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遣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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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遣年華
何滿第一個上, 後面依次是沈月宜、俞書晴、鄧希。
何滿給四個人搭的都是紅色為主混搭黑色的下擺不規則抹胸裙，腳上搭配黑色或紅色馬丁皮靴，她們顏值又高，往臺上一站就絕對吸睛。
她剛出現在大眾視野裏, 一陣歡呼聲響起。
何滿歪頭, 朝著臺下比了個wink，又是一片尖叫, 熒光棒揮動得格外厲害。
商子安混在無數人群裏, 一時上頭, 壓根兒忘記旁邊坐的是一個月前他還不敢與其對話的秦蕩，一手舉著手機, 另一只手晃著秦蕩的胳膊口吐芬芳：“臥.槽.臥.槽.臥.槽這是何滿啊我去！不是她後面跟的沈月宜啊？我去那是俞書晴我的媽太帥了！我靠鄧希怎麽直接乖乖妹爆改了我去！她怎麽沒提前說啊我靠！別班真是吃到好的了！啊啊啊啊啊你信不信今晚過去絕對咱班後門多一大批人啊啊啊臥.槽了太好看了！”
秦蕩眸色深沈，眼睛一直盯著臺上。
何滿今晚太美了。
準確地說, 臺上的四個女生都和平時給人的印象不太一樣，可他眼睛裏偏偏就好像只能看得見何滿。
重工choker襯得她天鵝頸更加纖長, 盈盈一握的細腰和白到發光的腿耀眼又吸睛, 純黑色馬丁靴平添力量感。
平日裏何滿最喜歡彎著那雙會說話的荔枝眼笑, 因此包括秦蕩在內的49班的所有同學都認為她是一個標準的甜妹。
然而今晚的妝造偏酷，她不笑的時候就是完完全全的冷面女王，唯有剛上臺時的wink讓人感到熟悉。
音樂起。燈光變幻。
秦蕩穩坐在位置上, 看起來不受一點兒幹擾, 唯有緊盯著何滿的眼睛透露出和平日裏不一樣的情愫。
商子安和他完全相反, 一邊舉著手機錄一邊嗷嗷叫，惹得旁邊的人忍不住問：“這四個人你熟嗎？”
商子安眼睛都沒放他身上, 只大聲喊：“當然了！都是我們班的我能不熟嗎？”
那人也大聲喊道：“那你能幫我要一下那個何滿的微信嗎？”
秦蕩聽到何滿的名字, 終於舍得把眼睛從舞臺上移開，看了一眼問話的人。
商子安倒沒多想, 隨口應下來：“行啊，到時候我問問她給不給。”
由於他過於激動，手裏的手機也搖搖晃晃的，秦蕩看了他兩秒，默默從自己校服口袋裏拿出手機，對準舞臺。
……
隨著音樂部分進行到高.潮，場下氣氛也達到頂峰。
何滿四個人跳的極具力量感，音樂律動性又強，臺下的人便跟著節奏揮舞熒光棒，更有甚者和商子安一樣一邊喊“女神好美”一邊唱。
極致的快樂。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何滿四人額角已經冒了細密的汗珠，她們對著臺下鞠了一躬，又揮了揮手，人群中瞬間爆發出歡呼和喝彩。
五顏六色的燈光交織又分開，打在暗夜中，也打在何滿心上。
她好久沒有這麽酣暢淋漓的快樂過了。
四個人下了舞臺，沈月宜滿臉興奮地低聲說：“我感覺太棒了！我從來沒想過我有一天會在藝術節上跳韓舞，而且這麽成功。”
鄧希的臉紅紅的，不知道是腮紅的作用還是過於激動，她站在最側邊，挽著俞書晴說：“真的，何滿！你簡直是我們的神！”
俞書晴打趣道：“放假後我們高低要出去吃頓飯慶祝一下！”
何滿平覆了一下呼吸，從自己的包裏找出一個發圈來把頭發攏住，聞言道：“大家都太棒了，我們完成度真的挺高的——必須得去吃啊。”
四個人正身心舒暢地聊著天，沈月宜忽然覺著一道有如實質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回頭，果然瞧見了熟人。
