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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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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

程星回再三確定消息是真的後, 揮手讓程冬退下,幾個重重的呼吸聲後,整個人的精神氣就陡然如洩洪般, 徹底的消失殆盡。

怪不得, 怪不得秦王會對自己下手。

今年這次軍營演武就很奇怪, 哪有讓剛打完勝仗的大軍疾行回京還不給休息的時間,直接上軍營擂臺的呢?

哪怕賞銀給得再多,這次就是不合常理。

還有,明明自己的前面幾位都是和同級的將士比武, 自身武藝都在伯仲之間,只是擅長的方向不同, 一個善強攻,一個重防禦,打得有來有回, 喝彩聲無聲。

當時自己心裏也已大概預判到對手是誰, 戰術都已經制定好, 誰知,自己中了大彩, 秦王親自下場了,還點了自己。

當時真覺是大彩, 親王是誰?

都不必提他皇子的身份,就秦王二字一出, 就能瞬間吸走軍營所有人的目光, 就連皇上親至都不及秦王在軍營的威望。

跟秦王對打, 不管輸贏都是天大的好處。

當時的自己真的是既興奮又強行克制, 甚至還自負的想要不要不動聲色的輸掉。

最後果然是自負了。

秦王能走到如今的地位,還真就是自己真刀實槍拼出來的。

莫說讓招, 就連維持基本體面對打幾個來回就用盡了所有招數。

但仍然沒有堅持太久,不到一刻鐘就重傷不起。

對於自己的重傷,只要沒傷到根基,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甚至在太醫給自己開藥方的時候,還在分心想著,這次自己大概,在秦王心裏留下了一絲痕跡吧?

而且這次軍營演武雖然皇上沒有親至,但秦王的事他肯定會過問幾分的,說不得,自己也能在皇上面前博個好印象,要知道,此次勝仗的嘉獎,還沒下放呢!

懷著無限美好遐想回了家,然而回到家後,所有美好暢享都戛然而止。

先是江瑤鏡脫離了自己的掌控,甚至都來不及細究她是如何知曉這件事的,還在琢磨如何挽回呢,她就已經幹脆離開,半點機會不給。

趙姑娘那邊也出了意外。

本來以為是被江家人帶走了,還不是那麽著急,因他篤定,女人的眼界就那麽點兒,她看不到其他的重點,只會緊緊抓住感情糾葛這點不放,女人一直都是如此,江瑤鏡也不例外。

誰知在秦王手裏?

所以,軍營演武那次,不是自己運氣好被秦王挑中,而是他早就察覺到了端倪來抓自己的小辮子的?

人在江家,自己不擔心,哪怕江鏖察覺到了不對,還有江瑤鏡,只要她是女子,她就註定會被感情操控,自己總能找到機會。

可現在人在秦王手裏……

狠狠閉目,蒼白的臉上全是猙獰。

他是不是有病?!

一個四品武將的小妾,這點小事,秦王為什麽會關註到!!!

自從給程星回送了真消息後,江瑤鏡心裏就惦記著,雖然她覺得以他的腦子,不會馬上就慌不擇路,少說要猶豫幾天,說不得還要鬼鬼祟祟去秦王府確定真假後,再繼續猶豫,真正的行動,怕是要十天半月後了。

第二日清早,她用過早膳後,還是問了一嘴程家的事。

這邊管家剛說沒動靜呢,江風就一路飛奔過來,“姑娘,程家那個花濃,帶著她的老子娘,還有一群婆婆媽媽一哭著就往咱家來了!”

江瑤鏡:?

花濃哭什麽?

程星回這是玩的哪一出?

而這個消息也及時送到了剛下朝的岑扶光耳邊,他也罕見的茫然了片刻,不是說人在自己這裏,他又去江家整什麽幺蛾子?

*

除了自己的老子娘,身後的一大群都上了年紀的媽媽們,一群老弱病殘哭哭啼啼地在大街上前行,為首的還是一名哭得雙目紅腫的妙齡女子,問她們怎麽了也不說,只會說侯府欺人太甚!

