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 人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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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人參果
◎兩個仙童抱在一起：救命！◎
“師父，前面有座山。”
行至山中，不多時，又見一樓閣，再走近，“師父，是一座觀宇。”
唐僧下馬，眾人往觀宇中走。
山門左邊有一個通碑，上書：“萬壽山福地，五莊觀洞天。”
“五莊觀洞天？”悟空跳近瞅了瞅，“好耳熟的名字。”
師徒一起進入山門，又見二門上有一副對聯：長生不老神仙府，與天同壽道人家。
“好生囂張！”悟空不禁脫口而出，這觀主好生狂妄，等等，觀主？五莊觀？
八戒嘿了一聲，“管他那麽多作甚，進去化緣了再說，師父肯定累了。”
悟空卻充耳未聞，又跳到了挑擔的沙僧那裏，將睡覺的某只貓給薅了出來，上下晃動了起來，“小師叔，醒醒，醒醒。”
“嗯？”一爪子揮下，一爪子揉了揉眼，語氣不太妙。有事小師叔，無事小三花是吧？
“小師叔，這五莊觀是你之前說的那個五莊觀嗎？”
五莊觀？
妙華一下就清醒了，“還能有第二個五莊觀不成，你們可悠著點吧。”
尾巴一甩，爪子在悟空手上一個借力，跳到悟空肩膀，再跳到了唐僧那裏，被唐僧接住，又重新瞇了起來。
她可得借機打卡一眼這人參果。
被當了跳板的悟空習以為常，只對這個五莊觀好奇不已，“二位師弟，可聽說過這個五莊觀觀主？”
八戒眼珠子轉了轉，但是悟空都已經問了，他也只能道：“倒是聽過，觀主叫鎮元子，說是地仙之祖，其他就不甚清楚了。”
地仙之祖？他尚且是天仙，這鎮元子，如何能得妙華所說的不好惹？還地仙之祖，牛皮倒是吹得大。
正欲多問，兩個小童兒急急忙忙跑了出來，躬身相迎，“老師父，我等有失遠迎，還請老師父隨我等入內。”
明月的眼神卻有些情不自禁的落在了唐長老懷裏的三花貓上。
兩個小仙童和之前的妙華差不多高矮，骨清神爽，讓人一眼便心生歡喜，唐長老見明月的餘光落在三花身上，低頭，妙華貓優哉游哉地甩著長毛尾巴，睜開了一只眼，又閉上，泰然自若，悠哉得緊。
唐長老宛若長者：“貓兒不怕人，仙童若是好奇，可抱抱她。”
“這，這如何使得！”明月擺手。
唐長老慈愛道：“我等貿然到訪，已是叨擾，這貓兒平時被慣壞了，吃得精細，貧僧厚顏，還望二位仙童多多照顧一下貓兒。”
這妙華平時不是睡覺便是沾花惹草，山門前被悟空扒拉醒，沒有和悟空幹一架就算了，還跑到了他身上賴著，分明就是對著五莊觀有想法，他作為一個哥哥，哪裏好不成全。
明月笑著接過了已經有些重量的妙華貓，和清風一道走著，腳步都反而更輕快了些許。
到了正殿，這壁中間掛著“天地”二字，設有香案。
唐僧上前撚香註爐，三匝禮拜。這些流程是禮貌，缺少不得。
一旁的兩位仙童，眼中也多了幾分尊敬，你敬我，我便敬你，自古如此。
拜完後，唐僧這才順勢問道：“二位仙童，緣何你家觀主，祭拜的乃是天地？”底下幾個徒弟也豎起了耳朵。
童子道：“老師不知，只這二字，下邊的還受不得我們的香火呢。”
“哦？”
“三清是家師的朋友，四帝是家師的故人，九曜是家師的晚輩，元辰是家師的下賓。①”
一旁的悟空湊過來，“你說得這麽厲害，那你師父又在何處？”
“家師得元始天尊簡帖，去上清天彌羅宮聽講混元道果去了，不在家。”
悟空卻皺起了眉，一個地仙，如何能去得彌羅宮？扯謊呢！妙華莫不是被人騙了？這樣一個只會吹牛的空心架子有什麽厲害的？
