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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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最少年
期末考試一共三天, 出成績又是三天，在這期間以及往後的一周都是正常上課。
臨考前，何滿本想叮囑秦蕩讓他不要控分，又想起饒斌, 怕他到時候過於嫉妒秦蕩給他使絆子, 因此最終還是作罷。
她想，控就控吧, 高考好好考就行。
期末成績出來的時候物理課剛下課, 走廊上隱約傳來其他班的同學的喊聲：“成績出來了！”
緊接著是一陣騷動, 各班的先驅者們紛紛湧向辦公室。
何滿一般都是等成績貼在班級公示欄上再看，從來沒去過辦公室。
沈月宜平時和她一樣, 但今天也不知是被其他同學的情緒感染，還是因為期末考試的意義不同, 她轉過身來，問何滿：“阿滿, 要不要去看成績？”
何滿從厚厚的一摞書中探出頭, 環顧了一下, 班裏已經空了大半。
“不要了吧，這麽多人，辦公室估計都被擠爆了。”何滿拒絕道。
“那我自己去啦, 順便幫你看一下嗎？”沈月宜又問。
“都可以, 要是人太多就算了。”何滿微微笑了笑。
這邊沈月宜在和何滿商量, 另一邊商子安也在磨秦蕩。
秦蕩更不可能去，他一指沈月宜, 說：“你倆搭伴兒去正好。”
聽到這話, 商子安和沈月宜互相對視一眼，紛紛嫌棄道：“趕緊走！”
何滿看著兩人的互動, 抿著嘴笑。
兩個人簡直是天生的歡喜冤家，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小學雞一樣互啄。
他們走後，何滿碰了碰秦蕩：“秦蕩，你覺得你這次考得怎麽樣？”
秦蕩臉色平淡：“我覺得——還行吧。”
何滿正要再說什麽，鄧希從後門跑進來，還沒靠近何滿就大喊道：“啊啊啊何滿你太厲害了！年級第一！半年！你半年就幹掉了一整個年級的人！你就是我的神啊！”
何滿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嗎？”
她自覺這次考得確實還行，但也沒想到能是年級第一。
“千真萬確。”俞書晴在一旁繪聲繪色，“辦公室裏都炸開了，別班的現在都在討論你呢估計，婧婧老師臉都笑成花兒了。”
何滿一個轉校生，空降清集中學最好的火箭班，在教材不一致且進度落後的情況下，用半年的時間追趕並超越，成功成為年級第一，任誰聽到都要誇她一句厲害。
四十九班的同學都是慕強的，這個成績一出，大家也是心服口服。
畢竟何滿平時的競賽成績還有課堂表現大家都有目共睹，再加上她課間經常坐在位置上刷題，想不進步都難。
只能說頂級天賦加上努力，她是年級第一好像也是理所應當的。
何滿還沒來得及說話，商子安和沈月宜也從門外沖進來。
商子安剛到門口就開始誇：“何滿你牛逼！蕩哥你牛逼！你倆簡直是！啊！太厲害了！”
“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年級第六。”沈月宜伸出兩個大拇指。
商子安還想再發表一番感慨，上課鈴聲極其不合時宜地響起。
眾人如鳥獸飛散，各回各位，商子安和沈月宜也不例外。
好在商子安有個近水樓臺的優勢，他趁著老師還沒來，扭頭低聲說：“你倆絕對得作為優秀學生上臺發言啊這。”
何滿也低聲說：“噓，老師快來了。”
商子安聞言，壓下滿心澎湃，拿出下一節課要用的課本。
何滿在草稿紙上寫：「可以嘛，考得這麽好。」
她把本子推過去，恰好秦蕩也給她遞了一張紙過來：「恭喜小何老師，想怎麽慶祝啊？」
「沒想好，吃飯吧要不。」何滿把紙推給秦蕩，看著他。
恰好老師進來，秦蕩便點了點頭，沒再傳小紙條。
……
