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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創造新世界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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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創造新世界的她。

“如果冷和傑一直到畢業的時候還在一起, 到那時候我們就解除婚約吧,你家裏那些老橘子起碼這五年都不會想著把你送出去。”

五條悟的這番話直到三點冷回了高專,上了一整天課回到宿舍後還在她耳畔循環著。

此刻夏夜裏令人心煩的蟬鳴,就像五條悟的話, 讓她在當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只能木木地點頭。

她坐在書桌前, 窗前的窗簾緊閉,厚重的遮光簾擋住月色,室內只有一盞臺燈亮起。隨即她拉開抽屜,拿出記錄本, 開始記錄這兩天的大小事情,望著字從筆下形成,她動作忽然一滯,沒有寫字的那只手指甲被她啃咬得出了血。

這是第一次,她產生了不想再記錄的想法。

忘就忘了吧, 想不起來也沒什麽關系。

這麽想著, 她把記錄本合上放進抽屜,腦內0203問她,她平靜地回道:“懶得記了,到時候0203就像給我看那段動漫一樣, 再給那個我看一次我經歷的事情就好了吧。”

0203嘆氣一聲。

【小冷要不然讓我接管你的身體,幫你記錄吧?】

“不行哦, 我的身體只能屬於我。”

三點冷伸手給電腦開機,聽到開機的聲音,她補充道:“我的東西都只能屬於我。”

0203拿她沒辦法, 默默開啟隱身模式。

它對她的狀態越來越了解,一般來說, 她表現得越平靜,它就能看到她的仇恨指數飆升,她也就處於瀕臨崩潰的界線。

但這也是0203對她很好奇的一點,明明她的仇恨值龐大到能讓世界紊亂的地步,她卻能跟沒事人一樣笑吟吟的。

她的恨意從未真正爆發出來過。

電腦開機後,三點冷剛摸到鼠標,一道彈窗跳了出來。

是一封未知郵件提醒。

【嗨,小冷。

明天就能再見了呢,祝你今夜做個好夢哦。】

發件人名字填的只是一串毫無意義的字母混合數字的亂碼。

三點冷雙手環胸,背靠在轉椅前,翹起一條腿疊在另一條腿上,目光聚焦於郵件上的“明天”。

電腦屏幕的藍光投射她的輪廓,照映出她像機械姬般面無表情的模樣。她兩指間夾煙,抽一口煙,吐一口煙圈,重覆著刻板動作。

就在剛才,她才接到了輔助監督的電話,讓她明天去六本木除靈。

現在她收到了這封未知郵件,郵件中還特地註明了明天這個時間點。

至於發件人是誰,顯而易知。

她不是親手殺了他嗎,確認了他在她手下了無聲息,那他為什麽沒死呢?難道他和她一樣是同類嗎?

剛才派下給她的任務是他派發的呢?還是他有渠道得知任務信息呢?

無論是哪一種,都說明那個人的勢力已經滲入了咒術界內部。

三點冷帶著種種疑惑,在書桌前坐著。

臺燈和電腦的光直射她的臉,她緩緩扭頭望向窗口,暖色與冷色的光影在她臉上輪轉。

一夜未眠。

晴光穿過落地玻璃照映她的側臉,店外人山人海,輕緩抒情的鋼琴曲回蕩她耳畔,隨即將視線從窗外收回,她偏頭直視坐在鋼琴前的少年。

他微笑著擡手,手指落琴鍵上以一串順滑的琶音結束了演奏。

店員將一杯藍莓酸奶放到她面前,她拿起它緩緩晃了晃,喝了一口後,杯子從眼前放下,少年已經坐到她對面。

“我叫羂索。”他道。

他上來就直接說出一個人名,三點冷放杯的動作頓了頓,她點頭誠懇道:“抱歉呢,沒聽過,不認識。”

“它是我最初的名字。”羂索笑道,“我已有許久沒對人介紹過那個名字。”

他話語中透出些許悵惘,仿佛在通過這個名字回憶他的過往。

“打斷一下,我對你叫什麽其實並不感興趣,江口信也好,羂索也好,有個能稱呼的就夠了。我想知道,你為什麽又活過來了呢?”

