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這裏面，人心隔肚皮，誰都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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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這裏面，人心隔肚皮，誰都不能信
“這是小周, 雲妹，還有方哥。”
小周戴眼鏡，雲妹穿睡衣, 方哥就是運動男。
全都只是一個姓氏, 沒有說真實姓名, 蘇綢明白, 看論壇就知道，這種鬼蜮裏，有人會在論壇上實時直播，如果說了真名，很容易就在現實世界出名了, 再加上一些外貌描寫, 引來他人人肉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因此他們不願意透露真名, 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同樣, 荀繁和秦九韶也不會說真名。
好在大家的姓氏並沒有重樣的，可以全部以姓氏稱呼, 荀繁擔心自己的姓氏有些少見, 說的是繁字，不過沒有用繁, 而是用得凡, 希望能表現平凡一些，別讓人盯上。
比起其他人，她這個曾經全網揚名的異能高中生, 更容易被認出來, 既然打照面的時候, 對面沒有發現她是荀繁，那她再用姓名做一下偽裝, 應該可以天衣無縫了。
果然，說了小凡這兩個字後，對面沒有任何多餘的動靜。
交談間，荀繁發現了，對面主要負責說話的就是這位劉姐，看穿著，劉姐是個工作能力不錯的公司他員工，看談吐，一定是個小領導，非常善於和人交流，以及調度隊內資源。
本來荀繁和秦九韶突然從晚上到白天，心裏多少有些慌亂，這位劉姐一通組合拳下來，兩人心裏都舒服了。
先是做自我介紹，拉近距離，然後劉姐簡單概述了一下他們的經歷，期間還將自己經歷的事情中，比較好笑的幾個場面說出來，調解了一下略有些壓抑的氣氛，之後耐心詢問荀繁兩人的經歷，聽完後，各自安排幾個人要做什麽。
那位方哥有幾次想要開口，不太想讓一個陌生女人來分配任務，可是他說話的方式沒有劉姐好，其餘人都比較信服劉姐。
最後，荀繁被分配了一個溝通NPC的任務，因為劉姐已經從他們昨天晚上的經歷中看出來，荀繁是個社牛。
偶爾社牛，偶爾社恐的荀繁表示，其實有劉姐在，她可以去當一個社恐。
劉姐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她要去那個扯孝衣服的老太太那邊，套一套近乎，詳細問一下接下來喪禮的流程儀式。
在喪禮上，有一位老太太在屋中，她身邊放著一沓子白布，不同人進去後，她會根據不同人和死者的關系，為人扯孝。
荀繁和秦九韶剛過來，身上沒有孝，應該去扯一下。
“既然有孝，那你們為什麽不戴啊？”
荀繁看了一圈，也沒發現這些人的孝服在哪兒。
“現在不急著戴，我們商量著，是用去拿孝服當借口，找老太太多說幾句話，客套一番，拉近一些距離，好套話。要是知道你們會來，我們剛剛就將孝服拿回來了。”
劉姐說不急著戴，卻沒說什麽時候是必須戴的，荀繁聽著，心裏有了點兒底，這位劉姐對她和秦九韶，並不是十分的信任。
可能什麽時候穿戴孝服，是有講究的，這個情報也許是劉姐個人的情報，也有可能是對面隊伍的情報，不管情報屬於誰，得來的方法絕對都不容易，導致他們並不想白白將情報分享給荀繁與秦九韶。
荀繁由此也想到了，這個扯孝的老太太一定是個關鍵人物，從她身上可以得到有效的線索，所以劉姐安排她去套話，是想讓她拿自己套出來的有效情報，跟他們交換之前得到的有效消息。
不得不說，隊伍裏有一個這麽靠譜的領導人，很安心。
劉姐想得面面俱到，別人想要反駁，都找不到反駁的點，最後都乖乖聽她話去幹活了。
荀繁還是第一次成為被其他人領導的小兵，別說，這種感覺相當不錯。
領導擔責，有困難也是領導的責任，不用動腦子不說，什麽都不用想。
