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1章 第 21 章

關燈
第21章 第 21 章

電話掛斷後, 宋知窈在柔軟的大床上翻來覆去,徹底睡不著。

一想到季聞洲在電話裏那露骨的暗示,她徹底無法直視這間主臥了……

下午的時候宋知窈約蔣芙見面。

在看到喜糖禮盒後, 她笑吟吟地打趣:“這下我可得沾沾新婚太太的喜氣了。”

宋知窈紅了臉。

蔣芙笑著打趣道:“對了, 我那些鏈接有沒有派上用場?”

宋知窈一開始還沒跟上蔣芙這老司機的節奏, 反應過來之後,瞪了她一眼:“你想什麽呢?我們昨晚可是很純潔的。”

蔣芙震驚:“不是吧?這和季三爺提起的婚前協議完全是兩種情況啊?難道他不行?”

宋知窈:“……”

她怪不好意思地將昨晚的事情告訴蔣芙。

末了, 她有些恍惚:“我當時不知道季聞洲他不能吃海鮮,就算是演戲, 那他這個犧牲不免也太大了吧……”

她畢竟也只是季聞洲的協議妻子而已,可季聞洲的舉動反倒讓她有些惴惴不安。

蔣芙掃過宋知窈瓷白/精致的小臉, 唇角上揚,打趣道:“我要是大佬,我也不能拒絕。小嬌妻特地給我挑魚刺、餵我, 我享受還來不及,怎麽會拒絕。這大概就是大佬的面子不能丟吧。”

宋知窈抿著唇。

感覺思來想去也只能這樣了, 如果季聞洲在外公面前告知他海鮮過敏這件事, 恐怕外公也會看出他們婚姻的端倪吧。

蔣芙瞥了宋知窈一眼,提議:“你要是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 不如今晚回去哄哄你那老公?”

宋知窈看向蔣芙, 猶豫:“怎麽哄?”

“還用得著我教你嘛,直接坐你家老公大腿上,叫幾句老公,親他, 保證把他哄得服服帖帖的。”蔣芙笑著撩了下頭發, 露出白皙脖頸。

宋知窈連忙搖頭,一想到坐在季聞洲大腿的畫面, 怎麽想都覺得蔣芙這是在給她出餿主意。

“不不不,還是算了吧。”

這件事完全不適用於她和季聞洲的夫妻模式吧?

正想著,她的餘光不經意間掃過,註意到閨蜜脖頸上那若隱若現的暧昧紅痕:“你這是又戀愛了?”

蔣芙註意到宋知窈的目光,表情有些難堪:“別提了,我這是被狗咬了。”

“啊?”

蔣芙冷笑一聲:“你還記得我上次和男朋友分手那事嗎?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這背後都是容懷月那狗男人在從中作梗,強行掐我桃花。那我現在找新歡礙著他什麽事了?”

提起這事蔣芙就火大,她好不容易才把那個男大追到手,容懷月這麽一摻和,戀愛還沒談一周,就散了。

蔣芙想起昨晚好好的約會,楞是被容懷月那狗男人給攪和的毫無興致。

更不要說,那王八蛋還把她抵在墻角,清雪氣息伴隨著細細密密的吻落滿她的頸窩。

蔣芙眼角眉梢中帶著嘲弄:“當初我追他的時候,不都是說京圈容公子是什麽高嶺之花、無欲無求的高山白雪嗎?狗男人現在欲求不滿發的什麽瘋,也不想想他這塊老臘肉比得過那些年輕貌美的小鮮肉嗎!”

