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滿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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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滿樽酒
何滿的生日宴設在何擎宇的一棟郊區別墅裏, 是何家設宴一向的處所。
除了何擎宇邀請的他生意上的夥伴，何滿也給自己微信列表裏的所有人都提前發了邀請函。
這自然就包含了秦蕩。
其實她沒想過清集鎮會有人過來。
因為一是路程有些遠，二是她和他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聯系了。
而她發出去的那份邀請函，也沒有一份答覆是來自清集鎮。
全部像是石沈大海, 赴邀沒有, 拒絕也沒有。
但是在宴會當天，來客卻出乎何滿的意料。
彼時是上午九點鐘, 她在辛凱元和童蘊的陪同下一起從市區別墅趕到郊外。
為了不讓氣氛尷尬而正式, 何滿沒請任何主持人, 也沒準備任何發言稿，主打全程都歡樂輕松。
她的邀請函上說的是九點半, 正常賓客看到這個時間一般都會選擇在九點半到十點之間到場，因此何滿看到門外的一群人時, 有些震驚。
“快點開快點開。”何滿坐在後座，催促辛凱元。
“知道啦, 誒, 那些人是誰啊？”辛凱元自然也看到了門口的那群人, 好奇問道。
“是我在清集鎮的朋友。”何滿的聲音不自覺染上一絲雀躍。
辛凱元就近把車停好，何滿迫不及待打開車門跑下去。
眾人隔著一段距離就開始誇她。
“哇！何滿！你今天太漂亮了吧！”
“小滿！好久不見！更漂亮了呢！”
“哎喲快讓我親一口！”
“好久不見啊學神！你不在我終於考了一次數學第一。”
……
何滿笑著笑著，眼睛裏就閃了淚花。
商子安、沈月宜、溫致繁、溫樂繁、歐陽婧……連裴承懿也在。
眼前的這群人這樣熟悉而明媚, 一下子把她拉回到十七歲那個夏天。
“好久不見。”何滿頭上的皇冠有些歪, 她來不及用手去扶, 和迎上來的沈月宜緊緊抱在一起。
“可把我想死了。”沈月宜把頭埋在何滿的頸窩處，有一點溫熱滴在何滿肩頭, “都變瘦了。”
沈月宜不想把眼淚沾在何滿身上, 發現自己憋不住後便從何滿懷裏離開，雙手扶著她的肩膀：“還是和我記憶裏一樣漂亮——不對, 更漂亮了。”
何滿發自內心的笑著，說：“你們怎麽都沒告訴我呢。”
溫樂繁在一旁歡快地說：“因為我們計劃好要給你一個驚喜呢！”
在七嘴八舌中，何滿明白了原委。
原來她發完邀請函後，火箭A班的同學先是在群裏一聊，發現大家都收到邀請後，便找到了溫樂繁等人，提出要和他們一起來京城。
為此，溫樂繁和溫致繁還特意請了假。
何滿驚喜又感動，她招呼著大家進去，順便和老師們打了個招呼。
等所有人進去後，辛凱元和童蘊這才湊到何滿身邊來。
“好了，不哭了啊，妝都要花了。”童蘊從辛凱元的西裝口袋裏摸出一塊方巾，小心地給何滿摁了摁臉上的淚水。
何滿搖搖頭，嘴角向上翹著：“我很高興。”
說完，她看了一眼鬧哄哄的人群，說：“但我也有一點難過。”
辛凱元和童蘊自然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秦蕩沒來。
不止秦蕩沒來，寇萬鴻也沒來。
這就意味著，高考之後，唯一知道秦蕩行蹤——或者說，和他待在一起的，只有寇萬鴻一人。
“進去吧。”辛凱元半晌也只是拍了拍何滿的肩膀，說。
何滿被兩人一左一右夾著往裏走，卻總感覺身後有人在看自己。
然而她回過頭看，卻空無一人。
……
秦蕩看著何滿進了院門，又退回到原來的灌木叢後。
他看到了何滿的那條消息，還是沒忍住買了飛京城的機票。
淩晨三點，飛機降落在這座何滿出生、長大的城市。
早上八點，他按照何滿給的位置來到別墅區，找了一片灌木叢，靜靜等著。
他想，他就看一眼。
看她一眼就好。
