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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誰讓他就是喜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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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誰讓他就是喜歡她呢?

這帳篷並不算很大。

因為這是顧惜朝剛來到連雲寨時候便居住的帳篷, 他那時也只不過是一個對官場失去了任何機會,壯志難酬的年輕人而已,自然也不會分到太大的帳篷。

他的帳篷時候戚少商帳篷的一半大。

不過雖說這帳篷不敵戚少商的帳篷那般大, 但其實比起連雲寨其他弟兄,只怕面積也已經是旁人帳篷的二倍了。

但是顧惜朝看不到那些其他的帳篷。

他只能看得到戚少商的帳篷。

所以他看不到自己的帳篷比旁人的帳篷大,他只能看到自己的帳篷比戚少商的帳篷小。

或許有些人天生就是這樣的。

一個人的眼睛裏看到什麽,看不到什麽, 從他剛出生的時候,便已經註定了。

他顧惜朝只不過, 剛好是一個極具野心的人。

至於後來, 他一年之內,運籌帷幄指揮連雲寨連續幾次大破官府, 被戚少商封為連雲寨大當家,已經是後話了。

但即使做了大當家, 他也沒有換一個和戚少商一樣大的帳篷,而是一直住在自己曾經的帳篷之中。

甚至於, 就連戚少商主動提出給他換帳篷, 顧惜朝也毫不遲疑的拒絕了這件事。

因為, 他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

他從來都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

他要的不是一個和戚少商一樣大的帳篷, 他的目標從來都清晰而又明確,他想要的,就是戚少商本人的帳篷!

就如同他是一個極具野心的人, 剛好,他也是一個極其擅長隱藏野心的人,又剛好, 戚少商是一個信任朋友如同信任自己的人。

天時,地利, 人和。

構成了今天的一切。

想到這裏,顧惜朝唇邊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微笑。

他最近很經常微笑。

他曾經有整整三年,一次都沒有笑過。就是他懷才不遇的那三年,就是他一次又一次被京城權貴們拒之門外的那三年,他一次都沒有微笑過。

後來來了連雲寨,他也沒有微笑過。

直到他做了大當家。

那是他那幾年以來,第一次微笑。

但那時他的笑,也並不經常,甚至於很多時候,都如同方才對著花芝芝與楚留香,又或者像他此前四處去招攬人時候一般,是應酬和客套的笑容。

不過這幾天,他倒是常常微笑。

在他短暫的,記不起來戚少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個讓人煩躁的現實的時候,他便會微笑。

這是一種由內而外的微笑,從他的心底開始,逐漸綻放。

顧惜朝想,或許這就是權利的意義。

當一個人有了權力,便會開始變得微笑,變得平和,變得快樂。

就好像這一切發生的那一天,他站在自己的帳篷之中,看著不遠處,火光滔天。

那是戚少商的帳篷。

他曾經一直想要得到戚少商的帳篷,甚至於就在不久之前,在戚少商傷痕累累,拿著一把沾滿血的劍站在他面前,問他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時,他也是這樣回答的。

他說:“因為我想要你的帳篷。”

他說的很慢,一字一字,似乎生怕戚少商聽不清。

他說的很認真。

即使他講出的話語或許很奇怪,但是任何一個人,只要聽到他講這句話時的語氣,都會知道,他在說真話。

這一切的流血,犧牲,陰謀,詭計……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為,他想要戚少商的帳篷。

一個,比他兩倍大的帳篷。

可是這個帳篷,真的就只是帳篷嗎?