陳卉正和她的姐妹團在兩米開外的地方緊緊盯著她們。
沈月宜癟了癟嘴角，不想破壞自己和大家的心情，便扭過頭，假裝沒看到。
孰料總有人自己給自己添堵，陳卉目的明確地帶著小姐妹直奔沈月宜而來。
何滿眼尖，一把拉過沈月宜，對鄧希和俞書晴說：“那你們快去和咱們班其他同學匯合準備下一場吧，我和月宜就先回去了。”
“拜拜拜拜。”
鄧希和俞書晴也看到了陳卉，同時揮手道。
何滿下一秒拉著沈月宜從人群後方穿過，準備回到自己班裏。
49班在C位，和48班並排坐在領導們後面，何滿她們要想找到也不算困難。
“你也看到陳卉啦？”沈月宜邊跟著何滿繞大圈，邊問。
“對呀，我真的是不想和她們有交流，連罵都不想罵。”何滿臉一皺，瞬間又沒了冷面女王的氣場。
“唉，我也是，但她每次都湊上來找茬，我真的服了。”沈月宜也唉聲嘆氣。
何滿還要再說，旁邊的觀眾席裏突然傳來一道帶著一點激動的女孩的聲音：“你們是——何滿和沈月宜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何滿和沈月宜雙雙停下腳步。
“嗯，怎麽了嗎？”何滿開口問。
“天哪你們真的太棒了！我可以加一下你們的微信嗎？”
“啊啊啊我也想加可以嗎？”
“帶我一個帶我一個！”
……
以何滿為圓心，半徑為一米的半圓內瞬間起了一陣騷動。
何滿聽著這些來自女孩們的真誠的讚美，簡直要熱淚盈眶。
果然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
眼紅怪什麽時候才能消失啊！
她和沈月宜對視一眼，點點頭，應下來，說：“嗯嗯好，沒問題。”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沒帶筆和紙，略有些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我沒有帶紙和筆——呃，你們有帶的嗎？”
人群短暫的沈默了一下。
誰家好人看藝術節還想著帶紙筆啊！
每個人都在心裏悔恨，早知道就聽年級主任的話帶本書帶個筆了啊啊啊啊！
現在遇到突發.情況都有心無力。
正在此時，更靠裏的一個男生舉了舉手，說：“我有。”
於是齊刷刷的視線幾乎是同時落在他身上。
“借我一張唄哥。”
“好人一生平安！好人一生平安！”
“謝謝啊謝謝！”
……
還有人好奇地問：“你怎麽想到準備便利貼和筆的？”
男生直言不諱地承認道：“為了加微信的。”
這話引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好嘛，原來是有備而來！”
何滿和沈月宜在幾張便利貼上寫了自己的微信號，一邊遞給離自己近的人，一邊說：“大家熟的到時候互相推一下就好了，我們就先走了——拜拜。”
人群很熱情地回應她們：“今晚你們辛苦啦！拜拜！”
何滿和沈月宜呼了一口氣，腳t下步子變快，好不容易繞到了最後面，只需要再拐個彎兒走幾步就能到49班的位置。
陳卉的聲音就在這時候響起：“喲，這不是大明星沈月宜和何滿嘛！剛剛在後臺跑什麽啊？跳個舞就真把自己當寶貝啦？”
何滿和沈月宜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語。
惹不起就算了，躲也躲不過。
這該死的她逃她追插翅難飛。
沈月宜調整了一下表情，轉過身來正對著陳卉：“還行吧，也就比你們好一點兒。”
果不其然，陳卉立馬由原來看好戲的神色變得惱羞成怒：“哼！有什麽好驕傲的！”
何滿在一旁站著，聽著陳卉的一通言論，搞不通她這麽小學雞似的非得來找點存在感到底是為了什麽。
她這架吵的一點含金量也沒有啊。
