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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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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竟然慢慢地將那鮮血吸為己有,然後,仿佛彼岸花開一般,就在那個黑色的空間,顏色一分一分地變淡,然後,仿佛雨後初荷一般,靜靜地綻放開來。

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神奇的綻放,仿佛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可以如此吸食人血之後,可以再一次展現出超出六道輪回之外的美麗。

仿佛被這奇異的綻放所震驚,看花了眼的唐方屏氣凝神,不敢有一絲的分神,在等到那株黑色的靈芝慢慢地變成血紅,血紅的顏色時,他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將那株靈芝輕輕地取出。

血紅色的光芒照亮唐方的年輕的,卻沈穩得象極了老人的臉上。而他的手。也是極穩的,甚至那盛滿在靈芝葉瓣上的血珠,都未曾落下一顆。

沒有人知道,血靈芝之說,原來是由此而來,更沒有人知道,血靈芝要靠唐家嫡親的血液,才能化開,才能服用。可是,鮮血還在不停地落下,直到那靈芝的葉瓣全部舒展開來,仿佛三月花開。

點點螢光,在葉瓣旁邊閃點,仿佛月下漣漪。小唐的動作是輕柔的,也是極穩的,他將靈芝放到手心裏磨碎了,然後才慢慢地餵女子服下。血紅色的粉末,順著茶水慢慢地吞下,那個還在昏睡中的女子的宇眉之間,忽然緊緊地蹙了起來。感覺到吞咽的困難,唐方這才想到,自己剛才下的迷藥的藥粉顯然重了一些。

他一邊拍著女子的心口幫她順氣,在她再一次劇烈地咳嗽起來之後,唐方微微地咬了咬下唇,然後噙著一口茶水,壓到女子的唇上,慢慢地渡入她的口中。女子的柔軟的唇瓣就貼在唐方的唇上,柔滑無比。可是,唐方卻絲毫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一口一口地將茶水渡入,然後,運起內力,幫她將藥物融化。

沒有點亮燭光的空間,從來沒有過和女子肌膚之親的唐方,霎時紅了臉。戀戀不舍地渡下最後一口茶水,唐方這才小心地將陶心然放好,然後用指尖輕輕地撫著她的花瓣一樣的唇瓣,再一次的抿緊了唇。

師傅,師傅,小唐本來無意冒犯你的,還請你不要怪小唐才好——可是,小唐卻還是舍不得師傅的,要知道,已經許下的一生一世,又要怎樣承諾?

原來,人和人的距離,真的不是天涯海角最遙遠,而是人心的相隔,即便是近在咫尺,那種不能相擁的痛苦,依舊不能抒懷……

可是,我要怎樣才能擁有你?

指尖在陶心然的唇邊再一次的留戀著,唐方這才站直了身體。要知道,服下了唐門的至寶血靈芝,這個女子不但身上的劇毒全清,而且,從此之後,尋常毒藥,再也傷不了她。

唐方的眸光依舊陰沈,卻是望向了院子裏的另外的方向——那兩個房間的人,此時應該都不在房間裏吧,那麽,只要他們能到達唐方需要讓他們到達的地方,那麽,唐方想要的真相,還有結果,也就呼之欲出了……

人世間,人人百態,人人千面,可又有誰才知道,自己的最真實的樣子?

冷風起,吹動落雪。天際雪花飄散,落在誰的指尖?

年輕的唐方的指尖,還停留在自己的唇上,他微微地側過了頭,回想著女子那溫柔得仿佛三月花瓣一般的唇,忽然之間,微微地笑了起來。

師傅,你說說,這天上的雪會落在誰的指尖?你說說,你的一生,會在誰的身邊度過——可是,小唐會想念你一輩子——不,比一輩子還要遠的距離……

碎雪如幕,融化在唐方的眉睫,他仰望昏暗的天際,好看的宇眉之間,是想將天地都定格的堅定——師傅,就讓小唐守著對你的思念,過一輩子……

遼遠野外,飛雪飄零。一行人影靜靜地站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劍拔弩張,神態緊張。零雪,飄在他們的衣衫,給他們的暗色的和淺色的衣袂更增加了些冰冷。而此時的他們,仿佛眼裏就只有對方,天地都被忽略。