雖然期末考完還要上課，但大家的心其實早就在考完的那一刻神游四海，只是迫於規定身體仍然留在學校。
好不容易等到放假這天，學校裏的歡樂程度堪比幼兒園。
何滿等人因為要打掃教室衛生，所以出來的有些晚，人已經有些稀疏了。
“我要好好規劃一下這十四天怎麽玩！”商子安凍得瑟瑟發抖，仍然露出一口大白牙。
“唉，一想到十四天後我又要回來，心裏就難受啊。”沈月宜本來還高高興興的，一聽到“十四天”就像觸發了什麽關鍵詞一樣，瞬間蔫兒了半截。
“嗐，想那麽遠幹嘛？先玩爽了再說！”商子安打了個響指，道。
何滿附和道：“也是了，反正十四天後都得回來，不如就別想那麽多，先好好玩兒。”
她話音剛落，手機鈴聲響起。
何滿四下確認了一番，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小心接起：“餵，童童？”
“小滿，你在哪呢？”童蘊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
“啊？我還在學校呢，怎麽啦？”何滿不明所以，問。
“問問你，沒什麽大事兒。”童蘊像在吃什麽東西，說話有些含糊，“你們學校大麽？有幾個門啊？”
何滿不明白童蘊怎麽突然對她的學校感興趣，老實回答：“挺大的，四個門，但是北門一般不開。”
“喔——怪不得呢。”童蘊感嘆了一句。
這句話沒頭沒尾，何滿沒懂：“什麽？”
“沒事兒，你一般從哪個門出啊？”童蘊又問。
“東門。”何滿直覺童蘊問的問題有些奇怪，但又好像挑不出毛病。
“行吧，那你好好享受假期，我和辛凱元去看你啊。”童蘊不再廢話，說道。
“嗯嗯好，你們來的話提前和我說一聲。”提起這件事，何滿有些興奮。
“知道，你先好好休息啊，乖。”童蘊隔著電話親了她一口。
掛斷電話，四個人已經走出東門。
沈月宜和商子安要向北走，何滿和秦蕩則是向南走。
商子安剛要開口告別，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歡呼：“Surprise！”
商子安被嚇了一跳，率先回頭，發現面前站了兩個不認識的人。
何滿聽到這聲音有些過於耳熟，也跟著回頭。
她還沒看清面前的人，就被攬進一個懷抱，緊接著另一個人也抱住她。
何滿：？
過了足足有五秒鐘，何滿甚至感覺已經過了一個世紀，周圍人都t像變安靜了，自己才被松開。
這麽一抱，何滿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來了。
她趴在童蘊懷裏，扭頭看了看辛凱元，眼睛亮亮地問：“你們不是說過幾天來嘛？”
話語裏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辛凱元動作自然的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帽子，笑道：“這不是太想你了。”
一旁的秦蕩眼色深沈。
何滿打掉他的手，從童蘊懷裏起來，問：“那你們待幾天啊，住哪裏？”
童蘊從她肩上摘下書包扔給辛凱元，道：“待到臘月三十，早上走，住哪——訂個酒店吧。”
秦蕩看著他們三人之間熟稔的動作，心下有些酸澀。
何滿的朋友光鮮、亮麗，一身上下加起來比他一年所有的費用還要多得多。
他們和何滿一樣，帶著不屬於清集鎮的氣息。
最讓他難過的，是他們對彼此毫不設防的信任。
那個男人摸何滿的頭的時候，何滿沒有不自然，沒有僵住，只是習以為常地打了他一下，任誰都能看出來那動作做了多少次。
那個女孩摘書包的時候何滿沒有拒絕，扔給男人的時候何滿也沒有像平時那樣禮貌地拒絕。
越是這樣的親密，越讓秦蕩感到無所適從。
何滿沒註意到秦蕩的小心思，她對童蘊說：“你們住我家唄——你和我住一起，辛凱元住客房。”
“那也行啊。”童蘊看向辛凱元，“你有意見嗎？”
