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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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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第 16 章

舒白抓著咽氣野兔的雙耳,表情覆雜地看向虞策之。

虞策之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雕鸮很聰明,很快就認知到舒白才是兩人中掌握話語權的,但是演技不過關,有點過於有‘靈性’了,沒有半點野性難馴的猛禽該有的影子。(′з(′ω`*)輕(灬 ε灬)吻(ω)最(* ̄3 ̄)╭甜(ε)∫羽( -_-)ε`*)毛(*≧з)(ε≦*)整(*  ̄3)(ε ̄ *)理(ˊˋ*)

想到自己身為皇帝,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身份,怎麽一和舒白相處,就總淪落到進退兩難的地步。

但是他是真怕了,他不像霍耀風,和舒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又曾得到舒白的傾慕,他縱然身為九五至尊,於舒白而言也不過是個普通的陌路人,若是舒白知道他的執念來自一粥之恩,來自流落在外那半個月的悄悄窺視,定然會覺得他是個輕浮的人。

更重要的是,舒白比他想象中還要聰明許多,如果他的身份暴露,舒白一定會聯想到霍家迎娶阮月秋和他有關,他在舒白眼裏就成了卑鄙小人。

早知道就再等等了……

虞策之深吸一口氣,對上舒白審視的目光,他白著臉強笑道:“我就說它很聰明,我的直覺向來不會錯的。”

“只有動物會依靠自己的直覺。”舒白話裏有話道,“通常狗和狼的直覺都很好。”

她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著雕鸮毛絨絨的胸脯,側頭看他時清明的雙目中有三分揶揄,仿佛在問他是狼是狗。

虞策之轉瞬懂了舒白話語中潛在的含義。

他頓時虛弱地捂住傷口,一縷頭發散落下來,模糊了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擋住了銳利的眉峰,加上蒼白的面色,他頓時看上去溫和且無害。

“傷口有些難受,好像燒起來了。”他生硬的轉移話題。

舒白定定看他片刻,收回目光開始專心處理手上的野兔,“藥效發作,忍忍就好了。”

她抹去短刃上殘留的蛇毒,借著石壁上滴下的水沖洗幹凈,利落地將兔子開膛破圖。

山洞昏暗潮濕,因著外面暴雨沖刷,還有點陰冷。

舒白卻恍若未覺,甚至心情頗好地勾了下唇角。

裝成狗的狼再怎麽像,也是會傷人的狼。

她或許不忍心欺負一條狗,但馴養一頭狼帶來的刺激卻是難以令人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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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溫熱的食物和及時的傷口處理,雖然暴雨仍舊讓傷重的虞策之格外難熬,但也阻礙了追殺而來的刺客。

一夜平安過去,轉眼便是艷陽天。

虞策之不畏懼疼痛,腹部受傷也不妨礙他行動自如,省去舒白許多麻煩。

當然,如果虞策之走不了路,舒白只能遺憾的放他一個人在洞穴,自己回京城了。

樹林距離京郊有一定的距離,好在有雕鸮探路,那只雕鸮顯然對自己險些小命不保的事情心有餘悸,它無視虞策之陰沈似水的臉色,奮力在舒白面前表現自己。

離開洞穴後,它先是猛沖向天空盤旋幾圈,樹林中所有細枝末節都在一雙鷹眼中無所遁形,等確認路線,它俯沖下來,用鳥喙輕輕叼起舒白的紗裙,示意她跟著自己走。

舒白打量著雕鸮,扯了下唇角,側頭看向擰著眉頭一臉凝重的虞策之。

意識到舒白看過來,虞策之勉強道:“原來這種鳥這麽通靈性,有機會了我也養兩只。”

舒白道:“看你的臉色,我還以為這是你養的。”

“……”虞策之沈默無言,心中卻悔極了。

早知道這蠢鳥一點眼色不會看,藏拙都不懂,他還不如一開始就說雕鸮是自己養的,也不至於現在騎虎難下。

好在洞穴裏湊合一夜,衣服都還沒有幹透,因為休息不好,舒白沒有追究他的意思,在雕鸮的指引下,兩人很快到了城門口。

城門下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不知等候多時的宋祁。

宋祁焦急地在城下轉圈,皇帝在外遇刺,真出了事情,暗部難辭其咎,他身為暗部統領,更是萬死不為過。

一晚上的功夫,那些追殺皇帝的刺客已經被盡數關押,暗部連夜審訊,翹出了江太後藏匿窩點,宋祁已經派暗衛去拿人。

但這並不能將功補過——皇帝受傷了。

刺客所持兇器帶毒,偏又逢夏季暴雨,皇帝簡直是九死一生。

宋祁一晚上都在祈禱舒白沒有丟下虞策之,傷重的皇帝哪裏離的了人,若非雕鸮冒雨送去解毒丹,宋祁自裁謝罪的心都有了。

所有沒出任務的暗衛都守在四個城門和沿途官道,如今看見虞策之,宋祁高懸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他快跑到虞策之和舒白面前,單膝跪下,“宋祁來遲,主子恕罪。”

虞策之啞聲問:“那些刺客,抓了嗎。”

“是,已經連夜審訊——”

“那就好,”虞策之打斷宋祁的話,“定然是護國公府上那些旁支幹的,扭送官府便是,不用留情面。”

宋祁心領神會,“屬下明白。”

宋祁站起身,轉而畢恭畢敬向舒白作揖,“宋祁多謝夫人舍命相護我家公子,大恩大德實在無以為謝。”

舒白頷首,“言重。”

她跺了跺繡鞋上的泥汙,平靜說:“謝拾就交給你了,如若無事,我先離開了。”

話音才落,耳畔忽然想起宋祁驚慌的聲音,“主、主子,你沒事吧。”

宋祁手忙腳亂扶助腳步虛浮的虞策之,恨不得立刻把在城墻上候命的禦醫叫下來。

舒白見原本好好的人忽然如霜打的茄子,不由揚起眉梢,雙手環胸看著他。

“莫不是傷口惡化,謝小公子應當早些去看大夫才是。”舒白說。

宋祁驚道:“主子,我去叫大夫來。”

“只是有些難受,夫人不必管我,夫人淋了雨,早些回去休息罷。”虞策之沒理會宋祁,儼然司馬昭之心。

宋祁沈默半晌,不得不拉下老臉主動對舒白說,“夫人,護國公府裏城門很遠,小主子這個樣子,就算能回去,我也沒法和老爺交代,我家小主子對夫人絕無異心,眼下實在是——”

“他可以去我那裏住。”舒□□神欠佳,攏了攏外衫,陳述道,“不過我和霍耀風和離在即,宅子的屋契不在我這,等你傷好得差不多了立即離開。”

虞策之頓時面露喜色,“我一定不會給夫人添麻煩。”

蹲在樹枝上的雕鸮也適時飛下來,小聲鳴叫著表達情緒。

虞策之眼下對雕鸮沒有任何好感,他目光灼灼望著舒白,同時不著痕跡伸腿把雕鸮撥遠。

大概是日頭出來了,忽冷忽熱,舒白的頭隱隱作痛,她沒說話,只是瞥他一眼,擡腳向城門內走。

不想她走了沒幾步,忽然一陣頭暈目眩,腳下一時沒有站穩,徑直倒下去。

意識昏沈前,她只聽見那人隱含驚慌,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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