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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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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0  

臨走前程二裊對他道:“你這老婆, 同我誇了你整整一晚。”

江宋不太相信,問道:“誇我什麽了?”

程二裊笑嘻嘻地告訴他:“自己問啊。”順帶看了鄭千橙一眼,“醉酒了跟個貓似的, 江醫生把握好機會哦。”

江宋把人牽到停車場, 發現這人確實是有些醉了。

她見他停下, 自己也停下,順著他手腕摸索過來靠在他身上, 安安靜靜的倚到他身上, 呼息略沈。

空氣裏有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兒和淺淡的酒氣,一種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然而那種感覺過於久遠, 需要她格外情動才能誘發。

她蹭他衣服, 稍微擡腳,就能吻到他脖頸。

剛上大學時, 兩人多數時間一周見一次面。她雖不愛坐公交, 但有他陪著時,並不排斥, 還很興奮。

她問過他, 男朋友,為什麽她被猥/瑣男趕下公交車的那次, 他會在車上, 還沖下來打了那男的。

他說是巧合。

鄭千橙自然是不信的,她不信他時,雙眉會輕輕一挑,僅是一挑, 過後也不會追問了。

大有種你不想說, 我更不想問的意味。

在公交車上,若是有座, 他便守著她在外面。若是沒座,他便撐起雙臂,總之不讓別人碰到她。

每當這時候,她就會垂著臉貼在他胸膛,或者一擡腳,親他的喉結。

江宋知道她向來愛惡作劇,尤其是在他身上,好像一定要確定自己有挑逗到他才算為止。

今天也是。

鄭千橙拽住他的衣服,將他稍微拉低一點,腳踮上去,嘴唇碰他的嘴唇。

江宋手扶著她後背,心神蕩漾,問她:“我帶你去新房子麽?”

鄭千橙紅著雙頰問他:“哪個?”

江宋吸了口氣,手扶著她更緊,另只手替她掖了掖頭發,露出光潔額頭,垂眸問她:“真喝醉了?”

鄭千橙眨了眨眼,誠懇道:“半醉。”她頭是有點兒暈的,但不至於神智不清。

“走吧。”他似乎也是有點兒難捱,喉結輕滾著,舔了舔唇道,“回家。”

車窗開了條小縫,車開起來微風拂面,她擡手將長發攏於腦後,就有另一雙手覆過來探她體溫。

她喜歡他這樣,不說話,但是每一個動作都在表達愛意與關心。她闔上雙眼,記憶裏湧現出很多類似的片段。

他會給她買喜歡吃的冰激淩,吃她剩下的飯,一言不發地跟在她身後,給她拎包拿東西。

在她提及趣事時偶爾臉上會出現那種欲言又止、戛然而止的表情。

那是記憶裏兩人青春時的模樣。

如今已大相徑庭,卻也有相似之處。

車子抵達停車場之前,鄭千橙小睡了一覺。

他打開車門又關上,走到鄭千橙跟前時,她忽然睜開眼睛,兩人相視一笑,空氣裏暗滋情愫。

她輕聲道:“我現在才有一種真真切切的感覺。”

“什麽感覺?”江宋扶著她腰身,把人從車裏抱出來。

鄭千橙貼著他,道:“結了婚的感覺。”

“是麽?”江宋的表情談不上高興或者什麽,只是微微蹙著眉頭,問道,“為什麽?”

鄭千橙只道:“不知道呢,就覺得以前都沒有坦誠相待過,不太了解你。”

江宋垂眸看她,兩人離得特別近。然而人和人距離過於親近的時候,偶爾會產生一種從沒認識過的感覺。

江宋道:“那你現在覺得呢?”

鄭千橙一聽就皺了眉頭:“我想讓你自己說。”

江宋默默點了點頭,而後一手貼著她後背,一手挑起她下巴,頷首吻下來。他的力度大多是有所保留的,顧及她,顧及他,顧及彼此。只是這次有種將人拆吃入腹的意味,枉顧他愛意如此深切,這人竟還無察覺。

他們在四下無人的停車場內情動。

一晃而過的車燈和轟鳴車輪聲音,令她緊縮於他懷裏。

她拍他胳膊,憋得眼淚快流出來,紅唇微腫,晶晶閃亮。

然而她也沒哧他,坦白道:“有一年我開車經過醫科大學,在門口等紅燈時看見一人特別像你,瘦高個兒,戴鴨舌帽,手裏拎著一透明塑料袋,裏面裝著幾盒藥,從我面前幾米遠的地方經過。”

害得她差點兒就錯過綠燈。

江宋擡手碰了碰她的臉,輕聲問:“你怎麽不叫我?”

