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小幸不止一次想象過冷如夜真正的體重。

她輕輕顫抖著，柔軟的身體在他身下蜷縮成一團，賴小幸被他死死按著難以動彈，被迫去品嘗他滾燙的吐息。

冷如夜雙目赤紅，連那只金色的瞳孔，也隱隱散發著猩紅的顏色。

賴小幸難耐地閉上眼睛，冷如夜的吻輕輕落在她的額頭，她緊張地一動不動，等待著他下一步的動作，他卻只是不停地在自己的額上輾轉。

“冷......”

呢喃般的呼喚，還沒有將他的名字說全，就被狠狠吻住，再說不出話來。

唇舌交纏之間，賴小幸嘗到一片深深的苦澀，她微微睜開迷離的雙眼，看見他的兩行淚珠。

冷如夜瘋狂地親吻著她。

他不是第一次吻她，也不是第一次要占有她的身體。

可是他一次比一次絕望，甜蜜永遠是分離的前奏，終將化為毒藥。

他們靠的這樣近，幾乎是完全貼在了一起，賴小幸聽見他的每一下心跳，仿佛，只要這樣，就能懂他的心了。

她微微擡起身子，迎合他的親吻，嬌嫩的雙臂緊緊摟住他的脖頸。

兩人的氣息混亂迷離地交織在一起。

賴小幸一陣眩暈，這甜蜜好似有毒，不斷地吞噬著她的思考和僅存的理智。

長夜漫漫......

——

——

這一夜似乎很長，又似乎很短。

大約睡得最為安穩就是呂他和和高陽無淚了，賴小幸看著他們如沐春風、仙氣飄飄的臉龐，懷疑他們是不是連睡覺的時候都要吸收一下日月精華。

高陽無淚保持著謙謙君子的笑容，賴小幸看上去又比昨日美了幾分，眉目間滿含春色，嫩頰微粉，偏偏她沒有自覺，才顯得更加攝人心魄。

呂他和頗為古怪地看著賴小幸，這丫頭未免太心急了。

“我要去鬼域，你帶我去。”

微妙的沈默持續了太久，賴小幸很快就不耐煩起來。

她伸手就是在桌子上一記狠拍，眾人的視線都聚焦在她的身上，應該說，是她手臂上遍布的紅痕。

柳惜年心情不佳，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公主好快活。”

賴小幸下了床，早就不知道羞澀為何物了，她一記白眼就飛了過去。

“現在你妹妹在我的手上，你不想帶我去也得帶我去。”

她一臉無賴模樣，看上去只是孩子氣的耍賴，實際上，在場的這幾個人都知道，賴小幸真的什麽都做的出來。

這個女人內心的道德觀，和其他人的大相徑庭。

“我去。”

柳惜年拋出簡短的兩個字，算是一種屈服，他的心防已經打破，氣勢全無，只能任由賴小幸這個無賴隨意擺布。

“我也去。”

高陽無淚不出意外地緊跟著說。

“你和我一樣，是不能去的。你應當不想看到死很多人的場面。”

呂他和搖搖頭，鬼域第一煞氣太重，第二身上帶著神格的他們去了，會被當做是發動戰爭的挑釁。

天和地，是陰與陽的兩個極端。

“高陽大哥還是回焰都照顧越大哥，他看不見，我總是覺得不放心。而且，我怕皇帝的眼睛已經盯上了火焰盟。”

賴小幸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他們三個人去，要是出什麽事，少死一個人算一個人，這是最簡單的算法。

“好吧。”

高陽無淚只得作罷，在他的心裏，冷如夜和賴小幸再重要，也只是兩條人命，分量遠不及世間所有人來得重。

他心裏雖然擔憂，但這種擔憂是很淡的，他只要在任何情況之下，都作出最大的努力，維護他心中的道義即可。

高陽無淚早就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如今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太多的時日了，卻也並沒有急著要去完成什麽大事。

他就是他，不會再有更激烈的感情了。

賴小幸看著他沈靜的面龐，再次被他淡然而絕世的氣質所迷倒。

“鬼域是個什麽樣的地方？”

冷如夜看著柳惜年，這個男人的身上同樣背負著很多的秘密，如今的他內心很脆弱，但卻沒有達到完全繳械投降的地步。

還有待進一步的挖掘。

他會毫不猶豫地利用好柳惜風這顆棋子。

“我說不出。那與其說是一個地方，不如說是一種環境。只有真正到了那裏，你才會體會到什麽叫做真正的地獄。”

和鬼域相比，沒有任何其他一個地方可以稱之為“地獄”。

賴小幸從一開始就猜出了這其中的險惡，一個詛咒能夠束縛她和冷如夜五百年之久，只能說明破解之道將會困難重重。

“那麽閻魔，你見過麽？”

賴小幸試探性地問出一句，柳惜年茫然搖頭。

“道士，你呢？”

賴小幸轉向呂他和，他長著一副“我知道的秘密很多”的面孔。

呂他和只是搖頭。

他成為神仙的日子還算是短的，有很多隱秘的卷宗，他沒有權力查閱。

呂他和唯一清楚的一點是，曼珠和沙華的情劫，絕非最近這五百年才開始的。

當年他得到消息，回到長生殿之時，最令他感到驚訝的一件事，就是仙緣簿上有沙華的名字。到底是誰把那個名字寫上去的，他至今不得而知。

在呂他和知道的範圍之內，只有一個人，是知道所有真相的。

——

——

長生殿。

“呂道士這樣張揚，故意暴露他的行蹤給我們看，是否有意要引我下界？”

雪夜浮雕般的俊臉上浮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的獵物越大膽地挑釁他，他就越能享受追捕的快感。

“雪夜大人，這根本就不重要，不論是神力，還是智力，這天地之間都沒有能夠比得上您的。”

鏡花這樣說，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裏面其實有誇張的成分。

雪夜冷哼一聲，暗笑鏡花的無知。

“對了，最近帝神的動向如何？”

“帝神大人常常在廣寒宮流連，只是他們每次會面，都會設立結界，我們無法窺探。”

雪夜想起月神最初來到長生殿時的情景。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也不知那個女人是真有情還是假悔意？#####求在看的小天使給個評論，支持一下笑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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