辛凱元雙手一攤：“我有什麽意見？我怎麽會有意見？”
“那行，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童蘊一點頭，這才想起來和何滿的朋友們打招呼，“你們好，我是童蘊，何滿異父異母的姐姐。”
辛凱元聽到她這介紹，皺了皺眉。
童蘊是何滿姐姐，他可不想說是何滿哥哥啊。
思及此，他掛上一個燦爛的笑容，說：“你們好，我是辛凱元。”
沒加身份。
畢竟說不定這段時間裏他的身份就會發生變化。
他說完，看了秦蕩一眼，果然和他對視上。
怪不得剛剛就感覺有人在盯著他，敢情是這小子。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面前這小子對何小滿絕對有想法。
秦蕩同樣也感覺到了。
兩個人暗自較勁兒了一陣，沒人發現他們之間的異常。
因為商子安和沈月宜太熱情了。
辛凱元話音剛落兩人就已經做起了自我介紹。
“那我們先回家吧。”何滿又撲進童蘊懷裏，邊蹭邊說，聲音裏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
“走！”童蘊摟住何滿，問，“怎麽回啊我們？”
“公交或者出租。”何滿看了一下，剛好32路公交駛過來，便道，“我們坐公交吧。”
辛凱元和童蘊盯著公交看了一會兒，同時沈默。
“哎呀走啦。”何滿推了推童蘊，說，“帶你們體驗一下，我都坐過很多次了，感覺非常棒，相信我。”
“那我們倆就先走了啊？”商子安揮了揮手，說，“我們走另一邊。”
“哦哦哦，拜拜。”辛凱元反應過來，和他們揮手告別。
“別猶豫啦，車都要開走了。”何滿直接拽起童蘊，朝公交車跑去。
辛凱元見狀，只得跟上。
四個人氣喘籲籲地坐上公交，何滿說道：“我幫你們付錢，你們去找個位置坐吧。”
辛凱元和童蘊緊緊抓著扶手，快速移動到最近的座位坐下。
何滿和秦蕩付完錢，坐到他們對面。
“你們怎麽來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啊？”何滿和童蘊閑聊。
“那樣還有什麽驚喜啊！”辛凱元搶答道，“對了，我倆給你帶了些東西，估計明天就能郵到了。”
“什麽啊？”何滿眨巴眨巴眼，問。
“吃的喝的穿的玩的用的都有。”童蘊拆了塊兒口香糖在嘴裏嚼。
“我什麽都不缺啊。”何滿嘴上這麽說，卻是肉眼可見地開心。
秦蕩在一旁看著，發現自己插不上話。
……
“你要去我家嗎？”何滿站在家門前，問秦蕩。
“我先不去了，你們好好玩吧，我有點累了。”秦蕩扯起一絲笑，沒讓何滿瞧出異常。
“好吧，那你先回家好好休息吧，待會兒來我家吃飯奧。”何滿彎了彎眉眼，說。
“嗯。”秦蕩垂下眼，應道。
秦蕩走後，何滿領著辛凱元和童蘊進了家門。
“外婆，猜猜誰來啦？”何滿剛走進院子，便大聲喊道。
“誰來啦？”任素英一邊在裏屋問，一邊往外走。
“我的好朋友！”何滿尾音上揚，把童蘊和辛凱元推到自己前面。
“外婆好。”
辛凱元和童蘊看到任素英，齊刷刷向她問好。
“哎喲！你們就是乖乖常提起的童童姐姐和凱元哥哥吧？快快進屋來！外婆給你們做好吃的！”任素英把抱廈拉開，迎他們進屋。
“我們幫你，外婆！”辛凱元把何滿的書包放在沙發上，脫下羽絨服，一擼袖子，說。
“哎，好，走，先跟外婆去買東西吧。”任素英笑瞇瞇地說。
辛凱元動作一頓，又把袖子放下來，重新穿上羽絨服。
光想著熱情熱情，結果熱情錯了地方。
“乖乖，怎麽沒叫阿蕩一起來啊？”任素英想起秦蕩，問何滿。
“哦，他說他有點累，先讓他休息一會兒吧，待會兒我去叫他。”何滿摟住任素英的胳膊。
“那咱們先去。”任素英拉好衣服拉鏈，又戴上帽子和手套，帶著三個年輕娃娃一起出門。
