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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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正軌
“這個故事……”江楓坐在窗前, 手撐著面頰尾指輕輕點著，斟酌好半晌說道，“內容挺豐富的。”
“只是豐富嗎？”敖風笑凝著她，“不過沒有別的評價也好, 就當是個故事來聽吧。”
“不過我有點好奇, 你最後找到那個劉青玉了嗎？”
“自然, ”敖風垂下眼睫遮擋住眼底浮現寒芒。
他要殺的人, 還沒有能從他手裏逃掉的。
“分明是他經受不住誘惑拋棄青梅，到頭來他還怨氣大的很, 說不好你將他殺了之後，他還會變成怨靈呢。”
敖風笑笑, 心裏默默補了句殺伐氣十足的話——那就再殺一次。
“故事聽完了, 你是想我就這樣嫁給你嗎？”她笑嘻嘻看著他，“我的魂魄好像沒先認出你, 現在的我對你毫無感覺, 不想嫁給你。”
“無妨，慢慢來, 多慢都可以。”
*
隔一段時日，敖風就會出去在附近掃蕩一遍妖邪, 盡力守著江楓, 想讓她這一世最起碼善始善終。
某日晴好，江府又登門一位公子, 江父差人來請江楓前去待客。
本以為又是不著調上門提親的花花公子, 江楓扮成滿臉麻子的醜姑娘, 一步跨入花廳門檻。
只見一抹頎長青色身影在前, 墨發垂下，以一根青簪挽起, 身姿若柳，依稀有幾分眼熟。
前面人聽到腳步聲回頭，見著江楓第一眼舒眉朗笑，“幾日不見，江姑娘還真是……與先前大有不同。”
他笑如春風，只是在笑，渾然沒有半點譏嘲意思。
江楓暗吸口冷氣，但已經被看到了，也就沒有再去洗掉的必要。
她摸了摸臉上妝容，笑說，“原來是豐公子，我還以為又是哪個不著調上門求親的呢，特意畫了這妝嚇嚇他。”
“如此說來，也是特意為我裝扮了一番，豐某倍感榮幸。”豐玉安拱手一禮。
江楓沒有順著往下說，只是笑笑，大大方方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她健談開朗，花廳內時不時傳出二人的笑聲。
敖風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這麽一幕。
面上溫和笑容凝了一瞬，視線掃過江楓，轉而落在那位“不速之客”身上。
“本座出去清掃，沒成想竟然有膽大的敢直接上門來。”
豐玉安回之一笑，“我只是來見朋友，沒有旁的心思。”
“沒有旁的心思？誰信呢？”
“你我算是同族，旁人不信，你應當要信的吧？”
敖風唇角笑容凝滯的下，旋即綻的更燦爛，提步緩緩上前，周身依稀無風自動，發絲與衣袍輕微飛舞，撩眼迎上豐玉安視線。
“你說，我與誰是同族？”
兩人微笑相對，無形硝煙在彌漫。
外頭丫鬟適時邁入門檻，說了聲“小姐到用膳時辰了”，將微妙的氣氛打破。
夜裏豐玉安走了，江府燭滅，敖風化為一縷風停在江楓門前，叩開門扉。
“夜裏了，該歇息了。”江楓打了個哈欠，“有什麽事明日再說吧。”
“等不到明日，”敖風垂眼凝著她，“你可知他是什麽人？你二人是如何認識的？相識多久？”
他面上應當是溫和的，只是背對著月光，半張臉隱入陰影，晦暗不明，盯著她的那雙眼卻亮著兩點星子。
“他？你說豐公子？”
敖風眼中那兩點星子暗了暗。
“前幾日我溜出去玩，落了雨，跟他恰好在一處避雨，就交了個朋友。”
“一起避雨都能交到朋友，南城多雨水，那你的朋友該會有多少？”
江楓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我也不是每個雨天都會出門啊。”