“萬一不是你呢?”她反問道。

他便笑了:“你能說出來,便是已經確定是我。”

鄭千橙只是笑,又聽他道:“你不會認錯我。”

“這些年,你就沒有過別的桃花?”她又問。

江宋回她:“我的研究生導師脾氣有些古怪,不太喜歡女學生,唯一一個師姐,已經結婚生子。”

鄭千橙蹙眉:“女孩子很強的好麽?”

江宋道:“當然。”

鄭千橙仰頭看他,明艷一笑:“好了,我說完了,該你了。”

江宋心道:你就等這句呢。

他便笑了:“先回家,回家就告訴你。”

鄭千橙不依他,撒嬌道:“你怎麽老讓我回家啊,你對我說得最多的話就是回家。”

江宋更是笑,問:“不回家回哪兒?回家不好麽?”

那倒是,家裏有他有她,還有嗷嗷待哺的小橙子,不過這次沒有,小橙子被放在姥姥家,所以又是他們的二人世界。

鄭千橙掂著腳又在他唇上親了一下,魔怔了不是,那嘴唇軟得要命。

這一吻,顯然讓男人有些懵,呼息便有些沈重了,沈默數秒後雙臂用力將人抱起,徑直走向電梯間。

鄭千橙覺得自己又開始像片樹葉,整個人顛顛的,電梯裏稍微平覆了下,門口只剩下他指紋解鎖的聲音。

七月的天,新家涼得皮膚發緊,他把人放到次臥的床上,擡手將窗戶開得更大些,暖風洋洋灑灑。

鄭千橙躺在床上的瞬間,大腦處於失重狀態。然而後來的男人格外溫存,那點兒暧昧纏綿的勁兒被勾起來後,她也開始不淡定。

以至於兩人後來都有些瘋狂激動,迫不及待。

家徒四壁,除了張床和浴室裏的蓮蓬頭,什麽都沒有。

他們從浴室的墻壁,到客廳的地板,再到次臥鋪著軟席的床,皮膚被磨破,膝蓋被磕青,就連額頭都要撞在覆在墻壁處的手背上。

鄭千橙潰不成聲,可還記得自己想問他什麽。

他說,你出了好多汗,身上濕透了。

她就說,能不能不要再折磨她,她快撐不住了。

後半夜,她躺在次臥那張小床上,半耷著眼皮問他:“江宋,你能不能再對我告白一次。”她微聲道:“你上次說的話,我都忘了。”

精力被分走後,她真實難以憶起那次告白,只記得他黑暗中深邃的眉眼和真誠帶有小心翼翼的神色,是她想來便覺得感動的畫面,忍不住反覆提及。

沒有窗簾,窗戶大開,風吹進來,房間涼爽通透。

鄭千橙扯著一塊毛毯,長腿搭在他身上,唇瓣翕動:“你說過的,回家就告訴我。”

江宋被她軟綿綿的聲音問得心動。

他頓了一會兒,道:“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大概是在上學那會兒,夢見你第一天同我告白,第二天又同別的男生告白,我沒有答應你,你就和那位男同學在一起了。”

鄭千橙哼笑了聲,問:“然後呢?”

“然後。”江宋輕咳了一聲,繼續道,“然後我就醒了,發現自己很生氣。”

鄭千橙困了,閉著眼睛聽他講話,又輕聲細語道:“那是什麽時候?你是不是那時候就喜歡我了?”

江宋說是高中。

鄭千橙想都沒想道:“那我應該猜錯了吧。”

江宋沒說話。

鄭千橙又道:“你從來沒說過你會吃醋這件事。”

江宋心道:誰讓你那麽多異性朋友。

想完了覺得還是有必要說,於是伸手將她的臉捏住,一本正經道:“鄭千橙,以後和任何男人都要保持距離。”

鄭千橙唇角抿著笑,眼睛卻沒睜開,一個勁兒往他懷裏蹭:“知道啦知道啦。”

她甕聲甕氣道:“我心裏有一個位置,放著江宋。那個位置是我的男友,我的老公,還有我的愛人。我如果不愛江宋也不會等他這麽多年。”

