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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用情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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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用情至深

謝徊在出神, 手上的動作都是無意識的。

隋知吃著冰激淩,壓根沒註意到線香斷了。

直到,她聞到了燒焦的味道, 才低頭看到腳邊地毯被線香燒壞了一個窟窿,而且窟窿的邊緣有越擴越大的趨勢。

是火。

一陣不知名的恐懼從心底油然而生,隋知渾身緊繃, 一失手,打翻了手裏的冰激淩桶。

謝徊被這一聲驚回了過神, 他看見大桶冰激淩扣翻在她腳背上,整張腳背不知道是凍紅的還是砸紅的, 而她就像是沒有感覺似的,只顧著盯著地毯。

“著火了……著火了……”隋知望著地毯的窟窿, 一點點往後靠。

不知道為什麽,她從生下來就怕火,哪怕只是星星之火,也會引發無法控制的恐懼。

謝徊叫她:“之之。”

“火,快跑。”隋知能聽到聲音, 但是恐懼之下,她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她像幾近窒息那般快速呼吸,臉色煞白。

“沒事的。”謝徊擰眉起身, 彎腰把她從地上抱起來。

他叫來傭人把地毯清理幹凈,換了個沙發坐, 把人擁了很久,還是能感受到她薄若無骨的身子仍在不停地發抖。

“不怕, 乖, 不怕。”BBZL  謝徊安慰著她, 把她箍在懷裏的同時,感受到她在更用力地環緊他的腰。

謝徊圈著她,手掌幾乎能攏住她整張後背,一直在不厭其煩地輕拍,低聲安慰著:“寶貝不怕了,不怕,我在,這些傷害不到你。”

哪怕只是一點點火,也可以把隋知嚇到理智全無。她只能隱約聽見他說話的音,後背仍是僵直著。

他沒那麽會安慰人,只能抱著她,把下巴磕在她頭頂,嚴絲合縫地貼近。

就這樣不知道安慰了多久,才聽到她聲音細微:“你再跟我說說柳夢梅,好嗎?”

她在轉移思維,努力不害怕。

“好。”謝徊把香爐推遠了一些,他其實是知道她怕火的,只是才知道會怕成這種程度,怕到讓他心疼,他想了想說,“柳夢梅用情至深,他以為杜麗娘死了,就跟杜麗娘的游魂相愛,最後連地府的判官都被感動了,把她放還人間。”

溫柔纏綿的愛情故事,被他不搭腔不帶調的說出來,一板正經的有些搞笑,隋知彎了彎唇角,從恐懼裏一點點抽離出來。

她窩在他胸口,聞著他身上寧靜的沈香味,看著窗外茫茫月色,思緒被莫名拉遠。

回想起她對謝徊的感情,來的很快,又很怪……雖然很難為情,卻不得不承認,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一見鐘情。

那晚第一次在會所見到他,她極力克制,卻抵擋不住心跳不止,她可以騙自己魂牽夢縈那是吊橋效應,但是跟他在一起時得償所願的那份開心,是騙不了人的。

不過,既然杜麗娘只在夢裏見過柳夢梅一次,就願意為他生為他死,那她只見他一次,就對他一見鐘情,應該也是可以被理解的吧……

嗯……一定是這樣。

隋知坐在謝徊腿上七想八想了好久,終於完全從對火的恐懼裏走出來,她從他腿上下來,剛要再去拿一桶冰激淩的時候,聽家裏的傭人過來說,李庭念到門口了。

時隔大半年,隋知又一次見到李庭念,她已經憔悴得像變了一個人,化了妝也掩飾不住哭到紅腫的眼泡。

不過人是謝徊叫來的,她只看了一眼,就去廚房拿冰激淩,等她拿回來一桶新的冰激淩回到客廳時,就看見李庭念哭濕了兩張紙,而坐在她對面的謝徊雙手交握,神色淡漠地看著她哭,一點想開解她的意思都沒有,活像個事不關己看熱鬧的。

……不是他讓她過來的嗎?

來看笑話的?

隋知心腸沒他那麽硬,她平時可以不過問,但是人都哭到自己家裏來了,她沒法坐視不理,不然總有種見死不救的愧疚,只好硬著頭皮開口:“你要不要說說怎麽回事?”

