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49章 第49章
林茉兒是什麽心思, 程胭大概也清楚，她最初知曉的時候，是難過的。
可難過之後, 程胭也就釋然了, 她告訴自己，無論越洹和林茉兒到底有沒有過去, 於她而言都不重要。
畢竟那已經是過去。
偏偏，林茉兒放不下, 林茉兒非要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程胭的面前, 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程胭又不是木頭, 如何能沒有脾氣？
“林姑娘，你嗓子受了傷, 還是不要多說話為好。”程胭想了想, 還是給她倒了一杯茶, 免得她一直在咳嗽, 自己聽著也心中難受。
林茉兒方才已經打翻了一杯茶，如今若再如此，莫說是程胭, 就連她自己也覺得有失風度。
只是讓她接受這杯茶, 同樣不大可能。
林茉兒無視了眼前的好意。
程胭當然沒有勸說的意思, 見林茉兒如此，倒是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喝了起來。
“夫君說, 我泡的茶, 倒是比先前好喝不少。”程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大抵是想要林茉兒知難而退。
林茉兒這樣的，在戲文當中, 應該就是情敵。
只是程胭半點沒有應對情敵的經驗，最初看見林茉兒的時候，心中很是緊張。
如今雖然平靜不少，可是不夠。
還遠遠的不夠。
越洹一直都是光芒萬丈的，這一點程胭一直都知曉。
所以，站在光芒萬丈的越洹身邊，程胭要做的，可不僅僅如此。
程胭要讓林茉兒清楚，她是誰。
也要讓林茉兒明白，越洹，是她的丈夫。
“夫君在家中時，倒是常常和我提及林小公子，夫君說起這些事，心中總有諸多的難受。”
馬車悠悠的晃動著。
程胭說的話也很輕，說是娓娓道來也不為過。
林茉兒依舊不言語，警惕的看著程胭，她不知程胭想說什麽，心中本能的厭煩。
但林茉兒不願在程胭的面前丟臉。
只能將自己繃的死死的。
她盯著程胭，眼神充滿著怨恨。
程胭看的分明，但沒有放在心上，林茉兒看不慣她，也不是從今日開始的。
若是每一回都承受不住，那她似乎也太沒用了些。
她已經不難受了，或者說，她已經不會再為此難受了。
“夫君也時常會說起林姑娘你。”
程胭的話音未落，林茉兒的眼神就亮了起來，即使理智告訴她，程胭不會說出什麽好聽的話來，也許並不是自己以為的那般，但林茉兒依舊沒有辦法克制自己。
她擡起頭，眼含期待的看著程胭，明明她什麽話都沒有說。
偏偏下意識的舉動是騙不了人的。
“夫君和令兄是摯友，夫君常常同我說，林姑娘就和妹妹一般。”程胭笑著開口。
語氣親昵，仿佛再說一件悉數平常的事情。
她隨意說起，宛如分享一般。
可就是這樣的語氣，刺激到了林茉兒。
林茉兒怎麽能接受，事情是這樣的？
“你撒謊。”林茉兒冷冰冰的瞪著她，若先前還有什麽掩飾，如今是半點掩飾都沒了。
“你在騙我。”
她篤定的開口，可袖中的手指卻忍不住的蜷縮著，微微的顫抖著。
林茉兒竭力克制，死死的掐住掌心，她在努力的讓自己不要露怯，但她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麽堅強。
因為程胭的那番話，林茉兒真的開始了擔心。
她心中惶恐，唯恐程胭說的是實話，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反駁，可說出來的話卻那麽蒼白無力。
林茉兒除了呵斥程胭閉嘴，其餘的什麽都做不了。
“你閉嘴。”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
林茉兒的聲音越來越大，好似在掩蓋自己的心虛，她不相信程胭的話，可心裏卻越來越沒有底。
她覺得越洹不會那麽對她。
可她的心裏又有著無盡的惶恐。
