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恨我到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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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恨我到刻骨銘心。
「菜菜子日記：
十二月一日, 天氣晴。
關在頂樓的那個女人突然叫出了我的名字，她很溫柔，我有點喜歡她。
她說要見夏油大人，但是夏油大人一直不願意見她。美美子說不要去探究她, 她很危險, 我怎麽不覺得, 她是世界上第三個讓我覺得溫柔的人，第一是夏油大人，第二是美美子，她勉強排第三吧！
……我還是沒忍住去問她, 她和夏油大人是什麽關系？
她說以前是不死不休的宿敵，我不信。夏油大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可我不想和她成為敵人。
今天晚上夏油大人終於回來了，我把那個女人說的話轉告給了夏油大人，他也承認了是宿敵。
我覺得夏油大人真奇怪啊, 既然是宿敵為什麽不把她殺了, 把她關起來也不去見她。」
「菜菜子日記：
十二月七日，天氣晴。
我的天吶！
成年人的世界好覆雜！看到夏油大人和那個女人的婚姻屆了！他們還有婚戒！
原來宿敵是要結婚的啊？」
「菜菜子日記：
十二月十日，天氣晴。
那個叫“冷”的女人讓我轉告夏油大人，她很想他, 說要放下以前的事，和他重新開始。
我告訴夏油大人了, 他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菜菜子寫完這天的日記，收起日記本放進書架。然後她走出房間，趴在護欄前擡頭望向頂樓盡頭的房間。
夏油大人剛剛進去了, 他們肯定能和好！
這樣她就可以和冷面對面說話了！
冷真的好溫柔，會給她講各種離奇的抓犯人的故事, 還教她怎麽攻略喜歡的人……咳咳……還有美美子雖然不說，但是她肯定也很喜歡冷！
此時，頂樓盡頭的房間裏的兩人似乎正在按菜菜子所想發展著……
“我還以為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見我了。”
江口冷神色平淡地靠坐藤椅，垂眸翻看手裏的書，窗外的晴光灑落她手中的書頁。
聽到她的話，夏油傑靠墻抽煙的動作頓了頓，他側身註視她恬靜的模樣。她穿著吊帶長裙，翹腿坐著，霜色的長直發披至腰背，一手支著側臉，手肘撐在膝蓋上。
“如果小冷不願意見我的話，我出現在你面前也只會惹你煩吧。”
“你怎麽不問我想不想見你呢？又隨意替人做決定了啊。”
“……抱歉，除了離開我，我什麽都能答應小冷。”
“有點好笑，我沒說要離開你吧。菜菜子跟你說了吧，我很想你，想見你而已。”
聞言，夏油傑怔住了。
江口冷合上書，站起身走向他，伸手抽走他指間夾著的煙，緩緩抽了一口，“是真心話。”
“你不是說愛還是不愛你能感覺到嗎？我說的是真是假你清楚的，不是嗎？老實說，說這些愛還是不愛的讓我有點厭煩，我不喜歡把這種話掛在嘴邊。”
她說著，輕輕踹了楞神的夏油傑一腳，“我都說這麽多了，你是什麽悶葫蘆嗎？一點表示也沒有，之前勾引我的那個人去哪了？還是說你一定要聽到我說愛你嗎——”
話音未落，她被男人緊緊抱住。
“那些都無所謂，只要不是騙我就夠了。”
他將她抱得很緊，黑色襯衫肩頸的肌肉暴起，她拍拍他的背脊，擡手扯下他綁著半丸子頭的發繩，十指穿插他的烏發給他紮成了一個麻花辮。然後她笑起來，夏油傑聽到她莫名的笑聲松開她，垂眸看了眼他的新發型。
見到她笑得眉眼彎彎，他輕輕揚起唇角。
就算她騙他，他也還是會相信。
只因為是她，他想去相信。
“不騙你啦。快來，傑，我給你講個故事。”江口冷將煙摁滅在茶幾上的煙灰缸，牽起夏油傑到沙發上坐下。她盤起雙腿，自然地靠著他的肩膀，聽他有力的心跳聲和笑音，她任由手被他捉進掌心。
“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夢嘛？”
“是死在平安夜的夢嗎？小冷不會死的，我也絕對不會再傷害你，而且夢都是相反的。”
