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西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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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西靈王
江楓……
餘楓想起懸崖畔上那棵參天楓樹上掛著的牌子, 敖風、江楓。
這江楓應當是她的上一世。
先前還在那吞情界門內瞧見她與敖風的婚房，當與他是恩愛的，但為何會說出這番話來。
餘楓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暫且將煩擾拋在腦後。出來時辰也不短, 餘楓打算原路返回, 豐玉安就在她身側跟著, 直在那扇有些年頭的木門前停下。
“有緣再相見了。”
餘楓拱手告辭, 豐玉安卻是莞爾一笑，“不用有緣, 我正好要去人間見位故人，也隨你去人間換換空氣。”
“你的故人真不少啊。”
“活得久, 見的人多了, 故人自然也就多了。”
餘楓嘴裏嘀咕，“師尊是個例外。”
染著紅色豆蔻的手指按上木門, 輕輕推開之際, 周遭暗淡的色彩逐漸上浮，一如時間倒流恢覆原樣。
日頭西斜, 地上樹影逐漸拉長，摻雜在其中的斑駁光影也變為了橘色。
敖風立在樹下, 瞧著前方異動, 狹長黑眸倏然瞇起，微微站直身子。
空氣肉眼可見的扭曲一下, 從中踏出一雙雲白雀羽的軟靴來, 女子清脆嗓音帶著幾分疑惑。
“你的界門為何是如此破舊的木門？”
後面男子疏朗含笑的嗓音跟著答說, “念舊。”
“那確實是挺念舊的……”
二人腳步還未落定, 四下忽有疾風起，將餘楓整個包裹其中。
風止, 敖風已然停在餘楓身側，寬闊的肩將她半掩在身後，如夜黑眸緊盯著對面穿著青袍的男人，毫不遮掩的敵意。
“是你故弄玄虛引楓兒前來，有什麽目的？”
“這位是……”
豐玉安先是下意識看餘楓，但又想起方才肆虐染著怒氣的風，當下回過神來，上挑的眼尾噙笑，“許久不見，敖風尊主倒是越發生的……年輕了。”
敖風瞄了眼他染著豆蔻的手，冷哼一聲，“西靈王倒是越來越美艷了。”
豐玉安並不惱，依著他言翻起手指，看著上面有些褪色的豆蔻，眉眼柔和，“是嗎？故人說我十分適合呢，過去這些年，我都沒舍得擦。”
“你哪兒來的什麽勞什子故人？”
豐玉安瞇起兩眼，潛藏一抹針似的笑意，氣定神閑說，“誰說沒有，雲州江家那位小姐，我二人還一同在屋檐下避過雨呢。”
敖風抿著唇一言不發，眼底卻壓著沈沈一片霜雪，空氣仿佛跟著凝固，身處淤泥塘裏令人呼吸艱難。
他頭頂一片天不知何時飄著的雲彩開始扭曲，呈烏黑旋渦狀，隨時要演變為一場雷霆風雨。
豐玉安面上並無慌亂，唏噓一聲，“你雖先我幾次，可上回我先你一步，”他轉眼又瞄了眼他身後的餘楓，“這回……興許也沒落你身後。”
“先本座一步又如何？又沒落到你手裏，”敖風腳下擡起要舉步上前，衣角被人輕扯了下。
“師尊，看，彩虹。”
他回頭順著餘楓手指方向望去。
懸崖飛瀑，被斜陽餘光映出一道完整的拱橋彩虹。
煩躁的心逐漸被平覆。
罷了，這兒有她喜歡的風景……
“先尋個地方落腳歇息吧，”眼看一場大戰被餘楓一句話阻止，狄玉環心下暗暗咋舌，上前一步，覆又掃向餘楓，“此間事了，明日該隨我回仙府了。”
餘楓只笑說，“對，先尋個地方落腳。”後面要回仙府的話卻是避而不答。
又是回先前那家客棧，還是原先的分配住法，但多出來個豐玉安。
客房緊缺，並無多餘一間，餘楓跟狄玉環同住，孔方海帶著邪魘，只能讓他跟敖風住在一起。
餘楓將視線斜向敖風時，後者蹙眉直接凝了回來，滿臉寫著“敢讓本座跟他同住試試？”
