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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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第113章
這個問題, 似乎是問到了雪豹的知識盲區，他難得思索了一下，才開口：“我們這些族群世代生活在雪山, 傳承記憶裏的開端, 這個世界就已經進入泯滅紀了，‘以前’只是口口相傳的存在。”
“九峭重疊, 萬裏之高, 弱水為環，炎火做障，粟如白玉，獵物環繞，不老不死，萬物盡生！”
小雪豹在祭臺上說著說著吟唱了起來。
“不老不死，萬物盡生～”
旁邊其他小異獸們也低聲附和著，搖頭晃腦，手舞足蹈，一派祥和喜慶。
再看向城邦外，屬於大異獸們的戰爭又進行得如火如荼, 屍身堆疊成山。
很是怪異。
戰士們一個個皺著眉頭。
於慕蕭偷偷戳了戳旁邊的陳琴：“哎, 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們是卡藍人, 這些個小異獸才會用卡藍話吟唱？”
“如果碰著泰元人, 會不會吟唱的就是泰元話, 碰著北高人, 吟唱的就是北高話？”
“那臺詞會變嗎？”
於慕蕭問得認真……但陳琴並不想理他, 哪來那麽多是不是，是不是的。
沈念郁沈思了好一會兒, 不得不打斷了小獸們的‘希望’，繼續問小雪豹：“既然祂像你所說，是給你們提供庇佑的，那外面那些，你們的同族為何又會攻打這裏，自相殘殺？”
小雪豹重重地嘆息一聲：“因為祂在崩潰，隨著時間的流逝，祂越來越虛弱，再也不能為所有族群提供庇佑。”
“你應該也看到了，那些族親都已經失控了，有什麽東西蒙住了他們的雙眼，讓他們淪為殺戮的傀儡，並且被操控著攻擊這裏。”
“原本祂不懼怕任何攻擊，可是隨著祂越來越虛弱，防護罩再也不能一直開啟，每當幼崽啟智時，這裏便不得已成為失去保護的危險地。”
“於是，為了守住祂，守住大家的家園，尚有理智的族群們決定，以年邁老者的血肉，獻祭於此，以力壯者的身軀，築起新的防護。”
雪豹說得仔細嚴謹，和丁斯揚之前的猜測也八九不離十，聽上去並不像是編造出來的謊言，沈念郁看著雪豹的大眼睛：“那日星的明滅，是你口中的那個祂操控的嗎？”
“日星？”
雪豹楞了一下，順著沈念郁手指的方向，擡頭望了眼：“啊——你說光輪。”
雪豹的神色忽然嚴肅起來：“光輪明滅確實是祂借由獻祭之力操控的，但這是祂為了守護我們，做出的最後冒險。”
“如果不這麽做，一旦家園被毀滅，透明罩下最後的凈土就保不住了。”
沈念郁迅速抓住了雪豹話語中的隱藏信息：“借由獻祭之力？光輪不是祂制作的？”
雪豹噴出一道鼻息，似乎不願提及，只含糊地說：“等祂蘇醒了，一切都會好的。”
沈念郁眉頭皺得更緊了，小雪豹似乎說了很多，但仔細算來，他卻並沒有什麽實際的收獲，大多數內容，之前，他或者丁斯揚都分析出來過。
真正重要的信息，例如光輪和透明罩的主人，城邦的主人，包括，人類為何而來，因誰而來，都沒有說清楚。
也許——沈念郁把視線放到頭頂的綠繭上，也許丁斯揚這次能從一個尚且還保留意識的祭臺中，獲知更多內容。
突然想起一件事，陳琴打斷了沈念郁和雪豹的聊天，著急詢問：“那丁斯揚什麽時候能醒？”
雪豹刨了兩下前爪：“我等不配知道。”
被‘等’自然而然包括進去，灌上了‘不配’二字的陳琴：……
於慕蕭算是聽出來了，丁斯揚一時半會兒根本出不來，他看向沈念郁：“那現在怎麽辦？總不能就在這臺階上空看著吧。”
恒溫服，和隨身攜帶的食物，能夠支撐他們在這裏待兩周，如* 果兩周後，丁斯揚還沒醒呢？
