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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天子出手幹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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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天子出手幹預

狀元郎的大婚要禦史小吳來說, 是可以記載進大興歷史的一次驚人事件!

在這一場婚禮當中,天子的左膀右臂,兩大文物權臣, 兵馬大元帥將軍鐘離隱和內閣首輔竺家家主竺情都有要奪下臣之妻的嫌疑!

將軍雖然沒有親自搶婚, 但他手底下的親衛黑甲騎兵可是來了上百人,將喜慶洋洋的狀元府全部包圍了, 甚至威脅不許任何人進出,儼然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

而丞相竟然親自前來, 說了一番侮辱新郎官的話,將狀元郎貶到塵埃裏,這完全不似他的本性, 更像是因奪愛而口不擇言。

沒有人知道, 將軍和丞相到底是何時對人家狀元郎從鄉下來的嬌美未婚妻產生了心思,更不知道兩人的真正用意,為何黑甲騎兵出現,將軍卻不見蹤影呢?

狀元府氣氛緊張詭異的時候, 皇宮裏終於有了動靜。一場婚禮的鬧劇最終在天子出手的幹預下潦草結束。

丞相被勒令回府閉門思過一個月, 不許上朝不許出門不許與他人有來往,還被罰了三年俸祿,停職一個月, 閉門思過, 罰俸對於丞相來說幾乎不痛不癢。

但他沒有表現出任何慶幸高興的意味,只是望了一眼天上,低聲嘆了口氣。

他知道, 之所以罰得這麽輕, 是因為天子還沒想好要怎麽處理他和鐘離隱,一旦天子下了決定, 他和鐘離隱能不能有命在都難說。

可天子當真以為,世間萬物都一定掌控在他的手中?

而狀元的婚事也因意外而終止,天子下了旨意安撫,讓狀元郎等年底或年後再找個好日子成親,現在不是好時候。

天子已經下了命令,瑜生能怎麽樣?

一場婚禮鬧成這樣,他和秾秾都沒了心情繼續下去,滿心的疑惑和憤怒。

宴席解散後,今秾和瑜生已經換了衣裳,穿回平常的衣服,坐在花園裏,對著明月發呆。

今秾蹙著眉,聲音很輕:“生哥,你怎麽想?”

瑜生嘆了一聲,將秾秾攬在懷中,“今日雖禮未成,可在我心中,秾秾早已經是我的妻子。”

今秾望向他清澈的眉眼,眼睛有些紅,“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鬧成這樣,將軍我不認識,丞相我更是只見過一面,他們會這樣鬧,會不會是因為只是想借著我們的婚禮,鬧些什麽事?”

像是向天子宣告造反之類……今秾腦洞大開。

瑜生本來很煩很氣也很惆悵沈重,可聽了今秾的話,哭笑不得,“哪有造反大張旗鼓,事先暴露自己的。”

“也許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些什麽。秾秾不要多想,大不了,我不當這個官了,回鄉下當個教書郎,我們在鄉下成親,只是秾秾不要嫌棄我沒了官身就好。”

今秾笑了出來,“嗯,聽生哥的,大不了就回鄉下去!你教書,我看家!”

兩人都不是什麽愛鉆牛角尖的性子,縱然發生了這麽大事情,只要兩個人在一起,說說笑笑就什麽事都過去了。

氣氛一片安寧和樂。

而此時此刻皇宮裏,卻爆發了一長前所未有的暴風雨。

宮人侍衛全部退守到宮殿外。

天子召了丞相、將軍在裏面。

氣氛靜得窒息,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兩個站著,一個姿態悠然清雅,一個站姿筆挺,臉色冷峻,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天子坐在上首。

冷冷一笑,“你們兩個到現在還不肯從實招來嗎?”

竺情笑著說道:“陛下要微臣說什麽?”

鐘離隱仍舊默不吭聲。

上首扔來一個茶盞,竺情笑瞇瞇地躲開了,鐘離隱站在那裏動也不動,茶盞落在他的額頭上,啪的一聲碎掉了,他額間留下血跡,可他連眉頭都未動一下。

元抑從來不是傻子,他是極其精明的人,只是天子的身份給予了他不需要用手段就可以達成很多事的便利權勢,所以他看起來霸道掩蓋了這份精明。

他冷冷問道:“你們是不是也早已像朕一樣,附在瑜生的身上?”

竺情還準備裝傻,身邊的傻大個剛才一直不說話,現在卻點了頭,低沈著嗓音道:“嗯。”

“有多久了?”

“大約是去年秋前後。”

天子看向竺情,“你呢?”