直到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輕。
“林姑娘今日受了驚嚇，回去之後可要好好的歇息。”程胭關切的開口。
她說的話，每一句，林茉兒都聽得懂。
可她卻無端端生出諸多恐懼來。
只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和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一點兒也不相似。
程胭怎麽會有，這麽咄咄逼人的時候？
“用不著你在這裏假惺惺的。”
“我自然盼著林姑娘好起來。”程胭望著林茉兒，眼神非常的真誠，“夫君也很擔心林姑娘。”
林茉兒明明不願意被程胭帶著走的。
卻還是不知不覺，被她帶著走了。
她想起方鐘說的話，想起程胭說的話，想起越洹說的話。
各種雜亂無章的聲音在腦海中回響，她頭疼欲裂，她不願意去理會，最終還是一點兒法子都沒有。
林茉兒甚至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如同木偶一般的被程胭送回將軍府。
早早有小廝去報信。
她回到將軍府的時候，角門處已經有人在等候，荀夢華親自帶著人等候於此。
“這是出什麽事了？”荀夢華擔憂不已，摟著林茉兒就要回府。
她看到了程胭，只是這個時候，荀夢華根本沒有時間和程胭寒暄。
“荀姐姐，今日出了些意外，林姑娘受了不少的驚嚇。”程胭沒有添油加醋，許多事情若荀夢華想要知道。
她說與不說，都沒有太大關系。
“麻煩程胭妹妹。”荀夢華看見程胭，心中對今日之事已有不少的猜測，她什麽都不能問，只能客客氣氣的送程胭離開。
林茉兒被荀夢華的侍女帶走。
荀夢華親自送程胭離開。
她背對著程胭，臉色陰沈的可怕，“去查清楚，今日究竟發生何事。”
程胭告訴她是個意外，但荀夢華可不相信這是意外。
照著林茉兒的性子，只怕她又做了什麽糊塗事。
“找大夫來瞧瞧，日後不要讓她出府，她什麽時候想明白，何時再議。”荀夢華聲音冷淡，侍女一聽就知道她如今正在氣頭上。
更是心急如焚。
“夫人，姑娘到底受了驚嚇，您莫要太苛責。”身邊侍女不住勸說，“若將軍知曉，您二人豈不是要生嫌隙？”
這番話讓荀夢華冷靜下來。
她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丫鬟說的不錯，林茉兒到底不是她的親妹妹。
有些事，到底還是要林弘深自己來處理。
將軍府風起雲湧，程胭一無所覺。
二人客客氣氣的道別，仿佛今日這件事，就是微不足道的插曲一般。
“少夫人，您這會兒是要回府，還是要去找世子？”方鐘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程胭這會兒坐在馬車裏頭，她尚且不知越洹在何處，今日上元節，原本是很開心快樂的日子。
卻因為林茉兒的緣故，而變成這般。
程胭不是什麽很大度的人，她心中有些煩悶，她不想折磨自己，所以想要找越洹問清楚。
何況，她的花燈還在酒樓裏。
方才出來的太著急。
她的花燈還沒有拿。
“去找夫君。”程胭垂下眼眸，輕聲道。
她有太多太多的理由要去找越洹。
所以，程胭不想壓抑自己。
程胭再一次回到這裏，火勢已經全部撲滅，可到處都是嗆人的煙塵，她沒在這裏找到越洹，問了一圈才知越洹去了京兆府近照府衙門，幫著一起調查今日之事。
“少夫人，既然世子不在此處，不如您先行回府，小的去京兆府衙門就是。”方鐘斟酌開口。
但程胭還是搖頭，她去了先前的酒樓，找到了他們的廂房。
裏頭的膳食全部都已經收拾幹凈。
那琳瑯滿目的糕點和果子酒，還有漂亮的五色元宵。
全部都已經沒有。
就連她的花燈，也沒了。
“少夫人？”春蘭有些緊張的看著她。
程胭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今晚發生的一切，就如同夢一般，很不真實。
同時也讓她分外的不舍。
“春蘭，去找小二問問，方才這廂房裏頭，可有沒有瞧見一盞花燈。”程胭鼓足了勇氣開口。
