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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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雙贏
普蕾爾看著人還在, 但其實已經走了一會了。
她開始猛戳系統。
系統毫不意外地開始了拿手好戲，裝死。
好家夥，當時她就覺得不對勁, 誰家好人系統把人往路邊危房建築帶啊, 還讓人去拿房子裏不知道被誰用過了的手槍。
但當時剛剛穿越的普蕾爾即使明白問題也沒有能力和精力去解決它，更別說拒絕。
所以現在想來也不後悔，只是她在糾結要怎麽說。
不說的話也不太對得起良心。
畢竟尼爾和皮特都指著找到這把槍來解決問題，就算可能解決不了問題也至少算是一個很不錯的突破口, 借此來說服FBI的領導至少進行一番調查。
但說出來之後的問題也很明顯。
這把在她拿到手之後就當作教具一樣的手槍，身上的每一塊零件都被她拆下來徒手又抓又捏過。
甚至槍口裏邊部分她都出於好（shou）玩（jian）而把自己的手指頭戳進去拎著玩過。
就算之前有兇手的指紋, 現在估計也很難查到了，她的指紋倒是肯定一查一個準。
阿美莉卡這方面不太一樣，像是指紋和DNA一類的信息都算是隱私, 除非犯罪或者受聘的官方機構人員，否則普通人在官方有留存。
但普蕾爾有持槍證, 辦理持槍證需要留存指紋, 也就是說她的信息已經在官方信息庫裏了, 把槍交出去和直接脫馬甲也沒什麽區別。
她是絕對不會這麽做的。
“守衛小姐？”尼爾發現守衛還在後邊磨磨蹭蹭, 不由得叫了一聲。
“你們不會在這個房子裏發現Mark 23的。”普蕾爾嘆了口氣，直白地說道。
剛才因為著急一腳踩壞了樓梯木板, 現在正在努力找一個安全下腳點的皮特聞言轉過身, 不明所以地看向她：“你說什麽？”
守衛靠在車上，雙手抱胸：“我曾經從這個房子裏拿出過一把Mark 23。”
尼爾和皮特異口同聲：“什麽？！”
“它在哪？”皮特三兩步走過來。
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表情和動作帶來了誤解還是真的巧合，停車後默默下來繞到車位處站好等待著守衛行動的司機擡腳站到了更靠近的守衛的地方。
雖然他沒有直接沖著皮特來，但兩米出頭的大個子加上在黑夜裏如同呼吸一般時明時暗的面具裝扮, 讓他看起來充滿了野獸般的兇狠。
皮特立刻止住腳步，甚至有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守衛站直身體：“我現在不能給你這把槍。”
皮特皺眉：“理由是？”
守衛也很直白：“我曾經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徒手抓過它。”
尼爾視線下意識就下移到守衛垂在身側的手上。
肉眼看起來甚至有些厚重的戰術手套將她的雙手嚴嚴實實保護起來, 不僅能夠抵抗一定程度的外部傷害，也能讓她的指紋不外露。
“如果你沒有隱瞞，我可以讓實驗室移除你的指紋和嫌疑。”皮特幾乎沒有猶豫，“相對地，你要告訴我，是誰讓你來這裏取走手槍的。”
系統讓我取走的，我能這麽給你說嗎？普蕾爾默默地在面具下翻了個優雅的白眼，但不是針對皮特，而是針對這個不幹人事的系統。
……嘶，系統好像確實不是人。
普蕾爾腦子裏的念頭飄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抓了回來。
她也沒有思考猶豫：“我們都知道這根本不可能，且不說你現在能不能命令實驗室，就算你能，我也不會這麽幹。”
戴著面具、頭盔，穿著全套戰術服的守衛輕笑了一下，帶著不可忽視的嘲諷：“你會把你身上的武器交給我嗎，博克探員？”
皮特沈默了，但在這個時候，沈默也已經是一種回答了。
就像是皮特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她一樣，守衛也不會信任一個哪怕在逃命也不忘查案的正義FBI。
