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可是奶奶最喜歡的一款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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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這可是奶奶最喜歡的一款孫子！
攝影師看了一眼剛剛對著他使眼色的工作人，然後在工作人員的點頭示意下往前一步、拍攝郁雲時。
既然郁斯舟把話都講到這個份上了，他們想裝沒有看見也不行。
工作人員忍不住多看了郁斯舟一眼。
最近他都有些分不清郁斯舟是真傻還是假傻，他就這麽一句話，化解了這個無解的局面。
接下來就算郁雲時真的不會寫字，彈幕上嘲諷的評論也會少很多。
畢竟人家家長都已經先開了嘲諷，恨不得郁雲時不會寫字，好好嘲笑他，頗有一種“我已經先罵了，你們不能再罵了哦”的感覺。
大智若愚？
大愚若智？
還是說……智障也是智？！
工作人員不確定地想。
攝影師扛著攝像機來到郁雲時面前，本來已經做好了要看郁雲時不會寫的心理準備，誰知道郁雲時早就已經寫好了雞蛋兩個字。
甚至還不是兩個字，是四個字。
散養雞蛋。
他現在在寫的是價格。
郁斯舟看到郁雲時寫的價格，忍不住脫口而出：“你這個怎麽寫得跟商場裏一模一樣？！”
郁雲時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沒變，眉頭還是緊皺著，他看著面前的價格牌，嘆了口氣，語氣郁悶極了：“這個好難寫哦。”
“寫得不太好，散養雞蛋四個字太覆雜了。”
觀眾們看到鏡頭裏郁雲時寫的牌子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在找牌子在哪裏。
郁雲時手上那個他們還以為是節目組定制的，直到看到郁雲時的小手吃力地握著對他來說有點太粗了的記號筆，寫下最後的數字2，他們才反應過來這就是郁雲時寫的。
他用記號筆寫了超市促銷常用的pop體，1和2這兩個數字寫起來挺簡單，但是散養雞蛋這四個字本來就比較覆雜，還要寫成pop體，郁雲時費了很大一番功夫。
他看著網上的視頻照著學，都寫了好久。
雖然郁雲時說自己寫的不好，但實際上已經寫得非常好了。
大家乍一眼看過去，真的以為是超市裏工作人員寫的，仔細看才發現寫得不是非常完美，很多地方還是能看得出來修改和塗抹覆蓋的痕跡。
但出自一個五歲半孩童之手，寫成這樣還要什麽自行車？！
郁斯舟看到後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這麽牛逼？】
【是不是劇本啊，作假的吧。】
【提前準備好的？】
【我不信。】
【除非直播再寫一遍。】
彈幕上全是質疑的聲音。
郁斯舟失聲：“這是你寫的嗎？”
“真的嗎？我不信。”
“除非你再寫一遍。”
他轉過頭看向工作人員：“你們是不是特別想看我出醜，所以故意聯合他來騙我？！”
黑粉們：“…………”別演我們了！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們是什麽很賤的人嗎？為什麽每次都要和郁斯舟同步，然後一起被打臉。
體驗沈浸式被打臉嗎？
工作人員急忙澄清：“那當然不可能！”
郁斯舟扭頭看向郁雲時，瞇起眼睛：“你連這麽覆雜的字都會寫？”
郁雲時糾正他：“其實也不是非常會，但是可以網上查。”
郁雲時說自己不太會是因為他以前寫的都是繁體字，現代都是簡體字，他確實不太會寫。
郁斯舟當即就拿了一張空白的紙讓郁雲時重新把那幾個字寫一下。
郁雲時寫了個pop體，已經深刻地將這四個字記在了自己的腦子裏，所以他很快就在紙上寫下了“散養雞蛋”四個字。
寫到“雞”的時候，他第一筆還是錯了，差點寫成了繁體，幸好他很快就糾正了過來，黑粉們都還沒來得及質疑，郁斯舟先一步跳腳：“你剛剛是不是寫錯了！”
郁雲時認真地說：“我以前寫的是繁體，寫簡體不太習慣。”
郁斯舟：“……”好像是這樣。
古人都是用繁體的。
黑粉們激動了。
【喲喲喲，博古人設雖遲但到。】
【嘖嘖，不愧是學反切法，看四書五經的家庭，寫字都寫的繁體字呢。】
【也是又裝上了。】
黑粉們說完，眼睛緊緊盯著郁斯舟。
郁斯舟不會又要和他們同步吧！
郁斯舟還抱有一絲小小的希望，他杠精附體：“我記得繁體字的雞很難寫吧，你真的會寫嗎？你寫個試試呢。”