就算是突如其來的普通人,這一行人也已經足夠吸引視線,勾得不少人跟隨。

更別提還有最初的群眾跟後面的人分享,也不多說,就四字。

程家侯府。

所有人都跟著恍然,又馬上跟後面的人介紹詳情。

這幾日的京城,誰不知道程家和定川侯府的糾葛,能讓皇上下旨和離的,近幾十年來,也就這兩家了。

本以為程家會就此沈寂下去,今天又有新熱鬧看啦?

直接呼朋喚友,一大家子齊上陣。

於是等真的到定川侯府的門前時,真的是浩浩蕩蕩的好大一群人,甚至好些個剛下朝的大臣,連官服都沒來得及脫就在人群中探頭探腦。

江瑤鏡不知花濃這是鬧得哪一出,但既然已經得到了消息,這戲臺子已經擺上了,他們願意唱戲給旁人看,定川侯府也不懼就是了。

把身上的家常舊衣換下,一邊整理穿戴一邊對著進來幫忙的劉媽媽道:“媽媽,你去隔壁幾家知會一聲,老太太老爺子們或許會出來看一回熱鬧。”

一群老弱病殘哭嚎著來侯府,不管他們想做什麽,還是換湯不換藥,依舊是用示弱來達成她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劉媽媽先是一楞,隨即大喜,“我這就去!”

隔壁那幾家的老太爺老奶奶可是真正的人精,一眼就是看清事情的本質,而且他們已經榮養,說話無需顧忌誰,而且程家也沒什麽讓他們顧忌的地方!

劉媽媽提著裙擺跑得飛起。

江團圓這會兒沒空湊熱鬧,她動作飛快地伺候江瑤鏡換上了一身玄色描金繪藍團紋拖地長擺大袖衣衫,這衣裳主體是玄色,但上面布滿暗繡,衣擺袖口又添華麗金絲飛鶴,莊嚴大氣,絕不會墜了侯府風範。

“黑珍珠,把黑珍珠那一套拿出來。”

換衣的同時江瑤鏡看著銅鏡裏的自己,也決定好了佩戴的首飾。

張媽媽應了一聲,小跑著去了後面的內飾,很快就抱著一個螺鈿長漆盒回來,沒放在妝臺上,直接打開蓋子捧在手裏給江瑤鏡看。

一整套的黑珍珠頭面,個個圓潤飽滿油亮,大小也幾乎一致,莫說侯府,就是宗室那些閑散王爺家裏都不一定能拿出這等黑珍珠的頭面來。

和今天的衣裳保持一致的風格。

低調內斂又不失華貴。

“就它了。”

江團圓看了一眼頭面,很快就確定好了頭發要怎麽梳,在她的巧手下,朝雲近香髻很快成型,不止珍珠頭面,還挑了幾枚花絲鏤空金釵點綴。

張媽媽剛給江瑤鏡帶好珍珠項鏈,江團圓選好了蝶飛雙翼的長流蘇耳珰。

江瑤鏡自己則是戴上了同套的黑珍珠手串,並非滿圈,而是似星子般,以纏花掐金絲有序分開,互相錯落間黑金同輝。

今日既然穿戴大氣,妝容自然也不能清淺素淡,亦不可過於濃重,不然穿戴妝容兩者相疊加的效果,可能會有盛氣淩人之嫌。

只在眉尾加重幾筆,略添些鋒芒,其餘眉眼處基本沒有著墨,甚至胭脂都沒上頰,只唇脂用了濃烈飽滿的正紅,白的素凈,紅的張揚,再看向鏡中姑娘那平靜漠然的雙眸,三者交匯,形成了獨特的魅力,只一眼,就能牢牢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江團圓揚起大大的笑容,“姑娘,我敢保證,今日過後,不必咱們去看那些適齡男兒的資料了,咱們家的門檻,一定會被求親者踏破的!”