在這件事情上，雙方的立場天然對立，無法調和。
“我有個主意。”尼爾在氣氛變得越發緊張的時候，默默地舉起了手，充當起中間人調和矛盾。
看著守衛和皮特的視線都集中過來，尼爾看著守衛：“鑒於這種情況，或許守衛小姐你可以和我們一塊調查，大家，呃，人多力量大？”
皮特不相信在此之前只有一面之緣的守衛，但他信任尼爾，聞言稍微思考了一下，覺得這件事只要能解決也不是一定要強求。
何況他們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可不是吵架和鬧矛盾，先把這次的主要矛盾解決再說別的。
成年人，要分得清輕重緩急。
“加入你們？”普蕾爾好奇地問道，“怎麽個說法？”
尼爾轉身和皮特小聲嘀咕了幾句，大概是征求了對方的同意，然後過來這樣那樣地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說了一圈。
普蕾爾關註點一如既往地不那麽端正，她震驚地擡頭看著後邊的危房：“這裏？！是住宅？？”
“當然不是！”尼爾立刻否認，解釋這裏是另一個地方。
她思索了片刻，不是在思索要不要加入，而是在思索這個案件。
一個普通的家庭住宅，為什麽會被幫派盯上？即使這個房子之前被他們占有，但這一家人已經住進去好幾年了，按理說至少裏裏外外都打掃過，不該有什麽問題。
除非這個房子裏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個人建議你們從那個引起一切問題的住宅查起。”普蕾爾憑借自己看美劇的經驗，“不是一直有個FBI探員沒找到？說不定就被藏在那個房子裏呢。”
出於成本和法律方面的考量，阿美莉卡的房子大多建造的材料都比較輕盈，看似厚重的墻可能只是石膏板加保溫材料堆出來的，因此也經常會有“殺人之後藏屍墻內”的新聞出現。
帶著孩子入住的家庭若不是不得已，一般很少會選擇大動房子本身結構，既不安全也不健康，頂多是在一些細節上下下功夫，所以這一家人住了多年也沒發現問題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貓鼠搭檔對視一眼，竟然覺得對方說得非常有道理。
“真是新奇的角度。”尼爾摸下巴。
皮特瞥了一眼自己的搭檔，沒說話。
即使本身是精英犯罪組的成員平日裏基本不摻和兇殺案，但皮特好歹是個FBI探員，相比較尼爾的“傻白甜”，他甚至不想去思考對方為什麽這麽快想到這種一般人不會考慮的角度。
“所以，你的決定是什麽？”皮特看著守衛。
而守衛這個時候則微微側了一下頭，似乎在聆聽什麽。
片刻之後，她擡起頭，眼鏡上重新出現了電子表情（^ . ^）。
“你們的提議不錯，但是好麻煩啊……我直接給你們把人綁過來行不行？”
尼爾&皮特：“？”
“我還有他的犯罪信息，要不要？當作我添麻煩的賠禮了。”
尼爾&皮特：“？！”
守衛看著眼睛越張越大的搭檔，感覺有點好玩，她揚了揚下巴：“合法的證據要不要？”
要不要？笑死，這要是猶豫一秒都是對不起他們這幾天的東躲西藏和心驚膽戰。
證據合不合法的可以後邊慢慢掰扯，只要有突破口剩下的都好說。
於是普蕾爾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裏給他們說了一下她搞到了什麽證據。
包括但不限於：正在追殺他們的幫派分子以及他們的武器和犯罪口供錄音、某個CIA探員收受賄賂的人證物證……
“你是怎麽做到的？”尼爾還沈浸在不可置信的情緒中。
這時，一輛豪華的加長林肯緩緩駛入視野，守衛身後的高個男人擡手揮了揮。
“都說了給你友情價。”守衛的聲音帶了點笑意。
在貓鼠搭檔的註視下，這輛甚至看著千瘡百孔起來的加長林肯打開了門，幾個同樣包裹嚴實的大個子率先出來，然後像是拎小雞崽一樣，拽出了一連串看起來精神頹靡的家夥。
普蕾爾帶了141小隊全員出動，只是一個單純的營救行動那當然用不上這麽多人啦。