“走啦，今天晚上咱們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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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一共三天, 出成績又是三天，在這期間以及往後的一周都是正常上課。
臨考前，何滿本想叮囑秦蕩讓他不要控分，又想起饒斌, 怕他到時候過於嫉妒秦蕩給他使絆子, 因此最終還是作罷。
她想，控就控吧, 高考好好考就行。
期末成績出來的時候物理課剛下課, 走廊上隱約傳來其他班的同學的喊聲：“成績出來了！”
緊接著是一陣騷動, 各班的先驅者們紛紛湧向辦公室。
何滿一般都是等成績貼在班級公示欄上再看，從來沒去過辦公室。
沈月宜平時和她一樣, 但今天也不知是被其他同學的情緒感染，還是因為期末考試的意義不同, 她轉過身來，問何滿：“阿滿, 要不要去看成績？”
何滿從厚厚的一摞書中探出頭, 環顧了一下, 班裏已經空了大半。
“不要了吧，這麽多人，辦公室估計都被擠爆了。”何滿拒絕道。
“那我自己去啦, 順便幫你看一下嗎？”沈月宜又問。
“都可以, 要是人太多就算了。”何滿微微笑了笑。
這邊沈月宜在和何滿商量, 另一邊商子安也在磨秦蕩。
秦蕩更不可能去，他一指沈月宜, 說：“你倆搭伴兒去正好。”
聽到這話, 商子安和沈月宜互相對視一眼，紛紛嫌棄道：“趕緊走！”
何滿看著兩人的互動, 抿著嘴笑。
兩個人簡直是天生的歡喜冤家，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小學雞一樣互啄。
他們走後，何滿碰了碰秦蕩：“秦蕩，你覺得你這次考得怎麽樣？”
秦蕩臉色平淡：“我覺得——還行吧。”
何滿正要再說什麽，鄧希從後門跑進來，還沒靠近何滿就大喊道：“啊啊啊何滿你太厲害了！年級第一！半年！你半年就幹掉了一整個年級的人！你就是我的神啊！”
何滿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嗎？”
她自覺這次考得確實還行，但也沒想到能是年級第一。
“千真萬確。”俞書晴在一旁繪聲繪色，“辦公室裏都炸開了，別班的現在都在討論你呢估計，婧婧老師臉都笑成花兒了。”
何滿一個轉校生，空降清集中學最好的火箭班，在教材不一致且進度落後的情況下，用半年的時間追趕並超越，成功成為年級第一，任誰聽到都要誇她一句厲害。
四十九班的同學都是慕強的，這個成績一出，大家也是心服口服。
畢竟何滿平時的競賽成績還有課堂表現大家都有目共睹，再加上她課間經常坐在位置上刷題，想不進步都難。
只能說頂級天賦加上努力，她是年級第一好像也是理所應當的。
何滿還沒來得及說話，商子安和沈月宜也從門外沖進來。
商子安剛到門口就開始誇：“何滿你牛逼！蕩哥你牛逼！你倆簡直是！啊！太厲害了！”
“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年級第六。”沈月宜伸出兩個大拇指。
商子安還想再發表一番感慨，上課鈴聲極其不合時宜地響起。
眾人如鳥獸飛散，各回各位，商子安和沈月宜也不例外。
好在商子安有個近水樓臺的優勢，他趁著老師還沒來，扭頭低聲說：“你倆絕對得作為優秀學生上臺發言啊這。”
何滿也低聲說：“噓，老師快來了。”
商子安聞言，壓下滿心澎湃，拿出下一節課要用的課本。
何滿在草稿紙上寫：「可以嘛，考得這麽好。」
她把本子推過去，恰好秦蕩也給她遞了一張紙過來：「恭喜小何老師，想怎麽慶祝啊？」
「沒想好，吃飯吧要不。」何滿把紙推給秦蕩，看著他。
恰好老師進來，秦蕩便點了點頭，沒再傳小紙條。
……
雖然期末考完還要上課，但大家的心其實早就在考完的那一刻神游四海，只是迫於規定身體仍然留在學校。