何滿正在心裏吐槽，陳卉突然把矛頭轉向她：“還有你，以後離秦蕩遠一點！”
何滿：我？？？
她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話題為什麽跳躍的這麽快。
“為什麽？”何滿發誓，她絕對沒有任何陰陽怪氣的意思，完全是覺得過於離譜後的本能反應。
她喜歡秦蕩就喜歡好了，可她又沒把秦蕩追到手，憑什麽要讓別人離秦蕩遠一點？再說了，她為什麽不去要求秦蕩不跟異性接觸？
何滿覺得，陳卉這腦回路簡直無敵了。
但陳卉顯然不這麽認為，她從這三個字中品出來莫大的嘲諷和鄙視，於是邊跺腳邊說：“何滿！你給我等著！你不用這麽高高在上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何滿：？
她眼見著陳卉說完這句話，踩著她的小皮鞋咚咚咚離開，忍不住問沈月宜：“她一直這麽……抽象嗎？就是罵我都罵不出個所以然來？”
沈月宜雙手攤開，說：“說真的我都快習慣了，她每次見到我都得嗆我兩句。你說她壞吧，她那些小手段又很拙劣，其實也造不成什麽大的影響，但她也絕對算不上好，我覺得就是——蠢吧，特別影響別人心情。”
何滿聽完，舉雙手讚同。
“算了，不管她了，我們快回去休息吧。”何滿挽住沈月宜的胳膊，決定不再為陳卉浪費腦細胞，“我有點累了。”
沈月宜瘋狂點頭：“我也我也！這幾天簡直是我運動量瘋狂超標的幾天。”
兩個人一齊朝49班的座位席走去，一眼看見最後面的秦蕩和商子安，還有一旁的……陳卉。
何滿和沈月宜一時都不知道該不該吐槽自己這是什麽運氣。
“要過去嗎？”何滿看著離秦蕩極近的陳卉，再看看最後面的兩個空板凳，都想忍痛割愛了。
沈月宜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直四處亂瞟的商子安已經率先出聲：“誒！何滿！沈月宜！”
轟。
猶如五雷轟頂，何滿和沈月宜生無可戀地望向彼此。
兩人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原則，貼著陳卉對面的那一側走過去坐下，恨不能把“我是隱形人”貼腦門上。
商子安看見何滿和沈月宜簡直像見到了救星。
畢竟自從陳卉來到這裏，空氣都像被西伯利亞冷空氣吹過一樣當場凍結，秦蕩的氣壓更是低到不能再低。
他挪著凳子湊近何滿和沈月宜，摸出手機在備忘錄打下一行字：「陳卉來找蕩哥表白」
沈月宜偷偷看了一眼那邊凝固的兩個人，拿過商子安的手機，在上面寫：「真的嗎？可是我怎麽感覺他倆有點像仇人相見呢？哪有表白一句話也不說的？」
商子安表情看起來有點精彩，何滿和沈月宜湊在他身邊，他打一行兩人看一行。
「不是，陳卉先找蕩哥表白，然後蕩哥不是拒絕她好幾次了嘛，這次又拒絕了」
「結果陳卉就問蕩哥今晚有沒有看她的表演，還說最後那個愛心是給蕩哥比的」
「她還問蕩哥是不是喜歡她，但是怕耽誤她所以才一直拒絕的」
「就把蕩哥搞得很無語嘛，他說不是，陳卉就非得讓他給出個理由來」
「蕩哥不說話，她也不走，就成現在這樣了」
何滿看著這幾行字，替人尷尬的老毛病又犯了，腳下一座芭比豪宅馬上就要完工。
陳卉到底是怎麽做到如此……自負又中二的？
何滿發現自己越來越不能理解這人了，總感覺她在給自己強行降智。
那邊還在沈默著，這邊三個人的神色一個比一個精彩，都垂著頭支著耳朵想知道這場比臺上還精彩的大劇什麽時候謝幕。
舞臺上主持人已經開始播報下一個節目名稱，全場的氣氛仍然熱烈，何滿餘光看見一雙熟悉的黑皮馬丁靴。
再往上，闊腿牛仔，細腰，銀色吊帶，懾人的丹鳳眼。
是梁讚。
何滿正好奇梁讚怎麽會來這裏，就見她正直朝秦蕩和陳卉的方向走過去。
這是來找秦蕩還是陳卉？