最終，邪魘跟豐玉安一間屋子，孔方海跟敖風將就一夜。
這個結果，敖風還是不能接受，“本座與邪魘一處，你二人一處。”
這樣安排自然也好，餘楓眨著眼看豐玉安意思，後者微笑著點點頭，十分好說話。
夜色轉深，幾人在吞情的界門裏折騰一夜，又在豐玉安的界門外緊繃神經等了餘楓許久，眼下沾著枕頭，狄玉環跟孔方海幾乎是立刻就睡過去了。
餘楓沒睡，輕手輕腳起身出門，而後叩響了敖風的房門。
指節才叩響的第一下，門嘩的聲打開。
敖風站在門前，衣著齊整，桌案上的橘色燈燭在他肩頭鍍了層淡淡的金。
“師尊知道我要來，在等我？”
“本座是等你，可你並不是來尋本座。”
敖風一眨眼壓下眼底那點不快，轉身入屋。餘楓笑嘻嘻跟在他身後入門，反手將門關上，直奔邪魘。
邪魘還是小孩子的形態，只是不如先前乖巧，看得她來，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師尊知道我夜裏要尋邪魘，所以要跟邪魘一起住，是嗎？”她輕彈邪魘眉心。
“是，”敖風從一側走來坐在床榻邊，一手端著茶盞送到她面前，燭光被風吹得忽閃，光線在他俊美的面上閃爍，那雙黑眸亮著熠熠神光，“你聰明伶俐，不妨再猜猜，本座故意與你夜裏相見，會不會對你做什麽？”
“不會。”餘楓接過他手中茶。
敖風端著茶的手上一輕，手順勢落在膝上隨意撐著，略微前傾身子，身上透著侵略，“為何？本座可是對你做過什麽的，也十分想再進一步。”
餘楓抿了口茶水潤濕唇舌，朝著邪魘擡擡下巴，“有小孩在。”
敖風垂眼睨向床邊的邪魘，眼底掠過一抹幽冷，驚得邪魘艱難吞咽了下口水，又往墻角深處縮了縮。
餘楓將茶盞放在桌案上，又朝邪魘踱去，走在半道腰身傳來一股力道，她整個人被帶至床榻邊，強行按在敖風腿上。
修長的指摩挲她垂落在肩頭的長發，敖風開口，話音有些漫不經心，“界門裏，他同你說了什麽？”
“師尊想知道？那就先放開我，你要做的事，是兩情相悅之人才能做的。”
“有時候單方面情願也可以。”
敖風回她話，迎上餘楓烏黑的眼，終究還是將她先松開。
無妨，左右人就在他身旁，也沒有旁人。
“他與你說了什麽？”敖風松開她，又問了一遍。
“他說……”餘楓故意拉長語調，看敖風眉眼不耐之色越發強盛，便止住逗趣他的心思，“沒說什麽，我問他跟師尊先前的事情，他說，別指望他說出好的，讓我自己來問師尊。”
“算他識相，沒有胡言亂語。”否則他必定去拔了他的舌頭。
餘楓從納戒裏取出來塊肉扔給邪魘，偏頭看床榻上靠著的敖風，“師尊，這是我輪回第八世，上一世西靈王說我死於妖邪之手，那前面幾次呢？怎麽死的？”
敖風眼底晦暗光芒忽閃，攏在胸前的雙手緊了又緊。
“凡人命格，生老病死……”
“那我可有嫁作他人婦？”
對上敖風涼涼的眼神，餘楓忽然覺自己多此一問。
遇到敖風之前不知如何，但是遇到他之後定然是沒有的。
餘楓便不再問了，也沒有說出豐玉安最後那句讓她遠離敖風的話。
她要自己去尋些答案。
對著邪魘略一施術，她起身脫鞋上了敖風床榻，雙手抱著膝蓋對著敖風笑說，“今夜借床一用，師尊可莫要乘人之危哦。”
“本座可不做擔保。”
敖風偏過頭看向窗前透出月色斑駁，身下床榻輕晃，再回頭，餘楓已然自顧自躺下，沒一會兒簾帳後邪魘的玄力輕微湧動，餘楓氣息均勻悠長，竟是睡著了。
結界未設，就這麽毫無防備的，躺在他的榻上。
月影從窗外透入，只一個明亮斜角攀爬上床榻，恰好映照在她白皙的頸子上。
敖風腦海中忽的又混亂起來，掠過一幅如夢似幻的畫面。
他扶著餘楓腰肢，從她面頰一路吻至唇角，在她柔軟泛著柑橘香的唇上一番輾轉反側之後，又向下滑到她羊脂凝玉般的頸。
那兒的肌膚柔軟，散發著女子與生俱來的香膩之氣。
只是腦海中轉了個畫面，心頭便擂鼓似的炸開。