好不容易等到放假這天，學校裏的歡樂程度堪比幼兒園。
何滿等人因為要打掃教室衛生，所以出來的有些晚，人已經有些稀疏了。
“我要好好規劃一下這十四天怎麽玩！”商子安凍得瑟瑟發抖，仍然露出一口大白牙。
“唉，一想到十四天後我又要回來，心裏就難受啊。”沈月宜本來還高高興興的，一聽到“十四天”就像觸發了什麽關鍵詞一樣，瞬間蔫兒了半截。
“嗐，想那麽遠幹嘛？先玩爽了再說！”商子安打了個響指，道。
何滿附和道：“也是了，反正十四天後都得回來，不如就別想那麽多，先好好玩兒。”
她話音剛落，手機鈴聲響起。
何滿四下確認了一番，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小心接起：“餵，童童？”
“小滿，你在哪呢？”童蘊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
“啊？我還在學校呢，怎麽啦？”何滿不明所以，問。
“問問你，沒什麽大事兒。”童蘊像在吃什麽東西，說話有些含糊，“你們學校大麽？有幾個門啊？”
何滿不明白童蘊怎麽突然對她的學校感興趣，老實回答：“挺大的，四個門，但是北門一般不開。”
“喔——怪不得呢。”童蘊感嘆了一句。
這句話沒頭沒尾，何滿沒懂：“什麽？”
“沒事兒，你一般從哪個門出啊？”童蘊又問。
“東門。”何滿直覺童蘊問的問題有些奇怪，但又好像挑不出毛病。
“行吧，那你好好享受假期，我和辛凱元去看你啊。”童蘊不再廢話，說道。
“嗯嗯好，你們來的話提前和我說一聲。”提起這件事，何滿有些興奮。
“知道，你先好好休息啊，乖。”童蘊隔著電話親了她一口。
掛斷電話，四個人已經走出東門。
沈月宜和商子安要向北走，何滿和秦蕩則是向南走。
商子安剛要開口告別，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歡呼：“Surprise！”
商子安被嚇了一跳，率先回頭，發現面前站了兩個不認識的人。
何滿聽到這聲音有些過於耳熟，也跟著回頭。
她還沒看清面前的人，就被攬進一個懷抱，緊接著另一個人也抱住她。
何滿：？
過了足足有五秒鐘，何滿甚至感覺已經過了一個世紀，周圍人都t像變安靜了，自己才被松開。
這麽一抱，何滿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來了。
她趴在童蘊懷裏，扭頭看了看辛凱元，眼睛亮亮地問：“你們不是說過幾天來嘛？”
話語裏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辛凱元動作自然的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帽子，笑道：“這不是太想你了。”
一旁的秦蕩眼色深沈。
何滿打掉他的手，從童蘊懷裏起來，問：“那你們待幾天啊，住哪裏？”
童蘊從她肩上摘下書包扔給辛凱元，道：“待到臘月三十，早上走，住哪——訂個酒店吧。”
秦蕩看著他們三人之間熟稔的動作，心下有些酸澀。
何滿的朋友光鮮、亮麗，一身上下加起來比他一年所有的費用還要多得多。
他們和何滿一樣，帶著不屬於清集鎮的氣息。
最讓他難過的，是他們對彼此毫不設防的信任。
那個男人摸何滿的頭的時候，何滿沒有不自然，沒有僵住，只是習以為常地打了他一下，任誰都能看出來那動作做了多少次。
那個女孩摘書包的時候何滿沒有拒絕，扔給男人的時候何滿也沒有像平時那樣禮貌地拒絕。
越是這樣的親密，越讓秦蕩感到無所適從。
何滿沒註意到秦蕩的小心思，她對童蘊說：“你們住我家唄——你和我住一起，辛凱元住客房。”
“那也行啊。”童蘊看向辛凱元，“你有意見嗎？”
辛凱元雙手一攤：“我有什麽意見？我怎麽會有意見？”
