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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齋舍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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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齋舍情事

範靈樂心裏似乎有了猜測, 卻還要結結巴巴地問出口。

佟暄嘴角一扯,似笑非笑。

“陪我娘子午歇,有何不妥?”

“不妥不妥不妥!”範靈樂瞧他那樣兒, 早已感知到了他意圖,嚇得連連擺手。

“這裏可是書院!那……那麽多同窗,就在隔壁隔壁歇著呢!”

佟暄沒理會她的慌亂,步履從容地挨到她身邊坐下。

範靈樂嚇得一屁股挪開,又被佟暄傾身圈住,環在懷裏。

他使壞,輕輕咬一下她的耳垂,低聲蠱惑:“那一會兒娘子, 千萬可要小聲點, 莫攪擾了他們才是。”

範靈樂快急哭了,又氣又懼, 可到處都是佟暄的氣息、佟暄的觸碰, 她像是被施了法,口裏喊著推拒, 手上卻使不出一點推開的勁兒。

三兩下,她就被卸了盔甲。

察覺到她的變化, 佟暄心裏立刻明了。夫妻歡好了一段時日, 他們對彼此都漸熟悉。或者說,佟暄對她的反應漸已熟悉。她就好嘴硬,口裏總是拒不承認, 另一張小嘴卻把他纏得緊。

初始, 佟暄還因顧及她的感受, 把自己憋得臉紅,好聲好氣哄她許久, 這才敢進發。可久而久之,探知她的脾性,佟暄再不去聽她口中的違心之言,只一根玉指,便探得她的真心實感。

懷中的人又開始哼哼唧唧,她倒在榻上,雲鬢散亂,腳上亂踢亂蹬,臉頰酡些,似醉顏迷蒙。貝齒輕咬下唇,一副被他欺侮了的委屈樣兒。只那眼神,狠狠吔著他,似在強撐最後一氣勢,好表明自己的“寧折不彎”。

佟暄好笑,手指滑過,搓了搓指腹間的濕潤,隨即抹到她的唇上。

“瞧瞧,看你還能不能誠實點?就上面這張嘴倔。”

範靈樂真是氣哭了,擡起袖子猛擦嘴巴,掄起小拳頭就去捶他肩膀,一邊捶還要一邊唧唧地哭,卻只見眼尾濕潤了,倒是沒掉下一滴淚來。

佟暄截住她的手腕,人傾身過去,一下用嘴堵了她的唇。

不過三兩下功夫,靈蛇騰飛,範靈樂立馬就老實了,哭聲弱了下去,手軟軟搭在他肩頭,忍不住一下一下,去攀他脖頸後黑硬的發茬,又撫摸著順勢而上,指尖插入他的烏發間。

佟暄心中得意,更是溫存倍加,粗糙的指腹張開,慢慢去撫她眼角蓄著的淚。輕輕的摩挲,令人心尖發顫。

“嗯……”

範靈樂終是禁不住,弱弱出了聲。

“噓,小點聲,別給他們吵醒了。”他鼻尖嗅著她的鬢發,故意嚇唬她。

範靈樂小臉一白,嚇得趕忙緊咬住唇,心神一下就清明了。

可這清醒支撐不了多久,霎時,人癱軟了,眼神都開始渙散。

“唔……”一聲輕哼從鼻間溢出,牙齒捺著嬌嫩的紅唇,齒印都發白了。

可這沒能換來他的憐惜,竟是愈加惡劣了,唇擦著她濕透的鬢發,輕聲呢喃:“別出聲,就快了。”

快個屁!他什麽光景,她能不知道?哪次不是要折騰上許久?

範靈樂遭不住,不呼出來確乎是難受,可又怕得很,渾身上下都咬緊了,鼻尖一皺,人要哭不哭的。

“哎,懷哲兄,你也醒了?”

窗外,響起了招呼聲。這熟悉的音色,是方愷無疑了。

範靈樂瞳孔地震,撐開手就去推他。可佟暄箭在弦上,哪裏肯讓,反手又把她摟得更緊了。

她不依,又見力氣拼不過,張開嘴,咬上他的肩膀。

“嘶!”

她真是下了死力氣,口中有淡淡鹹腥味蔓延,汗水浸濕的雪白肩膀上,留下深深齒痕。

佟暄咬牙,一下也有點吃痛,身體卻更加繃不住了。

“我來書齋取個東西。”

窗外的對話還在繼續,劉懷哲同方愷寒暄完,手便去推門。

“哐哐哐”,門在晃動。

“奇怪,這書齋怎麽鎖上了?”

書院的學子們還並不知,這書院裏頭唯一的姑娘午休被安排來了這裏。

方愷見書齋有異常,收回了往前踏出的腳步,也駐足觀看。

“誰啊?誰在裏頭?”他拍拍門。

書院裏頭有規矩,學子們不可隨意走動,午休就只能待在他們的齋舍裏。

裏頭沒人應。

方愷也甚感奇怪,湊近前去,張望這扇門。

屋裏頭,範靈樂嗚嗚咽咽,拼命搖頭,眼淚都甩出來了,可她說不出話,這個時候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她不敢想象,此時開口,那聲音將會有多淫/蕩。

她去掐佟暄的手臂,他這時還穿著衣服,上身倒是看去一絲不茍,但額頭憋得青筋暴起,牙根咬得比她還狠,早已是說不出話來。

臨門一腳,蹴鞠倒鉤入框。

“咚咚咚”!