郁雲時真就這麽十全十美嗎？
他不信！
郁雲時寫了個繁體字的雞。
郁斯舟還挺不高興自己沒能為難到郁雲時，勉為其難地說：“寫得不錯。”
看得觀眾們尤其是黑粉牙癢癢的。
郁斯舟到底你是黑粉還是我們是黑粉？
怎麽感覺你比我們還看不得郁雲時好？妥妥一個反派的小人嘴臉。
黑粉們都有點逆反了。
因為是直播書寫，大家總不能再說他作假了。
郁斯舟甚至已經在後悔讓他重寫一遍了。
天老爺，本來郁雲時還只是“會寫”這個程度，現在好了，現在還是“寫得漂亮”。
這小家夥字怎麽寫那麽好？！
一點也不像小孩寫的。
……準確的說，是比他寫得好看。
寫得一□□爬字的郁斯舟小時候一直以為人長大就能自動解鎖寫得好看的能力。
事實是小時候寫得醜的長大也寫得醜。
郁雲時這首字不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嗎？
流淚了。
【誰說要讓他直播再寫一遍的？不僅會寫，還寫得那麽好看。】
【看了眼我寫的字，徹底自閉了。】
【不瞞大家說，這是我期望的20歲的我能寫出來的字。】
【看個綜藝而已，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現在你們開心了吧，你們這群冷漠無情的黑粉！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們！】
【質疑的人出來走兩步，也來直播寫字吧，字寫得不如小雲的現在就請自戕。】
郁斯舟的表情扭曲，盯著郁雲時寫的字良久，自我安慰。
太爺爺古穿今，古代人從小就練毛筆字，寫的一手好字是本分不是情分！
他從小就寫硬筆，寫的不好是正常的。
沒事噠，沒事噠，沒事噠！
然而郁斯舟顫抖的嗓音出賣了他的真實心情：“呵，還行吧，虧你能寫這幾個字。”
郁雲時看出他的動搖，立馬又想起了自己上節目的真正原因，貼心地問：“你覺得很覆雜嗎？”
郁斯舟鬼叫：“當然啦！”別說五歲的小孩了，把沈定昭這個七歲的抓過來，十有八九的也不會寫吧！
尤其是這個繁體字的雞。
那是個字嗎？
那跟幅畫似的。
郁雲時深深地看著他，表情變得凝重，最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語氣變得很溫和：“別害怕，我以後會教你寫字的。”
他還非常有耐心地勸導：“這些字只是看起來很覆雜，實際上會寫了一點都不難。”
“你可以一邊學習歷史，一邊學習寫字。”
“你現在年紀還不大，活到老學到老，現在開始學習也不晚。”
【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這話真的是一個幼兒園小孩說的？】
【五歲小孩對二十歲青年：你現在年紀還不大。】
【這些字只是看起來很覆雜，其實一點也不簡單。】
【破防了，看個綜藝我徹底破防了。】
【郁雲時小朋友，你再點我試試看呢？】
郁斯舟：“…………”
郁斯舟簡直要抓狂了。
他一臉崩潰：“我當然會寫，我是說，這些字對你一個小朋友來說還是太覆雜了！不是說我自己不會的意思。”
郁雲時這小家夥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怎麽每次都曲解他的意思？
他看著郁雲時真誠的眼睛，心情莫名冷靜了下來，聲音有一種死了好一會兒的平靜感：“真的，我真的會寫。”
郁雲時看起來還不相信他！
郁斯舟想發火有發不出火。
他只好再度不死心地強調：“我小的時候，上學成績很好的。”
“我那個時候……每次都能考班級前十名。”
“真的！”
郁斯舟為了力證清白，喊得聲音都嘶啞了。
郁雲時出於謹慎，斟酌著問了一句：“班裏總共有多少個人呢？”
他本來想問是不是只有十個？
但是這樣好像太傷人心了，他采取了比較迂回的問法。
【你們補藥互相傷害啊！】
【是互相傷害嗎？我怎麽覺得是郁斯舟單方面被傷害。】
【救救郁斯舟，他好像真的快碎了。】
郁斯舟：“…………”雖然他確實挺傻的，但還沒有傻到聽不出郁雲時這句問話的意思。
於是郁斯舟惡狠狠地回答：“我們班上可是有五……四……三……二十個人的！”
他原本是想撒謊說50個人，可是看著郁雲時那麽真誠的眼神，他實在說不出那樣狂妄的謊言。
於是他試圖減少人數，最後沒能抵擋住郁雲時探究且選擇的眼神默默道出實情。
別說觀眾了，旁邊的工作人員都差點沒笑死。
你擱這倒計時呢？哥們兒。
他漲紅了臉，試圖給自己找補：“20個人裏面的前10名也很厲害了好吧！”
