,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也不會選擇犧牲自己。

人類的天性就是自私的,李思晚從來不會否認這一點,這沒什麽好不承認的,大家都一個樣。

就算這話被其他人聽到了,怎麽罵他都好,他就是不想蘇煦的生命受到威脅。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那個連環殺人犯的背後一定有想要搞垮那個國家政府的勢力,蘇煦只有一個人,又怎麽能夠去得罪那麽大的能量,這不是把蘇煦架在火上烤嗎!

反正李思晚是不願意蘇煦去的,如果蘇煦不方便拒絕,他也不介意出來當這個惡人,無理取鬧到讓蘇煦去不了。

蘇煦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在擔心什麽,笑著拍了拍他的手,安撫道:“放心吧,我不會有危險的。不論接不接這個案子,對我來說都不會有影響。你應該也聽出來了,但就算我得罪了對面那個勢力,他們也不會對我做什麽,因為他們要是推翻了當下的政府,今後就會變成掌權者,總有一天,也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

蘇煦這話並不是誇張,如今的國際形勢基本上已經公認了對這些有能力者的保護,誰也不知道自己今後會不會有需要找這群人幫忙,但是一旦為了短暫的、眼前的利益把這群人弄死了,今後輪到他們也需要相關人才的時候,那可真就是入地無門了。

但凡有點腦子的,都不會對於這幫人下手,而能夠有足夠的能量對這些人生命造成威脅的,都不至於笨到殺雞取卵。

且蘇煦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內,人身安全還是挺有保障的。

在聽到了蘇煦的這些解釋之後,李思晚雖然松了一口氣,但還是免不了擔憂。

即使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在冒著生命危險,守護他們國家、守護著人民的安全。

不得不承認這些人很偉大,就連他們的親屬和家人都很偉大,可李思晚知道自己做不到。

“你要是擔心,我就不去,不要為了我的事情心憂。”蘇煦撥了撥李思晚一段時間忘記打理而顯得有些長的碎發,“我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對面能聽懂中文的人聽到蘇煦的話,連目光都黯淡下去,看來他們還是請不到蘇煦,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為這件事,成為政治的犧牲品。

李思晚沒辦法立刻做出決定,在送走其他人之後,他依舊沒有回過神。

在穿書之前的他不過是個非常普通、普通到平庸,最最底層的打工人。

每天上班,接觸的最為驚心動魄的,也不過就是同事之間的勾心鬥角拉小團體。

他的生活寧靜而和平,什麽時候接觸過這麽嚴肅的場面呢?

可是……

在冷靜下來一些之後,李思晚還是找來了蘇煦,和對方好好地聊了聊。

他知道對方選擇這個行業,是因為自己在離開上個世界之前的期願。

但他願望的本身,就是希望蘇煦能夠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如今蘇煦將這件事做到了最頂尖的程度,做到了全世界都承認的境界。

那絕對不是只有天賦就能夠支持蘇煦走到這一步的,如果不是熱愛,如果不是真的喜歡這一項事業,蘇煦不缺錢,也不缺精神生活,不至於為了那麽點錢權名譽,置自己的安全不顧。

可蘇煦依舊會活躍在一個個奇案現場,幫助著各國的警方找出真兇、證據,或者突破罪犯們的心理防線,讓他們無法辯駁、主動承認自己的罪行。

蘇煦應該是真心喜歡這個專業的。

蘇煦說會尊重他,不想做他的牽絆,他也同樣如此。

他不該成為那個將人拘泥於一方狹窄天地的籠子。

“我更希望你能做你喜歡的事情,就和你對我說的一樣,我不想成為你去熱愛這個世界的阻礙。”李思晚拉著蘇煦的手,雖然他不太擅長說這樣的話,但他也需要傳達自己的心意。

“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你比其他的一切都重要。”甚至超過了我自己。

蘇煦並沒有說出後面的話,那對於現在的李思晚來說,還是太過沈重了。

“嗯……那我也想看你開心啊。”李思晚把蘇煦的手拉起來,貼在臉頰上,“去吧,我會等著你回來的。我更喜歡看到你閃閃發光的樣子。”

蘇煦當天晚上就離開了,雖說應該過不了幾天就會回來,但李思晚還是覺得,這個套房突然變得有點空。

如今似乎又剩下他一個人了。

正當李思晚對於接下來的時間安排迷惘,不知道要怎麽才能把蘇煦不在的這段漫長的時光打發掉的時候,他就收到了一個電話。

“你好,滴滴代陪竭誠為您服務。”陳柯躍前邊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李思晚咦了一聲:“怎麽猹都會說人話了。”

“哎你這小子!過分了啊!要不是看在蘇煦親自打電話來請我的份上,我才不會提前請了年假過來找你玩呢。”

李思晚:???????