“他與你才相識幾日便是朋友，那我呢？”
“你也是啊。”
敖風頓了頓，片刻後帶著笑說道，“哦，原來我也是朋友。”
他離開時，一縷冷冽的風朝江楓迎面撲來，困意頃刻消散的無影無蹤。
敖風有段時日沒來，但第二日她醒來時，總能嗅到空氣中殘留的淡淡霜雪味道，有些冷的甘冽味道。
“小姐，那位豐公子又來了，老爺讓你去花廳呢。”
丫鬟臉上帶著壞笑，引著江楓前去花廳。
這回不見豐玉安，只瞧著位女子。
光看背影窈窕，身上輕薄的緋紅紗裙籠著全身，江楓依稀透過那薄紗看到她背上有著什麽圖案。
想湊近些，那女子適時轉過身來。
“你好，我奉公子命前來……”
話未聽完，江楓只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那女子清冷面容跟著一並扭曲，她只來得及看清那女子不含神情波動的眼，便陷入一陣漆黑。
仿佛魂魄猛地砸入軀殼，餘楓胸口憋滯的氣息瞬間暢通。
倏然睜開眼，上方是熟悉的客棧穹頂，旁側有呼吸聲，她順勢扭頭，見少年模樣的敖風隨意坐在椅子上，幽深黑眸一瞬不瞬望著她。
見她清醒朝他看來，他搭在桌上的手下意識蜷起。
“醒了？”
餘楓雙手撐著床榻起身，稍微動彈便覺腦袋脹痛無比，抱怨道，“怎麽偏偏這時候醒，我還沒看清她的樣子呢。”
“他？誰？”敖風挑眉。
“豐玉安派來的美人，”餘楓翻身下榻，打算找邪魘麻煩，卻發現小孩模樣的邪魘此刻癱坐在地，兩眼閉合。
擡手觸到他鼻息，原來只是累暈了，方才松了口氣。
身後桌椅響動，被燭火拉長的影子朝她靠近，“你的夢裏也還有豐玉安的影子？”
“既是我前世經歷，那夢到應當也不奇怪。”
餘楓大夢一場，只覺精疲力盡，身上還有些酸痛，繞過敖風坐在桌前自顧自倒了杯茶水潤潤唇舌。
“只是可惜，沒有看到他派來那女子的模樣。”
“好奇那女子？”敖風緊跟著坐在她身側，“怕她是豐玉安什麽人？”
他語氣古怪，餘楓偏頭看他，見他如前世夢中一般微笑著，只是那雙眼眸黢黑，兩點光芒泛著冷。
“不是，只是覺得看到的那雙眼有幾分熟悉感。”餘楓將茶盞放下。
“熟悉感？那女子上一世打著豐玉安的名號險些取了你性命，哪兒來的什麽熟悉感。”
敖風接過她未喝完的茶杯淺嘬一口，“豐玉安是上輩子害死你的元兇之一，離他遠點。”
“這事……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敖風執著茶盞的手一頓，撩眼朝她看來，“誤會？”
他唇角朝上微微勾起，又似夢中那般笑了，“你是不願意相信他會害你，所以覺得有誤會，是嗎？”
“是……也不是。”
“不肯定，那就是本座說對了。”
敖風徐徐起身，一手扣住她椅背，身形瞬間將燭光遮住大半，陰影罩了她滿臉。
微冽的霜雪氣息又傾覆而來，餘楓下意識想從一側逃離，他卻一擡膝，壓在椅子另一頭，將她整個人圈禁在椅中。
“你為什麽那麽相信他？因為他溫柔？本座記得你說過喜歡溫柔的男子。”
另一只手擡起，他五指穿過她肩頭垂落的發絲，是微涼的綢緞感。
“那是隨口一說，想讓師尊對我溫柔點而已。”
她那時候只是個凡人，敖風龍體釋放威壓，她凡人身很難承受。
“可你確實接觸溫柔的人比較多，比如先前的劉青玉，”他視線轉回，居高臨下落在餘楓面上，“再比如，豐玉安……”
周遭微冽的氣息開始轉濃，從鼻腔吸入，一直能冷到肺裏。
上方的人唇角依然勾著，但眸若寒星，能清晰感覺到壓制感。
見到與夢中相同的面容與神態，餘楓有一瞬間恍惚，鉆入那些前世的軀殼裏，本體反饋給她的感覺，此刻在胸腔隱隱泛起漣漪。
包括那夜洞房花燭……
酥麻感穿身而過，餘楓被嗆得連連咳嗽，雙手抵在他硬實的胸口，留給自己一個喘息的空間。
