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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香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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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香在手

這個想法幾乎像是在秦蕩心上過電, 麻的他緩不過神,嘴裏不自覺就答應下來:“好。”

“真的?你答應啦?”何滿眼睛一下子變亮。

她沒想到秦蕩這麽輕易就答應了,準備的一籮筐雞湯廢話甚至都沒派上用場。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的秦蕩只好雲淡風輕地說:“嗯,怎麽個互幫互助法?”

何滿咬住唇, 尷尬地笑道:“嗯——具體的方案我還沒制定, 我今天晚上想一想。”

“行。”秦蕩聞言,又笑了。

何滿想起來自己還要集訓, 看了眼掛鐘, 已經七點四十了, 便說:“哦對了,我這段時間都要去集訓, 好像是從八點到十點半,你們放學不用等我了。”

“你自己回去?”秦蕩皺眉, 問。

何滿略一思索,說:“應該是吧, 那時候班車不都應該走了?”

“那你怎麽回去?公交也停運了。”秦蕩又問。

“騎車吧, 或者打出租也可以。”何滿倒不擔心這個問題, 晚上人少,打車應該方便,現在又是夏天, 她自己買輛電動車騎回去也可以。

秦蕩沒說話, 何滿從桌洞裏找出駱鵬雲給她的那些習題, 又拿上一個筆記本,說:“我先走了, 如果有老師問我去哪的話你幫我說一聲。”

“嗯。”秦蕩看著她的動作, 不知道在想什麽。

何滿走後,他從書包裏找出手機, 打開和裴承懿的聊天框,發了條消息。

「懿哥,今晚你先走吧,何滿要集訓,她一個女孩子,太晚不安全,我等等她。」

-

何滿到自習室的時候,已經有兩人在了,楊老師也在,估計是在鉆研難題,眉頭緊皺著。

她按照駱鵬雲那天指的分區,悄悄到最後面找了個位置坐下,聞博就在她前面,兩人中間空了三排。

她剛坐好,楊老師手裏拿著薄薄一張試卷走到她身邊,說:“做做這張試卷。”

何滿接過來,看了一眼標題。

“2018 五縣聯考數學競賽試卷”

是去年的真題。

“好的老師。”何滿答應下來,不免在心裏咂舌,楊老師這是一上來就給她上難度啊。

楊老師話少,給她布置完任務就回到講臺上繼續研究那可以用眉頭夾死蒼蠅的難題了。

……

做起試卷來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何滿還在想最後一道題的思路,放學鈴聲已經響起。

楊老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對何滿吆喝道:“何滿,把你試卷拿過來,我批一下,明天晚上過來的時候就改。”

何滿本來想把試卷拿回去再看看,聞言從書包裏拿出來遞過去。

“行了,那大家要是沒什麽問題的話就早點回家吧。”楊老師接過何滿的試卷,邊往外走邊說。

何滿順著人流走出去。

外面的天已經暗了,從窗戶裏看出去只能看見零星一點光。

何滿落在最後面,手提前伸到書包裏,準備出門就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她慢吞吞走出大廳,忽然間旁邊有人影閃動了一下,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何滿。”

何滿驚訝地回過頭,看見倚靠在墻壁上的秦蕩,出聲問:“秦蕩?你怎麽還沒走?”

“等你。”秦蕩站直了身子,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說,“走吧。”

何滿拽著兩根書包帶,跟在秦蕩的一側,問他:“你為什麽等我啊?”

秦蕩一時沒回答。

為什麽等她?

是像對裴承懿說的那樣,還是別有心思?

秦蕩沒想過,也不敢想,沈默在安靜的空氣中蔓延,過了將近半分鐘,他才開口:“你一個女生,太晚回去不安全。我和你一起回去,任奶奶放心些。”

最後一句話他咬的有些重,不知道是說給何滿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何滿不疑有他,很高興地說:“太好了,誒秦蕩,我準備買一個小電摩,這樣晚上我就可以自己騎回家了,要是你和我一起回去的話,我們可以騎一輛,怎麽樣?”

秦蕩還在她那句“太好了”裏沒有回過神來,聞言說:“好。”

何滿一高興腳下的步子就會變輕快,她轉著圈走在秦蕩前面,說:“這樣的話可以問一問樂繁他們要不要一起,我感覺自己騎車上下學也是很不錯的體驗。”

之前在京城,她上下學都是由司機接送的,無論是坐公交車、校車還是騎電動車,於何滿而言都是新鮮的、從沒嘗試過的。

秦蕩看了何滿一眼,想起她怕黑,又看了看周圍微弱的燈光,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看到被投射在地上的光源,何滿書包裏的手一頓。

她朝秦蕩彎了彎眉眼,說:“秦蕩,你很細心誒。”

乍然被誇,秦蕩莫名耳根一熱,他幹咳了聲,掩住聲音裏的不自在:“有嗎?”

何滿神色認真地點頭:“對呀。”

秦蕩垂下眼,問何滿:“你知道別人都怎麽說我嗎?”

何滿咬住唇,思考他突然問這個問題的原因。

是突然被誇害羞了轉移話題嗎?

那她是不是以後要多誇誇他?反正誇人她最在行。

她綻開一點笑,說:“略有耳聞。大概就是,人狠話不多,不好惹。”

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但是我外婆說,阿蕩是個好孩子。”

秦蕩像是沒聽見後一句,又或者說不敢相信,兀自問:“那你不怕我?”

何滿反問:“我為什麽要怕你?因為那些道聽途說的話嗎?那還不如我外婆說的靠譜呢,我為什麽不信外婆的反而信別人的?”