早上九點，盛裝的何滿映入他眼簾。
一襲純白重工禮服，其上點綴的鉆石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今天化了妝，眉眼彎彎，很漂亮。
這是他第二次見。
和第一次文藝演出時的冷酷風不同，今天的何滿是真正的千金。
也是秦蕩第一次直觀地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差距。
上午九點半，何滿開始站在門口迎客，身邊是和她很相配的辛凱元，還有她最好的朋友童蘊。
秦蕩躲在灌木叢後，靜靜看著。
中午十一點，賓客大抵是已經全部到齊，何滿和辛凱元、童蘊一起走進正廳。
秦蕩聽到一陣歡呼聲傳出來。
穿過客廳，穿過院墻，傳到他耳朵裏。
他想，該走了。
因為太久沒動，秦蕩趔趄了一下，他慌亂間扶住灌木叢，手被劃出幾道血痕。
他垂頭，看著自己的手，很輕的笑了一下。
何滿，等著我。
-
何滿的宴會整體氛圍很不錯。
因為她提前告訴了何擎宇她清集鎮的朋友也會過來，所以何擎宇在看到人時縱然臉色沈了一沈，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但是何擎宇有意在這次宴會上給何滿介紹年紀相仿的男孩兒，所以邀請了好幾位相關的生意夥伴。
宴會過半的時候，何擎宇便拉著她開始社交。
何滿心裏不願意，何擎宇在無人註意的地方附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已經配合你一次了，作為交換，你也得配合我不是嗎？”
何滿明白他指的是讓清集鎮的朋友過來參加宴會這件事。
她壓下心底的不耐煩，說：“好。”
一共有四個男孩兒，兩個是和何滿一樣，今年剛高考完的，還有一個比何滿大一歲，另一個比何滿大兩歲。
為此，何擎宇還特地邀請了幾個有女兒的生意夥伴，為的是不讓他的意圖太赤.裸。
“不管怎麽樣，先交個朋友。”何擎宇又叮囑了一句，便帶著何滿走到那一桌前。
“哎喲何總，你真是有福啊，姑娘這麽漂亮，還這麽優秀！你燒了高香啊！”一人恭維道。
“李總這話說的，你不也一樣嗎？兒子是牛津高材生，誰聽了不羨慕？”何擎宇笑道，“正好，讓孩子們交個朋友，認識認識。”
何滿聽著這種虛假的恭維話就從心底生煩，又不得不應付，只好一直掛著標準的微笑，聽一群中年男人互相誇耀。
“那小滿，你招呼一下，我們就去另一邊了。”何擎宇拍了拍何滿的肩，說，“你們年輕人自己一桌。”
他話音剛落，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便紛紛起身。
“那我們就走了。”
“好好玩啊！”
“多交朋友好啊，年輕人嘛，就該多玩兒！”
……
何滿目送著他們離開後，轉過身，看著面前她只見過幾次、甚至有的一面都沒見過的人，揚起一個笑：“謝謝大家今天來捧場，我敬大家一杯。”
說完，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
其餘人見狀，也紛紛舉起酒杯。
何滿正絞盡腦汁想著下一步該幹什麽，辛凱元和童蘊便朝他們走過來。
何滿的心放下來一半。
辛凱元過去最喜歡結交朋友，點子層出不窮。
“哎呀，都在這兒呢。”辛凱元自來熟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既然來了就都是朋友啊。”
說罷，他一飲而盡杯中的酒。
這其中有人和辛凱元認識，便打趣他說：“凱元哥，你不夠義氣啊，之前怎麽不見你帶何滿出來玩兒。”
辛凱元仍舊笑著，看向那人的時候眼底卻帶了一點狠厲：“我們何小滿是乖孩子，不亂玩兒的。”
辛家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名門世家，那人一聽辛凱元這麽說，瞬間就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心裏剛起的那點兒火苗隨之熄滅。