“開門!我到你門口了。”陳柯躍說著,門外還真的傳來了響動。

李思晚打開門,發現這家夥提著一大堆大包小包的吃的。

“不是大哥你來真的。”李思晚都來不及驚訝,先把陳柯躍拎著那一大堆垃圾食品給接過來,兩個人把零食飲料擺了滿滿一桌。

這家夥不是個醫生嗎?醫生也拿垃圾食品當飯吃?

李思晚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你說我把這張照片發給蘇煦,他回來之後會不會收拾你。”

陳柯躍:“Vocal你小子還能不能當個人了!恩將仇報的,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天可被你害得老慘了。”

陳柯躍誇張地無病呻吟起來,看得李思晚很想一個面包給人塞嘴裏堵上。

“怎麽了?”

陳柯躍氣憤地拿起一包薯片,自來熟地往沙發上一坐,一邊找投影儀的遙控器,一邊說。

“還能怎麽著,謝家的人找到醫院來了唄。”陳柯躍說著這個,臉上的神色就帶著青年人獨特的鮮活,尤其氣憤地打抱不平道,“我本來說幫那小子一把的,都已經在著手把阮瓀給轉移到其他醫院去了,最後還是被謝家給截胡了。”

陳柯躍郁悶道:“也不知道是誰走漏的風聲,對面連B超報告都拿到了,反正沒攔住,最後人被打包帶走捉回謝家去了。”

李思晚有些驚訝,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情。

“什麽時候發生的?我都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了。”陳柯躍狠狠地咬著薯片,然後打開了一罐可樂,“就昨天發生的事情,消息全被封鎖了,我們醫院都有半天沒接待病人。”

李思晚皺眉,這事情怎麽會鬧得這麽大!

但想想作者那個古早的文風,那個誇張的追起火葬場手法,整得這麽風風火火的,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在原著中沒有這段劇情,但李思晚覺得,十分有可能是阮瓀真的動了墮胎的想法,世界意志開始扭轉劇情,才讓這個消息傳到了謝家那邊。

這完全不是陳柯躍這個劇情中連名字都沒出現,總之就是個需要就能用到的、拿來凸顯主角們人脈的院長的兒子能夠左右的。

這個該死的世界意志。

李思晚咬了咬牙,抓了一把陳柯躍手裏的薯片,也哢嚓哢嚓吃起來。

“怎麽辦,你要救嗎?”陳柯躍問他。

“我怎麽救,我就是個無權無勢的小可憐。”謝家在本地的勢力非常大,而且是有傳承的家族,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撼動的,就連一向人脈極廣的平安醫院,都得給謝家面子。

“嘿,這兒就咱們兩個人,你就不要裝了吧,咱們誰跟誰啊。”陳柯躍擠眉弄眼。

李思晚視若無睹:“朋友,我和你很熟嗎?你這麽和我說話。”

陳柯躍被他的說話風格逗得直樂,根本沒有生氣。這是關系好的人才會這麽不見外,要是換作關系一般的,肯定說不出來這種話。

“原來不熟啊,那你還搶我薯片!把薯片還我!”陳柯躍說著就要伸手薅他手裏所剩不多的薯片碎渣。

李思晚:?!

逆子,倒反天罡!

兩個人“扭打”起來,為了一點早就捏碎了的薯片碎渣,結果把剩下的半包也打翻了,全都滾進了沙發裏。

李思晚:“……”

陳柯躍:“……”

陳柯躍:“你打翻的,你收拾幹凈!”

李思晚:“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沒拿穩撒的!”

兩個人小學生吵架了半天,最後找來了客房服務把沙發上的薯片碎屑清理幹凈。

李思晚:“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是喜歡浪費糧食。”

陳柯躍:“得了吧,李家大公子說這話不會害臊嗎?”