見他蹙起眉一臉緊張，江口冷伸手將他眉心撫平，“如果我說那是真實發生過的事呢？這是我的第二次人生了。第一次人生我在十五歲的時候就脫離禪院家去了中國留學，現在我的中文也很不錯。”
夏油傑驀然睜大眼，他調查過她作為江口冷的這十年，她沒離開過日本。接著，他聽到她張口說了一句字正腔圓的中文，他這十年去過世界很多地方，對中文也接觸過一些，屬於是大致能聽懂的程度。
她的發音很標準，是正統的中文用語。
說的是——夏油傑是全世界最漂亮的男人，也是最笨的。
“最漂亮啊，但是最笨是為什麽？”
他眨眼笑了笑，把她抱到身上坐著。
江口冷伸手捂住他的下半張臉，“因為傑就是很笨啊，扯遠了，我才說了一點，傑不要轉移話題。”
夏油傑靜靜地聽她繼續道：“我在2015年回了日本，專門畫漫畫，有一個漂亮男人叫‘筵山圓’成為了我的助手。而他做我的助手是刻意接近，因為我和悟認識，才來接近我。我們一起工作了差不多兩年，真傻啊我，覺得他和我很像，所以我把他當成我的知己到摯友的程度。
傑猜到了吧，圓就是你……
騙我兩年就算了，你們還做了一樣的事，拿走我的記憶，那個人更過分呀，為了他的大義——殺掉全部普通人，創造只有咒術師的樂園，他要在2017年的平安夜發動百鬼夜行，那之前他還特意跑來殺我了。啊對，傑知道他叫普通人什麽嘛？‘猴子’，他是這麽說的。
我死之前，他把我對他的記憶還給我了，順便把他對我的記憶也還給我，希望我能理解他殺我是證道大義，讓我死都不要恨他。”
江口冷笑吟吟地說完了這段讓她恨死夏油傑的往事，她摟住身前男人的脖頸，見他眸中驚愕萬分，“傑，你說換成你被這麽對待了，你是不是也想報覆他呢？是不是該‘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這個故事，你信了多少呢？”
夏油傑垂下顫動的長睫，心上的十字疤如被萬箭穿心般刺痛。他低下頭，手臂環緊她的腰身，額頭抵在她的頸窩，“小冷會和悟聯姻，來高專上學做咒術師，叛逃，都是為了來殺我嗎……”
“是。”江口冷誠懇道，“一開始我就是奔著報覆你來的，想讓你萬劫不覆，恨我恨到刻骨銘心，這麽看，我似乎就做到了一半吧，真是無能呢。”
“小冷做得對。”夏油傑呼出一口氣，擡眸笑起來，“該這麽做的。”
“不怪我？因為你沒經歷過的人生來這麽對待你。”
“可你經歷了。對你來說，那都是真實發生的，要是能讓你開心，再殺我多少次都可以。”
“嘖……我早就想說了傑是什麽抖M啊。”
“硬要說屬性的話，我可能更偏向S吧。小冷知道的不是嗎？”
“我不太想知道呵呵呵……”
“哈哈那後來呢？小冷想做好人，和別人結婚是為什麽？”
“嗯……”
見江口冷歪頭有些遲疑的樣子，夏油傑心中咯噔一下，伸出雙手捧起她的兩頰，彎起唇角，“小冷不會是喜歡過那個男人才跟他結婚吧。”
“才不是。”江口冷道。
夏油傑還沒松口氣，就聽她道：“我被猴子教主，也就是殺我的傑啟發了。”
“什麽？”
“傑知道悟對我很重要吧。”
“……嗯。”
“他會為守護這個破爛的咒術界而死。”
“——怎麽會？悟怎麽會死？”
“傑不相信，我也不能接受。但那的確是真實發生的事，悟會死在被兩面宿儺奪舌的學生手中。所以我想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咒術師，是不是就不會有咒術師，他也就不用守護這個世界了。”
“沒有咒術師的世界普通人怎麽辦呢？悟守護咒術界根本上是為了守護普通人，小冷所說的沒有咒術師，不是殺光咒術師對吧。”
“當然啦。我又不是什麽殺人狂，拜托傑，現在我可是要做好人的。”
“說到這，小冷為什麽執意要做好人？”
這是夏油傑最不解的地方。
她要做好人和讓咒術界消失，還有那個結婚對象這之間的關聯他並不能懂。
“我說過啦，要重新開始，就得跟過去割舍嘛。然後我決定做警察打入政界，再自己去做咒術界高層，解散咒術界——這當然都是我亂說的。”
她話音突然一轉，夏油傑聽前面還在若有所思，思考她說的這個可行性，直到她惡劣的最後一句話使他眉頭輕挑。
“實際上，傑，也許明天這個世界就會改變了，那將是沒有咒術師的世界哦。”
“明天？”
他疑音剛落，鼻尖一動嗅到了血腥氣。只見她含笑傾身下來，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他瞳孔驟擴，淪陷進她笑得柔和的眉眼，而她勾著他脖頸的手毫不留情劈下手刀。