“誰呀?!”劉懷哲開始打門,“誰這個時辰偷偷鎖在書齋裏面?再不出來,我就去告訴夫子了!”

該死的,他還要進去取一本書,不然下午的策論做不出來可就完了。

“是我……”

就在劉懷哲對著大門怒目而視時,屋裏傳來一聲少女的輕呼。

兩個大男人瞬間僵在門口。

劉懷哲回頭,和方愷面面相覷。

尷了個尬了,裏頭怎麽會是嫂子?這下,倒顯得自己好像一個無禮的莽撞狂徒了。

劉懷哲如是想著。

範靈樂在裏面午歇?怎麽那麽恰好,今日中午未在齋舍見到子言?

方愷如是想著。

兩個男人各懷心思,沒有留意到少女聲音裏的嬌顫,其實頗不對勁。

“抱歉嫂子,是我唐突了,不知今日晌午是你在此歇息,罪過罪過。”

劉懷哲對著門打躬,也不管裏頭的人其實壓根看不見。

“無事。”範靈樂回他,禁不住小臉又是一紅,聽他這“嫂子”“嫂子”地叫,人心裏還有點奇怪,自己分明也是來這書院讀書的,怎麽現在倒像是……來陪床的?

她掃了眼撐在上方、面容含笑的男人,氣不打一處來,擡腳就要去踹,卻被佟暄先行探得意圖,輕巧巧扣住她的腳腕。

“那……我……我就先走了……”劉懷哲結結巴巴地開口,“那個……一會兒你好了,我再來拿書。”

劉懷哲並沒有什麽別的意思,可一句“一會兒你好了”,倒是叫範靈樂聽出了其他的意味。

腳步聲漸漸遠走,劉懷哲攜著方愷的胳膊,逃也似的離開了,方愷一步三回頭,奇怪地望了望書齋那扇門。

“呼!”佟暄長出口氣,埋頭在她頸窩處,大口呼吸。

少女的香氣沁入肺部,帶著粘膩的潮濕,附著在他毛孔的每一處。

這場情事實在酣暢,他此刻通體舒泰,人一饜足,精神也困頓了,身子也像沒了骨頭似的,癱軟在姑娘懷中。

“滾開!”

範靈樂又是一聲暴呵,手死命去推他,佟暄沒用勁兒,叫她從榻上翻了下去,一下便被推在了地上。

他單手撐著地,仰頭瞧她怒紅的小臉,似被蒸熟的軟白包子,氣鼓鼓、肉乎乎,只一口咬下去,就要漏了餡兒。

她胡亂扯過件衣服護在身前,散亂的發絲拂在白玉肩頭,被汗水黏住,又一綹綹搓開。

美啊,香啊。

腹部又是一緊,一陣灼燒。

他克制了下去,輕率地一笑,衣衫不整,松垮地披在身上,竟是叫人瞧出幾分落拓。跟他平常一絲不茍、清冷沈靜的模樣,很不一樣。

若他也是個浪蕩子弟,不知該享盡人間多少香艷溫柔,又不知會招惹得多少花兒為他墜枝。

可還好,他是佟暄,僅有的一面熱烈和不自制,都只叫她一個人看見。

她恍然覺得,自己好像懷揣他了好多的秘密,一些魚水之歡的秘辛,是獨占和獨有。這叫她心情激蕩,那些年少時的青澀戀慕,如水清澈,現在卻濃得化不開,緩緩將她纏繞,覆蓋在她肌膚的每一處,叫她此生都逃脫不開。

瞧他這幅勾魂模樣,她心是震顫的,剛剛的一晌貪歡,也叫她身體饜足得不行。可她秀眉一蹙,人又使起了性子。

“混蛋!”

她拾起地上的繡鞋,朝他丟去。

“誰教的你在我身上這麽混賬?要是真被人聽了去,我以後都沒臉再待下去了!”

佟暄依舊是笑,他沒答話,把那丟來的繡鞋從懷裏撿起,人傾身過去,肩膀倚在床榻邊,捏住她纖弱的腳踝,替她把腳往裏套。

範靈樂見他態度低順,竟是真升起了脾氣,腳一甩,躲開他手中的繡鞋。

“我算是知道了,你當初哄我來書院,哪兒是存了什麽叫我識字兒的心思?原是在這兒等著我呢,就是想磋磨我,你便痛快了!”

