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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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林茉兒從未想過, 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在自己的家中，遭遇那麽難堪的事情。
雖說這地方沒有別人，只有她和嫂嫂兩人, 可嫂嫂說的每一句話, 都像是針紮一樣的刺在她的心裏。
無論她怎麽哀求，怎麽求饒。
荀夢華都不為所動。
地上一片狼藉, 林茉兒蜷縮在地上，擡眸看向荀夢華, “嫂嫂, 我求求您, 您別說了。”
林茉兒哭的不能自己，荀夢華看見這一幕心中也有著諸多不忍, 這是和自己相依為命長大的小姑子。
她如何忍心她痛苦？
可她癡戀越洹這件事, 又如何能夠讓旁人知曉？
“茉兒, 你聽嫂嫂一句勸, 不要執迷不悟。”荀夢華無奈的摁住額頭，若越國公府有想要和將軍府結親的念頭，就不會有這麽多事情發生。
她早應該清楚才是。
“嫂嫂, 為什麽？為什麽啊？”林茉兒無助的看向荀夢華。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 “明明, 是我先認識越洹的。”
荀夢華無奈的按住額頭，也實在不知道要怎麽勸她。
先認識又能如何？
“越洹和程胭的婚約，是早在許多年前就定下的, 越國公夫人並不想背信棄義, 這才全力促成親事。”荀夢華一直都覺得林茉兒是個聰明孩子, 很多事情都能夠想明白，可經此一役, 她不禁開始想。
林茉兒是不是根本沒她以為的那麽聰明？
“你有喜歡的人，這並不是錯，越洹和程胭也沒有錯，怪只怪你們沒有緣分。”荀夢華的聲音很是冷漠，她明知林茉兒為什麽哭泣，也知道她可憐。
但她卻不得不硬起心腸。
“你今天想怎麽哭都可以，只是哭過之後就不能再想著這件事了，可明白？”荀夢華冷靜問道。
林茉兒極擅察言觀色，知道嫂嫂不會憐惜她的，故而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嫂嫂放心，我不會…再做傻事的，也不會讓將軍府蒙羞的。”
荀夢華看著她淺淺的嘆了一口氣，蹲下·身，親自給她擦了淚，“嫂嫂如何是擔心這個？”
“不過是不希望你被人議論罷了。”
她說了許多，可林茉兒到底能聽進去多少，她也並不清楚。
林茉兒離開的時候，她也已經平靜下來，但荀夢華的心中總有著許多不安，她本以為林茉兒善解人意，可直到今日才發現，她的心中藏了許多的事。
是她根本不知道的。
*
將軍府發生的事情，程胭一概不知。
時間一眨眼過了，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
往年正月十五過後就要覆朝，越洹則開始準備折子，一大早開始就窩在書房裏頭。
好不容易等收拾完了，時間也過去許久。
方鐘適時的走了進來，和世子提及今日是正月十五。
越洹頭也沒擡，“我知道。”
明日就要覆朝，他如何能不清楚？
“世子，今日外頭很是熱鬧，您要不要出去逛一逛？”方鐘試探開口，見越洹沒什麽反應，又開口暗示。
“小的聽說今年的花燈很漂亮。”
“你想出去玩？”越洹隨意擡眸，上上下下的打量方鐘一眼，想著方鐘平素也沒什麽玩樂的時候，便大方道，“那你就出去逛逛，去賬上支一些銀子。”
方鐘：“……”
他並非是想要出去玩。
“怎麽還不去？”越洹皺起眉頭，“還有別的事情嗎？”
方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小的是想說，您要不要帶少夫人出去逛一逛。”
他這番話說完之後，越洹的眼神就變得古怪起來，方鐘心裏咯噔一下，但想起張嬤嬤的囑咐，還是硬著頭皮瞎編。
“奴才聽張嬤嬤說，少夫人從未去過上元燈會，想來也是十分期待。”方鐘不過是個傳話的，原本還想要暗示一番。