三點冷用勺子攪拌杯中酸奶,眉眼彎彎地望著羂索。

店員在這時端了一盤抹茶舒芙蕾上來,羂索不緊不慢地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等嚼完口裏的舒芙蕾才回答她的話。

“小冷想要知道的話,就要用等價的東西來換哦。”他支著側臉笑起來,凝望神色平靜的少女,“比如,你又是為什麽不會死呢?”

“這樣啊,那先跳過這個問題吧。”

“我沒問題哦。”

“你想要殺了夏油傑又是為什麽?”

“殺了他只是我計劃的一環。”

羂索的目光落在窗外一名西裝男肩上的咒靈,他伸出手指指向他。

“看到了嗎?”

三點冷順著他所指望去,西裝男面色萎黃,渾濁的眼神掠過每一位路過他的女孩子,他趁著人多伸出油膩膩的手,悄悄拿著手機偷拍穿裙子的女孩子。

他肩上那只咒靈汲取了他的負面情緒飛速生長起來,滑膩膩的紅舌頭舔過路過女性的臉,四周看不到咒靈的普通人不約而同地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視線。

“咒靈來源普通人的咒力洩漏。”羂索道,“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普通人也就沒有了咒靈,那將是所有人的樂園。”

三點冷第二次聽到這個觀點,她笑道:“所以呢,你打算殺了全部的普通人嗎?”

就像猴子教主一樣,殺光全部普通人創造咒術師的樂園。

既然這樣,羂索有什麽必要殺了夏油傑,找他合作才更好吧。

哦,差點忘了,現在的夏油傑還在堅持他的正論。她諷刺地想。

羂索擡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眾目睽睽之下催生出舌頭咒靈的西裝男瞬間沒了頭,血漿大量飛濺到過路人周邊,人人瞳孔驟縮,有人當眾嚇暈了過去,在普通人眼中這一幕無異於大白天鬧鬼。三點冷清楚地望見,是西裝男催生出的那只咒靈將他反噬了。

“別誤會,我可不是殺人狂。殺了全部的普通人並沒有什麽用,我要的是全人類的進化啊。只要所有人都成為咒術師,這個世界就不再有咒靈了。”他輕笑道,“那才是咒術師的樂園。”

三點冷懂了。

這又是一個要創造新世界的反派角色。

沒猜錯的話,他下一句應該就是問她要不要加入了。

“如何呢?要加入嗎禪院冷?”

羂索眉宇間充斥她絕對會答應的自信。

三點冷睜著死魚眼和羂索對視,開始了漫長的沈默,因為她腦中的0203一直在尖叫咆哮,透露出了不少信息。

【可惡的腦花!還我媽生夏油大人啊啊啊啊!!!】

“所以他成功殺了夏油傑嗎?”她漫不經心問道。

0203模擬出擦眼淚的聲音,電子音抽泣。

【倒也不是,親手殺了夏油大人的是五條老師。那之後夏油大人的屍體就被腦花占用,頂著夏油大人的模樣封印了五條老師……】

三點冷半垂著雙眸,唇畔的笑意不變,牙齒生生咬下一塊口腔軟肉,鐵銹的血腥氣蔓延口腔。她面不改色地將血肉吞下,再喝了一口藍莓酸奶。

0203看到她狂飆的仇恨值,電子音發出尖銳爆鳴聲,模擬出了警報響。

【臥靠!小冷、冷冷靜啊啊啊啊!!!】

它話音落下,看到仇恨值瞬間跌了回去,這個過程像用電擊搶救垂死之人失敗後的心電圖——一條不再有起伏的直線。

【我就知道小冷你……對夏油大人愛得深沈,情根深種,虐戀情深,雙向奔赴,連他寫的情書你都能吃了……唉,小冷你有這樣的毅力一定會攻略成功的!】

三點冷沒搭理它,在和羂索間沈默半晌過後,她擡起兩手掩面,撲哧一聲笑出來。無人能看到,她手掌掩蓋著嘴唇咬緊,雙眸往上不斷眨眼。

“可以哦。”她笑了一會兒放下手,神色平靜地望著羂索道,“要我做什麽呢?”