簡直太輕松了！
秦九韶則有些生氣，“荀繁，這個老太太地位那麽特殊，在鬼蜮裏，高低算是個小boss，這種級別的鬼怪，很難對付的。”
那個劉姐直接將那個鬼怪扔給荀繁來對付，秦九韶合理懷疑對方有惡意。
秦九韶這樣想也很正常，他們不過是剛碰過面的陌生人，人心隔肚皮，往壞處多想想，總歸是沒有錯處。
荀繁點點頭，“確實很難對付，但危險往往伴隨著機遇，越是難對付的家夥，越是有對付的必要，如果咱們贏了，那就賺大發了。”
“他們進來不知道多長時間了，連這種小boss都已經摸清楚了，還能有沒有問出來的情報，讓咱們去幫忙？”
秦九韶還是不太相信對方是好意，主要是對面那個叫方哥的人，全程都處於一種不配合的態度，在劉姐說話的時候，幾次三番打斷對方，這讓秦九韶很懷疑對面內部不合。
連內部矛盾都沒有解決的隊伍，可信力實在是太低了。
“你別想太多了。”
荀繁一看就知道秦九韶在想什麽，她輕笑搖頭，“不是每個隊伍都能天生擁有默契，尤其是這種半路遇上，勉強組合的隊伍，說實話，對面沒有當面吵起來，我還挺驚訝的。”
“秦九韶，你要記住一件事，那就是不管別人說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在行動中得到什麽，又能從對方的行為裏，獲得什麽訊息。”
荀繁可謂是語重心長了，她耐心跟秦九韶說著，希望秦九韶能夠明白，這個鬼蜮不是一個可以信賴任何人的地方。
她要是和秦九韶不認識，她絕對不會相信秦九韶。
相信是十分寶貴的東西，根本不會輕易給出去，所以現在她聽劉姐的話去幹活，並不是因為她相信劉姐，而是因為她確實很需要得到一些十分重要的訊息，不管是用情報避免鬼怪截殺也好，還是用情報去換取更加重要的情報也好，對她來說，都不虧。
秦九韶似懂非懂，他的組隊想法還停留在全息作戰時，在全息作戰的戰場上，只要組隊，那就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不要求有多麽信任隊友，至少可以將後背亮給隊友看。
而在鬼蜮裏，別說後背對著別人，就是正面對著別人，也看不透別人的心思，這就是最大的差別。
老太太有羅圈腿，所以來了葬禮現場後，就直接坐在了炕上，今天的天氣有些涼，她還讓人幫忙點了火，將炕燒的暖和一些。
來幫工的親戚朋友非常多，燒個火算不得難事，荀繁進去的時候，都能聞見木頭燒了之後的煙氣。
外屋有煙氣，裏屋倒是挺幹凈。
“來了，燒紙了嗎？”
老太太先問過話，荀繁這才想起來，她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第二天來吊唁的人，都得買一些紙錢來燒紙磕頭，剛剛經過靈堂的時候，裏面有不少人，死者的女兒和兒媳婦等人，在死者的左手邊，兒子和守靈的女婿等，要在右手邊，跪著。
來磕頭燒紙吊唁的人，磕完頭後，這些人要還禮。
路過的時候，荀繁還在想，這些人在幹什麽，現在想起來了。
沒有經歷過真正的葬禮，這種事情還真是不太想得起來。
好在荀繁的反應非常快，老太太剛問完，她沒多沈默，直接回答道：“燒過了，昨天晚上就過來燒過。”
不用燒二回，燒紙是吊唁，已經吊唁過了，怎麽能再吊唁一次。
荀繁將燒紙時間提前到昨天晚上，是因為昨天晚上她確確實實也算是吊唁過了，磕了頭還哭了一嗓子，她唯一的錯處就是沒有買紙錢。
可是他們這些人進入鬼蜮後，根本就出不去這個院子，如果紙錢是必須要帶的東西，那他們上哪兒去買啊？
總不能守在門口，見到拿紙錢進來的NPC，就直接伸手去搶吧？
這回輪到老太太沈默了，死一般的寂靜在屋中蔓延開來，秦九韶突然很緊張，他咽了口口水，手指在金屬和普通顏色之間來回變化，顯然已經做好了，一言不合直接開始打架的準備。
倒是荀繁很是氣定神閑，她反正想不出其他好的借口，這是她最能說服人的借口了，願意信就信，不信就不信唄，打不了開打。
她還不信了，她和秦九韶兩人還弄不散架子這個鬼蜮，一個A級一個B級，可不是吃素的！
好在最後老太太沒有鬧事，只是嗯了一聲，問他們和死者是什麽關系。