何滿在心裏猜測著，聽到梁讚的聲音在距離半米的地方響起：“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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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滿第一個上, 後面依次是沈月宜、俞書晴、鄧希。
何滿給四個人搭的都是紅色為主混搭黑色的下擺不規則抹胸裙，腳上搭配黑色或紅色馬丁皮靴，她們顏值又高，往臺上一站就絕對吸睛。
她剛出現在大眾視野裏, 一陣歡呼聲響起。
何滿歪頭, 朝著臺下比了個wink，又是一片尖叫, 熒光棒揮動得格外厲害。
商子安混在無數人群裏, 一時上頭, 壓根兒忘記旁邊坐的是一個月前他還不敢與其對話的秦蕩，一手舉著手機, 另一只手晃著秦蕩的胳膊口吐芬芳：“臥.槽.臥.槽.臥.槽這是何滿啊我去！不是她後面跟的沈月宜啊？我去那是俞書晴我的媽太帥了！我靠鄧希怎麽直接乖乖妹爆改了我去！她怎麽沒提前說啊我靠！別班真是吃到好的了！啊啊啊啊啊你信不信今晚過去絕對咱班後門多一大批人啊啊啊臥.槽了太好看了！”
秦蕩眸色深沈，眼睛一直盯著臺上。
何滿今晚太美了。
準確地說, 臺上的四個女生都和平時給人的印象不太一樣，可他眼睛裏偏偏就好像只能看得見何滿。
重工choker襯得她天鵝頸更加纖長, 盈盈一握的細腰和白到發光的腿耀眼又吸睛, 純黑色馬丁靴平添力量感。
平日裏何滿最喜歡彎著那雙會說話的荔枝眼笑, 因此包括秦蕩在內的49班的所有同學都認為她是一個標準的甜妹。
然而今晚的妝造偏酷，她不笑的時候就是完完全全的冷面女王，唯有剛上臺時的wink讓人感到熟悉。
音樂起。燈光變幻。
秦蕩穩坐在位置上, 看起來不受一點兒幹擾, 唯有緊盯著何滿的眼睛透露出和平日裏不一樣的情愫。
商子安和他完全相反, 一邊舉著手機錄一邊嗷嗷叫，惹得旁邊的人忍不住問：“這四個人你熟嗎？”
商子安眼睛都沒放他身上, 只大聲喊：“當然了！都是我們班的我能不熟嗎？”
那人也大聲喊道：“那你能幫我要一下那個何滿的微信嗎？”
秦蕩聽到何滿的名字, 終於舍得把眼睛從舞臺上移開，看了一眼問話的人。
商子安倒沒多想, 隨口應下來：“行啊，到時候我問問她給不給。”
由於他過於激動，手裏的手機也搖搖晃晃的，秦蕩看了他兩秒，默默從自己校服口袋裏拿出手機，對準舞臺。
……
隨著音樂部分進行到高.潮，場下氣氛也達到頂峰。
何滿四個人跳的極具力量感，音樂律動性又強，臺下的人便跟著節奏揮舞熒光棒，更有甚者和商子安一樣一邊喊“女神好美”一邊唱。
極致的快樂。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何滿四人額角已經冒了細密的汗珠，她們對著臺下鞠了一躬，又揮了揮手，人群中瞬間爆發出歡呼和喝彩。
五顏六色的燈光交織又分開，打在暗夜中，也打在何滿心上。
她好久沒有這麽酣暢淋漓的快樂過了。
四個人下了舞臺，沈月宜滿臉興奮地低聲說：“我感覺太棒了！我從來沒想過我有一天會在藝術節上跳韓舞，而且這麽成功。”
鄧希的臉紅紅的，不知道是腮紅的作用還是過於激動，她站在最側邊，挽著俞書晴說：“真的，何滿！你簡直是我們的神！”
俞書晴打趣道：“放假後我們高低要出去吃頓飯慶祝一下！”
何滿平覆了一下呼吸，從自己的包裏找出一個發圈來把頭發攏住，聞言道：“大家都太棒了，我們完成度真的挺高的——必須得去吃啊。”
四個人正身心舒暢地聊著天，沈月宜忽然覺著一道有如實質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回頭，果然瞧見了熟人。
陳卉正和她的姐妹團在兩米開外的地方緊緊盯著她們。