江宋有多好哄,幾句話出口,他便也開始反思自己。

他抱著她悶聲想了很久,待他終於想出些什麽東西來時,鄭千橙已經窩在他懷裏徹底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鄭千橙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了人,她在微信頁面裏看到江宋發來的消息。

他進修結束,醫院這邊有文件需要處理,大約中午處理完就能回來,還可以陪她過周末。

消息發送時間是早晨七點。

現在是九點四十五,將近十點。

鄭千橙簡單沖洗一番,這裏沒多餘衣物,她拿來櫃子裏江宋的t恤和短褲穿在身上,又給張曼莉打了個電話。張曼莉讓她等江宋下班一起回家,不要自己打車回來。

鄭千橙訂了個外賣,站在洗手間洗衣服。

洗到一半,門外有人敲門。

她很驚訝,外賣這麽快得麽?

她在貓眼裏看了一眼,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少年身影,但是又不太確定,隔著門問了句:“晨飛嗎?”

門外的宋晨飛猛然擡頭:“嫂嫂是我!”

鄭千橙打開門,驚訝道:“你怎麽回來了?”

“我回來拿畢業證和學位證。”宋晨飛高她一頭,態度畢恭畢敬。

鄭千橙不好意思道:“來找你哥麽?進來坐會兒吧。”

雖然家裏什麽都沒有。

宋晨飛捧著一個深色的紙盒,笑道:“不進去了嫂嫂,我哥讓我把這個給你送過來。”

鄭千橙接過那盒子,不重。

“這是什麽?”她問道。

宋晨飛回道:“我哥給你的。”

他送完東西便離開了,鄭千橙隨手將盒子放到玄關處的地上,繼續去洗沒洗完的衣服。71.正文完結  

衣服洗好後, 鄭千橙從衣櫃裏拿來沒開封的衣架,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將幹凈衣服全部掛起。

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這次真是外賣, 她一邊吃飯一邊刷手機。吃完飯時已經將近十一點。

她問江宋什麽時候回來, 她在家裏等他。江宋正在忙沒回覆她。

百無聊賴時, 她註意到地板上靜置的紙盒。

幹幹凈凈的紙盒,樣式簡單, 邊角有磨損的痕跡, 看得出時間久遠。

將盒子抱過來後,她還在想, 這麽輕的盒子, 江宋會放些什麽東西給她。

她猜測花,或者什麽小禮物。不過猜來猜去還是覺得這盒子有些拉垮, 更像是裝著什麽文件的盒子而已。

真正打開了才發現, 是一些沒有署名沒有寄出的信。

一瞬間裏鄭千橙又冒出很多個想法。

別人給江宋的情書?江宋給別人的情書?

或者是……江宋給她寫的信。

房間裏安安靜靜,只有她一人。恍然間, 開始緊張起來。

她常常在想, 像江宋如此內斂的人,內心深處定是擁有一個豐富而自我的世界。他的職業, 穿透在人類疾病, 死亡與生存之間。見慣了人情冷暖,也有過奮力搶救的過程。她從不覺得江宋是個冰冷的人。

他是個善良溫暖,沈穩又木訥的矛盾體。

總是要逼他說話他才會稍微表達,寧願自己憋悶到痛苦也不願將脆弱的一面告訴別人。

這樣的江宋, 肯定以某種方式訴說著自己的情感。

陽光自窗外照耀進來, 鄭千橙拆信的手指都有些顫抖。

她覺得自己似乎在窺探著江宋的世界。

但同時又期待著,他的世界裏有她。

打開泛黃信紙的下一秒, 鄭千橙看到江宋蒼勁清秀的筆跡。

他寫道――

【您總說,等到我敢於直面人世間最為真實而醜陋的情感,才是真正成熟的男子漢。我想我應當是早就面對過,但也還是會想念您,您已經很久沒出現在我的夢裏。】

鄭千橙一楞,心臟瞬間快速跳動,她覺得更加難以置信,這不是江宋寫給她的信,這是江宋寫給他逝世母親的信。

她抿了抿唇,眉頭緊縮,一方面為自己私自拆開江宋的信而自責,另一方面又開始懷疑宋晨飛說的話是否真實。

她給宋晨飛打了個語音通話,詢問了一下紙盒的來由。

宋晨飛只說是江宋賣房子前留在他那裏的東西,昨晚發消息說讓他送過來。

他這麽一說,鄭千橙便更疑惑了。一種極其糾結又探索的心思糾纏著,最後只能小心翼翼地捧著信紙,虔誠看下去。

第一封信的最後他寫道――

【我始終記得那年生病,您帶我從醫院回家的場景。您不會開車,只能騎自行車,您身材清瘦,我坐在後面,雖然思想混沌,但能聽到你用力呼吸的聲音。我在您身上看到普通人用力生活的模樣,我也知道,如果沒有我,您的生活會好很多。