“師尊，”她別過臉，緋紅的耳尖從墨色發絲中透出些許，“我只是覺得他要殺我，大可以第一次見面就動手，無需再三周旋，而後派人前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敖風聽著她的話，視線落在她從發絲中露出的微紅耳廓，淡淡的粉，如天地仙府每年采摘的桃。
他伸出捏住那晶瑩發燙的耳垂，“耳朵怎麽紅了？你在想什麽？豐玉安，還是劉青玉？”
“都不是……”
耳垂被人輕輕搓撚，微涼的指腹與她體溫截然相反，存在感尤其強烈，想忽略都忽略不掉，不禁又憶起，洞房花燭夜時，那人的手指也是這麽觸摸她，然後換上柔軟的舌。
“連呼吸都亂了，”敖風逐漸俯下身，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頜，強迫她看向自己，“不是他二人的話，那是誰？”
漆黑的眸子在餘楓眉眼處梭巡，視線如蛛絲連接她，讓人無處可逃。
“回答本座，是誰。”
餘楓抿著唇不說，他索性湊近那耳廓作勢要吻。
溫熱的呼吸拂過剎那，餘楓通身猶如微弱電流淌過，幾個字脫口而出。
“是師尊！”
敖風動作止住，略微離了她，重新鎖定她眉眼，似是在確認她這話的真假。
餘楓目光閃躲，“前世的事情我大多都知曉了，該感受到的，不該感受到的，都感受到了，自然也包括……跟你的洞房花燭……”
話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但如此近的距離，敖風聽的一清二楚，眼底星子逐漸亮起，唇角笑意也越來越濃。
他不禁也憶起當時的情景感受，常年低溫的身子也開始滾燙，視線從餘楓的眼眸下移，直落至她的唇。
餘楓被他盯得渾身不自然，那視線仿佛帶著火種，落在她身上將她的肌膚點燃。
她舔舔唇瓣，笑說，“師尊這麽看著我，莫不是又要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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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江楓坐在窗前, 手撐著面頰尾指輕輕點著，斟酌好半晌說道，“內容挺豐富的。”
“只是豐富嗎？”敖風笑凝著她，“不過沒有別的評價也好, 就當是個故事來聽吧。”
“不過我有點好奇, 你最後找到那個劉青玉了嗎？”
“自然, ”敖風垂下眼睫遮擋住眼底浮現寒芒。
他要殺的人, 還沒有能從他手裏逃掉的。
“分明是他經受不住誘惑拋棄青梅，到頭來他還怨氣大的很, 說不好你將他殺了之後，他還會變成怨靈呢。”
敖風笑笑, 心裏默默補了句殺伐氣十足的話——那就再殺一次。
“故事聽完了, 你是想我就這樣嫁給你嗎？”她笑嘻嘻看著他，“我的魂魄好像沒先認出你, 現在的我對你毫無感覺, 不想嫁給你。”
“無妨，慢慢來, 多慢都可以。”
*
隔一段時日，敖風就會出去在附近掃蕩一遍妖邪, 盡力守著江楓, 想讓她這一世最起碼善始善終。
某日晴好，江府又登門一位公子, 江父差人來請江楓前去待客。
本以為又是不著調上門提親的花花公子, 江楓扮成滿臉麻子的醜姑娘, 一步跨入花廳門檻。
只見一抹頎長青色身影在前, 墨發垂下，以一根青簪挽起, 身姿若柳，依稀有幾分眼熟。
前面人聽到腳步聲回頭，見著江楓第一眼舒眉朗笑，“幾日不見，江姑娘還真是……與先前大有不同。”
他笑如春風，只是在笑，渾然沒有半點譏嘲意思。
江楓暗吸口冷氣，但已經被看到了，也就沒有再去洗掉的必要。
她摸了摸臉上妝容，笑說，“原來是豐公子，我還以為又是哪個不著調上門求親的呢，特意畫了這妝嚇嚇他。”
“如此說來，也是特意為我裝扮了一番，豐某倍感榮幸。”豐玉安拱手一禮。
