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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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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

“為什麽不說話?”

等了片刻沒等到回應的江瑤鏡有些好奇, 從岑扶光身後探出一個腦袋,問得很是無辜,“你剛不還攛掇我去找那個韶光公子麽, 現在怎麽不肯說話了?”

“韶光公子是誰?”

岑扶光側頭看她, 江瑤鏡迅速給出答覆, “男花魁,還挺好看的。”

岑扶光:……

陌生男子:……

姑奶奶您可別拱火了!

他大掌伸出,摁著江瑤鏡頭頂把人摁回身後,隨後眸色極冷地看著那男子, 跟看死物似的,“說吧, 你想怎麽死,本王一定成全你。”

那男子沈默片刻,突然來了句, “想要保全自身, 但九族皆亡的死法, 有嗎?”

這話一出,江瑤鏡又探了個腦袋出來, 震驚地看著這位狠人,多大仇多大怨要把九族都送下去?岑扶光眉梢微挑, “如果你確實有價值,本王可以為你量身定做。”

“寶藏, 西戎。”

這四個字已經足夠。

岑扶光深深看他一眼, 擡手, 隱在暗處的侍衛出來了兩個, 直接帶著他往新買的宅子去了。

岑扶光沒有馬上處理正事,而是回身, 定定看著江瑤鏡。

江瑤鏡手背在身後,也微微仰頭看著他,一臉茫然,率先出口,“怎麽了?”

岑扶光都要被她氣笑了。

“你去來男花魁,你還問我怎麽了?”

“你好歹給個理由敷衍我一下?”

“我只是看看,甚至我都沒靠近內圍,臉都沒怎麽看清。”江瑤鏡振振有詞,絲毫不覺得自己行為有什麽問題。

“臉沒看清你還挺失望是不是?”

“你有夫君了你知不知道?你覺得你這行為合適嗎?”

岑扶光真的想掰開她腦子看看裏面到底在想什麽,居然一點心虛都沒有。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江瑤鏡還是堅持自我,“我只是欣賞美,我又沒做出格的事,而且我還沒有真的欣賞到。”

“行。”

“江瑤鏡你有種。”

岑扶光一個伸手就把江瑤鏡扛在了肩上,突然的天旋地轉讓江瑤鏡懵了片刻,很快抱著他的脖子直起身來,“大庭廣眾的,你趕緊——”

話沒說完,就被塞進了不知何時停在了小樹林旁邊的馬車裏,被人推著往裏走,還沒等她入座呢,後面的岑扶光已經率先擠了過來,大刀闊斧坐下。

直接掐著江瑤鏡的腰,手臂一個用力就把人擡到了自己大腿上坐著。

一手桎梏著她的纖腰,一手鉗著她的下顎。

兩人湊得極近。

“我這張臉還不夠你欣賞?”

“別人有我好看?”

天知道當岑扶光忙完正事一本心思回去抱媳婦的時候,驟然得知媳婦出去喝花酒時的晴天霹靂。

那一瞬間,他真的想把姜家炸了。

尤其是罪魁禍首姜照野!

就沒見過這麽為老不尊的,身為外祖父,居然攛掇外孫女去看男花魁!

現在終於抓到這個小沒良心的之後,居然半分心虛都無,她還振振有詞理直氣壯的,更氣了!

此時馬車已經前行,雖未掌燈,等馬車行駛間車簾一直微微抖動,外面的燈火也俏皮地隨著車簾的晃動一絲一縷地撒在岑扶光的臉上。

恰好一抹光影晃過他黝黑深邃的瞳孔,一剎那鎏金渡玄,浮光掠金。

江瑤鏡承認自己在這瞬間被這雙眼睛蠱惑到了。

也順應了本能。

湊近,在他眼皮上虔誠印下一吻。

“沒你好看。”

岑扶光:……

他眨了眨眼睛,眸中沈怒未散,又添幾分茫然驚訝,最後薄唇一抿,“撒嬌無用,這事沒這麽容易過去。”

“不是撒嬌。”江瑤鏡很認真地告訴他,“你確實比他們都要好看。”

“他們?”