後來我長大,家裏條件寬裕了些。我慶幸於在您比較年輕的年紀認識您,和您共同經歷家庭富裕的過程,雖然這個家庭最終的結果不算太好。

我有過想要共同餘生的人,和她在一起時我心猿意馬惴惴不安,就算拼盡全力也僅能維持表面風輕雲淡。

但是我們分手了,我懼怕此生山高水遠,餘生的路只能我自己走。】

鄭千橙把第一封信按照原來的痕跡折好,平放在紙盒的蓋上,慢慢擡起手,似乎鼓足了勇氣,去拿第二封。

一如即往的思念母親,而後,提及到她。

【生活有些無聊,思及過往,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竟然就是同她在一起的三年。

很多次想去看她。

可我又想了想,時間過去太久了,說不定人家早把我忘了。

錯過就錯過了吧。】

鄭千橙看了眼日期。

江母去世的第二年,她和江宋分手的第五年。

確實,時間很久了。

但是――

鄭千橙擡手蹭掉臉頰的淚。

但是我還在等你。

只要你回頭,我就還在等你。

只要你告訴我你的想法,我也不想和你慪氣。

“怎麽會這樣啊。”鄭千橙嗚咽道,“怎麽會這樣。”

所以他把這些信送過來,讓她看。

剩下的信,無一例外,都在末尾提及到她。

【又過了一年,我還是想她。

事實上,我常常鄙視自己的懦弱與倔強。倘若它能讓我過得更瀟灑也好,可並沒有。

母親,我從小就這麽奇怪麽?】

【這一年我去看過她三次,淩晨三點兩次,下午五點一次。很幸運的是,下午五點那次我遠遠看見了她,她一個人,看起來很好。

知道她好,我便不打擾了。】

【近期在急診發生很多事,曾經親眼目睹過您的離去,我以為我能扛下世間所有悲歡。但如今我更堅信,無病無災便是福澤。

我始終以為人類與生俱來的便是孤獨,但今天在我眼前死亡的病人讓我知道人即便孤獨,也要熱愛生活,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我無法再堅持了。

我想去找她,試試看吧。不確定結果,也不想再後悔了。】

鄭千橙流著眼淚,把每封信覆原為原本模樣。再小心翼翼地放回老舊的紙盒裏面,蓋上蓋子。

她心臟的位置,淡淡的疼痛。

她不能像往常一樣裝作若無其事,更不能將那漫長九年看作過眼雲煙。

很遺憾不是麽?

她愛的人,愛她的人,是同一個人。

他和她,在一場奮不顧身的愛情中扮演著兩個小孩子,幼稚執拗地等,漫無目的地等。

如果,她能再聰明一點。就能在他隱約木訥的眼神中看到某種九曲回腸的依戀。

如果,江宋再聰明一點。就知道她的插科打諢中隱藏的全是對他的晦澀和期待。

“怎麽會這樣?”她捂著額角,淚水順著眼角滴落,雙眸紅透,唇瓣翕動著,“為什麽會這樣呢?”

與此同時,門口傳來一聲指紋解鎖的聲動。

江宋看見坐在地上的她,又看到她手邊放置的盒子。

他不知道她是看過了,還是沒有。

他低聲問道:“吃飯了麽?”

鄭千橙隱隱壓下湧來的淚意,江宋靠近她,她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

她轉身投進他懷裏,那種突如其來的力度,嚇他一跳。

江宋撫著她後背,知道她是看過了,內裏有種謹慎的羞赧,只抱著她,沒說話。

鄭千橙有點兒繃不住,哭啼的姿態格外動人真誠。

他沒見過她這樣子。

鄭千橙始終覺得江宋對她,算不得愛,只是在年輕氣盛的時候情難自控,迫不得已要對她負責而已。他這個人是沒有愛的,無論發生什麽,他都只會不動聲色。

但是現在她才想到,人這一生最沈重的不就是責任麽?她為什麽沒能懂呢?