沈月宜癟了癟嘴角，不想破壞自己和大家的心情，便扭過頭，假裝沒看到。
孰料總有人自己給自己添堵，陳卉目的明確地帶著小姐妹直奔沈月宜而來。
何滿眼尖，一把拉過沈月宜，對鄧希和俞書晴說：“那你們快去和咱們班其他同學匯合準備下一場吧，我和月宜就先回去了。”
“拜拜拜拜。”
鄧希和俞書晴也看到了陳卉，同時揮手道。
何滿下一秒拉著沈月宜從人群後方穿過，準備回到自己班裏。
49班在C位，和48班並排坐在領導們後面，何滿她們要想找到也不算困難。
“你也看到陳卉啦？”沈月宜邊跟著何滿繞大圈，邊問。
“對呀，我真的是不想和她們有交流，連罵都不想罵。”何滿臉一皺，瞬間又沒了冷面女王的氣場。
“唉，我也是，但她每次都湊上來找茬，我真的服了。”沈月宜也唉聲嘆氣。
何滿還要再說，旁邊的觀眾席裏突然傳來一道帶著一點激動的女孩的聲音：“你們是——何滿和沈月宜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何滿和沈月宜雙雙停下腳步。
“嗯，怎麽了嗎？”何滿開口問。
“天哪你們真的太棒了！我可以加一下你們的微信嗎？”
“啊啊啊我也想加可以嗎？”
“帶我一個帶我一個！”
……
以何滿為圓心，半徑為一米的半圓內瞬間起了一陣騷動。
何滿聽著這些來自女孩們的真誠的讚美，簡直要熱淚盈眶。
果然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
眼紅怪什麽時候才能消失啊！
她和沈月宜對視一眼，點點頭，應下來，說：“嗯嗯好，沒問題。”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沒帶筆和紙，略有些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我沒有帶紙和筆——呃，你們有帶的嗎？”
人群短暫的沈默了一下。
誰家好人看藝術節還想著帶紙筆啊！
每個人都在心裏悔恨，早知道就聽年級主任的話帶本書帶個筆了啊啊啊啊！
現在遇到突發.情況都有心無力。
正在此時，更靠裏的一個男生舉了舉手，說：“我有。”
於是齊刷刷的視線幾乎是同時落在他身上。
“借我一張唄哥。”
“好人一生平安！好人一生平安！”
“謝謝啊謝謝！”
……
還有人好奇地問：“你怎麽想到準備便利貼和筆的？”
男生直言不諱地承認道：“為了加微信的。”
這話引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好嘛，原來是有備而來！”
何滿和沈月宜在幾張便利貼上寫了自己的微信號，一邊遞給離自己近的人，一邊說：“大家熟的到時候互相推一下就好了，我們就先走了——拜拜。”
人群很熱情地回應她們：“今晚你們辛苦啦！拜拜！”
何滿和沈月宜呼了一口氣，腳t下步子變快，好不容易繞到了最後面，只需要再拐個彎兒走幾步就能到49班的位置。
陳卉的聲音就在這時候響起：“喲，這不是大明星沈月宜和何滿嘛！剛剛在後臺跑什麽啊？跳個舞就真把自己當寶貝啦？”
何滿和沈月宜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語。
惹不起就算了，躲也躲不過。
這該死的她逃她追插翅難飛。
沈月宜調整了一下表情，轉過身來正對著陳卉：“還行吧，也就比你們好一點兒。”
果不其然，陳卉立馬由原來看好戲的神色變得惱羞成怒：“哼！有什麽好驕傲的！”
何滿在一旁站著，聽著陳卉的一通言論，搞不通她這麽小學雞似的非得來找點存在感到底是為了什麽。
她這架吵的一點含金量也沒有啊。
何滿正在心裏吐槽，陳卉突然把矛頭轉向她：“還有你，以後離秦蕩遠一點！”
何滿：我？？？
她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話題為什麽跳躍的這麽快。