江瑤鏡看著鏡中的自己也很是滿意,緩緩站起身來。

“走吧,也該咱們登臺了。”

然而,定川侯府率先上場的不是準備充足的江瑤鏡,而是下朝後和趙至卿在殿外聊了一會兒,耽誤了些許時間慢一步歸家的江鏖。

“幹嘛啊這是?”

“你們都圍在老夫家門前做什麽?!”

他本就生得高壯,嗓門又大,再加上那句老夫家門前,另一外當事人來了!

人群很快給江鏖讓開了一條道。

江鏖幾步跨了過去,看著為首的花濃一頭霧水,“你誰啊?在老夫家門前哭什麽?你要是有冤屈,你就去京兆尹,這裏可不是斷案的地方!”

“江侯爺!”

花濃一個飛撲就跪到了江鏖面前,哭得眼淚鼻涕橫流,盡可能的扯著嗓子高喊,“侯爺!是我們家大爺負了江姑娘,是我們的錯我們認,您要是有什麽不滿,你大可以告訴我們,家裏一定會想盡法子讓您滿意。”

“可您不能扣著咱們大爺的功勳啊……”

花濃哭得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

“江姑娘的事是我們錯了,可大爺在邊疆拼搏了兩年,那些血汗都不是假的,甚至如今都還起不來身,就算他人品有瑕,可功勞也不該全數抹去啊!”

“此次閩越同歸京的將士們,家中都已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就我們家,一絲動靜都無,長街永遠冷冷清清……”

“侯爺,侯爺!”她又爬了起來,直接跪行幾步過去想要抱江鏖的大腿,被江鏖側身避過,也不糾纏,就一直磕頭,力氣極大,很快額頭就通紅一片。

“求您了,把我們大爺該得的還給他吧,侯爺您高擡貴手,求您了!”

不止她磕頭,她帶來的那群老弱病殘也開始哭著磕頭,她老子娘最為起勁用心,頭都嗑破了,血順著額頭淌了滿臉。

江鏖:……

他總算弄清楚了眼前人是誰,也知道她來意是為何。

“來個人!”江鏖被一群人的哭嚎聲震得腦門疼,“把她們都給我拉起來,不準再哭,說不聽的就直接把嘴巴給老夫堵上!”

話落,不止今日隨行伺候的,門房的小子們,還有府裏提前得到消息正在門裏聽熱鬧的,都一窩蜂跑了過去,很快就把這一群人給控制住了。

大多數恐嚇兩聲就止住了淚,就花濃的老子娘不老實,不停掙紮,直接被小廝反鎖手臂,還拿手帕堵了嘴!

花濃瞪大眼看著侯府諸人很快控制好了場面,心跳得極快,她沒想到江侯爺這般果斷,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大庭廣眾之下也敢下令堵人嘴。

她也被嚇住了,抽噎了好幾聲,莫說磕頭,就連哭嚎都不敢了,就滿目驚懼倉皇地看著江鏖。

現場終於安靜下來,江鏖肅著一張臉,“我算是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程家都認為是老夫耍詐,扣了他程星回的賞賜,對吧?”

花濃縮著肩膀點頭。

江鏖差點被氣笑,若非此刻尚有許多人圍觀,他真的要破口大罵了,只勉強耐著性子道:“老夫如今已是半榮養,除了訓練新兵,身上都沒一件正經差事。”

“得勝歸來的將士的獎賞,是由兵部、吏部、禮部共同商議後,一起呈到皇上案前,由皇上來做最終決定。”

“老夫便是有三兩好友,那也僅限兵部,老夫沒那麽大能耐可以打通吏部禮部也為老夫所用,更何況當今聖上聖心獨裁令出必行,皇上既然跳過了程星回,自然有他這麽做的道理,可不是老夫能影響的。”

“你們覺得不滿,大可以聯系他的上峰,可以去吏部問,若都不應,你也可以敲登聞鼓,熬過刑罰就能直接面見陛下,讓陛下當面解釋給你聽。”

江鏖自覺仁至義盡,連解決的方法都給了,已經足夠了吧?正要揮手讓圍觀諸人散了,誰知花濃又是一個磕頭。

江鏖:……

前面解釋的那一通花濃根本就不聽,她早就被程星回洗腦了,這次的事,肯定是江鏖幹的,他在報覆程家報覆自己!