戚少商微楞。

哪怕是顧惜朝自己,他也說不清,這個帳篷,究竟是什麽。

或許,這是他過往二十餘年人生之中,所求而不得的一切。

他的童年生在一艘船上,一艘唱戲的船。

他也是在這個戲班裏,在師父的打罵之中,做了武生,也學會了功夫。

他從來不敢奢望師父的誇獎。

他每天睜開眼睛,就開始害怕,自己今天究竟要挨多少打。

很多人說:唱戲很苦。

更多人說:熬出來就好了。

還有人說:苦著苦著,就習慣了。

可是他沒有辦法習慣。

無論他挨過多少打,他依然害怕打,害怕責罰。他努力的練功,將那十八般兵器,練的爐火純青。

或許這個小男孩,他的內心是渴望師父的誇獎的。他渴望師父能夠摸摸他的頭,笑著告訴他:“做得好!”

但是他說出的話,卻只是小聲祈求著:“師父,今天能不能不打我?”

然後,便是逃不開的責打。

他甚至記不清,師父究竟有沒有那一天,沒有打過他。

而此時此刻,當戚少商的帳篷在燃燒的這一刻,在那滔天的火光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他的師父。

還有童年的自己。

他看到很多東西。

包括那些緊閉的房門,被丟出門外的拜帖,賤賣的字畫……

再後來,火光之中的那些場景,竟忽而改變了。

他看到童年的自己被師父誇讚,他看到自己被熱情的迎進門內,看到自己的文章被廣為流傳,口耳相頌,看到自己的字畫成為了千金難求的墨寶,看到自己高坐在鏡臺之上,身著官服,好不威武!

他曾經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講:我要戚少商的帳篷。

直到帳篷燃燒殆盡的那一刻,他才明白。

帳篷早已經不是帳篷。

帳篷是他從小到大,求而不得的一切。

而那帳篷已然燃燒殆盡,只剩下一地灰塵。就如同,他的過往,那些卑屈,不堪,屈居人下的過往,也隨之而盡數消失。

他依然沒有得到戚少商的帳篷。

物理意義上。

因為戚少商的帳篷,已經消失在了那一片大火之中。

但是他得到了戚少商的帳篷。

當原本的”戚少商的帳篷”被徹底焚燒,那麽第二大的帳篷,也就是他顧惜朝的帳篷,便會成為新的“戚少商的帳篷”。

戚少商的帳篷,從來都不是某一個特定的帳篷。

而是一個概念。

一個獨屬於顧惜朝的概念。

此時此刻,他站在新的“戚少商的帳篷”之中,欣賞著“戚少商的帳篷”的燃燒。一個人的一生之中,莫非還能找到比這更令人快樂的事情嗎?

再也沒有了。

他已經度過了,一個人所能度過的,最快樂的一天。

所以在此之後,每每想到那一天,想到那耀眼的火光,他都會情不自禁想要微笑。

花芝芝好奇的四處打量著。

雖然顧惜朝將自己的帳篷定義為新的“戚少商的帳篷”,但是這畢竟是他自己的帳篷,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是只屬於他的帳篷。

比如帳篷最中心的那個書案。

那個書案之上擺了很多書本,有博古通今的治國安邦理論,孔子孟子韓非子等人的思想著作,還有孫子兵法這些軍事書籍,以及詩詞歌賦的整理,甚至於還有江湖上難得一見的廣陵散的殘卷……

花芝芝好奇的翻來翻去,心中越發覺得可惜,只覺得,若是顧惜朝沒有走上這一步,他一定還會有更好的出路。

但他真的會有更好的出路嗎?

他不會有。

因為他是顧惜朝。

他是那個驕傲,偏執,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同時又追求完美到極致的顧惜朝。

有的時候,人的未來不只寫在他的才華之中,還寫在他的性格之中。

因為他是顧惜朝,所以他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或許他的人生可以有改變,如果他的師父曾經誇獎過他一句,如果曾經有過一位大人,願意打開家門,見見這位文采卓然的年輕人,哪怕只是打開看一看他的文章……

但是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過去的事情,現在再提,又有什麽意義呢?

沒有任何意義。

顧惜朝命人搬來了白水,微笑道:“姑娘請。”

花芝芝笑吟吟道:“謝謝顧大當家!”