“冤枉,冤枉。”他笑得肩膀都在抖,手又去尋摸她的腳。

若不是叫那燕時瑾氣著了,他怎麽會忍不住,在這兒就將人辦了?畢竟這是書院,端正肅穆之地,行這種事,也著實不齒。

“我今日是實在被氣著了,還不是你激的我?”他竟來反咬一口。

範靈樂更是不幹了,扯著脖子喊冤:“又不是我招惹的他,是他巴巴的非要貼過來,那我還嫌他煩,我還覺著倒黴呢!”

佟暄眼眸一沈,想起那個狗皮膏藥似的燕時瑾,心裏就氣悶。

不行,這個狗東西,不能讓他再在書院待下去了。

他自知今日著實過分了,一門心思哄人,想要把來她的腳,替她穿鞋,卻又是被她躲開。

“不用你,我自己來!”她賭氣撒嬌,玉足懸在榻邊,人抖開衣服開始穿。

誰知佟暄竟張開手,一下將她腳捧在掌心,低頭吻上她的趾尖。

範靈樂一個觳觫,麻麻的細流從腳趾尖直達天靈蓋。

從這個視角可以看到他的頭頂,廉價的桃木簪子插在他的發間,往左攲斜,微微淩亂。他為她低頭俯首,套上那只磨出了毛邊的繡花鞋。

他擡首,略微蹙眉,“你這鞋都穿得這麽舊了?改日給你換一雙去。”

“嗯。”

心底一股暖流滑過,她羞赧點頭。

他們原是貧民夫妻,可只要互相依偎,便叫她覺得滿足,更勝卻人間無數富貴。

午休過後,又是一下午的課。

範靈樂中午沒歇息好,坐在座位上,昏昏沈沈地就這麽混過去了。

方愷也變得奇怪,總是動不動便去瞄佟暄,好像他臉上長了什麽疙瘩似的。

“康之,怎麽了?”

課餘休息,範靈樂正趴在桌上瞇覺,佟暄受不了方愷不時飄來的打量,轉頭朝他發問。

方愷的位置就在他斜後方,兩人中間不過隔了條過道。

“子言,你今日晌午去哪兒了?”他忍不住發問,“齋舍不見人,也不在學堂。”

佟暄還未張嘴,趴在桌上的範靈樂迷迷糊糊聽此一言,嚇得立馬坐直身子,正對上兩個男人神色各異的眼神。

什麽都不消說了,方愷看著佟暄,意味深長。

範靈樂臉紅,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頭了,忙支吾道:“我……我睡飽了,忽然想起來,還有幾個字沒練……”

她胡亂拿起筆,在紙上不知在比比劃劃什麽,劃拉了好幾下,才發現筆尖沒有沾墨,又囧著一張小臉兒,怯怯地去蘸硯臺裏的墨水。

兩個男人:“……”

方愷憋住笑,只是不敢出聲,怕叫範靈樂聽了去,姑娘更是尷尬不自在。

佟暄心底無奈嘆氣,這位姑奶奶,臉上心裏是一點事兒也藏不住。這樣沒城府,日後她進了宮,可要怎麽辦?

哎,無法,只能是自己,多回護一點了。

這個下午,佟暄到底安生了不少。

就為那個燕時瑾,這人也卻是有趣,午覺睡過了頭,大半節課都過去了,才打著哈欠出現在門口。夫子又是氣得拿戒尺直敲桌,幹脆地把他趕出了學堂,在外頭的烈陽下站了一下午。

待到夫子下了課,往外頭張眼一瞧,好嘛!哪裏還有個人影子?那燕時瑾,早不知跑到哪兒去了。

孽障!真是孽障!

袁夫子叫人把燕時瑾拎回來,尋了半晌,卻發現,他原來正在書院旁的林子裏,用金丸弓彈打鳥玩兒哩。

夫子氣得胡子亂飛,在學堂裏對著燕時瑾拍桌大吼:“我教書這麽多年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你這樣的學生!”

燕時瑾撇撇嘴,沒說什麽,只是一身懶散地站在那兒,明明站沒個站相,可偏有幾分氣質風流。

他聽老頭子訓人聽得無聊了,眼睛尋到人群中那朵鮮妍的嬌花,她粉臉如瓷,睜著一雙大眼睛看熱鬧地旁觀他挨訓,一群灰色無趣的腐儒中,她簡直鮮亮得眨眼。

趁夫子叉腰轉身之際,他眨眨眼,朝她丟去一個笑。

範靈樂氣鼓著臉,偏過頭不去看他。

這個人好煩哦!真的好煩!

燕時瑾忽然咂摸出被拎到學堂前訓話的趣味來,可以直直看到她的正臉,觀察她一顰一笑。她一笑,世界都亮了,可她一蹙眉,就叫人心裏發癢發緊,更想將她攬到懷裏,狠狠安慰(欺負)。

這樣一個活寶貝,竟是被那個窮酸書生撿去了,嘁。

又對上她夫君那吃人的眼神,燕時瑾沒去理會,不屑,自顧自地追逐著托腮望窗的小姑娘。

佟暄快要嘔血,那個燕時瑾簡直可堪放肆,光是他追著樂樂的眼神,就叫他受不住、忍不了,恨不能一口哨將白水召來,就地剜了他那雙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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