守衛接受保護任務，那麽為了保護自己的雇主而把敵人連根拔起想來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
畢竟那可是羊銅首，一分價錢一分貨。
這麽高的價格卻只有保護一次來自敵人的攻擊也未免太過奢侈，當然要提供更高級的幫助啦～！
她可是一個超有誠信和交易準則的人。
光顧過生意的都說好啊！
——紅頭罩的差評不能算，她任務完成得好好地，物美價廉甚至還得到了對方的獎金。任務完成之後他自己腳滑的事不管怎麽想也和她沒有關系吧（叉腰）。
“呃，友情價沒錯……？”尼爾有些沒反應過來兩者有什麽關系。
“所以我帶了朋友來。”守衛的電子眼鏡上小小地炸開了兩朵煙花。
所謂友情價（Friends rate），就是原價，但是我帶上了朋友。普蕾爾理直氣壯，心說自己可真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天才。
“啊是這個友情嗎……”尼爾喃喃，快速接受了這個解釋。
普蕾爾為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於是尼爾也跟著咧開一個清爽的笑容，也豎起大拇指。
皮特的視線在那些率先下車的男士們身上轉了一圈，最後還是落在了犯人身上。
“有了這些東西，以及CIA探員的受賄證據，至少兩位的清白是沒有問題了。”普蕾爾輕輕拍了拍手，歪著臉微微一笑，“至於那把Mark 23我也會在處理完畢之後物歸原處。”
事情就這麽結束了。
……倒也不是，還有最重要的報酬問題。
皮特當然是不接受尼爾不戴定位腳鏈到處瞎跑的，但現在的問題就是，他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和通訊工具，且孤立無援。
“你表現得我好像會殺人滅口似的，真的很傷人心誒。”守衛無奈抱胳膊。
“皮特只是擔心我跑了。”尼爾幫搭檔說了句好話。
“……你把他全須全尾帶回來，我就當做沒看見過你們。”皮特做了幾次深呼吸，看起來很努力地妥協了。
“成交。”信不信是一回事，態度擺不擺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普蕾爾幹脆點頭。
-
眾所周知，尼爾·卡夫瑞哪怕在騙子界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眼睛都不眨就能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扯謊，同時也會為了減少麻煩而說一些“善意的謊言”。
但也正因如此，在某種意義上，他也非常會審時度勢。
在面對一位看上去友善但戰績可查的雇傭兵時，尼爾不會拿自己的小命來豪賭對方的善良。
不過他在這次交易中隱隱約約察覺到守衛好像確實是個心思細膩的大好人。
尼爾指揮著柯尼格開了很長一段時間，七拐八繞地來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廢棄碼頭。
“你藏在了這裏？”普蕾爾好奇地左右環顧。
“倒也不是。”尼爾撓撓頭，看了一眼時間，不多時，另外一輛汽車也慢悠悠地晃到眼前。
“嘿，朋友，在等什麽人嗎？”開車的男性用一種像是在演話劇一樣的口吻說著。
“蚊子，現在不是時候。”尼爾無奈地說著，徑直走向後備廂。
“哼……”對這種暗號接頭把戲超愛的蚊子不滿地撇撇嘴，還是打開了後備箱。
四四方方的木頭盒子被拿出來，尼爾端著來到了普蕾爾面前。
“這是我們說好的。”
普蕾爾打開，木盒子裏塞著不少拉菲草用以防磕碰。
她確實不懂文物鑒定，但她有系統。
有一個莫名其妙給她帶來麻煩，但有時候也挺好用的系統。
掃描功能打開。
【羊銅首：1750年鑄造。】（註一）
真品。
普蕾爾面具下的臉提起一個笑容。
“謝謝惠顧，歡迎再來。”她無比真誠。