提起容懷月,蔣芙吐槽欲高漲。

宋知窈坐在一旁,默默地傾聽蔣芙吐槽。

很快車子到了目的地,兩人下車進了高奢店。

將近一下午的時間,兩人幾乎將附近的高奢店席卷而空。

大多時間是蔣芙在買買買,她是高奢店的常客,這裏的櫃姐都對她熟得不能再熟了。

都知道蔣小姐是位說一不二、出錢大方的金主。

至於蔣芙身邊的女士雖然眼生,但眼尖的櫃姐一眼就看出她手上戴著的手鏈是VCA限量新作,全球不過300款的那種,自然得殷切招待。

宋知窈在店內轉了一圈,並沒有太多想要購買的欲望。

主要是京圈奢侈品店的新品,外公早就已經給她安排妥當,直接送到家裏,衣帽間裏的首飾、包包、高跟鞋、連衣裙加起來,足足開個大型奢侈品商場。

逛到男士區的時候,宋知窈目光掃過一條領帶,頓下腳步。

酒紅色的真絲領帶,上面帶著暗色調的雅致花紋,有種古典美學與印象派交織的美。

不僅不騷氣,反而還給人一種放浪肆意的感覺。

讓她一下就想到那日在畫室中,季聞洲衣領微微敞開,小臂袖子挽起,半躺在沙發上。酒紅色的長毯襯得他的膚色冷白,優雅而隨性,極具有視覺沖擊力。

印象中,自從認識季聞洲以來,他的領帶都是黑色或者灰色,色調成熟雅正,似乎他從未佩戴過這麽熱烈顏色的領帶。

但莫名地,宋知窈就是覺得,這條領帶很適合他。

“麻煩幫我把這個包起來。”

宋知窈對那導購說。

導購殷切上前替宋知窈包好。

蔣芙好奇看過來,在看到領帶後,目光促狹:“這不會是給你家季先生買的吧?你不會是想要用這個哄他吧?”

宋知窈眨眨眼,倒也沒有否認。

她確實是有這個念頭。

畢竟季聞洲為她安排了這麽多,她總得送季聞洲點什麽,不然她有些過意不去。

就當蔣芙要結賬時,櫃姐告訴蔣芙:“二位的消費已經有人付過賬了。”

蔣芙:“誰?”

“我們老板。”

蔣芙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來,她們今天逛的這家奢侈品店品牌,似乎就是容家旗下的高端奢侈店嗎?

沒想到一時逛上頭,居然把這事給忘了。

但關鍵是容家旗下涉及那麽多行業,她怎麽能全都避雷。

蔣芙漫不經心地玩著手指,忽而唇瓣翹起,聲音微冷:“是嗎?那你們老板可真是大度。”

她的手指宛若指點江山般劃過:“他不是要買單嗎?就讓他買。把這些都包起來,送到我的公寓,我要給我男朋友一個驚喜。”

櫃姐以為蔣芙說的男朋友是容先生,忙不疊上前給蔣芙包起來。

宋知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蔣芙,想到口中的話還是咽下去。

不過,畢竟這是自己給季聞洲買的禮物,讓別人買單始終說不過去。最後,她還是選擇自己付了款。

經過這番事,蔣芙再也沒有閑逛的興致。

兩人逛完了店,宋知窈的手機震動了兩下,是季聞洲的消息。

“在哪?”

宋知窈給季聞洲發了個地址,順便補充了句:“我馬上就要回去了。”

“不用,我來接你。”

宋知窈看了眼時間,“你不忙嗎?”

“接太太回家重要。”

-

宋知窈估計季聞洲還有十多分鐘就到了,索性搜了一家附近的咖啡店,準備在店裏等季聞洲。

只是在去咖啡店的路上,兩人路過裏森畫廊。

宋知窈看著畫廊門口張貼的大幅海報,這才突然想起今日就是謝迢迢的個人畫展。

前幾日裏森畫廊在藝術圈裏鋪天蓋地的宣傳炒作謝迢迢的新作,宋知窈對這事也有所耳聞。

宣傳中將謝迢迢新作描述得天花亂墜,當時她還有些好奇,謝迢迢究竟畫出怎樣的神作。

但當她實際看到海報上的新作宣傳畫時,頓時覺得大失所望。

她之前也是看過謝迢迢的早期作品,雖說不是那麽令人驚艷,但到底也能稱之為不錯。

但是這次的畫作卻是一幅壞作品。

可以說,謝迢迢的作品遠遠不如她營銷炒作得那般有水平。甚至連謝迢迢自己早期的作品都遠遠比不上,可見她退步的有多厲害。

宋知窈正準備和蔣芙離開,卻意外地看到精心打扮的謝迢迢挽著謝衛東的胳膊從畫廊中走出,身邊跟著李如夢。

顯然今日是謝迢迢的藝術畫展,謝衛東和李如夢是來陪著謝迢迢的。

見到宋知窈,謝迢迢和李如夢的表情微微不自然。

宋知窈淡淡地掃了一眼,不想理會他們,準備離開,身後傳來謝衛東的冷哼:

“也不知道你外公怎麽教你的,這麽大了連句爸爸都不會叫。”

李如夢溫柔笑道:“老謝,你這脾氣就收斂點,也難怪知窈都不願意回家。”

她轉而對著宋知窈慈愛地笑笑:“窈窈你是今天專門來看迢迢畫展的嗎?正好,看完畫展一起回家,我們一家人可是很久都沒有好好聚聚了。”

宋知窈面無表情:“阿姨,我們宋家只有我一個外孫女,我媽媽只有我一個女兒,誰和你是一家人?”