岑扶光敏銳抓住重點,“今夜你看了不止一個男人?”

“還有男舞者呀。”

江瑤鏡誠實得讓岑扶光心梗更重。

“不過還是你最好看。”

江瑤鏡又啃了他一口,這次是唇。

岑扶光:……

這口氣楞是沒散出去就快被她給親沒了。

不想承認自己這麽輕易就被哄好,偏這嘴角跟有人拉著往上拽似的,一直就是要向上。

岑扶光一直強忍,眼神尚顯兇惡,唇角的笑意卻已經洩露,看著都有些怪異了,江瑤鏡彎眼一笑,湊近,親昵的和他鼻尖蹭著鼻尖。

纏綿又溫柔的向他低語。

“好看的秦王殿下,你可不可以親親我?”

美人主動相邀。

岑扶光再不行動就不是個男人了。

他眸色一暗,大掌抵著她的後腦勺,一瞬間就吞沒了她所有呼吸,行駛的車軲轆聲徹底蓋住那聲微不可查的嚶嚀。

*

等兩人再度分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久,江瑤鏡不止嘴唇紅艷艷的,呼吸微喘,就連衣衫都淩亂了許多。

她一邊整理衣衫一邊瞪他。

一點都不老實,逮著機會就吃豆腐。

偏她此時眼尾還紅著,這一眼瞪的,不僅不兇,反而是足足的風情。

岑扶光心神一動,又湊近過去,手還沒伸出去呢就被人一把推開,掏出小鏡子看著自己微腫的唇,又問:“車上可有冰?”

“沒有。”

“你要冰做什麽?”

“腫成這樣回去怎麽見人?”江瑤鏡伸手掐著他腰間的軟肉,“我又不是肉骨頭,你一直使勁啃作甚!”

岑扶光忍痛拔出她的小手。

“不用消腫,今夜不回姜家。”

“不用擔心,姜照野會安排好的。”

說到姜照野岑扶光就咬緊了牙關,“你以後不要聽那個老不羞的話!”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個人,可不單單指男人。”

江瑤鏡十分坦誠自己對於美色的欣賞,並不以此為恥,並且在岑扶光開口反駁之前直接下了猛藥,“如果我不好美色,那你當初的幾塊破布大祭司,我會直接把你攆出去。”

岑扶光:……

他沈默了,挺大個塊頭縮在角落不發一言。

江瑤鏡得意揚眉。

這下沒話說了吧?

當初的回旋鏢終於是紮紮實實飛回了岑扶光自己身上,紮得他透心涼。

他確實沒再說話,但他有行動。

馬車停穩後,他直接牽著江瑤鏡下馬車,又麻利遣散眾人,身子一低,跟抱小孩似的把人抱了起來,悶不吭聲就往內院大步走。

江瑤鏡也不慌,抱著他的脖子,坐在他結實的臂彎裏,小腿一晃一晃的。

已經身經百戰,無所畏懼。

甚至還有還饒有興致地轉著腦袋打量這府邸的景致,就是這宅子伺候的人少,夜燈亦少,處處昏暗,只看了個囫圇就已經被抱進了房裏。

她的預感是對的。

但只對了一半。

一個時辰後,兩人沐浴完再度躺在床上時,江瑤鏡不停瞅岑扶光。

看一眼。

再看一眼。

最後直接側躺,直直看著他。

看得原本閉目養神地岑扶光不得不睜眼,一睜眼就看到了她那雙含著水氣的清棱棱的雙眸,伸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尖,問她,“一直看我做什麽?”

江瑤鏡想了想,問他,“你今天很累?”