沈念郁環顧四周：“幾個人現在就跟我下山一趟，聯系沙縣，呼叫支援，其他人繼續守著。”
只要不對祭臺，對祂，對綠繭中的丁斯揚造成傷害，雪豹並不在意眼前的兩足生物要做些什麽。
所以見沈念郁他們走下祭臺，也沒反應。
沈念郁拜托朱億筠拎著他，以最快的速度飛離雪山的信號屏蔽區，然後將錄制下來的城邦畫面全部傳輸至沙縣總控中心。
劉一夫透過屏幕看到了，被樹枝完全包裹的丁斯揚，在祭臺上或趴或躺的小異獸，各式各樣眼熟的建築，以及城外廝殺中的大異獸……
他當機立斷，對沈念郁命令道：“與異獸們保持適當距離，堅決不能觸及到他們的禁忌，我現在就親自帶人前來支援。”
劉一夫一聲令下，黑鷹以最快的速度趕至雪山，天一亮，整個城邦就會重新亮起保護罩，屆時所有人和獸都將不得進出，所以他們必須在天亮前進城。
而且為了節省時間，戰士們采用了一個極其冒險的方法，在黑鷹飛至城邦上空後，他們穿戴上降落傘，直接從戰機上一躍而下。
祭臺前有一片空曠的廣場，剛好可以做他們的落點，
劉一夫也不例外，人一落地，不等迎上來的沈念郁幫他解開傘繩，劈頭就問：“丁斯揚現在有什麽異常嗎？”
沈念郁臉色古怪：“我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靠近過丁斯揚，祭臺上的樹枝，以及守在邊上的異獸都不允許。”
聽到丁斯揚還是情況不明，劉一夫揮開沈念郁，直接瞬移了幾下，就出現在了最靠近直柱的那層臺階上。
直柱周圍，各種小異獸安安靜靜的匍匐在地上，只要劉一夫不上前，它們就沒有任何舉動，但只要劉一夫做出擡腳的動作，一頭眼睛圓圓，大腦袋大爪子的雪豹立馬就會犀利地看向他。
這頭，大概就是沈念郁提過的那頭小雪豹了，劉一夫瞬間認出警惕的小雪豹的身份。
既然現在上不去，他也不強上，而是又退回了站立的臺階，異獸們也重新乖巧趴下。
劉一夫看了眼毫無動靜的丁斯揚，她何時能醒是個未知數，如果還像上次那樣，一昏昏一個多月，身體會不會撐不住？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他再怎麽擔心都沒用，唯一能做的只有一個字，等。
等丁斯揚自己醒來。
他立馬決定帶人就在這個城邦裏駐留，一直留到丁斯揚醒來那天為止。
甚至在這個城邦裏，他不用擔心安全艙數量有限，戰士們無法全部入住，反正下面那些建築，不論目的如何，至少看上去就像是特地為人類準備的。
臺子搭好了，不如就陪‘祂’唱一場，看看葫蘆裏到底要賣什麽藥。
劉一夫通知沈念郁和朱億筠一起安排戰士們的入住事宜，住所就近祭臺選擇，同時安排飛行戰士開黑鷹回沙縣搭載更多戰士和裝備過來。
他們要打一場持久戰。
戰士們很快就在沈念郁和朱億筠的分配下，住進了風格迥異的建築裏，於慕蕭則帶著高老，謝老幾位專家，在采集城邦裏的數據。
戰士們井然有序，行動迅速，不多時一切就安排好了，沈念郁陪著劉一夫再次登上了祭臺。
城邦外的廝殺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趨於平靜，劉一夫遙遙望著依舊屹立在城墻上的大異獸們，幽幽感嘆：“他們再次守住了自己的城。”
其實他有些不解，如果每天都會重覆這樣的守護與獻祭，雪山上種族的消耗不會特別快嗎？
無論如何，新生都不可能趕上死亡吧！
“吼——”
在廝殺徹底結束後，城墻上的一頭異獸仰頭發出聲吼叫，祭臺上的小異獸們立刻站了起來，迅速跳下臺階，往城墻那奔跑。
戰士們正一頭霧水的時候，走在最後的雪豹，路過劉一夫身旁，扔下句更令人莫名其妙的話：“小心光輪。”
於慕蕭從自己的原始風小土樓中走出來，眨巴眨巴了幾下眼睛：“哈，他們前面跟看眼珠子一樣看著直柱，現在又完全不管不顧，全離開了？”