聽到“宋家”,謝衛東皺眉,厲聲:“你還以為你改姓了‘宋’就不是謝家人了,忘本的東西。”

宋知窈反唇相譏:“在忘本這一方面,我自然是比不過您的。您當初是靠著誰的扶貧才當上的謝家家主,您自己難道不記得了嗎?”

謝衛東是謝家的私生子,靠著宋知媛的幫扶才讓謝家家主才讓另眼相看。甚至當初為了取得宋老爺子的信任,還說出要入贅宋家的這種話。

這一直以來,都是謝衛東的心病。自從他當上謝家家主後,沒有一人敢跟他這麽放肆。

謝衛東面紅耳赤,若不是李如夢攔著,他恨不得上前給這個不孝女一巴掌。

謝衛東抖著手,指著宋知窈呵斥道:“不成器的東西,也難怪這麽久了,季聞洲還不肯要你。”

自從季聞洲在季家說出那番話之後,謝衛東一直關註著季聞洲那邊的動靜。

但時隔多日,也不見季聞洲和宋家那邊有什麽動靜。

若是兩人確定訂婚,那偌大的京北早就已經傳開了。

謝衛東不是沒有試圖去找過季聞洲,但季聞洲那邊對他態度冷淡,將他拒之門外。

這更是讓謝衛東羞惱。

定是這不孝女沒有把季聞洲給哄好,把這好好的婚事給攪和沒了,不然季聞洲怎麽會這樣對他這個未來岳父!

如果被季聞洲求婚的人是迢迢,那季聞洲又怎會對他這個岳父這般冷淡。

不光是謝衛東心中酸,謝迢迢心中更酸。

那日季聞洲當著全部人的面說是要和宋知窈結婚,這讓她像是跳梁小醜一般,顏面掃地。

回家後,她更是不止一次看到父親與母親商量,試圖讓宋知窈回家。

母親的委屈她都看在眼裏,心中為母親抱不平,這個家是她們一家三口的,憑什麽要讓宋知窈回來!

不過好在季聞洲後面想開了,她也不用被宋知窈給壓一頭了。

想到這裏,謝迢迢唇角翹起。

宋知窈將這一家三口的表情收歸眼底,一時間只覺得啼笑皆非。

原來在他們眼中,自己是被季聞洲給甩了。

她這個父親,平日裏對她不管不問,一旦事關攀龍附鳳,他比誰都要積極。

宋知窈眉眼淡然,一字一句道:“隨您怎麽想,這都與我無關。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估計季聞洲這時候已經快要到,她還不想讓季聞洲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更不願意季聞洲被牽扯進她和謝家的爛事中。

說完,宋知窈拉著蔣芙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謝衛東的聲音:“這一周內回家一趟,如果你不想讓我把你媽的東西都扔了的話。”

宋知窈腳步一頓,而後繼續往前走。

謝衛東看著宋知窈一幅對他的話並不在意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扭頭看向謝迢迢:“今天畫展,淮安怎麽沒來陪你,你和他之間不會出了什麽問題了吧?”

季聞洲這條線搭不上,總不能連季淮安這條線也丟了。

謝迢迢抿唇:“他最近工作忙……”

謝衛東拍了拍謝迢迢的肩膀:“好好把淮安哄住。”

謝迢迢沒有回話,臉色微微難看。

這兩天季淮安一直都在躲著她,對她的態度也有些冷淡,這讓她很不安。

為了討好季淮安,她甚至不得不模仿了宋知窈的穿衣風格。

這讓她在討好季淮安的同時,也不免感到委屈。

她是正兒八經的謝家小姐,至於這麽低三下四嗎?!

“我就不信了,既然她都能搭上季聞洲,你總不能連季淮安都搭不上吧?”身旁的謝衛東說。

只是……謝迢迢心頭微動。

既然季聞洲能看上宋知窈,那為什麽不能看上她謝迢迢?

-

“氣死我了,你怎麽不跟他們說你和季聞洲結婚了?!”

蔣芙方才被謝家那群人的態度氣到,一路上都在憤憤抱怨:“就該讓季聞洲直接過來接你,好好打他們的臉!”

