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耀陪同暗生回去藥醫閣。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暗生...我先跟你說好吧，免得以後你再問東問西的，我是孤兒沒有父母的，我是被我的養父賣給藥醫閣的，我今年四十三歲...”

“才四十三歲啊！如此小。”

暗生默默的翻白眼，心想，這麽明顯難道看不出來嗎？

回到藥醫閣並沒有司耀和暗生想的那樣順利。

買來暗生的大師傅並不同意把暗生賣給司耀，後來一番協商還只是把暗生借給司耀而已。

不過即使如此暗生還是挺開心的，跟著司耀在川木崖，應該沒活幹，還可以看晚霞，還有機會去外面的世界。

暗生想著就樂呵呵的，不過司耀可不這麽想，他一個長老只是借來一個小學徒，唉。看來說什麽在寄都能力最重要都是假的，雖然藥醫閣很重要，但是川木更重要好嗎！

“司耀長老，你不要不開心，雖然呢，我人不屬於你，但是我的心是跟著你的。”

司耀走在後面，一怔，緩緩說道“心，是個重要的東西，不能隨便給別人的。”

“對我來說什麽都不重要，能活著就很好。”暗生走在前面，回過頭沖司耀一笑。

活著就很好，司耀想，這個丫頭純稚模樣確實難得。

川木崖上的生活確實很滋潤，每天有人把弄好的飯菜放到崖口，去崖口領回飯菜和送食盒到崖口成了暗生唯一的工作。

“司耀，你大概可以活多久啊？”

“？”

“我自然希望你活久一些，這樣你可以借我時間長一些了。”

“大概千年吧！”

“那你如今多少歲？”

“兩百二十三。”

“司耀，聽師姐說你這裏可以看見晚霞的，為什麽我來了這些天都沒看見過呢？”

“寄都是看不見天空的。估計是她幻看了，也估計是騙你的，給你一個念想，只是沒想到，你真的上來了。”

“那司耀能帶我出去看天空嗎？”

“如果你陪我長久的話。”

“那我一輩子陪著你。”

那我一輩子陪著你，司耀聽著她的童言無忌，側過頭看著她。

兩個人坐在崖邊，入眼的是整個寄都，這裏是唯一可以看見這個寄都的地方。

繁華漸漸遠去，光亮慢慢地被遮住。

“困了嗎？”

“有一些。”

“那靠著我的肩睡覺吧。”

“嗯。”

暗生的腦袋輕輕的靠著司耀的肩膀。

他很孤獨，從他一出生就被選作守護寄都守護川木的人，比暗生這個年紀還小的時候就當了長老了，一個人生活在川木崖上，只有偶爾的新生和死亡來看看他，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不止他一個人。

遇到這個丫頭的時候，只覺得這才像是一個孩子，比起自己的稚年，更羨慕她些。

活了兩百多年，沒跟幾個人說過話，沒對別人有感情，仿佛這一切都是正常的。可是，他也怕，怕一個人久了，活著會沒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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