但是在悟空冒出來問話的時候，唐僧便註意到了悟空，如今這仙童一回答，見悟空的模樣，唐僧便知道悟空說不出好話，擡手攔住了悟空，沒讓悟空繼續發昏。
反倒是讓悟空去放馬，也就是讓他冷靜下，給二師弟講講經，讓八戒去包袱中取一些米糧做飯去，讓悟凈去看守行禮等等。
清風明月對視一眼，都點點頭，清風問道：“啟問老師可是往西天取經的唐三藏？”
“正是貧僧，二位仙童如何得知？”
“家師臨走前層吩咐我二人遠接。”二位仙童將師父搬了出來，說了緣由，又給唐僧奉了香茶，將貓兒還給了唐僧，這才別了唐僧，去敲了人參果。
鎮元子臨行前，特意囑咐只給金蟬子一人，防備他手下的徒弟惹麻煩，故而趁著唐僧三個徒弟各自有事，兩位仙童摘果子摘得很快。
綠帕墊著的丹盤上，放著兩個人參果，“唐師父，我五莊觀偏僻荒蕪，無甚好物，此有素果兩枚，權為解渴。”
唐僧見狀，驚訝到直接站了起來，妙華貓在椅子上蹭起來，前爪趴在桌子上，眼睛直盯盯盯著兩個果子看，還真是宛如嬰兒，只是仔細一看，稍許有些透亮也沒有孩童的肌膚紋路，倒是像水質一般？
“阿彌陀佛，怎能讓貧僧吃人？快拿走，快拿走！”
清風一把抓住妙華貓的爪子，不讓貓兒湊上去，在明月之前把妙華貓抱在了懷裏，而明月則解釋道：“長老，這是人參果，是樹上結的果子，吃一個不妨事的！”
唐僧手上不停轉動著佛珠，轉動速度越快，心反而愈發平靜下來，回憶一路上碰到我的妖魔鬼怪，還有如今妙華的平靜，凝神細看，倒也看出了人參果與嬰兒的些許不同，只是，“那貧僧也吃不得！”
“這果子雖不是嬰孩，但既然是人的模樣，我便不能吃下它。貧僧今日能吃下人形的果子，焉知來日不能吃下人？”
“貧僧雖是凡人，卻也修佛悟道，還望二位仙童理解，貧僧不能去降低自己的底線。”
執拗，但卻說得有理有據。
二位仙童面面相覷，明明一件很容易的小事，怎麽這麽難辦？
“貧僧倒是想冒昧一問，這結果的樹到底是仙樹還是妖樹，緣何結的果子會是嬰孩模樣？”
仙童哪裏能忍受自家果樹被汙蔑？
清風不禁橫眉冷對，“唐長老這是說得什麽話？家師好心請你，你倒好，反來汙蔑家師？”
“混沌初分，天地未開之際，就已產成這顆靈根，吸取的乃是地之精華，三千年開花，三千年結果，三千年成熟，聞一聞便可活三百六十歲，吃一個，活四萬七千年。”
“天地人三才，人為萬靈道體，人參果為嬰孩之態，正是家師靈樹之奧妙，此乃得天所鐘！”
見清風明月氣鼓鼓的模樣，又聽聞他們的解釋，唐僧起身道了歉，兩個仙童哼了一聲，卻還是記得師父的囑咐：“長老快些吃吧，這果子久放不得。”
仙童以為解釋得這麽明白了，唐僧該吃了，熟料，唐僧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瘋，脫口而出，“既然這果子如此有靈性，又得具初始人形，那這果子，可有生命，可能開竅成精？”
哈？
二仙童呆在了原地，他們聽到了什麽？
清風懷裏的妙華貓也擡起了貓貓頭：啊？
卻見唐僧完全沒有等仙童回答的意思，只看著兩個果子，陷入魔怔了般自顧自道：“悟明作為一匹凡馬尚且能開悟，得觀音開竅，人參果乃靈氣之精華，又是所謂的道體，緣何不能開竅？”
“若人散亂心，入於塔廟中，一稱南無佛，皆已成佛道。②”
“眾生皆佛！”
像是打破了某種禁忌，唐僧原地打坐，講起了佛經，背後隱隱透露出不甚清明的……佛相？
“喵！”妙華心中一陣陣握草，從清風懷裏跳出化作人身，衣袖一揮，感覺外面的探查與聲音，以最快的速度布置陣法，將此處的情況盡最大的努力隱藏。
二仙童還沒有從唐僧的震驚中回神，又猛然見到貓變人，世上還能有第二只貓仙？
二仙童呆若木雞，面面相覷，沒有任何猶豫，緊緊靠在了一起，救命！這和尚什麽情況！一個凡人如何能有佛身法相！不愧是師父的好友！可是現在情況不太對啊，他還是凡人啊，而且什麽眾生皆佛，這是能說的嗎？還有妙華仙子啊，您什麽時候下凡的？您這是袒護這和尚，是吧？