安靜的屋子，恰到好處的月光將屋內照的瑩瑩昏昏，所有一切都專註在那一截白膩的頸子上。
腦海中如夢似幻的畫面越湧越多，敖風只覺口幹舌燥，漸漸壓不住身上火氣。
衣料擦響，他一手撐著床榻起身。
月光將他身影拉長，漸漸遮掩住落在餘楓脖頸的月光，將她整個籠罩在陰影之下。
緩緩俯下身湊近，卻不曾想那閉合的雙眼，在黑暗中幽幽睜開，盛著笑意凝他一眼。
察覺胸前異樣，她垂眼下望，見敖風捏著錦被一角覆上她身。
“裝睡？”敖風挑眉。
餘楓面上笑意越深，“倒不是裝睡，只是還沒睡著。”
她擡手將敖風遞來的被子往上掖了掖，“幸而沒睡著，否則要錯過師尊的貼心了，多謝師尊，我又要睡了。”
又？
又被這小丫頭戲耍。
敖風眼尾悄然朝上挽起，直起身看了眼在簾帳後施術的邪魘。
她終究開始好奇從前的事了。
不想她知道過去的傷痛，但又想她知道過往與他的美好。
他一開始也知邪魘身份，但沒有將之驅趕，也只是想看看餘楓會怎麽選。
他漫吸口氣轉身提步坐在茶桌前，手一揮，茶水改酒，滿上一盞，酒水註入之間清冷幽香在屋中彌漫。
清冷的月光再次朝上攀爬，不規則的光斑落在餘楓恬靜的眉眼。
她娥眉輕蹙，敖風端著酒盞的手跟著頓住。
夢境開始，過往記憶開始在她魂魄深處開始翻騰。
敖風放下手中酒盞，略微不安的在指腹摩挲。
只是不知……這夢境記憶，會是從哪一段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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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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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楓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暫且將煩擾拋在腦後。出來時辰也不短, 餘楓打算原路返回, 豐玉安就在她身側跟著, 直在那扇有些年頭的木門前停下。
“有緣再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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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得久, 見的人多了, 故人自然也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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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西斜, 地上樹影逐漸拉長，摻雜在其中的斑駁光影也變為了橘色。
敖風立在樹下, 瞧著前方異動, 狹長黑眸倏然瞇起，微微站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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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界門為何是如此破舊的木門？”
後面男子疏朗含笑的嗓音跟著答說, “念舊。”
“那確實是挺念舊的……”