“不了，我覺得還是最好別再來了。”尼爾也很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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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蕾爾看著人還在, 但其實已經走了一會了。
她開始猛戳系統。
系統毫不意外地開始了拿手好戲，裝死。
好家夥，當時她就覺得不對勁, 誰家好人系統把人往路邊危房建築帶啊, 還讓人去拿房子裏不知道被誰用過了的手槍。
但當時剛剛穿越的普蕾爾即使明白問題也沒有能力和精力去解決它，更別說拒絕。
所以現在想來也不後悔，只是她在糾結要怎麽說。
不說的話也不太對得起良心。
畢竟尼爾和皮特都指著找到這把槍來解決問題，就算可能解決不了問題也至少算是一個很不錯的突破口, 借此來說服FBI的領導至少進行一番調查。
但說出來之後的問題也很明顯。
這把在她拿到手之後就當作教具一樣的手槍，身上的每一塊零件都被她拆下來徒手又抓又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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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之前有兇手的指紋, 現在估計也很難查到了，她的指紋倒是肯定一查一個準。
阿美莉卡這方面不太一樣，像是指紋和DNA一類的信息都算是隱私, 除非犯罪或者受聘的官方機構人員，否則普通人在官方有留存。
但普蕾爾有持槍證, 辦理持槍證需要留存指紋, 也就是說她的信息已經在官方信息庫裏了, 把槍交出去和直接脫馬甲也沒什麽區別。
她是絕對不會這麽做的。
“守衛小姐？”尼爾發現守衛還在後邊磨磨蹭蹭, 不由得叫了一聲。
“你們不會在這個房子裏發現Mark 23的。”普蕾爾嘆了口氣，直白地說道。
剛才因為著急一腳踩壞了樓梯木板, 現在正在努力找一個安全下腳點的皮特聞言轉過身, 不明所以地看向她：“你說什麽？”
守衛靠在車上，雙手抱胸：“我曾經從這個房子裏拿出過一把Mark 23。”
尼爾和皮特異口同聲：“什麽？！”
“它在哪？”皮特三兩步走過來。
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表情和動作帶來了誤解還是真的巧合，停車後默默下來繞到車位處站好等待著守衛行動的司機擡腳站到了更靠近的守衛的地方。
雖然他沒有直接沖著皮特來，但兩米出頭的大個子加上在黑夜裏如同呼吸一般時明時暗的面具裝扮, 讓他看起來充滿了野獸般的兇狠。
皮特立刻止住腳步，甚至有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守衛站直身體：“我現在不能給你這把槍。”
皮特皺眉：“理由是？”
守衛也很直白：“我曾經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徒手抓過它。”
尼爾視線下意識就下移到守衛垂在身側的手上。
肉眼看起來甚至有些厚重的戰術手套將她的雙手嚴嚴實實保護起來, 不僅能夠抵抗一定程度的外部傷害，也能讓她的指紋不外露。
“如果你沒有隱瞞，我可以讓實驗室移除你的指紋和嫌疑。”皮特幾乎沒有猶豫，“相對地，你要告訴我，是誰讓你來這裏取走手槍的。”
系統讓我取走的，我能這麽給你說嗎？普蕾爾默默地在面具下翻了個優雅的白眼，但不是針對皮特，而是針對這個不幹人事的系統。
……嘶，系統好像確實不是人。
普蕾爾腦子裏的念頭飄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抓了回來。
她也沒有思考猶豫：“我們都知道這根本不可能，且不說你現在能不能命令實驗室，就算你能，我也不會這麽幹。”
戴著面具、頭盔，穿著全套戰術服的守衛輕笑了一下，帶著不可忽視的嘲諷：“你會把你身上的武器交給我嗎，博克探員？”
皮特沈默了，但在這個時候，沈默也已經是一種回答了。