“這可是前半啊，我超過了一半的同學呢！”
“而且我們那個小學還挺厲害的，班上同學的成績一般都很好。”
郁斯舟沒有撒謊。
就算不知道他身份背景的，光聽班級人數就知道，他肯定上的是很好的小學。
班級人數越少，老師能分到每個孩子身上的心思就越多。
像郁斯舟這個成績真的不算差了。
他們這種小學的學生除了要上學校的課以外，課外的時間也在上家裏安排的課，競爭非常激烈。
郁斯舟本來以為郁雲時又要嘲諷他，誰知道郁雲時點了點頭很讚同，眼裏甚至露出了欣賞的目光：“是的，這個成績已經很好了。”
“你很厲害的！”
“你超過了一半的人！”
郁斯舟知道郁雲時還不會陰陽怪氣這一招，他說的都是自己的心裏話，於是他舒服了。
郁雲時誇完了又非常不解：“那後來呢，後來你為什麽學習又不好了呢？”
剛剛展露出笑容的郁斯舟一秒僵住。
【直擊靈魂。】
【我現在覺得這不是劇本……郁斯舟被這樣傷害還頑強地活著，做什麽都會成功的。以前就有這樣的品性的話，也不會過得那麽失敗了。】
【代到了，這下真的是代到了。】
【好消息：有代入感。壞消息：代了個廢物點心。】
郁斯舟難得沒有回嗆回去，只是把頭扭到一邊：“後來當然是因為我去演戲了，沒那麽多時間學習了，成績就變差了。”
這也是真話。
只是因果關系反了。
他不是因為去演戲成績變差，而是因為他怎麽努力成績也就那樣，出於逃避才會選擇演戲。
就算在學習上不如大哥，其他的課外上也不如大哥，在家族裏都是墊底，被家裏人指責和嫌棄。
但他總歸會有獨屬於自己的天賦吧。
那種他大哥沒有的天賦。
他演戲的天賦確實不錯，遠超許多人的想象。
然而不管他演得再好，家裏人也沒覺得他這是什麽了不起的技能和天賦，只覺得他把心思都放在這種上面，人都廢了。
好在家裏人早就對他沒有了期待，現在看他幹脆利落地放棄了大好人生選擇當演員當明星。
大家也就理所當然地認為他選擇了一條游手好閑的富家公子的路子。
反正只要不要沾染上什麽惡習，當演員就當演員吧。
家裏也不是養不起，家業也早有繼承人選，郁斯舟這樣的選擇他們可以溺愛也會幫他托底。
富二代的圈子裏無非就是那幾種人。
郁斯舟算不上特別好的，但也沒有成了最底端的爛人，這樣的程度他們完全可以接受。
這些話郁斯舟當然不會跟郁雲時說。
郁雲時……也會覺得他不務正業嗎？
他看向郁雲時，生怕郁雲時會露出家裏人經常露出的眼神。
那樣的眼神，他看得太多了，卻仍舊無法麻痹。
每次被那樣的眼神掃射，他都會忍不住地跳腳、炸毛、叛逆，然後理所當然地成為壞孩子、成為逆子，成為所有人心目中爛人的形象。
他們甚至不會因為他的叛逆而生氣，因為在他們心裏，郁斯舟本來就是要變成這樣的人的。
現在他只是符合了所有人的預設，變成他們想象中的樣子。
郁斯舟每次那樣做，最多只能換來大家並不惋惜的感慨：這孩子，終究還是變成這樣了啊。
郁斯舟掙脫不開這些奇怪的刻板印象，他甚至能敏銳地感知到，那些人在等他變成徹底的爛人，然後就能發出早就看穿這一切的感慨，像是早已熟知了他這一生。
他們早就替他預設好了糟糕的未來。
接著用他的墮落做為談資，反覆咀嚼，語氣失望，仿佛真的為他惋惜那樣。
郁斯舟也想過破罐破摔，可他過不去自己心中那道坎，吸毒、PC，他不想做，所以他只能躺在家裏，什麽也不做。
然而郁雲時的眼睛亮亮的，眼神裏滿是肯定的稱讚，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一點崇拜，他就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郁斯舟。
郁雲時的聲音是帶著奶氣的清亮，不管他平時做派多麽厲害和成熟，身上還是帶著小孩子獨屬的印記，永遠真誠永遠充滿朝氣。
“你那麽小的時候，就已經自己決定要演戲了嗎？”
“那你非常喜歡演戲吧，現在也還在演戲。”
“你還非常有天賦，演得特別好，變成了大明星。”
“真了不起！”
他到穿越前都還在苦惱自己將來做什麽。
是做文臣呢？還是做將軍呢？家裏只給了他兩個選擇，他都搖擺不定，得不出結論。
郁斯舟卻在那麽小的時候，在浩瀚的選擇裏，找到了自己這輩子的事業，並付諸行動且堅持到現在。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還做得非常好。
對於郁雲時來說，那真的是非常厲害的事情。
郁斯舟聽到這話有些恍惚。
郁斯舟也沒有想到，從小都沒有得到過正面肯定的他，居然會在那麽多年後，得到了來自太爺爺的稱讚。
他的鼻頭一酸，眼眶已經濕潤了。
郁雲時不是敷衍。