“來來來，我叫服務生給咱們上兩副牌。”辛凱元沒給場面冷下來的機t會，警告完後便笑著說道。
其餘人也給面子，都說辛哥打牌的時候讓一讓。
何滿的心還在另一側，辛凱元瞧出來，打了兩局便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的主角不能光在這兒啊——何滿，你去陪陪其他朋友，這裏有我看著。”
何滿朝辛凱元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好。”
她剛起身，席間的一個男生也跟著站起來。
何滿沒註意，只顧著離開，走到一半的時候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嗯？怎麽了？”何滿提著裙擺，回過身，看向身後的人。
“我……我叫燕濯……你記得我吧？咱們加個微信吧，怎麽著也算朋友了。”燕濯緊張到有些結巴。
他生得白凈，往那兒一站，誰見了都要說一聲這孩子長得真乖。
何滿見到燕濯的第一眼並不反感，眼下見他耳朵似乎都紅了，更覺得有趣，便應下來：“可以啊。”
“謝謝，我掃你吧。”燕濯從口袋裏摸出手機。
何滿點點頭。
燕濯掃完後，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氣，問她：“何滿……你會去哪個大學啊？”
何滿沒想到燕濯會問這個問題，收起手機後看了他一眼，想起很久之前有人也問過她這個問題。
“你要考哪個大學？”
腦海裏自動播放著秦蕩的聲音，何滿壓下眼底的情緒，如實說道：“清大。”
“哦——”燕濯點了點頭，看起來有些失望。
“怎麽？你準備去哪裏？”何滿看他滿臉遺憾的模樣，忍不住問了句。
“我成績不好，肯定上不了清大，不過我可以留在京城……”燕濯說到這裏，察覺到自己的多言，便及時剎住話頭，說，“你快去忙吧。”
何滿朝他微一彎腰，隨後轉身離開。
燕濯看著她纖細漂亮的背影，耳根又紅了幾分。
……
宴會一直持續到下午五點鐘，終於圓滿結束。
何擎宇特地請攝影師拍了大合照，算作留念。
等所有客人全部離開，只剩下何滿、辛凱元和童蘊三人後，何擎宇坐到沙發上，對助理說：“小成，去把我車副駕上的那個盒子拿過來。”
“好的何總。”助理欠了欠身，離開客廳。
辛凱元和童蘊正要離開，何擎宇一招手，說：“誒，不著急，來，都坐。”
童蘊和辛凱元對視一眼，坐到何滿旁邊。
何擎宇笑著問何滿：“小滿，今天玩的還高興嗎？”
看在何擎宇沒為難清集鎮的朋友的份兒上，何滿揚起一個笑臉：“很高興。”
“嗯，高興就行。”何擎宇點了點頭，恰在此時，助理拿著一個小盒子從外面進來。
“何總，您要的東西。”助理把盒子遞給何擎宇。
何擎宇順手把它遞給何滿：“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何滿打開一看，是一把瑪莎拉蒂的車鑰匙和一張卡。
“謝謝爸爸。”何滿沒有推脫，很大方地收下了。
何擎宇見她收好，便接著說：“今天和新認識的朋友相處的怎麽樣？”
“還不錯。”何滿如實說道。
何擎宇點點頭，又把視線轉向辛凱元，見他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兒，便說：“小滿啊，我之前和凱元聊過，你覺得你們兩個要是結婚的話怎麽樣？”
何滿和辛凱元都沒料到何擎宇這麽突然地提起這件事情，一時誰也沒有出聲。
最後辛凱元先打破沈默：“何叔，我和小滿就是家人，我倆太熟了，結婚不合適。”
“小滿，你也是這麽想的嗎？”何擎宇看向何滿。
何滿毫不猶豫地點頭：“嗯。”
何擎宇又接著問：“那今天我介紹給你的那幾個呢？哪個合適？”
“爸！”何滿皺眉，不悅地喊了他一聲。
“怎麽了？”何擎宇絲毫不受她起伏的情緒的影響，很是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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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滿的生日宴設在何擎宇的一棟郊區別墅裏, 是何家設宴一向的處所。
