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是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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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是清歡
“幾點了？”何滿看著秦蕩明顯呆滯的表情, 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因為她房間的窗簾極其遮光，說現在是半夜十二點也沒人懷疑。
秦蕩把手機舉到何滿面前。
“我去！完了！你趕緊找個地兒躲起來，快快快！”何滿迅速從床上跳下來，粗略張望了一下, 拉著秦蕩就往衣櫃裏塞。
下一秒, 何滿把門打開，裝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爸？怎麽了？”
“還不起床吃飯？已經八點多了。”何擎宇笑道, “剛剛阿姨上來敲門, 你和小秦都沒聽到。”
何滿心虛地摸了摸後脖頸, 說：“昨天實在太累了，睡的又有些晚, 所以沒聽到敲門聲。”
“小秦也沒醒呢，一會兒你把他叫下來, 一起吃早飯。”何擎宇不動聲色地朝房間內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麽異樣後便道。
“嗯嗯好, 一會兒我去叫他, 您先吃著吧。”何滿悄悄松了一口氣。
何擎宇不再逗留, “嗯”了一聲後走下樓去。
何滿迅速把門關上，因為聲音有些大，發出“砰”的一聲。
她走到衣櫃前, 把櫃門打開：“你趕緊出來, 悄悄回你房間去。”
秦蕩此刻正別別扭扭縮在衣櫃裏。
他身高腿長, 何滿衣櫃裏衣服又多，兩者湊在一起的時候便有些擁擠。
因此哪怕只是短短的幾十秒也讓秦蕩覺得喘不上氣來。
眼下他終於能出來, 臉上浮上笑容, 剛要說話，門被再度敲響。
何滿一下按著他的頭把他按回去。
秦蕩識相地自己把櫃門拉上。
“怎麽了爸——阿姨？怎麽了？”何滿以為是何擎宇, 話音剛落才發現是做飯阿姨。
阿姨站在門口，手裏捧著一個托盤，笑道：“何先生說你要是還困不願意下樓的話，就在樓上簡單吃一點兒。這是我給你和小蕩準備的蓮子粥。你拿一碗，我再給小蕩送另一碗。”
何滿心裏一個驚慌。
她當然不能讓阿姨去敲秦蕩的門，因為無論如何都是敲不開的。
“阿姨，沒事兒，我馬上就把秦蕩叫醒，我們兩個一會兒下去再吃就行，辛苦您了。”何滿擠出一個笑容來，“您先下去忙吧。”
“那好。”阿姨溫和地笑著應下。
阿姨一走，何滿趕緊把秦蕩從衣櫃裏揪出來：“速速。”
秦蕩也怕再出什麽變故，貓著腰躡手躡腳回到自己房間。
一大清早就這麽驚心動魄且刺激，何滿和秦蕩的瞌睡蟲全被趕跑了。
兩人穿戴整齊，面不改色地走下樓去。
雖然昨晚兩個人就是蓋著棉被純睡覺，也沒幹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但畢竟是在何家，因此多少都有點兒心虛。
不過何滿演技太好，何擎宇倒沒察覺出什麽來，招呼道：“趕緊吃飯吧。”
“來了。”何滿應了聲。
……
吃過飯，何擎宇去公司，何滿和秦蕩還沒有安排。
“你想幹什麽？”
待何擎宇和阿姨全部離開，家中只剩下秦蕩和何滿之後，秦蕩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何滿摸了摸下巴，說，“要不看電影吧，反正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可以啦。”
說完，她那一雙星星眼直勾勾盯著秦蕩。
“好，你想做什麽都行。”秦蕩揉了揉她柔軟的發，“我看看最近有什麽新上的電影。”