“沒必要,我和季聞州是隱婚。一旦和他們說了,結婚這事也就瞞不住了。”

宋知窈抿唇,“而且我也知道謝衛東是什麽樣的人。如果被他知道了我和季聞州的婚事,他指不定會貼著季聞洲不放,這事還是不說為好。”

她不希望季聞洲因為她,被謝衛東那個吸血蟲纏上。

這難免會對季聞洲的生意產生影響。

她不能給季聞洲造成困擾。

“那你這周真的要回謝家那個狼窟嗎?”蔣芙擔憂。

“回。”宋知窈點頭,“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把媽媽的東西給扔了,我得把它們拿回來。”

“你要不要和你老公說,讓他陪著你去?”

宋知窈想了想,搖頭:“還是不要打擾他了吧。”

她對上蔣芙鋪滿憂色的目光,安撫般地沖她笑笑:“沒關系,謝衛東他們現在早就奈何不了我了,你沒必要為我擔心。”

-

和蔣芙告別後,宋知窈去了約定的位置,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泊在那裏。

她走上前,自動車門緩緩敞開,冷氣以及清淡的檀木香氣緩解了暑氣的燥熱。

季聞洲正搭著腿,坐在車上看文件。他戴著金邊框眼鏡,側臉輪廓深邃利落,模樣斯文而端雅。

完全讓人無法想象,這樣一位斯文端正的人,居然會對她說出那種話。

宋知窈耳朵微微一紅,坐上車。

一路上,宋知窈悄悄打量著季聞洲。

目光從那利落的下頜線,劃過飽滿的喉結,最終定格在那藍黑色的溫莎結上。

她緩緩握緊了手中的購物袋,心中忐忑。

也不知道季聞洲戴上這條領帶,會是什麽樣子……

只是她該怎樣才能把這條領帶送給季聞洲。

怎麽想都感覺那種場面很尷尬的吧……

少女時不時掃過來的目光太過明顯,即使她刻意收斂,但仍被季聞洲察覺。

季聞洲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怎麽了?”

宋知窈握緊手中的購物袋,挺直脊背:“沒什麽,沒什麽?”

送領帶這件事,還是回家再說吧。

季聞洲的目光下滑,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宋知窈的手腕上。

那條純銀扭紋手鏈,牢牢地禁錮在少女纖細雪白的手腕上,留下淡淡的紅痕,帶來一種極近破碎的美。

季聞洲眼底深暗,聲線沈雅:“太太怎麽不戴我送你的鐲子?”

宋知窈下意識地碰了碰手腕,訥訥道:“那鐲子太貴重了,我怕磕了碰了。”

“不過是死物而已,給太太戴著才能物有所值,”季聞洲頓了頓,“而且我想看太太戴上它。”

那象征著季家夫人身份的鐲子戴在她盈盈一握的手腕上,一定很美。

宋知窈睫毛顫了顫,握緊了手中的購物袋。

眼看著車子即將到達季家,宋知窈心中越發忐忑。

一路無話,直至回到家中時,天色已經黑透。

宋知窈今晚本是打算下廚,但姜姨卻婉拒了她。

說是要讓宋知窈嘗嘗她的手藝。

而且今日是新婚夜,哪有讓新娘子做飯的道理。

聽到新婚夜,宋知窈攥緊手指。

她雖然早已對今晚即將發生的事作好心理準備,但卻遠沒有當初在聖讓卡普費拉那般大膽。

宋知窈心中揣著事,吃飯時更是一言不發。

兩人彼此之間的氛圍安靜極了,餐廳中只有餐勺碰撞骨瓷的清晰聲音。

直至晚飯結束,宋知窈依舊拘謹地坐在餐桌前,慢吞吞地攪拌著甜牛奶,試圖拖延上樓的時間。

季聞洲淡淡地掃了一眼,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我今晚有個視頻會議,你先回房間。”

宋知窈松了口氣,想來視頻會議的時間應該很長,他一時半會應該回不了房間。

眼看著季聞洲上樓去了書房,她飛速站起身,回到主臥。

搬家的東西太多,她的私人物品滿滿地擠進了冷色調的臥室中。

淺色系娃娃公仔堆在深色系床單、皮革沙發上,兩種全然不同的風格搭配,雖是會讓原本深沈的臥室看著有些淩亂,但卻也驅散著臥室中板正冰冷氛圍,並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只是她一想到今晚季聞洲會看到這種場面,頓時感覺有些羞恥。