朱億筠擡頭看了看還是一片黑暗的天空：“應該是天要亮了。”
天亮，透明罩起，城邦不再需要異獸們的守護了。
“那邊還有個小可憐沒跟上隊伍！”
高老被陳琴盯著，老老實實待在屋子裏，只能透過窗戶看外面的情況。
在異獸們開始奔跑的時候，專家們就全部被戰士請回了屋子裏待著。
別不小心被踩著撞著了，都沒處說理去。
高老扒著窗口，就這麽一看，還真被他看到了點東西。
一只毛茸茸，白乎乎的小雪兔。
小雪兔正慢吞吞地在石板地面上挪來挪去，似乎是不小心脫離了大部隊。
陳琴驟然想到之前雪豹說過的‘殘次品’，輕嘆了一口氣：“他不是沒跟上，是被拋棄了，之前我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打斷了他接受傳承記憶，導致他被異獸們判定為殘次品了。”
優勝劣汰從未改變，且因為生存環境惡劣，雪山異獸的嚴格程度更甚於平原異獸。
時間到底緊急，很多事情他們還沒來得及向劉一夫詳細匯報，其中就包括這個被戰士‘好心’連累的小雪兔。
陳琴再三囑咐戰士們看好高老，自己小跑出去把雪兔抱回了屋子。
雪兔大概是知道自己被拋棄了，任由陳琴抱著，在她懷裏耷拉著耳朵，高老見狀，從隨身背包裏拿出個蘋果，問戰士借了把刀，切成小片遞到雪兔嘴邊。
雪兔嗅了嗅鼻子，謹慎地對著蘋果片聞了又聞，終於試探性地舔了下蘋果片，然後便掙紮著從陳琴懷裏跳出，落到高老邊上，在他腳邊蹦來蹦去。
高老一彎腰，把兔子抱到桌上，然後把所有蘋果片擺在它面前，慈愛地看著他吃蘋果，手一下下，輕撫在柔軟的兔毛上：“既然是我們連累了他，以後就由我們養著他吧，”
陳琴瞧著高老嫻熟地拐兔子模樣，嘴角抽了抽：雖說他們確實該對這只兔子負責，但高老，你敢說你沒有一點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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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 似乎是問到了雪豹的知識盲區，他難得思索了一下，才開口：“我們這些族群世代生活在雪山, 傳承記憶裏的開端, 這個世界就已經進入泯滅紀了，‘以前’只是口口相傳的存在。”
“九峭重疊, 萬裏之高, 弱水為環，炎火做障，粟如白玉，獵物環繞，不老不死，萬物盡生！”
小雪豹在祭臺上說著說著吟唱了起來。
“不老不死，萬物盡生～”
旁邊其他小異獸們也低聲附和著，搖頭晃腦，手舞足蹈，一派祥和喜慶。
再看向城邦外，屬於大異獸們的戰爭又進行得如火如荼, 屍身堆疊成山。
很是怪異。
戰士們一個個皺著眉頭。
於慕蕭偷偷戳了戳旁邊的陳琴：“哎, 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們是卡藍人, 這些個小異獸才會用卡藍話吟唱？”
“如果碰著泰元人, 會不會吟唱的就是泰元話, 碰著北高人, 吟唱的就是北高話？”
“那臺詞會變嗎？”
於慕蕭問得認真……但陳琴並不想理他, 哪來那麽多是不是，是不是的。
沈念郁沈思了好一會兒, 不得不打斷了小獸們的‘希望’，繼續問小雪豹：“既然祂像你所說，是給你們提供庇佑的，那外面那些，你們的同族為何又會攻打這裏，自相殘殺？”
小雪豹重重地嘆息一聲：“因為祂在崩潰，隨著時間的流逝，祂越來越虛弱，再也不能為所有族群提供庇佑。”
“你應該也看到了，那些族親都已經失控了，有什麽東西蒙住了他們的雙眼，讓他們淪為殺戮的傀儡，並且被操控著攻擊這裏。”
“原本祂不懼怕任何攻擊，可是隨著祂越來越虛弱，防護罩再也不能一直開啟，每當幼崽啟智時，這裏便不得已成為失去保護的危險地。”