就像是皮特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她一樣，守衛也不會信任一個哪怕在逃命也不忘查案的正義FBI。
在這件事情上，雙方的立場天然對立，無法調和。
“我有個主意。”尼爾在氣氛變得越發緊張的時候，默默地舉起了手，充當起中間人調和矛盾。
看著守衛和皮特的視線都集中過來，尼爾看著守衛：“鑒於這種情況，或許守衛小姐你可以和我們一塊調查，大家，呃，人多力量大？”
皮特不相信在此之前只有一面之緣的守衛，但他信任尼爾，聞言稍微思考了一下，覺得這件事只要能解決也不是一定要強求。
何況他們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可不是吵架和鬧矛盾，先把這次的主要矛盾解決再說別的。
成年人，要分得清輕重緩急。
“加入你們？”普蕾爾好奇地問道，“怎麽個說法？”
尼爾轉身和皮特小聲嘀咕了幾句，大概是征求了對方的同意，然後過來這樣那樣地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說了一圈。
普蕾爾關註點一如既往地不那麽端正，她震驚地擡頭看著後邊的危房：“這裏？！是住宅？？”
“當然不是！”尼爾立刻否認，解釋這裏是另一個地方。
她思索了片刻，不是在思索要不要加入，而是在思索這個案件。
一個普通的家庭住宅，為什麽會被幫派盯上？即使這個房子之前被他們占有，但這一家人已經住進去好幾年了，按理說至少裏裏外外都打掃過，不該有什麽問題。
除非這個房子裏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個人建議你們從那個引起一切問題的住宅查起。”普蕾爾憑借自己看美劇的經驗，“不是一直有個FBI探員沒找到？說不定就被藏在那個房子裏呢。”
出於成本和法律方面的考量，阿美莉卡的房子大多建造的材料都比較輕盈，看似厚重的墻可能只是石膏板加保溫材料堆出來的，因此也經常會有“殺人之後藏屍墻內”的新聞出現。
帶著孩子入住的家庭若不是不得已，一般很少會選擇大動房子本身結構，既不安全也不健康，頂多是在一些細節上下下功夫，所以這一家人住了多年也沒發現問題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貓鼠搭檔對視一眼，竟然覺得對方說得非常有道理。
“真是新奇的角度。”尼爾摸下巴。
皮特瞥了一眼自己的搭檔，沒說話。
即使本身是精英犯罪組的成員平日裏基本不摻和兇殺案，但皮特好歹是個FBI探員，相比較尼爾的“傻白甜”，他甚至不想去思考對方為什麽這麽快想到這種一般人不會考慮的角度。
“所以，你的決定是什麽？”皮特看著守衛。
而守衛這個時候則微微側了一下頭，似乎在聆聽什麽。
片刻之後，她擡起頭，眼鏡上重新出現了電子表情（^ . ^）。
“你們的提議不錯，但是好麻煩啊……我直接給你們把人綁過來行不行？”
尼爾&皮特：“？”
“我還有他的犯罪信息，要不要？當作我添麻煩的賠禮了。”
尼爾&皮特：“？！”
守衛看著眼睛越張越大的搭檔，感覺有點好玩，她揚了揚下巴：“合法的證據要不要？”
要不要？笑死，這要是猶豫一秒都是對不起他們這幾天的東躲西藏和心驚膽戰。
證據合不合法的可以後邊慢慢掰扯，只要有突破口剩下的都好說。
於是普蕾爾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裏給他們說了一下她搞到了什麽證據。
包括但不限於：正在追殺他們的幫派分子以及他們的武器和犯罪口供錄音、某個CIA探員收受賄賂的人證物證……
“你是怎麽做到的？”尼爾還沈浸在不可置信的情緒中。
這時，一輛豪華的加長林肯緩緩駛入視野，守衛身後的高個男人擡手揮了揮。
“都說了給你友情價。”守衛的聲音帶了點笑意。
在貓鼠搭檔的註視下，這輛甚至看著千瘡百孔起來的加長林肯打開了門，幾個同樣包裹嚴實的大個子率先出來，然後像是拎小雞崽一樣，拽出了一連串看起來精神頹靡的家夥。
普蕾爾帶了141小隊全員出動，只是一個單純的營救行動那當然用不上這麽多人啦。