他是真的認為他能在那麽小的年紀，找到了自己熱愛的東西，並付諸實踐，一直堅持到現在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
一直都將演戲這件事當做是自己逃避途徑的郁斯舟，第一次用這個角度去審視自己過去的人生。
他忽然十分羞愧。
因為郁雲時口中的他不是真正的他，可他又忍不住地想。
其實……也是有一點對的吧。
想要演得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小時候第一次拿到劇本，又是鉆研劇本，又是讓家裏請老師，還系統地學習了表演課。
他努力揣摩劇本上的每一個句子，不僅是他自己的，還有別人的，去就是為了能夠完美地演繹出劇本想要傳達的感情。
一開始的確是為了逃避和大哥做對比，想要獲得家裏人的稱讚。
後來他成功了，外界對他掌聲不斷，他卻仍舊沒有獲得家人的認可，反而因此被放逐了。
可他還是堅持下來了，就算被全網罵、主演的劇大撲街，他也沒有想過轉行的事情。
但是……
郁斯舟沒有像昨天受到郁雲時稱讚後就手舞足蹈，他的心情忽然低落，不鹹不淡地回應了一句：“還好吧。”
不是……那麽了不起的事情。
說到底，還是逃跑了。
演戲也不是一件多麽厲害的事情，和大哥比起來不值一提。
【郁斯舟害羞了？】
【小雲說話暖洋洋的，本屍體好喜歡QAQ】
【最近垃圾工作好惡心，我也需要一只小雲給我加油打氣。】
那些直播間裏的黑粉現在立場變得更加不堅定，瘋狂左右搖擺。
怎麽說呢？
在這樣溫情的場面下，他們在煞風景地在直播間彈幕上打出“劇本”兩個字，他們自己都覺得自己特別面目可憎。
郁雲時簡直自帶光芒，耀眼得他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總覺得用陰暗的目光去看待郁雲時的他們是真正的陰溝裏的老鼠。
好久沒被治愈過了，看著郁雲時，他們不禁想起來了從前還不是毒夫/毒婦的日子。
而且他們內心深處其實已經開始像不是劇本這方傾斜。
太自然了，又太溫情了，如果這都是劇本的話，總感覺太可悲了一點，再也不能相信世界上任何感情了。
但出於自尊和面子，他們是不會承認這一點的！
在郁雲時寫字的功夫，郁斯舟已經把雞蛋都擺好攤了。
他沒有把車上所有的雞蛋都拿下來。
……全都拿下來，最後只賣出一點，豈不是很尷尬。
郁雲時把自己寫好的牌子放到籃筐裏，這樣前來看雞蛋的人就能立刻看到價格。
這會兒已經上午九點多了，來早市買菜的人，基本上已經全部買完都回去了，只剩零星幾個人，根本沒有人來看他們的雞蛋。
就連商家都走得七七八八。
這樣的開局比郁斯舟想象的還要更糟。
郁斯舟整理好了心情，然後……面對接下來更糟糕的情形。
他已經開始口舌發幹，想著今天要怎樣才能不至於太丟人。
【好尷尬，要不還是去商城門口擺攤吧，年輕人多一點。】
【黑紅也是紅，就算是黑粉也會停下來看看幫忙帶流量的！】
【這麽快就能看到他倆翻車的模樣了？】
【裝模作樣地做了那麽多功課，最後什麽也沒用上，有點好笑了。】
郁斯舟剛想和郁雲時說要不換個地方，他就不信自己真的一個粉絲都沒了！
……應該至少還會有那麽一兩個的吧。
郁雲時卻拒絕了郁斯舟，還沒開始努力就先放棄了怎麽可以？
他拿起節目組提供的喇叭，回想起以前自己看到的小商販的口吻，學了個七成像，努力叫賣：“走一走、看一看咧！”
“新鮮正宗的農家散養雞蛋，只要一塊二一個！”
“多買多送啦！”
郁斯舟和工作人員都被震驚了兩秒。
這麽熟練的嗎？！
【好專業！】
【哈哈哈哈哈哈好可愛。】
【孩子哪裏學來的，怎麽連口音都帶上了。】
“新鮮正宗的農家散養雞蛋”這個賣點是他在路上的時候請教工作人員得出的。
他都記在了心裏，又是寫在板板上，又是在叫賣的時候帶上。
不得不說，他努力的賣力叫喊配上稚嫩的嗓子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會來菜市場的大多數都是叔叔阿姨、爺爺奶奶，正是喜歡小孩的年紀。
郁雲時這一嗓子成功把他們吸引住了。
好多人都來看看這是怎麽一回事，怎麽聽到小孩子叫賣東西的聲音了？
現在科技可發達了，好像說會有那種能夠變聲的東西。
仿得可真像啊。
他們湊近一看，發現真的就是小孩在賣東西。
小朋友長得相當討喜，白白凈凈，漂漂亮亮的，非常可愛。
此刻他正舉著個大喇叭，正在叫賣。
嗓音洪亮，吐字清晰，最重要的是——大大方方的！
一點也不害羞也不鬧別扭，就這麽站在最前方，大大方方地叫賣，大大方方地招攬客。