這兩個人總是說話說著說著就開始拌嘴,還兩個人都是互聯網高速沖浪的,罵起人來一套接一套,換個天翼3G網速的恐怕都聽不懂。

但這兩個人也都一樣的好脾氣,開得起玩笑,玩梗也不會生氣,難怪發小那麽多年,到現在都能臭味相投玩一塊兒去。

倆人吵完之後又勾肩搭背地跑去外面的陽臺上看夜色,本來是想喝兩口小酒,吃瓜扯皮帶聊天,結果天氣太熱熱出一身汗不說,還被蚊子叮得滿頭包,最後不得不狼狽收場回房間裏去。

“嘶——你拿花露水呢?借我搞搞。”

“花露水有個什麽用啊,聽我的,風油精,當場起效。”李思晚把風油精翻出來。

一旁的陳柯躍忽的一楞。

“接著啊,你先用,我去沖一下。”李思晚穿的褲子短,兩條腿上被咬了好多包,實在是癢得不行,沐浴露都治不了,拿香皂搓了一遍才緩過來。

他實在癢得沒有心思去註意一旁的陳柯躍的異常,不過陳柯躍也只是在拿到風油精的時候楞了一下。

他總覺得,剛才的事情好像曾經發生過,可仔細回想起來,似乎又沒人對他說過這些話,仿佛是在夢中發生過的場景,真是有點兒奇怪。

二人都沒在意,湊一起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好看的電影,就決定到電競房打游戲。

李思晚習慣性地輸入自己的賬號密碼,畢竟他中學時期每天晚上都在房間裏偷偷打游戲,他賬號裏的游戲存檔都算得上寶藏了。

然而等他登錄完,系統提示沒有這個用戶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現在已經不是靳書意了。

真是當靳書意當久了,如今在這個身體裏都這麽長時間了,竟然還沒轉換過來。

說起來剛剛穿書那會兒,他也是不怎麽適應,老是一副成年人社畜半死不活的樣子,還被評價為故作少年老成。

他是真老成啊!雖然看上去不過是個十二三歲小男孩兒,裏子卻已經是個被社畜生活折磨了好幾年的老登了!

不過在適應了一段時間之後,李思晚也習慣了中學生的生活方式,以至於到現在,他都還沒徹底改變過來。

之前跟蘇煦住一塊兒,倒是有人將就他,現在……

“哎,你沒有賬號啊,要不要重新註冊一個。”

“沒事,我有蘇煦的賬號密碼。”李思晚開始翻自己的備忘錄,把蘇煦的游戲賬號翻出來,登錄。

他之前玩游戲的時候就登錄過這個賬號,如今對這個賬號情況也還算熟悉。

“蘇煦還有這賬號呢!我一直以為他就是個滿腦子只知道學習的家夥。你都不知道,他中學的時候學習起來有多拼……”陳柯躍說著,就湊過來,圍觀起來蘇煦的賬號裏買的那些游戲,然後面對那一大片買了完全沒玩過,以及驚人的游戲記錄懷疑人生。

“我去,這個人,連打游戲都這麽厲害?”陳柯躍感慨道,“他這個游戲是怎麽打的?我怎麽沒有打出來過隱藏結局。”

“你是不是在農場的時候沒有進最裏面那個房間的倉庫,裏面會觸發隱藏劇情……”李思晚下意識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我這麽多游戲就差這一個結局,這下終於可以全收集了!讓我先來……咦。”倉庫對著自己的游戲記錄發出了疑惑,“這個結局我是什麽時候打出來的,我怎麽都不記得了。”

李思晚心裏頭咯噔一下,面前拉出來個笑:“這麽多年的游戲賬號是這樣的,我也經常不記得自己買過哪些游戲。”

陳柯躍疑惑:“你不是沒有游戲賬號嗎?”

李思晚:“……”

李思晚差點編不下去了。

“以前有,後面影響學習就卸載了,然後就被註銷掉了。”

“啊?誰給你註銷的,存檔記錄之仇不共戴天!”

李思晚非常認真地點點頭:“存檔記錄之仇不共戴天!”

兩個人聯機玩了會兒游戲。

陳柯躍是個經常倒夜班的醫生,倒是李思晚最先受不住了。

原本的李思晚因為各種毛病,作息亂七八焦,晝伏夜出都不能形容,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在哪個時間點醒著。

不過後面跟蘇煦一起住,基本上有蘇煦在的時候,他的作息就能回歸正常。有時候蘇煦不在旁邊,他的生物鐘就又開始混亂。

這幾天高強度對標作息,搞得李思晚到點就開始困了。

“哎,我看你那樣也困得不行了,蘇煦說讓你按時睡覺他會查崗,還說讓你睡前喝點蜂蜜水。你不喝牛奶嗎?牛奶好像更助眠把。”陳柯躍一邊在游戲裏爆殺,一邊說。

“我乳糖不耐受,喝不了。”李思晚打了個呵欠,自己去調蜂蜜水,然後刷牙洗澡收拾睡覺。

他躺下的時候,陳柯躍還在游戲戰場上廝殺呢。

真是不知道一個醫生竟然都能有熬夜的癮,醫生不應該都很養生麽?