“安心睡一覺吧，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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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一日, 天氣晴。
關在頂樓的那個女人突然叫出了我的名字，她很溫柔，我有點喜歡她。
她說要見夏油大人，但是夏油大人一直不願意見她。美美子說不要去探究她, 她很危險, 我怎麽不覺得, 她是世界上第三個讓我覺得溫柔的人，第一是夏油大人，第二是美美子，她勉強排第三吧！
……我還是沒忍住去問她, 她和夏油大人是什麽關系？
她說以前是不死不休的宿敵，我不信。夏油大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可我不想和她成為敵人。
今天晚上夏油大人終於回來了，我把那個女人說的話轉告給了夏油大人，他也承認了是宿敵。
我覺得夏油大人真奇怪啊, 既然是宿敵為什麽不把她殺了, 把她關起來也不去見她。」
「菜菜子日記：
十二月七日，天氣晴。
我的天吶！
成年人的世界好覆雜！看到夏油大人和那個女人的婚姻屆了！他們還有婚戒！
原來宿敵是要結婚的啊？」
「菜菜子日記：
十二月十日，天氣晴。
那個叫“冷”的女人讓我轉告夏油大人，她很想他, 說要放下以前的事，和他重新開始。
我告訴夏油大人了, 他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菜菜子寫完這天的日記，收起日記本放進書架。然後她走出房間，趴在護欄前擡頭望向頂樓盡頭的房間。
夏油大人剛剛進去了, 他們肯定能和好！
這樣她就可以和冷面對面說話了！
冷真的好溫柔，會給她講各種離奇的抓犯人的故事, 還教她怎麽攻略喜歡的人……咳咳……還有美美子雖然不說，但是她肯定也很喜歡冷！
此時，頂樓盡頭的房間裏的兩人似乎正在按菜菜子所想發展著……
“我還以為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見我了。”
江口冷神色平淡地靠坐藤椅，垂眸翻看手裏的書，窗外的晴光灑落她手中的書頁。
聽到她的話，夏油傑靠墻抽煙的動作頓了頓，他側身註視她恬靜的模樣。她穿著吊帶長裙，翹腿坐著，霜色的長直發披至腰背，一手支著側臉，手肘撐在膝蓋上。
“如果小冷不願意見我的話，我出現在你面前也只會惹你煩吧。”
“你怎麽不問我想不想見你呢？又隨意替人做決定了啊。”
“……抱歉，除了離開我，我什麽都能答應小冷。”
“有點好笑，我沒說要離開你吧。菜菜子跟你說了吧，我很想你，想見你而已。”
聞言，夏油傑怔住了。
江口冷合上書，站起身走向他，伸手抽走他指間夾著的煙，緩緩抽了一口，“是真心話。”
“你不是說愛還是不愛你能感覺到嗎？我說的是真是假你清楚的，不是嗎？老實說，說這些愛還是不愛的讓我有點厭煩，我不喜歡把這種話掛在嘴邊。”
她說著，輕輕踹了楞神的夏油傑一腳，“我都說這麽多了，你是什麽悶葫蘆嗎？一點表示也沒有，之前勾引我的那個人去哪了？還是說你一定要聽到我說愛你嗎——”
話音未落，她被男人緊緊抱住。
“那些都無所謂，只要不是騙我就夠了。”
他將她抱得很緊，黑色襯衫肩頸的肌肉暴起，她拍拍他的背脊，擡手扯下他綁著半丸子頭的發繩，十指穿插他的烏發給他紮成了一個麻花辮。然後她笑起來，夏油傑聽到她莫名的笑聲松開她，垂眸看了眼他的新發型。
見到她笑得眉眼彎彎，他輕輕揚起唇角。
就算她騙他，他也還是會相信。
只因為是她，他想去相信。
“不騙你啦。快來，傑，我給你講個故事。”江口冷將煙摁滅在茶幾上的煙灰缸，牽起夏油傑到沙發上坐下。她盤起雙腿，自然地靠著他的肩膀，聽他有力的心跳聲和笑音，她任由手被他捉進掌心。
“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夢嘛？”
“是死在平安夜的夢嗎？小冷不會死的，我也絕對不會再傷害你，而且夢都是相反的。”
見他蹙起眉一臉緊張，江口冷伸手將他眉心撫平，“如果我說那是真實發生過的事呢？這是我的第二次人生了。第一次人生我在十五歲的時候就脫離禪院家去了中國留學，現在我的中文也很不錯。”