二人腳步還未落定, 四下忽有疾風起，將餘楓整個包裹其中。
風止, 敖風已然停在餘楓身側，寬闊的肩將她半掩在身後，如夜黑眸緊盯著對面穿著青袍的男人，毫不遮掩的敵意。
“是你故弄玄虛引楓兒前來，有什麽目的？”
“這位是……”
豐玉安先是下意識看餘楓，但又想起方才肆虐染著怒氣的風，當下回過神來，上挑的眼尾噙笑，“許久不見，敖風尊主倒是越發生的……年輕了。”
敖風瞄了眼他染著豆蔻的手，冷哼一聲，“西靈王倒是越來越美艷了。”
豐玉安並不惱，依著他言翻起手指，看著上面有些褪色的豆蔻，眉眼柔和，“是嗎？故人說我十分適合呢，過去這些年，我都沒舍得擦。”
“你哪兒來的什麽勞什子故人？”
豐玉安瞇起兩眼，潛藏一抹針似的笑意，氣定神閑說，“誰說沒有，雲州江家那位小姐，我二人還一同在屋檐下避過雨呢。”
敖風抿著唇一言不發，眼底卻壓著沈沈一片霜雪，空氣仿佛跟著凝固，身處淤泥塘裏令人呼吸艱難。
他頭頂一片天不知何時飄著的雲彩開始扭曲，呈烏黑旋渦狀，隨時要演變為一場雷霆風雨。
豐玉安面上並無慌亂，唏噓一聲，“你雖先我幾次，可上回我先你一步，”他轉眼又瞄了眼他身後的餘楓，“這回……興許也沒落你身後。”
“先本座一步又如何？又沒落到你手裏，”敖風腳下擡起要舉步上前，衣角被人輕扯了下。
“師尊，看，彩虹。”
他回頭順著餘楓手指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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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這兒有她喜歡的風景……
“先尋個地方落腳歇息吧，”眼看一場大戰被餘楓一句話阻止，狄玉環心下暗暗咋舌，上前一步，覆又掃向餘楓，“此間事了，明日該隨我回仙府了。”
餘楓只笑說，“對，先尋個地方落腳。”後面要回仙府的話卻是避而不答。
又是回先前那家客棧，還是原先的分配住法，但多出來個豐玉安。
客房緊缺，並無多餘一間，餘楓跟狄玉環同住，孔方海帶著邪魘，只能讓他跟敖風住在一起。
餘楓將視線斜向敖風時，後者蹙眉直接凝了回來，滿臉寫著“敢讓本座跟他同住試試？”
最終，邪魘跟豐玉安一間屋子，孔方海跟敖風將就一夜。
這個結果，敖風還是不能接受，“本座與邪魘一處，你二人一處。”
這樣安排自然也好，餘楓眨著眼看豐玉安意思，後者微笑著點點頭，十分好說話。
夜色轉深，幾人在吞情的界門裏折騰一夜，又在豐玉安的界門外緊繃神經等了餘楓許久，眼下沾著枕頭，狄玉環跟孔方海幾乎是立刻就睡過去了。
餘楓沒睡，輕手輕腳起身出門，而後叩響了敖風的房門。
指節才叩響的第一下，門嘩的聲打開。
敖風站在門前，衣著齊整，桌案上的橘色燈燭在他肩頭鍍了層淡淡的金。
“師尊知道我要來，在等我？”
“本座是等你，可你並不是來尋本座。”
敖風一眨眼壓下眼底那點不快，轉身入屋。餘楓笑嘻嘻跟在他身後入門，反手將門關上，直奔邪魘。
邪魘還是小孩子的形態，只是不如先前乖巧，看得她來，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師尊知道我夜裏要尋邪魘，所以要跟邪魘一起住，是嗎？”她輕彈邪魘眉心。
“是，”敖風從一側走來坐在床榻邊，一手端著茶盞送到她面前，燭光被風吹得忽閃，光線在他俊美的面上閃爍，那雙黑眸亮著熠熠神光，“你聰明伶俐，不妨再猜猜，本座故意與你夜裏相見，會不會對你做什麽？”
“不會。”餘楓接過他手中茶。
敖風端著茶的手上一輕，手順勢落在膝上隨意撐著，略微前傾身子，身上透著侵略，“為何？本座可是對你做過什麽的，也十分想再進一步。”