李思晚躺到床上,分明已經困了,但他就是不想睡下,折磨著手機把所有的應用程序挨個打開又關掉。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直到一個微信電話出現在了屏幕上。

李思晚幾乎秒接。

“剛剛在看案情報告,忘記了時間,你睡了嗎?”蘇煦的聲音從電話對面傳來。

“嗯~”李思晚渾身舒展地伸了個懶腰,困意突然就湧了上來,聽到蘇煦的聲音,好像整個人都變得安心起來,“已經躺下了。”他困呼呼的,就連說話也漸漸開始不經過大腦,“在等你來查崗。”

李思晚聽到對面低低的笑聲:“那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哪有自己送上門給查崗的。”他嘟囔道,“而且你不是好多個小時的飛機嗎?”

“嗯,不過飛機上有WiFi,可以打微信語音。”蘇煦的聲音溫柔而低沈,像是帶著熟睡魔咒的咒語,讓李思晚越聽越困。

“嗯……那你現在查完崗了,你要掛斷了去工作嗎?”李思晚說完,好像又有點生氣,“現在都好晚了,你還是先休息吧,睡醒再看不行嗎?唔……不對,你還要調生物鐘。”

他困得整個人都已經開始迷糊了,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黏黏糊糊的,腦袋裏也像是裝滿了漿糊一樣,都開始自說自話了。

對面的人耐心地聽著他慢慢說完,才開始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回答他。

“先不工作了,陪著你,等你睡著我也去收拾一下先睡會兒,等到了當地再調生物鐘。”

李思晚覺得蘇煦的聲音越來越遙遠,他敢保證,自己就算吃褪黑素,入睡速度都沒這麽快過。甚至他都還沒聽完對方最後的話,就已經徹底睡熟過去。

勻稱綿長的呼吸聲通過無線的網絡,傳遞到了千裏之外的空中。

蘇煦聽著那熟睡的聲音,並沒有掛斷電話,而是繼續手頭的工作,將自己這邊調做了靜音,一邊聽著對方睡覺時偶爾發出來的小動靜,一邊看著平板上那些血腥可怖的畫面。

一旁的刑警看到這副模樣簡直驚悚。

什麽人看案件報告看得滿眼溫柔啊,好像屏幕裏展示的不是殘忍分割的屍塊細節,而是許久不見的戀人。

他們這些當刑警的,什麽場面沒見過?

這個場面他們還真沒見過!

尤其是和蘇煦有過接觸的那幾人,更是跟看到太陽從反方向出來了似的,光是看到蘇煦臉上那表情,就不由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單身狗們遭受了一萬點的傷害,有老婆的傷害更大!

瞧瞧別人家對象脾氣多好啊,連千年的冰塊都能給捂化了,他們這回家卻只能吃到無影腳,還要被嫌棄太久沒洗澡身上都是味兒!

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過他們還真是挺感謝XU這個對象的。對方看上去,在他們的眼中,甚至像個高中生,長得特別嫩。

東方的面孔確實特別顯年輕。

但有一說一,那個小年輕長得也是真漂亮,和他們這群大老粗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像是隨隨便便用手指一掰,就能折斷似的,有一種東方美人獨有的脆弱感。

雖說XU長得也非常不錯,不過這家夥冷著臉的時候,仿佛有刀子在人身上刮,再加上這人在心理學方面的造詣可謂是恐怖,根本沒人敢接近這家夥。

怎麽說呢,東方好像有句古話說得好,識時務……不對,人不可貌相!

誰能想到長得這麽好看的一個青年會是世界頂級的犯罪心理學專家呢?

而誰又能想到這麽冷冰冰的一個人還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面呢。

他們好像聽說是XU的小男朋友把他勸來出任務的,對方最開始擔心這項工作危險,不讓XU參與,後面還是支持了XU的工作。

真是一個好人啊!

