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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叔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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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霧蓮被黑衣人擄走了,她昏睡了三天三夜才清醒過來。醒來只見自已處在一間竹屋裏,竹屋不大但十分雅潔,有一張床,床上鋪飾綢緞做的被套及床墊,一張桌子,桌子上放了幾個杯子及茶壺,幾張用錦緞棉布包裹的圓凳子,及一個竹編的櫃子。她全身無力地坐了起來,運氣調息了一下,才感覺好多了。然後她站了起來,往窗邊走去,窗外是一大片陰綠的竹林,陣陣寒風吹來,讓人倍感清涼。

這時門吱呀地一響,走進來一個身穿杏黃色衣裳的丫環裝扮的年方十三四歲的麗人,那人一見霧蓮就說:“霧蓮姐姐,你醒了。”

霧蓮心存警戒眼中又充滿疑問:“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這裏又是哪裏?為什麽要抓我來到這裏。”

那丫鬟說:“霧蓮姐姐,你被人抓了,是岑老爺派人救了你的。你沒事了吧。詳細情況你問夫人吧。”接著她開喊,“夫人,夫人,霧蓮姐姐醒了。”

門外的崔語嬌一聽忙走進來:“哎喲,霧蓮,你終於醒了。你沒事了吧?”

“崔夫人,我沒事,就是有點虛弱。”

“月季,去端碗鮮百合嫩瘦肉粥來。”

“是,夫人。”月季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見月季退了下去,霧蓮忙問:“夫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只知有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喊我,回頭時被無色無粉末嗆了下,接著就昏迷了。”

“你說是似曾相識的聲音,能判斷是誰的聲音嗎?”

“記不起來了,只知道象是認識的。所以我才沒防備,我睡了幾天了?”

“唉,你睡了三天三夜了。”

“會是誰抓了我?”

“我們都不知道。你的情況,程平都跟我說了,你跟白雲飛去了瓊山之後,是廚師胡師傅把你的近況告訴我們,叫我們去救你。”

“夫人,你在淩宵宮有臥底?”

“是的。”

“程平我可以理解,為什麽胡師傅也是你的內線?”

“事情是這樣的。”崔夫人嘆口氣,搖搖頭說,“十幾年前,也就是你爺爺還在世的時候,胡師傅就已經在淩宵宮裏做事,如今已快七十歲了,他做的菜色一直很出色,為人也非常小心慬慎,但武功平平,這你也是知道的。可能因為這些原因他深得白雲飛的師父喜歡,雖然白雲飛的師父走了,但白雲飛也一直留用著他。如今在淩宵宮象他那樣的兩朝元老,真的寥寥可數。”

霧蓮緊張地聽著崔語嬌的話,聽到這她好奇地問:“照你這樣說的話,他的武功平平,那我當初去刺殺白雲飛的時候被黑衣人救了,那黑衣人一定不是他啰?”

“對的,不是他,你當小麻子的時候刺殺白雲飛時救你的黑衣人我們一直很想知道是誰,他武功高強,當時完全在有機會的時候有能力殺了白雲飛,可他從來沒在江湖上露臉,一直任白雲飛逍遙法外。”

霧蓮此前早想那黑衣人一定是盧了旺,他那渾濁的眼睛雖使人很容易認出,可她沒得到盧了旺親口說出,心中仍然不十分肯定,同時她又很困惑他為什麽這樣做,他是敵是友?難道此中藏有萬般不可告人的秘密?霧蓮沈默著。

這時月季端來一碗粥輕輕地放在桌子上就退了出去。

“快吃吧,你餓了。”很快霧蓮吃完了一碗。

崔語嬌看著霧蓮,心下想她或許猜到了那人是誰,探試著她問:“霧蓮,那黑衣人你跟他接觸過,他有什麽特征嗎?”

霧蓮微微搖頭,心想既然盧爺爺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誰,我就不說出來,想畢她說:“不知道,崔夫人你還沒說為什麽胡師傅是你的內線?”

“那是因為胡師傅是你爺爺的至親,也是你的至親,他是你的親叔公。原名石言真。”崔語嬌一點不含糊,一口說了出來。

“啊,你說什麽?”霧蓮心中大憾,她的手開始發抖,她從沒想過她竟還有一位叔公的親人在。霧蓮的心激動地溫潤了許久,仍平靜不下來,她站了起來,搖搖欲墜。

霧蓮喃喃地說:“嗯,真想不到,我還有一個親人。”

崔語嬌似乎洞察一切的雙眼盯著霧蓮看了許久,又冷靜地說:“這點是鐵錦去送你去淩宵宮時,遇外碰見胡師傅,不,應該說不是碰,而是胡師傅有意見他。他看出鐵錦對我們忠心耿耿,絕不會出賣我們,於是在試探過他後他在淩宵宮的雙溪水邊上悄悄地把這些情況告訴給他知道的。”

“胡師傅竟是我叔公,我竟毫不知情,我當小麻子的時候,他知道是我嗎?”

“他後來猜到了,可你卻冒然刺殺白雲飛去了,他沒來得及攔你。”

“我後來在淩宵宮的那一段時間,他從來沒見過我。”

“你居住及練功的地方,他們是不能進去的。再說,他不會去見你的。你們家的事他說了冥冥中早已有安排。”

“什麽叫冥冥中早已有了安排?”

崔語嬌深呼一口氣,搖搖頭。

“那蕭乾是淩宵宮找我時,救他的人一定是我叔公啰?”

“不知道,有可能不是。”

“那是誰?”霧蓮納悶地問,見崔語嬌搖頭又說:“當年是叔公沒有隨爺爺一起走還是他後來又去了淩宵宮的?”

“是這樣的,你們家原來也是錢塘區人,老家是錢塘湖畔的一處農戶人家,你叔公在大約五六歲的時候被人拐走了,但你的老家仍留下一條找你爺爺的線索放在櫃子裏,有一年你叔公憑記憶回到家,在櫃子裏找到了你爺爺寫下的木條後來找到了你爺爺,他們兩兄弟重逢了。可那時你爺爺雙腿已經瘸了。”崔語嬌說到這停了一下,喝了口水。

“他的腿為什麽會瘸的?”

“不知道他沒說。只說後來你爺爺卻叫他離開他們去淩宵宮辦一樁事,你爺爺不許他跟他們再聯系。沒多久就發生了你們家的滅門慘案。”

“我叔公要辦什麽事?他天天侍候白雲飛的飲食,沒想過要殺他嗎?”

“辦什麽事我不知道他沒說,但我想他定有自已的想法,畢竟沒有必勝的把握就不要去送死。”

“可如今快十年了,他竟還沒有下手。真的沒機會嗎?我想是他沒去做,他貪生怕死。”霧蓮激動地說,一動氣,她的心口錐心的痛,她知道百毒錐心丸的毒性在發作了。她全身抖動著,額冒冷汗。

“怎麽呢?霧蓮,發生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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