羂索勾唇,黑瞳烏亮。

“很簡單,小冷已經完成了一大半。”

“讓夏油傑非你不可。”

……非她不可。

天飄起霏霏的雨絲,烏雲低低壓下。

三點冷靠在電車的門窗前,雙眸望著窗上如蜘蛛網蔓延的雨痕,玻璃反光照出她的臉。透過那扇玻璃窗,她仿若回到那趟險些下錯站的電車,玻璃倒映出頂光下少年少女的身影。

不就是創造新世界嗎。

他們要創造只有咒術師的世界,那她就創造沒有咒術師的世界。

這樣他就不用做咒術師了,也不會死。

兜兜轉轉,她選了一條上一世的自己死都不認可的路。

路究竟如何,親身踩上去走一走就知道底下是深淵還是平地。

三點冷淋了一身雨走在高專的石階上,頭發濕答答的,被她隨意綁在腦後。

這條上山路她從未覺得累,突然她停下了腳步回首,垂眸望向來時路,眼前大霧彌漫,林間荒涼,鬼影重重,聽不見生息。再擡步往上走,她走在無盡的階梯上,周遭隱在霧中的鬼影隨著她若隱若現。

她不知道在那條階梯上走了多久,忽然一陣失重感湧來。眨眼間,大霧和鬼影瞬間不見,她已站在高專門前,一只腳懸空踏出。

默默將腳收了回來,她甫一轉身,望見高專到處像被龍卷風肆虐過——樹攔腰斷了幾十棵,古日式建築樓塌了大半,教學樓和食堂在風中瑟瑟發抖,互相可憐地守望。

下一秒,她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響徹雲霄。

“五條悟你給我去死!”

衣袋裏的手機忽然不停地震動,三點冷伸手進兜裏拿出手機,是禪院直毘人傳來的短訊。

「直哉可能跑去找你了。」

三點冷飛速敲下幾個字:

「你兒子應該被揍得很慘。」

那邊很快回覆:

「不死就行。」

三點冷合上手機,往聲音來源的宿舍樓方向走去。然後,她望見白發少年隨意地站著都像在凹造型,他單手插兜,空出的手捧著喜久福大口吃著,一只腳踩在一個黑發少年臉上。

雖然那張臉腫成了豬頭樣,她也能認出這是她的笨蛋弟弟。

“喲,冷,你弟來啦。”五條悟揮手樂呵呵道。

“五條悟!”

禪院直哉喉間發出怒吼,並試圖用兩只手擋住他此時的狼狽。五條悟單手做喇叭狀放到耳畔,“摩西摩西,老子在哦。”

他欠揍的樣子讓禪院直哉快要心肌梗塞,比起這個,他委屈巴巴地望向白發少女。

“姐姐……五條悟欺負我,這個可惡的家夥!姐姐快和他解除婚約……”

她向他走來,臉上沒什麽表情。禪院直哉並沒註意到這點,他還在得意地沖五條悟齜牙,就感覺到臉上的皮鞋踩他的力度松了些。

“直哉。”

見少女蹲下身伸出一只手,五條悟擡腳松開對禪院直哉的壓制。他這時才想起來,冷對她這個弟弟似乎還不錯。

他張唇,剛想解釋他為什麽這樣對禪院直哉,只聽到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劈空響起,他楞了瞬。

黑發少年被扇了一耳光,頭重重地偏斜,嘴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說錯話做錯事就是要付出代價呀。”三點冷平靜道。