李思晚在睡夢中還不知道自己被感謝了。

他睡醒的時候,陳柯躍才剛剛睡下去。

這個套房的房間很多,光是空餘出來的房間就還有兩個,隨便怎麽換著睡都可以。

李思晚剛在床上扭來扭去地伸展,發出不太方便描述的意味不明的聲音,就聽見耳機裏傳來蘇煦的聲音。

“睡飽了嗎?”

李思晚:“……”

李思晚:!!!!!!!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這是哪兒他是誰為什麽電話沒有掛斷啊!!!

他剛剛發出那些丟人的聲音全部被對方聽到了嗎?

李思晚騰地一下整張臉都紅了。

他嘀嘀咕咕地哼唧了一下:“醒了醒了,你怎麽沒掛電話,到現在還沒睡覺嗎?”

“只睡了五個小時,不過足夠了,今天調整生物鐘,等下吃點褪黑素早點睡。”蘇煦慢條斯理地和他解釋道,“剛剛在APP上看了幾家不錯的餐廳,可以外送,你自己挑還是我給你點?”

“唔……你挑吧。不過陳柯躍好像早上才睡,反正我剛剛看他的時候還打呼呢,不知道他起不起來吃。”

“不用管他,等他起來讓他吃酒店送的就行。那我就給你點菜了。”

“嗯——”李思晚拖長了聲音,想起來蘇煦那不管陳柯躍死活的語氣就覺得好笑。

“別在床上賴著了,起來洗漱,喝杯蜂蜜水,墊墊肚子再玩手機,等會兒菜就送到了。”

“哦——”李思晚故意把聲音拖長,隨後想起來什麽似的,問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啊?吃晚飯了嗎?”

“這邊現在還是下午,等下去吃飯,現在在開會。”

李思晚:“……”

…………………………

蘇!!!煦!!!

他話都不肯吱一聲了,悄悄咪咪在心裏頭對著蘇煦罵罵咧咧。

對方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麽,不由得笑出了聲。

“沒事,都是很熟的合作夥伴了,而且他們大部分都聽不懂我在說什麽。”

李思晚發現了盲點:“那還是有能聽得懂的了?”

“嗯……不過他不知道我是和誰在打電話。”

李思晚想,不知道才怪了。

“那你別說話了,等會兒休息再說,我去洗漱了!”李思晚把耳機一摘,咻地跑掉了。

不過沒多會兒,等他洗漱換了衣服,又回來把耳機撿起來戴著。

“這耳機續航還真厲害,到現在都沒斷電。”他可是戴著耳機睡了一晚上。

“可能也續航不了多久了,可以拿去充電,用手機外放。”蘇煦說。

“我才不要,陳柯躍還在這呢!”李思晚越說臉上越燒得慌,搞得像是小情侶蜜裏調油多離不開對方似的。

“他不是睡得和死豬一樣,等他睡醒,你耳機的電也充好了。”

李思晚:“……”

這小子就是不掛他的電話是吧!

“那個點你也該睡覺了,還給我打電話!”他假裝呵斥道。

“嗯,想聽著你的聲音睡覺,有點想你了。”

李思晚被一記直球打得心臟都快飛出去,一下子就被按下了靜音。

“學弟不會想我嗎?”蘇煦只有在私底下的時候才會叫他哥,在外,即使是電話裏,只要有旁人在場,都會記得換個稱呼。

雖然這只是李思晚要求的,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作用,但他只提過一次,蘇煦就記住了。

李思晚很想嘴硬一下,但又說不出來,最終嗯了兩下表示確認,不管蘇煦和他說什麽都不再回答了。

他猜想得沒錯,大洋彼岸那些人也確實驚得下巴都掉了。這一幕足以載入史冊,畢竟真的很令人驚悚!



等陳柯躍那個晝夜顛倒的睡醒爬起來,都已經是下午了。

李思晚甚至都吃完了午飯。

他照蘇煦說的,等陳柯躍一睡醒爬起來,就將手機聽筒換成了藍牙耳機。

“嗯?你在家戴什麽耳機,直接外放就行了啊。”陳柯躍有些莫名其妙。

李思晚:“在和蘇煦打電話。”

陳柯躍:“……”

陳柯躍:“大哥,我說真的,大清早我剛睡醒你就給我塞狗糧,我還吃不吃飯了。”

李思晚:“你不吃算了,冰箱裏的留著我晚上吃。”

陳柯躍當即眼睛一亮:“有什麽好吃的我看看。”

李思晚:“蘇煦點的。”

陳柯躍:“……”

陳柯躍:“夠了!我心疼我自己!”