這可是奶奶最喜歡的一款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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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郁斯舟把話都講到這個份上了，他們想裝沒有看見也不行。
工作人員忍不住多看了郁斯舟一眼。
最近他都有些分不清郁斯舟是真傻還是假傻，他就這麽一句話，化解了這個無解的局面。
接下來就算郁雲時真的不會寫字，彈幕上嘲諷的評論也會少很多。
畢竟人家家長都已經先開了嘲諷，恨不得郁雲時不會寫字，好好嘲笑他，頗有一種“我已經先罵了，你們不能再罵了哦”的感覺。
大智若愚？
大愚若智？
還是說……智障也是智？！
工作人員不確定地想。
攝影師扛著攝像機來到郁雲時面前，本來已經做好了要看郁雲時不會寫的心理準備，誰知道郁雲時早就已經寫好了雞蛋兩個字。
甚至還不是兩個字，是四個字。
散養雞蛋。
他現在在寫的是價格。
郁斯舟看到郁雲時寫的價格，忍不住脫口而出：“你這個怎麽寫得跟商場裏一模一樣？！”
郁雲時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沒變，眉頭還是緊皺著，他看著面前的價格牌，嘆了口氣，語氣郁悶極了：“這個好難寫哦。”
“寫得不太好，散養雞蛋四個字太覆雜了。”
觀眾們看到鏡頭裏郁雲時寫的牌子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在找牌子在哪裏。
郁雲時手上那個他們還以為是節目組定制的，直到看到郁雲時的小手吃力地握著對他來說有點太粗了的記號筆，寫下最後的數字2，他們才反應過來這就是郁雲時寫的。
他用記號筆寫了超市促銷常用的pop體，1和2這兩個數字寫起來挺簡單，但是散養雞蛋這四個字本來就比較覆雜，還要寫成pop體，郁雲時費了很大一番功夫。
他看著網上的視頻照著學，都寫了好久。
雖然郁雲時說自己寫的不好，但實際上已經寫得非常好了。
大家乍一眼看過去，真的以為是超市裏工作人員寫的，仔細看才發現寫得不是非常完美，很多地方還是能看得出來修改和塗抹覆蓋的痕跡。
但出自一個五歲半孩童之手，寫成這樣還要什麽自行車？！
郁斯舟看到後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這麽牛逼？】
【是不是劇本啊，作假的吧。】
【提前準備好的？】
【我不信。】
【除非直播再寫一遍。】
彈幕上全是質疑的聲音。
郁斯舟失聲：“這是你寫的嗎？”
“真的嗎？我不信。”
“除非你再寫一遍。”
他轉過頭看向工作人員：“你們是不是特別想看我出醜，所以故意聯合他來騙我？！”
黑粉們：“…………”別演我們了！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們是什麽很賤的人嗎？為什麽每次都要和郁斯舟同步，然後一起被打臉。
體驗沈浸式被打臉嗎？
工作人員急忙澄清：“那當然不可能！”
郁斯舟扭頭看向郁雲時，瞇起眼睛：“你連這麽覆雜的字都會寫？”
郁雲時糾正他：“其實也不是非常會，但是可以網上查。”
郁雲時說自己不太會是因為他以前寫的都是繁體字，現代都是簡體字，他確實不太會寫。
郁斯舟當即就拿了一張空白的紙讓郁雲時重新把那幾個字寫一下。
郁雲時寫了個pop體，已經深刻地將這四個字記在了自己的腦子裏，所以他很快就在紙上寫下了“散養雞蛋”四個字。
寫到“雞”的時候，他第一筆還是錯了，差點寫成了繁體，幸好他很快就糾正了過來，黑粉們都還沒來得及質疑，郁斯舟先一步跳腳：“你剛剛是不是寫錯了！”
郁雲時認真地說：“我以前寫的是繁體，寫簡體不太習慣。”
郁斯舟：“……”好像是這樣。
古人都是用繁體的。
黑粉們激動了。
【喲喲喲，博古人設雖遲但到。】
【嘖嘖，不愧是學反切法，看四書五經的家庭，寫字都寫的繁體字呢。】
【也是又裝上了。】
黑粉們說完，眼睛緊緊盯著郁斯舟。
郁斯舟不會又要和他們同步吧！
郁斯舟還抱有一絲小小的希望，他杠精附體：“我記得繁體字的雞很難寫吧，你真的會寫嗎？你寫個試試呢。”
郁雲時真就這麽十全十美嗎？
他不信！
郁雲時寫了個繁體字的雞。
郁斯舟還挺不高興自己沒能為難到郁雲時，勉為其難地說：“寫得不錯。”
看得觀眾們尤其是黑粉牙癢癢的。
郁斯舟到底你是黑粉還是我們是黑粉？