她的人生中有太多太多的算了。
也有太多太多的遺憾。
不敢去爭取。
不敢去追問。
不敢去打擾。
有這樣和那樣的原因，一直都困擾著她。
但程胭很喜歡那盞花燈，那是越洹送給她的。
但她珍惜，卻不是因為送花燈的人，而是，那花燈是她為數不多的禮物。
是單單送給她的。
不是順帶。
也不是因為東西剛好適合她。
而是特意，送給她的。
她想要找回自己的花燈。
春蘭領命離開，沒一會兒就領著一個小二過來，小二誠惶誠恐，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事，誰知程胭只是問花燈。
“回這位娘子的話，小的沒有瞧見，方才進來時，就是如此。”
小二很是緊張，說話磕磕盼盼的。
程胭也不為難人，讓春蘭給了他賞銀，就把人打發走了。
找不到花燈，程胭很是失落。
身邊的人都能夠看出來，可他們也不清楚那花燈去了何處。
唯有不停的安慰她。
程胭沖著春蘭微笑，只是那笑容到底是有一些勉強，“夫君這會兒不知還在不在京兆府，不如順道去看看。”
“他同我們一塊兒出來的，一會兒也不知要怎麽回府。”
方鐘心說他們世子還愁沒有法子回家嗎？
京兆府尹鐵定會安排的妥妥當當，只是這些話就沒有他就沒有必要說。
“少夫人快些上車，晚上風大，若吹了風恐要頭疼。”方鐘立刻開口，程胭也隨之上了車。
程胭來到京兆府衙門的時候，越洹剛剛從裏頭出來。
他看見家中的馬車，還有些難以置信，京兆府尹也是個人精，只一眼就明白這裏沒自己的事兒了。
幹脆利落的告辭。
越洹這會兒哪裏還顧得上他？
徑直走到了馬車邊上。
晚上風很大，程胭在馬車裏沒有出來，但她已經聽到了聲音。
“夫君，快些上馬車。”程胭說著話就主動去打開馬車門，但映入她眼簾的卻不是越洹的身影，而是一個熟悉的花燈。
五光十色，華麗非常。
程胭傻傻的看著。
越洹卻只覺得手都舉酸了，“怎麽不接？不喜歡了嗎？”
虧他還特意去酒樓取來。
若程胭不喜歡，這一切豈不是都白費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林茉兒是什麽心思, 程胭大概也清楚，她最初知曉的時候，是難過的。
可難過之後, 程胭也就釋然了, 她告訴自己，無論越洹和林茉兒到底有沒有過去, 於她而言都不重要。
畢竟那已經是過去。
偏偏，林茉兒放不下, 林茉兒非要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程胭的面前, 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程胭又不是木頭, 如何能沒有脾氣？
“林姑娘，你嗓子受了傷, 還是不要多說話為好。”程胭想了想, 還是給她倒了一杯茶, 免得她一直在咳嗽, 自己聽著也心中難受。
林茉兒方才已經打翻了一杯茶，如今若再如此，莫說是程胭, 就連她自己也覺得有失風度。
只是讓她接受這杯茶, 同樣不大可能。
林茉兒無視了眼前的好意。
程胭當然沒有勸說的意思, 見林茉兒如此，倒是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喝了起來。
“夫君說, 我泡的茶, 倒是比先前好喝不少。”程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大抵是想要林茉兒知難而退。
林茉兒這樣的，在戲文當中, 應該就是情敵。
只是程胭半點沒有應對情敵的經驗，最初看見林茉兒的時候，心中很是緊張。
如今雖然平靜不少，可是不夠。
還遠遠的不夠。
越洹一直都是光芒萬丈的，這一點程胭一直都知曉。
所以，站在光芒萬丈的越洹身邊，程胭要做的，可不僅僅如此。
程胭要讓林茉兒清楚，她是誰。
也要讓林茉兒明白，越洹，是她的丈夫。
“夫君在家中時，倒是常常和我提及林小公子，夫君說起這些事，心中總有諸多的難受。”
馬車悠悠的晃動著。
程胭說的話也很輕，說是娓娓道來也不為過。
林茉兒依舊不言語，警惕的看著程胭，她不知程胭想說什麽，心中本能的厭煩。