而立之年,他們再也不能做到毫無保留的愛別人,生活無非是工作、家庭、人際關系等枯燥乏味的進程。

好在她還記得那個青春年少的自己,曾毫無保留地愛過江宋。

她一點兒都不後悔,只是可惜,了解得不夠深。

江宋不自覺嘆了口氣,聲色低沈卻又如釋重負。

“知道我愛你就好。”

大概是一年多以前,他還在急診科室做搶救醫師。那段時間忙得天昏地暗,常常飯沒吃兩口就被叫走,走路也不能算走的,要用跑的。

年關過後,急診室送來一位車禍重傷的小姑娘,隨行的人是車禍現場目擊人,他問起那人傷者信息,那人只說是好心人,說著把屏幕摔得稀碎的手機拿出來:“這是小姑娘的手機。”

江宋只看了一眼,便點頭轉身前往急救中心,小姑娘傷勢不容樂觀,十分緊急。

歷時五小時,手術結束時,江宋聽到主刀醫生飽含惆悵地感嘆:“聽天由命吧。”

晚上下班,他經過護士站時聽到幾個護士的聊天,手機相關。他一時間便想起那個摔得稀碎的手機。

一個護士道:“這手機響了一下午,都是些微信消息,唯一一個電話也沒接到,好像是傷者的男朋友。”

另一個護士道:“就是下午送來的那個小姑娘吧,失血過多,不一定能挺過去,太慘了。”

江宋聞言,停到護士站前:“傷者家屬沒來?”

那護士看他一眼,有點兒羞澀,又道:“好像是無父無母,外地的叔叔和姑姑正在往醫院這裏趕。”

江宋:“那姑娘在重癥?”

護士說是。

最後,他去了趟重癥監護室。後來他想,如果他沒去這趟,就見不到姑娘最後一次睜開眼的模樣,也聽不到姑娘的遺言。

燈光下,他發現小姑娘睜開眼睛,那幾乎是沒可能的事情,但醫學界有過奇跡,也有過回光返照。

她最終只說了個人名。

那人來的時候,江宋才得知小姑娘此行是來尋找即將分手的男友,雙方家庭的反對耗盡兩位年輕人的耐心。她此行可謂孤註一擲。

男孩幾欲崩潰,泣不成聲。

江宋站在走廊深處觀望著,想了想,擡腳離開。他那會兒是很想抽根煙的,無奈沒有,只能站在頂樓抽風。

他忽然感到心酸,那女孩不過二十歲。

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觸動了,心裏空空落落,某種密密麻麻伴著沈悶的刺痛感出現在他大腦裏。

年輕那會兒,總以為發個脾氣沒關系,只要那人足夠愛你總會來哄你。殊不知人家都走出去老遠了自己還在原地踏步。

只是這一次,他也覺得可惜了。

他拿出手機,給杜明戈打了個電話。

電話掛斷,心裏的石頭還未落地。他以為他只要做了這件事就好,當下發現他竟如此在意結果。

還好現在,他如願以償了。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寶子們一路以來的追更和評論撒花,今天終於正文完結啦。沒意外番外還是會日更的。有哥哥嫂子的番外,婚後的小日常,還有江醫生視角的戀愛經過。

無論是一開始對江醫生的不滿還是到後來對橙子態度不明朗的指責,都希望大家不要把這篇文當成童話來看。

而且我一直認為橙子是很幸運而且幸福的,首先她性格獨立,經濟獨立,父母雙全且包括哥哥都對她疼愛有加,她有未婚先孕並且將孩子生下的底氣和勇氣。婚後孩子養育父母幾乎全權負責,她輕松且自由。在人際關系中如魚得水,再好條件的男人她都敢拒絕,不怕錯過,也不怕從頭再來。唯一的不甘心就是江宋當年的擅自拉黑。

而且她和陳梵克的關系就算有暧昧(旁人眼中的暧昧)也是在她和江宋分手後(這點很重要,分手期間她還相過親,這些方面她絕對沒有錯,並且不斷接觸新的人之後發現最愛的依舊是江宋,相親以及陳梵克無一例外全部失敗,而且是僅僅有個試一下的想法後就打消了)。分手之前是陳梵克的一廂情願,她幾乎沒有意識到陳梵克喜歡她,後來實習工作才意識到。在和江宋重逢前兩年橙子和陳梵克就基本斷了聯系,婚後一年僅見過三次面,包括結婚那次。