怎麽感覺你比我們還看不得郁雲時好？妥妥一個反派的小人嘴臉。
黑粉們都有點逆反了。
因為是直播書寫，大家總不能再說他作假了。
郁斯舟甚至已經在後悔讓他重寫一遍了。
天老爺，本來郁雲時還只是“會寫”這個程度，現在好了，現在還是“寫得漂亮”。
這小家夥字怎麽寫那麽好？！
一點也不像小孩寫的。
……準確的說，是比他寫得好看。
寫得一□□爬字的郁斯舟小時候一直以為人長大就能自動解鎖寫得好看的能力。
事實是小時候寫得醜的長大也寫得醜。
郁雲時這首字不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嗎？
流淚了。
【誰說要讓他直播再寫一遍的？不僅會寫，還寫得那麽好看。】
【看了眼我寫的字，徹底自閉了。】
【不瞞大家說，這是我期望的20歲的我能寫出來的字。】
【看個綜藝而已，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現在你們開心了吧，你們這群冷漠無情的黑粉！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們！】
【質疑的人出來走兩步，也來直播寫字吧，字寫得不如小雲的現在就請自戕。】
郁斯舟的表情扭曲，盯著郁雲時寫的字良久，自我安慰。
太爺爺古穿今，古代人從小就練毛筆字，寫的一手好字是本分不是情分！
他從小就寫硬筆，寫的不好是正常的。
沒事噠，沒事噠，沒事噠！
然而郁斯舟顫抖的嗓音出賣了他的真實心情：“呵，還行吧，虧你能寫這幾個字。”
郁雲時看出他的動搖，立馬又想起了自己上節目的真正原因，貼心地問：“你覺得很覆雜嗎？”
郁斯舟鬼叫：“當然啦！”別說五歲的小孩了，把沈定昭這個七歲的抓過來，十有八九的也不會寫吧！
尤其是這個繁體字的雞。
那是個字嗎？
那跟幅畫似的。
郁雲時深深地看著他，表情變得凝重，最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語氣變得很溫和：“別害怕，我以後會教你寫字的。”
他還非常有耐心地勸導：“這些字只是看起來很覆雜，實際上會寫了一點都不難。”
“你可以一邊學習歷史，一邊學習寫字。”
“你現在年紀還不大，活到老學到老，現在開始學習也不晚。”
【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這話真的是一個幼兒園小孩說的？】
【五歲小孩對二十歲青年：你現在年紀還不大。】
【這些字只是看起來很覆雜，其實一點也不簡單。】
【破防了，看個綜藝我徹底破防了。】
【郁雲時小朋友，你再點我試試看呢？】
郁斯舟：“…………”
郁斯舟簡直要抓狂了。
他一臉崩潰：“我當然會寫，我是說，這些字對你一個小朋友來說還是太覆雜了！不是說我自己不會的意思。”
郁雲時這小家夥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怎麽每次都曲解他的意思？
他看著郁雲時真誠的眼睛，心情莫名冷靜了下來，聲音有一種死了好一會兒的平靜感：“真的，我真的會寫。”
郁雲時看起來還不相信他！
郁斯舟想發火有發不出火。
他只好再度不死心地強調：“我小的時候，上學成績很好的。”
“我那個時候……每次都能考班級前十名。”
“真的！”
郁斯舟為了力證清白，喊得聲音都嘶啞了。
郁雲時出於謹慎，斟酌著問了一句：“班裏總共有多少個人呢？”
他本來想問是不是只有十個？
但是這樣好像太傷人心了，他采取了比較迂回的問法。
【你們補藥互相傷害啊！】
【是互相傷害嗎？我怎麽覺得是郁斯舟單方面被傷害。】
【救救郁斯舟，他好像真的快碎了。】
郁斯舟：“…………”雖然他確實挺傻的，但還沒有傻到聽不出郁雲時這句問話的意思。
於是郁斯舟惡狠狠地回答：“我們班上可是有五……四……三……二十個人的！”
他原本是想撒謊說50個人，可是看著郁雲時那麽真誠的眼神，他實在說不出那樣狂妄的謊言。
於是他試圖減少人數，最後沒能抵擋住郁雲時探究且選擇的眼神默默道出實情。
別說觀眾了，旁邊的工作人員都差點沒笑死。
你擱這倒計時呢？哥們兒。
他漲紅了臉，試圖給自己找補：“20個人裏面的前10名也很厲害了好吧！”
“這可是前半啊，我超過了一半的同學呢！”
“而且我們那個小學還挺厲害的，班上同學的成績一般都很好。”
郁斯舟沒有撒謊。
就算不知道他身份背景的，光聽班級人數就知道，他肯定上的是很好的小學。
班級人數越少，老師能分到每個孩子身上的心思就越多。