“侯爺,侯爺,求您了,放過我們大爺吧,我們程家自知廟小無福,留不住江姑娘這等的天之驕女,但您也不能斷了寒門子弟的上進路啊!”

“你把我們大爺該得的還給他吧,求您了!”

“嘖。”站在最前面,江家隔壁成天釣魚遛鳥前戶部尚書的老太爺不高興地癟嘴,“什麽是自知廟小無福,明明是你們先負了江丫頭,都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而且這才幾天,在你們嘴裏,就成了江丫頭嫌棄程家了?”

“一家子都是信口雌黃的腌臜貨,實在讓人心煩。”

還轉頭吩咐自家大兒子,“孫女的婚事你可得瞪大眼,低嫁真的不可取,咱可不能跟江鏖這瞎了眼的反面例子學,坑了自家丫頭不說,還被惡心人纏上,甩都甩不掉。”

他大兒子現任戶部侍郎,官服都還沒來得及脫呢,嚴肅著一張臉不住點頭。

江鏖:……

這個死老頭子,嘴巴還是那麽毒!

花濃沒想到,江鏖沒反駁,他的嘴毒鄰居先出擊了,這邊老爺子的話剛落,不給她狡辯的機會,又有一雍容華貴的老太太出聲了,“江鏖都告訴你解決法子了,登聞鼓不敢輕易敲,問上峰一句,不難吧?”

“偏你什麽都不聽,就只在這哭嚎。”

“呵。”她一聲冷笑,“莫不是自己在戰場做了虧心事,被人查明了,如今賞賜不下來責罰也沒來就已是寬容,你們家倒好,一點都不知足,還想綁架江鏖去幫你們把好處討回來?”

“死心吧。”

“你們家這樣對江丫頭,江鏖不報覆就已是他這些年養氣功夫足了,還要他幫你們?”

“做夢比較快。”

她的話語落,好幾位都在附和,附和之人無不是家裏的掌家老太太,她們的眼睛利著呢,哪裏看不出花濃的底。

“我竟不知,程家已經落魄到,讓下人來搖旗吶喊了,總該派個正經主子來才是。”

一道清棱棱的女音從上方傳來。

眾人循聲回望,就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大門前的江瑤鏡。

小月亮怎麽出來了?

江鏖上前一步正想讓她回去,這事自己可以處理,卻在看見她的穿戴後又閉上了嘴,看這穿戴,就知她早已得到消息。

那就不慌了。

江鏖不慌,群眾確實議論聲四起。

就連幾位老太太都很是詫異,原來江鏖這個五大三粗的莽漢子,孫女竟如此鐘靈毓秀,天姿灼灼。

別看她們喊江丫頭喊得親切,實際上,還真沒見過面。

大家成為鄰居也就這兩年的事,剛開國,誰家都忙,江家更忙,還忙著準備江瑤鏡的婚事,而她作為準新娘,也不會到處竄門。

而嫁給程家後,新婚那幾月,鄰居不會下帖子,誰知緊隨其後她又帶了孝,更不會登旁人門了。

再加上江鏖實在是個滾刀肉,他的行事作風總是讓人避之不及,自然,對他的孫女也不甚期望,親孫女麽,總歸有零星半點像祖父的。

江鏖這張臉如果生在女孩兒臉上……

嘖,還是不要好奇的好。

所以,這京城的權貴人家,還真沒幾人見過江瑤鏡。

隔壁的老太爺難得瞇著眼湊近去看江瑤鏡,越看越覺得這姑娘生得真好,氣質也出眾,一身雍容,便是皇子妃也就她這樣了。

拍大腿後悔。

早知道當初嫡長孫的媳婦定下她該多好!