是陳梵克看到橙子嫁給江宋,奇怪的勝負欲又被激起來了,他不甘心。(澄清一點,陳梵克和汪晨曦沒有發生過關系,小姑娘確實對他有過好感。)

然後江醫生,是個有感情潔癖的人。前期大家一直罵他,我都替他委屈啊(哭)嘴硬的人太難了。因為現實生活中我和江醫生性格還挺像的,所以狠狠代入了。不得不說這個性格真的很不好,自尊心強還不愛解釋。但是――後來改了改了

江醫生性格是有缺陷的,但他值得被愛。(有一點點傲嬌,需要被呵護

無論是江醫生還是橙子,都是有自己個性和生活的人,其實他們並不算很合適,但是合適不是能不能在一起的標準,相愛才是。

然後,愛人之間的理解與溝通真的很重要。

當初取名的時候也是想說,在這個世俗又現實的故事中,最純真的,就是愛情了。

每個人愛人的方式不同,至少作者以為,橙子和江宋把一生中最純真的愛情留給彼此,沒有別人。

原本就是想寫一個遺憾又圓滿的故事,不知道有沒有做到。

今天收到解封的消息,真的超級超級開心!

下一本寫《沒有離婚這一說》(現實向/痞子男主視角)或者《浮誇之友》(甜文/短篇/十萬字左右)

放個文案大家點收藏吧!

《沒有離婚這一說》(女主在文中出現過,是後期汪晨曦和梁甜負責的那個項目主人公)

林若冰的閃婚,讓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猝不及防

作為律所最清秀可人的美女,印象中她話很少,待人有禮,工作上進,內向又端莊

直到某天她的閃婚老公開著豪車停在律所樓下,一身黑衣顯得雙腿修長,眉宇間淩厲氣息勢不可擋,微擡下巴,吊兒郎當地叫她老婆

眾人驚呼:“原來林美女喜歡這樣的。”

林若冰前男友問:“哪樣的?”

同事說:“若冰老公叫熊燃,聽到這名字就覺得這個男人不一般。”

熊燃頭一次見林若冰,和她那些同事們看法不謀而合

白白凈凈的女人,年齡不老也不嫩,端正坐在日光下閃耀的玻璃窗下,見他來,也只是頷首低眉,唇角微翹

他想起相親之前同朋友說的要求,就一個――孝順

朋友說:“林若冰啊,她是我認識最孝順的女生,長得漂亮,人也老實。”

熊燃心想,這年頭還有用老實形容女生的?誇人還是埋汰人?

他問朋友林若冰的要求

朋友說人家要求也簡單,獨立就行

熊燃挑眉:“這不說我呢麽?”

朋友慫恿他:“你倆絕配嘛。”

相親尾聲,林若冰問他:“能不能問你一個私.密問題。”

熊燃雖然納悶,卻也痞笑道:“你說。”

林若冰湊過來,溫熱的氣息拂在他臉側,面色冷靜地問了句私密話。

彼時熊燃已經對她有了刻板印象,人如其名、木訥、呆板。

那話一出,他驚覺自己想法有錯,絲絲甜滋滋的氣息順著皮膚滲透至裏,像一股奇妙電流,瞬間疏通全身。

那晚他們沒回家。

登記那天,熊燃夾著根煙,神色認真對她道:“咱們雖然閃婚,但沒有離婚那一說。”

林若冰思索道:“那就不結了吧。”

熊燃手一抖,煙灰撲簌落下,鞋面迅速烤到發黑,聲調拉長:“林若冰?”

一向沒什麽表情的她忽地笑出聲,那一聲嬌俏又迷人:“開玩笑,我人生中,也沒那一說。”

在後來每一個耳鬢廝磨的日夜,熊燃都覺得,和她結婚是自己一生中最正確的決定。

林若冰亦是如此。

痞子老板&冷艷律師

先婚後愛/男主視角/現實向

《浮誇之友》

阮念北漂三年,打道回府

春節前昔和好友吃飯喝酒

一覺醒來,和景寒素睡在一起

景寒素是她穿開襠.褲時,就不共戴天的人

她左手無名指那塊兒疤就是他咬的

然後現在,脖子上、胳膊上……都是

青梅竹馬/p友轉正

高冷女神……經&白切黑Bking

求個作者收藏,和vb,說不定還有啥vvvvvvip章節~

謝謝大家,下本繼續哦!~

番外沒有例外是日更,老時間不見不散,有例外會請假。

感謝泥煤,筆芯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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