像郁斯舟這個成績真的不算差了。
他們這種小學的學生除了要上學校的課以外，課外的時間也在上家裏安排的課，競爭非常激烈。
郁斯舟本來以為郁雲時又要嘲諷他，誰知道郁雲時點了點頭很讚同，眼裏甚至露出了欣賞的目光：“是的，這個成績已經很好了。”
“你很厲害的！”
“你超過了一半的人！”
郁斯舟知道郁雲時還不會陰陽怪氣這一招，他說的都是自己的心裏話，於是他舒服了。
郁雲時誇完了又非常不解：“那後來呢，後來你為什麽學習又不好了呢？”
剛剛展露出笑容的郁斯舟一秒僵住。
【直擊靈魂。】
【我現在覺得這不是劇本……郁斯舟被這樣傷害還頑強地活著，做什麽都會成功的。以前就有這樣的品性的話，也不會過得那麽失敗了。】
【代到了，這下真的是代到了。】
【好消息：有代入感。壞消息：代了個廢物點心。】
郁斯舟難得沒有回嗆回去，只是把頭扭到一邊：“後來當然是因為我去演戲了，沒那麽多時間學習了，成績就變差了。”
這也是真話。
只是因果關系反了。
他不是因為去演戲成績變差，而是因為他怎麽努力成績也就那樣，出於逃避才會選擇演戲。
就算在學習上不如大哥，其他的課外上也不如大哥，在家族裏都是墊底，被家裏人指責和嫌棄。
但他總歸會有獨屬於自己的天賦吧。
那種他大哥沒有的天賦。
他演戲的天賦確實不錯，遠超許多人的想象。
然而不管他演得再好，家裏人也沒覺得他這是什麽了不起的技能和天賦，只覺得他把心思都放在這種上面，人都廢了。
好在家裏人早就對他沒有了期待，現在看他幹脆利落地放棄了大好人生選擇當演員當明星。
大家也就理所當然地認為他選擇了一條游手好閑的富家公子的路子。
反正只要不要沾染上什麽惡習，當演員就當演員吧。
家裏也不是養不起，家業也早有繼承人選，郁斯舟這樣的選擇他們可以溺愛也會幫他托底。
富二代的圈子裏無非就是那幾種人。
郁斯舟算不上特別好的，但也沒有成了最底端的爛人，這樣的程度他們完全可以接受。
這些話郁斯舟當然不會跟郁雲時說。
郁雲時……也會覺得他不務正業嗎？
他看向郁雲時，生怕郁雲時會露出家裏人經常露出的眼神。
那樣的眼神，他看得太多了，卻仍舊無法麻痹。
每次被那樣的眼神掃射，他都會忍不住地跳腳、炸毛、叛逆，然後理所當然地成為壞孩子、成為逆子，成為所有人心目中爛人的形象。
他們甚至不會因為他的叛逆而生氣，因為在他們心裏，郁斯舟本來就是要變成這樣的人的。
現在他只是符合了所有人的預設，變成他們想象中的樣子。
郁斯舟每次那樣做，最多只能換來大家並不惋惜的感慨：這孩子，終究還是變成這樣了啊。
郁斯舟掙脫不開這些奇怪的刻板印象，他甚至能敏銳地感知到，那些人在等他變成徹底的爛人，然後就能發出早就看穿這一切的感慨，像是早已熟知了他這一生。
他們早就替他預設好了糟糕的未來。
接著用他的墮落做為談資，反覆咀嚼，語氣失望，仿佛真的為他惋惜那樣。
郁斯舟也想過破罐破摔，可他過不去自己心中那道坎，吸毒、PC，他不想做，所以他只能躺在家裏，什麽也不做。
然而郁雲時的眼睛亮亮的，眼神裏滿是肯定的稱讚，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一點崇拜，他就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郁斯舟。
郁雲時的聲音是帶著奶氣的清亮，不管他平時做派多麽厲害和成熟，身上還是帶著小孩子獨屬的印記，永遠真誠永遠充滿朝氣。
“你那麽小的時候，就已經自己決定要演戲了嗎？”
“那你非常喜歡演戲吧，現在也還在演戲。”
“你還非常有天賦，演得特別好，變成了大明星。”
“真了不起！”
他到穿越前都還在苦惱自己將來做什麽。
是做文臣呢？還是做將軍呢？家裏只給了他兩個選擇，他都搖擺不定，得不出結論。
郁斯舟卻在那麽小的時候，在浩瀚的選擇裏，找到了自己這輩子的事業，並付諸行動且堅持到現在。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還做得非常好。
對於郁雲時來說，那真的是非常厲害的事情。
郁斯舟聽到這話有些恍惚。
郁斯舟也沒有想到，從小都沒有得到過正面肯定的他，居然會在那麽多年後，得到了來自太爺爺的稱讚。
他的鼻頭一酸，眼眶已經濕潤了。
郁雲時不是敷衍。
他是真的認為他能在那麽小的年紀，找到了自己熱愛的東西，並付諸實踐，一直堅持到現在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
一直都將演戲這件事當做是自己逃避途徑的郁斯舟，第一次用這個角度去審視自己過去的人生。
