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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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胡超癲狂的表情讓原本就看上去十分蒼老的臉變得相當扭曲, 更加醜陋可怖。激動時嘴中噴出的涎水落在李暖陽的胳膊上，像是被腐爛的肉滲出的臭水沾到身上一樣，陣陣惡臭傳進李暖陽鼻子裏。
李暖陽的雙腳被禁錮住, 現在想躲也躲不開。而更讓李暖陽擔心的是, 那被抓住的狴犴和正收生命威脅的韓客。
那邊的動靜自己根本就聽不見，雖然說自己的腳不能動, 但是怎麽也能在胡超不註意的時候, 讓被自己藏在暗處的荷包裏的靈珠發揮作用。但是如果韓客和狴犴能夠配合自己的行動, 那麽自己將更加有把握。
胡超的話還沒有停，“聖人的青春早就已經消失了。而我真正想要做到的, 是返老還童！”
返老還童？
李暖陽的身子微微後仰, 想讓自己和胡超拉開距離，“所以，那些看上去像是孩子的人, 其實都是你用了煉制的秘藥, 才讓這些其實並不是孩子的人有了孩子的模樣？”
不然, 這七八歲的孩子，怎麽會長著滿臉青色的胡茬。調皮搗蛋的年紀, 怎麽會如此沈穩。
胡超先是一僵, 臉上短暫地出現了錯愕的表情，而後這錯愕則被狂喜所替代, “好，不愧是你。居然能夠看到這些人和正常人的區別。我一定要將你的眼睛完整地挖下來, 仔細研究研究。”
胡超手中拂塵的尾部對著李暖陽的眼睛, 劃著和眼珠差不多大的圈。
而這時候, 李暖陽的手已經摸到了自己藏在身上的荷包，裏面的靈珠只要李暖陽將自己的血塗上去, 立馬就能發揮作用。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難道你煉丹爐裏的靈珠就是這個藥的主要材料？可是你是怎麽收集到這麽多甚至讓你能夠試驗的靈珠。”
畢竟剛剛那景象，漫天的綠氣收進胡超的琉璃瓶，也不過就多了一點點的液體。那麽原本就在琉璃瓶中的那些液體，肯定是用了比煉丹爐中李暖陽發現的那些靈珠還要多的數量。而且就算是試驗，這其中肯定還有損耗。
“對，靈珠。這可是好東西。”胡超像是一只剛剛從地底下鉆出來覓食的老鼠，湊到李暖陽的身邊用自己那長著好些個瘤子的鼻子用力地嗅聞，“你身上有不少靈珠的味道。為了收集這靈珠我可廢了不少的功夫。之前我光知道能夠從那些精怪的身上搶奪到靈珠，甚至我出游長安的時候，還在路邊枯死的樹上撿到過靈珠。”
什麽！
李暖陽聽胡超這麽一說，那麽自己將那不過幾年就長出百年模樣的樹精打敗之後忘記取走的靈珠，最後落入了胡超的手中？沒想到自己居然早在那個時候就和這胡超產生了瓜葛。
“但是……”這胡超又繼續開口，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發現這樣一個個收集實在是太慢了。我就想，既然這修煉許久的精怪有靈珠，說不定這流傳多年的文物也能有呢？於是我就開始從這世間的藏品開始尋找。哈哈哈，還真有如我所想，真讓我收集到不少的靈珠。但是還是不夠。”
胡超那看著因為蒼老而顯得有些混濁發黃的眼珠一轉，“就算是我只用來試藥，這些靈珠根本就不夠我用的，所以……”