“不要，在家裏吧。”何滿說，“我們去地下影院看，看完之後……我想想，你教我做飯好嗎？我想學一下。”
“行啊，沒問題。”秦蕩自然不會拒絕。
何滿一邊拉著秦蕩的手往地下走，一邊問他：“你想看——文藝片還是愛情片還是喜劇片還是恐怖片還是戰爭片還是災難片？”
仔細算起來，他們兩個一起看電影的時間確實不算長。
偶爾去電影院也是看當下熱門的文藝片或愛情片，其他還沒涉及過。
“我都可以，你想看什麽？”秦蕩笑著問。
“要看恐怖片嗎？”何滿的眼睛發亮。
“你不怕？”秦蕩挑了挑眉。
“我當然不怕啊。”何滿像小貓翹尾巴一樣帶著一點得意，“我都敢一個人半夜看的。”
“好，那就看恐怖片。”秦蕩看著何滿，想起他之前在網上刷到的評論。
不是說暧昧期看恐怖片最容易增進感情麽？
那他們兩個都戀愛了，豈不是會更……
秦蕩在心裏美滋滋想著，然而十分鐘後，他發現自己還是想的太美好了。
他該仔細聽何滿的話的。
當她說她敢一個人半夜看電影的時候，他就該意識到不對勁。
“唉，這特效有點差啊，鬼瞬移了些什麽鬼啊。”
“不是啊根據速度計算的話他要是一只鬼那也太慢了吧，正常人這麽久都能到了。”
“我天呢這不就在床底下麽，小女孩明明都被騙過一次了怎麽還被騙啊。”
……
更更不對勁的是，秦蕩竟然就順著她的話聊起來了。
“確實，導演估計只想著怎麽更嚇人一點吧，把最基本的一些東t西反而忘掉了。”
“嗯，這鬼妝造也有點……一言難盡。”
“我要是這個小女孩的話這會兒應該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來了。”
……
兩個人聊著聊著，同時朝對方看過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麽？”
何滿笑倒在秦蕩懷裏：“為什麽我們兩個對恐怖片抵抗力這麽強啊哈哈哈哈哈，我都懷疑是不是理科生不適合看恐怖片了。”
秦蕩也覺得好笑：“按照正常的套路，你應該特別害怕地躲進我懷裏，然後我們兩個再順勢摟摟抱抱卿卿我我才對。”
何滿擡手把燈打開，說：“算了，換個電影吧，這也不恐怖，沒勁兒。”
兩人最終還是看了部喜劇電影。
結束的時候不太到十一點。
何滿伸了個懶腰，說：“走吧，去買點食材。”
“你有想好做什麽嗎？”秦蕩站起身來，問。
“沒有誒，哎呀你隨便教我點什麽都可以啦。”何滿推著秦蕩往外走，“你教一個你覺得我能學會的就行。”
“那就清水掛面吧。”秦蕩故意打趣道。
“啊——秦蕩！”何滿“砰砰”兩拳砸在秦蕩身上，“你給我認真一點哦！”
秦蕩被她推著，懶懶散散地笑：“好，知道啦。但是一個家裏有一個會做飯的就好了，我已經會了，你還多餘學什麽？”
何滿“嘖”了一聲：“你不懂，我看人家都說給自己的男朋友送愛心便當，你想想，要是哪天你工作非常忙，然後你心愛的女朋友——也就是我，突然捧著親手做的愛心便當出現在你面前，你難道不會非常感動嗎？”
她的小表情極其生動，秦蕩看的心裏一塌糊塗。
他長臂一伸，把何滿攬進自己懷裏：“那也可以你加班的時候，我去看你啊，畢竟，你以後可是要成為何總的人。”
何滿像是被提醒了一樣，說：“是哦，那我們兩個以後都沒人主內啦——反正我是絕對不可能當家庭主婦的。”
“我可以主內啊。”秦蕩語氣自然地說道。
“你想吃軟飯？”何滿擡頭看他，“看不出來啊，以為你特別上進呢。”
“那得看人。”秦蕩聲音愉悅，“要是你的軟飯的話，我還是很願意吃的，到時候你把風行收購了，我就每天給你準備好三餐，也可以傾聽一下你工作上的煩惱啊之類的。如果你想養一只小貓或者小狗，我也會替你照顧好它們。”
何滿撓了撓他腰間的軟肉：“看不出來你這麽沒有上進心呢？啊？秦總？”
秦蕩癢的挪開：“這不是相信你嗎？而且你不想每天可以準時吃上美味的飯菜嗎？”