等等……那人參果……
“怎麽可能……”
人參果的靈氣肉眼可見的在流轉，就像是修士修行運行靈氣……
這和尚……還是人嗎？
少頃：
過於求速布置好陣法的妙華擦了擦額角的汗，只覺得心神俱疲，再看那兩枚人參果，越來越接近真人的質感，只是到底還差了一點，不得寸進，唐僧的狀態就更神異了，背後的佛相不見真容，半隱半藏。
口中的佛經，不，不止是現有的佛經，夾雜更多的是，他對於佛經自己的理解，是他自己理解的——佛經。
唐僧，已有自己的佛道。
多恐怖的天資啊，哪怕唐僧是金蟬子轉世，可如今的唐僧終究還是二十來歲的凡人啊！
只是唐僧的臉上的汗水，也愈發的多了，畢竟是凡人之身，要點化兩個人參果，還差了那麽一點，但是此刻，人參果的點化，已經與他自己的佛道牽連了起來，一榮俱榮。
妙華指尖動了動，腦海中陡然靈光一閃，雖有所遲疑，但眼見唐僧愈發支撐不住，只能咬牙，“賭一把！”總歸唐僧死不了。
上清天彌羅宮：
鎮元子眉心一動，睜開了眼，元始天尊停下講道，手上波動了片刻，明悟過來，笑道：“金蟬子之資，若入我門下，如今怕早已證道大羅。”
鎮元子肉眼可見舒了口氣，“好在他氣運不錯，如今看來，佛門當是困不住他了。”
元始天尊眸光平靜地看向天際，“佛門氣運大漲，端看如來能否接住了。”
說完，這才有了幾分人氣，眼含笑意，對著鎮元子打趣道：“金蟬子是醒了，你便要提前回五莊觀，你和觀音的戲，還演麽？”
鎮元子半點不急，悠悠起身，“不演了唄。”金蟬子都醒了，佛門那邊他自己交代去。
“我且先回去，安撫好我那兩個小徒兒。”怕是被嚇著咯。
【作者有話說】
備註：①原文。②《法華經》
清風明月：嗚嗚嗚嗚我們還只是一千多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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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仙童抱在一起：救命！◎
“師父，前面有座山。”
行至山中，不多時，又見一樓閣，再走近，“師父，是一座觀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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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門左邊有一個通碑，上書：“萬壽山福地，五莊觀洞天。”
“五莊觀洞天？”悟空跳近瞅了瞅，“好耳熟的名字。”
師徒一起進入山門，又見二門上有一副對聯：長生不老神仙府，與天同壽道人家。
“好生囂張！”悟空不禁脫口而出，這觀主好生狂妄，等等，觀主？五莊觀？
八戒嘿了一聲，“管他那麽多作甚，進去化緣了再說，師父肯定累了。”
悟空卻充耳未聞，又跳到了挑擔的沙僧那裏，將睡覺的某只貓給薅了出來，上下晃動了起來，“小師叔，醒醒，醒醒。”
“嗯？”一爪子揮下，一爪子揉了揉眼，語氣不太妙。有事小師叔，無事小三花是吧？
“小師叔，這五莊觀是你之前說的那個五莊觀嗎？”
五莊觀？
妙華一下就清醒了，“還能有第二個五莊觀不成，你們可悠著點吧。”
尾巴一甩，爪子在悟空手上一個借力，跳到悟空肩膀，再跳到了唐僧那裏，被唐僧接住，又重新瞇了起來。
她可得借機打卡一眼這人參果。
被當了跳板的悟空習以為常，只對這個五莊觀好奇不已，“二位師弟，可聽說過這個五莊觀觀主？”
八戒眼珠子轉了轉，但是悟空都已經問了，他也只能道：“倒是聽過，觀主叫鎮元子，說是地仙之祖，其他就不甚清楚了。”