那巨大的煉丹爐爐門被風一吹，砸在爐體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所以你就開始殘害無辜的人嗎？”李暖陽的手掌傳出陣陣血腥味，這是李暖陽趁著胡超情緒激動的時候將自己的傷口又扯開的接過，而且李暖陽還將這血塗在了荷包的外邊。就等著這血浸透荷包，達到靈珠上，李暖陽就很有可能讓自己手中的靈珠發揮作用，一下子將自己從這個困境中救出。
胡超突然沈默，但是他高興的心情幾乎要從他下巴那長長的胡子上表達出來，現在胡超的胡子已經因為胡超的興奮看上去微微翹起，“無辜？哈哈哈，他們可不無辜。為了聖人完成願望，犧牲掉一些螻蟻有什麽關系？”
螻蟻？難道那來洛陽希望自己能夠在高官面前得到賞識的伶人死有餘辜？難道那抱著長長的大魚笑得天真爛漫的小寶有錯？難道那些失蹤的人因為落入胡超的手中就要被折磨致死？
胡超見李暖陽的眼中逐漸被憤怒填滿，更加得意，“你也許不知道，我發現這些人只要經過慘痛的折磨，就能夠催生出我所需要的靈珠。你看看這空曠的院子！”
胡超一甩衣袖，一陣腥臭的風刮過，“那裏，就是我專門用來剮肉剔骨的地方。你看我那個徒弟，眼神中就帶著狠戾，他可是專門幹這個的，從前也是大理寺處刑的一把好手。經過他的手的人就沒有吐不出的供詞。”
李暖陽看向胡超所說的放向，那邊站著一個看著不高的孩子，一身道袍蓋不住他陰狠的氣質，手中柔軟下垂的拂塵居然有著殺機。
“只要在他手裏，那些人就算被削去了大部分的血肉，居然還能存活。為了獎勵他，我特意將我煉制出來的藥賜給他先行使用。你看看，原本看上去還有三十歲的年紀，現在看上去你覺得多少歲？”
胡超得意極了，幾乎沒有看到李暖陽私下的動作。
李暖陽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荷包開始微微發燙，這是每次靈珠開始發揮作用前的跡象。
“還有這個，雕刻大家，我送給高孟的燭臺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那手藝不說三五十年，估計一般人要畫上個百八十年才能達到那樣的境地。但是不過五十歲的他可以！但是因為年紀大了，手中不穩就被他在的工坊趕了出來。現在又恢覆了青春，又可以繼續創造他心中的藝術了！”
李暖陽能聞到淡淡的水仙花香味開始在自己的身邊環繞，在加上自己腳上的力量越來越抑制不住。
是時候了！
“你說的夠多了！等著吧！”
李暖陽一個揮手，淡黃色的光芒沖著胡超沖去，正是那能夠讓人覺得渾身無力，意識混亂的水仙靈珠！
胡超正在得意的時候，沒有想到李暖陽突然發難。
但是這完全難不住胡超。一揮手中的拂塵，那淡黃色的光被打散，但是還有一部分附在了胡超的身上。
就是這時候！
白天的時候李暖陽就知道自己的血對著透明的網有著強烈的影響。李暖陽蹲下身，將血灑在自己的腳腕上。
那股子禁錮李暖陽的枷鎖頓時消失，李暖陽借著馬車靈珠的力量沖了出去。
既然韓客和狴犴的動靜聽不見，肯定自己和他們之間也是因為這樣的透明網隔開了。自己白天就是因為這樣才看不到屋子裏的人，狴犴也是因為這樣才看似在屋子裏突然消失。
李暖陽伸直左手，也不顧自己身上痛不痛，直直沖向韓客所在的位置。
好在這些小童沒有聽到胡超的指示並不會隨意行動，而胡超現在正因為水仙靈珠的作用正頭暈眼花，抽不出精力來對付李暖陽。
“韓客！”
李暖陽覺得自己觸碰到了一個極富彈性的東西，自己的手掌將這東西深深壓了下去。就在即將觸底被反彈回來的瞬間，這透明的網像是被李暖陽的血灼燒一般，斷裂開來。
“喵！”
“暖陽！”
李暖陽終於能夠聽到他們的聲音了。
控制著他們的小童像是木頭一樣僵直在原地，沒有什麽威脅。
“快！逃！”
李暖陽離著韓客和狴犴越來越近。