何滿跟在他身後追他：“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也不想生活的重擔全部壓在我身上。”
兩個人笑鬧著出了家門，一路朝最近的商超走去。
一進去，何滿先往購物車裏塞了半車零食。
“你是來買食材的還是買零食的？”秦蕩推著購物車，看著她不時踮腳拿零食，笑著問。
“哎呀來都來啦。”何滿在踮了三次仍然失敗以後，拍了秦蕩一下，“幫我把這個薯片拿下來——還有這個、這個、這個也來一包吧。”
秦蕩按照她說的，一一拿下來放進購物車裏，說：“從明天開始，只要我在京城，你就跟我一起去跑步吧。”
何滿簡直搞不懂他為什麽這麽突然提起跑步的事情來：“為什麽？你有點奇怪耶！”
秦蕩看了一眼購物車裏的高熱量，說：“為了讓你更健康，吃沒關系，但需要多運動。”
“呼。”何滿洩了一口氣，“真沒看出來你還有老幹部作風哦？”
“所以要不要跑？”秦蕩問她。
“跑啦。”何滿挑完零食，和他一起往生鮮區走。
“真棒。”秦蕩揉了揉何滿的頭發。
……
兩個人采購的時候有點忘乎所以，因此從超市出來的時候，何滿看著購物車裏滿滿的六個超大號手提袋，一時有些沈默。
“好像……買的有點多了呢？”何滿摸了摸鼻尖，出聲道。
“沒事兒，我們打車回家吧。”秦蕩看了一眼，說。
因為何家離商超很近，兩人又沒想過要買特別多的東西，因此也就沒開車過來。
但眼下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提肯定提不回去。
“好。”何滿點頭表示讚同。
正是中午下班高峰期，何滿和秦蕩在路邊等了好一會兒車才到。
司機師傅降下車窗，道了個歉：“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
“沒事兒。”秦蕩先把東西一一放進去，又讓何滿坐在後排，他去了前面的副駕駛。
“這是家裏來客人了？”司機師傅看了一眼，笑著問。
“沒有。”秦蕩簡短答道。
他一向不喜歡和陌生人多說話。
司機師傅也看出來秦蕩無意多說，不再搭話。
兩個人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半，何滿餓得不行，但是她臨出門前特地叮囑過阿姨不必做午飯，因此迎接他們的只有冷鍋冷竈。
“怎麽辦？有點餓了呢。”何滿眨巴眨巴眼，看向秦蕩。
秦蕩打開冰箱看了一下，只有啤酒、牛奶、酸奶和一些水果。
“吃點薯片算了。”秦蕩也沒什麽好辦法，“稍微墊一墊，然後我們做飯。”
“好吧。”何滿嘆了一口氣，暗想自己失誤了。
兩個人在餐桌上吃了兩包薯片，又隨便吃了點兒小東西，胃裏的饑餓感總算消退下去。
“開始吧。”何滿洗幹凈手，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模樣。
“想學什麽？先學糖醋小排吧，怎麽樣？”秦蕩從掛鉤上拿下一個圍裙給自己系上，又拿下另外一個系到何滿腰上。
“可以，沒問題。”何滿鬥志昂揚地說。
……
一個小時後。
何滿看著桌上的兩盤糖醋小排，有些沈默。
一盤色澤鮮艷，一盤黑裏透焦。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何滿托著下巴，皺眉說道。
明明她都是按照秦蕩說的一步一步來的啊？怎麽她的賣相就這麽差呢？
“沒事，說不定只是長得……不太好看呢，我嘗一下——可能很好——”
秦蕩說著，夾起一塊兒何滿的糖醋小排，下一秒，他表情微變，沒說完的話通通咽回肚子裏。
“沒事，第一次嘛，做不好很正常。”秦蕩強迫自己把那一小口糖醋小排咽下去，安慰道。
何滿看著秦蕩的表情，心裏倒有些好奇到底有多難吃了。
她也夾起一塊來，剛湊近便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
何滿捏著鼻子咬了一口。