江楓沒有順著往下說，只是笑笑，大大方方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她健談開朗，花廳內時不時傳出二人的笑聲。
敖風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這麽一幕。
面上溫和笑容凝了一瞬，視線掃過江楓，轉而落在那位“不速之客”身上。
“本座出去清掃，沒成想竟然有膽大的敢直接上門來。”
豐玉安回之一笑，“我只是來見朋友，沒有旁的心思。”
“沒有旁的心思？誰信呢？”
“你我算是同族，旁人不信，你應當要信的吧？”
敖風唇角笑容凝滯的下，旋即綻的更燦爛，提步緩緩上前，周身依稀無風自動，發絲與衣袍輕微飛舞，撩眼迎上豐玉安視線。
“你說，我與誰是同族？”
兩人微笑相對，無形硝煙在彌漫。
外頭丫鬟適時邁入門檻，說了聲“小姐到用膳時辰了”，將微妙的氣氛打破。
夜裏豐玉安走了，江府燭滅，敖風化為一縷風停在江楓門前，叩開門扉。
“夜裏了，該歇息了。”江楓打了個哈欠，“有什麽事明日再說吧。”
“等不到明日，”敖風垂眼凝著她，“你可知他是什麽人？你二人是如何認識的？相識多久？”
他面上應當是溫和的，只是背對著月光，半張臉隱入陰影，晦暗不明，盯著她的那雙眼卻亮著兩點星子。
“他？你說豐公子？”
敖風眼中那兩點星子暗了暗。
“前幾日我溜出去玩，落了雨，跟他恰好在一處避雨，就交了個朋友。”
“一起避雨都能交到朋友，南城多雨水，那你的朋友該會有多少？”
江楓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我也不是每個雨天都會出門啊。”
“他與你才相識幾日便是朋友，那我呢？”
“你也是啊。”
敖風頓了頓，片刻後帶著笑說道，“哦，原來我也是朋友。”
他離開時，一縷冷冽的風朝江楓迎面撲來，困意頃刻消散的無影無蹤。
敖風有段時日沒來，但第二日她醒來時，總能嗅到空氣中殘留的淡淡霜雪味道，有些冷的甘冽味道。
“小姐，那位豐公子又來了，老爺讓你去花廳呢。”
丫鬟臉上帶著壞笑，引著江楓前去花廳。
這回不見豐玉安，只瞧著位女子。
光看背影窈窕，身上輕薄的緋紅紗裙籠著全身，江楓依稀透過那薄紗看到她背上有著什麽圖案。
想湊近些，那女子適時轉過身來。
“你好，我奉公子命前來……”
話未聽完，江楓只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那女子清冷面容跟著一並扭曲，她只來得及看清那女子不含神情波動的眼，便陷入一陣漆黑。
仿佛魂魄猛地砸入軀殼，餘楓胸口憋滯的氣息瞬間暢通。
倏然睜開眼，上方是熟悉的客棧穹頂，旁側有呼吸聲，她順勢扭頭，見少年模樣的敖風隨意坐在椅子上，幽深黑眸一瞬不瞬望著她。
見她清醒朝他看來，他搭在桌上的手下意識蜷起。
“醒了？”
餘楓雙手撐著床榻起身，稍微動彈便覺腦袋脹痛無比，抱怨道，“怎麽偏偏這時候醒，我還沒看清她的樣子呢。”
“他？誰？”敖風挑眉。
“豐玉安派來的美人，”餘楓翻身下榻，打算找邪魘麻煩，卻發現小孩模樣的邪魘此刻癱坐在地，兩眼閉合。
擡手觸到他鼻息，原來只是累暈了，方才松了口氣。
身後桌椅響動，被燭火拉長的影子朝她靠近，“你的夢裏也還有豐玉安的影子？”
“既是我前世經歷，那夢到應當也不奇怪。”
餘楓大夢一場，只覺精疲力盡，身上還有些酸痛，繞過敖風坐在桌前自顧自倒了杯茶水潤潤唇舌。
“只是可惜，沒有看到他派來那女子的模樣。”
“好奇那女子？”敖風緊跟著坐在她身側，“怕她是豐玉安什麽人？”
他語氣古怪，餘楓偏頭看他，見他如前世夢中一般微笑著，只是那雙眼眸黢黑，兩點光芒泛著冷。
