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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小了?本王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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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小了?本王不允許!

簡簡單單一句閑聊, 沒有任何旖旎色彩著墨的一筆帶過,和以往的家常念叨沒有半點區別,偏偏就是這麽一句話, 讓毫無防備的岑扶光出了大醜。

幸好目前所有人都躲著他, 就連太子都幾日不曾出現了。

捂著臉飛速竄回了正房, 嘭地一聲關上了房門,連著用了幾盆涼水才算洗幹凈了臉上的血色狼狽。

故意的,那個狠心的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她明明知道自己素了多久。

岑扶冷笑著一把抹過臉上的水珠,眼睫上殘存的水氣讓他本就桀驁的眉眼更添清冽, 黝黑的瞳孔滿是不服氣。

自己這次絕不妥協,絕不。

看誰忍得住。

換過一身幹凈衣衫, 岑扶光面無表情出了門,剛要去地牢轉轉,誰知剛出院門見善就迎了過來, 他這次是為正事來的。

快步上前, 把手中的畫卷在岑扶光眼底展開。

“爺, 這是閩越那邊的宅子規劃圖,如今已經完成了地基——”

一滴鮮紅的血液滴落在了他展開的畫卷之上。

見善大驚, 忙不疊伸手去扶又仰著脖子捂鼻子的岑扶光,“怎麽了, 您身體出什麽問題了?我現在就去叫太醫!”

“不、用!”

岑扶光把人叫停,無暇為見善解憂, 只在心裏不停咒罵自己。

能不能有點出息?

人家什麽都不用做就一句話就能勾得你神思不屬?

你爭點氣!

這次你必須要堅持下去, 不然以後家裏夫綱永遠都振不起來了!

罵了好一會兒, 鼻血終於是止住了, 也隨便掰了個理由給見善,“天熱, 上火。”

短暫驚慌後的見善理智回歸,悄咪咪瞅岑扶光,瞅一眼,再瞅一眼。

岑扶光:“你瞅啥?”

見善:“瞅你欲求不滿唄。”

嘴快的人下意識說了實話。

岑扶光:……

見善:……

腦子一個機靈,身體躲避危機的本能快過了腦子的思考,見善還沒回神呢,已經拔腿向外快速逃竄。

岑扶光:很好,非常好。

——

信末那句關於唐裝的閑談,是有意,也是無意。

雖然這邊伺候的人不少,江瑤鏡也沒覺得哪裏不周到,只是到底不比家裏,譬如繡娘,這邊就沒有常備的。

江團圓和劉媽媽她們平日裏已經夠忙了,孩子們的衣裳都是她們在做,再幫自己做些小衣裏衣,就確實抽不開空了。

而且外裳那些繁覆精美的刺繡,也確實需要專門的繡娘來做。

所以到了杭州後,江瑤鏡的外裳幾乎都是在外面買的。

先前有孕時,都是別人送圖樣畫冊上門自己挑選,如今終於卸了貨,畫冊始終不如親自上身,也是難得輕松,一時間沒控制住,光是自己的衣裳就買了好幾箱。

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或許是不如從前窈窕,或許是很多喜愛的花色如今已經不適合自己上身了。

買了很多,但總是沒達到心中預期,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昨兒夜裏實在睡不著,就翻箱倒櫃整理這幾日的新收獲,不知從哪翻出了一身金枝楓語的襦裙出來,配色十分熱烈大膽,袖口衣擺處處都是精巧的撞色。

既浪漫又熱情,色彩十分瑰麗。

沒忍住上身試穿了。

當時看著鏡中的自己時,這幾日的不對勁都消失了,看哪都覺得相得益彰。

如今的自己確實非常適合大方奪目的唐裝。

只低頭看著自己那條深深的溝壑時,既害羞又遺憾,遺憾的是只能在內院這般穿戴,是絕對穿不出門的。

有些可惜,但也很滿足。

內院就內院,愉悅到自己才是最主要的。

唔,順帶小小還擊一個某人也是可以的。

不過,月子已經做完,太醫也說身體已經恢覆了康健,親戚們也走了,是時候開始瘦身計劃了。

江瑤鏡請教了太醫,太醫根據她的身體為她定制了清淡膳食單子,又有擅長清減按摩的嬤嬤在一旁輔助,江瑤鏡這邊風風火火開啟了減肥之路。

——

而岑扶光這邊,也沒閑著。

見善到底為自己的嘴快付出了沈重的代價,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不過罪魁禍首也沒閑著,因為太子出來了。

在岑扶光把府裏折騰得怨聲載道後,太子終於出現了。

兩兄弟站在院中,無聲對峙。

精神飽滿的岑扶光看著岑扶羲眼下那抹青黑,嘴角一扯,笑了,“大哥你這看起來休息的不是很好的樣子,是有什麽煩心事麽?”