除了何擎宇邀請的他生意上的夥伴，何滿也給自己微信列表裏的所有人都提前發了邀請函。
這自然就包含了秦蕩。
其實她沒想過清集鎮會有人過來。
因為一是路程有些遠，二是她和他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聯系了。
而她發出去的那份邀請函，也沒有一份答覆是來自清集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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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宴會當天，來客卻出乎何滿的意料。
彼時是上午九點鐘, 她在辛凱元和童蘊的陪同下一起從市區別墅趕到郊外。
為了不讓氣氛尷尬而正式, 何滿沒請任何主持人, 也沒準備任何發言稿，主打全程都歡樂輕松。
她的邀請函上說的是九點半, 正常賓客看到這個時間一般都會選擇在九點半到十點之間到場，因此何滿看到門外的一群人時, 有些震驚。
“快點開快點開。”何滿坐在後座，催促辛凱元。
“知道啦, 誒, 那些人是誰啊？”辛凱元自然也看到了門口的那群人, 好奇問道。
“是我在清集鎮的朋友。”何滿的聲音不自覺染上一絲雀躍。
辛凱元就近把車停好，何滿迫不及待打開車門跑下去。
眾人隔著一段距離就開始誇她。
“哇！何滿！你今天太漂亮了吧！”
“小滿！好久不見！更漂亮了呢！”
“哎喲快讓我親一口！”
“好久不見啊學神！你不在我終於考了一次數學第一。”
……
何滿笑著笑著，眼睛裏就閃了淚花。
商子安、沈月宜、溫致繁、溫樂繁、歐陽婧……連裴承懿也在。
眼前的這群人這樣熟悉而明媚, 一下子把她拉回到十七歲那個夏天。
“好久不見。”何滿頭上的皇冠有些歪, 她來不及用手去扶, 和迎上來的沈月宜緊緊抱在一起。
“可把我想死了。”沈月宜把頭埋在何滿的頸窩處，有一點溫熱滴在何滿肩頭, “都變瘦了。”
沈月宜不想把眼淚沾在何滿身上, 發現自己憋不住後便從何滿懷裏離開，雙手扶著她的肩膀：“還是和我記憶裏一樣漂亮——不對, 更漂亮了。”
何滿發自內心的笑著，說：“你們怎麽都沒告訴我呢。”
溫樂繁在一旁歡快地說：“因為我們計劃好要給你一個驚喜呢！”
在七嘴八舌中，何滿明白了原委。
原來她發完邀請函後，火箭A班的同學先是在群裏一聊，發現大家都收到邀請後，便找到了溫樂繁等人，提出要和他們一起來京城。
為此，溫樂繁和溫致繁還特意請了假。
何滿驚喜又感動，她招呼著大家進去，順便和老師們打了個招呼。
等所有人進去後，辛凱元和童蘊這才湊到何滿身邊來。
“好了，不哭了啊，妝都要花了。”童蘊從辛凱元的西裝口袋裏摸出一塊方巾，小心地給何滿摁了摁臉上的淚水。
何滿搖搖頭，嘴角向上翹著：“我很高興。”
說完，她看了一眼鬧哄哄的人群，說：“但我也有一點難過。”
辛凱元和童蘊自然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秦蕩沒來。
不止秦蕩沒來，寇萬鴻也沒來。
這就意味著，高考之後，唯一知道秦蕩行蹤——或者說，和他待在一起的，只有寇萬鴻一人。
“進去吧。”辛凱元半晌也只是拍了拍何滿的肩膀，說。
何滿被兩人一左一右夾著往裏走，卻總感覺身後有人在看自己。
然而她回過頭看，卻空無一人。
……
秦蕩看著何滿進了院門，又退回到原來的灌木叢後。
他看到了何滿的那條消息，還是沒忍住買了飛京城的機票。
淩晨三點，飛機降落在這座何滿出生、長大的城市。
早上八點，他按照何滿給的位置來到別墅區，找了一片灌木叢，靜靜等著。
他想，他就看一眼。
看她一眼就好。
早上九點，盛裝的何滿映入他眼簾。