守衛接受保護任務，那麽為了保護自己的雇主而把敵人連根拔起想來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
畢竟那可是羊銅首，一分價錢一分貨。
這麽高的價格卻只有保護一次來自敵人的攻擊也未免太過奢侈，當然要提供更高級的幫助啦～！
她可是一個超有誠信和交易準則的人。
光顧過生意的都說好啊！
——紅頭罩的差評不能算，她任務完成得好好地，物美價廉甚至還得到了對方的獎金。任務完成之後他自己腳滑的事不管怎麽想也和她沒有關系吧（叉腰）。
“呃，友情價沒錯……？”尼爾有些沒反應過來兩者有什麽關系。
“所以我帶了朋友來。”守衛的電子眼鏡上小小地炸開了兩朵煙花。
所謂友情價（Friends rate），就是原價，但是我帶上了朋友。普蕾爾理直氣壯，心說自己可真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天才。
“啊是這個友情嗎……”尼爾喃喃，快速接受了這個解釋。
普蕾爾為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於是尼爾也跟著咧開一個清爽的笑容，也豎起大拇指。
皮特的視線在那些率先下車的男士們身上轉了一圈，最後還是落在了犯人身上。
“有了這些東西，以及CIA探員的受賄證據，至少兩位的清白是沒有問題了。”普蕾爾輕輕拍了拍手，歪著臉微微一笑，“至於那把Mark 23我也會在處理完畢之後物歸原處。”
事情就這麽結束了。
……倒也不是，還有最重要的報酬問題。
皮特當然是不接受尼爾不戴定位腳鏈到處瞎跑的，但現在的問題就是，他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和通訊工具，且孤立無援。
“你表現得我好像會殺人滅口似的，真的很傷人心誒。”守衛無奈抱胳膊。
“皮特只是擔心我跑了。”尼爾幫搭檔說了句好話。
“……你把他全須全尾帶回來，我就當做沒看見過你們。”皮特做了幾次深呼吸，看起來很努力地妥協了。
“成交。”信不信是一回事，態度擺不擺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普蕾爾幹脆點頭。
-
眾所周知，尼爾·卡夫瑞哪怕在騙子界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眼睛都不眨就能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扯謊，同時也會為了減少麻煩而說一些“善意的謊言”。
但也正因如此，在某種意義上，他也非常會審時度勢。
在面對一位看上去友善但戰績可查的雇傭兵時，尼爾不會拿自己的小命來豪賭對方的善良。
不過他在這次交易中隱隱約約察覺到守衛好像確實是個心思細膩的大好人。
尼爾指揮著柯尼格開了很長一段時間，七拐八繞地來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廢棄碼頭。
“你藏在了這裏？”普蕾爾好奇地左右環顧。
“倒也不是。”尼爾撓撓頭，看了一眼時間，不多時，另外一輛汽車也慢悠悠地晃到眼前。
“嘿，朋友，在等什麽人嗎？”開車的男性用一種像是在演話劇一樣的口吻說著。
“蚊子，現在不是時候。”尼爾無奈地說著，徑直走向後備廂。
“哼……”對這種暗號接頭把戲超愛的蚊子不滿地撇撇嘴，還是打開了後備箱。
四四方方的木頭盒子被拿出來，尼爾端著來到了普蕾爾面前。
“這是我們說好的。”
普蕾爾打開，木盒子裏塞著不少拉菲草用以防磕碰。
她確實不懂文物鑒定，但她有系統。
有一個莫名其妙給她帶來麻煩，但有時候也挺好用的系統。
掃描功能打開。
【羊銅首：1750年鑄造。】（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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