餘楓抿了口茶水潤濕唇舌，朝著邪魘擡擡下巴，“有小孩在。”
敖風垂眼睨向床邊的邪魘，眼底掠過一抹幽冷，驚得邪魘艱難吞咽了下口水，又往墻角深處縮了縮。
餘楓將茶盞放在桌案上，又朝邪魘踱去，走在半道腰身傳來一股力道，她整個人被帶至床榻邊，強行按在敖風腿上。
修長的指摩挲她垂落在肩頭的長發，敖風開口，話音有些漫不經心，“界門裏，他同你說了什麽？”
“師尊想知道？那就先放開我，你要做的事，是兩情相悅之人才能做的。”
“有時候單方面情願也可以。”
敖風回她話，迎上餘楓烏黑的眼，終究還是將她先松開。
無妨，左右人就在他身旁，也沒有旁人。
“他與你說了什麽？”敖風松開她，又問了一遍。
“他說……”餘楓故意拉長語調，看敖風眉眼不耐之色越發強盛，便止住逗趣他的心思，“沒說什麽，我問他跟師尊先前的事情，他說，別指望他說出好的，讓我自己來問師尊。”
“算他識相，沒有胡言亂語。”否則他必定去拔了他的舌頭。
餘楓從納戒裏取出來塊肉扔給邪魘，偏頭看床榻上靠著的敖風，“師尊，這是我輪回第八世，上一世西靈王說我死於妖邪之手，那前面幾次呢？怎麽死的？”
敖風眼底晦暗光芒忽閃，攏在胸前的雙手緊了又緊。
“凡人命格，生老病死……”
“那我可有嫁作他人婦？”
對上敖風涼涼的眼神，餘楓忽然覺自己多此一問。
遇到敖風之前不知如何，但是遇到他之後定然是沒有的。
餘楓便不再問了，也沒有說出豐玉安最後那句讓她遠離敖風的話。
她要自己去尋些答案。
對著邪魘略一施術，她起身脫鞋上了敖風床榻，雙手抱著膝蓋對著敖風笑說，“今夜借床一用，師尊可莫要乘人之危哦。”
“本座可不做擔保。”
敖風偏過頭看向窗前透出月色斑駁，身下床榻輕晃，再回頭，餘楓已然自顧自躺下，沒一會兒簾帳後邪魘的玄力輕微湧動，餘楓氣息均勻悠長，竟是睡著了。
結界未設，就這麽毫無防備的，躺在他的榻上。
月影從窗外透入，只一個明亮斜角攀爬上床榻，恰好映照在她白皙的頸子上。
敖風腦海中忽的又混亂起來，掠過一幅如夢似幻的畫面。
他扶著餘楓腰肢，從她面頰一路吻至唇角，在她柔軟泛著柑橘香的唇上一番輾轉反側之後，又向下滑到她羊脂凝玉般的頸。
那兒的肌膚柔軟，散發著女子與生俱來的香膩之氣。
只是腦海中轉了個畫面，心頭便擂鼓似的炸開。
安靜的屋子，恰到好處的月光將屋內照的瑩瑩昏昏，所有一切都專註在那一截白膩的頸子上。
腦海中如夢似幻的畫面越湧越多，敖風只覺口幹舌燥，漸漸壓不住身上火氣。
衣料擦響，他一手撐著床榻起身。
月光將他身影拉長，漸漸遮掩住落在餘楓脖頸的月光，將她整個籠罩在陰影之下。
緩緩俯下身湊近，卻不曾想那閉合的雙眼，在黑暗中幽幽睜開，盛著笑意凝他一眼。
察覺胸前異樣，她垂眼下望，見敖風捏著錦被一角覆上她身。
“裝睡？”敖風挑眉。
餘楓面上笑意越深，“倒不是裝睡，只是還沒睡著。”
她擡手將敖風遞來的被子往上掖了掖，“幸而沒睡著，否則要錯過師尊的貼心了，多謝師尊，我又要睡了。”
又？
又被這小丫頭戲耍。
敖風眼尾悄然朝上挽起，直起身看了眼在簾帳後施術的邪魘。
她終究開始好奇從前的事了。
不想她知道過去的傷痛，但又想她知道過往與他的美好。
他一開始也知邪魘身份，但沒有將之驅趕，也只是想看看餘楓會怎麽選。
他漫吸口氣轉身提步坐在茶桌前，手一揮，茶水改酒，滿上一盞，酒水註入之間清冷幽香在屋中彌漫。
清冷的月光再次朝上攀爬，不規則的光斑落在餘楓恬靜的眉眼。
她娥眉輕蹙，敖風端著酒盞的手跟著頓住。
夢境開始，過往記憶開始在她魂魄深處開始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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