誰知自家主子半點都聽不懂暗示，他只能明著說。
“哦？”越洹摸了摸下巴，開始仔細的思考著方鐘說的話。
“為何她自己不同我提？”越洹冷不丁的問道。
“這…”方鐘的腦子轉的飛快，“世子您想，少夫人一直以來可跟您提過什麽要求？”
“上一回來書房找您，也是二姑娘和三姑娘提及的。”
“……”越洹原本還蠢蠢欲動的心思，都因為這句話偃旗息鼓。
“罷了罷了，她也許並不想出去玩。”
方鐘好不容易才勸動了越洹，見越洹又歇了心思如何的了？
“上一回雖說是二姑娘和三姑娘想出去玩，可少夫人不也挺開心的？”方鐘只恨不得將自己想到的事兒全說出口，“何況…少夫人的性子，世子您如何不知？”
越洹皺了皺眉頭，他心中覺得方鐘在胡說八道。
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被說服了。
“少夫人如今在什麽地方？”
“少夫人剛從正院回來，聽說方才張嬤嬤來過一趟。”方鐘立刻答道。
越洹得了肯定答覆，很快就離了書房。
臥房中，程胭正在發愁婆婆說的事兒，婆婆告訴她想在春天的時候辦一場賞花宴，這一回賞花宴她就不過手了，全權的交給程胭處理。
無論程胭怎麽推辭，顏氏都心意已決。
她擔心無法勝任，可顏氏卻說她總要獨當一面。
程胭這會兒很是犯愁。
越洹進來時就看見她愁眉苦臉的模樣，疑惑問道，“出什麽事了？”
賞花宴的目的，婆婆早已經和她提過，和林茉兒有關。
對於林茉兒，程胭的心中一直有些心結，她總是下意識的想要瞞著越洹，不想讓越洹知道。
但婆婆說的那些話一直都在她腦海中回響。
程胭咬著唇輕聲道：“是賞花宴。”
“母親想要舉辦賞花宴，這一回說全權交給我來操辦，我有些擔心不知道要怎麽辦。”
“好好的母親怎麽想著要舉辦賞花宴？”越洹很是疑惑，往年也沒有這樣的事兒。
“是先前荀姐姐說想要給林姑娘相看人家。”程胭輕聲說道，將事情全部解釋了一遍，“母親答應了荀姐姐，要幫著把關。”
她忐忑的將事情說完，也沒有敢去看越洹的表情。
心中多有擔憂。
誰知越洹並沒有太多反應，只是默默的點頭，“她也到了年紀，的確應該打算起來。”
越洹的態度很平和，倒是程胭有些意外，她本以為…
“母親也不過就是說說狠話，你若當真有什麽難處，她絕不會袖手旁觀。”越洹說的很篤定。
程胭聽罷忍不住的擡頭看過去，他那堅定的態度也感染了程胭，她沖著他展顏一笑，“夫君不是在書房嗎？過來找我可是有什麽事？”
越洹被她的笑容晃了眼，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思緒，他輕輕咳嗽一聲，似有些不好意思。
但他素來善於偽裝，並沒有讓程胭看出破綻。
“今日上元節，可要出去逛逛？”
程胭想過許多可能，但都沒有想過越洹會和她說這些。
“上元節？”
“怎麽？日子過糊塗了？都不知道今日是上元節了？”越洹皺了皺眉頭，總覺得程胭的反應和他設想的並不一樣。
她輕輕搖頭，並非是不記得上元節，只是…沒想過越洹會問她這些。
“世子想出門嗎？”
“是我在問你。”
程胭有些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說什麽合適，她這一猶豫，越洹的臉色就變得不太好，“不想去？”
“不，不是。”程胭飛快的回答，她不是不想去，只是沒有想明白越洹為什麽會過來問她這些。
“世子想去看花燈嗎？”
她又問了一次。
越洹微微皺起眉頭，想起上一回也是越妍和越姝想出去玩，她才說自己想要出門。
看來想聽到程胭的心裏話是不太可能。
越洹生硬的點頭，“是，我想出去看花燈。”
“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去看。”
每年上元節都很多人，越洹自然沒有興致。
“也沒人陪著一起去。”
越洹越說，越像那麽一回事，就這麽忽悠著忽悠著，心中也有了想出去的念頭。
見程胭還在猶豫，越洹冷不丁的湊近，說出來的話暧昧不已，“夫人今日可有空？”
程胭只覺得心開始砰砰的跳動。