“於是，為了守住祂，守住大家的家園，尚有理智的族群們決定，以年邁老者的血肉，獻祭於此，以力壯者的身軀，築起新的防護。”
雪豹說得仔細嚴謹，和丁斯揚之前的猜測也八九不離十，聽上去並不像是編造出來的謊言，沈念郁看著雪豹的大眼睛：“那日星的明滅，是你口中的那個祂操控的嗎？”
“日星？”
雪豹楞了一下，順著沈念郁手指的方向，擡頭望了眼：“啊——你說光輪。”
雪豹的神色忽然嚴肅起來：“光輪明滅確實是祂借由獻祭之力操控的，但這是祂為了守護我們，做出的最後冒險。”
“如果不這麽做，一旦家園被毀滅，透明罩下最後的凈土就保不住了。”
沈念郁迅速抓住了雪豹話語中的隱藏信息：“借由獻祭之力？光輪不是祂制作的？”
雪豹噴出一道鼻息，似乎不願提及，只含糊地說：“等祂蘇醒了，一切都會好的。”
沈念郁眉頭皺得更緊了，小雪豹似乎說了很多，但仔細算來，他卻並沒有什麽實際的收獲，大多數內容，之前，他或者丁斯揚都分析出來過。
真正重要的信息，例如光輪和透明罩的主人，城邦的主人，包括，人類為何而來，因誰而來，都沒有說清楚。
也許——沈念郁把視線放到頭頂的綠繭上，也許丁斯揚這次能從一個尚且還保留意識的祭臺中，獲知更多內容。
突然想起一件事，陳琴打斷了沈念郁和雪豹的聊天，著急詢問：“那丁斯揚什麽時候能醒？”
雪豹刨了兩下前爪：“我等不配知道。”
被‘等’自然而然包括進去，灌上了‘不配’二字的陳琴：……
於慕蕭算是聽出來了，丁斯揚一時半會兒根本出不來，他看向沈念郁：“那現在怎麽辦？總不能就在這臺階上空看著吧。”
恒溫服，和隨身攜帶的食物，能夠支撐他們在這裏待兩周，如* 果兩周後，丁斯揚還沒醒呢？
沈念郁環顧四周：“幾個人現在就跟我下山一趟，聯系沙縣，呼叫支援，其他人繼續守著。”
只要不對祭臺，對祂，對綠繭中的丁斯揚造成傷害，雪豹並不在意眼前的兩足生物要做些什麽。
所以見沈念郁他們走下祭臺，也沒反應。
沈念郁拜托朱億筠拎著他，以最快的速度飛離雪山的信號屏蔽區，然後將錄制下來的城邦畫面全部傳輸至沙縣總控中心。
劉一夫透過屏幕看到了，被樹枝完全包裹的丁斯揚，在祭臺上或趴或躺的小異獸，各式各樣眼熟的建築，以及城外廝殺中的大異獸……
他當機立斷，對沈念郁命令道：“與異獸們保持適當距離，堅決不能觸及到他們的禁忌，我現在就親自帶人前來支援。”
劉一夫一聲令下，黑鷹以最快的速度趕至雪山，天一亮，整個城邦就會重新亮起保護罩，屆時所有人和獸都將不得進出，所以他們必須在天亮前進城。
而且為了節省時間，戰士們采用了一個極其冒險的方法，在黑鷹飛至城邦上空後，他們穿戴上降落傘，直接從戰機上一躍而下。
祭臺前有一片空曠的廣場，剛好可以做他們的落點，
劉一夫也不例外，人一落地，不等迎上來的沈念郁幫他解開傘繩，劈頭就問：“丁斯揚現在有什麽異常嗎？”
沈念郁臉色古怪：“我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靠近過丁斯揚，祭臺上的樹枝，以及守在邊上的異獸都不允許。”
聽到丁斯揚還是情況不明，劉一夫揮開沈念郁，直接瞬移了幾下，就出現在了最靠近直柱的那層臺階上。
直柱周圍，各種小異獸安安靜靜的匍匐在地上，只要劉一夫不上前，它們就沒有任何舉動，但只要劉一夫做出擡腳的動作，一頭眼睛圓圓，大腦袋大爪子的雪豹立馬就會犀利地看向他。
這頭，大概就是沈念郁提過的那頭小雪豹了，劉一夫瞬間認出警惕的小雪豹的身份。
既然現在上不去，他也不強上，而是又退回了站立的臺階，異獸們也重新乖巧趴下。
劉一夫看了眼毫無動靜的丁斯揚，她何時能醒是個未知數，如果還像上次那樣，一昏昏一個多月，身體會不會撐不住？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他再怎麽擔心都沒用，唯一能做的只有一個字，等。
