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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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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想過,兩個人,可以在一起,一輩子。

當年的當年,當初的當初。

那個在客棧裏對著她帶淚含泣的低訴,還是那個對著落荒而逃的她高喊道:

“師傅,你可要對我負責啊……”的小唐,而今,已經有了站在陶心然的面前的能力。而今的唐方,正在一步一步地實踐自己的諾言,要陶心然對他負責,而這一負責,就是一輩子。

當初的當初,雪山之巔,是誰,懷抱著中毒已深,幾乎回天乏術的唐方,心痛得揪到一塊的時候。那時的痛,至今摸摸心口,仍然會感覺到有一種刺心的,辣辣的痛感。

那一日,端木陽壓境而來,只要陶心然一個。而那時,又是誰,面不改色地喝下了那一碗可以將所有的記憶都拋開的藥汁,在決絕地轉身之後,拋下了身後的萬丈紅塵?

又是誰?在黑暗的帳蓬之外,握緊她的手,低低地問了句:

“你,可願和我一起走麽?”

她拒絕,不是不願意,而是不能。

極北之地再見,又是誰,想要和誰相伴,去尋找那夢想中的世外桃源,想要握緊對方的手,一生都不放棄?

雪山之巔,是誰,落了懸崖,又是誰,不顧一切地,一躍而下,然後,誓要生死追隨?

是誰?都是誰?

原來,不是誰和誰的緣,不是誰和誰的堅持,而只是你要和我,註定在這裏,度過一生的時光?

回想起前塵往事,陶心然微微地笑了一下。她望著唐方:

“小唐,我們會在這裏一輩子……”

一輩子的承諾,何其的沈重,一輩子的誓言,又何其的縹緲?我可以給你一輩子。可是,你又要用什麽,來承載我的一輩子?

微微地嘆了口氣,唐方握著陶心然的手,緊了又緊。

是的,他們還有一輩子。

也不枉他為了她,遭受了斷筋裂骨的苦,也不枉,他為了她,將自己的一生,都拋棄了。也不枉,他為了她,將自己的一生,都交付給命運和上天,而他畢生的心願,就只是想和她隨波逐流。

“我想要你的一輩子。”

唐方終於說出話來。

漫天的花雨零落而下,將唐方臉上的表情遮住。他望著陶心然,輕輕地咳嗽著。可是,他的語氣,卻是堅定的,堅定而且有力:

“可是,並不是一個徒弟,想要一個師傅的一輩子……”

我想要你的一輩子。

可是,卻不是一個徒弟,想要一個師傅的一輩子。

唐方的話,擲地有聲,竟然將陶心然說得楞了起來。她擡眸,卻正看到那個年輕的男子,正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眼神,定定地望著她。

透過他明亮的眼眸,陶心然看到了自己一臉的狐疑。在唐方清如明水的眸子裏,陶心然還看到了另外的東西——堅定,執著,一生都不放手。

是的,不管還有多少的時光,不管還有多少個未來,他,唐方,只想要這個叫做陶心然的女人的一輩子,而並不是一個師傅,可以給予一個徒弟的一輩子。

陶心然的臉,微微地紅了一下。她想要斥責自己徒弟的大膽,可是,在觸到唐方堅定如鐵的眼神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想來冠冕堂皇的話,卻根本就沒有辦法說出口。

是的,不合時宜的,並不是陶心然的話,而是唐方的誓言。他要她負責,他要守著她,一輩子……

“……”

陶心然張了張口,卻覺得無話可說。

身後的風,從斜裏的桃枝上吹來,漫天的花雨,又再撲了陶心然一身。站在她面前的唐方,忽然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地、卻又堅決地將陶心然攏入自己的懷中。

陶心然的身材僵了一下,然後,她放軟了身段。任由唐方緊緊地擁著她,然後,感覺到唐方的頭,正頂在自己的頭頂。耳邊,輕輕地傳來一聲滿足的嘆息:

“我要守著你,一輩子……”

我要守著你,一輩子……

四周,絕壁千仞高,身邊,桃花紛落濃,那個曾經少年一般的男子,將陶心然緊緊地擁在懷裏,仿佛,將一刻,延續到天荒地老……

我用我的一輩子,來換你的,一輩子……

京城之中,一夜之間,又是一場大雪。本來就寒冷的空氣,將那雪白一片,統統都凝滯了。仿佛是雪起時的淡白,仿佛是堅硬一如石塊一般的重擊。整個京城之中,除了天昏,除了地白,再也看不到哪怕是一絲的生機。