有些無法拒絕。
她沒多少猶豫就點了頭，直到和越洹十指緊扣出現在街市上，程胭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怎麽就這麽出來了。
怎麽就，單獨的出來了？
“這麽熱鬧，妍兒和姝兒…”程胭心中猶豫，便忍不住多想。
“她們倆今日和父親一起出門了。”
越洹隨口解釋，說的也不算假話，早上出門的，這會兒應當已經回府。
只是他若和程胭說實話，指不定就要帶兩個孩子。
他這一回是偷偷出來的，“她們倆可一點兒也不愁沒人帶她們玩。”
“但我不一樣。”越洹木著一張臉哄騙程胭，這是從前根本不會有的行為。
“我從未看過花燈。”
越洹說的輕描淡寫，話語中有著淡淡的尷尬，只是如今燈火初上，程胭的註意力根本不在他的身上。
所以沒有發現端倪。
於是他扯謊扯得理直氣壯。
“我也，沒有看過花燈。”程胭的聲音軟軟的，她看著這些漂亮的花燈，眼中滿是驚艷神色。
“在娘家的時候，爹爹也從未帶我出門過。”
程同濟恨不得沒有她這個女兒，又如何會想到這些事？
越洹原本只想著帶程胭出來走一走，但這會兒看見她眼中的欣喜。
倒是覺得這一趟來的很值得。
“都說上元節很熱鬧，我也是頭一回過來，倒不知有這麽多人。”
“去那邊看一看。”越洹牽著程胭的手走到了人群裏面。
上元節還有一些冷，即便裹了厚厚的氅衣，也沒能擋住寒風。
但越洹的手很暖和，手心裏的溫度一直傳遞過來，讓程胭根本舍不得放手。
“夫君。”
“嗯？”越洹走在她的身邊，一直關註著周圍的動靜，此番聽見程胭的話，也不過隨意的應了聲。
甚至都沒有回頭。
“聽說猜燈謎能贏花燈。”程胭看著越洹，忍不住的想要貪心一點。
她猶豫著，試探著走出了一小步。
而越洹也沒有讓她失望。
只問她想要什麽花燈。
他問的很自然，語氣很是縱容，仿佛再暗示著程胭，她可以貪心一點。
再貪心一點。
都沒有任何關系。
“想要最好看的。”程胭備受蠱惑，說出了一句自己都沒有想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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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地方沒有別人，只有她和嫂嫂兩人, 可嫂嫂說的每一句話, 都像是針紮一樣的刺在她的心裏。
無論她怎麽哀求，怎麽求饒。
荀夢華都不為所動。
地上一片狼藉, 林茉兒蜷縮在地上，擡眸看向荀夢華, “嫂嫂, 我求求您, 您別說了。”
林茉兒哭的不能自己，荀夢華看見這一幕心中也有著諸多不忍, 這是和自己相依為命長大的小姑子。
她如何忍心她痛苦？
可她癡戀越洹這件事, 又如何能夠讓旁人知曉？
“茉兒, 你聽嫂嫂一句勸, 不要執迷不悟。”荀夢華無奈的摁住額頭，若越國公府有想要和將軍府結親的念頭，就不會有這麽多事情發生。
她早應該清楚才是。
“嫂嫂, 為什麽？為什麽啊？”林茉兒無助的看向荀夢華。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 “明明, 是我先認識越洹的。”
荀夢華無奈的按住額頭，也實在不知道要怎麽勸她。
先認識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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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茉兒是不是根本沒她以為的那麽聰明？
“你有喜歡的人，這並不是錯，越洹和程胭也沒有錯，怪只怪你們沒有緣分。”荀夢華的聲音很是冷漠，她明知林茉兒為什麽哭泣，也知道她可憐。
但她卻不得不硬起心腸。
“你今天想怎麽哭都可以，只是哭過之後就不能再想著這件事了，可明白？”荀夢華冷靜問道。