禪院直哉從那一巴掌落他臉上時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他一委屈撒嬌就會輕柔地摸他頭,現在反而為一個外人打了他。

她的一巴掌比他被五條悟暴揍一頓還讓他受傷。

可他卻不敢反駁什麽,只能伸手抱住她的小腿,哭喊道:“對、對不起姐姐……”

“不對哦,直哉的道歉對象弄錯了呢。”

三點冷擡起衣袖擦拭少年臉上的血汙,她笑道:“去跟該道歉的人道歉吧,直哉是乖孩子對嗎?”

就算是直哉詛咒他去死,她也絕不允許。

這麽想著,她唇畔的笑意漸淡。

禪院直哉咬緊後牙槽,深吸一口氣,閉上眼視死如歸,“五、五條悟!對不起!”

五條悟笑嘻嘻道:“下不為例啦!直、哉。”

被他這麽叫名字,禪院直哉惡心得想吐,礙於姐姐在,又不敢當場發作。他只好在五條悟不看他時,陰暗地瞪他。

一只手將他溫柔地扶了起來,他仰慕地望著少女,轉頭就忘了剛才她給他那巴掌。

“所以姐姐會和五條悟解除婚約的對吧?他配不——你們不適合!”他硬生生將脫口而出的話拐了個彎。

三點冷點頭,笑道:“會的,悟和我說好了,等到畢業就解除婚約,保我這五年不會被家裏的老褶子皮煩。”

聞言,禪院直哉別扭地撓了撓後腦勺,望了眼悠哉悠哉的五條悟。

好吧,他承認五條悟還是有點用的。

“怎麽直哉,崇拜老子了?”五條悟昂首道。

禪院直哉像老鼠被踩到尾巴一樣跳起來,“誰崇拜你了!別太自戀了五條悟!”

五條悟看到禪院直哉跳腳就覺得來了樂趣,還想繼續逗他時,身後飄來一道聲音。

“不是在下雨嗎?你們不打算進來嗎?”

他回頭,夏油傑從宿舍樓下大廳走來,給他們每人都遞了一把傘。

“你又是誰!”

禪院直哉沒接傘,他正愁有氣沒處撒,一看又來了個人,確認過眼神,應該不是禦三家的人。

“你好,我叫夏油傑。”那人笑道。

夏油傑,禪院直哉從父親那裏聽過這個名字。前幾天父親拿到這個人的身份信息還在嘆息,說這個千年難遇的咒靈操使大概率是屬於五條派了。

他不過是一介平民,又不是禦三家中人,也就術式看得過去,禪院直哉不懂父親有什麽好惋惜的。

想到這,他倨傲地揚起頭,正要說話,就聽到他身旁的少女向那人打招呼,“夏油君,這是我弟弟,禪院直哉。”

夏油傑犯了難,在場有兩個禪院,該怎麽稱呼對方呢。

他在樓上旁觀了五條悟揍他全過程,對那個臉腫成了豬頭的少年並沒有過多同情。

悟做事必然事出有因,所以他也只是旁觀,不幹涉。

直到他望見雨幕中走來一道單薄的身影,他回過神時,自己已經拿了好幾把傘下樓。

“叫我們的名字吧。”

三點冷撐開了傘,雨滴啪嗒啪嗒打在傘面。

禪院直哉瞪眼嚷嚷道:“他算個什麽東西,也配叫我們的名字!”

“直哉,起名字就是讓人稱呼的。”三點冷道。

禪院直哉心中的火氣越憋越大,尤其聽到那個平民咒術師喊出了他姐姐的名字。

“冷。”

夏油傑有些艱澀地叫出這個名字。盡管他在心底反覆將這個名字咀嚼千萬遍,到能說出口時,他卻像牙牙學語的孩子一般。

聞聲三點冷點頭,望了眼身旁的禪院直哉,“他叫直哉,夏油君別忘了。”

禪院直哉氣得牙癢癢,惡狠狠道:“低賤的平民!你不準叫我的名字!”