她雖然不喜歡顧惜朝,但是她向來是最懂禮貌的小花妖。顧惜朝雪中送炭在這黃沙飛揚之地為她送來了清水讓她洗手,她當然會感激。

花芝芝很快便把自己手腕上的烤肉油給洗的幹幹凈凈,她又換了一次水,然後把追命也拉過來洗了個幹幹凈凈。

畢竟解鈴還須系鈴人,解決問題必須要找到根源!

否則的話,她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洗幹凈,追命又把她弄臟了可怎麽辦?

追命嘴巴裏“阿巴阿巴”的叫著,花芝芝煩躁道:“閉嘴!沒有人能聽懂你講話!”

待兩個人都洗幹凈,顧惜朝微笑道:“不知姑娘此次前來我連雲寨,所謂何事?”

花芝芝眨了眨眼睛,道:“我們找人。”

顧惜朝微笑道:“姑娘可是要找燕青?”

花芝芝和燕青有私交這件事,顧惜朝也是多少知道一點的。畢竟那時候,他也在杭州,恰好這兩位又都是他的重點關註對象。

誰知花芝芝卻搖了搖腦袋,揚起下巴道:“我找戚少商!”

“找戚少……”顧惜朝的話音戛然而止,就真道:“不知姑娘找大寨主,所謂何事?”

花芝芝啞然。

她方才本來是想探一下顧惜朝的話,才提起戚少商的名字,誰知顧惜朝卻反過來把問題拋給了她。

小花妖眼睛一轉,輕快道:“別人找戚少商什麽事,我就找他什麽事!”

顧惜朝卻是一笑。

花芝芝瞪著他道:“你笑什麽?”

顧惜朝道:“你可知一般女孩子來找大寨主,所謂何事?”

花芝芝理直氣壯道:“我當然知道!因為我也是為了這件事!”

“你也是為了讓他負責?”顧惜朝道:“我怎麽不知,你什麽時候和大寨主,做了一夜夫妻?”

花芝芝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顧惜朝話中的意思。

小花妖立刻道:“我才沒有!你不能誣陷我!”

顧惜朝正欲說什麽,就聽到花芝芝繼續道:“我只與楚……”

她原本想說,她只與楚留香做過一夜夫妻。

不對,也不止是一夜,似乎已經很少夜。

但是穿著嫁衣做的話,確實只有那一次……

一夜夫妻究竟是什麽意思?是要穿著嫁衣,還是只要做那些甜蜜的事情就算呢?

她和楚留香究竟算幾夜?

花芝芝還沒有思考出這個詞語的含義,就被楚留香打斷道:“芝芝,這些沒有必要講。”

他的聲音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無奈。

有一個對人類世界一竅不通的小女友,有時候很甜蜜,有時候,也很令人頭痛。

雖說哪怕是頭痛,也是甜蜜的負擔。

花芝芝雖然不解為什麽不可以說,但是乖巧的小花妖聽話的閉起了嘴巴。

雖說她不過才閉起嘴巴幾秒鐘,就開口追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戚少商在哪裏!”

她這一次變聰明了!

花芝芝想。

無論顧惜朝說什麽,她都不會像剛才那樣傻傻的順著他的話去說了。憑什麽他問原因,她就要給他提供原因?

他又不是戚少商!

倘若顧惜朝再問她原因的話,她就斬釘截鐵的告訴他:這是她和戚少商之間的事情,他無權過問!

但是顧惜朝沒有再問她這個問題。

顧惜朝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的眼睛裏瞬間浮現出滿滿的擔心和難過,開口道:“幾位有所不知,我們大寨主最近,失蹤了。”

花芝芝裝作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的樣子,驚訝道:“為什麽會失蹤呢?”

顧惜朝道:“連雲寨與官府之間的關系向來都是水火不容。就在一周前,官府密謀想要剿滅連雲寨,大寨主也是在那時……失了蹤。”

楚留香輕聲道:“但是你方才說,外面那些兄弟們醉成這樣,是因為打了勝仗,在慶功?”