地仙之祖？他尚且是天仙，這鎮元子，如何能得妙華所說的不好惹？還地仙之祖，牛皮倒是吹得大。
正欲多問，兩個小童兒急急忙忙跑了出來，躬身相迎，“老師父，我等有失遠迎，還請老師父隨我等入內。”
明月的眼神卻有些情不自禁的落在了唐長老懷裏的三花貓上。
兩個小仙童和之前的妙華差不多高矮，骨清神爽，讓人一眼便心生歡喜，唐長老見明月的餘光落在三花身上，低頭，妙華貓優哉游哉地甩著長毛尾巴，睜開了一只眼，又閉上，泰然自若，悠哉得緊。
唐長老宛若長者：“貓兒不怕人，仙童若是好奇，可抱抱她。”
“這，這如何使得！”明月擺手。
唐長老慈愛道：“我等貿然到訪，已是叨擾，這貓兒平時被慣壞了，吃得精細，貧僧厚顏，還望二位仙童多多照顧一下貓兒。”
這妙華平時不是睡覺便是沾花惹草，山門前被悟空扒拉醒，沒有和悟空幹一架就算了，還跑到了他身上賴著，分明就是對著五莊觀有想法，他作為一個哥哥，哪裏好不成全。
明月笑著接過了已經有些重量的妙華貓，和清風一道走著，腳步都反而更輕快了些許。
到了正殿，這壁中間掛著“天地”二字，設有香案。
唐僧上前撚香註爐，三匝禮拜。這些流程是禮貌，缺少不得。
一旁的兩位仙童，眼中也多了幾分尊敬，你敬我，我便敬你，自古如此。
拜完後，唐僧這才順勢問道：“二位仙童，緣何你家觀主，祭拜的乃是天地？”底下幾個徒弟也豎起了耳朵。
童子道：“老師不知，只這二字，下邊的還受不得我們的香火呢。”
“哦？”
“三清是家師的朋友，四帝是家師的故人，九曜是家師的晚輩，元辰是家師的下賓。①”
一旁的悟空湊過來，“你說得這麽厲害，那你師父又在何處？”
“家師得元始天尊簡帖，去上清天彌羅宮聽講混元道果去了，不在家。”
悟空卻皺起了眉，一個地仙，如何能去得彌羅宮？扯謊呢！妙華莫不是被人騙了？這樣一個只會吹牛的空心架子有什麽厲害的？
但是在悟空冒出來問話的時候，唐僧便註意到了悟空，如今這仙童一回答，見悟空的模樣，唐僧便知道悟空說不出好話，擡手攔住了悟空，沒讓悟空繼續發昏。
反倒是讓悟空去放馬，也就是讓他冷靜下，給二師弟講講經，讓八戒去包袱中取一些米糧做飯去，讓悟凈去看守行禮等等。
清風明月對視一眼，都點點頭，清風問道：“啟問老師可是往西天取經的唐三藏？”
“正是貧僧，二位仙童如何得知？”
“家師臨走前層吩咐我二人遠接。”二位仙童將師父搬了出來，說了緣由，又給唐僧奉了香茶，將貓兒還給了唐僧，這才別了唐僧，去敲了人參果。
鎮元子臨行前，特意囑咐只給金蟬子一人，防備他手下的徒弟惹麻煩，故而趁著唐僧三個徒弟各自有事，兩位仙童摘果子摘得很快。
綠帕墊著的丹盤上，放著兩個人參果，“唐師父，我五莊觀偏僻荒蕪，無甚好物，此有素果兩枚，權為解渴。”
唐僧見狀，驚訝到直接站了起來，妙華貓在椅子上蹭起來，前爪趴在桌子上，眼睛直盯盯盯著兩個果子看，還真是宛如嬰兒，只是仔細一看，稍許有些透亮也沒有孩童的肌膚紋路，倒是像水質一般？
“阿彌陀佛，怎能讓貧僧吃人？快拿走，快拿走！”
清風一把抓住妙華貓的爪子，不讓貓兒湊上去，在明月之前把妙華貓抱在了懷裏，而明月則解釋道：“長老，這是人參果，是樹上結的果子，吃一個不妨事的！”
唐僧手上不停轉動著佛珠，轉動速度越快，心反而愈發平靜下來，回憶一路上碰到我的妖魔鬼怪，還有如今妙華的平靜，凝神細看，倒也看出了人參果與嬰兒的些許不同，只是，“那貧僧也吃不得！”
“這果子雖不是嬰孩，但既然是人的模樣，我便不能吃下它。貧僧今日能吃下人形的果子，焉知來日不能吃下人？”
“貧僧雖是凡人，卻也修佛悟道，還望二位仙童理解，貧僧不能去降低自己的底線。”
執拗，但卻說得有理有據。
二位仙童面面相覷，明明一件很容易的小事，怎麽這麽難辦？
“貧僧倒是想冒昧一問，這結果的樹到底是仙樹還是妖樹，緣何結的果子會是嬰孩模樣？”