正是年關的時候,京城裏的氣氛,忽然變得更加的嚴峻起來。

可是,新年來到,總會帶來新的希望,所以,所有的人,都在這個時候,開始了年關的所有的準備。

年貨的置買,舊物的涮洗,辭舊迎新。

一時之間,大雪之中,行人絡繹不絕,叫賣之聲,在就冰天雪地裏,成了另類的嘈雜的風景。

街市邊的高墻之內,應是種滿了梅花。不知誰家梅花,在一夜之間綻放,幽幽的香氣,將空氣裏的寒冷變得柔和,所有的人,在駐足的時候,都不由地深深地吸一口氣,想要將這久違的芳香,再吸入鼻中一些。

街頭處,一陣喧鬧,整裝待發的兵士們,冒著這漫天的大雪,齊刷刷地跑步前來。冰雪滿甲胄,不是夜歸人。

兵衛的身後,是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的簾子,緊緊地拉下來,將所有的風景,全部都掩蓋住了,是以,沒有人知道,這馬車裏,坐的究竟是何等人。

巨大的馬車,有著官家特有的印記。那個大大的“薛”字,張揚地繡在車簾之上,令人一望之下,就不難想起,這裏面,原來就是官家的人。

343——薛府滅門之禍

343——薛府滅門之禍

隊列整齊的兵士,在那一重大門之前站定。所有的兵士排成兩行,對著馬車之內的人,低下了鷹隼般的頭顱。

厚重的車簾,被掀開了。風雪之中的馬車裏,走下了一位年約四十歲左右的磊落男子。那男子,手裏持著明黃色的聖旨,也不去看低頭佇立在風雪之中的兵士,只是在大門口站定,望著那座高院大宅,幾乎是冷冷地說了句:

“陛下有令,左尚書薛懷,涉嫌謀反,令著刑部令,全部拿下……”

如刀兵交錯一般的聲音,響在這風雪裏,乍一聽來,有一種說不出的令人心驚的冷。

來來往往的行人,並不曾關心,只是,在看到那些整裝的軍士,餓狼一般地沖進那座華麗的府第的時候,過往的百姓,還是忍不住駐足觀看。

左尚書薛懷羽,在朝為官,已經數十載。在旭國來說,也算是位高權重。毫不客氣地說一句,也可以算上有著重臣之位,更享受著良將的功勳。

可是,宦海沈浮,只在須臾,令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不過一夕之間,這個華門高第,就要接受滿門抄斬的的命運。而且,這還是白天的時候,絲毫不避諱人多耳雜。那麽,朝中的劇變,已經到了如此明顯的地步了麽?

眾所周知,這個薛懷羽,表面是上高堂厚官,也是拿了幾十所皇餉的人,可是,稍微知根知底的人,便宜會知道,其實,這個薛懷羽,也是太子端木齊的人。

薛懷羽,和太師私交甚篤。按照道理來說,應該不至於會如此的滅絕。可是,而今的光天化日之下,薛府卻遭受到了這樣的命運。人群之中,有一兩個知情的人,不由地開始猜測。可是,這朝廷之中,已經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了麽?

不得不說的是,這些朝廷裏的政事,不是尋常的人。可以問津的,所以,那些圍觀的人們,在看著薛府之中,哭天響地,然後,被除了去華麗的衣飾,帶入囚車的時候,那些人,都不由地低頭嘆息,然後,悄無聲息地走開了。

沒有人看到,在遠處的墻角裏,有兩個人,正在靜靜地望著這一邊。那兩個人,一個身著丫環的衣飾,手裏還跨著一個籃子,看她那樣子,應該是出來買什麽東西的。

再看那丫頭的身邊,有一個小小的少年,正在這冰雪之中,對著來往的行人,左看右看,似在評頭論足。

本來,兩個人的方向,是朝著薛府這裏來的。可是,再一看那門口的兵士,還有那些正在被押上囚車的下薛府的人等。

那個本來一手拉著的少年的小小丫頭,忽然站住了。

也不待那個小小少年看清前面發生了什麽事情,那個小小的丫頭,就已經拉著那個小小的少年,躲到了一側的墻角處。

少年一看到府門口裏囚車裏,全部都坐上了自己平日裏喜歡的、還有討厭的人。他不由地驚呆了。

“小蓮,你說說,這些人,在做什麽啊……”

小小的少年。不過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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