但林茉兒不願在程胭的面前丟臉。
只能將自己繃的死死的。
她盯著程胭，眼神充滿著怨恨。
程胭看的分明，但沒有放在心上，林茉兒看不慣她，也不是從今日開始的。
若是每一回都承受不住，那她似乎也太沒用了些。
她已經不難受了，或者說，她已經不會再為此難受了。
“夫君也時常會說起林姑娘你。”
程胭的話音未落，林茉兒的眼神就亮了起來，即使理智告訴她，程胭不會說出什麽好聽的話來，也許並不是自己以為的那般，但林茉兒依舊沒有辦法克制自己。
她擡起頭，眼含期待的看著程胭，明明她什麽話都沒有說。
偏偏下意識的舉動是騙不了人的。
“夫君和令兄是摯友，夫君常常同我說，林姑娘就和妹妹一般。”程胭笑著開口。
語氣親昵，仿佛再說一件悉數平常的事情。
她隨意說起，宛如分享一般。
可就是這樣的語氣，刺激到了林茉兒。
林茉兒怎麽能接受，事情是這樣的？
“你撒謊。”林茉兒冷冰冰的瞪著她，若先前還有什麽掩飾，如今是半點掩飾都沒了。
“你在騙我。”
她篤定的開口，可袖中的手指卻忍不住的蜷縮著，微微的顫抖著。
林茉兒竭力克制，死死的掐住掌心，她在努力的讓自己不要露怯，但她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麽堅強。
因為程胭的那番話，林茉兒真的開始了擔心。
她心中惶恐，唯恐程胭說的是實話，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反駁，可說出來的話卻那麽蒼白無力。
林茉兒除了呵斥程胭閉嘴，其餘的什麽都做不了。
“你閉嘴。”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
林茉兒的聲音越來越大，好似在掩蓋自己的心虛，她不相信程胭的話，可心裏卻越來越沒有底。
她覺得越洹不會那麽對她。
可她的心裏又有著無盡的惶恐。
直到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輕。
“林姑娘今日受了驚嚇，回去之後可要好好的歇息。”程胭關切的開口。
她說的話，每一句，林茉兒都聽得懂。
可她卻無端端生出諸多恐懼來。
只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和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一點兒也不相似。
程胭怎麽會有，這麽咄咄逼人的時候？
“用不著你在這裏假惺惺的。”
“我自然盼著林姑娘好起來。”程胭望著林茉兒，眼神非常的真誠，“夫君也很擔心林姑娘。”
林茉兒明明不願意被程胭帶著走的。
卻還是不知不覺，被她帶著走了。
她想起方鐘說的話，想起程胭說的話，想起越洹說的話。
各種雜亂無章的聲音在腦海中回響，她頭疼欲裂，她不願意去理會，最終還是一點兒法子都沒有。
林茉兒甚至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如同木偶一般的被程胭送回將軍府。
早早有小廝去報信。
她回到將軍府的時候，角門處已經有人在等候，荀夢華親自帶著人等候於此。
“這是出什麽事了？”荀夢華擔憂不已，摟著林茉兒就要回府。
她看到了程胭，只是這個時候，荀夢華根本沒有時間和程胭寒暄。
“荀姐姐，今日出了些意外，林姑娘受了不少的驚嚇。”程胭沒有添油加醋，許多事情若荀夢華想要知道。
她說與不說，都沒有太大關系。
“麻煩程胭妹妹。”荀夢華看見程胭，心中對今日之事已有不少的猜測，她什麽都不能問，只能客客氣氣的送程胭離開。
林茉兒被荀夢華的侍女帶走。
荀夢華親自送程胭離開。
她背對著程胭，臉色陰沈的可怕，“去查清楚，今日究竟發生何事。”
程胭告訴她是個意外，但荀夢華可不相信這是意外。
照著林茉兒的性子，只怕她又做了什麽糊塗事。
“找大夫來瞧瞧，日後不要讓她出府，她什麽時候想明白，何時再議。”荀夢華聲音冷淡，侍女一聽就知道她如今正在氣頭上。