“不錯。”顧惜朝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不自然,但他還是繼續道:“這是大寨主用生命為我們帶來的勝利。”

“聽起來,你倒是很想他死。”阿飛忽而道。

顧惜朝一楞,立刻道:“怎麽會?我只恨自己那時指揮不夠完美,害大寨主負傷。我與大寨主情如手足,我怎麽會想要他死呢?”

“但是戚少商既然已經失蹤,現在的連雲寨,就是你在管理了。”花芝芝道:“戚寨主生死未蔔,就算成功抗擊官兵,總也不是慶功的時候吧?”

顧惜朝道:“姑娘有所不知,其實大寨主他……”

他默然幾秒,緩緩道:“他和這些下屬的關系,並算不上好。”

花芝芝對聽八卦沒有任何興趣,她正準備跳過這個問題進入下一個話題,卻忽而被身後站著的阿拉伯人給戳了一下。

追命最喜歡的事就是聽八卦。

而且他和這裏的任何人都不一樣。

阿飛只是為了完成他夢中的漂亮姐姐對他的托付,來把燕青帶走,其他的一切事物都與他無關。

花芝芝和楚留香本就與這件事情無關,他們完全是因為喜歡多管閑事,才會出現在這裏。

可是他不同。

他是一個捕頭!而且還不是普通捕頭,他是四大名捕。即使他現在是個賣烤肉的阿拉伯人,他也依然是四大名捕。

而身為一個捕頭,是不能夠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的。

至於是真是假,可以全部收集之後再綜合分析,但是在最初的收集工作,必須要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才可以。

這也是為什麽,追命明明親眼目睹了事情的全過程,明明知道是顧惜朝一手策劃了這一切,卻還這裏耐心的聽著顧惜朝編瞎話。

因為他是一個捕頭。

僅此而已。

只可惜他現在嘴巴只能講無人聽懂的阿拉伯語,所以花芝芝就成了他的傳聲器。

於是花芝芝只得追問道:“為什麽不好?”

她一張嘴要負責兩個人的話,這很累的!花芝芝想,等結束之後,一定要罰追命講一個時辰情話給她聽!

顧惜朝道:“幾位方才已經知道,我們大寨主,是一個生性風流之人。這些下屬的家眷們也在連雲寨之中,自然就……”

這些矛盾自然是有的。

正所謂人無完人,戚少商九現神龍的威名,發展壯大連雲寨的豪情,這些年來屢次抗擊外敵守護百姓的義舉,自然是江湖聞名。

但同時江湖聞名的,還有他的風流。

這些矛盾究竟有多少,又有多深,便只有當事人知曉了。

“這麽說,想要戚少商死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些下屬咯?”花芝芝眨著眼睛道:“可是你又是這些下屬的大當家。我記得你們人類有一句話,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若是他們都想戚少商死,你卻不想,你不怕他們不服你管教?所以你為了鞏固民心,你也想要戚少商死,對不對?”

顧惜朝一楞。

花芝芝的話初聽之下似乎無法反駁,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麽,只能道:“大寨主對我恩重如山,我絕不會背叛大寨主的!”

其實顧惜朝事情已成,權利的更替向來都是歷史的客觀規律,每一個政權,每一個組織,都是如此。

他們連雲寨又如何能逃脫?

但是他還是隱瞞了這件事,一方面是因為,他始終沒有見到戚少商的屍體,所以他的內心始終無法真正的放心。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楚留香。

他在畏懼楚留香。

這種感覺很奇怪。

或許是因為石觀音水母陰姬等人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但總而言之,他本能的想要規避這件事,他不希望楚留香知道關於這件事的任何線索。

只有遠離楚留香,才是真正的安全。

花芝芝卻點點頭,笑吟吟道:“顧公子,我相信你的話!你還專門在這個帳篷裏修了一個密道,一定是為了將戚少商藏起來,好讓他安心養傷,對不對?”