然後一邊找紙巾，一邊一言難盡地看向秦蕩：“這你也能咽下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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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房間的窗簾極其遮光，說現在是半夜十二點也沒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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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完了！你趕緊找個地兒躲起來，快快快！”何滿迅速從床上跳下來，粗略張望了一下, 拉著秦蕩就往衣櫃裏塞。
下一秒, 何滿把門打開，裝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爸？怎麽了？”
“還不起床吃飯？已經八點多了。”何擎宇笑道, “剛剛阿姨上來敲門, 你和小秦都沒聽到。”
何滿心虛地摸了摸後脖頸, 說：“昨天實在太累了，睡的又有些晚, 所以沒聽到敲門聲。”
“小秦也沒醒呢，一會兒你把他叫下來, 一起吃早飯。”何擎宇不動聲色地朝房間內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麽異樣後便道。
“嗯嗯好, 一會兒我去叫他, 您先吃著吧。”何滿悄悄松了一口氣。
何擎宇不再逗留, “嗯”了一聲後走下樓去。
何滿迅速把門關上，因為聲音有些大，發出“砰”的一聲。
她走到衣櫃前, 把櫃門打開：“你趕緊出來, 悄悄回你房間去。”
秦蕩此刻正別別扭扭縮在衣櫃裏。
他身高腿長, 何滿衣櫃裏衣服又多，兩者湊在一起的時候便有些擁擠。
因此哪怕只是短短的幾十秒也讓秦蕩覺得喘不上氣來。
眼下他終於能出來, 臉上浮上笑容, 剛要說話，門被再度敲響。
何滿一下按著他的頭把他按回去。
秦蕩識相地自己把櫃門拉上。
“怎麽了爸——阿姨？怎麽了？”何滿以為是何擎宇, 話音剛落才發現是做飯阿姨。
阿姨站在門口，手裏捧著一個托盤，笑道：“何先生說你要是還困不願意下樓的話，就在樓上簡單吃一點兒。這是我給你和小蕩準備的蓮子粥。你拿一碗，我再給小蕩送另一碗。”
何滿心裏一個驚慌。
她當然不能讓阿姨去敲秦蕩的門，因為無論如何都是敲不開的。
“阿姨，沒事兒，我馬上就把秦蕩叫醒，我們兩個一會兒下去再吃就行，辛苦您了。”何滿擠出一個笑容來，“您先下去忙吧。”
“那好。”阿姨溫和地笑著應下。
阿姨一走，何滿趕緊把秦蕩從衣櫃裏揪出來：“速速。”
秦蕩也怕再出什麽變故，貓著腰躡手躡腳回到自己房間。
一大清早就這麽驚心動魄且刺激，何滿和秦蕩的瞌睡蟲全被趕跑了。
兩人穿戴整齊，面不改色地走下樓去。
雖然昨晚兩個人就是蓋著棉被純睡覺，也沒幹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但畢竟是在何家，因此多少都有點兒心虛。
不過何滿演技太好，何擎宇倒沒察覺出什麽來，招呼道：“趕緊吃飯吧。”
“來了。”何滿應了聲。
……
吃過飯，何擎宇去公司，何滿和秦蕩還沒有安排。
“你想幹什麽？”
待何擎宇和阿姨全部離開，家中只剩下秦蕩和何滿之後，秦蕩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何滿摸了摸下巴，說，“要不看電影吧，反正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可以啦。”
說完，她那一雙星星眼直勾勾盯著秦蕩。
“好，你想做什麽都行。”秦蕩揉了揉她柔軟的發，“我看看最近有什麽新上的電影。”