等丁斯揚自己醒來。
他立馬決定帶人就在這個城邦裏駐留，一直留到丁斯揚醒來那天為止。
甚至在這個城邦裏，他不用擔心安全艙數量有限，戰士們無法全部入住，反正下面那些建築，不論目的如何，至少看上去就像是特地為人類準備的。
臺子搭好了，不如就陪‘祂’唱一場，看看葫蘆裏到底要賣什麽藥。
劉一夫通知沈念郁和朱億筠一起安排戰士們的入住事宜，住所就近祭臺選擇，同時安排飛行戰士開黑鷹回沙縣搭載更多戰士和裝備過來。
他們要打一場持久戰。
戰士們很快就在沈念郁和朱億筠的分配下，住進了風格迥異的建築裏，於慕蕭則帶著高老，謝老幾位專家，在采集城邦裏的數據。
戰士們井然有序，行動迅速，不多時一切就安排好了，沈念郁陪著劉一夫再次登上了祭臺。
城邦外的廝殺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趨於平靜，劉一夫遙遙望著依舊屹立在城墻上的大異獸們，幽幽感嘆：“他們再次守住了自己的城。”
其實他有些不解，如果每天都會重覆這樣的守護與獻祭，雪山上種族的消耗不會特別快嗎？
無論如何，新生都不可能趕上死亡吧！
“吼——”
在廝殺徹底結束後，城墻上的一頭異獸仰頭發出聲吼叫，祭臺上的小異獸們立刻站了起來，迅速跳下臺階，往城墻那奔跑。
戰士們正一頭霧水的時候，走在最後的雪豹，路過劉一夫身旁，扔下句更令人莫名其妙的話：“小心光輪。”
於慕蕭從自己的原始風小土樓中走出來，眨巴眨巴了幾下眼睛：“哈，他們前面跟看眼珠子一樣看著直柱，現在又完全不管不顧，全離開了？”
朱億筠擡頭看了看還是一片黑暗的天空：“應該是天要亮了。”
天亮，透明罩起，城邦不再需要異獸們的守護了。
“那邊還有個小可憐沒跟上隊伍！”
高老被陳琴盯著，老老實實待在屋子裏，只能透過窗戶看外面的情況。
在異獸們開始奔跑的時候，專家們就全部被戰士請回了屋子裏待著。
別不小心被踩著撞著了，都沒處說理去。
高老扒著窗口，就這麽一看，還真被他看到了點東西。
一只毛茸茸，白乎乎的小雪兔。
小雪兔正慢吞吞地在石板地面上挪來挪去，似乎是不小心脫離了大部隊。
陳琴驟然想到之前雪豹說過的‘殘次品’，輕嘆了一口氣：“他不是沒跟上，是被拋棄了，之前我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打斷了他接受傳承記憶，導致他被異獸們判定為殘次品了。”
優勝劣汰從未改變，且因為生存環境惡劣，雪山異獸的嚴格程度更甚於平原異獸。
時間到底緊急，很多事情他們還沒來得及向劉一夫詳細匯報，其中就包括這個被戰士‘好心’連累的小雪兔。
陳琴再三囑咐戰士們看好高老，自己小跑出去把雪兔抱回了屋子。
雪兔大概是知道自己被拋棄了，任由陳琴抱著，在她懷裏耷拉著耳朵，高老見狀，從隨身背包裏拿出個蘋果，問戰士借了把刀，切成小片遞到雪兔嘴邊。
雪兔嗅了嗅鼻子，謹慎地對著蘋果片聞了又聞，終於試探性地舔了下蘋果片，然後便掙紮著從陳琴懷裏跳出，落到高老邊上，在他腳邊蹦來蹦去。
高老一彎腰，把兔子抱到桌上，然後把所有蘋果片擺在它面前，慈愛地看著他吃蘋果，手一下下，輕撫在柔軟的兔毛上：“既然是我們連累了他，以後就由我們養著他吧，”
陳琴瞧著高老嫻熟地拐兔子模樣，嘴角抽了抽：雖說他們確實該對這只兔子負責，但高老，你敢說你沒有一點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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