竺情仰天長嘆,知道是躲不過去了,“比阿隱更早些,剛開始只附了一次,見了秾秾,以為是做夢,後來許久才又附過去一次,才意識到不是夢。”

天子皺眉沈思,白日裏的怒氣壓抑到了頂點,反而冷靜下來,“你們回去吧。”

“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心裏有數,朕現在還不想要了你們的命。”

出宮路上。

竺情攬著大個子的肩膀,“你說,他會不會把他的意識收回去,然後我們就一下沒命了?”

鐘離隱停頓了下,“不會。”

他了解天子這個人,就算再殘酷,但他心裏是有一份底線的,他是一個看似霸道其實很理性的人。

他不會輕易做出這樣決絕到無法收場不留餘地的事。

他想起幼年時的那場怪病,若不是元抑將意識及時附到他身體上,他可能活不到現在。

所以他和竺情不同,竺情也許有自己的小想法,也不是心甘情願聽從天子的驅使,而他確實心甘情願讓他附上自己的意識,心甘情願將這條命交給了他* 。

他對他人之妻產生了微妙的情感已經背離了他做人的原則,而看上自己心甘情願效忠的主子愛上的女人,更是不忠,所以鐘離隱心情極其沈重,他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那樣輕松。

瑜生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書信,但他知道是誰寫的。

信上向他解釋了黑甲騎兵為什麽會擅自來包圍狀元府只為搶親,因為他們看到了他藏在桌子底下的一幅畫,便覺得那畫上女子是他喜歡的女子,所以想替他搶親,讓他早日成親。

他向瑜生道歉說明了前後,並表示了祝福。

當晚,今秾窗前有一個高大的黑影,站了一夜後,落了滿身的風霜晨露,至天快亮時才離去。

今秾這輩子或許也不會知道,有一個人曾經偷偷喜歡過她,也曾偷偷用著她未婚夫的身體,抱過她,哄她安眠。

鐘離隱帶著一幫子被杖責之後仍然生龍活虎的兵痞們離開了京城。

去往萬裏之外的邊塞駐地。

一群黑甲騎兵,來時雄炯炯氣昂昂,走時一個個垂頭喪氣,使他們氣息消沈的不是因為搶不到親,而是將軍像是放棄了,又嚴令他們日後不許再幹出這樣的事,否則滾出軍中。

放棄了喜歡的姑娘,將軍不難過,他們都替他難過。

看樣子,將軍這輩子想成親是指望不成了,得孤老邊疆了。

幾日來,宮裏似乎為了安撫狀元郎,賞賜如流水,幾乎每日都會派人送來東西。

荔枝都不知道送了幾筐了,布匹禦膳甚至金銀珠寶都有。

今秾卻不算開心,她做了一個夢,還是那一場熟悉的大火的夢,夢裏卻突然出現一個場景。

在那場大火裏,她險些被燒死窒息,就在她絕望的時候,有一個高大堅毅的身影沖了進來,將她抱在懷中,為她擋住了火光,抱著她沖出了火場。

再往後面,便什麽都沒有了。

她醒來隱隱地顫抖,那個懷抱那個身影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那日背著她成親的背影與夢裏的身影很像……

生哥說那個人是將軍,叫鐘離隱。

天子這日附在了書呆子身上,瑜生剛下了值回到府上,一家人吃過了飯。

天子見今秾在發呆。

他走過去,坐在邊上,問她為何發呆?今秾擡起臉來,雙眼隱隱有些發紅。

天子以為今秾還在為成親的事傷心,就安慰道:“沒事了,以後再辦一次。”

若是跟他辦就更好了,天子心情愉快地想到。

今秾問他:“生哥,為什麽那一日我出嫁的時候,是將軍大人背我?我與他素未謀面,生哥應該也與他不熟,為何答應他讓他背我出閣呢?”

天子哪裏知道為什麽?他只好含糊不清地說:“他身份高,才配背你。”

今秾被逗樂,她又不是什麽千金公主,嫁的也不是什麽丞相王爺,哪裏什麽身份不身份的。

只當生哥在開玩笑。

也許是將軍路過,一時興起所以才背她出嫁。

那日黑甲騎兵幹的事,今秾已經聽生哥解釋過了,是那幫兵痞自己私下幹的事,跟將軍沒有關系,而且他道歉過了。

今秾開始對鐘離隱將軍好奇起來。

她的身世會跟他有關系嗎?如若沒有關系,為什麽夢裏那道身影與他這般相像。

只是若有關系,為何將軍也沒有認出她,跟她說過什麽?

天子見她又陷入沈思,問她在想什麽呢?

今秾笑著看他,“我在想,宮裏的賞賜什麽時候停下來,看我都吃圓了一圈兒。”

天子心裏歡喜,可他又不能說,東西就是我送的,秾秾想要什麽現在跟我多說些,我明日再叫人送來,只是心裏暗暗歡喜得意,面上故作不知。

還不要臉地誇了自己一句:“因為天子是個大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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