“不要，在家裏吧。”何滿說，“我們去地下影院看，看完之後……我想想，你教我做飯好嗎？我想學一下。”
“行啊，沒問題。”秦蕩自然不會拒絕。
何滿一邊拉著秦蕩的手往地下走，一邊問他：“你想看——文藝片還是愛情片還是喜劇片還是恐怖片還是戰爭片還是災難片？”
仔細算起來，他們兩個一起看電影的時間確實不算長。
偶爾去電影院也是看當下熱門的文藝片或愛情片，其他還沒涉及過。
“我都可以，你想看什麽？”秦蕩笑著問。
“要看恐怖片嗎？”何滿的眼睛發亮。
“你不怕？”秦蕩挑了挑眉。
“我當然不怕啊。”何滿像小貓翹尾巴一樣帶著一點得意，“我都敢一個人半夜看的。”
“好，那就看恐怖片。”秦蕩看著何滿，想起他之前在網上刷到的評論。
不是說暧昧期看恐怖片最容易增進感情麽？
那他們兩個都戀愛了，豈不是會更……
秦蕩在心裏美滋滋想著，然而十分鐘後，他發現自己還是想的太美好了。
他該仔細聽何滿的話的。
當她說她敢一個人半夜看電影的時候，他就該意識到不對勁。
“唉，這特效有點差啊，鬼瞬移了些什麽鬼啊。”
“不是啊根據速度計算的話他要是一只鬼那也太慢了吧，正常人這麽久都能到了。”
“我天呢這不就在床底下麽，小女孩明明都被騙過一次了怎麽還被騙啊。”
……
更更不對勁的是，秦蕩竟然就順著她的話聊起來了。
“確實，導演估計只想著怎麽更嚇人一點吧，把最基本的一些東t西反而忘掉了。”
“嗯，這鬼妝造也有點……一言難盡。”
“我要是這個小女孩的話這會兒應該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來了。”
……
兩個人聊著聊著，同時朝對方看過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麽？”
何滿笑倒在秦蕩懷裏：“為什麽我們兩個對恐怖片抵抗力這麽強啊哈哈哈哈哈，我都懷疑是不是理科生不適合看恐怖片了。”
秦蕩也覺得好笑：“按照正常的套路，你應該特別害怕地躲進我懷裏，然後我們兩個再順勢摟摟抱抱卿卿我我才對。”
何滿擡手把燈打開，說：“算了，換個電影吧，這也不恐怖，沒勁兒。”
兩人最終還是看了部喜劇電影。
結束的時候不太到十一點。
何滿伸了個懶腰，說：“走吧，去買點食材。”
“你有想好做什麽嗎？”秦蕩站起身來，問。
“沒有誒，哎呀你隨便教我點什麽都可以啦。”何滿推著秦蕩往外走，“你教一個你覺得我能學會的就行。”
“那就清水掛面吧。”秦蕩故意打趣道。
“啊——秦蕩！”何滿“砰砰”兩拳砸在秦蕩身上，“你給我認真一點哦！”
秦蕩被她推著，懶懶散散地笑：“好，知道啦。但是一個家裏有一個會做飯的就好了，我已經會了，你還多餘學什麽？”
何滿“嘖”了一聲：“你不懂，我看人家都說給自己的男朋友送愛心便當，你想想，要是哪天你工作非常忙，然後你心愛的女朋友——也就是我，突然捧著親手做的愛心便當出現在你面前，你難道不會非常感動嗎？”
她的小表情極其生動，秦蕩看的心裏一塌糊塗。
他長臂一伸，把何滿攬進自己懷裏：“那也可以你加班的時候，我去看你啊，畢竟，你以後可是要成為何總的人。”
何滿像是被提醒了一樣，說：“是哦，那我們兩個以後都沒人主內啦——反正我是絕對不可能當家庭主婦的。”
“我可以主內啊。”秦蕩語氣自然地說道。
“你想吃軟飯？”何滿擡頭看他，“看不出來啊，以為你特別上進呢。”
“那得看人。”秦蕩聲音愉悅，“要是你的軟飯的話，我還是很願意吃的，到時候你把風行收購了，我就每天給你準備好三餐，也可以傾聽一下你工作上的煩惱啊之類的。如果你想養一只小貓或者小狗，我也會替你照顧好它們。”
何滿撓了撓他腰間的軟肉：“看不出來你這麽沒有上進心呢？啊？秦總？”
秦蕩癢的挪開：“這不是相信你嗎？而且你不想每天可以準時吃上美味的飯菜嗎？”