韓客一個閃身離開了身後小童尖銳的匕首，狴犴掙紮著從小童的手中跳了下來。
就在幾人匯合就要往道觀外邊逃的時候，胡超的聲音居然幽幽傳來。
“哈哈，好。真是好。姑娘，你可知道我為什麽想要你留下嗎？”
胡超的聲音居然很快就像是從李暖陽的身後傳來，顧不及回頭，李暖陽拉著韓客和狴犴就要往外跑。
“我一直在找能夠讓這藥穩定的藥引。這些徒弟吃了藥之後，不是七魄缺一，就是年紀過分變小。但是，你的血居然能夠破解我束仙網的控制，還能同時催動這麽多不同的靈珠發揮作用。只要將你的血加到藥裏，何愁我的藥不成？”
不斷逃跑的李暖陽覺得那股子腐臭的味道傳到了自己的左邊。
李暖陽不得不轉頭去看，沒想到自己的左邊居然出現了那看上去幹枯瘦弱的手臂，五指呈爪形朝著李暖陽抓來。
原本胡超的四肢還在道袍的覆蓋下看不出什麽，但是現在處在風中，道袍寬大的袖子徹底蓋不住胡超的皮肉。
有如柴火般幹枯且瘦小，看上去完全沒有什麽筋肉的手臂露在空中，暴漲的青色血管盤錯在這看上去像是上百歲的人的手上。
但是，這胡超看上去完全不是這樣的年齡，這手的年齡看上去幾乎是胡超年齡的兩倍。
李暖陽用力將韓客和狴犴往幾人爬進來的那個矮墻方向一退，“快帶著狴犴逃走！我來拖住他。”
“幾成把握？”韓客知道這時候不能拖李暖陽的後腿，但是還是忍不住開口問李暖陽。
“相信我，就算我出不去，你去想辦法告訴聖人，這裏的一切都是胡超所為，虐殺無辜為了取得靈珠！”
李暖陽轉頭不去看韓客，這話說的像是訣別。
狴犴被韓客一把扔上了墻頭，而韓客還是忍不住看向李暖陽。那皎白的月光照在李暖陽握著匕首的刀刃上，也照亮了胡超想要取李暖陽性命的手掌中。
“一個都別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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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超癲狂的表情讓原本就看上去十分蒼老的臉變得相當扭曲, 更加醜陋可怖。激動時嘴中噴出的涎水落在李暖陽的胳膊上，像是被腐爛的肉滲出的臭水沾到身上一樣，陣陣惡臭傳進李暖陽鼻子裏。
李暖陽的雙腳被禁錮住, 現在想躲也躲不開。而更讓李暖陽擔心的是, 那被抓住的狴犴和正收生命威脅的韓客。
那邊的動靜自己根本就聽不見，雖然說自己的腳不能動, 但是怎麽也能在胡超不註意的時候, 讓被自己藏在暗處的荷包裏的靈珠發揮作用。但是如果韓客和狴犴能夠配合自己的行動, 那麽自己將更加有把握。
胡超的話還沒有停，“聖人的青春早就已經消失了。而我真正想要做到的, 是返老還童！”
返老還童？
李暖陽的身子微微後仰, 想讓自己和胡超拉開距離，“所以，那些看上去像是孩子的人, 其實都是你用了煉制的秘藥, 才讓這些其實並不是孩子的人有了孩子的模樣？”
不然, 這七八歲的孩子，怎麽會長著滿臉青色的胡茬。調皮搗蛋的年紀, 怎麽會如此沈穩。
胡超先是一僵, 臉上短暫地出現了錯愕的表情，而後這錯愕則被狂喜所替代, “好，不愧是你。居然能夠看到這些人和正常人的區別。我一定要將你的眼睛完整地挖下來, 仔細研究研究。”
胡超手中拂塵的尾部對著李暖陽的眼睛, 劃著和眼珠差不多大的圈。
而這時候, 李暖陽的手已經摸到了自己藏在身上的荷包，裏面的靈珠只要李暖陽將自己的血塗上去, 立馬就能發揮作用。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難道你煉丹爐裏的靈珠就是這個藥的主要材料？可是你是怎麽收集到這麽多甚至讓你能夠試驗的靈珠。”