江瑤鏡一步一步走下臺階,在極度心虛完全不敢直視自己的花濃面前站定。

“程星回還是個男人麽?讓你一個女子來沖鋒陷陣,你如今身份都不明,甚至都還算不上是他的妾室,鬧過這一場,你可知,你的名聲全毀了?”

熟悉的溫柔聲音,率先關心的,也是自己的名聲。

花濃的眼淚再次落下,這次沒有嚎啕大哭,只是無聲流淚,“大爺他就連睡夢中都在念叨這件事,連藥都喝不下去了,奴婢看著他一天一天枯瘦下去,是真的忍不住了……”

“江姑娘!”她終於擡頭,通紅的眼眶死死看著江瑤鏡,“一日夫妻百日恩吶,大爺是錯了,但罪不至死啊,你幫幫他吧……”

“這事與我們家無關,我為何要幫?”江瑤鏡還是一張慈悲面,甚至是微微笑著的,“我們家不報覆就已是寬容,還想我們主動相幫,不可能的。”

江瑤鏡知道人多,也知道這些話出口,自己的名聲也會有損。

但她不在意。

早就已經撕破臉,又何必裝好人。

看著花濃震驚不可置信的模樣,江瑤鏡笑意不減,唇邊的紅艷愈發明媚,“不僅我不會幫,我還要去京兆尹狀告程星回。”

“祖父身為侯爵,程星回僅四品武將,無權質疑他的任何事,你們今天這一出,不僅毀了我定川侯府的清明,也是在質疑編排皇上的決定。”

“不尊上位,越級鬧事,聚眾喧嘩,妄圖以弱者之態行強盜之實,甚至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質疑聖上的決策。”

“恭喜你,這次為他豁出一切不僅拿不到可能也不是他應得的賞賜,身上的官職,說不定都保不住了呢。”

在花濃眼裏,夫人一直都是溫柔的。

哪怕是身份尷尬的自己,也從未厲聲呵斥過,今天來侯府,她知道自己的名聲保不住,也知道侯爺可能會勃然大怒,但她始終沒想過,給自己最重一擊的,竟是兩年裏從來賢惠,從來體貼任何人的夫人!

“夫人,您……”

“扣下程星回嘉獎的,是本王。”

又是一道低沈男音出現,話尾的本王二字,讓圍觀諸人都來不及看是誰,就率先順著聲音讓開了一條大道。

岑扶光早就來了。

他看到了盛裝的江瑤鏡,也看到了冷艷的她,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甚至耳力極為出眾的他也聽到了,好些老太爺都在打聽江瑤鏡,這才和離,沒那麽快決定下家吧?

這聲音太過熟悉,江瑤鏡來不及思考就循聲回望,直直撞上了一雙陰沈萃冰的黝黑鳳眸,他也定定看著自己。

似有驚怒。

驚什麽,又怒什麽?

江瑤鏡不明所以,岑扶光率先移開了視線,長腿邁出,也走到花濃面前站定,“因有人狀告程星回貪墨他人功勞,還有誇大己功之嫌,已派人快馬去閩越核實查探。”

“在真相回來之前,功過都暫時不論。”

大爺貪墨了其他人的功勞?

怎麽可能呢,大爺不會這樣做的!

花濃自然不信,可她不敢對著岑扶光喊叫,哪怕這位生得極為俊美,但那雙眼睛,直視一下就叫人心底發寒,不敢妄言。

只驚惶不已地癱坐在地。

定川侯府門前的熱鬧還在繼續,而幾條街外的程家,悄無聲息地駛出了一輛沒有任何標識的普通馬車,程星回強忍疼痛坐在馬車內。

必須要這樣做。

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是否會損壞身體根基了,這一關若是過不去,就沒有任何未來可言了。

他掀開車簾的一角,看著越來越近的襄王府,桃花裏滿是瘋狂猙獰。

這座王府的主人還沒住進來,但沒關系,直到自己說的事後,他會來的,一定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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