岑扶羲:……

明知故問。

是,兩個孩子並不愛哭,一日大約也就哭個三兩回,而且嬤嬤們也哄得住他們,很快就能停下。

對尋常人來說,兩個孩子已經是乖巧聽話了。

但岑扶羲並不是尋常人,他實在厭惡噪音,甚至跟人都說不了幾回話,說話久了就覺得頭疼,更別提小孩子的尖銳哭聲了。

入耳的瞬間,只覺頭暈眼花,耳畔發鳴。

他當然可以躲出去,反正這麽多人看著孩子,不會出事。

但實在沒有眼前這個不負責的爹心狠,到底沒有避出去。

忍到現在,已經快習慣了。

習慣不能成自然,還是快些還回去才是上策。

岑扶羲沒功夫和他在這陰陽怪氣打嘴仗,揉了揉酸脹的眉心,直接開口道:“戶部貪汙,從尚書到幾位侍郎都有嫌疑,已知尚書是貴妃的弟弟,幾位侍郎背後都有皇子的身影,這種情況下,你要如何查證,如何判案?”

說完就略顯期待地看著岑扶光。

扶光他自幼在軍營長大,兵貴神速,他也習慣了橫沖直撞和快刀斬亂麻。

但朝政和軍營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

每一樁大案背後都牽扯了無數人,為皇者絕不能非黑即白,更不能憑自己喜好辦事,即使那是真理。

事實上,如果不是父皇實在讓人無法言說,現在的扶光在朝中歷練才是最好的,實戰總是最能讓人深刻。

等他在官海歷練個小十年,身上的殺伐氣稍減,又學會了迂回忍耐,也就成了。

偏偏,現在不是回京的時候。

自己也只能這般幹巴巴的填鴨灌輸。

岑扶光垂眸思考了片刻,在岑扶羲很是期盼的目光下吐出三個字,“都殺了。”

岑扶羲:!

努力遏制住噴湧的怒氣,岑扶羲冷聲問他,“六部缺一不可,你把尚書和侍郎都殺了,就算不提他們身後的勢力,戶部一時間要如何運轉?”

“那可是國庫的錢袋子,誰又能接手?”

對於他的質問,岑扶光的反應很平淡,“亂就亂唄,腐肉不剔整個人都要壞掉,亂一段時間消滅幾個貪官,我認為很值得。”

“至於誰來接替,位置空出來了,有上進心的自然會表現,我等著就是了。”

岑扶羲:“貴妃和皇子呢?”

岑扶光更直接了,“降位,奪爵。”

“再不改就冷宮圈禁。”

“把他們打痛了,自然就知道收斂了。”

說實話,岑扶光的應答,岑扶羲並不滿意。

他的方案自然是可行的。

但岑扶羲希望的那一點,他沒有說出來。

哪怕他只添一句容忍半月,準備好了新的交接人選再一網打盡都可以縱容放過,偏他一個字都沒提,還高坐上方等著別人廝殺到他面前來。

這期間會出多少亂子?

明明可以避免,但他就是不願意。

他明明知道自己想聽什麽,但他就是不說。

知道,就是不改。

原本以為這些日子弟妹的離開能讓他多些耐心,哪怕為著出去看弟妹,他也該給出自己滿意的回答。

偏偏這人就是不說。

是叛逆,還是弟妹也拿捏不住他了?

岑扶羲看了一眼滿身無所畏懼直視自己的岑扶光。

再繼續下去也不會有好結果,他如今擺明了就是和自己對著幹。

直接轉身走了。

岑扶光無所謂聳肩,也背著手溜達著回了正房。

耗唄。

大家一起耗。

岑扶羲也是如此打算。

這個弟弟他十分了解,從來都是想要什麽必須要拿到手的性子,弟妹雖然已經為他生下了孩子,但兩人其實並未有多少交心,因為一開始的初遇就是強求。

這個心結不解,兩人永遠都無法和正常的夫妻一般。

他巴巴守了這麽久,又沒有徹底得手,絕對不可能放棄的。

行,那就熬唄。

看誰熬得過誰。

——

江瑤鏡不知家裏兩兄弟暗地裏的交鋒,她只一心關註自身。

或許是她本就生得纖弱,骨架也不大,十多天功夫下來,沒有刻意節食,只按著太醫給的清淡食譜吃,又天天在園子裏或者長街上溜達,不走得雙腳犯酸絕不回屋。

效果是肉眼可見的。

不止胳膊上的肉肉小了一些,就連臉上的氣色也更好了,看起來精神氣非常飽滿。

說到飽滿。

夜裏無人時,依舊一身襦裙的江瑤鏡低頭看了一下溝壑。

或許是自己的錯覺,也可能不是錯覺。

總覺得它們也小了一些。

忍住羞赧以手丈量,得到了準確的答案。

確實小了。

她不在意這個,瘦身先瘦這處,嬤嬤其實有提過的。

瘦就瘦唄,以前的大小她也很滿意,現在有些突兀了。

但是呢,靈動的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除了那盞兔子燈再無其他動靜的某人,他好像很在意呢。

第二日收到媳婦來信的岑扶光很淡定的拆開,他已經熬習慣了,不僅是跟媳婦犟,還跟大哥熬,這次一定要勝出!

而他的決心在看到末尾的那句熟悉的一筆帶過的閑談時徹底崩塌。

整個人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什麽?

小了?

那可不行,那不能小,本王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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