“還好。”

“後面大部分都是見善在負責。”

岑扶光這個甩手掌櫃甚至沒去問今天到底薅了多少銀子,事實上見善此刻還在前廳矜矜業業的呢。

江瑤鏡決定直言,“那你今天為何這般溫柔?你身上還有新傷?”

說著就要起來扒他的衣裳查看。

岑扶光哭笑不得地把人錮在懷裏不讓她亂動。

怎麽說呢,船上廝混一場,江瑤鏡已經清楚這人的路數,平日裝得再嬉皮笑臉,敦倫上永遠如狼似虎,兇得很,恨不得把你吃掉那種。

而且江瑤鏡認為他船上那副表現都是在克制,他若真的全力,怕是會傷到自己。

但他今天真的不同。

雖然時長依舊,但確實,下手的力氣溫柔了許多,溫柔到江瑤鏡都有些分神,而他居然也沒發現。

而且他前兩天還惦記著讓自己主動,本以為他今夜就會趁機耍賴要求,也沒有。

沒有蠻力沖撞,沒有花樣百出,就是一場普通的敦倫。

如果不是受傷,那就是他在刻意控制。

為什麽要控制呢?

大掌忽然覆在了她的小腹之上,那裏平坦依舊,岑扶光垂眸看著她,“賬都一筆一筆給你記著呢,等你這月的月信過了我再收拾你。”

這月的月信過去?

江瑤鏡也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

她近日沒有刻意控制飲食,但苦夏且不太習慣這邊的膳食,無甚胃口,自然而然又瘦了幾分,如今他一掌就蓋住了自己的腰。

月信過去?

那如果沒來月信呢?

“你說——”江瑤鏡依舊低頭,“孩子來了嗎?”

自己的月信一向準時,算算時間還有七日,如果七日後未至,那就是孩子已經來了?

“順其自然。”

“這種事急不得。”

岑扶光調整了下姿勢,不讓她一直低頭看,摁著她的小腦袋,“睡覺,明兒一早我就要去審那男的,你不好奇?”

“我可以旁觀嗎?”

江瑤鏡對那個一心想送九族下去的狠人還真挺好奇的。

“可以。”

“但你現在就要睡覺,明兒早起我不會喊你,錯過了就不關我的事了。”

“睡!”

江瑤鏡也調整了一個自己最舒服的姿勢,窩在他的懷裏,抱著他的窄腰,雙眼一閉就直接開始醞釀睡意。

若是新婚時,她還真會急。

那會兒程星回突然去了戰場,她一邊送他離開一邊盼望著肚子裏已有子嗣,算是忐忑了一月,結果一場空。

後來也想明白了,孩子的事,真的是你越急他越不來,順其自然最好。

不過片刻,她的呼吸就已經平緩綿長,真就睡過去了。

一直闔目的岑扶光睜開雙眼,鳳眸裏清醒如舊,沒有半分睡意,只看著她酣睡的小臉,抿嘴。

這是個祖宗不能動。

而且這個大祖宗肚子裏可能還有個小祖宗更不能動。

邪火不能朝她撒,那就只能是別人了。

就你了。

罪魁禍首姜照野。

甚至都沒有等到第二天,等懷裏的人兒徹底睡熟後,岑扶光就無聲起身,換好了夜行衣,沒帶任何人,直接打馬往姜家去了。

於是第二日清晨,睡得很好醒得也很早的江瑤鏡精神抖擻要去圍觀狠人時,兩條長街之隔的姜家,姜照野目瞪口呆地看著銅鏡裏的自己。

“誰——”

“哪個缺德冒煙地把老夫的胡子剪了!!!”

還剪得那麽難看,東一撮西一綹的,這跟狗啃的有何區別?!

姜照野又是仰天長嘯。

老夫精心養了這麽多年的胡子,毀了,都毀了!

清晨一聲又一聲的蒼老怒吼,驚起無數下人回頭望向正院。

誰那麽大膽子動了老爺子最寶貴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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