一襲純白重工禮服，其上點綴的鉆石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今天化了妝，眉眼彎彎，很漂亮。
這是他第二次見。
和第一次文藝演出時的冷酷風不同，今天的何滿是真正的千金。
也是秦蕩第一次直觀地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差距。
上午九點半，何滿開始站在門口迎客，身邊是和她很相配的辛凱元，還有她最好的朋友童蘊。
秦蕩躲在灌木叢後，靜靜看著。
中午十一點，賓客大抵是已經全部到齊，何滿和辛凱元、童蘊一起走進正廳。
秦蕩聽到一陣歡呼聲傳出來。
穿過客廳，穿過院墻，傳到他耳朵裏。
他想，該走了。
因為太久沒動，秦蕩趔趄了一下，他慌亂間扶住灌木叢，手被劃出幾道血痕。
他垂頭，看著自己的手，很輕的笑了一下。
何滿，等著我。
-
何滿的宴會整體氛圍很不錯。
因為她提前告訴了何擎宇她清集鎮的朋友也會過來，所以何擎宇在看到人時縱然臉色沈了一沈，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但是何擎宇有意在這次宴會上給何滿介紹年紀相仿的男孩兒，所以邀請了好幾位相關的生意夥伴。
宴會過半的時候，何擎宇便拉著她開始社交。
何滿心裏不願意，何擎宇在無人註意的地方附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已經配合你一次了，作為交換，你也得配合我不是嗎？”
何滿明白他指的是讓清集鎮的朋友過來參加宴會這件事。
她壓下心底的不耐煩，說：“好。”
一共有四個男孩兒，兩個是和何滿一樣，今年剛高考完的，還有一個比何滿大一歲，另一個比何滿大兩歲。
為此，何擎宇還特地邀請了幾個有女兒的生意夥伴，為的是不讓他的意圖太赤.裸。
“不管怎麽樣，先交個朋友。”何擎宇又叮囑了一句，便帶著何滿走到那一桌前。
“哎喲何總，你真是有福啊，姑娘這麽漂亮，還這麽優秀！你燒了高香啊！”一人恭維道。
“李總這話說的，你不也一樣嗎？兒子是牛津高材生，誰聽了不羨慕？”何擎宇笑道，“正好，讓孩子們交個朋友，認識認識。”
何滿聽著這種虛假的恭維話就從心底生煩，又不得不應付，只好一直掛著標準的微笑，聽一群中年男人互相誇耀。
“那小滿，你招呼一下，我們就去另一邊了。”何擎宇拍了拍何滿的肩，說，“你們年輕人自己一桌。”
他話音剛落，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便紛紛起身。
“那我們就走了。”
“好好玩啊！”
“多交朋友好啊，年輕人嘛，就該多玩兒！”
……
何滿目送著他們離開後，轉過身，看著面前她只見過幾次、甚至有的一面都沒見過的人，揚起一個笑：“謝謝大家今天來捧場，我敬大家一杯。”
說完，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
其餘人見狀，也紛紛舉起酒杯。
何滿正絞盡腦汁想著下一步該幹什麽，辛凱元和童蘊便朝他們走過來。
何滿的心放下來一半。
辛凱元過去最喜歡結交朋友，點子層出不窮。
“哎呀，都在這兒呢。”辛凱元自來熟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既然來了就都是朋友啊。”
說罷，他一飲而盡杯中的酒。
這其中有人和辛凱元認識，便打趣他說：“凱元哥，你不夠義氣啊，之前怎麽不見你帶何滿出來玩兒。”
辛凱元仍舊笑著，看向那人的時候眼底卻帶了一點狠厲：“我們何小滿是乖孩子，不亂玩兒的。”
辛家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名門世家，那人一聽辛凱元這麽說，瞬間就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心裏剛起的那點兒火苗隨之熄滅。