仙童哪裏能忍受自家果樹被汙蔑？
清風不禁橫眉冷對，“唐長老這是說得什麽話？家師好心請你，你倒好，反來汙蔑家師？”
“混沌初分，天地未開之際，就已產成這顆靈根，吸取的乃是地之精華，三千年開花，三千年結果，三千年成熟，聞一聞便可活三百六十歲，吃一個，活四萬七千年。”
“天地人三才，人為萬靈道體，人參果為嬰孩之態，正是家師靈樹之奧妙，此乃得天所鐘！”
見清風明月氣鼓鼓的模樣，又聽聞他們的解釋，唐僧起身道了歉，兩個仙童哼了一聲，卻還是記得師父的囑咐：“長老快些吃吧，這果子久放不得。”
仙童以為解釋得這麽明白了，唐僧該吃了，熟料，唐僧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瘋，脫口而出，“既然這果子如此有靈性，又得具初始人形，那這果子，可有生命，可能開竅成精？”
哈？
二仙童呆在了原地，他們聽到了什麽？
清風懷裏的妙華貓也擡起了貓貓頭：啊？
卻見唐僧完全沒有等仙童回答的意思，只看著兩個果子，陷入魔怔了般自顧自道：“悟明作為一匹凡馬尚且能開悟，得觀音開竅，人參果乃靈氣之精華，又是所謂的道體，緣何不能開竅？”
“若人散亂心，入於塔廟中，一稱南無佛，皆已成佛道。②”
“眾生皆佛！”
像是打破了某種禁忌，唐僧原地打坐，講起了佛經，背後隱隱透露出不甚清明的……佛相？
“喵！”妙華心中一陣陣握草，從清風懷裏跳出化作人身，衣袖一揮，感覺外面的探查與聲音，以最快的速度布置陣法，將此處的情況盡最大的努力隱藏。
二仙童還沒有從唐僧的震驚中回神，又猛然見到貓變人，世上還能有第二只貓仙？
二仙童呆若木雞，面面相覷，沒有任何猶豫，緊緊靠在了一起，救命！這和尚什麽情況！一個凡人如何能有佛身法相！不愧是師父的好友！可是現在情況不太對啊，他還是凡人啊，而且什麽眾生皆佛，這是能說的嗎？還有妙華仙子啊，您什麽時候下凡的？您這是袒護這和尚，是吧？
等等……那人參果……
“怎麽可能……”
人參果的靈氣肉眼可見的在流轉，就像是修士修行運行靈氣……
這和尚……還是人嗎？
少頃：
過於求速布置好陣法的妙華擦了擦額角的汗，只覺得心神俱疲，再看那兩枚人參果，越來越接近真人的質感，只是到底還差了一點，不得寸進，唐僧的狀態就更神異了，背後的佛相不見真容，半隱半藏。
口中的佛經，不，不止是現有的佛經，夾雜更多的是，他對於佛經自己的理解，是他自己理解的——佛經。
唐僧，已有自己的佛道。
多恐怖的天資啊，哪怕唐僧是金蟬子轉世，可如今的唐僧終究還是二十來歲的凡人啊！
只是唐僧的臉上的汗水，也愈發的多了，畢竟是凡人之身，要點化兩個人參果，還差了那麽一點，但是此刻，人參果的點化，已經與他自己的佛道牽連了起來，一榮俱榮。
妙華指尖動了動，腦海中陡然靈光一閃，雖有所遲疑，但眼見唐僧愈發支撐不住，只能咬牙，“賭一把！”總歸唐僧死不了。
上清天彌羅宮：
鎮元子眉心一動，睜開了眼，元始天尊停下講道，手上波動了片刻，明悟過來，笑道：“金蟬子之資，若入我門下，如今怕早已證道大羅。”
鎮元子肉眼可見舒了口氣，“好在他氣運不錯，如今看來，佛門當是困不住他了。”
元始天尊眸光平靜地看向天際，“佛門氣運大漲，端看如來能否接住了。”
說完，這才有了幾分人氣，眼含笑意，對著鎮元子打趣道：“金蟬子是醒了，你便要提前回五莊觀，你和觀音的戲，還演麽？”
鎮元子半點不急，悠悠起身，“不演了唄。”金蟬子都醒了，佛門那邊他自己交代去。
“我且先回去，安撫好我那兩個小徒兒。”怕是被嚇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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