五條悟就算了!好歹是禦三家出身!他大爺的又是從哪個旮旯角冒出來個夏油傑!

討厭他們的眼睛黏在姐姐身上!

“閉嘴。”

“直哉,嘴還這麽硬,看來你的皮還沒被揍老實啊。”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是三點冷和五條悟。

夏油傑怔了瞬,彎眸一笑,“沒事的。直哉君這幾天是要留在高專嗎?我可以幫你整理出一間宿舍先讓你住著。”

三點冷側眸凝望他,不解他被罵了為什麽還這麽好脾氣。

算了,他就是這種瑪利亞性格。她只能找出這種解釋。

見他這副無辜樣,禪院直哉更氣了,卻不好再發作,左邊一個姐姐,右邊一個五條悟。

“哼,夏油傑你給我記住了這是你的榮幸。”禪院直哉道。

夏油傑笑了笑,沒說話。

時間很快接近零點,窗外月影朦朧,雨絲不斷,偶爾掠過一抹涼風。

夏油傑在五條悟宿舍打完游戲,他站起身準備回自己宿舍。

“傑,老子說啊你怎麽還真願意給他整理宿舍的。”

五條悟放下游戲手柄,翻了個白眼,“那個死姐控唯一的優點就是姐控了。”

他記得小時候去禪院家,在一眾眼高手低的禪院家的人中,禪院直哉勉強算正常了。起碼,對冷不錯的人就只有禪院直哉。

但,眼線傳給他的情報中也表明了一點,在某件事發生之前,禪院直哉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員,甚至是主導者。

夏油傑笑瞇瞇道:“當然是方便給他驚喜啊。”

他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被五條悟捕捉到,他睜大眼好奇問道:“是什麽?傑別賣關子了!急死了!”

“明天就會知道了,悟耐心等一晚吧。”

夏油傑扔下這句話就出了五條悟宿舍,走到走廊盡頭靠在窗前,掏出一顆咒靈球在手心把玩。

望著下到此刻的雨幕,他想起了傍晚時望見的那一幕。

她扇禪院直哉那巴掌時帶了怒氣。

為誰而怒?

只能是在場的第三人。

“餵。”

夏油傑身後傳來少年的聲音,他回眸望去,是從醫務室回來的禪院直哉。

他和他姐姐間只有眉眼有些相似,都帶著攻擊性。這是唯一的相似點,也是最不像的地方。

禪院直哉的惡毒流於表面,而她,讓他像觸碰一片森林中的大霧。

她真心和假意混雜,他或許要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她,還是會將其混淆。

“直哉君。”夏油傑微笑道,“還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

“你喜歡我姐姐吧。”

禪院直哉一記直球打來,短瞬間擾亂夏油傑所有思緒。他渾身血液倒流,大腦空白。好像他撒下一個彌天大謊被人毫不留情地揭穿,而後感到羞惱至窒息。

“這個世界沒人配得上她,你又算什麽東西。”禪院直哉譏諷道,“識趣就滾遠點,別讓我看到你出現在她身邊。”

“……直哉君說得很對。”

禪院直哉聽到夏油傑的肯定,以為這是他示弱的表現,正要再羞辱他一番,耳旁忽而吹來一口涼氣。

他頓時如墜冰窟,小腿肚忍不住發軟。

“我美嗎?”

女人幽幽的聲音夾雜在涼風中,禪院直哉背後猛地竄上一股涼意。

“餵、夏油傑,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他話音止住,一張張開鋸齒的大嘴近在眼前,女人冰冷如鐵的發絲掃過他臉頰。

“聽到了哦。”

少年彎起深紫色雙眸,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他豎起指尖放在唇前。月光從他頭頂瀉下,渡上柔和的光暈,使他如玉如瓷。

“噓,再說話會死的,直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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