他忽然十分羞愧。
因為郁雲時口中的他不是真正的他，可他又忍不住地想。
其實……也是有一點對的吧。
想要演得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小時候第一次拿到劇本，又是鉆研劇本，又是讓家裏請老師，還系統地學習了表演課。
他努力揣摩劇本上的每一個句子，不僅是他自己的，還有別人的，去就是為了能夠完美地演繹出劇本想要傳達的感情。
一開始的確是為了逃避和大哥做對比，想要獲得家裏人的稱讚。
後來他成功了，外界對他掌聲不斷，他卻仍舊沒有獲得家人的認可，反而因此被放逐了。
可他還是堅持下來了，就算被全網罵、主演的劇大撲街，他也沒有想過轉行的事情。
但是……
郁斯舟沒有像昨天受到郁雲時稱讚後就手舞足蹈，他的心情忽然低落，不鹹不淡地回應了一句：“還好吧。”
不是……那麽了不起的事情。
說到底，還是逃跑了。
演戲也不是一件多麽厲害的事情，和大哥比起來不值一提。
【郁斯舟害羞了？】
【小雲說話暖洋洋的，本屍體好喜歡QAQ】
【最近垃圾工作好惡心，我也需要一只小雲給我加油打氣。】
那些直播間裏的黑粉現在立場變得更加不堅定，瘋狂左右搖擺。
怎麽說呢？
在這樣溫情的場面下，他們在煞風景地在直播間彈幕上打出“劇本”兩個字，他們自己都覺得自己特別面目可憎。
郁雲時簡直自帶光芒，耀眼得他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總覺得用陰暗的目光去看待郁雲時的他們是真正的陰溝裏的老鼠。
好久沒被治愈過了，看著郁雲時，他們不禁想起來了從前還不是毒夫/毒婦的日子。
而且他們內心深處其實已經開始像不是劇本這方傾斜。
太自然了，又太溫情了，如果這都是劇本的話，總感覺太可悲了一點，再也不能相信世界上任何感情了。
但出於自尊和面子，他們是不會承認這一點的！
在郁雲時寫字的功夫，郁斯舟已經把雞蛋都擺好攤了。
他沒有把車上所有的雞蛋都拿下來。
……全都拿下來，最後只賣出一點，豈不是很尷尬。
郁雲時把自己寫好的牌子放到籃筐裏，這樣前來看雞蛋的人就能立刻看到價格。
這會兒已經上午九點多了，來早市買菜的人，基本上已經全部買完都回去了，只剩零星幾個人，根本沒有人來看他們的雞蛋。
就連商家都走得七七八八。
這樣的開局比郁斯舟想象的還要更糟。
郁斯舟整理好了心情，然後……面對接下來更糟糕的情形。
他已經開始口舌發幹，想著今天要怎樣才能不至於太丟人。
【好尷尬，要不還是去商城門口擺攤吧，年輕人多一點。】
【黑紅也是紅，就算是黑粉也會停下來看看幫忙帶流量的！】
【這麽快就能看到他倆翻車的模樣了？】
【裝模作樣地做了那麽多功課，最後什麽也沒用上，有點好笑了。】
郁斯舟剛想和郁雲時說要不換個地方，他就不信自己真的一個粉絲都沒了！
……應該至少還會有那麽一兩個的吧。
郁雲時卻拒絕了郁斯舟，還沒開始努力就先放棄了怎麽可以？
他拿起節目組提供的喇叭，回想起以前自己看到的小商販的口吻，學了個七成像，努力叫賣：“走一走、看一看咧！”
“新鮮正宗的農家散養雞蛋，只要一塊二一個！”
“多買多送啦！”
郁斯舟和工作人員都被震驚了兩秒。
這麽熟練的嗎？！
【好專業！】
【哈哈哈哈哈哈好可愛。】
【孩子哪裏學來的，怎麽連口音都帶上了。】
“新鮮正宗的農家散養雞蛋”這個賣點是他在路上的時候請教工作人員得出的。
他都記在了心裏，又是寫在板板上，又是在叫賣的時候帶上。
不得不說，他努力的賣力叫喊配上稚嫩的嗓子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會來菜市場的大多數都是叔叔阿姨、爺爺奶奶，正是喜歡小孩的年紀。
郁雲時這一嗓子成功把他們吸引住了。
好多人都來看看這是怎麽一回事，怎麽聽到小孩子叫賣東西的聲音了？
現在科技可發達了，好像說會有那種能夠變聲的東西。
仿得可真像啊。
他們湊近一看，發現真的就是小孩在賣東西。
小朋友長得相當討喜，白白凈凈，漂漂亮亮的，非常可愛。
此刻他正舉著個大喇叭，正在叫賣。
嗓音洪亮，吐字清晰，最重要的是——大大方方的！
一點也不害羞也不鬧別扭，就這麽站在最前方，大大方方地叫賣，大大方方地招攬客。
這可是奶奶最喜歡的一款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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