“我們倆是兄妹，都管她叫姨姥姥。”
“姨姥姥啊，那就是外甥孫女，沒必要服太重的孝，就扯個頭箍和腰帶，綁腿要嗎？”
“要，綁腿也要。”
小輩的孝本身要重一些，現代一般都不要綁腿了，但是荀繁怕出錯，自然要準備齊全。
古代時候，這些白布是很實用的東西，服完孝之後，可以拿回家去當抹布，納鞋底，但是到了現代，做抹布都沒什麽必要。
納鞋底更是沒必要，誰還自己親自納鞋底啊，納個鞋底子那麽難弄。
荀繁看著老太太扯孝，嘴上跟她閑聊起來，然後荀繁知道了老太太是跟她老頭一起過來幫工的，一天一百五的工錢，她和老頭經常幹這事兒，附近誰家有葬禮，大多都是請他們。
“那奶奶您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嗎？有什麽忌諱沒有啊？”
“老太太是死在昨天上午的，算是大三天，好在現在這個時候不算熱，不然下午得租個水晶棺材入殮。入殮能有什麽忌諱啊？你們這些小輩，到時候幫忙擡擡東西就行。”
老太太後頭的話是對秦九韶說的，秦九韶看上去就壯，是個幹活兒的好苗子。
秦九韶的表情有些奇怪，他還沒給他正式的長輩擡過棺材啥的，現在竟然要給一個鬼擡，真要命。
“還有就是擺供，這靈前擺供，要擺好幾桌子，這些事情都是人家主家來想，你們小輩就在一邊看看有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況吧。對了，到時候擺在靈前的東西可以吃兩口，對身體好。”
這個國家講究人死後，事死如事生，疑似就是生前如何，死後照樣要樣樣都有。
不用太害怕老人，就權當他們還活著一樣。
沒那麽多講究。
荀繁見老太太說了半天，也沒說什麽特別的東西，嘆了口氣，知道這一趟要鎩羽而歸了，這老太太嘴比死人還嚴。
不對，這老太太就是個死人。
就在荀繁要離開的時候，靈堂來人了，問老太太要怎麽入殮，入殮的步驟。
她們現在要去準備一下到時候用到的東西，省得下午要用的時候慌裏慌張，什麽都找不上去。
荀繁拉著秦九韶退到一旁，豎著耳朵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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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小周, 雲妹，還有方哥。”
小周戴眼鏡，雲妹穿睡衣, 方哥就是運動男。
全都只是一個姓氏, 沒有說真實姓名, 蘇綢明白, 看論壇就知道，這種鬼蜮裏，有人會在論壇上實時直播，如果說了真名，很容易就在現實世界出名了, 再加上一些外貌描寫, 引來他人人肉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因此他們不願意透露真名, 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同樣, 荀繁和秦九韶也不會說真名。
好在大家的姓氏並沒有重樣的，可以全部以姓氏稱呼, 荀繁擔心自己的姓氏有些少見, 說的是繁字，不過沒有用繁, 而是用得凡, 希望能表現平凡一些，別讓人盯上。
比起其他人，她這個曾經全網揚名的異能高中生, 更容易被認出來, 既然打照面的時候, 對面沒有發現她是荀繁，那她再用姓名做一下偽裝, 應該可以天衣無縫了。
果然，說了小凡這兩個字後，對面沒有任何多餘的動靜。
交談間，荀繁發現了，對面主要負責說話的就是這位劉姐，看穿著，劉姐是個工作能力不錯的公司他員工，看談吐，一定是個小領導，非常善於和人交流，以及調度隊內資源。
本來荀繁和秦九韶突然從晚上到白天，心裏多少有些慌亂，這位劉姐一通組合拳下來，兩人心裏都舒服了。
先是做自我介紹，拉近距離，然後劉姐簡單概述了一下他們的經歷，期間還將自己經歷的事情中，比較好笑的幾個場面說出來，調解了一下略有些壓抑的氣氛，之後耐心詢問荀繁兩人的經歷，聽完後，各自安排幾個人要做什麽。