在臥室裏轉了一圈,把深色床單上躺著的巨型粉色玩偶放在沙發上,又順手把自己常看的畫冊塞在一旁的書架上,這才覺得房間順眼了不少。

先前傭人都將她的衣服物件擺放至衣帽間。

宋知窈拉開衣帽間,就看到她與季聞洲的睡衣擺放在一塊。

宋知窈這才有了一種她和季聞洲已經結婚、即將同床共枕一輩子的真實感。

宋知窈細白的手指翻動著成排的睡衣,有些糾結。

雖然蔣芙建議她在新婚夜穿得sexy一些,但臨到這時候,她還是有些慫。

為了避免老男人獸性大發,她今晚遭殃,還是保守一點比較好。

想來想去,宋知窈還是選了一件看起來最為保險的裙子穿上。

宋知窈一時間記不清她的內衣褲被放在哪裏,索性一個個抽屜拉開。

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內衣褲沒找到,反而看到了季聞洲的。

抽屜內整齊地擺放著全新的男士內褲。

顏色是內斂的深,且尺寸可怖……

宋知窈像是被燙到一般,慌忙闔上抽屜。

緩了好幾秒,才壓下臉上的燥熱。

待找到自己的內衣褲後,她逃也似地離開了衣帽間,跑進浴室。

但這種不自在的情緒在她逃到浴室之後,並未有所緩和。

浴室中滿滿都是季聞洲的生活痕跡。他的洗漱用品和她的親密無間地擺放在一起。

沐浴露被打成奶白色的泡沫,落在白膩的肌膚上。

一時間帶著一絲奶香的鳶尾香氣盈滿整個浴室,混合著浴室中原本的檀木香,更是給人一種面紅耳赤的旖旎感。

就好像是……她被季聞洲牢牢地環抱住一樣。

宋知窈深吸一口氣,在心中默念,不要緊張,不過是再睡一次而已。

又不是沒有睡過……

-

九點整,季聞洲結束視頻會議,推門回到房間。

就見房間四處都擺放著淺色系玩偶,少女的痕跡擠占了原本屬於他的生活空間。

季聞洲腳步微頓,擡手,長指取下領帶,又順勢解開襯衫最上方的幾顆扣子。

浴室內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他的新婚妻子還在洗澡。

季聞洲取下眼睛,隨意放在一旁。

他習慣性地走到書架前,去拿那本昨日還未看完的書。

平時空落落的書架上現在滿當當地被塞滿。

在季聞洲取下他想要的那本書後,旁邊塞著的畫冊也順勢掉落了下來。

季聞洲彎腰去撿那本畫冊,視線在觸及到從畫冊中滑出的畫紙後,眉梢一挑。

-

宋知窈在浴缸中泡了將近四十分鐘,這才起身。

在給全身做完保養後,宋知窈換上睡衣,站在浴室鏡前。

鏡中少女面色紅潤,身上穿著帶有小三花花紋的睡裙。

泡泡袖,領口處是大大的蝴蝶結以及鈴鐺,關鍵是睡裙還有內墊,可以防走光。

她現在看上去就像是季聞洲的侄女。

宋知窈心想,這應該不會讓季聞洲獸性大發吧?

宋知窈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浴室門。

一擡眼,她就與坐在沙發上的季聞洲對視了個正著。

他沒戴那副金邊框眼鏡。

失去了那鏡片的遮擋,他的眉眼越發深雋淩厲。襯衫領口隨意敞開,袖子翻折,露出的小臂線條修長,令他整個人看上去閑散而矜貴。

宋知窈尷尬地笑了笑:“你開完會了……”

季聞洲沖她笑,唇角弧度中帶了幾分意味深長。

宋知窈擦著頭發走出浴室,順便好奇地朝著季聞洲手中的紙張看了一眼。

然後就這一眼,她看清了季聞洲手中拿著的東西是什麽。

那是她之前畫過的裸男速寫!

“別看!”