何滿跟在他身後追他：“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也不想生活的重擔全部壓在我身上。”
兩個人笑鬧著出了家門，一路朝最近的商超走去。
一進去，何滿先往購物車裏塞了半車零食。
“你是來買食材的還是買零食的？”秦蕩推著購物車，看著她不時踮腳拿零食，笑著問。
“哎呀來都來啦。”何滿在踮了三次仍然失敗以後，拍了秦蕩一下，“幫我把這個薯片拿下來——還有這個、這個、這個也來一包吧。”
秦蕩按照她說的，一一拿下來放進購物車裏，說：“從明天開始，只要我在京城，你就跟我一起去跑步吧。”
何滿簡直搞不懂他為什麽這麽突然提起跑步的事情來：“為什麽？你有點奇怪耶！”
秦蕩看了一眼購物車裏的高熱量，說：“為了讓你更健康，吃沒關系，但需要多運動。”
“呼。”何滿洩了一口氣，“真沒看出來你還有老幹部作風哦？”
“所以要不要跑？”秦蕩問她。
“跑啦。”何滿挑完零食，和他一起往生鮮區走。
“真棒。”秦蕩揉了揉何滿的頭發。
……
兩個人采購的時候有點忘乎所以，因此從超市出來的時候，何滿看著購物車裏滿滿的六個超大號手提袋，一時有些沈默。
“好像……買的有點多了呢？”何滿摸了摸鼻尖，出聲道。
“沒事兒，我們打車回家吧。”秦蕩看了一眼，說。
因為何家離商超很近，兩人又沒想過要買特別多的東西，因此也就沒開車過來。
但眼下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提肯定提不回去。
“好。”何滿點頭表示讚同。
正是中午下班高峰期，何滿和秦蕩在路邊等了好一會兒車才到。
司機師傅降下車窗，道了個歉：“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
“沒事兒。”秦蕩先把東西一一放進去，又讓何滿坐在後排，他去了前面的副駕駛。
“這是家裏來客人了？”司機師傅看了一眼，笑著問。
“沒有。”秦蕩簡短答道。
他一向不喜歡和陌生人多說話。
司機師傅也看出來秦蕩無意多說，不再搭話。
兩個人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半，何滿餓得不行，但是她臨出門前特地叮囑過阿姨不必做午飯，因此迎接他們的只有冷鍋冷竈。
“怎麽辦？有點餓了呢。”何滿眨巴眨巴眼，看向秦蕩。
秦蕩打開冰箱看了一下，只有啤酒、牛奶、酸奶和一些水果。
“吃點薯片算了。”秦蕩也沒什麽好辦法，“稍微墊一墊，然後我們做飯。”
“好吧。”何滿嘆了一口氣，暗想自己失誤了。
兩個人在餐桌上吃了兩包薯片，又隨便吃了點兒小東西，胃裏的饑餓感總算消退下去。
“開始吧。”何滿洗幹凈手，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模樣。
“想學什麽？先學糖醋小排吧，怎麽樣？”秦蕩從掛鉤上拿下一個圍裙給自己系上，又拿下另外一個系到何滿腰上。
“可以，沒問題。”何滿鬥志昂揚地說。
……
一個小時後。
何滿看著桌上的兩盤糖醋小排，有些沈默。
一盤色澤鮮艷，一盤黑裏透焦。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何滿托著下巴，皺眉說道。
明明她都是按照秦蕩說的一步一步來的啊？怎麽她的賣相就這麽差呢？
“沒事，說不定只是長得……不太好看呢，我嘗一下——可能很好——”
秦蕩說著，夾起一塊兒何滿的糖醋小排，下一秒，他表情微變，沒說完的話通通咽回肚子裏。
“沒事，第一次嘛，做不好很正常。”秦蕩強迫自己把那一小口糖醋小排咽下去，安慰道。
何滿看著秦蕩的表情，心裏倒有些好奇到底有多難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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