李庭念絮絮叨叨了半個多小時,謝徊在一邊玩了半個小時香,隋知莫名就成了一個聽她絮叨的大怨種。

半個小時總的來說就那麽點事,曾經趙謹是多麽疼愛她,後來她又是通過怎樣的蛛絲馬跡BBZL  發現趙謹出軌,趙謹又是怎樣擺爛承認的。

她越說越慘,謝徊淡淡勾著唇角像是在聽笑話,隋知被架在那沒辦法,只好接著往下問:“那你現在想怎麽樣啊?”

“我想讓他專一,以前的一切我都能既往不咎。”李庭念又抽了張紙,她早就沒了昔日盛氣淩人的姿態,心情好吃不下飯,連手指都骨瘦嶙峋,她露出了渴望的神情,“趙謹跟我說,如果當初能娶你,他肯定會專一,我想讓你教教我怎麽辦。”

隋知:“……”

謝徊唇線拉直,吹滅了香,眼神裏透出奇怪的期待,好像也在等她的答案。

隋知:“?”

……什麽叫躺著也中槍!

人是他叫來的,哭訴的人是她,但是在這句話後,隋知反而成了最遭殃的那個,但是沒辦法,謝徊都快把她臉上看出一個窟窿了,隋知只好清了清嗓子,力證清白:“我沒有讓趙謹專一的辦法。”

在李庭念心裏,隋知是她最後一根稻草了,她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抓住,她幾乎是哀求著問:“那你當初如果嫁給他,你打算怎麽辦?”

空氣在此刻陷入靜默,冰激淩都火辣辣的。

隋知撓了撓頭:“讓他花啊,我能怎麽辦?”

她沒有撒謊。

誠然,在婚姻中出軌是錯的,但隋知很清楚一點,親到父母,遠到同事,任何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本質都是等價交換。

拿自己有的,換自己想要的,在當時她需要趙家,又拿不出來條件可以等價交換的時候,相當於變相出賣了尊嚴。

而李庭念的處境其實跟她差不多,她的家庭條件跟趙謹相差太多,在自身條件並不足以平配趙謹的情況下,註定得不到專一的待遇。

這是錯的,卻是必然的,她大可以選擇普通富二代,可惜她貪心,看不上。

“那……”李庭念明顯是不信她能這樣坦然,她的目光在謝徊和隋知之間游離,卻不敢直說,斟酌著措辭,“你為什麽……可以……”

“她和你不一樣。”一直沒說話的謝徊,忽然出聲打斷她。

李庭念一窒,後面的話悉數咽進肚子裏。

但這已經來不及了,後面她說的那些話謝徊都不愛聽,下了逐客令。

隋知探著脖子,確定家裏大門關上,李庭念已經離開,才憤憤不平地“嘭”一下把勺子插進冰激淩裏,跟他秋後算賬:“你把她叫過來,又不跟她說話,你是給我找事幹呢?”

謝徊輕笑,溫柔地把人拉進懷裏,捏了捏她的臉,捏到臉頰軟下來,彎了腰拿過冰激淩,餵她吃了一口,緩聲問:“還記得上次她在家宴上欺負你嗎?”

隋知冷著臉:“記得啊。”

“所以。”謝徊頓了頓,抽了張紙巾給她擦嘴角的巧克力,“我想讓你看看,欺負你的人的下場。”

天色漸暗,月影混沌,謝徊的瞳眸比黑夜還幽深,令人無法窺探。

隋知楞了半晌,才扭過頭看他,不可置信地問道BBZL  :“是你讓趙謹出軌的?”

謝徊挑眉,用“他還用得著我挑唆?”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這倒也是。

所以,他就只是想讓她看李庭念哭,根本就沒打算幫忙!

不認識謝徊的時候,趙謹就沒管好過他的第三條腿,對於他來說專一才是怪事。

但盡管如此,隋知還是覺得,謝徊在其中做了什麽手腳,不過也她沒什麽證據。

話說回來,家宴那次,李庭念想讓她出醜,但隋知非但沒出醜,反而還意外發現自己對古琴有天賦,因此也就沒記在心裏,沒想到,謝徊還一直替她記著。

這種不用動手,惡人就得到現世報的感覺還挺不錯的,隋知心裏有點小開心:“所以,你無條件站我這邊的嗎?”

“有條件。”謝徊似乎認真思考了下,而後認真回答,“你就是條件。”

作者有話說:

宅鬥線由謝總負責,之妹只負責工作。

以及,謝總不怎麽憐香惜玉,心狠手辣(舔了下手指被辣哭的程度)

明天也是二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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