林茉兒極擅察言觀色，知道嫂嫂不會憐惜她的，故而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嫂嫂放心，我不會…再做傻事的，也不會讓將軍府蒙羞的。”
荀夢華看著她淺淺的嘆了一口氣，蹲下·身，親自給她擦了淚，“嫂嫂如何是擔心這個？”
“不過是不希望你被人議論罷了。”
她說了許多，可林茉兒到底能聽進去多少，她也並不清楚。
林茉兒離開的時候，她也已經平靜下來，但荀夢華的心中總有著許多不安，她本以為林茉兒善解人意，可直到今日才發現，她的心中藏了許多的事。
是她根本不知道的。
*
將軍府發生的事情，程胭一概不知。
時間一眨眼過了，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
往年正月十五過後就要覆朝，越洹則開始準備折子，一大早開始就窩在書房裏頭。
好不容易等收拾完了，時間也過去許久。
方鐘適時的走了進來，和世子提及今日是正月十五。
越洹頭也沒擡，“我知道。”
明日就要覆朝，他如何能不清楚？
“世子，今日外頭很是熱鬧，您要不要出去逛一逛？”方鐘試探開口，見越洹沒什麽反應，又開口暗示。
“小的聽說今年的花燈很漂亮。”
“你想出去玩？”越洹隨意擡眸，上上下下的打量方鐘一眼，想著方鐘平素也沒什麽玩樂的時候，便大方道，“那你就出去逛逛，去賬上支一些銀子。”
方鐘：“……”
他並非是想要出去玩。
“怎麽還不去？”越洹皺起眉頭，“還有別的事情嗎？”
方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小的是想說，您要不要帶少夫人出去逛一逛。”
他這番話說完之後，越洹的眼神就變得古怪起來，方鐘心裏咯噔一下，但想起張嬤嬤的囑咐，還是硬著頭皮瞎編。
“奴才聽張嬤嬤說，少夫人從未去過上元燈會，想來也是十分期待。”方鐘不過是個傳話的，原本還想要暗示一番。
誰知自家主子半點都聽不懂暗示，他只能明著說。
“哦？”越洹摸了摸下巴，開始仔細的思考著方鐘說的話。
“為何她自己不同我提？”越洹冷不丁的問道。
“這…”方鐘的腦子轉的飛快，“世子您想，少夫人一直以來可跟您提過什麽要求？”
“上一回來書房找您，也是二姑娘和三姑娘提及的。”
“……”越洹原本還蠢蠢欲動的心思，都因為這句話偃旗息鼓。
“罷了罷了，她也許並不想出去玩。”
方鐘好不容易才勸動了越洹，見越洹又歇了心思如何的了？
“上一回雖說是二姑娘和三姑娘想出去玩，可少夫人不也挺開心的？”方鐘只恨不得將自己想到的事兒全說出口，“何況…少夫人的性子，世子您如何不知？”
越洹皺了皺眉頭，他心中覺得方鐘在胡說八道。
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被說服了。
“少夫人如今在什麽地方？”
“少夫人剛從正院回來，聽說方才張嬤嬤來過一趟。”方鐘立刻答道。
越洹得了肯定答覆，很快就離了書房。
臥房中，程胭正在發愁婆婆說的事兒，婆婆告訴她想在春天的時候辦一場賞花宴，這一回賞花宴她就不過手了，全權的交給程胭處理。
無論程胭怎麽推辭，顏氏都心意已決。
她擔心無法勝任，可顏氏卻說她總要獨當一面。
程胭這會兒很是犯愁。
越洹進來時就看見她愁眉苦臉的模樣，疑惑問道，“出什麽事了？”
賞花宴的目的，婆婆早已經和她提過，和林茉兒有關。
對於林茉兒，程胭的心中一直有些心結，她總是下意識的想要瞞著越洹，不想讓越洹知道。
但婆婆說的那些話一直都在她腦海中回響。
程胭咬著唇輕聲道：“是賞花宴。”
“母親想要舉辦賞花宴，這一回說全權交給我來操辦，我有些擔心不知道要怎麽辦。”
“好好的母親怎麽想著要舉辦賞花宴？”越洹很是疑惑，往年也沒有這樣的事兒。
“是先前荀姐姐說想要給林姑娘相看人家。”程胭輕聲說道，將事情全部解釋了一遍，“母親答應了荀姐姐，要幫著把關。”
她忐忑的將事情說完，也沒有敢去看越洹的表情。
心中多有擔憂。
誰知越洹並沒有太多反應，只是默默的點頭，“她也到了年紀，的確應該打算起來。”