畢竟剛剛那景象，漫天的綠氣收進胡超的琉璃瓶，也不過就多了一點點的液體。那麽原本就在琉璃瓶中的那些液體，肯定是用了比煉丹爐中李暖陽發現的那些靈珠還要多的數量。而且就算是試驗，這其中肯定還有損耗。
“對，靈珠。這可是好東西。”胡超像是一只剛剛從地底下鉆出來覓食的老鼠，湊到李暖陽的身邊用自己那長著好些個瘤子的鼻子用力地嗅聞，“你身上有不少靈珠的味道。為了收集這靈珠我可廢了不少的功夫。之前我光知道能夠從那些精怪的身上搶奪到靈珠，甚至我出游長安的時候，還在路邊枯死的樹上撿到過靈珠。”
什麽！
李暖陽聽胡超這麽一說，那麽自己將那不過幾年就長出百年模樣的樹精打敗之後忘記取走的靈珠，最後落入了胡超的手中？沒想到自己居然早在那個時候就和這胡超產生了瓜葛。
“但是……”這胡超又繼續開口，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發現這樣一個個收集實在是太慢了。我就想，既然這修煉許久的精怪有靈珠，說不定這流傳多年的文物也能有呢？於是我就開始從這世間的藏品開始尋找。哈哈哈，還真有如我所想，真讓我收集到不少的靈珠。但是還是不夠。”
胡超那看著因為蒼老而顯得有些混濁發黃的眼珠一轉，“就算是我只用來試藥，這些靈珠根本就不夠我用的，所以……”
那巨大的煉丹爐爐門被風一吹，砸在爐體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所以你就開始殘害無辜的人嗎？”李暖陽的手掌傳出陣陣血腥味，這是李暖陽趁著胡超情緒激動的時候將自己的傷口又扯開的接過，而且李暖陽還將這血塗在了荷包的外邊。就等著這血浸透荷包，達到靈珠上，李暖陽就很有可能讓自己手中的靈珠發揮作用，一下子將自己從這個困境中救出。
胡超突然沈默，但是他高興的心情幾乎要從他下巴那長長的胡子上表達出來，現在胡超的胡子已經因為胡超的興奮看上去微微翹起，“無辜？哈哈哈，他們可不無辜。為了聖人完成願望，犧牲掉一些螻蟻有什麽關系？”
螻蟻？難道那來洛陽希望自己能夠在高官面前得到賞識的伶人死有餘辜？難道那抱著長長的大魚笑得天真爛漫的小寶有錯？難道那些失蹤的人因為落入胡超的手中就要被折磨致死？
胡超見李暖陽的眼中逐漸被憤怒填滿，更加得意，“你也許不知道，我發現這些人只要經過慘痛的折磨，就能夠催生出我所需要的靈珠。你看看這空曠的院子！”
胡超一甩衣袖，一陣腥臭的風刮過，“那裏，就是我專門用來剮肉剔骨的地方。你看我那個徒弟，眼神中就帶著狠戾，他可是專門幹這個的，從前也是大理寺處刑的一把好手。經過他的手的人就沒有吐不出的供詞。”
李暖陽看向胡超所說的放向，那邊站著一個看著不高的孩子，一身道袍蓋不住他陰狠的氣質，手中柔軟下垂的拂塵居然有著殺機。
“只要在他手裏，那些人就算被削去了大部分的血肉，居然還能存活。為了獎勵他，我特意將我煉制出來的藥賜給他先行使用。你看看，原本看上去還有三十歲的年紀，現在看上去你覺得多少歲？”
胡超得意極了，幾乎沒有看到李暖陽私下的動作。
李暖陽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荷包開始微微發燙，這是每次靈珠開始發揮作用前的跡象。