“不是，只是覺得看到的那雙眼有幾分熟悉感。”餘楓將茶盞放下。
“熟悉感？那女子上一世打著豐玉安的名號險些取了你性命，哪兒來的什麽熟悉感。”
敖風接過她未喝完的茶杯淺嘬一口，“豐玉安是上輩子害死你的元兇之一，離他遠點。”
“這事……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敖風執著茶盞的手一頓，撩眼朝她看來，“誤會？”
他唇角朝上微微勾起，又似夢中那般笑了，“你是不願意相信他會害你，所以覺得有誤會，是嗎？”
“是……也不是。”
“不肯定，那就是本座說對了。”
敖風徐徐起身，一手扣住她椅背，身形瞬間將燭光遮住大半，陰影罩了她滿臉。
微冽的霜雪氣息又傾覆而來，餘楓下意識想從一側逃離，他卻一擡膝，壓在椅子另一頭，將她整個人圈禁在椅中。
“你為什麽那麽相信他？因為他溫柔？本座記得你說過喜歡溫柔的男子。”
另一只手擡起，他五指穿過她肩頭垂落的發絲，是微涼的綢緞感。
“那是隨口一說，想讓師尊對我溫柔點而已。”
她那時候只是個凡人，敖風龍體釋放威壓，她凡人身很難承受。
“可你確實接觸溫柔的人比較多，比如先前的劉青玉，”他視線轉回，居高臨下落在餘楓面上，“再比如，豐玉安……”
周遭微冽的氣息開始轉濃，從鼻腔吸入，一直能冷到肺裏。
上方的人唇角依然勾著，但眸若寒星，能清晰感覺到壓制感。
見到與夢中相同的面容與神態，餘楓有一瞬間恍惚，鉆入那些前世的軀殼裏，本體反饋給她的感覺，此刻在胸腔隱隱泛起漣漪。
包括那夜洞房花燭……
酥麻感穿身而過，餘楓被嗆得連連咳嗽，雙手抵在他硬實的胸口，留給自己一個喘息的空間。
“師尊，”她別過臉，緋紅的耳尖從墨色發絲中透出些許，“我只是覺得他要殺我，大可以第一次見面就動手，無需再三周旋，而後派人前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敖風聽著她的話，視線落在她從發絲中露出的微紅耳廓，淡淡的粉，如天地仙府每年采摘的桃。
他伸出捏住那晶瑩發燙的耳垂，“耳朵怎麽紅了？你在想什麽？豐玉安，還是劉青玉？”
“都不是……”
耳垂被人輕輕搓撚，微涼的指腹與她體溫截然相反，存在感尤其強烈，想忽略都忽略不掉，不禁又憶起，洞房花燭夜時，那人的手指也是這麽觸摸她，然後換上柔軟的舌。
“連呼吸都亂了，”敖風逐漸俯下身，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頜，強迫她看向自己，“不是他二人的話，那是誰？”
漆黑的眸子在餘楓眉眼處梭巡，視線如蛛絲連接她，讓人無處可逃。
“回答本座，是誰。”
餘楓抿著唇不說，他索性湊近那耳廓作勢要吻。
溫熱的呼吸拂過剎那，餘楓通身猶如微弱電流淌過，幾個字脫口而出。
“是師尊！”
敖風動作止住，略微離了她，重新鎖定她眉眼，似是在確認她這話的真假。
餘楓目光閃躲，“前世的事情我大多都知曉了，該感受到的，不該感受到的，都感受到了，自然也包括……跟你的洞房花燭……”
話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但如此近的距離，敖風聽的一清二楚，眼底星子逐漸亮起，唇角笑意也越來越濃。
他不禁也憶起當時的情景感受，常年低溫的身子也開始滾燙，視線從餘楓的眼眸下移，直落至她的唇。
餘楓被他盯得渾身不自然，那視線仿佛帶著火種，落在她身上將她的肌膚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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