“為什麽？”何滿發誓，她絕對沒有任何陰陽怪氣的意思，完全是覺得過於離譜後的本能反應。
她喜歡秦蕩就喜歡好了，可她又沒把秦蕩追到手，憑什麽要讓別人離秦蕩遠一點？再說了，她為什麽不去要求秦蕩不跟異性接觸？
何滿覺得，陳卉這腦回路簡直無敵了。
但陳卉顯然不這麽認為，她從這三個字中品出來莫大的嘲諷和鄙視，於是邊跺腳邊說：“何滿！你給我等著！你不用這麽高高在上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何滿：？
她眼見著陳卉說完這句話，踩著她的小皮鞋咚咚咚離開，忍不住問沈月宜：“她一直這麽……抽象嗎？就是罵我都罵不出個所以然來？”
沈月宜雙手攤開，說：“說真的我都快習慣了，她每次見到我都得嗆我兩句。你說她壞吧，她那些小手段又很拙劣，其實也造不成什麽大的影響，但她也絕對算不上好，我覺得就是——蠢吧，特別影響別人心情。”
何滿聽完，舉雙手讚同。
“算了，不管她了，我們快回去休息吧。”何滿挽住沈月宜的胳膊，決定不再為陳卉浪費腦細胞，“我有點累了。”
沈月宜瘋狂點頭：“我也我也！這幾天簡直是我運動量瘋狂超標的幾天。”
兩個人一齊朝49班的座位席走去，一眼看見最後面的秦蕩和商子安，還有一旁的……陳卉。
何滿和沈月宜一時都不知道該不該吐槽自己這是什麽運氣。
“要過去嗎？”何滿看著離秦蕩極近的陳卉，再看看最後面的兩個空板凳，都想忍痛割愛了。
沈月宜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直四處亂瞟的商子安已經率先出聲：“誒！何滿！沈月宜！”
轟。
猶如五雷轟頂，何滿和沈月宜生無可戀地望向彼此。
兩人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原則，貼著陳卉對面的那一側走過去坐下，恨不能把“我是隱形人”貼腦門上。
商子安看見何滿和沈月宜簡直像見到了救星。
畢竟自從陳卉來到這裏，空氣都像被西伯利亞冷空氣吹過一樣當場凍結，秦蕩的氣壓更是低到不能再低。
他挪著凳子湊近何滿和沈月宜，摸出手機在備忘錄打下一行字：「陳卉來找蕩哥表白」
沈月宜偷偷看了一眼那邊凝固的兩個人，拿過商子安的手機，在上面寫：「真的嗎？可是我怎麽感覺他倆有點像仇人相見呢？哪有表白一句話也不說的？」
商子安表情看起來有點精彩，何滿和沈月宜湊在他身邊，他打一行兩人看一行。
「不是，陳卉先找蕩哥表白，然後蕩哥不是拒絕她好幾次了嘛，這次又拒絕了」
「結果陳卉就問蕩哥今晚有沒有看她的表演，還說最後那個愛心是給蕩哥比的」
「她還問蕩哥是不是喜歡她，但是怕耽誤她所以才一直拒絕的」
「就把蕩哥搞得很無語嘛，他說不是，陳卉就非得讓他給出個理由來」
「蕩哥不說話，她也不走，就成現在這樣了」
何滿看著這幾行字，替人尷尬的老毛病又犯了，腳下一座芭比豪宅馬上就要完工。
陳卉到底是怎麽做到如此……自負又中二的？
何滿發現自己越來越不能理解這人了，總感覺她在給自己強行降智。
那邊還在沈默著，這邊三個人的神色一個比一個精彩，都垂著頭支著耳朵想知道這場比臺上還精彩的大劇什麽時候謝幕。
舞臺上主持人已經開始播報下一個節目名稱，全場的氣氛仍然熱烈，何滿餘光看見一雙熟悉的黑皮馬丁靴。
再往上，闊腿牛仔，細腰，銀色吊帶，懾人的丹鳳眼。
是梁讚。
何滿正好奇梁讚怎麽會來這裏，就見她正直朝秦蕩和陳卉的方向走過去。
這是來找秦蕩還是陳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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