黑衣的男子,全身緊繃,冷若冰霜。此時的他,正冷然望著那一抹淺色的身影,沈甸著黑色暗湧的眸子裏,是鐵一般的冰冷色澤。

淺色的男子只是隨意的站著,可是,即便只是隨意的站著,也有一種不容忽視的氣質,從他的宇眉之間,無可抑制地洩露出來。

寂靜,靜得只有飛花落雪的聲音。暮色交疊的空曠野外,兩個神情奇異的男子,正在面面相覷,互不相讓。而他們的眼神,也仿佛是無聲的較量,冰冷的眸光流轉之間,步步緊逼。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子的聲音,終於在這個空曠的空間,冷冷地響起。他的話,是對面前的黑衣男子說的,而他的語氣,則是輕淡的,輕淡得仿佛天邊的浮雲一般,風吹即散。仿佛有風迎面而來了,淺色的衣袂迎風動了一動,象是跌落在雪堆裏的梅枝一般,風風雅雅。

115——兄弟

他說:“好了,大皇兄,你半夜三更的約皇弟來此,不是為了掛念,又或者是敘舊的吧,你意欲何為,說說看吧——”

“你從來都是知道的,我並非二皇兄,也沒有他的勃勃雄心,心懷大志,所以,對於你們明爭暗奪了許久的那一樣東西,全無半點興趣。”

男子的話,本來隨意而且輕淡,可是說到最後,卻變成了刀兵一般的淩厲,冷凜且不容忽視。

黑衣的男子忽然冷冷地笑了起來,充滿嘲諷。他冷笑:“三皇弟既然開門見山,那麽,如果為兄的若不單刀直入,是否太不給面子了呢?要知道,為兄的也不是你的二皇兄,什麽都喜歡搶在前面,什麽都喜歡有恃無恐。”

本來充滿激憤的話,到了黑衣男子的口中,卻變得隨意輕淺。只是,明眼如白衣男子,只要略略一聽,就聽出了深藏匿在話裏的怨毒,還有不甘。

白衣的男子斂了斂眉,忽然輕笑起來。

要知道,山中有兩虎,必會有一傷,而他,既不想做這兩虎之間的犧牲品,更不想將這坐山觀虎鬥的閑適心情,變成三足鼎立的惡劣局面。所以,在黑衣男子的話意有所指之時,他卻搖頭:“大皇兄,莫說那東西純粹來自於傳說,即便真有此物,也說不定早在數十年前,隨著那人的離去而消失了。執念深者,必執己,想來大皇兄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的吧……”

“而皇弟我,只是為了故人而來,皇弟在此承諾,只要不是危及她的生命的事情,為弟的,絕不插手幹預……”

是的,他此次西來,只為故人一聚,誰料那個人困境頻頻,竟然使他再難以離開,而今,向來雄心勃勃的兩位皇兄已經盡數將眸光描向了她,再者傳她入宮的消息,也是更加的頻密,於是,他知道,他再也無法坐視。

“大皇兄,為弟的身體,你是知道的,能茍且偷安到今日,已是僥幸,而且,在為弟的心裏,深蒙當年大皇兄的救命之恩,所以,若真意在此物,又怎會唐突前來,頻頻現身呢?”

白衣男子的話,可以說是循循善誘,循序漸進。他怎麽都不會忘記,當年的自己,正在享受著皇後令人為他“特別制作”的桂花糕時,那個向來沈默如冰的大皇兄突然氣勢洶洶地前來,借他的太監欺負了自己的貼身太監之由,將他身邊的小太監毒打了一頓,並打翻了放在石幾上的桂花糕。

當時的他,氣憤十分,可是,向來的隱忍的性格,使他沒有發作,只是任由那個一看到皇後就仿佛過街老鼠,然後到了自己的面前,就仿佛是上帝主宰一般的存在著的大皇兄,在作威作福之後,一腳踏在他平時難得享受到的桂花糕上,揚長而去。

盡管眼淚還在眼眶裏打轉,當年的他,還是含著淚水將那些桂花糕一點一點地揀起,然後用手帕包好,想要帶回宮去。

細心地在地下揀著桂花糕的少年,忽然之間,手抖了一下。因為,他發現,那些趴在桂花糕上吞噬著的螞蟻,有一些,已經死去了,另外的一些,則全身無力,形同爛泥。

忽然之間想起大皇兄臨走時意味深長的眼神,那個不過七歲的少年,終於明白了什麽。他一邊滴著眼淚,一邊將那些桂花糕揀起,然後,抹著眼淚,向李皇後的宮中走去。

要知道,大皇兄破壞了李皇後的陰謀,以李皇後的性子,是絕對饒不了他的,而尚且年幼的他,並不想將這個唯一提醒自己的人,連累進去,而且,憑著超人的記憶,他知道,每天的這個時候,父皇應該也是在場的,那麽,大皇兄雖然免不了一頓重責,可是,卻也不至於埋下隱患——在深宮裏長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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