夏油傑驀然睜大眼，他調查過她作為江口冷的這十年，她沒離開過日本。接著，他聽到她張口說了一句字正腔圓的中文，他這十年去過世界很多地方，對中文也接觸過一些，屬於是大致能聽懂的程度。
她的發音很標準，是正統的中文用語。
說的是——夏油傑是全世界最漂亮的男人，也是最笨的。
“最漂亮啊，但是最笨是為什麽？”
他眨眼笑了笑，把她抱到身上坐著。
江口冷伸手捂住他的下半張臉，“因為傑就是很笨啊，扯遠了，我才說了一點，傑不要轉移話題。”
夏油傑靜靜地聽她繼續道：“我在2015年回了日本，專門畫漫畫，有一個漂亮男人叫‘筵山圓’成為了我的助手。而他做我的助手是刻意接近，因為我和悟認識，才來接近我。我們一起工作了差不多兩年，真傻啊我，覺得他和我很像，所以我把他當成我的知己到摯友的程度。
傑猜到了吧，圓就是你……
騙我兩年就算了，你們還做了一樣的事，拿走我的記憶，那個人更過分呀，為了他的大義——殺掉全部普通人，創造只有咒術師的樂園，他要在2017年的平安夜發動百鬼夜行，那之前他還特意跑來殺我了。啊對，傑知道他叫普通人什麽嘛？‘猴子’，他是這麽說的。
我死之前，他把我對他的記憶還給我了，順便把他對我的記憶也還給我，希望我能理解他殺我是證道大義，讓我死都不要恨他。”
江口冷笑吟吟地說完了這段讓她恨死夏油傑的往事，她摟住身前男人的脖頸，見他眸中驚愕萬分，“傑，你說換成你被這麽對待了，你是不是也想報覆他呢？是不是該‘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這個故事，你信了多少呢？”
夏油傑垂下顫動的長睫，心上的十字疤如被萬箭穿心般刺痛。他低下頭，手臂環緊她的腰身，額頭抵在她的頸窩，“小冷會和悟聯姻，來高專上學做咒術師，叛逃，都是為了來殺我嗎……”
“是。”江口冷誠懇道，“一開始我就是奔著報覆你來的，想讓你萬劫不覆，恨我恨到刻骨銘心，這麽看，我似乎就做到了一半吧，真是無能呢。”
“小冷做得對。”夏油傑呼出一口氣，擡眸笑起來，“該這麽做的。”
“不怪我？因為你沒經歷過的人生來這麽對待你。”
“可你經歷了。對你來說，那都是真實發生的，要是能讓你開心，再殺我多少次都可以。”
“嘖……我早就想說了傑是什麽抖M啊。”
“硬要說屬性的話，我可能更偏向S吧。小冷知道的不是嗎？”
“我不太想知道呵呵呵……”
“哈哈那後來呢？小冷想做好人，和別人結婚是為什麽？”
“嗯……”
見江口冷歪頭有些遲疑的樣子，夏油傑心中咯噔一下，伸出雙手捧起她的兩頰，彎起唇角，“小冷不會是喜歡過那個男人才跟他結婚吧。”
“才不是。”江口冷道。
夏油傑還沒松口氣，就聽她道：“我被猴子教主，也就是殺我的傑啟發了。”
“什麽？”
“傑知道悟對我很重要吧。”
“……嗯。”
“他會為守護這個破爛的咒術界而死。”
“——怎麽會？悟怎麽會死？”
“傑不相信，我也不能接受。但那的確是真實發生的事，悟會死在被兩面宿儺奪舌的學生手中。所以我想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咒術師，是不是就不會有咒術師，他也就不用守護這個世界了。”
“沒有咒術師的世界普通人怎麽辦呢？悟守護咒術界根本上是為了守護普通人，小冷所說的沒有咒術師，不是殺光咒術師對吧。”
“當然啦。我又不是什麽殺人狂，拜托傑，現在我可是要做好人的。”
“說到這，小冷為什麽執意要做好人？”
這是夏油傑最不解的地方。
她要做好人和讓咒術界消失，還有那個結婚對象這之間的關聯他並不能懂。
“我說過啦，要重新開始，就得跟過去割舍嘛。然後我決定做警察打入政界，再自己去做咒術界高層，解散咒術界——這當然都是我亂說的。”
她話音突然一轉，夏油傑聽前面還在若有所思，思考她說的這個可行性，直到她惡劣的最後一句話使他眉頭輕挑。
“實際上，傑，也許明天這個世界就會改變了，那將是沒有咒術師的世界哦。”
“明天？”
他疑音剛落，鼻尖一動嗅到了血腥氣。只見她含笑傾身下來，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他瞳孔驟擴，淪陷進她笑得柔和的眉眼，而她勾著他脖頸的手毫不留情劈下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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