“來來來，我叫服務生給咱們上兩副牌。”辛凱元沒給場面冷下來的機t會，警告完後便笑著說道。
其餘人也給面子，都說辛哥打牌的時候讓一讓。
何滿的心還在另一側，辛凱元瞧出來，打了兩局便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的主角不能光在這兒啊——何滿，你去陪陪其他朋友，這裏有我看著。”
何滿朝辛凱元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好。”
她剛起身，席間的一個男生也跟著站起來。
何滿沒註意，只顧著離開，走到一半的時候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嗯？怎麽了？”何滿提著裙擺，回過身，看向身後的人。
“我……我叫燕濯……你記得我吧？咱們加個微信吧，怎麽著也算朋友了。”燕濯緊張到有些結巴。
他生得白凈，往那兒一站，誰見了都要說一聲這孩子長得真乖。
何滿見到燕濯的第一眼並不反感，眼下見他耳朵似乎都紅了，更覺得有趣，便應下來：“可以啊。”
“謝謝，我掃你吧。”燕濯從口袋裏摸出手機。
何滿點點頭。
燕濯掃完後，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氣，問她：“何滿……你會去哪個大學啊？”
何滿沒想到燕濯會問這個問題，收起手機後看了他一眼，想起很久之前有人也問過她這個問題。
“你要考哪個大學？”
腦海裏自動播放著秦蕩的聲音，何滿壓下眼底的情緒，如實說道：“清大。”
“哦——”燕濯點了點頭，看起來有些失望。
“怎麽？你準備去哪裏？”何滿看他滿臉遺憾的模樣，忍不住問了句。
“我成績不好，肯定上不了清大，不過我可以留在京城……”燕濯說到這裏，察覺到自己的多言，便及時剎住話頭，說，“你快去忙吧。”
何滿朝他微一彎腰，隨後轉身離開。
燕濯看著她纖細漂亮的背影，耳根又紅了幾分。
……
宴會一直持續到下午五點鐘，終於圓滿結束。
何擎宇特地請攝影師拍了大合照，算作留念。
等所有客人全部離開，只剩下何滿、辛凱元和童蘊三人後，何擎宇坐到沙發上，對助理說：“小成，去把我車副駕上的那個盒子拿過來。”
“好的何總。”助理欠了欠身，離開客廳。
辛凱元和童蘊正要離開，何擎宇一招手，說：“誒，不著急，來，都坐。”
童蘊和辛凱元對視一眼，坐到何滿旁邊。
何擎宇笑著問何滿：“小滿，今天玩的還高興嗎？”
看在何擎宇沒為難清集鎮的朋友的份兒上，何滿揚起一個笑臉：“很高興。”
“嗯，高興就行。”何擎宇點了點頭，恰在此時，助理拿著一個小盒子從外面進來。
“何總，您要的東西。”助理把盒子遞給何擎宇。
何擎宇順手把它遞給何滿：“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何滿打開一看，是一把瑪莎拉蒂的車鑰匙和一張卡。
“謝謝爸爸。”何滿沒有推脫，很大方地收下了。
何擎宇見她收好，便接著說：“今天和新認識的朋友相處的怎麽樣？”
“還不錯。”何滿如實說道。
何擎宇點點頭，又把視線轉向辛凱元，見他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兒，便說：“小滿啊，我之前和凱元聊過，你覺得你們兩個要是結婚的話怎麽樣？”
何滿和辛凱元都沒料到何擎宇這麽突然地提起這件事情，一時誰也沒有出聲。
最後辛凱元先打破沈默：“何叔，我和小滿就是家人，我倆太熟了，結婚不合適。”
“小滿，你也是這麽想的嗎？”何擎宇看向何滿。
何滿毫不猶豫地點頭：“嗯。”
何擎宇又接著問：“那今天我介紹給你的那幾個呢？哪個合適？”
“爸！”何滿皺眉，不悅地喊了他一聲。
“怎麽了？”何擎宇絲毫不受她起伏的情緒的影響，很是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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