更是心急如焚。
“夫人，姑娘到底受了驚嚇，您莫要太苛責。”身邊侍女不住勸說，“若將軍知曉，您二人豈不是要生嫌隙？”
這番話讓荀夢華冷靜下來。
她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丫鬟說的不錯，林茉兒到底不是她的親妹妹。
有些事，到底還是要林弘深自己來處理。
將軍府風起雲湧，程胭一無所覺。
二人客客氣氣的道別，仿佛今日這件事，就是微不足道的插曲一般。
“少夫人，您這會兒是要回府，還是要去找世子？”方鐘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程胭這會兒坐在馬車裏頭，她尚且不知越洹在何處，今日上元節，原本是很開心快樂的日子。
卻因為林茉兒的緣故，而變成這般。
程胭不是什麽很大度的人，她心中有些煩悶，她不想折磨自己，所以想要找越洹問清楚。
何況，她的花燈還在酒樓裏。
方才出來的太著急。
她的花燈還沒有拿。
“去找夫君。”程胭垂下眼眸，輕聲道。
她有太多太多的理由要去找越洹。
所以，程胭不想壓抑自己。
程胭再一次回到這裏，火勢已經全部撲滅，可到處都是嗆人的煙塵，她沒在這裏找到越洹，問了一圈才知越洹去了京兆府近照府衙門，幫著一起調查今日之事。
“少夫人，既然世子不在此處，不如您先行回府，小的去京兆府衙門就是。”方鐘斟酌開口。
但程胭還是搖頭，她去了先前的酒樓，找到了他們的廂房。
裏頭的膳食全部都已經收拾幹凈。
那琳瑯滿目的糕點和果子酒，還有漂亮的五色元宵。
全部都已經沒有。
就連她的花燈，也沒了。
“少夫人？”春蘭有些緊張的看著她。
程胭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今晚發生的一切，就如同夢一般，很不真實。
同時也讓她分外的不舍。
“春蘭，去找小二問問，方才這廂房裏頭，可有沒有瞧見一盞花燈。”程胭鼓足了勇氣開口。
她的人生中有太多太多的算了。
也有太多太多的遺憾。
不敢去爭取。
不敢去追問。
不敢去打擾。
有這樣和那樣的原因，一直都困擾著她。
但程胭很喜歡那盞花燈，那是越洹送給她的。
但她珍惜，卻不是因為送花燈的人，而是，那花燈是她為數不多的禮物。
是單單送給她的。
不是順帶。
也不是因為東西剛好適合她。
而是特意，送給她的。
她想要找回自己的花燈。
春蘭領命離開，沒一會兒就領著一個小二過來，小二誠惶誠恐，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事，誰知程胭只是問花燈。
“回這位娘子的話，小的沒有瞧見，方才進來時，就是如此。”
小二很是緊張，說話磕磕盼盼的。
程胭也不為難人，讓春蘭給了他賞銀，就把人打發走了。
找不到花燈，程胭很是失落。
身邊的人都能夠看出來，可他們也不清楚那花燈去了何處。
唯有不停的安慰她。
程胭沖著春蘭微笑，只是那笑容到底是有一些勉強，“夫君這會兒不知還在不在京兆府，不如順道去看看。”
“他同我們一塊兒出來的，一會兒也不知要怎麽回府。”
方鐘心說他們世子還愁沒有法子回家嗎？
京兆府尹鐵定會安排的妥妥當當，只是這些話就沒有他就沒有必要說。
“少夫人快些上車，晚上風大，若吹了風恐要頭疼。”方鐘立刻開口，程胭也隨之上了車。
程胭來到京兆府衙門的時候，越洹剛剛從裏頭出來。
他看見家中的馬車，還有些難以置信，京兆府尹也是個人精，只一眼就明白這裏沒自己的事兒了。
幹脆利落的告辭。
越洹這會兒哪裏還顧得上他？
徑直走到了馬車邊上。
晚上風很大，程胭在馬車裏沒有出來，但她已經聽到了聲音。
“夫君，快些上馬車。”程胭說著話就主動去打開馬車門，但映入她眼簾的卻不是越洹的身影，而是一個熟悉的花燈。
五光十色，華麗非常。
程胭傻傻的看著。
越洹卻只覺得手都舉酸了，“怎麽不接？不喜歡了嗎？”
虧他還特意去酒樓取來。
若程胭不喜歡，這一切豈不是都白費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