她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擺弄著顧惜朝放在書案上的棋子。

晶瑩剔透的白棋在她的指尖流淌,就如同玉石一般清雅冷艷。

顧惜朝一楞,驚叫道:“什麽密道?”

他的帳篷裏有密道?

他為什麽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花芝芝指著他左後方的一個櫃子,道:“喏,入口不就在那裏!”

顧惜朝立刻轉身,向著花芝芝手指的方向看去。

可就在他轉頭的一瞬間,他忽而感到三個東西幾乎是同時直直的向他飛來,當即便打中了他的睡穴。

那分明是花芝芝此前一直在手裏把玩的棋子。

顧惜朝直直的倒了下去。

追命驚叫道:“你居然連隔空點穴都學會了!你究竟還會什麽!”

花芝芝也跳起來道:“我還想要問你!你什麽時候竟然學會了阿拉伯語!”

追命一楞,摸著下巴道:“其實我不會阿拉伯語,我都是亂講的!反正也沒有人能聽得懂!”

只要他身邊的人都不懂阿拉伯語,那麽他說的就是阿拉伯語。

花芝芝:“……”

她點了點頭,然後道:“我和你不一樣,我是真的會隔空點穴。”

追命:“……”

他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我當然知道。”

為什麽他覺得自己的心,似乎又碎了一次?

他循著方才花芝芝指的方向的那個櫃子跑去,上下找了幾次也看不出究竟哪裏是入口,於是開口問道:“芝芝,入口在這個櫃子的哪裏啊?”

花芝芝道:“入口在床下!那個櫃子是我騙他的,為了讓他轉個身給我點穴。”

追命:“……”

他簡直想要擡手打自己的腦袋幾下,他一定是烤肉烤傻掉了!這麽簡單的事情,他方才居然沒想到!

“好啦!”花芝芝輕快道:“入口打開了!”

追命轉過身,但看到那床下原本完整無缺沒有任何痕跡的地板,居然憑空出現了一個入口。

追命驚訝道:“你怎麽看出,入口在這裏的?”

他簡直要懷疑人生了!

連雲寨簡直就是他神捕生涯的一段陰影!

誰知花芝芝比他更激動,花芝芝驚叫道:“那是因為我去過水母陰姬的水牢!再也沒有比那水牢更加錯綜覆雜的密道了,如果你也進過水牢,你也能一眼就看出密道在哪裏!”

然後她又再次補充道:“我還進去了三次!三次!”

第一次,是因為中了神水宮的計,自己跳進去。

第二次,是因為楚留香說還要線索要調查,所以拉著她主動走回去。

第三次,是為了要去偷深海珊瑚,還在那水牢之中,被無花斬斷了自己的手臂,為此養了整整一個月的傷!

追命只覺得自己很是心疼花芝芝,溫柔道:“辛苦你了,在那水牢裏,一定很難過……”

花芝芝一楞。

那一瞬間,她的腦子裏閃過了楚留香的笑容,十指相扣時掌心的溫度,來自楚留香的承諾,他說無論他是誰,他始終都是他,還有……他們的親吻。

小花妖面色一紅,咬唇道:“並不難過!因為有楚留香親我,我就一點都不難過了……”

只剩下甜蜜與心動。

即使是現在,想起那甜蜜的親吻,她依然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追命:“……”

這個突如其來的轉折差點讓他摔進密道裏,他在心裏暗自發誓,以後和戀愛中的小情侶講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誰知道自己會不會突然就被迫承受失戀暴擊。

但是這也沒辦法。

追命看著花芝芝,溫柔一笑。

誰讓他就是喜歡她呢?

他們正欲進入密道,忽而聽密道之中傳來一個人警惕的喊聲:“是誰?”

這個聲音很熟悉。

花芝芝驚喜道:“燕小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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