“那行，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童蘊一點頭，這才想起來和何滿的朋友們打招呼，“你們好，我是童蘊，何滿異父異母的姐姐。”
辛凱元聽到她這介紹，皺了皺眉。
童蘊是何滿姐姐，他可不想說是何滿哥哥啊。
思及此，他掛上一個燦爛的笑容，說：“你們好，我是辛凱元。”
沒加身份。
畢竟說不定這段時間裏他的身份就會發生變化。
他說完，看了秦蕩一眼，果然和他對視上。
怪不得剛剛就感覺有人在盯著他，敢情是這小子。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面前這小子對何小滿絕對有想法。
秦蕩同樣也感覺到了。
兩個人暗自較勁兒了一陣，沒人發現他們之間的異常。
因為商子安和沈月宜太熱情了。
辛凱元話音剛落兩人就已經做起了自我介紹。
“那我們先回家吧。”何滿又撲進童蘊懷裏，邊蹭邊說，聲音裏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
“走！”童蘊摟住何滿，問，“怎麽回啊我們？”
“公交或者出租。”何滿看了一下，剛好32路公交駛過來，便道，“我們坐公交吧。”
辛凱元和童蘊盯著公交看了一會兒，同時沈默。
“哎呀走啦。”何滿推了推童蘊，說，“帶你們體驗一下，我都坐過很多次了，感覺非常棒，相信我。”
“那我們倆就先走了啊？”商子安揮了揮手，說，“我們走另一邊。”
“哦哦哦，拜拜。”辛凱元反應過來，和他們揮手告別。
“別猶豫啦，車都要開走了。”何滿直接拽起童蘊，朝公交車跑去。
辛凱元見狀，只得跟上。
四個人氣喘籲籲地坐上公交，何滿說道：“我幫你們付錢，你們去找個位置坐吧。”
辛凱元和童蘊緊緊抓著扶手，快速移動到最近的座位坐下。
何滿和秦蕩付完錢，坐到他們對面。
“你們怎麽來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啊？”何滿和童蘊閑聊。
“那樣還有什麽驚喜啊！”辛凱元搶答道，“對了，我倆給你帶了些東西，估計明天就能郵到了。”
“什麽啊？”何滿眨巴眨巴眼，問。
“吃的喝的穿的玩的用的都有。”童蘊拆了塊兒口香糖在嘴裏嚼。
“我什麽都不缺啊。”何滿嘴上這麽說，卻是肉眼可見地開心。
秦蕩在一旁看著，發現自己插不上話。
……
“你要去我家嗎？”何滿站在家門前，問秦蕩。
“我先不去了，你們好好玩吧，我有點累了。”秦蕩扯起一絲笑，沒讓何滿瞧出異常。
“好吧，那你先回家好好休息吧，待會兒來我家吃飯奧。”何滿彎了彎眉眼，說。
“嗯。”秦蕩垂下眼，應道。
秦蕩走後，何滿領著辛凱元和童蘊進了家門。
“外婆，猜猜誰來啦？”何滿剛走進院子，便大聲喊道。
“誰來啦？”任素英一邊在裏屋問，一邊往外走。
“我的好朋友！”何滿尾音上揚，把童蘊和辛凱元推到自己前面。
“外婆好。”
辛凱元和童蘊看到任素英，齊刷刷向她問好。
“哎喲！你們就是乖乖常提起的童童姐姐和凱元哥哥吧？快快進屋來！外婆給你們做好吃的！”任素英把抱廈拉開，迎他們進屋。
“我們幫你，外婆！”辛凱元把何滿的書包放在沙發上，脫下羽絨服，一擼袖子，說。
“哎，好，走，先跟外婆去買東西吧。”任素英笑瞇瞇地說。
辛凱元動作一頓，又把袖子放下來，重新穿上羽絨服。
光想著熱情熱情，結果熱情錯了地方。
“乖乖，怎麽沒叫阿蕩一起來啊？”任素英想起秦蕩，問何滿。
“哦，他說他有點累，先讓他休息一會兒吧，待會兒我去叫他。”何滿摟住任素英的胳膊。
“那咱們先去。”任素英拉好衣服拉鏈，又戴上帽子和手套，帶著三個年輕娃娃一起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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