“還有這個，雕刻大家，我送給高孟的燭臺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那手藝不說三五十年，估計一般人要畫上個百八十年才能達到那樣的境地。但是不過五十歲的他可以！但是因為年紀大了，手中不穩就被他在的工坊趕了出來。現在又恢覆了青春，又可以繼續創造他心中的藝術了！”
李暖陽能聞到淡淡的水仙花香味開始在自己的身邊環繞，在加上自己腳上的力量越來越抑制不住。
是時候了！
“你說的夠多了！等著吧！”
李暖陽一個揮手，淡黃色的光芒沖著胡超沖去，正是那能夠讓人覺得渾身無力，意識混亂的水仙靈珠！
胡超正在得意的時候，沒有想到李暖陽突然發難。
但是這完全難不住胡超。一揮手中的拂塵，那淡黃色的光被打散，但是還有一部分附在了胡超的身上。
就是這時候！
白天的時候李暖陽就知道自己的血對著透明的網有著強烈的影響。李暖陽蹲下身，將血灑在自己的腳腕上。
那股子禁錮李暖陽的枷鎖頓時消失，李暖陽借著馬車靈珠的力量沖了出去。
既然韓客和狴犴的動靜聽不見，肯定自己和他們之間也是因為這樣的透明網隔開了。自己白天就是因為這樣才看不到屋子裏的人，狴犴也是因為這樣才看似在屋子裏突然消失。
李暖陽伸直左手，也不顧自己身上痛不痛，直直沖向韓客所在的位置。
好在這些小童沒有聽到胡超的指示並不會隨意行動，而胡超現在正因為水仙靈珠的作用正頭暈眼花，抽不出精力來對付李暖陽。
“韓客！”
李暖陽覺得自己觸碰到了一個極富彈性的東西，自己的手掌將這東西深深壓了下去。就在即將觸底被反彈回來的瞬間，這透明的網像是被李暖陽的血灼燒一般，斷裂開來。
“喵！”
“暖陽！”
李暖陽終於能夠聽到他們的聲音了。
控制著他們的小童像是木頭一樣僵直在原地，沒有什麽威脅。
“快！逃！”
李暖陽離著韓客和狴犴越來越近。
韓客一個閃身離開了身後小童尖銳的匕首，狴犴掙紮著從小童的手中跳了下來。
就在幾人匯合就要往道觀外邊逃的時候，胡超的聲音居然幽幽傳來。
“哈哈，好。真是好。姑娘，你可知道我為什麽想要你留下嗎？”
胡超的聲音居然很快就像是從李暖陽的身後傳來，顧不及回頭，李暖陽拉著韓客和狴犴就要往外跑。
“我一直在找能夠讓這藥穩定的藥引。這些徒弟吃了藥之後，不是七魄缺一，就是年紀過分變小。但是，你的血居然能夠破解我束仙網的控制，還能同時催動這麽多不同的靈珠發揮作用。只要將你的血加到藥裏，何愁我的藥不成？”
不斷逃跑的李暖陽覺得那股子腐臭的味道傳到了自己的左邊。
李暖陽不得不轉頭去看，沒想到自己的左邊居然出現了那看上去幹枯瘦弱的手臂，五指呈爪形朝著李暖陽抓來。
原本胡超的四肢還在道袍的覆蓋下看不出什麽，但是現在處在風中，道袍寬大的袖子徹底蓋不住胡超的皮肉。
有如柴火般幹枯且瘦小，看上去完全沒有什麽筋肉的手臂露在空中，暴漲的青色血管盤錯在這看上去像是上百歲的人的手上。
但是，這胡超看上去完全不是這樣的年齡，這手的年齡看上去幾乎是胡超年齡的兩倍。
李暖陽用力將韓客和狴犴往幾人爬進來的那個矮墻方向一退，“快帶著狴犴逃走！我來拖住他。”
“幾成把握？”韓客知道這時候不能拖李暖陽的後腿，但是還是忍不住開口問李暖陽。
“相信我，就算我出不去，你去想辦法告訴聖人，這裏的一切都是胡超所為，虐殺無辜為了取得靈珠！”
李暖陽轉頭不去看韓客，這話說的像是訣別。
狴犴被韓客一把扔上了墻頭，而韓客還是忍不住看向李暖陽。那皎白的月光照在李暖陽握著匕首的刀刃上，也照亮了胡超想要取李暖陽性命的手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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