宋知窈下意識朝著季聞洲撲過去,想要把季聞洲手中的畫稿搶回來。

季聞洲手臂高高揚起。

宋知窈奪權失敗,跨坐在季聞洲的大腿上,睡裙裙擺如浪般堆疊在大腿處。裸露在外的白皙小腿肌膚擦過那質感冰涼的西褲,令她微微戰栗。

季聞洲修長有力的小臂環住了她的腰,將她固定在他身上。

他垂著眸,視線落在少女身上。

她正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奶白的肌膚氤氳著動人的紅,身上那件睡裙輕薄,勾勒出那窈窕的身材。

她剛才撲過來的匆忙,拖鞋都甩掉了,此刻露出光裸的小腿以及小巧的足。

像是只乖巧的小三花貓一樣,讓人覺得可愛的同時,也輕而易舉地勾起人心中試圖將她揉碎欺負的欲望。

季聞洲喉結微動,強行壓下心頭那想要打她的小屁股的念頭,眸色在陰影中越發深沈。

宋知窈渾然不知自己的小三花喵喵睡裙完全起到了反效果。

她的鼻息間繚繞著那混合著煙草氣息的檀木香,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宋知窈哆嗦了下,小聲開口:“那個……我可以解釋。”

“嗯。”季聞洲笑容溫和,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解釋。

宋知窈瓷白的面頰上泛著動人的紅,胭色一路鋪開,蔓延至脖頸:“學畫畫的時候,大家都畫過裸體……”

季聞洲眸色微深,唇角笑容不變:“你也看過?”

他用的是“看”,而不是“畫”。

宋知窈可憐兮兮地賣慘:“我還沒看光……畫的時候還讓他們穿點衣服擋著……別人都是畫裸的,我這好歹還穿了點。”

尤其是霍森老師那邊合作的模特身材,堪比時尚圈的男模,她沒看全反而還吃虧了……

季聞洲回想起畫紙上那堪比時尚圈男模的模特,唇角弧度凝固。

“沒有看光……窈窈覺得很遺憾?”

他的嗓音依舊溫和清雅,只是那溫熱幹燥的大掌卻順著她的腰肢一路向下滑去,落在她的大腿上,緩緩地摩挲著,帶起莫名的燥,令她忍不住蜷縮起腳趾。

頂著他這樣壓迫感十足的目光,宋知窈心中頓時警鈴大震。

看來若是不給老男人順好毛,她今晚估計會很慘。

宋知窈腦海中突然想到蔣芙的建議——

直接坐在季聞洲的大腿上,叫幾句老公,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哄得服服帖帖的。

她忍著心中的羞恥,伸出胳膊,環抱住了季聞洲,親了親他的薄唇,不自在地哄著他:“老公,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少女的聲音嬌甜,像是小貓爪子在心口輕撓一般。

季聞洲眉梢一動,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下坐姿。

感知到對方身體那硌著柔軟的變化,宋知窈驀地僵住。

她佯裝鎮定:“我今天還特地給你買了禮物。”

說著宋知窈試圖趁機起身,遠離老男人這個危險分子。卻又被老男人牢牢壓住,動彈不得。

還好那件禮物就放在桌上,她指尖稍稍一勾,就能拿到。

她獻寶一樣將領帶展示給給季聞洲看,模樣乖巧:“你看,我還給你買了禮物,你就別介意了。”

季聞洲唇線掠起,似笑非笑:“太太在哄我?”

宋知窈可憐兮兮,眼瞼下的紅痣分外動人:“那你別生氣了……”

季聞洲眸光越發晦暗。

他低笑著,輕輕地吻著她眼瞼下的小痣,又擡手輕輕揉捏著那小巧充血的耳垂,而後長指緩緩下滑,宛若調情一般,漫不經心地刮過她頸側的敏感肌膚,引起少女微微地戰栗。

“這樣可不算是哄。”他姿態耐心而從容。

宋知窈呼吸不穩:“那怎樣才算是哄?”

兩人呼吸此起彼伏。

清甜與沈雅的氣息彼此暧昧交織,似是連空氣都變得旖旎粘稠了起來。

男人眼尾上揚,修長的手大掌插入那濃密的長發中,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按向他。

“這樣。”

他先是近乎愛憐般吻了吻她眼瞼下的小紅痣,溫熱的氣息噴薄在那薄白的眼皮上,留下淡淡的癢意。

而後吻一路向下,吻過鼻尖,最後在唇瓣上輾轉廝磨。

她的呼吸間,被那裹挾著幹燥的煙草氣息的烏木香侵占。

宋知窈閉著眼,腦袋裏一片空白,宛若漂泊的扁舟,昏沈無靠。只能環抱住他的脖頸,輕輕哆嗦著。

那橫亙在她腰間的力道漸漸收緊。

細微的布料摩擦聲過後,是紐扣崩落的聲響,在靜謐的房間中顯得格外清晰。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