越洹的態度很平和，倒是程胭有些意外，她本以為…
“母親也不過就是說說狠話，你若當真有什麽難處，她絕不會袖手旁觀。”越洹說的很篤定。
程胭聽罷忍不住的擡頭看過去，他那堅定的態度也感染了程胭，她沖著他展顏一笑，“夫君不是在書房嗎？過來找我可是有什麽事？”
越洹被她的笑容晃了眼，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思緒，他輕輕咳嗽一聲，似有些不好意思。
但他素來善於偽裝，並沒有讓程胭看出破綻。
“今日上元節，可要出去逛逛？”
程胭想過許多可能，但都沒有想過越洹會和她說這些。
“上元節？”
“怎麽？日子過糊塗了？都不知道今日是上元節了？”越洹皺了皺眉頭，總覺得程胭的反應和他設想的並不一樣。
她輕輕搖頭，並非是不記得上元節，只是…沒想過越洹會問她這些。
“世子想出門嗎？”
“是我在問你。”
程胭有些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說什麽合適，她這一猶豫，越洹的臉色就變得不太好，“不想去？”
“不，不是。”程胭飛快的回答，她不是不想去，只是沒有想明白越洹為什麽會過來問她這些。
“世子想去看花燈嗎？”
她又問了一次。
越洹微微皺起眉頭，想起上一回也是越妍和越姝想出去玩，她才說自己想要出門。
看來想聽到程胭的心裏話是不太可能。
越洹生硬的點頭，“是，我想出去看花燈。”
“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去看。”
每年上元節都很多人，越洹自然沒有興致。
“也沒人陪著一起去。”
越洹越說，越像那麽一回事，就這麽忽悠著忽悠著，心中也有了想出去的念頭。
見程胭還在猶豫，越洹冷不丁的湊近，說出來的話暧昧不已，“夫人今日可有空？”
程胭只覺得心開始砰砰的跳動。
有些無法拒絕。
她沒多少猶豫就點了頭，直到和越洹十指緊扣出現在街市上，程胭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怎麽就這麽出來了。
怎麽就，單獨的出來了？
“這麽熱鬧，妍兒和姝兒…”程胭心中猶豫，便忍不住多想。
“她們倆今日和父親一起出門了。”
越洹隨口解釋，說的也不算假話，早上出門的，這會兒應當已經回府。
只是他若和程胭說實話，指不定就要帶兩個孩子。
他這一回是偷偷出來的，“她們倆可一點兒也不愁沒人帶她們玩。”
“但我不一樣。”越洹木著一張臉哄騙程胭，這是從前根本不會有的行為。
“我從未看過花燈。”
越洹說的輕描淡寫，話語中有著淡淡的尷尬，只是如今燈火初上，程胭的註意力根本不在他的身上。
所以沒有發現端倪。
於是他扯謊扯得理直氣壯。
“我也，沒有看過花燈。”程胭的聲音軟軟的，她看著這些漂亮的花燈，眼中滿是驚艷神色。
“在娘家的時候，爹爹也從未帶我出門過。”
程同濟恨不得沒有她這個女兒，又如何會想到這些事？
越洹原本只想著帶程胭出來走一走，但這會兒看見她眼中的欣喜。
倒是覺得這一趟來的很值得。
“都說上元節很熱鬧，我也是頭一回過來，倒不知有這麽多人。”
“去那邊看一看。”越洹牽著程胭的手走到了人群裏面。
上元節還有一些冷，即便裹了厚厚的氅衣，也沒能擋住寒風。
但越洹的手很暖和，手心裏的溫度一直傳遞過來，讓程胭根本舍不得放手。
“夫君。”
“嗯？”越洹走在她的身邊，一直關註著周圍的動靜，此番聽見程胭的話，也不過隨意的應了聲。
甚至都沒有回頭。
“聽說猜燈謎能贏花燈。”程胭看著越洹，忍不住的想要貪心一點。
她猶豫著，試探著走出了一小步。
而越洹也沒有讓她失望。
只問她想要什麽花燈。
他問的很自然，語氣很是縱容，仿佛再暗示著程胭，她可以貪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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