陳柯躍去冰箱裏翻吃的。雖然蘇煦不打算給陳柯躍點那份午餐,隨後還是在李思晚的建議下隨便點了幾個菜。

打包送來菜甚至不是放在打包盒裏而是餐盤裏的,上面用透明玻璃罩子蓋著,看上去依舊色香味俱全,直接光波爐裏打一下就能吃。

陳柯躍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吃完飯之後發現李思晚還戴著耳機,但在他吃飯期間,李思晚一個字都沒說,就意識到了什麽。

“你們不會就這麽幹掛著語音不說話吧?”

李思晚看了一眼時間:“嗯……馬上十四個小時了。”

陳柯躍:“……嘖。”

他就不該來自討這個沒趣!

“今天晚上我有幾個兄弟聚會出去喝酒,你來不來。”陳柯躍說道。

其實他沒事也會出門聚一聚,不過蘇煦離開之前讓他多帶著李思晚出出門,於是就隨口邀請了。

“嗯?你們幾個喝酒我去,不合適吧。”李思晚說。

“都是中學同學,來唄,還有幾個你之前都認識。”陳柯躍知道對面的蘇煦能聽到,果然,李思晚和耳機對面的人說了幾句,回覆他。

“嗯,那我跟你一起去。不過我十二點就要回來,好不容易調好的生物鐘。”

“沒問題!”

在確定完今天的行程之後,李思晚就重新坐回電腦前,繼續打游戲了。

陳柯躍坐過去,剛要開口說什麽,就看到李思晚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李思晚把通話中的話筒關掉:“蘇煦睡了,我等他睡熟了再掛。”

陳柯躍:“……”

他沒事上趕著找什麽虐啊!

陳柯躍真是服了,劈裏啪啦搓著鍵盤。兩臺電腦之間的距離其實不算近,但李思晚擔心吵著蘇煦睡不著,連游戲都沒繼續打,跑去閱讀室找了本書看。

再次被無聲塞了一嘴狗糧的陳柯躍:“……”

完蛋,怎麽搞得他都想談戀愛了。



在確定電話對面的人睡熟之後,李思晚直到晚飯快送來了,才掛斷的電話。

不過陳柯躍說吃完飯之後要去酒吧,李思晚就多吃了點面食墊肚子,又提前吃了解酒藥。

到時候免不得要喝一點,又像上次那樣喝醉了的話,其實還是會不舒服的。

七點,陳柯躍終於舍得放下他那個種田游戲,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跟老年人似的打了套五禽戲,然後換上了一身潮牌,根本看不出來是個醫生。

李思晚表示,他差點被潮得犯風濕。

李思晚出門收拾得就很簡單了,他本來就是過去坐坐的,又不蹦迪又不泡妹,沒必要打扮得花枝招展。

陳柯躍對此評價道:“你穿這身我都不好意思帶你進去,等會兒人家還要問我查是不是帶未成年進場。”

李思晚很想給這人一腳,明明是誇他長得嫩,為什麽到這人嘴裏就一股欠扁的味道。

路上二人也免不了拌嘴,好像在開那個“誰的沖浪速度比較快玩梗玩得更多”的比賽。

“老遠就看到你們有說有笑的,怎麽,終於脫單了啊陳柯躍,小男朋友?成年了嗎?”

剛剛還被陳柯躍嘲笑未成年的李思晚:“……”

自己看上去哪裏像個中學生了!他明明和這群人就相差兩歲好不好!

“哎哎,別亂說啊,李思晚啊,你們不認識?咱們以前一個學校的學弟。”有之前一起喝過酒的人把李思晚給認了出來,連忙介紹道。

“哦!我想起來了,你好。”剛剛還在調侃的那人自我介紹道,“周宇飛。”

他們這都是一塊兒的,只有李思晚一個新來的,自然就自報家門起來。

李思晚不僅是陳柯躍帶來的,更是因為之前和蘇煦傳緋聞,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們介紹完一圈,才想起來什麽,眾人相互騰開了空間,將卡座最深處的位置騰了出來。

有人吆喝道:“靳瑜!看,學弟,眼熟不。”

李思晚:“……”

那可真是太眼熟了。

他就該猜到今天會有這家夥在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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