那位方哥有幾次想要開口，不太想讓一個陌生女人來分配任務，可是他說話的方式沒有劉姐好，其餘人都比較信服劉姐。
最後，荀繁被分配了一個溝通NPC的任務，因為劉姐已經從他們昨天晚上的經歷中看出來，荀繁是個社牛。
偶爾社牛，偶爾社恐的荀繁表示，其實有劉姐在，她可以去當一個社恐。
劉姐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她要去那個扯孝衣服的老太太那邊，套一套近乎，詳細問一下接下來喪禮的流程儀式。
在喪禮上，有一位老太太在屋中，她身邊放著一沓子白布，不同人進去後，她會根據不同人和死者的關系，為人扯孝。
荀繁和秦九韶剛過來，身上沒有孝，應該去扯一下。
“既然有孝，那你們為什麽不戴啊？”
荀繁看了一圈，也沒發現這些人的孝服在哪兒。
“現在不急著戴，我們商量著，是用去拿孝服當借口，找老太太多說幾句話，客套一番，拉近一些距離，好套話。要是知道你們會來，我們剛剛就將孝服拿回來了。”
劉姐說不急著戴，卻沒說什麽時候是必須戴的，荀繁聽著，心裏有了點兒底，這位劉姐對她和秦九韶，並不是十分的信任。
可能什麽時候穿戴孝服，是有講究的，這個情報也許是劉姐個人的情報，也有可能是對面隊伍的情報，不管情報屬於誰，得來的方法絕對都不容易，導致他們並不想白白將情報分享給荀繁與秦九韶。
荀繁由此也想到了，這個扯孝的老太太一定是個關鍵人物，從她身上可以得到有效的線索，所以劉姐安排她去套話，是想讓她拿自己套出來的有效情報，跟他們交換之前得到的有效消息。
不得不說，隊伍裏有一個這麽靠譜的領導人，很安心。
劉姐想得面面俱到，別人想要反駁，都找不到反駁的點，最後都乖乖聽她話去幹活了。
荀繁還是第一次成為被其他人領導的小兵，別說，這種感覺相當不錯。
領導擔責，有困難也是領導的責任，不用動腦子不說，什麽都不用想。
簡直太輕松了！
秦九韶則有些生氣，“荀繁，這個老太太地位那麽特殊，在鬼蜮裏，高低算是個小boss，這種級別的鬼怪，很難對付的。”
那個劉姐直接將那個鬼怪扔給荀繁來對付，秦九韶合理懷疑對方有惡意。
秦九韶這樣想也很正常，他們不過是剛碰過面的陌生人，人心隔肚皮，往壞處多想想，總歸是沒有錯處。
荀繁點點頭，“確實很難對付，但危險往往伴隨著機遇，越是難對付的家夥，越是有對付的必要，如果咱們贏了，那就賺大發了。”
“他們進來不知道多長時間了，連這種小boss都已經摸清楚了，還能有沒有問出來的情報，讓咱們去幫忙？”
秦九韶還是不太相信對方是好意，主要是對面那個叫方哥的人，全程都處於一種不配合的態度，在劉姐說話的時候，幾次三番打斷對方，這讓秦九韶很懷疑對面內部不合。
連內部矛盾都沒有解決的隊伍，可信力實在是太低了。
“你別想太多了。”
荀繁一看就知道秦九韶在想什麽，她輕笑搖頭，“不是每個隊伍都能天生擁有默契，尤其是這種半路遇上，勉強組合的隊伍，說實話，對面沒有當面吵起來，我還挺驚訝的。”
“秦九韶，你要記住一件事，那就是不管別人說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在行動中得到什麽，又能從對方的行為裏，獲得什麽訊息。”
荀繁可謂是語重心長了，她耐心跟秦九韶說著，希望秦九韶能夠明白，這個鬼蜮不是一個可以信賴任何人的地方。
她要是和秦九韶不認識，她絕對不會相信秦九韶。
相信是十分寶貴的東西，根本不會輕易給出去，所以現在她聽劉姐的話去幹活，並不是因為她相信劉姐，而是因為她確實很需要得到一些十分重要的訊息，不管是用情報避免鬼怪截殺也好，還是用情報去換取更加重要的情報也好，對她來說，都不虧。
秦九韶似懂非懂，他的組隊想法還停留在全息作戰時，在全息作戰的戰場上，只要組隊，那就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不要求有多麽信任隊友，至少可以將後背亮給隊友看。
而在鬼蜮裏，別說後背對著別人，就是正面對著別人，也看不透別人的心思，這就是最大的差別。