聽到這些話,秦蕩忽然覺得,何滿不像她表面那樣單純不谙世事,恰恰相反,她太有自己的想法了,並不會輕易被裹挾。

這樣一個人,太難得了。

他輕輕笑了笑,說:“好。”

“好什麽?”何滿不明白他怎麽又“好”了起來。

問完,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秦蕩這聲“好”裏是蘊著笑的。

秦蕩沒答,收了手機,和何滿一起走到東門。

一偏頭,何滿看見一輛出租車在警衛門旁邊停著。

她下意識看向秦蕩:“你叫的?”

出了校門,秦蕩又把手機摸出來,確認了一下車牌號,“嗯”了聲。

“我就說你細心吧。”何滿尾音t翹起。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特意用餘光盯住秦蕩,見他用手不自覺摸了摸後脖頸,唇角微微揚起來。

懂了,多誇誇秦蕩他就會變得像順毛害羞小狗一樣。

“你別總誇我。”秦蕩故意板著聲音,說。

他給何滿拉開車門,示意她坐進去。

礙於司機師傅在,何滿抑制住開玩笑的心,敷衍點頭:“嗯嗯嗯,該誇就誇。”

何滿利用回家的這段路利落下單了一輛小電摩,她把手機舉到秦蕩面前,說:“這輛好看吧?”

秦蕩的目光落在手機上,又移到她那如羊脂玉一樣細膩白嫩的手指尖,說:“好看。”

何滿得到肯定的答案,心滿意足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

何滿感覺她的日子一下子被填滿了。

按照秦蕩的說法,藝術節在九月底舉辦,而五縣聯合的數學競賽十月中旬就要進行,中間還穿插著一次月考,也是在國慶假期前後。

上體育課的時候,沈月宜拉著何滿、俞書晴和鄧希,四個人湊在角落裏討論藝術節的節目。

盛眠利用晚上睡覺前的時間仔細挑選了幾支合適的舞曲,她四處看了一圈,見沒有老師的影子,從背包裏拿出手機,說:“來,我們看看哪個比較合適。”

她一共挑出來三支,都是高燃炸場的,就是難度系數可能略有不同。

其餘三個人看過一遍後,紛紛表示難度系數最高的那支跳不了。

“這些……我們真的能行嗎?感覺她們的妝造什麽的也都挺難的。”鄧希猶豫道。

她和沈月宜一樣,都有些被禁錮慣了。

何滿收起手機,說:“這個你們不用擔心,只要你們想跳,妝造服裝這些我來搞定,大家只需要學習動作就好。”

“第二個吧。”俞書晴道,“第二個難度適中,咱們時間緊,學這個中間段的剛好。”

俞書晴雖然也是留了齊肩短發,但和一眼看上去文文靜靜的鄧希不同,她自上而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再加上稍顯淡漠的聲線,愈發像冷面女王。也是除何滿以外第二大膽的人。

“你們覺得怎麽樣?”何滿又看向鄧希和沈月宜。

沈月宜那天已經被何滿說服了一半,今天一看視頻,更是蠢蠢欲動,見俞書晴沒什麽反對的情緒,便也堅定了一次:“我沒問題。”

鄧希見狀,附和道:“那我也試試吧。”

何滿呼了口氣,大家肯邁出第一步就是好的。

“那我們挑個時間排練吧。”何滿道,“我晚上要集訓沒有時間,其他都可以。”

“我們可以和班主任請一下大課間的假,再借一間排練室,利用大課間和晚飯時間排練,或者像這種體育課的自由活動時間也可以練一練,大家覺得怎麽樣?”沈月宜提議道。

她是文藝委員,對這些事情再熟悉不過。

“好,聽你安排。”其餘人紛紛點頭。

……

沈月宜是行動派,體育課一下課便直奔歐陽婧辦公室,何滿跟在鄧希和俞書晴身邊慢悠悠爬樓梯。

秦蕩一節課沒見人影兒,四個人卻在三樓樓梯口碰了個面。

何滿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誒?體育課你去哪啦?”

秦蕩停住步子,看了一眼俞書晴和鄧希,頓了兩秒,說:“有點事兒。”

何滿看出來他不想多說,點點頭,說:“哦哦,你快去忙吧,拜拜。”

秦蕩“嗯”了聲,剛要走,突然又叫住何滿:“何滿,等一下。”

“嗯?怎麽了?”何滿腳剛邁上一個臺階,聽到秦蕩喊她,折過身來問。

“這個給你,路上碰到溫樂繁,說這個你肯定喜歡。”秦蕩從口袋裏摸出一個花花綠綠的小盒子,遞給何滿。

何滿張開手掌心,任秦蕩放上去,問:“這是什麽?”

“不知道,大概是糖吧。”秦蕩收回手,說,“好了,沒別的事。”

何滿沖他笑:“謝謝你啊。”

“嗯。”秦蕩低低應了一聲,繼續下樓。

待他過了樓梯拐角,鄧希和俞書晴終於忍不住,紛紛湊到何滿面前,問:“何滿,你和秦蕩早就認識嗎?”

何滿看著兩人八卦的小眼神,笑道:“我外婆和他很熟,我們兩個又住一條街,所以開學前就見過面了。”

“你是我見到的秦蕩的第四個朋友。”鄧希比了個“4”的手勢,說。

何滿一猜就知道剩下三個人是誰,她眉眼彎了彎,說:“嗯,我們都隔得很近。”

俞書晴伸出大拇指,佩服地說道:“你都不知道第一天我們見你去秦蕩旁邊坐下的時候有多震驚。”

何滿哭笑不得,說:“那時候他是我唯一的熟人嘛,其實他人還挺好的。”

三個人說說笑笑上了樓梯,恰好碰上和歐陽婧商量完的沈月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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