老太太有羅圈腿，所以來了葬禮現場後，就直接坐在了炕上，今天的天氣有些涼，她還讓人幫忙點了火，將炕燒的暖和一些。
來幫工的親戚朋友非常多，燒個火算不得難事，荀繁進去的時候，都能聞見木頭燒了之後的煙氣。
外屋有煙氣，裏屋倒是挺幹凈。
“來了，燒紙了嗎？”
老太太先問過話，荀繁這才想起來，她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第二天來吊唁的人，都得買一些紙錢來燒紙磕頭，剛剛經過靈堂的時候，裏面有不少人，死者的女兒和兒媳婦等人，在死者的左手邊，兒子和守靈的女婿等，要在右手邊，跪著。
來磕頭燒紙吊唁的人，磕完頭後，這些人要還禮。
路過的時候，荀繁還在想，這些人在幹什麽，現在想起來了。
沒有經歷過真正的葬禮，這種事情還真是不太想得起來。
好在荀繁的反應非常快，老太太剛問完，她沒多沈默，直接回答道：“燒過了，昨天晚上就過來燒過。”
不用燒二回，燒紙是吊唁，已經吊唁過了，怎麽能再吊唁一次。
荀繁將燒紙時間提前到昨天晚上，是因為昨天晚上她確確實實也算是吊唁過了，磕了頭還哭了一嗓子，她唯一的錯處就是沒有買紙錢。
可是他們這些人進入鬼蜮後，根本就出不去這個院子，如果紙錢是必須要帶的東西，那他們上哪兒去買啊？
總不能守在門口，見到拿紙錢進來的NPC，就直接伸手去搶吧？
這回輪到老太太沈默了，死一般的寂靜在屋中蔓延開來，秦九韶突然很緊張，他咽了口口水，手指在金屬和普通顏色之間來回變化，顯然已經做好了，一言不合直接開始打架的準備。
倒是荀繁很是氣定神閑，她反正想不出其他好的借口，這是她最能說服人的借口了，願意信就信，不信就不信唄，打不了開打。
她還不信了，她和秦九韶兩人還弄不散架子這個鬼蜮，一個A級一個B級，可不是吃素的！
好在最後老太太沒有鬧事，只是嗯了一聲，問他們和死者是什麽關系。
“我們倆是兄妹，都管她叫姨姥姥。”
“姨姥姥啊，那就是外甥孫女，沒必要服太重的孝，就扯個頭箍和腰帶，綁腿要嗎？”
“要，綁腿也要。”
小輩的孝本身要重一些，現代一般都不要綁腿了，但是荀繁怕出錯，自然要準備齊全。
古代時候，這些白布是很實用的東西，服完孝之後，可以拿回家去當抹布，納鞋底，但是到了現代，做抹布都沒什麽必要。
納鞋底更是沒必要，誰還自己親自納鞋底啊，納個鞋底子那麽難弄。
荀繁看著老太太扯孝，嘴上跟她閑聊起來，然後荀繁知道了老太太是跟她老頭一起過來幫工的，一天一百五的工錢，她和老頭經常幹這事兒，附近誰家有葬禮，大多都是請他們。
“那奶奶您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嗎？有什麽忌諱沒有啊？”
“老太太是死在昨天上午的，算是大三天，好在現在這個時候不算熱，不然下午得租個水晶棺材入殮。入殮能有什麽忌諱啊？你們這些小輩，到時候幫忙擡擡東西就行。”
老太太後頭的話是對秦九韶說的，秦九韶看上去就壯，是個幹活兒的好苗子。
秦九韶的表情有些奇怪，他還沒給他正式的長輩擡過棺材啥的，現在竟然要給一個鬼擡，真要命。
“還有就是擺供，這靈前擺供，要擺好幾桌子，這些事情都是人家主家來想，你們小輩就在一邊看看有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況吧。對了，到時候擺在靈前的東西可以吃兩口，對身體好。”
這個國家講究人死後，事死如事生，疑似就是生前如何，死後照樣要樣樣都有。
不用太害怕老人，就權當他們還活著一樣。
沒那麽多講究。
荀繁見老太太說了半天，也沒說什麽特別的東西，嘆了口氣，知道這一趟要鎩羽而歸了，這老太太嘴比死人還嚴。
不對，這老太太就是個死人。
就在荀繁要離開的時候，靈堂來人了，問老太太要怎麽入殮，入殮的步驟。
她們現在要去準備一下到時候用到的東西，省得下午要用的時候慌裏慌張，什麽都找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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